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白想到林曦工作的认真和不易，一时心情复杂，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如果林小姐真的诚心邀请，而国昌方面又同意……”
年轻男子轻声慢语道：“或许，我也可以考虑过去学习一二。”
竟然峰回路转！
林曦面露惊喜，扬起笑容，眼神明亮，“怎么会不是诚心呢？诚心的不能再诚心了！”
谢墨白经常看到林曦在笑，各种微笑，很职业、很标准、很得体的微笑。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发自内心地流露出惊喜。
谢墨白似乎被这种喜悦感染，眉角眼梢轻轻舒展，也放松了不少，淡淡的道，“好，林小姐邀请，我收到了。确定好时间之后通知我。”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曦心情大好说：“我欠小谢总一个人情。嗯，虽然我的人情，对小谢总未必这么有用。但我林曦恩怨分明，小谢总如有需要，请一定开口。”
谢墨白略带笑意，举了举手中的茶杯：“林小姐的人情，我可是记住了。”
林曦带着完整的安保升级方案向张扬汇报。张扬仔细听完，也表示认可。
于是林曦乘机说：“总助，我知道最近就有一次总裁办公会。这个方案基本已经成熟。您看是否能够加入这一次的上会议题？”
总裁办公会的议题都是提前收集的 。如果想要临时加入议题，那肯定需要张扬这个总助协调安排。
不过，张扬倒理解林曦的用意，总裁办公会并非定期举行。毕竟要把这么多领导聚集在一起也不容易。
所以，是根据是上报的议题多少，来决定由谢董决定是否开会。紧急议题自然立即开会审议，但是普通议题，就要等待排会了。
他想了想，如林曦所说，方案确实基本成熟，也是谢董亲自交代并关心的，临时加一个议题，也不是不可以。便吩咐林曦提交报会材料，做好上会准备。
林曦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虽然谢墨白答应到时候一同参加，但是最好还是趁热打铁，不要拖得太久。
毕竟时间长了，终究变数太大。万一谢墨白想法改变呢？万一他需要出差呢？
当天下午，张扬便收到了林曦提交的报会议题表和全套上会资料。
这个林曦，做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张扬仔细审核材料，突然看到议题申报表上，其他参会部门一列，写着明光投资。
其实，总裁办公会主要是内部会议。相关项目的合作方，其实可来可不来，一般不来更常见。谢董钦点明光投资参技术支持，请明光参会也并无不可。
但张扬考虑的更多，届时，明光投资到底会由谁来参会？
如果就是普通的相关负责人倒也罢了，如果是小谢总亲自来参加呢？
那这代表的意义就不同了！
作为总助，张扬当然知道，董事长一直很想让儿子来国昌工作，不过小谢总对此一向不积极。
但是，如果小谢总能参与这次国昌的内部会议，哪怕只是作为其中一个议题项目的合作方参加……
张扬看着议题申报表想，那这林曦的能耐，可就真的不容小觑了。
毕竟无论如何，小谢总可能参会，谢董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过，林曦也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一定是请小谢总来参会。张扬继续想，或许林曦也不是十拿九稳能请动人，但多少应该是有一些把握。张扬决定拭目以待。
国昌总裁办公会
“经过技术安全升级之后，将同时对一定密级的文件和阅读设备进行加密处理。”
林曦流利得汇报道，“我们可以形象地把它比喻成上锁。”
“也就是说这些文件即使被流传到集团以外，在未经过授权的设备上，仍然无法读取。甚至，在被非法读取时，如果设备联网，将会自动对外发送警报……”
