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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在你开始这个故事之前,我想对你说:感谢你来到这个故事,我们结尾见。<hr size=1 />

    </div>  秦微申请了年假,公司正赶上春忙季,经理扣住她的请假单,不肯放她走。

    “经理,按照劳动法,这是我的权利。”

    “现在是公司最忙的时候,你走了,公司就少了一个工作的人,其他员工就要分担你的工作。”

    “如果不给假,那我就辞职。”

    这话对身经百战的部门经理毫无威胁可言,他挥了挥手,“你去写辞呈吧!”

    十分钟后,秦微拿着辞呈回到经理办公室。

    经理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撕掉了她的辞呈,低声骂道,“别捣乱!滚回去工作!”

    秦微风风火火地回到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旁座的红姐拉住她,“小微,为了请个年假把工作丢了,不值得呀。”

    秦微不说话,把文件夹一个一个堆起来,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收拾东西的噼啪声。

    “你听姐劝,再熬一个月,过了这个季,经理肯定会给你放年假。”

    旁边的同事也在红姐的眼色下纷纷走上来劝。

    秦微低着头,手很固执地按住文件夹,眼泪像滂沱地雨珠啪嗒啪嗒地掉在文件夹的封面上。

    “我干不下去了。”

    元祺接到秦微电话的时候,窗外正下着雨,天很阴沉,工作室里没有开灯,他整个人都浸在昏沉沉的灰里。

    “你能来接我吗?我在公司门口。”

    “好,等我。”

    挂了电话,元祺放下手头进行到一半的设计稿,拿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走向车库。

    车子开到秦微公司楼下的时候,秦微独自一个人站在公司高大建筑的屋檐下,元祺握着伞跑下车,赶到秦微面前时那把巨大的黑色雨伞已经被撑开了。

    大伞下,元祺低头看秦微,姑娘脸上两道泪痕过于清晰,他用没有撑伞的另一只手替她抹掉眼角的眼泪,心疼地问:“眼睛疼吗?”

    秦微摇头,抬头看他。

    “我辞职了。”

    元祺没有问原因,而是拉住她的手,“先上车吧。”

    两人坐上车后,元祺连抽了好几张纸巾替秦微擦拭被水滴打湿的肩膀和长发发尾,秦微拍开他,“你身上更湿。”

    元祺往身上看了一眼,他右半边的手臂已经被雨水浸透了,他不好意思地一笑,往自己身上擦,纸巾很快被雨水湿透变软。

    “送你回家?”

    “不想回家。”

    “那去我的工作室吧。”

    秦微没有说话。元祺当她是默认,于是发动车子。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黑得深,雨刷不停歇地来回摆动,窗外的霓虹灯光被雨打碎,七零八碎的彩虹光点散布在车窗玻璃上。

    “你答应要陪我去旅行的,我想,我们去伦敦好不好?”

    元祺说,“伦敦不适合旅行。”

    “我就去看看不行吗?”

    “我拍了很多照片,你可以看照片。”

    秦微用指尖揉唇,突然又想到一个地方:“云南。”

    元祺点头,“好。”

    “那什么时候去?”

    “等我们有空了。”

    秦微笑着喊:“我随时有空!”

    “最近有点忙,下个月再去,好吗?”

    秦微不说话,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车子座椅里。

    车子开进车库,一路的车轮水迹由深到浅,直到车子停下,水迹已经完全消失。

    秦微从车上下来,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喷嚏,元祺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刚开春,多穿点衣服,别总穿裙子。”

    秦微看见他的衬里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拍拍他的胸口,“我比你穿得暖和。”

    打开工作室的灯,惨白的灯光把屋子里所有的物件都撒了一层白霜,秦微一进门就看见靠墙的书架上,摆着一排形形色色的奖杯。

    那是元祺在各种摄影和设计大赛中赢得的奖杯。

    秦微扫了一眼,全都是一等奖,她突然想起她曾对他说过,“不是第一名的奖杯,就不要摆出来了。”幼稚的可笑,可他却这么顺从她的幼稚。

    书桌上,元祺已经打完草稿的设计稿平铺着,画稿上躺着一只被画钝了笔尖的铅笔。

    是那几只笔,几张纸,把元祺没日没夜地困在这个小小的工作室里。

    秦微不喜欢来他的办公室,也不喜欢接近他的工作,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平面设计师,而秦微最高的画作水平是火柴人,在他的特长面前,秦微难免有自卑。

    秦微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坐下,靠在软软的抱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拍立得的底稿画好没?”

