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将江砚白背进医馆,医馆的大夫见到这一幕,急忙迎了上来,查看江砚白的伤势。

    经过大夫的仔细检查一番,发现江砚白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幸好并未危及生命。大夫迅速为江砚白处理了伤口,并开了一些调理内伤的方子让学子下去煎药。

    待江砚白安顿好后,罗刹又消失在医馆中。对于罗刹的行为,苏楠枝早已见怪不怪。她趴在桌上,盯着江砚白。

    男人束发金冠棱角分明,面容清俊,剑眉下紧闭的双睫微微颤动。尽管此刻他脸色苍白,但依然不减其风采。

    苏楠枝不禁在心中暗叹,真是个好看的人。

    一个时辰过去,江砚白还没苏醒,苏楠枝终于按捺不住躁动的心,她扯下江砚白腰间的玉佩递给绿萝:“绿萝,你带着这个去一趟禹王府,把这个玉佩给禹王的人看。我在这里守着,你快去快回。”

    绿萝接过玉佩,点点头:“好的,我这就去。”说完,她转身快速离开了医馆。

    绿萝离开不久,江砚白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趴在床边的苏楠枝,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一股淡淡的药香萦绕在他的鼻尖,意识到是在医馆,这让他稍微放松了些许。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四肢无力,内力也提不起来。苏楠枝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看到江砚白已经醒来,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还算和蔼的笑容:“呀?你醒啦。”

    江砚白仔细打量着苏楠枝,这少年应该是他昏迷前看到的红衣身影。少年刚睡醒,正揉着眼睛看他。白皙的脸颊带着袖口压过的红印子,声线似乎偏柔了一些。江砚白视线往下,落在领口处,纤细的脖子平滑,没有喉结。

    可能是趴着睡觉的原因,领口有些乱,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以及锁骨。察觉到自己失态,江砚白别开目光:“是你救了我?”

    苏楠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摆摆手说:“我只是恰好在场,顺手帮了个忙而已。你快躺好吧,大夫说你需要静养,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禹王府了。”

    “你怎知我是禹王府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江砚白警惕地盯着苏楠枝,他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并不妨碍他用质疑的眼神看她。

    苏楠枝被江砚白这样盯着看,也不生气,只是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你的玉佩掉出来了,我捡到了。上面刻着禹王府的标识,这很难猜吗?至于我,只是个过路的,碰巧遇到你昏倒,就顺手救了你一命。”

    她像是在说一件无关要紧的小事,但江砚白还是对她抱有迟疑的态度,能在这荒山野岭中遇到自己,又恰好懂得医术,绝非偶然。

    江砚白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他并不完全相信苏楠枝的话。但他现在确实需要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内力尽失。

    “那,你能否告诉我,我为何会内力尽失?”江砚白的语气中透着疲惫和迷茫,他紧紧地盯着苏楠枝,期待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苏楠枝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江砚白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她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还能是什么,弹指散呗!”她俯身凑近江砚白,带着笑意说道:“你中的是弹指散,这是一种极为霸道的内力封禁之毒。中毒者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内力逐渐流失,直至完全丧失。”

    江砚白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原来自己竟然中了如此剧毒,而且还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努力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接触到弹指散,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弹指散?”江砚白的声音中带着疑惑,“这种毒极为罕见,你怎么会知道?”

    苏楠枝看着江砚白疑惑的眼神,不由得笑了起来。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江砚白的肩膀,说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阴谋论呢,我!”她指了指自己,“只是一个路过的三好少年,看到一群人欺负你一个,我呀,发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就把你救下来了。”

    苏楠枝救了他,而且还知道这种罕见的毒药,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所能做到的。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粗鲁地推开,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人走了进来。他看到江砚白醒来,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王爷,你没事儿吧?”

