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快来人啊！”
“救命！”
前面有片很高的野草，挡住了视线。陆子淮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问陆子敏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有人在叫。”陆子敏也听到了。
绕过野草丛后，远远看到前方水里有两人落水，一女童半边身子已在水中，不敢再向前，只能拼命的呼救。
陆子淮放下箩筐，急奔而至，先把女童拉出了水面。
女童见有人来了，求救道：“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和弟弟。”
“救命”，两个男童在水里拼命挣扎，但本能的知道呼救。
陆子敏也跑过来了，慌乱中还摔了一跤，顾不上疼，爬起来就追过来了。
陆子淮迅速观察水面及落水的孩童。
见陆子淮没有立即下水救人，女童直接跪在了地上，“求求你，救救他们，求求你……”女童哭喊道。
陆子淮也在犹豫，他会游泳，但是是游泳池选手，除了游泳池，他只有一次去海边玩，身上系着跟屁虫的在海里游过，并且海湾的海面很平静，而陆子淮没有在这种流动水里游泳的经历。
还有就是，会游泳不代表会下水救人，下水救溺水的人是非常危险的。
溺水的人在强烈的恐惧和求生欲下，会抓紧救援人，如果救援人没有经验，被溺水人抱住，大概率会被一起拖入水中，挣扎不开就一起淹死。
“你别哭了，去找根棍子，树杆子也行，你能拿得动的，越粗越好，找到了喊我，快去。”。
陆子淮将陆子敏拉到一边，“小淮！你就在这里呆着，一步都别动，不许下水，听到没有？”
“嗯。”陆子敏呆呆的点头。
“重复一遍，不许什么？”
“……”陆子敏有点吓到了。
陆子淮一边迅速脱下了外衣和鞋子，一边再一次叮嘱陆子敏，“呆着，不许动。”
这时女童也找到了一个一米多长干枯的树杆子，抓着上面的一个树杈硬拖了过来。
陆子淮快速的将分支的树杈掰掉，抓着树杆就下水了。
“兄长！”陆子敏的焦急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子淮穿着里衣，手拿树干在河中摸索前行，开始水位浅，慢慢水越来越深，水下并不平坦，有石块，有淤泥，有水草，有凹坑，能感觉到河水迅速的流过身体。在水位到达胸口位置时，陆子淮开始快速游水，很快就游到了溺水孩童附近。
近处的黄衣男童看上去比远处的蓝衣男童大一些，黄衣男童还在大力扑水，蓝衣男童似乎快没有力气了。
想起了著名的电车难题，先救哪一个。
“抓住棍子”陆子淮把树干递到黄衣男童的面前，心里想着，先救近的！
可能濒死的恐惧已经让男童什么都听不道了，只知道死命挣扎，手脚不断的扑腾，整个人在水里沉沉浮浮。
陆子淮没有游近，黄衣男童体型只比他小一点，力气很大，足够把他死死缠住。
他把树杆往黄衣男童手里送，树杆碰到男童手的一瞬间，被男童牢牢抓住，本能的把树干往怀里拉、往水下按，陆子淮加大了踩水的力度和频率，稳住平衡的同时看了眼蓝衣男童。
此时蓝衣男童似乎已经失去意识，河水已经漠过了他的脖子，头部随着水浪时隐时现。
陆子淮迅速做出决断，两手紧握树干，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双臂一同发力，奋力一甩，黄衣男童被巨大惯性推向河边，两人位置发生了对掉，男童在前，陆子淮在后，两人都抓着树干，陆子淮一手划水，两脚踩水，推着男童向岸边游去。
到浅水位置时，陆子淮立刻扔掉树干，回身去救另一个。
女童在黄衣男童靠近后，不等男童自己爬过来，涉水将黄衣男童拖到了岸上。
