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狗
叶老爷子突然提出让虎子给她打工的建议，在方念安看来，比起天降馅饼，更像是个表达友善的玩笑。
没想当真的方念安只是顺着话头接了句：“我们这随时欢迎虎子和大黑来帮忙的！刚才的事就非常感谢，要是虎子有什么不适请马上告诉我，医药费我全包了。”
看方念安记挂着泰迪落水可能造成的影响，叶老爷子也没多留她，只是约了明早再细谈。
看叶老爷子要另约时间详谈，方念安赶去观鸟池的路上也忍不住冒嘀咕。
看这架势，难不成是要把虎子给我养？可是它们这种有编制的退役犬好像是不能转养的吧。
而且虽然相处不多，但是虎子和大黑的确聪明又能干，新入职的老陈头每次碰到她都会大力称赞虎子，毫不掩饰他垂涎三尺的样子。
可是她还没想清楚，再接手一只年纪不小的好狗狗，她觉得自己可能一想到它剩余时日不长就会难过，实在难说做好了再养的准备，但虎子和大黑，尤其是虎子，确实又是难得一见的好狗。
越想越觉得纠结的方念安敲了敲脑袋，决定把这个难题留到明天再说，专心面对还没收场的今天元宵。
一来一去，再加上等虎子和泰迪烘干皮毛花了不少时间，等方念安重新赶到观鸟池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虽然在城市里这是夜生活才刚刚预热的时间，但是在这个周围都是树林的水池边，八点多的夜晚已经有些深更露重的味道了。
观鸟池周围的人比她离开时少了不少，花灯摊子的生意还是很好，但大部分都是买了河灯放完就走，还留在周围赏景的大多缩着脑袋蜷着手，都是被冻得不行的样子。
连绵的花灯照得周围都笼在暖黄的光亮中，但带着湿意的寒风吹过，冷得让方念安抖了一下，难怪泰迪落水的附近此刻只剩下了一个人。
再走近几步，才发现剩下的那个原来是齐小虹。
“你怎么还在这？”方念安很惊讶。
站在观鸟池栏杆边的齐小虹指了指她身前的栏杆无奈道：“你这检修口被暴力弄开之后关不上了，可不得帮你守着么，再说元宵的重头戏就是灯会了，又发生了落水的意外，留在这也方便我多拍点素材。”
方念安紧紧握住齐小虹冰冷的双手摇了几下，感动道：“太谢谢你了小虹！你快回去休息暖和一下吧，你的手好冷。”
齐小虹却摇摇头：“集会街那边还没拍呢，这边有水，风刮起来又湿又冷，很多人都受不了跑去集会街了，做事要有始有终嘛，你这花会办得这么好，不好好记录下来可惜了。”
“好吗……”方念安看向亲水台，那里有几个女孩子正亲亲热热地放着花灯，“刚才泰迪落水的事情，大家有什么反应吗？”
“议论一阵就散开了呗，还能怎样，要我说你啊，就是当局者迷！现在手机掉厕所都没几个人点进去看了，这事虽然意外了点，但是更没什么引人眼球的地方了，就是有人录了，也起不了什么波澜的，我刚听到的议论也是集中在救人的那只大狗身上，那是德牧吧，真是厉害！”
方念安苦笑道：“是，那只德牧还是退役军犬呢，也是客人带来的。唉，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正经宣传效果未知还贵得不行，年前那会就有人盯着我们呢。”
齐小虹用力跺脚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闻言点点头：“也是，有人盯着还是怕被带节奏的，不过也没啥，虽然不知道狗怎么掉下去的，但是后面那只德牧救狗的全过程我都录下来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真要公关我帮你弄，给你打折。”
“那就谢谢了。哎，我不留你了，我要在这等别人送链子锁过来把栏杆锁上。”
***
这次元宵在集会街上开摊的摊主不少年纪都不小了，但大多还是坚持到了定好的结束时间，晚上九点半。
