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穿着棕红色的万寿纹旗袍，头上梳着大拉翅，上面慢慢的宝石珠翠。
老太太正斜靠在炕头上吞云吐雾，眯缝着眼，满是褶皱的脸满是享受。
“见到了吗？”
苍老的声音带着股子黏腻味儿，似是湿虫在嗓门上爬过。
杜嬷嬷接过丫鬟手里的烟枪，熟门熟路的打开蒜头似的烟锅，挑了金黄色的烟膏，装进去，点上火，伺候着老太婆抽了口。
“回福晋话，见到了，姿容绝色，就是瘦了些。”
她不敢说傻不傻的话，再怎么着，那是老福晋的亲孙女，虽然没人承认，但也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置喙的。
“哦？”
老太婆发出疑问，似的没想到杜嬷嬷会这么说。
然后又叹了口气，意兴阑珊般的摆了摆手，“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脑子不管用，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林嬷嬷小心翼翼的退出去，老太婆打了个哈欠，眼角嘴边留下些亮亮的水迹。
中院的正房里，李嫣然正扭着帕子走来走去，脸上表情似苦恼又似生气。
不一会儿，一个年逾五十的老妈子匆匆的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到李嫣然焦急的说道：“免了，免了。”
“妈妈，怎么样？”
“小姐，打听到了，去的是老太太身边的杜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来回总共半个时辰，应该是没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李嫣然拿帕子的手抚了抚胸口，“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老的小的，没一个省心的。”
“都怪李泰办事不牢靠，让他解决掉樱桃，没想到却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要不是闹的动静太大，老太太也不可能知道。”
那老妈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磕头，“都是老奴教子不严，让李泰那小子，坏了小姐的事，要不是后头还得用他找人，我恨不得立刻就打杀他去。”
李嫣然也不叫起，只恨声道：“李泰确实该教训教训了，平日里，我瞧在你的面上，对他多有宽恕，倒叫他把心养大了，连主子交待的事，都不好好办。”
那老妈子用重重的磕了两下头，“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教好儿子，求小姐责罚。”
李嫣然好似这次看到地上的李妈妈，连忙叫起，“李妈妈快起，你可是我的奶娘，我怎么会忍心罚你，叫李泰去李顺那领顿鞭子吧。”
刚站起的李妈妈立马又跪下谢恩。
“别忘了抓紧找樱桃那丫头，我就不信她长了翅膀，能飞出这偌大的皇城去。”
李妈妈答应一声，就疾步出了门子。
快步走到东槐胡同后街，那有一排破旧平房，是贝子府下人住的地方。
穿过狭小的巷子，走到一座小宅子前，推开榆木做的门，走了进去。
看到一个身穿灰色长衫马甲的年轻男子，上去就给了他两巴掌，“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想气死你老娘是不是，我千求万求，给你求来的好差事，你竟然办砸了？”
“樱桃那个死丫头，才十五岁，也没干过重活，能打的过你？怎么就让她逃了？你说你是不是废物！”
李泰冷不丁被老娘打了两下，身上疼的很，一边跑一边叫：“娘，娘，你轻点，我错了，我正在找呢，马上就能把那死丫头找回来。”
李妈妈没这么轻易放过他，“你脑子进水了吗？找回来干什么？吃白饭吗？直接让她消失，消失懂不懂。”
李泰：“懂，懂，你先放手。”
李妈妈又打了两巴掌撒气，这才罢了手。
“小姐说了，让你去李顺那领顿鞭子。”
李妈妈喘了两口气，说道。
李泰听后，立马跳脚，“小姐也太狠了吧？你伺候了她一辈子，她咋一点旧情都不念。”
李妈妈捂着额头坐了下来，“你大了，也该知事了，我和你爹在下人看来是管事的，但在主子眼里，那就是个奴才。”
“奴才是什么，懂不懂？不但得伺候主子，为主子办事，就是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
李泰心里也不以为然，“大清早亡了，现在是新时代了，你和爹顶多算是佣人。”
“佣人你知道不，就是你给主家干活，主家给你钱，互不相欠，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卑微。”
“再说，你和爹是她李家的下人，我不是，我是自由人，她用我得给钱。”
说到这里，李泰眼珠子转了两圈，“哎？娘，你去问问小姐，她是不是很想快点抓到樱桃！”
李妈妈反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脖子上长的那个东西是摆设吗？就不能用用它，就算不用它，也能知道小姐肯定是着急抓樱桃的。”
李泰“哎呦，哎哟”的叫了起来。
