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祁昭乐让茯苓把三人安置好之后，便带了柳桉出去。魏连本来打算见到祁昭乐后便立刻回京，在祁昭乐的强烈要求下，只得推迟了了几个时辰。
马车上，祁昭乐突然开口问道：“有没有烫伤。”
柳桉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祁昭乐指的是兰姑姑拍桌时溅到他手上的茶水。
他摸了摸手背，“多谢殿下关心，茶水不热。”
看着自己这个乖巧不知世事，像朵白莲花似的憨憨侍卫，联想到她之后可能会遇到的场景，祁昭乐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进行一下培训。
她语重心长嘱咐：“日后再碰见这种小人，直接怼回去便好，别让他们拿着你作威作福，我好歹是个公主，你是我的人，出了事我给你兜底。”
“好的，殿下。”
“还是，日后可不能如此温柔，再不济你拔刀自卫，这么多年武功可不能白练。”
“好的，殿下。”
“回去之后，八成还会让你回到推事院，那边可严格多了，你可要好好对待。”
“好的，殿下。”
祁昭乐：“……”你是不是就会这一句话。
刚好到了目的地，柳桉将马车停到一间农屋附近，察觉到车内人并无动作，他扭头看后看去，正好碰上祁昭乐伸来的手，他的下巴就这样猝不及防被祁昭乐捏住。
“我虐待你了吗？”祁昭乐捏着左右晃了晃。
这手感跟糯米糕一样。
柳桉摇了摇头，不敢出声。
感觉到手感不错，祁昭乐忍不住又捏了一下，面上佯装生气：“那为什么就那一句话。”
柳桉别过了头，因为害羞而显现出来的泛红从脸颊攀上了耳尖，“属下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可以说'我知道了，殿下，我以后也会仗势欺人的'。”
“仗势欺人？”
“仗我的势，不可以吗？”
祁昭乐扬了扬头，一脸理所当然。
柳桉被逗的发笑，一双桃花眼带着星光般，道：“那属下以后会好好仰仗殿下这枝高枝的。”
“这才对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祁昭乐跳下马车，理了理衣裙便朝着农屋走去。
柳桉看着祁昭乐挥手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实他和茯苓都知晓这次祁昭乐回宫并不会像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长安城中不少人都关注着祁昭乐此行的消息。偏偏她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或者说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而做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架势，时不时的和他们调笑聊天。
但是，柳桉却从祁昭乐的身影中察觉到一闪而过的落寞。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他在寒山寺偶然撞见祁昭乐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夜晚，又像是她吃到茯苓亲手做的梅花糕时眼睛里转瞬即逝的怀念，以及看到她在寒山寺点上的那盏长明灯。
随后他视线向下，移到自己手心。刚刚祁昭乐伸手捏他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这里，手中的酥麻感似乎还未曾散去。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眉头舒展，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像是想起什么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祁昭乐绕了一圈，走到农屋后面的菜园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正带着汗巾在拔萝卜，正是早晨推着推车跟妇人攀谈的那位中年男人。
祁昭乐见他对自己的到来没一点反应，便将手做成喇叭状朝那边喊到：“乔老头！”
乔远山被她喊的一激灵，拿着萝卜作势打过来：“小兔崽子，你要吓死我。”
两人刚在田埂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祁昭乐便质问道：“乔老头，不是说今早要去送我走吗？怎么不见人？搞的现在我只能专门跑来找你一趟。”
她问过寒山寺的沙弥，乔远山今早送过菜之后便走了。
寒山寺没有教书夫子，僧人学的都是佛经，祁昭乐在这边多是靠自己，但是许多经史子集她自己也看不懂，偶然间碰见这个自称是“扫地僧”的送菜农，平日里有意无意的便给祁昭乐讲解一些时事，说是祁昭乐的师父也不为过。
乔远山拿起一个萝卜，擦了擦上面的泥，啃了起来：“早上碰到些事情就没去。”
平日里乔远山听到祁昭乐叫他老头，早就一蹦三尺高，满口师德师风，尊师重道。今天这样是舍不得她？
祁昭乐善解人意地提议：“我们乔老头要不要考虑跟我一起去长安，别在这耍锄头了。”
