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凭借着求生本能，居然还真的咽下去了大半碗的玉米糊糊。
剩下半碗喂不下去了，也不能浪费，姜醉眠仰头一口喝了。
瞧见草席上躺着的人双目紧锁，像是有些痛苦的模样，姜醉眠犹豫了片刻，又把虫草给他塞进了嘴巴里。
算了，一两银而已，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等这人醒了，再想办法叫他还了罢。
提着油灯举在“死尸”脸庞，姜醉眠发现这人的眼睫竟然能在眼皮下投出一小半扇形弧影来，昏黄幽暗的灯光下，刀刻斧凿般的俊朗面容更加悍人。
若不是被阴冷的能杀死人的眼神注视过，姜醉眠还真的想再看看他睁开眼睛的样子。
这样长的眼睫，是不是能停落蝴蝶呢。
察觉到自己在思索什么诡异的画面，姜醉眠晃了晃脑袋，连忙出了柴房。
——
雨是在半夜变大的，伴随着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像是快要把三间瓦房都掀开了去。
杨月樱胆子小，晚上被雷声吓醒之后就一直死死抱着姜醉眠。
早上姜醉眠胳膊麻醒了之后，察觉到窗外竟然还是暴雨如注。
她起床简单洗漱一番，来到堂屋发现伯父伯母早就已经起床了。
“外面雨太大了，今早村长派人来通知过，出村的山路被泥石流冲了，让大家都小心一些，没什么要紧的事最好别出门，”杨廷江道：“我和你伯母等会去地里看看，粮食估计也都被雨泡坏了。”
姜醉眠忙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杨伯母道：“你别去了，阿眠，外面雨大泥多，路不好走，你和阿樱今日也不用去学堂了，学堂的草屋昨夜被风掀坏了，等到雨停了才能修补，你们两个今日就在家里念书罢。”
姜醉眠乖巧点头：“好。”
二老穿着蓑衣出了门，临走前杨伯母又特意交代了一番：“柴房那个还没醒，你和阿樱还是要当心些。”
“伯母放心，他就算醒了也重伤未愈，无妨的。”
杨伯母拍了拍她的手：“那也要当心，姑娘家家的，要注意避嫌。”
姜醉眠又道：“好。”
两人出门后，她没叫醒杨月樱，想着让她多睡会。
去柴房看了看“死尸”，还是昨晚那副安详模样，未动分毫，看来一夜都没醒过。
姜醉眠把家里简单清扫了一下，回屋抱了本书便开始读。
杨伯父当年离京，家中钱财被尽数充公，能带走的不过是些书籍。
姜醉眠已经读完了一大箱，还有一大箱没读。
她在书中发现夹杂了一本杨伯父做都察院左都御史时写下的判案手卷，详细记载了三个经杨伯父手的大案，估计是当时查缴判案手卷时遗漏的。
其中灵州私盐案查办了朝中涉案官员数十名，杨伯父却在下方批注了一句话——
“真相是假，假相是真”
此话何意？
姜醉眠细细揣摩半晌，也不得要义。
明明被查办的官员最高已经到了正二品，难道这还不是真正的真相？
姜醉眠琢磨案件入了迷，不知不觉天色竟然快黑了。
杨月樱睡了快一天，倒是睡足了，这会儿已经起来烧好了饭菜，喊姜醉眠用饭。
“天都黑了，伯父伯母怎么还没回来？”
姜醉眠见外面还在下的瓢泼大雨，心中有些担忧起来。
“不行，我去迎迎他们罢。”
她穿上蓑衣便出了门，杨月樱在后面喊她也没听见。
才刚跑到院子门口，却听见门外正好有人在敲门。
姜醉眠以为是二老回来了，拉开大门道：“伯父伯母你们......”
