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薇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原主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去世的。
可能因为身体机能崩溃的原因，原主死前最后的记忆是混乱的，只记得极度的愤怒，然后意识就中断在一片黑暗里。
分析原主死因，她决定采取排除法：
地上没有血，首先排除外伤；
原主死前并未呕吐，秦白薇受刺激后吐出的也只是原主平日喝惯了的汤药，排除中毒致亡；
原主记忆里也没感染过烈性传染病；
那只能因为原主自小胎带的“弱症”了？
原主打娘胎出来身体就不好，因为医疗水平有限，郎中也查不出是什么先天疾病，只能含糊地称呼为“弱症”、“咳疾”。
但秦白薇看到的原主的记忆，她的咳疾并不像呼吸道感染的症状，没有痰，只是干咳，边咳边呼吸急促，胸口发闷。
原主身体还有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嘴唇和指甲都发紫。平时懒得动弹，猛地起身时会眩晕得厉害。
这都是供血不足的症状。
把这些连起来，原主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可能性就极大了。
心脏病受不得劳累和刺激，而原主生前连续遭到父死家破，又被族里逼婚的打击，导致了她的猝死。
“原主患有先天性心脏疾病，被刺激后恶化猝死。”秦白薇对着系统给出了答案。
“回答正确。”系统页面右上角的火苗数从0变成了1。
“那我现在为什么感觉不到心脏不适呢？”秦白薇疑惑地问。
“在你穿越过来时，你的身体已经被系统修复，这算是你的入职福利吧！”系统颇具拟人色彩地回答。
拿到了1火苗，秦白薇兑换出了【小白兔牌白纸】。
一个绿色的A4纸盒子出现在她的手中，上面绘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她掀开盖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系统提示道：“使用方法，把草放进盒子里，然后，等待。”
这倒是十分好解决，秦白薇当即就在后院拔了一把杂草，一股脑全丢尽盒子里。
盒子里立刻就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盒盖上的小白兔动了起来，三瓣嘴里叼着一棵草，嫩绿的茎叶上挂着一朵紫色的小花，正是秦白薇刚在后院采到的。
秦白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神奇的景象。
只见这只小小的白兔胃口极好，小嘴动得飞快，很快就嚼完了所有的草，盒子里窸窣声停了下来。
这次她再揭开盖子，里面多出了一叠白纸，她捻了捻，足足有10张！
这把她高兴坏了，又去后院采了各色杂草塞进盒子里，盒子里不断产出一张张白皙光滑的细纸，在产出到第50张时，小白兔停止了咀嚼。
秦白薇：“它怎么不吃了？”
系统:“人家吃饱了呗。”
小白兔子吃饱后就开始玩耍，一会儿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一会儿把自己摊成一张饼，还会发出“叽叽叽”的叫声。
秦白薇感到很可惜，要是这个盒子可以不间断地产出上等的白纸，自己光靠卖纸就可以发财了。
她把盒子和纸都收起来，抱到秦秀才的书房里去。
书房乱作一团，原主这段时间都没心情打扫。秦白薇撸起袖子，把整个房间都收拾干净，把讨债的人弄坏的东西扔掉，趴在地砖上刮掉了洒了一地的墨汁。
然后她站定，朝着秦秀才用过的书桌深深一拜，“伯父，我意外来到你们家，感谢你们的收留，我会替你还上欠款的。”
她把白纸放在桌子上，把笔架上的毛笔放在手上掂量。