乔远山啃了一口萝卜，看向远处：“长安？我去过，那地方没什么好去的。”
“我说的是带你去长安做官。”
她让柳桉调查过乔远山的信息，苦读多年却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拿到，后来放弃科考才回到寒山寺当起了菜农。祁昭乐觉得以乔远山的学识不至于累试不中，所以才起了举荐的心思。
乔远山撇了撇嘴：“做官？那还不如我在这耍锄头。”
“你在这守着你的十亩农田肯定没有去长安做官干的实事多。”
“小丫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十亩农田的价值未必比那官吏差。”
祁昭乐不死心的追问：“真不去？”
“不去。”
“本公主亲自给你举荐官位。”
乔远山被祁昭乐的话逗笑了，“你个丫头还是先自己在长安站稳脚跟再来跟我说。”
祁昭乐顺着乔远山的眼光一起看向远处群山，有些伤心：“我原本以为你能跟我去长安帮我。”
乔远山解释道：“我在寒山寺教殿下，不过是因为殿下无人可用。长安能人异士众多，不缺我一个老头。”
乔远山从未称呼祁昭乐为“殿下”，更多的时候是叫祁昭乐小丫头，兔崽子。这罕见的称呼一时间让祁昭乐心头有着一种远行的沉甸甸感。
乔远山见她失落，便引了话题转移祁昭乐注意力。
“听说这次来接你的大官是魏连。”
“是。”
“之前怎么没提过。”
“临时换的，我也不知道。你认识他？”
“他可是两朝重臣，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乔远山想了半天，最终说了句：“你这位夫子，是位贤臣。”
乔远山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香包，在祁昭乐面前晃了晃：“小丫头，帮我把这片土地翻一下，老头我就赠你一个锦囊妙计。”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说干就干，祁昭乐将衣服束好，拿起锄头便下了地，五年来她帮乔远山翻过不少土地，早已熟能生巧，不一会儿便拿到了那个说着是香包实则打满补丁的布袋，她刚想打开看看，却被乔远山叮嘱要等到离开的时候看。
祁昭乐拿着破布袋，一直到车队离开平江郡才打开。布袋里面连个纸条都没有，放了十几颗萝卜种子。
祁昭乐又翻了底朝天，确定除了萝卜种子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又研究了半天上面的布料，确定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香包，没有任何暗号。
她打量着手里的萝卜种子，搞不懂乔远山的意思，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乔远山会专门把这个东西放到香包里留给自己。思索未果之后，祁昭乐只得将东西收了起来，还不忘埋怨乔远山这最后一节课未免有些偷工减料。
马车颠簸半个月，一行人才回到长安城。兰姑姑被之前祁昭乐的架势唬住，一路上极为安生。
马车行至长安城，城中民众早已得到公主回京的消息，一大早就等在了道路两旁，明德皇后的威名早年便响彻整个顺邺朝，身为她唯一的女儿，祁昭乐自然是备受关注。
茯苓悄悄掀开帘子看向外面：“殿下您看，他们都是来看殿下您的。”
祁昭乐淡淡道：“那是因为母后在他们那里备受尊崇。”
茯苓补充道：“还有圣上的原因。”
见祁昭乐面色未动，她继续开口：“民间都在传圣上之所以如此阵仗迎回公主，是因为圣上做梦梦见雏雁南归，而司天台又报平江郡临水压不住天家命格，事关国运。”
而只有宁文帝准许，这事情才能传到民间。
“我知道了。”
若她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被人在意的皇家公主，她自是对宁文帝的赏罚诚惶诚恐，但祁昭乐不是，她有着声名远扬的母后，接受过如同皇子般的课程教导，在子嗣凋零的顺邺皇室中，她没有兄弟姊妹竞争，自小锦衣华服，甚至于当年宁文帝震怒将自己关到寒山寺也未曾有过惧意。
按理说，两人之间的感情应当极好，但对于自己的这位皇帝父亲，祁昭乐内心有些复杂，她承认年幼时她备受宠爱，宁文帝与她如同平常人家父女一般相处。但当初明德皇后的悲剧却与他脱不开关系，以及自己被他亲自下令囚到寒山寺不复相见，但五年间却不间断的信件问候，前几日迎她的车队更是浩荡非凡，半点不见她当初离开的狼狈。
下马换轿，直入宫闱，茯苓跟在旁边，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条路的方向跟祁昭乐的住处是两个方向。
茯苓有些不满，质问：“殿下住的是昭阳宫，你们这是要去哪？”
管事的公公看了眼祁昭乐，小心翼翼的说：“是太后思念殿下，嘱咐奴才们殿下回来之后务必先去慈宁宫。”
茯苓：“即是见太后，怎能不让殿下沐浴休整？”
祁昭乐发笑。
思念？太后当初对她的不满整个皇宫都一清二楚，拿这个当措辞未免过于冠冕堂皇。
领头的公公见祁昭乐不说话，语气也急了起来，带着恳求：“殿下，这…这太后的要求，奴才们不得不照做。”
“罢了。”祁昭乐挥了挥手，“去慈宁宫吧。”
掌事公公如释重负，呼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殿下不会跟他们这些宫人计较这些，太后如此办，本着就是想给祁昭乐一个下马威，一个不茬，挨罚的只有他们这些底下人。