在总裁办公会上的汇报很顺利，林曦功课做得扎实，而且整个升级方案也很全面。
会上各位领导就事论事，对一些问题进行询问。林曦也很好地进行了解答。
其中一个技术问题，涉及明光方面，谢墨白甚至主动帮忙进行了解答。
与会各位集团总裁及列席的各部门主管，或低头仔细审阅材料，或飞快地彼此交换眼神，确认就方案而言，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按流程表决同意，方案正式进入试运行阶段。
会后几个总裁恭喜谢董说：“雏凤清于老凤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董事长有子如此，父复何求啊！”
其中，万宁是集团副总裁、一级子公司国昌地产的总裁，更是谢董提起来的心腹。
他笑着道，”我们就等着小谢总加入国昌，带着我们继续拼杀商场。”
谢董面露微笑说，“墨白他又不懂技术，并没有什么成绩。这次主要是明光科技具有一定实力。而我们国昌项目组的同事，也十分用心。”
他又对儿子说：“墨白，等下和我们一起吃饭。”
谢墨白恭恭敬敬地拒绝道：“爸爸，我今天还要回去加班。”
儿子能主动来参加国昌的会议，这对谢董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他也不再强求，说：“好吧，也不要忙太晚。”
林曦照旧留在最后，指挥着项目组成员和秘书，收拾好会议室。才赶过来相送：“小谢总，大恩不言谢！”
谢墨白微笑摆手，”林助理请留步。”
——————————————
谢家老爷子的寿宴，自然是大办特办，风光无限。这是80大寿，谢家整个家族全部上阵，并直接包下了顶奢酒店的好几层大操大办。
上午，先是各式慈善活动，慈善捐赠、慈善拍卖、慈善展览等等，不一而足。
商界各大集团、大企业、大家族纷纷踊跃参加。一则自然是给谢家捧场，二则像这样难得的顶级社交场合，本就不容错过。
一时间流光溢彩、香衣鬓影、名流云集。
林曦和张扬自然也是在场的。谢家老爷子寿宴，虽然名义上是谢家的私事，并非集团的公务，但是像张扬这种总助，是不会介意为领导在私人事务上分忧的，甚至还要办得好、办得漂亮。
他自心中自忖，这样的大场面，他也是不曾经过见过，唯恐怕一个人应付不来，一开始便拉了林曦一同帮手。
虽然早就进行了精心地筹备和策划，但是到了正日子，仍然诸事纷杂。张扬更是暗暗庆幸有林曦相帮。
当时，他也确实犹豫，是找林曦，还是找程东帮手。最后还是考虑到，林曦毕竟有总助经验，方方面面更加周全。
而这种场合，是不能有任何疏漏的。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喊了林曦。
林曦其实也未曾操办过这样层次的大场合。但她功课做得足，人又细心，反应又快，本身也有一些操办大型活动的经验。于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算是应付得来。
只是，时不时有各路工作人员过来寻她，或汇报进度，或请示疑难。张扬那边亦是如此。
能解决的，林曦一般立即给出指示或加派人手协助。解决不了的，赶紧报张扬，或直接请示顾董，于是一时也脱不开身。
顾董之前和林曦没有深入接触，但经此一事，对她的印象很是不错。
谢墨白过来的时候，便看到林曦正在和相关人员，最后一次核对伴手礼的安排。
天蓝色偏灰的廓形大衣，应景地穿了大红色高领毛衣，她在一众穿着礼服的女士中，很是显眼。
谢墨白今天也是巧合的，穿了一件高领的红色羊绒衫，然后依旧是深色的正装，但是挑选了一对红宝石的袖扣，长身玉立，苍秀挺拔。
他耐心等待林曦交代完，才过来打招呼。他是来特意道谢的，“真是辛苦林助理了。我谢家的事情，劳您操心。”
谢墨白又不免可惜道：“这一次慈善展览，有许多难得一见的孤品。可惜林助理现在无暇分身，不得空去细细赏玩。”