谁知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昨日被姜醉眠用泥块砸了头的小屁孩，小屁孩身后还有个黑黑瘦瘦的身影，看起来跟姜醉眠一般高。
小屁孩率先扯着嗓子喊了：“大哥！就是她昨天砸破了我的脑袋，我娘说都怪我整天在外面瞎跑，回家还又把我揍了一顿，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报仇！”
雨夜视线模糊不清，姜醉眠使劲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黑的快要融进夜里的那位“大哥”。
“王多贵？”
姜醉眠早就猜到了是他，王多贵是王大娘家的独子，一家子捧在手心里的香饽饽，比姜醉眠还要大上一岁。
去年王大娘就来家里提过亲，一开始要姜醉眠，被杨伯母回绝了之后，又说杨月樱也行，最后直接被杨伯父扫地出了门。
两个姑娘就算在家里养一辈子，也不会嫁给王多贵那种村头小混混。
背后的黑影走上前，露出脸来，黑得像灶台下烧坏了的碳。
“是我，怎么样？”
王多贵知道杨家二老还没回来，家里就两个小姑娘，便特意挑了这个时间找上门来。
“你昨日把我小弟的脑袋给砸破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罢。”
“我么？”姜醉眠脸色无辜，垂眸问小屁孩，“喂，你认得我么？”
小屁孩点头：“当然认得！你就是昨日用泥巴砸我的坏女人！”
“那我叫什么？”
小屁孩被噎住，他记得大哥告诉过他名字的，可惜他不识字，转脸就忘了个干净。
“你叫，姜子牙！”
姜醉眠没忍住，笑得眉眼弯成了皎洁的月牙。
“那好，你去找姜子牙报仇罢，别妨碍我做事。”
说着姜醉眠就想绕开二人直接出门。
王多贵却不肯让，一条黑瘦的手臂挡在她胸前，眼神甚是不怀好意地在少女纤韧的腰肢上扫视了几圈。
这么细，不知道抱起来是什么滋味的。
“等等，话没说清楚呢，就想走？！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得给我小弟个赔偿，要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姜醉眠被烦得很，声音都清冷了下来：“什么赔偿？”
王多贵以为自己快要得逞了，奸笑两声：“这个嘛，五十两银子，一分不能少！我小弟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人，你把他脑袋砸坏了，他怎么去考官啊？这钱你必须得赔！”
五十两？他还真敢要。
姜醉眠只是看着他没说话，秀美的脸庞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震慑。
“一，有证据证明是我砸破了他的头么？二，就算是我砸的，那我为什么砸他不砸别人？是不是他先犯贱？三，就算是我无缘无故砸了他的脑袋，我也不准备赔偿，你能拿我怎么办？”
此话说的颇有些无赖，偏偏王多贵还真被她说懵了。
“你，你要是不赔钱，那我就去报官！”王多贵叫嚷着，“我去报官把你们全家都抓起来！反正你们本来也是来历不明的！村长收留你们不过是看你们可怜！我要让你们全都去大牢！”
“去罢，随便你。”
村口的路被泥石流冲坏了，现在根本去不了镇上，看他怎么报。
姜醉眠推开他欲走。
王多贵直接去拉她，不小心碰到了柔滑细嫩的小手，村里干农活的人家哪里会有这么嫩生的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滑不溜的抓不住。
王多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他可真想把这小娘子娶回家暖被窝，不知道会有多香多滑溜。
“要是不想让我报官，那也成，只要你嫁给我，给我当婆娘，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王多贵一心想着美事儿，又要再去拉小手。
姜醉眠本来被他碰了一下就恶心，这会儿直接上脚去踹他。
“滚开。”
“哎哟，你还敢踢我！我看你胆子大了，连自己男人都敢踢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多贵也不再这样自己的目的，他今天上门来就是想借机占姜醉眠便宜。
又挨了两脚之后，王多贵也不在意，瞅准了那抹纤柔的小腰，直接张开怀抱便扑了过去。
雨密如箭，声势极大。
院门旁发生的动静，堂屋内分毫也听不见。
姜醉眠叫了杨月樱几声，反倒被王多贵捂了下嘴巴。