“娘，你轻点，耳朵叫你揪掉了。”
“皇帝跑东北去了，现在是刘大总统说了算，贵族老爷们的话不好使了，要想在京城抓人，得找宪兵队。”
李泰的话，占据了李妈妈的心神，“那你快去找啊。”
李泰顺势坐在槐木椅子上，侧着头，翘起了二郎腿，“你说找就找啊，得有这个才行。”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李妈妈面前搓了搓。
“多少？”
李泰比出一根手指，“要是有这个数，事就能办了。”
李妈妈皱了皱眉，“一百两？”这不是个小数目，她可不想掏棺材本，还是得回一趟贝子府，找小姐要去。
李泰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是一千两！”
李妈妈捂住胸口，又问了一次，“多少？”
李泰看自己娘那没见识的样子，嫌弃的撇撇嘴，“哎，我说娘，你怎么也是忠毅伯府出来的，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呢？一百两能干什么？”
“而且你太落伍了，现在外面不流行用银子了，都用大洋。”
李妈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看你才是叫猪换了脑子，从古至今，我就没听过有说银子落伍的，银子可是好东西，在哪儿都能用。”
“你赶紧清醒清醒，别说那啥话了。”
李泰见跟自己老娘说不清楚，索性不跟她掰扯了，扬扬袖子，“快去找小姐要钱，早拿到钱，我好早去办事。”
李妈妈见儿子说不过自己，就耍赖，很是看不上。
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戳了他脑袋一下，这才整整衣裳，出来门。
出了门，只顾闷着头走路，下人看到她，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威严的点点头。
直到碰到今日和杜嬷嬷出门的海棠，她才笑着夸道：“海棠姑娘今天可真漂亮，看头上那绢花，跟真的似的。”
海棠听了，高兴的摸摸头上的绢花，“这可是瑞福祥出的新品，老太太亲自赏的，只有我和桃花有。”说罢，扬了扬头，一副傲娇的样子。
李妈妈：“哎呦哟！你可比桃花戴这个好看，桃花脸胖，不适合戴绢花，你就不一样了，标准的瓜子脸，戴着更衬脸型，好看的紧。”
海棠被夸的眉开眼笑。
李妈妈顺势说道：“听说今天跟杜嬷嬷出门子了？”
海棠笑着点点头，“是啊，去了宣武永兴街，那住着一位夫人好友家的小姐，你应该知道的吧？”
李妈妈：“是不是永兴街北边第二户人家？”
海棠：“对，对，就是那家，您老一直陪在夫人身边，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李妈妈摆摆手，“只是听说过，没见过，你见到了吗？”
海棠激动的道：“见到了，见到了，那小姐长的花容月貌，实在是漂亮，不知道该什么说，反正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儿。”
李妈妈好奇的问道：“比府里的大小姐还漂亮？”
海棠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压低嗓子，小声道：“嬷嬷，可不能这么比，大小姐可是贝子的嫡长女，怎是一个孤女能攀比的？”
李妈妈故意打了下自己的嘴，“瞧我昏了头，竟那府里的小姐比，真是罪过，咱娘俩聊闲话，你可别说出去啊。”
海棠认真的保证道：“嬷嬷看着我长大，算是我半个长辈，你也是一时失言，我不会出去乱编排你。”
李妈妈施了个万福，海棠连忙侧身，“嬷嬷折煞我了。”
“姑娘可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当得，当得。”
俩人又寒暄几句，李妈妈才匆匆去了中院正房。
拐过垂花门，就看到门口守着一个丫头。
脚步似猫般的轻轻走过去，附在那丫头耳旁，“小姐睡了吗？”
正是吃午饭的时辰，小姐今天睡的可真够早的。
那丫头点点头，指着门里，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李妈妈就在门外等了会儿，眼见天过了午时三刻，里面仍不见动静，不禁急的在外面踱来踱去。
“谁在外面，进来！”
里面传来李嫣然闷闷的声音。
李妈妈顾不得思虑是不是惹主子生气了，看到丫头春杏打开了门，就快步走了进去。
李妈妈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李嫣然抬手止住。
她穿着件桃红色紧身开叉旗袍，靠坐在塌上，一只腿倚在另一只腿上，大片的雪白肌肤裸露在外面，她也不理，慢条斯理的吩咐红杏。
“今天中午没胃口，错过了饭点，你去厨房让他们做个罐焖鱼唇送来。”
红杏行礼后，自去不提。
李妈妈却又迫不及待想开口。
李嫣然偏偏不如她意，皱着眉斥道，“昨晚我担心的一晚上没怎么睡，刚刚好不容易睡着了，李妈妈怎么弄出那么大动静，规矩愈发的差了。”
李妈妈听后，吓的立马跪下请罪，“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听李泰那小子说，想抓樱桃，得找宪兵队，就待不住了，火急火燎的来找小姐拿主意。”
李嫣然听到是这事，才收起了漫不经心，坐直身体，“李妈妈快起，可是有主意了？”