    元祺不好意思地笑,“等这单结束,马上画!”

    秦微装作很委屈,“那些客户的画稿你能熬夜赶工做完,我的要求你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我一定尽快。”

    元祺也知道那个拍立得对他们来说是有不同意义的,只是最近真的有些忙过头。

    对美术一窍不通的秦微难得对摄影有些兴趣,大学的时候买不起贵的相机,攒了两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一只拍立得,结果刚出相机店的门,就被元祺撞得满眼冒金星。

    她的拍立得连电池都摔出来了,镜头更是没有逃过一劫。她气冲冲地要和对方对峙,一抬眼发现对方也摔掉了相机——那是秦微攒一年生活费都买不起的单反。

    秦微厚着脸皮,麻利地捡起地上的两个相机,“你摔了一个相机,我也摔了一个相机,咱们公平了!”说完一个塞回到对方怀里,另一个自己捧着,头也不回地跑路。

    事情解决起来远没秦微想得简单。

    某天中午,被她撞掉单反的男生拦在了她教室门外,秦微心里一惊,硬着头皮准备唾弃对方小心眼——话已经到喉咙边了,对方拿出一只崭新的拍立得递给她。

    “我撞坏了你的相机,对不起,这个是赔给你的。”

    秦微真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大眼睛的男孩是钱太多还是人太傻,她笑嘻嘻地接受对方的道歉,并且收下了拍立得。

    秦微得意洋洋地拿着拍立得回宿舍,却被舍友小庞当头棒喝,“你们互相撞了对方一个相机,他把你的拍立得还给你了,不就是等着你还他单反吗。”

    秦微这才察觉不妙,对方手段可比她高明多了。要是她收下拍立得,却迟迟不还单反,对方就能站在道德高地狠狠□□她。

    果不其然,之后的一个星期,元祺时常会出现在秦微下课的教室外,秦微为了躲他,不得已向老师撒谎提前离开,或者一直躲在教室直到所有人都离开。

    元祺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秦微,他甚至开始怀疑秦微是不是因为生病所以请假了。直到某天他在食堂看见秦微笑嘻嘻地和舍友边吃饭边聊天,看姑娘健康着呢,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本想上去说话,但秦微也看见了他,两人目光交错的一瞬间,秦微开朗笑着的面容瞬时阴云密布,元祺才明白,原来秦微一直是在躲他。

    他没有再往前走,而是掉头离开了,就像那时秦微撞了他落荒而逃一样果决。

    在食堂撞见元祺,秦微本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来逼问她,反而再也没有来打扰她。

    元祺送的拍立得秦微一直放在书桌上没敢动,假使对方真的以退为进,她把拍立得还回去,或许还能明哲保身。

    但秦微万万没想到,断了她后路的就是那天提醒她小心元祺有诈的小庞。

    那天元旦晚会,大家看完节目从活动大厅出来,小庞拉住秦微,“帮我拍几张照片。”

    秦微被拉到路灯下,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站在路灯下等着,秦微没有见过他。

    小庞递给秦微一个拍立得,然后挽住了男生的手,两个人看起来很恩爱。

    但秦微却皱着眉:“这里这么黑,拍不出来的。”

    男孩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意见。

    小庞勾勾手,“拍就是了,放肆拍。”