林曦却笑着纠正说，“小谢总，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这个展览，还是张总助带着我一起，看着人提前布置的呢。恐怕，我是最早一批看过这些展品的人了。”
这话还真有道理，谢墨白也是淡淡失笑。
不一会儿又有两人匆匆来找林曦。一个是某企业比预计多来了一人，来请林曦示下。另一个人则是报告午宴座位已经安排完毕，请过去检看。
谢墨白自己也需要招呼各路亲朋。二人便客气道别分开。
一时又看到了郑家人，乃是当家的郑董和夫人，还有钟沂。郑源不知道和几个朋友跑到哪去了，倒是钟沂陪在舅舅舅妈身边。
谢墨白先问候了郑父郑母，又和钟沂走到一旁，私下闲聊几句。
钟沂想起来道：“还是你们谢家的面子大！我听说，准备下午去你们家老宅贺寿的，是我们本家上一代的小叔。”
钟家也是极显赫的人家。钟沂父亲是旁支，转去经商，娶了郑源的姑姑。
钟沂说的上一代，就是说他父母这一辈，现在正是执掌家业。
谢墨白也淡淡道，“来的都是客。”
中午，直接举办酒宴，答谢各位商界亲朋。谢老爷子是老派人，谢家便没有举办新式的酒会。
一进大厅，入眼便是一个高高的大屏风，绘着大河入海、松柏常青，不能免俗地题着：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顾董本来嫌这不够雅致。还是林曦劝说，做寿宴，以喜庆吉祥为上，这也是雅俗共赏嘛。
转过屏风，已是将一整层大厅腾空，摆上一个个大圆桌，铺着喜庆的红色丝绒桌布，还未开餐，桌上先摆着寿桃、寿糕、老酒。
谢老爷子今年79岁，精神矍铄，步履有力。倒是谢家老太太略有些蹒跚。谢老爷子便拉着老妻的手，时不时停下来等她。
二人都是一身大红色织锦唐装，镶着金边，明暗同色刺绣精致繁复。
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育有两子一女。谢家二太太打扮精致富贵，亲近地搀扶着谢家老太太。谢墨白的姑姑，谢礼惠谢女士，则略略照顾着老父亲，将谢老爷子谢老太太扶到主位落座。
她们母女婆媳三人，身上分别带着一件帝王绿的翡翠首饰，质地款式一看就是同一套首饰拆开分带，分别与其他名贵珠宝相搭配。
郑家的老爷子是多年老友，亲自到场祝贺，自然座了主宾。
谢氏夫妇难得穿了成对的酒红礼服，顾幼岚带着整套的白玉首饰。
谢董笑容和煦，一看就是心情极好，得体地挽着妻子，与各路亲朋致意感谢后。二人方座了郑老爷子下首。
这时，许多重要人士也纷纷到场。同在A市的各大家族，周、郑、吴、陆等家齐至，几乎都是当家人亲自来贺。
北方商界巨头、S市的孟氏等家代表纷纷到场，再往南，蔡家家主亲至。
宁城、榕城、榆城，也有几家大集团重要董事到场庆贺。华国商界的头面人物，竟然来了十之八九。
大家都是同一层次的人物。于是只论辈分年龄，谦让着坐了主桌。
s市云晖集团，由赵、楚二家共掌。由于楚董与谢董夫妇交情匪浅，自告奋勇代表前来。
孟家的当家人孟四，此时正在国外。他却未让同辈其他兄弟姐妹代为贺寿，而是派出了侄子孟祁。
长子嫡孙前来，以防显得怠慢。同时，也是向商界表示，孟家下一代重点栽培的便是这个侄子。
周家来的是周虞，他父亲周坤已经慢慢退至二线，近年来天坤逐渐由周虞掌管。周、孟二人和谢墨白敬陪末座。
其他各商界知名人士、各家企业代表也纷纷入座。
谢家二房，谢二叔谢立行和谢二太太，带着儿子谢瑾、谢钰，相陪着与国昌集团各高层、家属，共坐一桌。
谢礼惠女士与丈夫带着儿子程瑜、女儿程琪，陪着众亲朋共坐一桌。
席间觥筹交错，各式菜肴流水一样端上。
菜名意头具是吉祥，金玉满堂、松鹤庆寿、麻姑献礼、笑口常开、福星高照……
寿宴来客名单和席位安排，都是张扬林曦二人陪着顾董拟定。此时，自然不会没有二人的座次。只是终究不得闲情品尝美酒佳肴，只是轮流着入席用饭。
午宴完毕，又是张罗着合影留念。先是来宾留影。
谢家全家又拍了全家福，谢董顾幼岚夫妇并儿子谢墨白，再陪着老爷子、老太太单独合照。
此时，各项活动方毕。张扬林曦又带着一众人员，陪着谢家众人殷勤送客，奉上伴手礼。
孟祁上午便到，早就看到林曦。只是林曦一直忙得不得空闲，这时方有时间。