马车上，祁昭乐突然开口问道：“有没有烫伤。”
柳桉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祁昭乐指的是兰姑姑拍桌时溅到他手上的茶水。
他摸了摸手背，“多谢殿下关心，茶水不热。”
看着自己这个乖巧不知世事，像朵白莲花似的憨憨侍卫，联想到她之后可能会遇到的场景，祁昭乐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进行一下培训。
她语重心长嘱咐：“日后再碰见这种小人，直接怼回去便好，别让他们拿着你作威作福，我好歹是个公主，你是我的人，出了事我给你兜底。”
“好的，殿下。”
“还是，日后可不能如此温柔，再不济你拔刀自卫，这么多年武功可不能白练。”
“好的，殿下。”
“回去之后，八成还会让你回到推事院，那边可严格多了，你可要好好对待。”
“好的，殿下。”
祁昭乐：“……”你是不是就会这一句话。
刚好到了目的地，柳桉将马车停到一间农屋附近，察觉到车内人并无动作，他扭头看后看去，正好碰上祁昭乐伸来的手，他的下巴就这样猝不及防被祁昭乐捏住。
“我虐待你了吗？”祁昭乐捏着左右晃了晃。
这手感跟糯米糕一样。
柳桉摇了摇头，不敢出声。
感觉到手感不错，祁昭乐忍不住又捏了一下，面上佯装生气：“那为什么就那一句话。”
柳桉别过了头，因为害羞而显现出来的泛红从脸颊攀上了耳尖，“属下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可以说'我知道了，殿下，我以后也会仗势欺人的'。”
“仗势欺人？”
“仗我的势，不可以吗？”
祁昭乐扬了扬头，一脸理所当然。
柳桉被逗的发笑，一双桃花眼带着星光般，道：“那属下以后会好好仰仗殿下这枝高枝的。”
“这才对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祁昭乐跳下马车，理了理衣裙便朝着农屋走去。
柳桉看着祁昭乐挥手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实他和茯苓都知晓这次祁昭乐回宫并不会像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长安城中不少人都关注着祁昭乐此行的消息。偏偏她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或者说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而做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架势，时不时的和他们调笑聊天。
但是，柳桉却从祁昭乐的身影中察觉到一闪而过的落寞。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他在寒山寺偶然撞见祁昭乐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夜晚，又像是她吃到茯苓亲手做的梅花糕时眼睛里转瞬即逝的怀念，以及看到她在寒山寺点上的那盏长明灯。
随后他视线向下，移到自己手心。刚刚祁昭乐伸手捏他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这里，手中的酥麻感似乎还未曾散去。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眉头舒展，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像是想起什么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祁昭乐绕了一圈，走到农屋后面的菜园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正带着汗巾在拔萝卜，正是早晨推着推车跟妇人攀谈的那位中年男人。
祁昭乐见他对自己的到来没一点反应，便将手做成喇叭状朝那边喊到：“乔老头！”
乔远山被她喊的一激灵，拿着萝卜作势打过来：“小兔崽子，你要吓死我。”
两人刚在田埂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祁昭乐便质问道：“乔老头，不是说今早要去送我走吗？怎么不见人？搞的现在我只能专门跑来找你一趟。”
她问过寒山寺的沙弥，乔远山今早送过菜之后便走了。
寒山寺没有教书夫子，僧人学的都是佛经，祁昭乐在这边多是靠自己，但是许多经史子集她自己也看不懂，偶然间碰见这个自称是“扫地僧”的送菜农，平日里有意无意的便给祁昭乐讲解一些时事，说是祁昭乐的师父也不为过。
乔远山拿起一个萝卜，擦了擦上面的泥，啃了起来：“早上碰到些事情就没去。”
平日里乔远山听到祁昭乐叫他老头，早就一蹦三尺高，满口师德师风，尊师重道。今天这样是舍不得她？
祁昭乐善解人意地提议：“我们乔老头要不要考虑跟我一起去长安，别在这耍锄头了。”
乔远山啃了一口萝卜，看向远处：“长安？我去过，那地方没什么好去的。”
“我说的是带你去长安做官。”