作为一个历史系研究生兼历史爱好者，她当然会写毛笔字，但写字速度远不如用硬笔写的。
她得给自己弄根硬笔。
古代虽是以毛笔为主，但用竹管、芦苇管、竹子等材料削制的硬笔也是有的，和钢笔一样也是尖头空芯的形状。
早在春秋战国时的竹简就有不少是用硬笔书写的，唐朝敦煌文书里也有数万页的硬笔写本。
所以她用硬笔写作并不突兀。
只是古代的硬笔没有墨囊，需要写几笔就蘸一下墨汁，十分不方便。
“系统，有没有好用的笔推荐下？”
“有，推荐购买【话痨的乌贼水笔】。”
秦白薇阅读着这样商品的简介：
【话痨的乌贼水笔】（价格：1火苗）
它是个悲惨的乌贼，它的同类都无法忍受它的话痨，纷纷避开它无穷无尽的唠叨。只要握住它，它就会永不停息地写出文字。加墨？不需要的，让它不停地写就是对它最大的奖励。
“这么便宜，我做完第二个新手任务就可以买了。系统，你们商店里的物品都这么物美价廉吗？”秦白薇高兴地说。
“不，这只是我根据你的情况专门推荐的穷鬼套餐。商店里贵的东西多得很，但那价格你根本高攀不起。”
秦白薇：“……你只一个系统，为什么这么嘴欠？”
系统：“因为我的性格是以使用者为原型生成的。”
秦白薇当即咳嗽一声假装听不见。
既然第二个新手任务要求传播一个知识，那她得出门去找机会。”
秦白薇的住地是江城管辖的一处县城，她家住在县城边上，一道阳光下亮得跟银带一样的河流从她家门前穿过，再远处就是整整齐齐的水田了。
江城位于九州的东南地带，土地富庶，物产丰富，田地大多是肥沃的水田和水浇地，收成极好，所以才能孕育出如此繁盛的经济和文化。
秦白薇沿着河边走着，一路寻找机会。
沿河有捕鱼的、种田的、船边卸货的，一片勤劳忙碌的景象。
她路过几个在地头交谈的大人，两个小孩子在边上剥花生吃边说笑。
秦白薇刚想着这孩子不好好吃东西，小心噎着，就听见其中一个小孩剧烈地咳嗽起来，难受地卡着自己的脖子。
“卡住了！花生卡住了！”另一个小孩尖叫着。
大人们都惊慌起来，拍着孩子的背想让他把花生吐出来。
但在他们的晃荡下花生似乎噎得更深了，孩子脸都涨紫了。
“让我来！”
就在秦白薇想要上前帮忙时，一个高个子的青衣男子先她一步冲上前去，捏开孩子的嘴巴，试图探看喉咙里的情况。
“喂！喂！”秦白薇跑上前去，“别拍！那样会卡得更深的，让我来！”
“你干什么！”青衣男子被突然窜出被女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住了怀中的孩子。
秦白薇一把把孩子从他怀来拉出来。
她从背后抱着被卡的孩子，双脚分开站定，双臂用力在胸骨下沿一勒，用上了海姆立克急救法。
孩子“呕”的一声，在一阵呛咳中把那颗要命的花生米吐了出来。
秦白薇松了口气。
孩子的家长们又惊又喜，对秦白薇连连感激，一名看起来像是孩子母亲模样的中年妇人搂着孩子当场哭了出来。
青衣男子有些愣怔地看着地上吐出的那粒花生，然后对秦白薇拱手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白薇对孩子的家长们摆摆手，示意举手之劳，不必太挂心。
她和青衣男子走到一边的田埂上。
“小生简行止，是江城的郎中，来县里收购药材。敢问姑娘，方才救人那招是怎么回事？”男子问道。
他身材颀长，穿着笔挺的淡青色单袍。肤色浅淡干净，眉峰平和舒展，眸色是温暖的褐色，极为干净俊秀的模样，和在河两边种田打渔的男子们颇为不同。
“这叫海姆立……算是，就叫海氏急救法吧。是西面的一个郎中行医多年后总结出来的。它的诀窍就是勒住肺猛地一挤，用肺里的气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给冲出来。”
简行止点点头：“这思路的确巧妙，但恕小生愚笨，家族世代行医，竟从未听过这位海氏大夫。”
你怎么可能听过星条国的人，秦白薇在心里嘀咕。
“姑娘可懂医术？这招海氏急救法你以前可用过？”
“不，我只是偶然间听人讲过，也不懂得其他医理。”