“你叫什么啊，叫得再大声也没人听得见！我今天还就非要把你给办了，我叫你不嫁给我，我看你以后还能嫁给谁！”
姜醉眠暂时停止了拳打脚踢，王多贵心中一喜，还以为她是想通了。
结果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忽然遭受了灭顶之灾。
姜醉眠用尽了全身力气踢了过去，随后厌恶至极地拼命抹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呕。”
一股臭味，她差点没哕出来。
王多贵疼得意识模糊，恍惚之间抬头，却忽然愣在了原地一般，双目死死瞪着姜醉眠身后的虚空。
他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在暴雨中看到了一个鬼魅般高大的身影，能将眼前少女纤弱的身姿完全包裹进去。
“那，那是——”
王多贵眼睁睁看着鬼魅朝着自己走过来，一张黑脸都霎时被吓得白了几分。
“鬼啊——！！”
尖叫声刚落，王多贵顾不得身下的疼痛，转身撒腿就跑，小屁孩也被吓得屁滚尿流，跟着一块跑了。
姜醉眠还以为是自己将二人吓跑了，颇有些骄傲的叉起了腰。
她忽然察觉到身后好像有些不对，怎么感觉脖颈间，仿佛有湿湿热热的呼吸，一寸一寸，慢慢往细嫩的肌肤里侵袭。
她寒毛顿时立了起来，缓缓转过身子，便被眼前一张放大的湿润俊脸吓呆住了。
刚呆滞地眨了下眼睛，高大的一座黑山便朝她身上压了过来。
“死尸”又诈尸了。
剩下半碗喂不下去了，也不能浪费，姜醉眠仰头一口喝了。
瞧见草席上躺着的人双目紧锁，像是有些痛苦的模样，姜醉眠犹豫了片刻，又把虫草给他塞进了嘴巴里。
算了，一两银而已，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等这人醒了，再想办法叫他还了罢。
提着油灯举在“死尸”脸庞，姜醉眠发现这人的眼睫竟然能在眼皮下投出一小半扇形弧影来，昏黄幽暗的灯光下，刀刻斧凿般的俊朗面容更加悍人。
若不是被阴冷的能杀死人的眼神注视过，姜醉眠还真的想再看看他睁开眼睛的样子。
这样长的眼睫，是不是能停落蝴蝶呢。
察觉到自己在思索什么诡异的画面，姜醉眠晃了晃脑袋，连忙出了柴房。
——
雨是在半夜变大的，伴随着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像是快要把三间瓦房都掀开了去。
杨月樱胆子小，晚上被雷声吓醒之后就一直死死抱着姜醉眠。
早上姜醉眠胳膊麻醒了之后，察觉到窗外竟然还是暴雨如注。
她起床简单洗漱一番，来到堂屋发现伯父伯母早就已经起床了。
“外面雨太大了，今早村长派人来通知过，出村的山路被泥石流冲了，让大家都小心一些，没什么要紧的事最好别出门，”杨廷江道：“我和你伯母等会去地里看看，粮食估计也都被雨泡坏了。”
姜醉眠忙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杨伯母道：“你别去了，阿眠，外面雨大泥多，路不好走，你和阿樱今日也不用去学堂了，学堂的草屋昨夜被风掀坏了，等到雨停了才能修补，你们两个今日就在家里念书罢。”
姜醉眠乖巧点头：“好。”
二老穿着蓑衣出了门，临走前杨伯母又特意交代了一番：“柴房那个还没醒，你和阿樱还是要当心些。”
“伯母放心，他就算醒了也重伤未愈，无妨的。”
杨伯母拍了拍她的手：“那也要当心，姑娘家家的，要注意避嫌。”
姜醉眠又道：“好。”
两人出门后，她没叫醒杨月樱，想着让她多睡会。
去柴房看了看“死尸”，还是昨晚那副安详模样，未动分毫，看来一夜都没醒过。
姜醉眠把家里简单清扫了一下，回屋抱了本书便开始读。
杨伯父当年离京，家中钱财被尽数充公，能带走的不过是些书籍。
姜醉眠已经读完了一大箱，还有一大箱没读。
她在书中发现夹杂了一本杨伯父做都察院左都御史时写下的判案手卷，详细记载了三个经杨伯父手的大案，估计是当时查缴判案手卷时遗漏的。
其中灵州私盐案查办了朝中涉案官员数十名，杨伯父却在下方批注了一句话——
“真相是假，假相是真”
此话何意？
姜醉眠细细揣摩半晌，也不得要义。
明明被查办的官员最高已经到了正二品，难道这还不是真正的真相？
姜醉眠琢磨案件入了迷，不知不觉天色竟然快黑了。
杨月樱睡了快一天，倒是睡足了，这会儿已经起来烧好了饭菜，喊姜醉眠用饭。
“天都黑了，伯父伯母怎么还没回来？”
姜醉眠见外面还在下的瓢泼大雨，心中有些担忧起来。
“不行，我去迎迎他们罢。”
她穿上蓑衣便出了门，杨月樱在后面喊她也没听见。
才刚跑到院子门口，却听见门外正好有人在敲门。
姜醉眠以为是二老回来了，拉开大门道：“伯父伯母你们......”
