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乔瑰意到的时候，周郁莱已经点好了酒。
她站在桌边，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哐哐灌了下去：“你是不知道，今天沈茶郁居然来我办公室找我！”
“他当我是谁？我乔瑰意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吗？”
“那天他在酒吧看到程辞安，难道没有一点自惭形秽吗？”
一口气说完，她把桌上剩下的几杯也饮尽，又接着道：
“尤其是今天程辞安也来给我还东西，但人家是老老实实等所有人走后，我工作都忙完才还的。”
“甚至还给我保温盒里装了他熬的鸡汤。”
“别说，他煮得鸡汤还蛮好喝。”
周郁莱本来乐呵呵地看着她吐槽，听到这，她不由挺起了背，脸上带上了吃瓜的表情，“我昨天出去吃饭，你猜我见到了谁？”
乔瑰意找调酒师随便点了杯酒，“给个提示。”
“你的前男友。”
乔瑰意坐下的动作一顿，“你这提示......和没给有什么区别？”
周郁莱：......
是她低估了乔瑰意的无耻。
“那朵被你亲手折断的高岭之花——林愈矜！”
见乔瑰意没什么反应，她反而咋呼起来，“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她细数着乔瑰意的罪状：“林愈矜大学三年都没谈过恋爱，结果你大一刚进去就摘到了这朵高岭之花。”
“你知道你因为这个遭到了多少女生嫉妒嘛！”
“更绝的是！你居然还把他甩了！”
“这可是你大学的成名之战！”
乔瑰意：......
“不用帮我回忆我的光辉岁月，我还没有老年痴呆。”
周郁莱松了口气，“你记得就好，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就你看上的那个程辞，我看到他和林愈矜一起吃饭。”
程辞安？
他和林愈矜认识？
所以那天他说要见的朋友就是林愈矜？
周郁莱倾了倾身，“你说，他会不会是林愈矜找来报复你的。”
乔瑰意轻晃着酒杯的杯底。
晃荡的液体折射着昏黄的灯光，像是一道漩涡。
乔瑰意却突然换了个话题：“我大学的时候曾经追过一个花花公子。”
“哪个？”
这问题一出，周郁莱就想到了刚刚乔瑰意说得那句，“你这提示和没给有什么区别？”
她承认她刚刚的提示确实敷衍了。
毕竟乔瑰意的前男友那么多，她是真的记不住。
“你没见过。”
“我们学校下一届的学弟。当时渣了不少人，拿手好戏是PUA。”
“和他谈过的每一任，不管自身多优秀，多自信，和他在一起后都变得敏感多疑且自卑。”
“被渣而不自知，还要替他开脱，他那么帅又那么有才华，怎么会pua这种屌丝才会用的手段呢。”
周郁莱一下抓住了重点：“当时？”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周郁莱却能从她风情万种的眉眼里看到她当时装作猎物时清纯无害的样子。
“我换上一身白裙，进了他常去的酒吧。”
“他信了？”周郁莱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想到当时那天程辞安穿着一身衬衫进酒吧的样子，差点脱口而出的“这么蠢”又咽了回去。
有些人，哪怕知道他是陷阱，也让人想往里跳。
谁知乔瑰意却说，“他的段位不低。一开始，他只是在一边观望。”
“那后来呢？”
“但我当时确实是找人的，”乔瑰意轻笑一声，“就是刚刚被他分手来买醉的前女友。”
“这他还敢追你？”
“对于男性来说，他们对于女性是有天性上的征服欲的，知道他本性的清纯小白花，一步步落入渣男海王的陷阱，对于他来说，是更有挑战性的剧本不是吗？”
周郁莱不能理解，但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你知道程辞安是来替林愈矜报复你的，你也要迎难而上？”
“我的意思是——即便真是林愈矜找来的人，也都是我玩剩下的把戏。”
“不用担心。”
“况且，林愈矜没那么无聊。”这都分手多少年了，要报复早就报复了，“比起林愈矜找人报复，我更倾向于另一种结论。”
周郁莱好奇地凑近，“什么？”
“程辞安他喜欢我。”
周郁莱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其中的逻辑在哪里，“......请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直觉。”乔瑰意细细地回忆起这段时间和程辞安的相处，越来越觉得，“他明明认识我，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也不能肯定他认识你吧。”见乔瑰意这么自信，周郁莱反而不自信起来，“你也不认识他啊。”