方念安也没想到，晚上九点半就该结束的元宵活动，十点多已经除了花灯什么都没有集会街，一直到了十二点转钟时分，还有不少人在街上徘徊，大有花灯不熄我不睡的架势。
最后几秒钟还有不少人大声喊着倒数秒数，硬是把元宵过出了跨年味儿。
怕他们一时兴起直接熬个通宵，方念安只能让花灯熄灭，重新点起了旅馆的装饰灯和路灯。
等她睡下时，已经三点多了，而和叶老爷子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九点。
方念安硬撑着在八点爬了起来，简单洗漱后灌下一大杯清咖，八点半坐到前台刚啃两口面包，叶老爷子就走近了小楼大厅。
在会议室坐下，叶老爷子开门见山：“虽然方老板你昨天同意了，但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让你知道，免得日后心生芥蒂就不好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即使虎子在这工作，虎子也只是员工，而非将饲养权移交给你，这点是我一开始没说清，方老板你要是改变主意，我也可以理解。”
方念安听了反倒松了一口气，只是又平添了不少疑惑：“这点我没问题，不过我不是很明白，既然并没有移交饲养权的想法，为什么又要坚持让虎子和大黑在我这工作呢，如果您不准备在这定居，那您就没办法经常看到虎子和大黑了吧？”
叶老爷子叹了口气，沉吟许久，才将这件事的始末娓娓道来。
“其实虎子和大黑，并不是我的狗，是我一位老朋友的。虎子一退役他就收养了虎子，但虎子一直不太习惯退役后的生活，听说虎子曾经的战友大黑表现不好可能要被退役，他又特地把大黑接了回来，两个狗一起，虎子状态才好了一些。
“可惜啊，没想到他突然查出来不好，从去年开始半年有四五个月都在医院里住着，他儿子媳妇都在外面回不来，老伴照顾他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照顾虎子和大黑啊，他心疼老伴也心疼狗，就把虎子和大黑托付给我让我帮忙照看。”
陷入回忆的叶老爷子停顿了一下，长叹了口气。
“都说狗认主，养久了能通人性，我以前对这些话没什么感觉，但是虎子和大黑让我感受到了，确实，不一般哪。”
“其实刚来那会它俩都挺听话的，吃饭出门都规矩得不得了，谁知道，有一天下午我出门，回来就发现大黑不见了，虎子那个鬼精的故意睡在窝外面让我老伴看到，我老伴以为两只狗都在睡觉，回来还和我是不是昨天遛狠了，呵，我看是遛得不够狠！
“当时吓得我，到处去问周围邻居有没看到大黑，最后还是我老伙计的邻居转着弯找到我，和我说大黑正坐在隔壁门口呢，一两公里的路，大黑就这么找回去了，被我捉回去时还大叫，愣是闹得我老伙计也听说了这事，偷摸着跑回家来安抚它俩。
“但是哪怕我老伙计陪它俩回我家也没什么用，大黑还是偶尔会偷跑回去守门，就是提溜它回去不费劲了而已，虎子除了出去遛的时候活动一下，在家就总是趴着不动，就为了它俩，我特地找了小李来帮忙，小李以前当过训导员。”
说到这，叶老爷子朝方念安露出一个笑，说：“也就是巧了，我在朋友圈看到了你们旅馆的视频，我就想着，这地方乌鸦都这么灵性，肯定也适合别的动物。
“之前小李就提议过，说要不要尝试让虎子和大黑换换环境，给它们一点新的刺激，或许能让他们重新精神起来。但那会快过年了，你们春节又要歇业，我就想着先来考察考察。”
“那看来您还算满意？”方念安适时插了一句。
叶老爷子大笑点头，肯定道：“确实，比我想的还要好很多啊，小李还说我夸张，所以我这次就把他一起拉来，让他亲眼看一下。没想到啊，还真是来对了！”
方念安也好奇起来，她想不出只是散心的旅行，是怎么突然跳到打工的。
