第四十四章
说到生米煮成熟饭，其实边毅只是随便一想，真要让她怀，她今年是怀不了的，今年太忙了。
离开的这天早上，陈鹿本来要来送他们，被燕凉听到了抢过手机干干脆脆说了“不用、多谢”以后，就乖乖巧巧地挂了电话。
“这么醋？”边毅揶揄地问。
燕凉瞥她一眼，去洗手间把她的衣物收了进来。
“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以后，变得好懒啊……”边毅看到他手里自己的内衣内裤，感叹道，“我以前再怎么堕落，好歹贴身小件儿还是自己洗的，都怪你，这么勤快干什么？都把我惯怀了。”
说着，非把燕凉手里的衣物拿过来叠。
燕凉也没跟她抢，镇定道：“我又不给别人洗。”
边毅嘴上说得好，实际上一点儿都不臊，甚至心里还喜滋滋地觉得一个男孩子肯给女人洗内衣物，一定是爱得不行了。
“好好好，我家燕子最贤惠，贤夫良父。”
燕凉“唔”了一声，背对着她收拾别的东西，手心里却都已经出了汗。
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显然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干了。心底的负罪感一次比一次重，可是他停不下来，越想停越是停不下。
边毅在一旁毫无所觉地开黄腔：“你说你洗我内裤的时候，会那什么吗？”
“什么？”
“再装。”
“……”
边毅见他抿上嘴了，笑了：“哈哈哈哈算了，咱们燕子清纯又可爱，大姐我实在想不出来你这么猥琐的样子，那行为也太痴|汉了哈哈哈哈……”
她笑得开心，所以并没有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燕凉的表情其实已经很难看了。
回家的飞机上，边毅看见了一个很奇葩的人——一个坐头等舱，西装裤下面穿黑丝的男人。
她只看了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才嘴对耳朵地把这事儿给燕凉说。
“我还没见过这种人，好奇怪啊。”
燕凉“哦”了一声，没接话，明显情绪不高。
边毅感叹道：“活久了就感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燕凉看她表情也一副“真神奇”的样子，心里有些凉：“要那是你男朋友呢？”
边毅转头看了他一眼，惊讶地小声问：“你穿丝袜？”
说着，眼睛还往他那双大长腿上瞟。心说燕凉这身材，人瘦瘦的腿长腰细，这架子虽然比一般女生宽些，但穿女装除了骨架大点也没什么违和感，要一双长腿整个丝袜，说不离还挺性|感。
她说话没控制音量，这一声引得前面的男士转过头来看了他俩一眼，商务舱里两人一排，女生说这话，那就是对着男生了。
燕凉把那男的瞪得转过身后，有些生气。
“没，怎么可能？”他语气生硬地否定完，又进一步补充道， “我又不是那种变态。”
边毅觉得他这反应有点怪，“变态”什么的，不像平时温和的他能说出来的话。
她小声嘟哝，反驳道：“就算穿丝袜也不是变态啊，我还喜欢穿男友风的T恤呢，我也不是变态。”
“男生跟女生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
“就不一样。”
边毅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状态不对劲，想说什么又忍着没说，率先结束了这个可能引起吵架的小学生对话。
刚下飞机，边成强就给边毅来了电话，让她回家去吃饭。她说不回去，她爸还不行，非让她回，语气非常强硬。
自从边毅大学毕业工作以后，边成强就很少以这种口吻跟她讲话了。她觉得不爽的同时，也挺疑惑。
“边老头你什么事儿能不能好好说？”
边成强说：“你回来就知道了，马上！”
那语气跟号令开炮的李云龙似的，吼完就挂了电话。
“嘿，这人。”边毅莫名其妙。
她这头莫名其妙，边成强那头可不是莫名其妙。边成强清楚得很，很清楚地在生气。