乔瑰意冲周郁莱挑了挑眉，当着她的面点开一个积了灰的微信，【你认识程辞安吗？】
【我舍友。】
很快，消息栏的消息又蹦出来，【你打听他做什么？】
看起来充满了警惕。
乔瑰意微微一笑：【你没和他炫耀过我？】
林愈矜：【......】
虽然得意得让人讨厌，但没法反驳。
乔瑰意回答得很肯定：【看来他是认识我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乔瑰意笑着看向周郁莱。
“知道你本性，离你远一点不应该嘛？”周郁莱总觉得不靠谱。
想到临走前她放进洗碗机的保温盒，“离我远一点，还给我煮鸡汤？”
周郁莱：“.....他没给你下泻药？”
乔瑰意瞥了她一眼，手支着下巴，“他认识我，但不想让我知道他认识我，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和林愈矜的关系，让我产生心理负担？”
但很快她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他是在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现在的你和那些普信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周郁莱无语地回正身子，“断案也讲究证据呢，就一碗鸡汤就给他定了罪？“
“区别就是，他们是普信，而我有这个资本。”
她调出手机微信的二维码，随手拉了个还算顺眼的男性生物，“帅哥，加个微信？”
那人扫视了她几眼，“行啊。”
他掏出手机扫了扫，接过跳出的是支付的界面，他诧异地看了眼乔瑰意：“这是？”
“加微信前不得扫码看下实力吗？”乔瑰意支着脑袋，语气听起来肆无忌惮，“帅哥这么懂酒，也请我们喝一杯呗。”
“行，你长得好看都听你的。”男人扫了码，点了单，“美女一起去喝两杯？”
“不了。”乔瑰意收回手机，“我想和我的闺蜜说几句私房话，我们微信再联系。”
等男人走后，周郁莱坐到乔瑰意的身边，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感叹，“真有这种人傻钱多的二缺？”
“人傻不傻我不知道，但一定喜欢装杯。”见他坐下后和朋友不经意炫耀又故作谦虚的样子，乔瑰意冷笑一声，“自我们来之后，他已经在那里高谈阔论了半个小时，手上的手表不经意被他露出过好几回了。”
“他要的无非就是一个长相过关的雌性生物，在这个时候表达出对他的欣赏，他这个b装得才算完整。”
“所以你才吃准了他一定会付钱，且为了回去炫耀不会和你多做纠缠。”周郁莱恍然大悟，“不过你真把微信给他了？”
这点酒钱在他们身上算零碎都嫌少，为了这么点小钱给个微信可真不划算。
“小号。”乔瑰意随手一转，将手机丢在周郁莱面前。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小号！”周郁莱扒拉着乔瑰意的微信好友，“9998个？你哪来那么多狐朋狗友。”
“总被人要微信就随便创了个，被纠缠得烦了就把这个号给他们，反正我也不用。”
周郁莱看着满屏的红色小点，点了点头，“看出来了。”
“也看出来你该删好友了，不然新人连这点萝卜坑都占不了咯。”
“那就随机挑选几个幸运儿删了吧。”
乔瑰意表情随意，把刚才受到的酒钱给人双倍转了回去，随后顺手挑了几个不顺眼的、废话多的账号删了。
周郁莱看着她删着微信：“行，就当你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所以呢？你觉得程辞安是这种脑袋长在□□的家伙？”
“不，我是为了证明我看男人从不走眼。”乔瑰意从桌上拿起包，“走了！”
“你约的我！”就这么被撂在原地的周郁莱剁了跺脚，一脸不可置信：“你就这么走了？”
乔瑰意头也没回，挥了挥手，“我给你找证据去。”
-
第二天，乔瑰意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收到了一大束的玫瑰。
大家纷纷无心工作，在她的桌前围了一圈，其中以小许同志表现尤胜。她捧着脸，“天哪！99朵玫瑰！这也太浪漫了吧。”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玫瑰！”
别说99朵玫瑰，999朵玫瑰乔瑰意都收到过，她对这种不走心的浪漫提不起丝毫的兴趣，“那建议你去一下植物园，那的玫瑰更多。”
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上娇嫩欲滴的花，在中间抽出一张卡片。许如柿丝毫不在意她说的话，只一个劲地晃着乔瑰意的胳膊，“是谁！是谁！”
乔瑰意被晃得有点晕，刚想止住她的动作，黄姐也凑上来：“快打开看看啊！你都不好奇吗？”
乔瑰意：......