这招她是在大学里的急救训练课上学的，还是第一次实操。
简行止道：“那姑娘可曾想过，你这般贸然行医，救过来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成功，这孩子没了，他家长怕不会轻易放过你啊。”
秦白薇是有些后怕。
她听学医的朋友抱怨过，儿科是医患矛盾最尖锐的科室之一，孩子们是各家的心尖尖，家长忍不得孩子受一点委屈。
“这事的确有风险，但和救人一命相比，也不算什么。况且简郎中你自己不也上前施救了吗？”
“我是本职所在，和姑娘不同。”
看着简郎中一本正经劝说自己的样子，秦白薇觉得这人倒有趣，想着要是把海姆立克急救法教给他，自己也正好可以传播一个这世界没有的知识点。
“简郎中可想学刚才海氏急救法？”
“真的可以吗？”简行止又惊又喜，他知道很多人是不愿意传授自己的独门技艺的。
秦白薇点点头，对自己刚才救过的那个小孩子招招手说：“小弟弟，能过来下吗？”
小孩子忙不迭跑过来，羊角辫一晃一晃的，大声喊着要给女恩公磕头。
“不用了。”秦白薇笑着说，“你帮我个忙就行。”
秦白薇对简行止讲解起了急救法的步骤，拿着小孩简单比划下。
简行止不愧是郎中，看了两遍就完全掌握了动作要领。
练习完之后，他从药箱里摸出一个深褐色的丸子给那小孩，说：“这是山楂丸子，甜的，拿去吃吧。这次记得要细嚼慢咽了。”
目送一溜烟跑掉的孩子，他又从袖子里掏出碎银子想递给秦白薇：“小生不能白得姑娘的教导。这些……”
“不用了。”秦白薇一口回绝，“先生要是想谢我，就用这办法多救一些人吧。”
她不给简行止多说的机会，挥手作别，不步离开了。
就在刚才，她收到了系统通知，她成功传播出一个这个世界没有的知识点，完成了第二个新手任务。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任务奖励了，她赶紧回到了家里，从系统里兑换出【话痨的乌贼水笔】。
水笔是黄褐色的，上面有黑色的细纹，手感有点软，真像抓住了一根乌贼触手。
秦白薇对这诡异的触感有点头皮发麻，但试写了几行后感到十分满意，流畅、不洇纸、不卡墨，满分！
现在纸笔都有了，秦白薇距离开始动工写作还差最后一项准备工作，她得去趟江城的书坊，看下这个世界里流行什么风格的话本，去做一趟市场调研。
秦白薇所住的县城距离江城还有好几里的路。
普通的农夫渔民要是想去江城都是走着去的，有些钱的人家会花上几个铜子坐船前往，更有钱的则会乘自家马车出行。
在家中还没破产时，原主秦白薇和父亲日子算得上体面，每次去江城，秦秀才都会带女儿坐船前往，下船后还会在码头买两荤两素的包子当父女俩的早饭。
如今的秦白薇能省则省，只能凭两条腿自己走过去。
在起初，她还是颇有兴致的，对于一个历史系研究生来说，能亲眼看到古人的生活是极有吸引力的体验。
但过了会儿她就对河沿岸一成不变的水田，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和头顶越来越毒辣的太阳感到厌倦了。
空空的胃里泛酸难受，今早她吃掉了家里仅剩的两个又干又硬的面饼，没有丝毫油水，只就着一碟腌菜，现在已是头晕眼花，双腿发软了。
她不得不停在路边歇歇。
“呦，这不是秦家小娘子吗？”一个油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眼前二十岁出头，衣着华丽，高大健壮的男子，此人身后还跟着个穿着蓝细布短打，看起来像是他小厮模样的人。
“怎么，不认识我啊？你家都把你许给我做老婆了！”那名男子长得还算端正，但嘴唇过厚，脸上泛着一层油光，配上眯着眼看人的动作，让人一见就心生不适。
秦白薇明白了，这就是那个臭名远扬杜家小少爷！
她心中一沉，低着头想快走避开俩人，但杜小少爷横跨一步，挡住了她去路。
“我的好妹妹，你往哪里躲啊？”
“马上都是我们少爷的女人了，还羞什么？”他的小厮也嬉皮笑脸地从后面封住了秦白薇的退路。
