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狂风大作,窗户被猛烈的拍开,刺耳的响声震得沈明明头昏脑涨,她却仍是紧闭双眼,端端的躺在床上。

    身穿淡黄色长衫的丫鬟费力的合拢了窗户,关紧锁好。不出片刻,风有逐渐变小的趋势,细细密密的雨点却砸了下来,越来越大,掩盖住了房内原本微弱的呼吸声。

    照例走上床前,捏住被角,往上提了提。却见女子左右晃动着眼球,悠悠然睁开了眼。

    丫鬟大喜,像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同沈明明讲话。她轻声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我去禀告殿下。”

    跌跌撞撞跑出了门,冒雨冲进了黑压压的走廊。

    沈明明费力的坐起了身,打量着周遭一切。又晃了晃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可眼前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还在剧组?沈明明记得自己被剧组的道具捅伤了胸口,流血过多昏迷了过去,临昏迷时还听见导演正喊着打120。按理说,她现在应该躺在医院病床上,鼻腔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息!而此时竟有淡淡的檀香味。

    沈明明是当代流量小花,正儿八经的舞蹈学院毕业。一生顺风顺水,这才24的年纪,便混到了准一线女星的地位,手握多家高奢代言。

    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的蜡烛不停的往下滴着蜡液,放出微弱的暖黄色光芒。屋里角落的鎏金香炉升上来的烟雾被吹得七扭八歪。床头的白色纱帐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缠绕在了沈明明身上,她用力一扯,这纱帐竟顺势包裹住了她全身。

    费力挣脱开来,沈明明穿上床边整齐摆好的长筒布靴,颤颤巍巍的来到一铜镜前,这才看清了镜中人,她仔细端详着镜中人,诧异的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合拢。

    镜中明明有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颊,约摸十六七岁。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袍,头部与胸口好似皆受过伤,由白布包裹着,均有渗出血渍,如今早已干涸。

    这是什么情况?镜中人是谁?我又在哪里?难道是眼花了?沈明明使劲揉了揉双眼,再次睁开仍是这幅景象。

    “殿下,小心台阶。”是刚才丫鬟的声音。

    沈明明这才拉回思绪,眼眸飘向夜里。

    来人身着一袭月牙白色长袍,腰佩一枚白色玉带,眉目清秀,鼻梁高耸。他眼如点漆,顾盼流光,只是多了些许淡漠。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彼时天空乌云就已散了开,露出零零散散的星光。

    “公主,既然你醒了?那明日即可启程回到北褚。不必再休整了。”男人坐在朱红色木椅上,身后的随从将扣好的茶杯拿起,为他倒上一盏热茶。

    沈明明目光停留在那盏茶上,是有些口渴了,喉咙此时略微干涩,发着痒。

    她不住的吞咽,径直走过去也为自己倒满一整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而后问道:

    “你是谁?我又是谁?”

    男人微微一怔,手中举着的热茶顿在了半空中,荡出来几滴溅湿了朱红色木桌。他的眼神似是怀疑,又多了几分担忧的味道。

    先前的丫鬟有几分焦虑,又有担忧。公主这是怎么了?受伤之后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她暗暗猜想。

    “公主,他是太子殿下啊,您未来的夫君,可有印象?”丫鬟好心提醒道。

    “你又是谁?”沈明明转头一撇,微微皱着眉。又倒上了一杯热茶,往嘴里送。

    “我是您的贴身婢女怜儿啊!”听闻公主不认得自己,怜儿现下才是真伤心了,拿衣衫袖口抹起了眼泪。

    男人这才抿了一口热茶,轻轻放下,道:“约莫是脑袋摔坏了,明儿进了宫为你唤来太医瞧瞧。现在夜已深,公主可早些休息。”

    沈明明将将才醒,怎么可能睡得着?于是她将怜儿留下,她要悉数知晓这具身体主人的过往。

    怜儿点点头,声泪俱下哭泣不止。沈明明大喝一声,这才稍稍镇定下来,却仍是小声啜泣的娓娓道来。

    原本她叫林婵婵,年芳十六,是南沛国的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南沛国地处平原,物饶丰富,不擅征战,百姓安居乐业。

    而林婵婵,从小习得四书五经,书法独步、琴棋无双、画艺超群。更是以南沛美貌第一,前去求亲的公子王侯更是纷至沓来。但她着实娇纵了些,幸得皇帝皇后的庇佑,皇兄的宠爱,更是肆无忌惮。

    而北褚国是近年来才崛起,士兵人人骁勇善战,吞并了周遭部落。而两国联姻也是南沛国的无奈之举,两国交战,正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举林婵婵一人之力,换南沛国百年和平,何乐为不为?

    联姻对象乃是北褚国太子沈之意,这次求亲便是他主动求娶,他是北褚国唯一主和的皇子。

    沈明明听到这里笑出了声,那沈之意长得着实好看,正花痴着,怜儿打碎了她的美梦。

    沈之意在北褚有一青梅竹马,同他年纪相仿,乃是北褚相国之女上官瑟瑟。他们本有婚约,北褚皇帝也有意纳她为太子侧妃。就算林婵婵作为太子妃,享有东宫正主之位,怕是也比不过上官瑟瑟嫁进东宫在王府的待遇。

    沈明明听的头皮发麻,汗毛根根竖起,被敌国太子迎娶过去能有好日子过,最后只怕受尽折磨含恨而死?这局可怎么破?

    怜儿继续哭诉道,公主在南沛也有中意之人,便是那镇国将军祁同年之子祁夜。祁夜自知无力阻拦公主和亲,便想劫了亲去,两人再不理会凡尘琐事,逍遥自在过上一生。他鲜衣怒马,孤身一人,手持银枪,自人群中来。奈何沈之意早已做好部署,等他自投罗网。

    林婵婵胸口上的伤便是北褚士兵误伤所致,下马后脑袋又磕到了路边的石块。没成想,竟把脑袋磕坏了,连自己也不认得了。

    怜儿哭得更大声了,划破了这夜间的宁静。

    “好了好了,别哭了,说不定过几天我便恢复记忆了,你去休息吧,让我缓缓。”

    怜儿又检查了一遍门窗便退下了。沈明明胸口仍隐隐作痛,额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摸索到枕头边一块柔软的手绢,准备擦拭额头的汗滴。摊开一看,上面绣着“婵婵”二字。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她便是林婵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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