她站在桌边，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哐哐灌了下去：“你是不知道，今天沈茶郁居然来我办公室找我！”
“他当我是谁？我乔瑰意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吗？”
“那天他在酒吧看到程辞安，难道没有一点自惭形秽吗？”
一口气说完，她把桌上剩下的几杯也饮尽，又接着道：
“尤其是今天程辞安也来给我还东西，但人家是老老实实等所有人走后，我工作都忙完才还的。”
“甚至还给我保温盒里装了他熬的鸡汤。”
“别说，他煮得鸡汤还蛮好喝。”
周郁莱本来乐呵呵地看着她吐槽，听到这，她不由挺起了背，脸上带上了吃瓜的表情，“我昨天出去吃饭，你猜我见到了谁？”
乔瑰意找调酒师随便点了杯酒，“给个提示。”
“你的前男友。”
乔瑰意坐下的动作一顿，“你这提示......和没给有什么区别？”
周郁莱：......
是她低估了乔瑰意的无耻。
“那朵被你亲手折断的高岭之花——林愈矜！”
见乔瑰意没什么反应，她反而咋呼起来，“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她细数着乔瑰意的罪状：“林愈矜大学三年都没谈过恋爱，结果你大一刚进去就摘到了这朵高岭之花。”
“你知道你因为这个遭到了多少女生嫉妒嘛！”
“更绝的是！你居然还把他甩了！”
“这可是你大学的成名之战！”
乔瑰意：......
“不用帮我回忆我的光辉岁月，我还没有老年痴呆。”
周郁莱松了口气，“你记得就好，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就你看上的那个程辞，我看到他和林愈矜一起吃饭。”
程辞安？
他和林愈矜认识？
所以那天他说要见的朋友就是林愈矜？
周郁莱倾了倾身，“你说，他会不会是林愈矜找来报复你的。”
乔瑰意轻晃着酒杯的杯底。
晃荡的液体折射着昏黄的灯光，像是一道漩涡。
乔瑰意却突然换了个话题：“我大学的时候曾经追过一个花花公子。”
“哪个？”
这问题一出，周郁莱就想到了刚刚乔瑰意说得那句，“你这提示和没给有什么区别？”
她承认她刚刚的提示确实敷衍了。
毕竟乔瑰意的前男友那么多，她是真的记不住。
“你没见过。”
“我们学校下一届的学弟。当时渣了不少人，拿手好戏是PUA。”
“和他谈过的每一任，不管自身多优秀，多自信，和他在一起后都变得敏感多疑且自卑。”
“被渣而不自知，还要替他开脱，他那么帅又那么有才华，怎么会pua这种屌丝才会用的手段呢。”
周郁莱一下抓住了重点：“当时？”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周郁莱却能从她风情万种的眉眼里看到她当时装作猎物时清纯无害的样子。
“我换上一身白裙，进了他常去的酒吧。”
“他信了？”周郁莱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想到当时那天程辞安穿着一身衬衫进酒吧的样子，差点脱口而出的“这么蠢”又咽了回去。
有些人，哪怕知道他是陷阱，也让人想往里跳。
谁知乔瑰意却说，“他的段位不低。一开始，他只是在一边观望。”
“那后来呢？”
“但我当时确实是找人的，”乔瑰意轻笑一声，“就是刚刚被他分手来买醉的前女友。”
“这他还敢追你？”
“对于男性来说，他们对于女性是有天性上的征服欲的，知道他本性的清纯小白花，一步步落入渣男海王的陷阱，对于他来说，是更有挑战性的剧本不是吗？”
周郁莱不能理解，但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你知道程辞安是来替林愈矜报复你的，你也要迎难而上？”
“我的意思是——即便真是林愈矜找来的人，也都是我玩剩下的把戏。”
“不用担心。”
“况且，林愈矜没那么无聊。”这都分手多少年了，要报复早就报复了，“比起林愈矜找人报复，我更倾向于另一种结论。”
周郁莱好奇地凑近，“什么？”
“程辞安他喜欢我。”
周郁莱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其中的逻辑在哪里，“......请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直觉。”乔瑰意细细地回忆起这段时间和程辞安的相处，越来越觉得，“他明明认识我，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也不能肯定他认识你吧。”见乔瑰意这么自信，周郁莱反而不自信起来，“你也不认识他啊。”
乔瑰意冲周郁莱挑了挑眉，当着她的面点开一个积了灰的微信，【你认识程辞安吗？】
【我舍友。】
