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摸起来比想象中更顺滑,特别是刚上岸的企鹅,摸起来轻飘飘的羽毛触感十分柔软。导致我忍不住逮着一只多摸了几下,结果不小心惹企鹅不耐烦,狠狠叨向前方正背对我们的迅。迅捂着腿后退好几步满脸震惊,我和企鹅歪歪头表情出奇一致无辜。

    “为什么遭罪的是我啊。”

    “可能它知道再生气也不能打女孩子吧。”

    “不要说得好像我是那种人啦。”

    迅哭笑不得揉着被啄的地方,我忍笑放走企鹅起身拍拍裙子。我们把桶里的小鱼全部喂光后,工作人员提醒我们差不多可以离场。我最后摸把身边企鹅的脑袋,和迅一前一后走出企鹅馆。走走停停把水族馆逛完其实没花太久,三门市这个小地方能有水族馆都算不错。

    逛完正好到时间可以吃午饭,至于下午去哪里这次迅倒没卖关子。看电影也算正常约会流程,不过等会要看什么电影迅还没定。我对近期上映的电影了解甚少,但共同认知是我俩都不爱看爱情片,所以选择很有可能偏向恐怖片或者科幻片。

    午饭我们去到一家居酒屋解决,居酒屋老板似乎是迅的熟人。看见他身后跟着个我,先是惊讶随后笑得皱纹舒展开。她给我们安排了靠里的位置,招待完我们临走前不忘调侃迅,说什么你伙子真是有福气。我看出老板单纯就是凑热闹,脸上笑容满是鼓励和姨母笑。

    “很熟?”

    “闲的时候爱来吃这里的拉面。”

    迅熟练拿过杯子倒水边给我解释,我第一次听说他平时会来这里。某种意义上这里应该算他除玉狛外,第二个能够安下心的地方吧。我喝着麦茶没有继续抓着这个话题,只默默记下这里是自己对他所不知的部分。

    老板上菜非常快还好心赠送两碟煎饺,看得出老板似乎真的很喜欢迅。我们俩点的都是拉面,只不过我的那份看上去要辣一点。吃过午饭我们就去附近电影院买票,仰头查看今日在映名单思索,思来想去决定去看刚上映的丧尸片。

    这部片剧情可圈可点倒不至于无聊,虽然故事剧情上确实有些老套。我和迅看完电影后便在附近闲逛,无需刻意去赶行程反而合我心意,而且商场里暖气充足感觉很舒服。我们逛了一会走进家咖啡厅休息,各自点杯喝的我还顺便要份蛋糕。

    “那么接下来准备去哪?”

    我吃着蛋糕望向窗外似乎有点阴沉的天空,看起来等下说不定会落下雨点。迅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告诉我放心,乌云很快就能散去不会影响计划。我收回视线再次开口询问,迅抿口咖啡说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去吃个晚饭。

    我撇撇嘴不得不承认晚饭确实重要,至于之后还有什么安排就随便吧。反正现在时间算不上早了,能做的事情大概也没有几件。我们在咖啡厅待到晚饭时间,迅又领着我来到一家看起来很温馨的小店。

    小店位于灯火通明的小巷内,拉开门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内里。笑容和蔼可亲的老奶奶为我们引路,我们直接上楼进入包间落座。这是一栋二层自建房风格以和式为主、却又用西式内装,颇有种明治时期街边小店的味道。

    这里节奏悠闲可以享受时间流逝,尽管我们俩都不擅长喝酒,但来一杯度数低的清酒还是不成问题。老奶奶给我们安排的位置是靠窗,视野非常开阔可以清楚看见街景。这家店给客人专供烤牛肉,这样似乎更像明治时期了。

    “这家店你是怎么发现的?”

    “之前这家店开在邻市,最近才搬过来。”

    “不是从三门市搬出去,而是搬进来真是稀奇呢。”

    “至少说明现在的三门市得到了外人的信任吧。”

    如今的三门市至少比四年半前安全,但考虑到不久之后又一次大规模入侵,我还是稍微有点担心那天的情况。【Border】相较于以前各方面十分完善,包括能上战场的人员也增加许多。就人数上说迎击敌人并不成问题,或许从整体情况看三门市确实趋于安全。

    我心不在焉吃着烤牛肉盖饭,一小杯清酒下肚注意反倒集中起来。迅用小炉子烤着牛肉不忘将清酒满上,我从窗外收回视线转向眼前滋滋响的烤肉,油脂香混着炭火味扑面而来十分诱人。没事的、现在的我们肯定没问题,所以还是先好好填饱肚子吧。

    这家店没有任何用餐时间限制,我们在二楼包间呆了很久,直到迅提醒我时间不早。窗外各处早已亮起霓虹灯,纵使我酒量尚可视野还是免不了模糊几下。把另一个杯子中的冰乌龙饮尽,大脑终于重新恢复清明。

    “走吧。”

    扶着桌子起身没忍住伸个懒腰,长时间盘腿坐脚都麻得不行。迅把我挂在衣架上的大衣递过来,穿好外衣裹好围巾才下楼结账走人。拉开门走出去冷风迫不及待袭来,我抓紧围巾避免连头发一道随风乱飞。

    迅上前替我挡住阵阵冷风,不算近的距离爱是能闻到酒味。抬头看见他同款瞬间被冻红的鼻尖,我笑着朝他伸出手示意要牵手。我想大概是酒精在作祟,所以才会忍不住寻求他的温度。我想自己此刻双颊肯定非常红,毕竟刚喝过酒所以是没办法的事啊。

    “你醉了?”