那杜家少爷笑着凑近秦白薇：“姑娘闺名叫白薇是吧？今日一看，果然很白，很白啊！”
主仆二人都因这个轻佻的笑话而大笑起来。
秦白薇在衣袖里攥紧了拳头。
可能因为身体机能崩溃的原因，原主死前最后的记忆是混乱的，只记得极度的愤怒，然后意识就中断在一片黑暗里。
分析原主死因，她决定采取排除法：
地上没有血，首先排除外伤；
原主死前并未呕吐，秦白薇受刺激后吐出的也只是原主平日喝惯了的汤药，排除中毒致亡；
原主记忆里也没感染过烈性传染病；
那只能因为原主自小胎带的“弱症”了？
原主打娘胎出来身体就不好，因为医疗水平有限，郎中也查不出是什么先天疾病，只能含糊地称呼为“弱症”、“咳疾”。
但秦白薇看到的原主的记忆，她的咳疾并不像呼吸道感染的症状，没有痰，只是干咳，边咳边呼吸急促，胸口发闷。
原主身体还有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嘴唇和指甲都发紫。平时懒得动弹，猛地起身时会眩晕得厉害。
这都是供血不足的症状。
把这些连起来，原主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可能性就极大了。
心脏病受不得劳累和刺激，而原主生前连续遭到父死家破，又被族里逼婚的打击，导致了她的猝死。
“原主患有先天性心脏疾病，被刺激后恶化猝死。”秦白薇对着系统给出了答案。
“回答正确。”系统页面右上角的火苗数从0变成了1。
“那我现在为什么感觉不到心脏不适呢？”秦白薇疑惑地问。
“在你穿越过来时，你的身体已经被系统修复，这算是你的入职福利吧！”系统颇具拟人色彩地回答。
拿到了1火苗，秦白薇兑换出了【小白兔牌白纸】。
一个绿色的A4纸盒子出现在她的手中，上面绘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她掀开盖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系统提示道：“使用方法，把草放进盒子里，然后，等待。”
这倒是十分好解决，秦白薇当即就在后院拔了一把杂草，一股脑全丢尽盒子里。
盒子里立刻就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盒盖上的小白兔动了起来，三瓣嘴里叼着一棵草，嫩绿的茎叶上挂着一朵紫色的小花，正是秦白薇刚在后院采到的。
秦白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神奇的景象。
只见这只小小的白兔胃口极好，小嘴动得飞快，很快就嚼完了所有的草，盒子里窸窣声停了下来。
这次她再揭开盖子，里面多出了一叠白纸，她捻了捻，足足有10张！
这把她高兴坏了，又去后院采了各色杂草塞进盒子里，盒子里不断产出一张张白皙光滑的细纸，在产出到第50张时，小白兔停止了咀嚼。
秦白薇：“它怎么不吃了？”
系统:“人家吃饱了呗。”
小白兔子吃饱后就开始玩耍，一会儿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一会儿把自己摊成一张饼，还会发出“叽叽叽”的叫声。
秦白薇感到很可惜，要是这个盒子可以不间断地产出上等的白纸，自己光靠卖纸就可以发财了。
她把盒子和纸都收起来，抱到秦秀才的书房里去。
书房乱作一团，原主这段时间都没心情打扫。秦白薇撸起袖子，把整个房间都收拾干净，把讨债的人弄坏的东西扔掉，趴在地砖上刮掉了洒了一地的墨汁。
然后她站定，朝着秦秀才用过的书桌深深一拜，“伯父，我意外来到你们家，感谢你们的收留，我会替你还上欠款的。”
她把白纸放在桌子上，把笔架上的毛笔放在手上掂量。
作为一个历史系研究生兼历史爱好者，她当然会写毛笔字，但写字速度远不如用硬笔写的。
她得给自己弄根硬笔。
古代虽是以毛笔为主，但用竹管、芦苇管、竹子等材料削制的硬笔也是有的，和钢笔一样也是尖头空芯的形状。