“其实一开始还是我比较不习惯，我想着我牛皮都吹出去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你们这个宠物乐园竟然没人管，那会还没想到小绿主管那么智能，真是觉得哪哪不习惯，尤其是没过多久又来了一只特别会叫的黄狗，小李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对，应激了，他说柴犬性格比较倔强又加上应激，反应就是会激烈一点，尤其我们对它来说还是陌生人。他主人还挺客气的一直在道歉，你们那个机器人小绿也很厉害，拿了肉干安抚它，没想到那狗也好玩，零食吃了，冲小绿叫得更凶了！我当时觉得吵得慌，就想着我们去乐园别处转转，也让这狗冷静一下。”
叶老爷子露出一副回味的表情感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当时其实都没看太清，就起身回头说话的功夫，突然狗叫就没了，回头一看，就看到虎子气势十足地站在那柴犬旁边，一个爪子搭在柴犬脖子后面，也不叫也没用力的样子，那柴犬马上就安静了，真是神了！
“后来还是小李和我说了前半段，好像那个柴犬对你们小绿总管做出了攻击预备的姿势，然后趴在角落的虎子就‘嗖’地一下窜出去了，谁都没反应过来，它就按住了那个柴！给柴犬主人都震住了。
“小李当时就说要再看看，我那会还没想那么多呢，后来就慢慢会过来了，那个柴犬之后就天天跟着虎子，下午不是来了更多狗嘛，也开始学着那个柴，都有点拜码头的意思了哈哈，那一整天，虎子就再没找到机会趴着。”
“那大黑呢？”方念安好奇另一只有没有什么变化。
“大黑啊，大黑一开始自己疯玩，后来狗多了就自己往虎子身边凑了，虎子虽然势头足，力气上还是不如以前了，大黑就不一样了，它小几岁，要不是状态太差正是状态的巅峰期呢，听说以前在队上，大黑就特别听虎子的，现在更是虎子指哪去哪了。”
方念安有点明白为什么当时说的是虎子，但又希望把大黑一起留下了，大黑能保证虎子过得更好更舒心。
“本来一开始我想着是多住些时候，让虎子调整好了再回去，之后你们不是加了一个人嘛，老陈头也和我说了你们村里以前借狗治狗的事情，他也会点训狗，来了之后还会主动配合虎子，虎子那个精神头，真是前所未有的好，正好我老伙计中间也打过视频电话说想看看虎子，留下这个想法，还是他先提的。
“我么，也算是再次受人所托，本来是想着能不能搞那个寄养？我听老陈头说你好像考虑过搞这种托儿所的模式，但是虎子跳水救狗这个事情吧，改变了我的想法，我们虎子怎么也应该算个助教吧，就是要简历也是能拿出来份漂漂亮亮的。
“这想法也是一下冒出来就和方老板你提了，回来想了想，也觉得有欠妥当，所以这会，算是坦诚相告了，也希望方老板能考虑清楚，给我个准信。”
听完了始末，方念安只觉得这环环相扣之间，写的全是虎子大黑和有家的缘分，少了哪个环节，虎子都不会来打工，最多也就是当个长期住客，偶尔伸手帮个忙而已。
心中一百个愿意的方念安努力保持着冷静平常的态度，认真应道：“那就拜托虎子大黑还有您多多指教了，我是非常欢迎它俩来宠物乐园当管理员的，工资待遇还有相关的保障细节我需要回去想一想，给您出个合同草稿，您这边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
叶老爷子抚着胡子笑眯眯道：“好好，要求么我回去再和人商量商量，虎子和大黑么，就先算入职试用，你看怎么样？”
方念安连连点头，多问了一句：“虎子和大黑应该习惯穿衣服吧，我想着给它俩穿点什么也方便证明它俩的身份。”
“在家里都没穿过了，以前服役那会倒是有穿装备的需要。”叶老爷子有点迟疑。
“那就试试领巾吧，先出个小样试试，不行再说。”方念安微笑。