他向张扬林曦二人走来。张扬忙招呼道，“招呼不周，小孟总可有什么吩咐？”
年轻男子轻声慢语道：“或许，我也可以考虑过去学习一二。”
竟然峰回路转！
林曦面露惊喜，扬起笑容，眼神明亮，“怎么会不是诚心呢？诚心的不能再诚心了！”
谢墨白经常看到林曦在笑，各种微笑，很职业、很标准、很得体的微笑。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发自内心地流露出惊喜。
谢墨白似乎被这种喜悦感染，眉角眼梢轻轻舒展，也放松了不少，淡淡的道，“好，林小姐邀请，我收到了。确定好时间之后通知我。”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曦心情大好说：“我欠小谢总一个人情。嗯，虽然我的人情，对小谢总未必这么有用。但我林曦恩怨分明，小谢总如有需要，请一定开口。”
谢墨白略带笑意，举了举手中的茶杯：“林小姐的人情，我可是记住了。”
林曦带着完整的安保升级方案向张扬汇报。张扬仔细听完，也表示认可。
于是林曦乘机说：“总助，我知道最近就有一次总裁办公会。这个方案基本已经成熟。您看是否能够加入这一次的上会议题？”
总裁办公会的议题都是提前收集的 。如果想要临时加入议题，那肯定需要张扬这个总助协调安排。
不过，张扬倒理解林曦的用意，总裁办公会并非定期举行。毕竟要把这么多领导聚集在一起也不容易。
所以，是根据是上报的议题多少，来决定由谢董决定是否开会。紧急议题自然立即开会审议，但是普通议题，就要等待排会了。
他想了想，如林曦所说，方案确实基本成熟，也是谢董亲自交代并关心的，临时加一个议题，也不是不可以。便吩咐林曦提交报会材料，做好上会准备。
林曦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虽然谢墨白答应到时候一同参加，但是最好还是趁热打铁，不要拖得太久。
毕竟时间长了，终究变数太大。万一谢墨白想法改变呢？万一他需要出差呢？
当天下午，张扬便收到了林曦提交的报会议题表和全套上会资料。
这个林曦，做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张扬仔细审核材料，突然看到议题申报表上，其他参会部门一列，写着明光投资。
其实，总裁办公会主要是内部会议。相关项目的合作方，其实可来可不来，一般不来更常见。谢董钦点明光投资参技术支持，请明光参会也并无不可。
但张扬考虑的更多，届时，明光投资到底会由谁来参会？
如果就是普通的相关负责人倒也罢了，如果是小谢总亲自来参加呢？
那这代表的意义就不同了！
作为总助，张扬当然知道，董事长一直很想让儿子来国昌工作，不过小谢总对此一向不积极。
但是，如果小谢总能参与这次国昌的内部会议，哪怕只是作为其中一个议题项目的合作方参加……
张扬看着议题申报表想，那这林曦的能耐，可就真的不容小觑了。
毕竟无论如何，小谢总可能参会，谢董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过，林曦也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一定是请小谢总来参会。张扬继续想，或许林曦也不是十拿九稳能请动人，但多少应该是有一些把握。张扬决定拭目以待。
国昌总裁办公会
“经过技术安全升级之后，将同时对一定密级的文件和阅读设备进行加密处理。”
林曦流利得汇报道，“我们可以形象地把它比喻成上锁。”
“也就是说这些文件即使被流传到集团以外，在未经过授权的设备上，仍然无法读取。甚至，在被非法读取时，如果设备联网，将会自动对外发送警报……”
在总裁办公会上的汇报很顺利，林曦功课做得扎实，而且整个升级方案也很全面。
会上各位领导就事论事，对一些问题进行询问。林曦也很好地进行了解答。
其中一个技术问题，涉及明光方面，谢墨白甚至主动帮忙进行了解答。