庄妈妈在旁边安慰他：“哎呀，你这人，女儿都三十二了，交个男朋友怎么了嘛，不是很正常吗？你说你操什么心呢？怕女儿嫁不出去？”
边成强火大得不行：“交男朋友她怎么不跟我说？我问她几回了，都跟我说没谈，这叫没谈吗？”
一个别墅就七八个垃圾桶，六个里面都有避孕套，生怕人不知道他们在客厅厨房餐厅书房卧室甚至顶层的阳光房里都纵情欢乐过，这像话吗？啊？
用了至少他妈的收一下啊？
天知道他今天起了多好的心，想着边毅出去出差了，家里没人管，专程跟庄妈妈过来给边毅搞卫生，结果一收拾，差点给收拾出来心脏病。
想着自家宝贝的闺女给人家猪这么糟蹋，还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哪个爸爸心里能舒服？
庄妈妈和稀泥道：“人家肯定是还没到那个程度，想着定下来了才跟你说嘛，你气什么啊，都三十二了，人心里能没点儿数吗？”
他气得不行，骂道：“有什么数啊？这还没定下来呢就跟人……”老父亲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你说一回两回也就算了，这个……你也看见了，你说过分吗？”
庄妈妈咳了一声。
这个尺度，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都不是很容易接受。但这会儿总不能说风凉话，于是硬着头皮安慰。
“行了吧，小毅好歹还是个自立自强的姑娘，能把自个儿照顾得好，哪儿像我家那个祖宗，找个比自个儿大那么多岁的姑娘也就算了，人姑娘看着也不错，好歹能忍他的脾气，但他呢，庄飞那臭小子，前几天还跟我打电话，说跟媳妇儿吵架了。”
边成强：“干什么吵架？”
现在庄飞也算他儿子了，跟董琪蕴扯了证，那董琪蕴也算他媳妇儿。董琪蕴跟边毅玩得好，他也没少见那丫头，是个比边毅气性更大的人物。
庄妈妈道：“还不是打游戏的事儿，你说他吧，都跟人领证了，我琢磨着领了证我再给点儿压力，他多少还能成熟点，收敛收敛自己的德性，好好跟人过日子，结果吧这才多久你说，有没有两个月？这可就吵得要回家了，说什么媳妇儿把他游戏装备给分解了。”
说着说着，庄妈妈还真把自己给说愁了：“当初一直挡着他不让他结婚，倒不是我觉得人家姑娘怎么样，而是他呀，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就他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自己都管不好，跟个小孩儿一样点儿不成熟，跟人结婚那都是害人家，也都怪我，当初就顾着打理公司了，根本没管好他，哎。”
“我倒是想管，我家那个什么都不让我管。”边成强也跟着叹了口气，父母的愁，都是为儿又为女。
两个人抱头叹了会儿气，去市场买菜去了。
他们平时也忙得很，今天好不容易闲一天，准备把边毅跟庄飞叫过来会会面。庄妈妈想了想，把董琪蕴也给叫了。
庄飞这臭小子，他以为他不给她媳妇儿的联系方式，她就真的查不到了？
边毅跟燕凉坐了个车到小区门口，燕凉下车帮她把行李从后备箱取出来。
“那你晚上过来吗？”
“不一定。”边毅叹气，“我爸今天不知道什么事儿找我，口气也不好，要是我晚上过不去，我提前跟你发消息，你就早点睡。”
燕凉点点头，叮嘱她晚上睡觉前要吃钙片，不要熬夜。
两人恋恋不舍地告别完，边毅刚要走，忽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孩子声音：“燕凉！”
燕凉转头一看，头一下子就大了。
“娜娜。”
娜娜？边毅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胖鼓鼓的粉色羽绒服的小姑娘。
那张脸……那不就是……娜娜……
“是不是，那个，谢什么……娜？”她记不太清了。
小姑娘走过来，拿出卫生纸擤了下鼻涕，瓮声瓮气道：“大姐好，我就是你男朋友的前追求者谢菲娜。”