    江砚白看了看来人,微微点了点头。

    然而看到一旁的苏楠枝,青年脸上带着防备的神情看她,这令苏楠枝很不爽。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你是何人?”青年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警惕,仿佛苏楠枝是个不怀好意的入侵者。

    “是她救了本王。”江砚白看着苏楠枝,对青年人说道。

    青年人闻言,看苏楠枝的目光才算和善了点,仍然带着警惕。他看了看江砚白,又看了看苏楠枝,似乎难以置信这位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能够救治身中剧毒的王爷。

    “王爷……”青年人欲言又止,似乎对苏楠枝的身份和动机仍有所怀疑。

    江砚白打断了青年人的话,语气冷了下来:“落天,你逾越了。”他的目光转向苏楠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苏楠枝挥了挥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哎呀,王爷您真是太客气了。我救您可不是为了什么要求,真的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她挠了挠头,看向江砚白,满脸真诚,“您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可以让我小住几天吗,刚下山,没有住的地方。”

    江砚白听了苏楠枝的话,微微蹙了蹙眉。一般人都是乘机提要求,金银珠宝或是地位权力,但这位少年却只是想要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对于苏楠枝的话不得不令他怀疑她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但这次如果没有苏楠枝,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江砚白深深地看了苏楠枝一眼,点了点头:“好,你可以在禹王府这里暂住。”他倒要看看这个突然出来的人接近他有何目的。

    眼皮底下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苏楠枝闻言,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拉过一旁的绿萝:“多谢王爷,在下苏楠枝,这是在下的婢女绿萝,接下来的日子就拜托了。”

    江砚白点了点头,示意叫落天的侍卫上前扶他。在经过苏楠枝时,江砚白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开口问道:“苏姑...公子,你的医术如此高超,不知师承何处?”

    苏楠枝眨了眨眼,回答道:“家师乃深山里的赤脚大夫,没有师承之说。”

    江砚白微微颔首,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但能在千机城那片树林出入自由,除了千机门的弟子,恐怕无人能做到。

    估计是某个下山历练的弟子,但服饰不像。江砚白虽怀疑,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落天离开。而苏楠枝则带着绿萝跟随在后,准备在禹王府暂时住下。

    回到禹王府,苏楠枝看清门口的牌匾以及迎接的人,不禁感叹了一下,这牌面还挺大。

    “砚白,你没事吧?”

    苏楠枝还沉浸在禹王府的宏伟壮观之中,耳边突然传来男人语气温润的声音。紧接着便看见一个青衫,身形修长的男人从她身旁经过,径直走向江砚白。

    她回过神,望向青衫男人的背影:“绿萝,我好像看见谪仙了!”

    青衫男人似乎并未听见苏楠枝的嘟囔,径直走到江砚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放下心来:“砚白,我听说你遇刺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男人清润的声线,说话语气平缓,听起来温柔含笑。

    苏楠枝转过头,脚朝青衫男人走去:“这位兄台,看到你我感觉我又恋爱了!不知是否婚配,有无意中人?”

    “这位是苏公子吧,我听砚白说了。”男人转过身,温和的目光落在苏楠枝的身上,“在下秦明瑾。”

    苏楠枝愣了愣神,连忙拱手行礼:“原来是秦公子,幸会幸会。”她眨巴着眼睛,“我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咱俩有缘,就像牛郎和织女,可惜被那可恶的王母娘娘拆散了。”

    听到这话的落天嘴角一抽,你俩大男人有个毛缘分,但好在这娘娘腔没有对他家王爷有非分之想。他这么想着,有些同情地看向秦明瑾。

    秦明瑾也微微一愣,这才认真地打量起苏楠枝。她拱手作揖,每一个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一丝女孩的痕迹。

    这位苏公子虽然身穿男子服饰,但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女儿家的娇媚。而且她的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一种纯真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苏公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秦明瑾微笑着回答,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他的目光在苏楠枝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江砚白,“砚白,先进去吧,你现在有伤在身。”

    被晾在一边的江砚白有些不爽,他目光复杂地看了苏楠枝一眼,淡淡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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