只要能留下虎子大黑，这些都是小问题。
没想当真的方念安只是顺着话头接了句：“我们这随时欢迎虎子和大黑来帮忙的！刚才的事就非常感谢，要是虎子有什么不适请马上告诉我，医药费我全包了。”
看方念安记挂着泰迪落水可能造成的影响，叶老爷子也没多留她，只是约了明早再细谈。
看叶老爷子要另约时间详谈，方念安赶去观鸟池的路上也忍不住冒嘀咕。
看这架势，难不成是要把虎子给我养？可是它们这种有编制的退役犬好像是不能转养的吧。
而且虽然相处不多，但是虎子和大黑的确聪明又能干，新入职的老陈头每次碰到她都会大力称赞虎子，毫不掩饰他垂涎三尺的样子。
可是她还没想清楚，再接手一只年纪不小的好狗狗，她觉得自己可能一想到它剩余时日不长就会难过，实在难说做好了再养的准备，但虎子和大黑，尤其是虎子，确实又是难得一见的好狗。
越想越觉得纠结的方念安敲了敲脑袋，决定把这个难题留到明天再说，专心面对还没收场的今天元宵。
一来一去，再加上等虎子和泰迪烘干皮毛花了不少时间，等方念安重新赶到观鸟池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虽然在城市里这是夜生活才刚刚预热的时间，但是在这个周围都是树林的水池边，八点多的夜晚已经有些深更露重的味道了。
观鸟池周围的人比她离开时少了不少，花灯摊子的生意还是很好，但大部分都是买了河灯放完就走，还留在周围赏景的大多缩着脑袋蜷着手，都是被冻得不行的样子。
连绵的花灯照得周围都笼在暖黄的光亮中，但带着湿意的寒风吹过，冷得让方念安抖了一下，难怪泰迪落水的附近此刻只剩下了一个人。
再走近几步，才发现剩下的那个原来是齐小虹。
“你怎么还在这？”方念安很惊讶。
站在观鸟池栏杆边的齐小虹指了指她身前的栏杆无奈道：“你这检修口被暴力弄开之后关不上了，可不得帮你守着么，再说元宵的重头戏就是灯会了，又发生了落水的意外，留在这也方便我多拍点素材。”
方念安紧紧握住齐小虹冰冷的双手摇了几下，感动道：“太谢谢你了小虹！你快回去休息暖和一下吧，你的手好冷。”
齐小虹却摇摇头：“集会街那边还没拍呢，这边有水，风刮起来又湿又冷，很多人都受不了跑去集会街了，做事要有始有终嘛，你这花会办得这么好，不好好记录下来可惜了。”
“好吗……”方念安看向亲水台，那里有几个女孩子正亲亲热热地放着花灯，“刚才泰迪落水的事情，大家有什么反应吗？”
“议论一阵就散开了呗，还能怎样，要我说你啊，就是当局者迷！现在手机掉厕所都没几个人点进去看了，这事虽然意外了点，但是更没什么引人眼球的地方了，就是有人录了，也起不了什么波澜的，我刚听到的议论也是集中在救人的那只大狗身上，那是德牧吧，真是厉害！”
方念安苦笑道：“是，那只德牧还是退役军犬呢，也是客人带来的。唉，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正经宣传效果未知还贵得不行，年前那会就有人盯着我们呢。”
齐小虹用力跺脚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闻言点点头：“也是，有人盯着还是怕被带节奏的，不过也没啥，虽然不知道狗怎么掉下去的，但是后面那只德牧救狗的全过程我都录下来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真要公关我帮你弄，给你打折。”
“那就谢谢了。哎，我不留你了，我要在这等别人送链子锁过来把栏杆锁上。”
***
这次元宵在集会街上开摊的摊主不少年纪都不小了，但大多还是坚持到了定好的结束时间，晚上九点半。
方念安也没想到，晚上九点半就该结束的元宵活动，十点多已经除了花灯什么都没有集会街，一直到了十二点转钟时分，还有不少人在街上徘徊，大有花灯不熄我不睡的架势。