早在春秋战国时的竹简就有不少是用硬笔书写的，唐朝敦煌文书里也有数万页的硬笔写本。
所以她用硬笔写作并不突兀。
只是古代的硬笔没有墨囊，需要写几笔就蘸一下墨汁，十分不方便。
“系统，有没有好用的笔推荐下？”
“有，推荐购买【话痨的乌贼水笔】。”
秦白薇阅读着这样商品的简介：
【话痨的乌贼水笔】（价格：1火苗）
它是个悲惨的乌贼，它的同类都无法忍受它的话痨，纷纷避开它无穷无尽的唠叨。只要握住它，它就会永不停息地写出文字。加墨？不需要的，让它不停地写就是对它最大的奖励。
“这么便宜，我做完第二个新手任务就可以买了。系统，你们商店里的物品都这么物美价廉吗？”秦白薇高兴地说。
“不，这只是我根据你的情况专门推荐的穷鬼套餐。商店里贵的东西多得很，但那价格你根本高攀不起。”
秦白薇：“……你只一个系统，为什么这么嘴欠？”
系统：“因为我的性格是以使用者为原型生成的。”
秦白薇当即咳嗽一声假装听不见。
既然第二个新手任务要求传播一个知识，那她得出门去找机会。”
秦白薇的住地是江城管辖的一处县城，她家住在县城边上，一道阳光下亮得跟银带一样的河流从她家门前穿过，再远处就是整整齐齐的水田了。
江城位于九州的东南地带，土地富庶，物产丰富，田地大多是肥沃的水田和水浇地，收成极好，所以才能孕育出如此繁盛的经济和文化。
秦白薇沿着河边走着，一路寻找机会。
沿河有捕鱼的、种田的、船边卸货的，一片勤劳忙碌的景象。
她路过几个在地头交谈的大人，两个小孩子在边上剥花生吃边说笑。
秦白薇刚想着这孩子不好好吃东西，小心噎着，就听见其中一个小孩剧烈地咳嗽起来，难受地卡着自己的脖子。
“卡住了！花生卡住了！”另一个小孩尖叫着。
大人们都惊慌起来，拍着孩子的背想让他把花生吐出来。
但在他们的晃荡下花生似乎噎得更深了，孩子脸都涨紫了。
“让我来！”
就在秦白薇想要上前帮忙时，一个高个子的青衣男子先她一步冲上前去，捏开孩子的嘴巴，试图探看喉咙里的情况。
“喂！喂！”秦白薇跑上前去，“别拍！那样会卡得更深的，让我来！”
“你干什么！”青衣男子被突然窜出被女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住了怀中的孩子。
秦白薇一把把孩子从他怀来拉出来。
她从背后抱着被卡的孩子，双脚分开站定，双臂用力在胸骨下沿一勒，用上了海姆立克急救法。
孩子“呕”的一声，在一阵呛咳中把那颗要命的花生米吐了出来。
秦白薇松了口气。
孩子的家长们又惊又喜，对秦白薇连连感激，一名看起来像是孩子母亲模样的中年妇人搂着孩子当场哭了出来。
青衣男子有些愣怔地看着地上吐出的那粒花生，然后对秦白薇拱手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白薇对孩子的家长们摆摆手，示意举手之劳，不必太挂心。
她和青衣男子走到一边的田埂上。
“小生简行止，是江城的郎中，来县里收购药材。敢问姑娘，方才救人那招是怎么回事？”男子问道。
他身材颀长，穿着笔挺的淡青色单袍。肤色浅淡干净，眉峰平和舒展，眸色是温暖的褐色，极为干净俊秀的模样，和在河两边种田打渔的男子们颇为不同。
“这叫海姆立……算是，就叫海氏急救法吧。是西面的一个郎中行医多年后总结出来的。它的诀窍就是勒住肺猛地一挤，用肺里的气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给冲出来。”
简行止点点头：“这思路的确巧妙，但恕小生愚笨，家族世代行医，竟从未听过这位海氏大夫。”
你怎么可能听过星条国的人，秦白薇在心里嘀咕。
“姑娘可懂医术？这招海氏急救法你以前可用过？”
“不，我只是偶然间听人讲过，也不懂得其他医理。”
这招她是在大学里的急救训练课上学的，还是第一次实操。
简行止道：“那姑娘可曾想过，你这般贸然行医，救过来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成功，这孩子没了，他家长怕不会轻易放过你啊。”