    于是秦微对着路灯下摆pose的情侣咔嚓咔嚓一顿拍,拍立得出相纸的嘴巴就没闲过,一整盒的相纸都用完了。

    路灯下很黑,秦微想这成像效果肯定不好,但她还是瞥见一张,竟然是过度曝光的白底。

    小庞照片也没来得及看,对秦微挥挥手,“好了,帮我拿回去,我们还有约会,先走,bye~”

    秦微捧着拍立得和那叠相片回到宿舍,明灯下,她觉得手中的拍立得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她放在书桌上的那个吗?一回头,书桌上的果然不见了。

    秦微不爽地放下拍立得,仔细看那叠相片,照片上面的根本不是小庞和她男朋友。

    一盒十五张底片,只有十二张是成功成像的,秦微在凌乱的照片里看见了两张上面有字的,是从广告里拍下摘出来的两个字,拼在一起就是她的名字——秦微。

    秦微才发现剩下成像的照片上也各自对应了一个汉字。

    秦微把所有的照片放在书桌上,试图排出正确的顺序,摆了近十分钟,她终于排出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像正确答案的顺序。

    那是一句话,写着:

    秦微你好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秦微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如果不是她异想天开,那这句话,应该是元祺想对她说的。

    所以他那段时间每天蹲点等她,是为了等她的回应?

    元祺没有想到元旦的第二天,他收回了送给秦微的拍立得。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打开了胶皮盒,还是原来那叠照片,但过度曝光而变成白底的三张废片,却用水笔写了字,拼起来是:我答应。

    后来秦微跟元祺吐槽,他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事情就是用拍立得表白。

    元祺心里暗暗高兴,他再蠢,她也答应了他。

    旧的拍立得被秦微当藏品收起来了,她想买一只新的,于是特意让元祺在那只拍立得原本的款式基础上加一些图案设计,送到拍立得的官方店去给新机做DIY印刻。

    秦微醒来的时候,靠在元祺工作室沙发的抱枕上,都怪抱枕太软——当初她死活要选的,秦微坐起来没好气地捶了抱枕一下。

    元祺背对着她坐在桌前,还在埋头画稿。

    窗外的雨已经渐渐没有了声音,但气温一下冷了许多,秦微披着外套都感觉到浑身汗毛直竖,坐在窗边的元祺,难道不冷吗?

    秦微把外套披在元祺的肩膀上,“我先打车回家。”

    元祺放下笔,按住她搭在肩膀上的手,“我送你回去。”

    “多麻烦呀,你还得回来,你就好好工作吧,我不打扰你。”

    “微,对不起。”

    秦微捏了捏他的脸,瘦瘦的,几乎捏不到肉,他们刚在一起那会儿,元祺笑起来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现在,生活把他对幸福生活的最后一点反馈都压榨没了。

    秦微不再苦哈哈的拉着一张脸,又像平常一样没心没肺地环住元祺的脖子,用温热的脸贴着他冰冷的脸笑嘻嘻道,“亲一下。”

    元祺宠溺地侧过头在秦微的唇上点了一下。

    秦微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我走啦!早点回家。”

    秦微走出工作室,夜里的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她后悔了,真不应该把元祺的外套还给他。

    洗了个热水澡,秦微跳进被窝里玩手机。

    闺蜜小庞给她打了三个语音电话,就因为她轻描淡写地给对方发了一句——老娘辞职了。

    小庞说她疯了。

    秦微正在打字,小庞的第四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秦微只好接起来,把文字转成口述。

    “我没疯,你放心。”

    小庞倒吸凉气,问秦微:“你同事都没人劝你?”

    “劝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红姐,恨不得把我绑在工位上不让我走。”

    “你才从实习转正,就这么点工作量就忍不下去了?”

    “我就是想躲掉这次忙季的工作,不然我真怕我累垮在岗位上。”

    “怎么了?老板逼你们加班?”

    “何止。你知道为什么红姐不肯我走吗?因为她的工作有一半以上都是我帮她做的。她能不舍得吗!”