与会各位集团总裁及列席的各部门主管，或低头仔细审阅材料，或飞快地彼此交换眼神，确认就方案而言，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按流程表决同意，方案正式进入试运行阶段。
会后几个总裁恭喜谢董说：“雏凤清于老凤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董事长有子如此，父复何求啊！”
其中，万宁是集团副总裁、一级子公司国昌地产的总裁，更是谢董提起来的心腹。
他笑着道，”我们就等着小谢总加入国昌，带着我们继续拼杀商场。”
谢董面露微笑说，“墨白他又不懂技术，并没有什么成绩。这次主要是明光科技具有一定实力。而我们国昌项目组的同事，也十分用心。”
他又对儿子说：“墨白，等下和我们一起吃饭。”
谢墨白恭恭敬敬地拒绝道：“爸爸，我今天还要回去加班。”
儿子能主动来参加国昌的会议，这对谢董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他也不再强求，说：“好吧，也不要忙太晚。”
林曦照旧留在最后，指挥着项目组成员和秘书，收拾好会议室。才赶过来相送：“小谢总，大恩不言谢！”
谢墨白微笑摆手，”林助理请留步。”
——————————————
谢家老爷子的寿宴，自然是大办特办，风光无限。这是80大寿，谢家整个家族全部上阵，并直接包下了顶奢酒店的好几层大操大办。
上午，先是各式慈善活动，慈善捐赠、慈善拍卖、慈善展览等等，不一而足。
商界各大集团、大企业、大家族纷纷踊跃参加。一则自然是给谢家捧场，二则像这样难得的顶级社交场合，本就不容错过。
一时间流光溢彩、香衣鬓影、名流云集。
林曦和张扬自然也是在场的。谢家老爷子寿宴，虽然名义上是谢家的私事，并非集团的公务，但是像张扬这种总助，是不会介意为领导在私人事务上分忧的，甚至还要办得好、办得漂亮。
他自心中自忖，这样的大场面，他也是不曾经过见过，唯恐怕一个人应付不来，一开始便拉了林曦一同帮手。
虽然早就进行了精心地筹备和策划，但是到了正日子，仍然诸事纷杂。张扬更是暗暗庆幸有林曦相帮。
当时，他也确实犹豫，是找林曦，还是找程东帮手。最后还是考虑到，林曦毕竟有总助经验，方方面面更加周全。
而这种场合，是不能有任何疏漏的。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喊了林曦。
林曦其实也未曾操办过这样层次的大场合。但她功课做得足，人又细心，反应又快，本身也有一些操办大型活动的经验。于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算是应付得来。
只是，时不时有各路工作人员过来寻她，或汇报进度，或请示疑难。张扬那边亦是如此。
能解决的，林曦一般立即给出指示或加派人手协助。解决不了的，赶紧报张扬，或直接请示顾董，于是一时也脱不开身。
顾董之前和林曦没有深入接触，但经此一事，对她的印象很是不错。
谢墨白过来的时候，便看到林曦正在和相关人员，最后一次核对伴手礼的安排。
天蓝色偏灰的廓形大衣，应景地穿了大红色高领毛衣，她在一众穿着礼服的女士中，很是显眼。
谢墨白今天也是巧合的，穿了一件高领的红色羊绒衫，然后依旧是深色的正装，但是挑选了一对红宝石的袖扣，长身玉立，苍秀挺拔。
他耐心等待林曦交代完，才过来打招呼。他是来特意道谢的，“真是辛苦林助理了。我谢家的事情，劳您操心。”
谢墨白又不免可惜道：“这一次慈善展览，有许多难得一见的孤品。可惜林助理现在无暇分身，不得空去细细赏玩。”
林曦却笑着纠正说，“小谢总，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这个展览，还是张总助带着我一起，看着人提前布置的呢。恐怕，我是最早一批看过这些展品的人了。”
这话还真有道理，谢墨白也是淡淡失笑。