老太太正斜靠在炕头上吞云吐雾，眯缝着眼，满是褶皱的脸满是享受。
“见到了吗？”
苍老的声音带着股子黏腻味儿，似是湿虫在嗓门上爬过。
杜嬷嬷接过丫鬟手里的烟枪，熟门熟路的打开蒜头似的烟锅，挑了金黄色的烟膏，装进去，点上火，伺候着老太婆抽了口。
“回福晋话，见到了，姿容绝色，就是瘦了些。”
她不敢说傻不傻的话，再怎么着，那是老福晋的亲孙女，虽然没人承认，但也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置喙的。
“哦？”
老太婆发出疑问，似的没想到杜嬷嬷会这么说。
然后又叹了口气，意兴阑珊般的摆了摆手，“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脑子不管用，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林嬷嬷小心翼翼的退出去，老太婆打了个哈欠，眼角嘴边留下些亮亮的水迹。
中院的正房里，李嫣然正扭着帕子走来走去，脸上表情似苦恼又似生气。
不一会儿，一个年逾五十的老妈子匆匆的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到李嫣然焦急的说道：“免了，免了。”
“妈妈，怎么样？”
“小姐，打听到了，去的是老太太身边的杜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来回总共半个时辰，应该是没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李嫣然拿帕子的手抚了抚胸口，“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老的小的，没一个省心的。”
“都怪李泰办事不牢靠，让他解决掉樱桃，没想到却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要不是闹的动静太大，老太太也不可能知道。”
那老妈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磕头，“都是老奴教子不严，让李泰那小子，坏了小姐的事，要不是后头还得用他找人，我恨不得立刻就打杀他去。”
李嫣然也不叫起，只恨声道：“李泰确实该教训教训了，平日里，我瞧在你的面上，对他多有宽恕，倒叫他把心养大了，连主子交待的事，都不好好办。”
那老妈子用重重的磕了两下头，“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教好儿子，求小姐责罚。”
李嫣然好似这次看到地上的李妈妈，连忙叫起，“李妈妈快起，你可是我的奶娘，我怎么会忍心罚你，叫李泰去李顺那领顿鞭子吧。”
刚站起的李妈妈立马又跪下谢恩。
“别忘了抓紧找樱桃那丫头，我就不信她长了翅膀，能飞出这偌大的皇城去。”
李妈妈答应一声，就疾步出了门子。
快步走到东槐胡同后街，那有一排破旧平房，是贝子府下人住的地方。
穿过狭小的巷子，走到一座小宅子前，推开榆木做的门，走了进去。
看到一个身穿灰色长衫马甲的年轻男子，上去就给了他两巴掌，“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想气死你老娘是不是，我千求万求，给你求来的好差事，你竟然办砸了？”
“樱桃那个死丫头，才十五岁，也没干过重活，能打的过你？怎么就让她逃了？你说你是不是废物！”
李泰冷不丁被老娘打了两下，身上疼的很，一边跑一边叫：“娘，娘，你轻点，我错了，我正在找呢，马上就能把那死丫头找回来。”
李妈妈没这么轻易放过他，“你脑子进水了吗？找回来干什么？吃白饭吗？直接让她消失，消失懂不懂。”
李泰：“懂，懂，你先放手。”
李妈妈又打了两巴掌撒气，这才罢了手。
“小姐说了，让你去李顺那领顿鞭子。”
李妈妈喘了两口气，说道。
李泰听后，立马跳脚，“小姐也太狠了吧？你伺候了她一辈子，她咋一点旧情都不念。”
李妈妈捂着额头坐了下来，“你大了，也该知事了，我和你爹在下人看来是管事的，但在主子眼里，那就是个奴才。”
“奴才是什么，懂不懂？不但得伺候主子，为主子办事，就是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
李泰心里也不以为然，“大清早亡了，现在是新时代了，你和爹顶多算是佣人。”
“佣人你知道不，就是你给主家干活，主家给你钱，互不相欠，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卑微。”
“再说，你和爹是她李家的下人，我不是，我是自由人，她用我得给钱。”
说到这里，李泰眼珠子转了两圈，“哎？娘，你去问问小姐，她是不是很想快点抓到樱桃！”
李妈妈反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脖子上长的那个东西是摆设吗？就不能用用它，就算不用它，也能知道小姐肯定是着急抓樱桃的。”
李泰“哎呦，哎哟”的叫了起来。
“娘，你轻点，耳朵叫你揪掉了。”
“皇帝跑东北去了，现在是刘大总统说了算，贵族老爷们的话不好使了，要想在京城抓人，得找宪兵队。”