她让柳桉调查过乔远山的信息，苦读多年却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拿到，后来放弃科考才回到寒山寺当起了菜农。祁昭乐觉得以乔远山的学识不至于累试不中，所以才起了举荐的心思。
乔远山撇了撇嘴：“做官？那还不如我在这耍锄头。”
“你在这守着你的十亩农田肯定没有去长安做官干的实事多。”
“小丫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十亩农田的价值未必比那官吏差。”
祁昭乐不死心的追问：“真不去？”
“不去。”
“本公主亲自给你举荐官位。”
乔远山被祁昭乐的话逗笑了，“你个丫头还是先自己在长安站稳脚跟再来跟我说。”
祁昭乐顺着乔远山的眼光一起看向远处群山，有些伤心：“我原本以为你能跟我去长安帮我。”
乔远山解释道：“我在寒山寺教殿下，不过是因为殿下无人可用。长安能人异士众多，不缺我一个老头。”
乔远山从未称呼祁昭乐为“殿下”，更多的时候是叫祁昭乐小丫头，兔崽子。这罕见的称呼一时间让祁昭乐心头有着一种远行的沉甸甸感。
乔远山见她失落，便引了话题转移祁昭乐注意力。
“听说这次来接你的大官是魏连。”
“是。”
“之前怎么没提过。”
“临时换的，我也不知道。你认识他？”
“他可是两朝重臣，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乔远山想了半天，最终说了句：“你这位夫子，是位贤臣。”
乔远山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香包，在祁昭乐面前晃了晃：“小丫头，帮我把这片土地翻一下，老头我就赠你一个锦囊妙计。”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说干就干，祁昭乐将衣服束好，拿起锄头便下了地，五年来她帮乔远山翻过不少土地，早已熟能生巧，不一会儿便拿到了那个说着是香包实则打满补丁的布袋，她刚想打开看看，却被乔远山叮嘱要等到离开的时候看。
祁昭乐拿着破布袋，一直到车队离开平江郡才打开。布袋里面连个纸条都没有，放了十几颗萝卜种子。
祁昭乐又翻了底朝天，确定除了萝卜种子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又研究了半天上面的布料，确定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香包，没有任何暗号。
她打量着手里的萝卜种子，搞不懂乔远山的意思，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乔远山会专门把这个东西放到香包里留给自己。思索未果之后，祁昭乐只得将东西收了起来，还不忘埋怨乔远山这最后一节课未免有些偷工减料。
马车颠簸半个月，一行人才回到长安城。兰姑姑被之前祁昭乐的架势唬住，一路上极为安生。
马车行至长安城，城中民众早已得到公主回京的消息，一大早就等在了道路两旁，明德皇后的威名早年便响彻整个顺邺朝，身为她唯一的女儿，祁昭乐自然是备受关注。
茯苓悄悄掀开帘子看向外面：“殿下您看，他们都是来看殿下您的。”
祁昭乐淡淡道：“那是因为母后在他们那里备受尊崇。”
茯苓补充道：“还有圣上的原因。”
见祁昭乐面色未动，她继续开口：“民间都在传圣上之所以如此阵仗迎回公主，是因为圣上做梦梦见雏雁南归，而司天台又报平江郡临水压不住天家命格，事关国运。”
而只有宁文帝准许，这事情才能传到民间。
“我知道了。”
若她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被人在意的皇家公主，她自是对宁文帝的赏罚诚惶诚恐，但祁昭乐不是，她有着声名远扬的母后，接受过如同皇子般的课程教导，在子嗣凋零的顺邺皇室中，她没有兄弟姊妹竞争，自小锦衣华服，甚至于当年宁文帝震怒将自己关到寒山寺也未曾有过惧意。
按理说，两人之间的感情应当极好，但对于自己的这位皇帝父亲，祁昭乐内心有些复杂，她承认年幼时她备受宠爱，宁文帝与她如同平常人家父女一般相处。但当初明德皇后的悲剧却与他脱不开关系，以及自己被他亲自下令囚到寒山寺不复相见，但五年间却不间断的信件问候，前几日迎她的车队更是浩荡非凡，半点不见她当初离开的狼狈。
下马换轿，直入宫闱，茯苓跟在旁边，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条路的方向跟祁昭乐的住处是两个方向。
茯苓有些不满，质问：“殿下住的是昭阳宫，你们这是要去哪？”
管事的公公看了眼祁昭乐，小心翼翼的说：“是太后思念殿下，嘱咐奴才们殿下回来之后务必先去慈宁宫。”
茯苓：“即是见太后，怎能不让殿下沐浴休整？”
祁昭乐发笑。
思念？太后当初对她的不满整个皇宫都一清二楚，拿这个当措辞未免过于冠冕堂皇。
领头的公公见祁昭乐不说话，语气也急了起来，带着恳求：“殿下，这…这太后的要求，奴才们不得不照做。”
“罢了。”祁昭乐挥了挥手，“去慈宁宫吧。”
掌事公公如释重负，呼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殿下不会跟他们这些宫人计较这些，太后如此办，本着就是想给祁昭乐一个下马威，一个不茬，挨罚的只有他们这些底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