最后几秒钟还有不少人大声喊着倒数秒数，硬是把元宵过出了跨年味儿。
怕他们一时兴起直接熬个通宵，方念安只能让花灯熄灭，重新点起了旅馆的装饰灯和路灯。
等她睡下时，已经三点多了，而和叶老爷子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九点。
方念安硬撑着在八点爬了起来，简单洗漱后灌下一大杯清咖，八点半坐到前台刚啃两口面包，叶老爷子就走近了小楼大厅。
在会议室坐下，叶老爷子开门见山：“虽然方老板你昨天同意了，但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让你知道，免得日后心生芥蒂就不好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即使虎子在这工作，虎子也只是员工，而非将饲养权移交给你，这点是我一开始没说清，方老板你要是改变主意，我也可以理解。”
方念安听了反倒松了一口气，只是又平添了不少疑惑：“这点我没问题，不过我不是很明白，既然并没有移交饲养权的想法，为什么又要坚持让虎子和大黑在我这工作呢，如果您不准备在这定居，那您就没办法经常看到虎子和大黑了吧？”
叶老爷子叹了口气，沉吟许久，才将这件事的始末娓娓道来。
“其实虎子和大黑，并不是我的狗，是我一位老朋友的。虎子一退役他就收养了虎子，但虎子一直不太习惯退役后的生活，听说虎子曾经的战友大黑表现不好可能要被退役，他又特地把大黑接了回来，两个狗一起，虎子状态才好了一些。
“可惜啊，没想到他突然查出来不好，从去年开始半年有四五个月都在医院里住着，他儿子媳妇都在外面回不来，老伴照顾他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照顾虎子和大黑啊，他心疼老伴也心疼狗，就把虎子和大黑托付给我让我帮忙照看。”
陷入回忆的叶老爷子停顿了一下，长叹了口气。
“都说狗认主，养久了能通人性，我以前对这些话没什么感觉，但是虎子和大黑让我感受到了，确实，不一般哪。”
“其实刚来那会它俩都挺听话的，吃饭出门都规矩得不得了，谁知道，有一天下午我出门，回来就发现大黑不见了，虎子那个鬼精的故意睡在窝外面让我老伴看到，我老伴以为两只狗都在睡觉，回来还和我是不是昨天遛狠了，呵，我看是遛得不够狠！
“当时吓得我，到处去问周围邻居有没看到大黑，最后还是我老伙计的邻居转着弯找到我，和我说大黑正坐在隔壁门口呢，一两公里的路，大黑就这么找回去了，被我捉回去时还大叫，愣是闹得我老伙计也听说了这事，偷摸着跑回家来安抚它俩。
“但是哪怕我老伙计陪它俩回我家也没什么用，大黑还是偶尔会偷跑回去守门，就是提溜它回去不费劲了而已，虎子除了出去遛的时候活动一下，在家就总是趴着不动，就为了它俩，我特地找了小李来帮忙，小李以前当过训导员。”
说到这，叶老爷子朝方念安露出一个笑，说：“也就是巧了，我在朋友圈看到了你们旅馆的视频，我就想着，这地方乌鸦都这么灵性，肯定也适合别的动物。
“之前小李就提议过，说要不要尝试让虎子和大黑换换环境，给它们一点新的刺激，或许能让他们重新精神起来。但那会快过年了，你们春节又要歇业，我就想着先来考察考察。”
“那看来您还算满意？”方念安适时插了一句。
叶老爷子大笑点头，肯定道：“确实，比我想的还要好很多啊，小李还说我夸张，所以我这次就把他一起拉来，让他亲眼看一下。没想到啊，还真是来对了！”
方念安也好奇起来，她想不出只是散心的旅行，是怎么突然跳到打工的。