    “可能吧。”

    我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否真醉了,但能坦然承认说不定反而没有。轻笑声从他鼻间溢出看不出是相信还是不信,接着凑过头来把距离缩减到额头相抵。这会贴近的不仅是那股清酒味,还有从鼻间呼出的热气将我包围。

    “想趁虚而入?”

    “不行吗?”

    “当然不行。”

    我笑着用食指按住他柔软的唇,微微用力他便自觉卸力拉开距离。作为意料之中的结果他脸上并未显露遗憾,我们保持牵着手再次慢悠悠逛回玉狛。路上迅问我这次约会如何,我停下往车窗玻璃哈气,随手画下张笑脸后回头故作苦恼。

    “嗯……”

    “还不错啦。”

    刻意拉长话音没有立刻给出答案,他看出我是故意吊他表情充满无奈。关于约会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对两个新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即使他在约会前没少找参考做功课,但最后依然得看当天情况调整。

    总体来说这次约会感觉挺好,也不枉他努力筹划这一切吧。而且我借此知道他平日会去的地方,我清楚知道自己对他的了解全然没有他多。大概是在自己进入大学后,我和他似乎就稍微拉开了距离。

    并非故意拉远关系只是不知不觉间,我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境况知之甚少。仅凭过去那些陈谷子烂麻子的老旧印象,放到现在再看已经无法准确刻画。我们之间其实未曾产生时间鸿沟,空闲时间我们仍旧会碰面,只是、

    或许没再多说关于自己,大部分始终以【Border】事务相关。那时候我的态度变得冷淡了吗?不知道、也几乎记不清具体,可能是被学业折腾得有点力不从心。如果始终无法察觉到他的心意,那么我们之间会不会越走越远呢?

    “迅,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其实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是否错把亲情和友情当□□情。”

    过去的情谊、同类的气息,由独占欲转变而来的喜欢,只是这样就足够说出喜欢吗?迅听见我再次问出这个问题,他双手捧住我脸颊神情认真且虔诚。

    “从发现喜欢你之后,我无数次询问自己内心确认。”

    “我喜欢你,不是对家人、也不是对朋友,而是对你本身诞生的喜欢。”

    “况且不会有人会对家人、朋友产生想要接吻的想法吧?”

    最后这句话说得过于坦诚直接,就算我想保持镇定脸只会自顾自升温。确实不会有人想和家人亦或朋友接吻,这是作为恋人之间才会存在的冲动。先不说恋人之后就会成为家人,在变成家人前关系仍停留在朋友位置。

    我有些紧张地抿唇将脸从他手里拯救出来,随后快步下车往前走任由冷风拂面带走热气。迅不急不慢跟在身后无法观察,但我估计那张脸上肯定扬着得逞的笑。一旦勇于打直球我根本不是对手,只能一次次败下阵来逃之夭夭。

    “今天有喜欢我一点吗?”

    “……好感值加十点吧。”

    等我逐渐平复心跳慢下步伐,他亦步亦趋逐渐再次拉进距离。我揉揉脸颊不客气狠狠瞪他,即便如此嘴里吐出的却是好话。感觉这样心口不一搞得我像个傲娇,不对、自己才不是那种别扭的性格啊。

    “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为证明自己不是什么傲娇,我双手抱胸摆出城户さん的架势。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逗笑,那双蔚蓝眼眸中笑意变得更深。他拍拍胸脯行个礼中气十足回答,下次绝对会做的比这次更好。这画面略显滑稽和莫名其妙,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我们是什么样,但在我们自己眼中大概是有点好笑。

    约会也算是顺利落下帷幕,回到玉狛后一切如常。就像早上悄无声息出门那样,我们回来也几乎没弄出什么声响。迅转身上楼而我则去客厅接水喝,实在是晚上那几杯酒过于醉人,不想明早上难受的话最好现在就醒酒。

    “姐姐,欢迎回来。”

    “啊、游真,训练结束了?”

    “你喝酒了?”

    “只喝了一点点。”

    我仰靠着沙发靠背笑着朝游真挥挥手,面对他的询问我没有隐瞒,毕竟在他面前谎言无所遁形。游真走过来到我身边的空位坐下,全然不介意我身上还留有酒味。他在桌上小盘子里翻找着什么,没多久他往我手里塞了颗糖果。

    “橘子味的,应该可以稍微缓解难受。”

    “……谢谢你。”

    尽管那点量不足以达到难受程度,但自己没理由拒绝来自弟弟的关心吧。我拆开糖纸把糖丢入口中,酸甜的橘子味在口中蔓延。我偏过头对游真笑着道谢,或许是见我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也不再继续紧绷着脸故作严肃。

    “不过我个人比较建议少饮酒。”

    “啊、Replica。”

    平时很少会在我们面前出现的黑紫色电饭煲,此刻从我身后飘出伸出两个黑色触角贴在我额角两边。默认它这种类似检查的行为,把糖果咬碎研磨后用水送进喉咙,之后才开口为自己辩解并未常喝。

    “姐姐是和迅さん一起出门的吧。”

    “你怎么知道?”

    “早上和迅さん碰见,他很高兴说今天和人有约。”

    “之后姐姐你就跟着出门了,所以我猜那个约会对象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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