秦白薇是有些后怕。
她听学医的朋友抱怨过，儿科是医患矛盾最尖锐的科室之一，孩子们是各家的心尖尖，家长忍不得孩子受一点委屈。
“这事的确有风险，但和救人一命相比，也不算什么。况且简郎中你自己不也上前施救了吗？”
“我是本职所在，和姑娘不同。”
看着简郎中一本正经劝说自己的样子，秦白薇觉得这人倒有趣，想着要是把海姆立克急救法教给他，自己也正好可以传播一个这世界没有的知识点。
“简郎中可想学刚才海氏急救法？”
“真的可以吗？”简行止又惊又喜，他知道很多人是不愿意传授自己的独门技艺的。
秦白薇点点头，对自己刚才救过的那个小孩子招招手说：“小弟弟，能过来下吗？”
小孩子忙不迭跑过来，羊角辫一晃一晃的，大声喊着要给女恩公磕头。
“不用了。”秦白薇笑着说，“你帮我个忙就行。”
秦白薇对简行止讲解起了急救法的步骤，拿着小孩简单比划下。
简行止不愧是郎中，看了两遍就完全掌握了动作要领。
练习完之后，他从药箱里摸出一个深褐色的丸子给那小孩，说：“这是山楂丸子，甜的，拿去吃吧。这次记得要细嚼慢咽了。”
目送一溜烟跑掉的孩子，他又从袖子里掏出碎银子想递给秦白薇：“小生不能白得姑娘的教导。这些……”
“不用了。”秦白薇一口回绝，“先生要是想谢我，就用这办法多救一些人吧。”
她不给简行止多说的机会，挥手作别，不步离开了。
就在刚才，她收到了系统通知，她成功传播出一个这个世界没有的知识点，完成了第二个新手任务。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任务奖励了，她赶紧回到了家里，从系统里兑换出【话痨的乌贼水笔】。
水笔是黄褐色的，上面有黑色的细纹，手感有点软，真像抓住了一根乌贼触手。
秦白薇对这诡异的触感有点头皮发麻，但试写了几行后感到十分满意，流畅、不洇纸、不卡墨，满分！
现在纸笔都有了，秦白薇距离开始动工写作还差最后一项准备工作，她得去趟江城的书坊，看下这个世界里流行什么风格的话本，去做一趟市场调研。
秦白薇所住的县城距离江城还有好几里的路。
普通的农夫渔民要是想去江城都是走着去的，有些钱的人家会花上几个铜子坐船前往，更有钱的则会乘自家马车出行。
在家中还没破产时，原主秦白薇和父亲日子算得上体面，每次去江城，秦秀才都会带女儿坐船前往，下船后还会在码头买两荤两素的包子当父女俩的早饭。
如今的秦白薇能省则省，只能凭两条腿自己走过去。
在起初，她还是颇有兴致的，对于一个历史系研究生来说，能亲眼看到古人的生活是极有吸引力的体验。
但过了会儿她就对河沿岸一成不变的水田，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和头顶越来越毒辣的太阳感到厌倦了。
空空的胃里泛酸难受，今早她吃掉了家里仅剩的两个又干又硬的面饼，没有丝毫油水，只就着一碟腌菜，现在已是头晕眼花，双腿发软了。
她不得不停在路边歇歇。
“呦，这不是秦家小娘子吗？”一个油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眼前二十岁出头，衣着华丽，高大健壮的男子，此人身后还跟着个穿着蓝细布短打，看起来像是他小厮模样的人。
“怎么，不认识我啊？你家都把你许给我做老婆了！”那名男子长得还算端正，但嘴唇过厚，脸上泛着一层油光，配上眯着眼看人的动作，让人一见就心生不适。
秦白薇明白了，这就是那个臭名远扬杜家小少爷！
她心中一沉，低着头想快走避开俩人，但杜小少爷横跨一步，挡住了她去路。
“我的好妹妹，你往哪里躲啊？”
“马上都是我们少爷的女人了，还羞什么？”他的小厮也嬉皮笑脸地从后面封住了秦白薇的退路。
那杜家少爷笑着凑近秦白薇：“姑娘闺名叫白薇是吧？今日一看，果然很白，很白啊！”
主仆二人都因这个轻佻的笑话而大笑起来。
秦白薇在衣袖里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