谁知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昨日被姜醉眠用泥块砸了头的小屁孩，小屁孩身后还有个黑黑瘦瘦的身影，看起来跟姜醉眠一般高。
小屁孩率先扯着嗓子喊了：“大哥！就是她昨天砸破了我的脑袋，我娘说都怪我整天在外面瞎跑，回家还又把我揍了一顿，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报仇！”
雨夜视线模糊不清，姜醉眠使劲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黑的快要融进夜里的那位“大哥”。
“王多贵？”
姜醉眠早就猜到了是他，王多贵是王大娘家的独子，一家子捧在手心里的香饽饽，比姜醉眠还要大上一岁。
去年王大娘就来家里提过亲，一开始要姜醉眠，被杨伯母回绝了之后，又说杨月樱也行，最后直接被杨伯父扫地出了门。
两个姑娘就算在家里养一辈子，也不会嫁给王多贵那种村头小混混。
背后的黑影走上前，露出脸来，黑得像灶台下烧坏了的碳。
“是我，怎么样？”
王多贵知道杨家二老还没回来，家里就两个小姑娘，便特意挑了这个时间找上门来。
“你昨日把我小弟的脑袋给砸破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罢。”
“我么？”姜醉眠脸色无辜，垂眸问小屁孩，“喂，你认得我么？”
小屁孩点头：“当然认得！你就是昨日用泥巴砸我的坏女人！”
“那我叫什么？”
小屁孩被噎住，他记得大哥告诉过他名字的，可惜他不识字，转脸就忘了个干净。
“你叫，姜子牙！”
姜醉眠没忍住，笑得眉眼弯成了皎洁的月牙。
“那好，你去找姜子牙报仇罢，别妨碍我做事。”
说着姜醉眠就想绕开二人直接出门。
王多贵却不肯让，一条黑瘦的手臂挡在她胸前，眼神甚是不怀好意地在少女纤韧的腰肢上扫视了几圈。
这么细，不知道抱起来是什么滋味的。
“等等，话没说清楚呢，就想走？！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得给我小弟个赔偿，要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姜醉眠被烦得很，声音都清冷了下来：“什么赔偿？”
王多贵以为自己快要得逞了，奸笑两声：“这个嘛，五十两银子，一分不能少！我小弟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人，你把他脑袋砸坏了，他怎么去考官啊？这钱你必须得赔！”
五十两？他还真敢要。
姜醉眠只是看着他没说话，秀美的脸庞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震慑。
“一，有证据证明是我砸破了他的头么？二，就算是我砸的，那我为什么砸他不砸别人？是不是他先犯贱？三，就算是我无缘无故砸了他的脑袋，我也不准备赔偿，你能拿我怎么办？”
此话说的颇有些无赖，偏偏王多贵还真被她说懵了。
“你，你要是不赔钱，那我就去报官！”王多贵叫嚷着，“我去报官把你们全家都抓起来！反正你们本来也是来历不明的！村长收留你们不过是看你们可怜！我要让你们全都去大牢！”
“去罢，随便你。”
村口的路被泥石流冲坏了，现在根本去不了镇上，看他怎么报。
姜醉眠推开他欲走。
王多贵直接去拉她，不小心碰到了柔滑细嫩的小手，村里干农活的人家哪里会有这么嫩生的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滑不溜的抓不住。
王多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他可真想把这小娘子娶回家暖被窝，不知道会有多香多滑溜。
“要是不想让我报官，那也成，只要你嫁给我，给我当婆娘，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王多贵一心想着美事儿，又要再去拉小手。
姜醉眠本来被他碰了一下就恶心，这会儿直接上脚去踹他。
“滚开。”
“哎哟，你还敢踢我！我看你胆子大了，连自己男人都敢踢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多贵也不再这样自己的目的，他今天上门来就是想借机占姜醉眠便宜。
又挨了两脚之后，王多贵也不在意，瞅准了那抹纤柔的小腰，直接张开怀抱便扑了过去。
雨密如箭，声势极大。
院门旁发生的动静，堂屋内分毫也听不见。
姜醉眠叫了杨月樱几声，反倒被王多贵捂了下嘴巴。
“你叫什么啊，叫得再大声也没人听得见！我今天还就非要把你给办了，我叫你不嫁给我，我看你以后还能嫁给谁！”
姜醉眠暂时停止了拳打脚踢，王多贵心中一喜，还以为她是想通了。
结果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忽然遭受了灭顶之灾。
姜醉眠用尽了全身力气踢了过去，随后厌恶至极地拼命抹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呕。”
一股臭味，她差点没哕出来。
王多贵疼得意识模糊，恍惚之间抬头，却忽然愣在了原地一般，双目死死瞪着姜醉眠身后的虚空。
他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在暴雨中看到了一个鬼魅般高大的身影，能将眼前少女纤弱的身姿完全包裹进去。
“那，那是——”
王多贵眼睁睁看着鬼魅朝着自己走过来，一张黑脸都霎时被吓得白了几分。
“鬼啊——！！”
尖叫声刚落，王多贵顾不得身下的疼痛，转身撒腿就跑，小屁孩也被吓得屁滚尿流，跟着一块跑了。
姜醉眠还以为是自己将二人吓跑了，颇有些骄傲的叉起了腰。
她忽然察觉到身后好像有些不对，怎么感觉脖颈间，仿佛有湿湿热热的呼吸，一寸一寸，慢慢往细嫩的肌肤里侵袭。
她寒毛顿时立了起来，缓缓转过身子，便被眼前一张放大的湿润俊脸吓呆住了。
刚呆滞地眨了下眼睛，高大的一座黑山便朝她身上压了过来。
“死尸”又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