“其实一开始还是我比较不习惯，我想着我牛皮都吹出去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你们这个宠物乐园竟然没人管，那会还没想到小绿主管那么智能，真是觉得哪哪不习惯，尤其是没过多久又来了一只特别会叫的黄狗，小李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对，应激了，他说柴犬性格比较倔强又加上应激，反应就是会激烈一点，尤其我们对它来说还是陌生人。他主人还挺客气的一直在道歉，你们那个机器人小绿也很厉害，拿了肉干安抚它，没想到那狗也好玩，零食吃了，冲小绿叫得更凶了！我当时觉得吵得慌，就想着我们去乐园别处转转，也让这狗冷静一下。”
叶老爷子露出一副回味的表情感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当时其实都没看太清，就起身回头说话的功夫，突然狗叫就没了，回头一看，就看到虎子气势十足地站在那柴犬旁边，一个爪子搭在柴犬脖子后面，也不叫也没用力的样子，那柴犬马上就安静了，真是神了！
“后来还是小李和我说了前半段，好像那个柴犬对你们小绿总管做出了攻击预备的姿势，然后趴在角落的虎子就‘嗖’地一下窜出去了，谁都没反应过来，它就按住了那个柴！给柴犬主人都震住了。
“小李当时就说要再看看，我那会还没想那么多呢，后来就慢慢会过来了，那个柴犬之后就天天跟着虎子，下午不是来了更多狗嘛，也开始学着那个柴，都有点拜码头的意思了哈哈，那一整天，虎子就再没找到机会趴着。”
“那大黑呢？”方念安好奇另一只有没有什么变化。
“大黑啊，大黑一开始自己疯玩，后来狗多了就自己往虎子身边凑了，虎子虽然势头足，力气上还是不如以前了，大黑就不一样了，它小几岁，要不是状态太差正是状态的巅峰期呢，听说以前在队上，大黑就特别听虎子的，现在更是虎子指哪去哪了。”
方念安有点明白为什么当时说的是虎子，但又希望把大黑一起留下了，大黑能保证虎子过得更好更舒心。
“本来一开始我想着是多住些时候，让虎子调整好了再回去，之后你们不是加了一个人嘛，老陈头也和我说了你们村里以前借狗治狗的事情，他也会点训狗，来了之后还会主动配合虎子，虎子那个精神头，真是前所未有的好，正好我老伙计中间也打过视频电话说想看看虎子，留下这个想法，还是他先提的。
“我么，也算是再次受人所托，本来是想着能不能搞那个寄养？我听老陈头说你好像考虑过搞这种托儿所的模式，但是虎子跳水救狗这个事情吧，改变了我的想法，我们虎子怎么也应该算个助教吧，就是要简历也是能拿出来份漂漂亮亮的。
“这想法也是一下冒出来就和方老板你提了，回来想了想，也觉得有欠妥当，所以这会，算是坦诚相告了，也希望方老板能考虑清楚，给我个准信。”
听完了始末，方念安只觉得这环环相扣之间，写的全是虎子大黑和有家的缘分，少了哪个环节，虎子都不会来打工，最多也就是当个长期住客，偶尔伸手帮个忙而已。
心中一百个愿意的方念安努力保持着冷静平常的态度，认真应道：“那就拜托虎子大黑还有您多多指教了，我是非常欢迎它俩来宠物乐园当管理员的，工资待遇还有相关的保障细节我需要回去想一想，给您出个合同草稿，您这边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
叶老爷子抚着胡子笑眯眯道：“好好，要求么我回去再和人商量商量，虎子和大黑么，就先算入职试用，你看怎么样？”
方念安连连点头，多问了一句：“虎子和大黑应该习惯穿衣服吧，我想着给它俩穿点什么也方便证明它俩的身份。”
“在家里都没穿过了，以前服役那会倒是有穿装备的需要。”叶老爷子有点迟疑。
“那就试试领巾吧，先出个小样试试，不行再说。”方念安微笑。
只要能留下虎子大黑，这些都是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