    “你拒绝她啊!”

    “办公室里就她资辈最老,谁要是得罪她,整个公司都能听见的你八卦和笑话,我忍了不知道多少回。”

    “那你能忍着没撕破脸皮,说明你成长了。”

    秦微叹了很沉很沉的气,“元祺还是一天比一天拼命,我不知道怎么劝他。”

    “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他每天那股劲儿,我总觉得他至少活一百岁。”

    “我家那个懒猪要是能有元祺一半自觉,我做梦都能笑醒。”

    小庞口中的懒猪,是元祺大学时候的舍友方家凯,也是秦微和元祺恋爱开端的“罪魁祸首”,当初就是他怂恿小庞借用秦微的拍立得。

    大学毕业后,秦微身边的同学分手的分手,散的散,能从最初坚持到现在的只有小庞和方家凯这一对。

    毕业当天,方家凯就拿着钻戒对小庞求婚,他说,他怕以后两个人任何一方没了热情,这段感情就散了,所以他想用婚姻捆住彼此,这样谁也不会失去谁。

    小庞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他捆住。

    秦微说,结了婚也是可以离婚的。

    小庞很难过地说,“假如连婚姻都绑不住我们,我们得有多恨彼此?就算未来我们不那么爱彼此了,但也应该还是没有办法抛弃对方。”秦微笑得很苦涩,没有反驳她。

    小庞那边的语音,突然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是方家凯把冷的像冰块一样的脚压在了她的小腿上。

    “方家凯!放开我!”

    “不!要不然你先把手机挂了!”

    “是微微的电话,你不要闹!喂,很痒,别挠!”

    秦微听不下去,说了声再见,很自觉地挂断了电话。

    她按掉了房间的灯,整个人窝进被子里,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伴随着一两声短促的春雷。

    她不知道元祺今晚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们的家离元祺的工作室很远。两个月前刚搬进来的时候,元祺几乎日日晚归。有一次秦微等到凌晨听见他开门的声音,假装睡醒去喝水,对方半睁着眼困顿得似乎快睡着却伸手要抱她,她故作嫌弃地推开,说下次这么晚,就不让上床。

    后来,元祺每次晚回来就窝在大沙发睡一夜。

    她心疼,又不好意思当面改口让他进屋,就自己抱着枕头被子窝在沙发睡。

    元祺回来,看见她睡着了,就轻轻抱起她回屋。秦微紧紧搂着他,头埋进他的肩膀,眼泪从脸颊流进他的锁骨,嘴里呢喃着他的名字,元祺心疼地轻轻摩挲着她的眼,和她道歉。

    从那以后,元祺几乎很少晚归。

    秦微难得想要给元祺一次机会允许他晚归,没想到对方直接一夜不回。

    第二天秦微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秦微压住心中的怒火。毕竟她是失业人士,目前景况也不比对方好多少,于是负起贤妻良母的职责,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楼下早餐店买的现成豆浆和油条鸡蛋,装进保温饭盒,打车去了工作室。

    秦微站在工作室门口,优雅而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里面没有反应。

    秦微只好自己按把手开门。

    工作室里,灯开了一夜,元祺趴在桌上,呼吸声很沉重地睡着。

    难道趴在这里睡觉比在家舒服吗?

    对方睡得很沉,她叫元祺的名字,没有回应——不太对劲。

    不管元祺睡得多沉,只要秦微叫他,他都能马上从梦里醒来,朦胧双眼问她怎么了。

    秦微侧身看元祺朝下趴着的脸,侧脸的脸颊红成一片,一摸额头,滚烫。

    秦微慌乱着拨打了120。

    救护车到了,秦微帮着把人扶起来,才看见元祺胳膊下压的设计稿,是一张已经填了色的拍立得三维平绘。

    元祺躺在病床上输液,秦微坐在家属椅上看他。

    元祺睁开眼的时候,对上秦微的视线,秦微马上扭过头抹了一下眼睛,再转身回来她换上了笑脸,但眼圈的发红却掩饰不掉。

    “饿吗?豆浆还热着,要不要喝一口?”