说到生米煮成熟饭，其实边毅只是随便一想，真要让她怀，她今年是怀不了的，今年太忙了。
离开的这天早上，陈鹿本来要来送他们，被燕凉听到了抢过手机干干脆脆说了“不用、多谢”以后，就乖乖巧巧地挂了电话。
“这么醋？”边毅揶揄地问。
燕凉瞥她一眼，去洗手间把她的衣物收了进来。
“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以后，变得好懒啊……”边毅看到他手里自己的内衣内裤，感叹道，“我以前再怎么堕落，好歹贴身小件儿还是自己洗的，都怪你，这么勤快干什么？都把我惯怀了。”
说着，非把燕凉手里的衣物拿过来叠。
燕凉也没跟她抢，镇定道：“我又不给别人洗。”
边毅嘴上说得好，实际上一点儿都不臊，甚至心里还喜滋滋地觉得一个男孩子肯给女人洗内衣物，一定是爱得不行了。
“好好好，我家燕子最贤惠，贤夫良父。”
燕凉“唔”了一声，背对着她收拾别的东西，手心里却都已经出了汗。
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显然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干了。心底的负罪感一次比一次重，可是他停不下来，越想停越是停不下。
边毅在一旁毫无所觉地开黄腔：“你说你洗我内裤的时候，会那什么吗？”
“什么？”
“再装。”
“……”
边毅见他抿上嘴了，笑了：“哈哈哈哈算了，咱们燕子清纯又可爱，大姐我实在想不出来你这么猥琐的样子，那行为也太痴|汉了哈哈哈哈……”
她笑得开心，所以并没有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燕凉的表情其实已经很难看了。
回家的飞机上，边毅看见了一个很奇葩的人——一个坐头等舱，西装裤下面穿黑丝的男人。
她只看了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才嘴对耳朵地把这事儿给燕凉说。
“我还没见过这种人，好奇怪啊。”
燕凉“哦”了一声，没接话，明显情绪不高。
边毅感叹道：“活久了就感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燕凉看她表情也一副“真神奇”的样子，心里有些凉：“要那是你男朋友呢？”
边毅转头看了他一眼，惊讶地小声问：“你穿丝袜？”
说着，眼睛还往他那双大长腿上瞟。心说燕凉这身材，人瘦瘦的腿长腰细，这架子虽然比一般女生宽些，但穿女装除了骨架大点也没什么违和感，要一双长腿整个丝袜，说不离还挺性|感。
她说话没控制音量，这一声引得前面的男士转过头来看了他俩一眼，商务舱里两人一排，女生说这话，那就是对着男生了。
燕凉把那男的瞪得转过身后，有些生气。
“没，怎么可能？”他语气生硬地否定完，又进一步补充道， “我又不是那种变态。”
边毅觉得他这反应有点怪，“变态”什么的，不像平时温和的他能说出来的话。
她小声嘟哝，反驳道：“就算穿丝袜也不是变态啊，我还喜欢穿男友风的T恤呢，我也不是变态。”
“男生跟女生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
“就不一样。”
边毅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状态不对劲，想说什么又忍着没说，率先结束了这个可能引起吵架的小学生对话。
刚下飞机，边成强就给边毅来了电话，让她回家去吃饭。她说不回去，她爸还不行，非让她回，语气非常强硬。
自从边毅大学毕业工作以后，边成强就很少以这种口吻跟她讲话了。她觉得不爽的同时，也挺疑惑。
“边老头你什么事儿能不能好好说？”
边成强说：“你回来就知道了，马上！”
那语气跟号令开炮的李云龙似的，吼完就挂了电话。
“嘿，这人。”边毅莫名其妙。
她这头莫名其妙，边成强那头可不是莫名其妙。边成强清楚得很，很清楚地在生气。