不一会儿又有两人匆匆来找林曦。一个是某企业比预计多来了一人，来请林曦示下。另一个人则是报告午宴座位已经安排完毕，请过去检看。
谢墨白自己也需要招呼各路亲朋。二人便客气道别分开。
一时又看到了郑家人，乃是当家的郑董和夫人，还有钟沂。郑源不知道和几个朋友跑到哪去了，倒是钟沂陪在舅舅舅妈身边。
谢墨白先问候了郑父郑母，又和钟沂走到一旁，私下闲聊几句。
钟沂想起来道：“还是你们谢家的面子大！我听说，准备下午去你们家老宅贺寿的，是我们本家上一代的小叔。”
钟家也是极显赫的人家。钟沂父亲是旁支，转去经商，娶了郑源的姑姑。
钟沂说的上一代，就是说他父母这一辈，现在正是执掌家业。
谢墨白也淡淡道，“来的都是客。”
中午，直接举办酒宴，答谢各位商界亲朋。谢老爷子是老派人，谢家便没有举办新式的酒会。
一进大厅，入眼便是一个高高的大屏风，绘着大河入海、松柏常青，不能免俗地题着：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顾董本来嫌这不够雅致。还是林曦劝说，做寿宴，以喜庆吉祥为上，这也是雅俗共赏嘛。
转过屏风，已是将一整层大厅腾空，摆上一个个大圆桌，铺着喜庆的红色丝绒桌布，还未开餐，桌上先摆着寿桃、寿糕、老酒。
谢老爷子今年79岁，精神矍铄，步履有力。倒是谢家老太太略有些蹒跚。谢老爷子便拉着老妻的手，时不时停下来等她。
二人都是一身大红色织锦唐装，镶着金边，明暗同色刺绣精致繁复。
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育有两子一女。谢家二太太打扮精致富贵，亲近地搀扶着谢家老太太。谢墨白的姑姑，谢礼惠谢女士，则略略照顾着老父亲，将谢老爷子谢老太太扶到主位落座。
她们母女婆媳三人，身上分别带着一件帝王绿的翡翠首饰，质地款式一看就是同一套首饰拆开分带，分别与其他名贵珠宝相搭配。
郑家的老爷子是多年老友，亲自到场祝贺，自然座了主宾。
谢氏夫妇难得穿了成对的酒红礼服，顾幼岚带着整套的白玉首饰。
谢董笑容和煦，一看就是心情极好，得体地挽着妻子，与各路亲朋致意感谢后。二人方座了郑老爷子下首。
这时，许多重要人士也纷纷到场。同在A市的各大家族，周、郑、吴、陆等家齐至，几乎都是当家人亲自来贺。
北方商界巨头、S市的孟氏等家代表纷纷到场，再往南，蔡家家主亲至。
宁城、榕城、榆城，也有几家大集团重要董事到场庆贺。华国商界的头面人物，竟然来了十之八九。
大家都是同一层次的人物。于是只论辈分年龄，谦让着坐了主桌。
s市云晖集团，由赵、楚二家共掌。由于楚董与谢董夫妇交情匪浅，自告奋勇代表前来。
孟家的当家人孟四，此时正在国外。他却未让同辈其他兄弟姐妹代为贺寿，而是派出了侄子孟祁。
长子嫡孙前来，以防显得怠慢。同时，也是向商界表示，孟家下一代重点栽培的便是这个侄子。
周家来的是周虞，他父亲周坤已经慢慢退至二线，近年来天坤逐渐由周虞掌管。周、孟二人和谢墨白敬陪末座。
其他各商界知名人士、各家企业代表也纷纷入座。
谢家二房，谢二叔谢立行和谢二太太，带着儿子谢瑾、谢钰，相陪着与国昌集团各高层、家属，共坐一桌。
谢礼惠女士与丈夫带着儿子程瑜、女儿程琪，陪着众亲朋共坐一桌。
席间觥筹交错，各式菜肴流水一样端上。
菜名意头具是吉祥，金玉满堂、松鹤庆寿、麻姑献礼、笑口常开、福星高照……
寿宴来客名单和席位安排，都是张扬林曦二人陪着顾董拟定。此时，自然不会没有二人的座次。只是终究不得闲情品尝美酒佳肴，只是轮流着入席用饭。
午宴完毕，又是张罗着合影留念。先是来宾留影。
谢家全家又拍了全家福，谢董顾幼岚夫妇并儿子谢墨白，再陪着老爷子、老太太单独合照。
此时，各项活动方毕。张扬林曦又带着一众人员，陪着谢家众人殷勤送客，奉上伴手礼。
孟祁上午便到，早就看到林曦。只是林曦一直忙得不得空闲，这时方有时间。
他向张扬林曦二人走来。张扬忙招呼道，“招呼不周，小孟总可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