    元祺被高温烧的干哑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委屈地只能点头。

    秦微打开保温杯,将豆浆倒进杯子里递给元祺,元祺握住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豆浆湿润了喉咙,他才总算能说话。

    他把手伸向秦微,秦微就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心里,任他握着。

    元祺盯了她好一会儿,问她,“你又哭了?”

    秦微原本已经压制了哭意,被他这么一问,鼻头又酸了,但还是固执地摇头,“等了你一晚上,困的!”

    “抱歉,昨天不知道怎么趴着睡着了。”

    “笨蛋,淋了雨还熬夜赶工,如果不是我去看你,你现在......”

    秦微的眼泪不争气地直落,豆大的泪珠打在元祺的手腕上。

    元祺想止住秦微的泪,却不小心扯动了手背上的针管,鲜血从血管倒流进胶管里。

    秦微吓得不敢动,“我不哭了,你也别动,我去叫护士。”

    护士帮元祺处理针口,秦微跑到走廊去接红姐打来的一个电话。

    “小微,你今天真的不来上班?经理说十点前见不到你人,你就别回来了。”

    秦微犹豫了。

    “红姐,昨天是我冲动,没想清楚。但我淋了雨,有点低烧,现在吃药退烧,你能不能帮我跟经理说说,下午再回去?”

    “行,当然行,你只要肯回来,都好说,你好好休息。”

    “谢谢红姐。”

    挂完电话,护士已经离开了病房,秦微回到病房里,走到元祺身边。

    她知道元祺讨厌打针,讨厌病房,讨厌医院,可是没有这些,他脆弱的生命,该怎么支撑下去。

    “疼吗?”

    元祺摇头,又说,“护士说下午就可以出院。”

    “出院也不准去工作室,回家好好休息!”

    回到家,秦微给元祺煮了白粥撒了些砂糖,亲眼看着他吃完。让他躺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

    元祺被她盯得不舒服,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你不是也一夜没睡好,过来,一起睡。”

    “我打算回去上班,等你睡着我就走。”

    元祺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秦微的腰,“别去上班了,我养你一辈子,好不好?”

    秦微咯咯笑着拍掉了他的手,“照你这个架势下去,我怕你活不到我死的那天了。”

    元祺突然严肃起来,静静地看着秦微,“如果我就快死了,剩下的日子,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秦微愣住,扑倒身子窝进元祺的怀里,“如果你明天就要死,那我一定死在你前面。”

    元祺揉着她柔软的黑发,苦涩地笑着,没有说话。

    秦微一进办公室,红姐就笑脸来迎她。

    “小微,你来了!上午我刚跟经理说情,说你下午一定来,都两点了还没见到你,我还生怕你不来了。”

    秦微抱歉地笑。

    对方是向她邀功还是嫌她来迟了呢?秦微想或许两者都有吧。

    秦微把包放在工位的桌子上,桌面上垒了高高一叠文件夹。

    红姐在一旁解释,“经理说既然你不辞职,那就把昨天的工作也补上,最近忙,任务重,你多辛苦辛苦哈!”

    “我懂的。”

    秦微假笑完,噗通一声在工位的座椅上坐下,开始埋头工作。

    秦微算过,她在这里工作一个月,到手的工资有四千八,如果坚持一年,算上年终奖或许有六万。

    虽然比起元祺身上所负担的来说微不足道,至少,她能把他喂得胖一点,健康一点。

    秦微当初认识元祺的时候,他的家境其实还不错。元祺的父亲经营一家小型的建筑公司,元祺也算一个生活阔绰的富二代。

    但元祺的父亲因为经营公司不善,欠下了银行百万的贷款。

    元祺不希望她和他一起承担这些,但她赖着不走,傻呵呵地抱着他,“你还你的钱,我谈我的恋爱,我们谁也不打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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