庄妈妈在旁边安慰他：“哎呀，你这人，女儿都三十二了，交个男朋友怎么了嘛，不是很正常吗？你说你操什么心呢？怕女儿嫁不出去？”
边成强火大得不行：“交男朋友她怎么不跟我说？我问她几回了，都跟我说没谈，这叫没谈吗？”
一个别墅就七八个垃圾桶，六个里面都有避孕套，生怕人不知道他们在客厅厨房餐厅书房卧室甚至顶层的阳光房里都纵情欢乐过，这像话吗？啊？
用了至少他妈的收一下啊？
天知道他今天起了多好的心，想着边毅出去出差了，家里没人管，专程跟庄妈妈过来给边毅搞卫生，结果一收拾，差点给收拾出来心脏病。
想着自家宝贝的闺女给人家猪这么糟蹋，还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哪个爸爸心里能舒服？
庄妈妈和稀泥道：“人家肯定是还没到那个程度，想着定下来了才跟你说嘛，你气什么啊，都三十二了，人心里能没点儿数吗？”
他气得不行，骂道：“有什么数啊？这还没定下来呢就跟人……”老父亲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你说一回两回也就算了，这个……你也看见了，你说过分吗？”
庄妈妈咳了一声。
这个尺度，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都不是很容易接受。但这会儿总不能说风凉话，于是硬着头皮安慰。
“行了吧，小毅好歹还是个自立自强的姑娘，能把自个儿照顾得好，哪儿像我家那个祖宗，找个比自个儿大那么多岁的姑娘也就算了，人姑娘看着也不错，好歹能忍他的脾气，但他呢，庄飞那臭小子，前几天还跟我打电话，说跟媳妇儿吵架了。”
边成强：“干什么吵架？”
现在庄飞也算他儿子了，跟董琪蕴扯了证，那董琪蕴也算他媳妇儿。董琪蕴跟边毅玩得好，他也没少见那丫头，是个比边毅气性更大的人物。
庄妈妈道：“还不是打游戏的事儿，你说他吧，都跟人领证了，我琢磨着领了证我再给点儿压力，他多少还能成熟点，收敛收敛自己的德性，好好跟人过日子，结果吧这才多久你说，有没有两个月？这可就吵得要回家了，说什么媳妇儿把他游戏装备给分解了。”
说着说着，庄妈妈还真把自己给说愁了：“当初一直挡着他不让他结婚，倒不是我觉得人家姑娘怎么样，而是他呀，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就他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自己都管不好，跟个小孩儿一样点儿不成熟，跟人结婚那都是害人家，也都怪我，当初就顾着打理公司了，根本没管好他，哎。”
“我倒是想管，我家那个什么都不让我管。”边成强也跟着叹了口气，父母的愁，都是为儿又为女。
两个人抱头叹了会儿气，去市场买菜去了。
他们平时也忙得很，今天好不容易闲一天，准备把边毅跟庄飞叫过来会会面。庄妈妈想了想，把董琪蕴也给叫了。
庄飞这臭小子，他以为他不给她媳妇儿的联系方式，她就真的查不到了？
边毅跟燕凉坐了个车到小区门口，燕凉下车帮她把行李从后备箱取出来。
“那你晚上过来吗？”
“不一定。”边毅叹气，“我爸今天不知道什么事儿找我，口气也不好，要是我晚上过不去，我提前跟你发消息，你就早点睡。”
燕凉点点头，叮嘱她晚上睡觉前要吃钙片，不要熬夜。
两人恋恋不舍地告别完，边毅刚要走，忽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孩子声音：“燕凉！”
燕凉转头一看，头一下子就大了。
“娜娜。”
娜娜？边毅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胖鼓鼓的粉色羽绒服的小姑娘。
那张脸……那不就是……娜娜……
“是不是，那个，谢什么……娜？”她记不太清了。
小姑娘走过来，拿出卫生纸擤了下鼻涕，瓮声瓮气道：“大姐好，我就是你男朋友的前追求者谢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