李泰的话，占据了李妈妈的心神，“那你快去找啊。”
李泰顺势坐在槐木椅子上，侧着头，翘起了二郎腿，“你说找就找啊，得有这个才行。”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李妈妈面前搓了搓。
“多少？”
李泰比出一根手指，“要是有这个数，事就能办了。”
李妈妈皱了皱眉，“一百两？”这不是个小数目，她可不想掏棺材本，还是得回一趟贝子府，找小姐要去。
李泰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是一千两！”
李妈妈捂住胸口，又问了一次，“多少？”
李泰看自己娘那没见识的样子，嫌弃的撇撇嘴，“哎，我说娘，你怎么也是忠毅伯府出来的，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呢？一百两能干什么？”
“而且你太落伍了，现在外面不流行用银子了，都用大洋。”
李妈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看你才是叫猪换了脑子，从古至今，我就没听过有说银子落伍的，银子可是好东西，在哪儿都能用。”
“你赶紧清醒清醒，别说那啥话了。”
李泰见跟自己老娘说不清楚，索性不跟她掰扯了，扬扬袖子，“快去找小姐要钱，早拿到钱，我好早去办事。”
李妈妈见儿子说不过自己，就耍赖，很是看不上。
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戳了他脑袋一下，这才整整衣裳，出来门。
出了门，只顾闷着头走路，下人看到她，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威严的点点头。
直到碰到今日和杜嬷嬷出门的海棠，她才笑着夸道：“海棠姑娘今天可真漂亮，看头上那绢花，跟真的似的。”
海棠听了，高兴的摸摸头上的绢花，“这可是瑞福祥出的新品，老太太亲自赏的，只有我和桃花有。”说罢，扬了扬头，一副傲娇的样子。
李妈妈：“哎呦哟！你可比桃花戴这个好看，桃花脸胖，不适合戴绢花，你就不一样了，标准的瓜子脸，戴着更衬脸型，好看的紧。”
海棠被夸的眉开眼笑。
李妈妈顺势说道：“听说今天跟杜嬷嬷出门子了？”
海棠笑着点点头，“是啊，去了宣武永兴街，那住着一位夫人好友家的小姐，你应该知道的吧？”
李妈妈：“是不是永兴街北边第二户人家？”
海棠：“对，对，就是那家，您老一直陪在夫人身边，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李妈妈摆摆手，“只是听说过，没见过，你见到了吗？”
海棠激动的道：“见到了，见到了，那小姐长的花容月貌，实在是漂亮，不知道该什么说，反正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儿。”
李妈妈好奇的问道：“比府里的大小姐还漂亮？”
海棠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压低嗓子，小声道：“嬷嬷，可不能这么比，大小姐可是贝子的嫡长女，怎是一个孤女能攀比的？”
李妈妈故意打了下自己的嘴，“瞧我昏了头，竟那府里的小姐比，真是罪过，咱娘俩聊闲话，你可别说出去啊。”
海棠认真的保证道：“嬷嬷看着我长大，算是我半个长辈，你也是一时失言，我不会出去乱编排你。”
李妈妈施了个万福，海棠连忙侧身，“嬷嬷折煞我了。”
“姑娘可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当得，当得。”
俩人又寒暄几句，李妈妈才匆匆去了中院正房。
拐过垂花门，就看到门口守着一个丫头。
脚步似猫般的轻轻走过去，附在那丫头耳旁，“小姐睡了吗？”
正是吃午饭的时辰，小姐今天睡的可真够早的。
那丫头点点头，指着门里，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李妈妈就在门外等了会儿，眼见天过了午时三刻，里面仍不见动静，不禁急的在外面踱来踱去。
“谁在外面，进来！”
里面传来李嫣然闷闷的声音。
李妈妈顾不得思虑是不是惹主子生气了，看到丫头春杏打开了门，就快步走了进去。
李妈妈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李嫣然抬手止住。
她穿着件桃红色紧身开叉旗袍，靠坐在塌上，一只腿倚在另一只腿上，大片的雪白肌肤裸露在外面，她也不理，慢条斯理的吩咐红杏。
“今天中午没胃口，错过了饭点，你去厨房让他们做个罐焖鱼唇送来。”
红杏行礼后，自去不提。
李妈妈却又迫不及待想开口。
李嫣然偏偏不如她意，皱着眉斥道，“昨晚我担心的一晚上没怎么睡，刚刚好不容易睡着了，李妈妈怎么弄出那么大动静，规矩愈发的差了。”
李妈妈听后，吓的立马跪下请罪，“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听李泰那小子说，想抓樱桃，得找宪兵队，就待不住了，火急火燎的来找小姐拿主意。”
李嫣然听到是这事，才收起了漫不经心，坐直身体，“李妈妈快起，可是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