很快，消息栏的消息又蹦出来，【你打听他做什么？】
看起来充满了警惕。
乔瑰意微微一笑：【你没和他炫耀过我？】
林愈矜：【......】
虽然得意得让人讨厌，但没法反驳。
乔瑰意回答得很肯定：【看来他是认识我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乔瑰意笑着看向周郁莱。
“知道你本性，离你远一点不应该嘛？”周郁莱总觉得不靠谱。
想到临走前她放进洗碗机的保温盒，“离我远一点，还给我煮鸡汤？”
周郁莱：“.....他没给你下泻药？”
乔瑰意瞥了她一眼，手支着下巴，“他认识我，但不想让我知道他认识我，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和林愈矜的关系，让我产生心理负担？”
但很快她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他是在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现在的你和那些普信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周郁莱无语地回正身子，“断案也讲究证据呢，就一碗鸡汤就给他定了罪？“
“区别就是，他们是普信，而我有这个资本。”
她调出手机微信的二维码，随手拉了个还算顺眼的男性生物，“帅哥，加个微信？”
那人扫视了她几眼，“行啊。”
他掏出手机扫了扫，接过跳出的是支付的界面，他诧异地看了眼乔瑰意：“这是？”
“加微信前不得扫码看下实力吗？”乔瑰意支着脑袋，语气听起来肆无忌惮，“帅哥这么懂酒，也请我们喝一杯呗。”
“行，你长得好看都听你的。”男人扫了码，点了单，“美女一起去喝两杯？”
“不了。”乔瑰意收回手机，“我想和我的闺蜜说几句私房话，我们微信再联系。”
等男人走后，周郁莱坐到乔瑰意的身边，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感叹，“真有这种人傻钱多的二缺？”
“人傻不傻我不知道，但一定喜欢装杯。”见他坐下后和朋友不经意炫耀又故作谦虚的样子，乔瑰意冷笑一声，“自我们来之后，他已经在那里高谈阔论了半个小时，手上的手表不经意被他露出过好几回了。”
“他要的无非就是一个长相过关的雌性生物，在这个时候表达出对他的欣赏，他这个b装得才算完整。”
“所以你才吃准了他一定会付钱，且为了回去炫耀不会和你多做纠缠。”周郁莱恍然大悟，“不过你真把微信给他了？”
这点酒钱在他们身上算零碎都嫌少，为了这么点小钱给个微信可真不划算。
“小号。”乔瑰意随手一转，将手机丢在周郁莱面前。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小号！”周郁莱扒拉着乔瑰意的微信好友，“9998个？你哪来那么多狐朋狗友。”
“总被人要微信就随便创了个，被纠缠得烦了就把这个号给他们，反正我也不用。”
周郁莱看着满屏的红色小点，点了点头，“看出来了。”
“也看出来你该删好友了，不然新人连这点萝卜坑都占不了咯。”
“那就随机挑选几个幸运儿删了吧。”
乔瑰意表情随意，把刚才受到的酒钱给人双倍转了回去，随后顺手挑了几个不顺眼的、废话多的账号删了。
周郁莱看着她删着微信：“行，就当你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所以呢？你觉得程辞安是这种脑袋长在□□的家伙？”
“不，我是为了证明我看男人从不走眼。”乔瑰意从桌上拿起包，“走了！”
“你约的我！”就这么被撂在原地的周郁莱剁了跺脚，一脸不可置信：“你就这么走了？”
乔瑰意头也没回，挥了挥手，“我给你找证据去。”
-
第二天，乔瑰意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收到了一大束的玫瑰。
大家纷纷无心工作，在她的桌前围了一圈，其中以小许同志表现尤胜。她捧着脸，“天哪！99朵玫瑰！这也太浪漫了吧。”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玫瑰！”
别说99朵玫瑰，999朵玫瑰乔瑰意都收到过，她对这种不走心的浪漫提不起丝毫的兴趣，“那建议你去一下植物园，那的玫瑰更多。”
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上娇嫩欲滴的花，在中间抽出一张卡片。许如柿丝毫不在意她说的话，只一个劲地晃着乔瑰意的胳膊，“是谁！是谁！”
乔瑰意被晃得有点晕，刚想止住她的动作，黄姐也凑上来：“快打开看看啊！你都不好奇吗？”
乔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