水面上已经完全看不见蓝色身影，陆子淮瞳孔一紧，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水，使劲向孩童可能沉入水的地方游去，他晚一点，男童就会被水流冲走的更远。
陆子淮潜入水底后没有看到蓝衣男童，浑身颤抖起来，难道一个年幼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突然似乎脑中有个声音在喊。
不要放弃。
秋天河水温度低，又是上午，陆子淮现在是少年身体，力气消耗的很快，每一次划水都感觉身体已然力竭，再划不动一下。
他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
不要慌，大口吸气。
慢慢吐气，不能在水里咳，呛水也要忍住。
肺里一定要留一点氧气，有氧气就有力气。
陆子淮深吸几口气后，又一次潜入水底。
男童一定被水冲离了原来的位置。
不要怕，在游泳池底不也可以潜游几十米吗。
陆子淮在乱石水草间快速寻找，终于在他氧气快全部耗尽时在河底找到了蓝衣男童，男童无生气一样沉在水底，陆子淮完全凭着一腔信念，一把抓着男童的衣服把他拖出水面。
“噗！”
一出水面就疯狂的大口吸气。
“咳！咳！咳！”
肺里刚吸入氧气，又开始剧烈的咳嗽，窒息的压迫太痛苦，感觉再晚出水一秒自己也要挂了。
稍微平稳气息后，他双臂环抱男童腋下，仰面，双腿奋力的蹬水。
一到岸边，陆子淮终于支撑不住，喊道：“过来帮忙！”他弓着腰，费力的拽着男童的衣领。
黄衣男童还在使命咳嗽，小脸憋的通红，女童不停的给他拍背。
听到陆子淮的声音，女童和陆子敏像两个炮弹一样飞奔过来。
“兄长！”陆子敏紧紧抓着陆子淮的衣服，刚才他见兄长好几次消失在河里，吓得泪水狂奔，完全不记得刚才陆子淮对他的要求。
女童抓着黄衣男童的一条手臂，和陆子淮一同将男童拖上了岸。
陆子淮累极了，直接躺在了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每一口呼吸都特别沉重。刚才被呛了好几下，水也喝了不少。
陆子敏跪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满脸泪花。
“没事，乖。”他安抚的捏一下陆子敏。
“鸿哥儿，你醒醒，你醒醒，呜呜……”
蓝衣男童肤色惨白，嘴唇发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
陆子淮踉跄着爬起来，他两指放在男童颈动脉的位置，发现已经没有了心跳。
“呼！”
深呼吸，沉着冷静，不要慌。
脑中迅速回忆起以前学过的溺水抢救知识。
先开通呼吸道，然后检查口鼻异物，男童仍然无反应无呼吸。
陆子淮又深吸几口气后，开始对男童进行心肺复苏抢救。
黄衣男童也围了过来，本来溺水就受了惊吓，此时看着堂弟按压却毫无反应，开始放声大哭，女童见状也跟着大哭，而已停止哭泣在擦眼泪的陆子敏也跟着哇哇哭起来。
陆子淮保持着有节奏的按压，对旁边的嚎哭三重奏充耳不闻。手臂已开始颤抖，却丝毫没有放慢手里的动作，按照记忆继续抢救，每吹气两次，胸外按压30次。
鸿哥儿，醒过来，醒过来，你还这么小，才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你忍心离开你的家人吗……
此时陆子淮已经有些头晕目眩，感觉血管要爆了，只能咬紧牙关。
终于，“扑”淮哥儿嘴里喷出一大口水来。
“咳！咳！”
救回来了！
陆子淮也红了眼眶。
“不要着急，慢点呼吸”，陆子淮将鸿哥仰着摆放的头转向侧面，并不断用袖口擦拭鸿哥的口鼻。
在鸿哥心脏贵妇规律的跳动后，陆子淮叫女童将他的衣服拿来盖在鸿哥儿身上，防止他失温。
“你们叫什么名字？”他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大哥，我叫陈大力。”大力一遍哽咽一边说，恩人看上去比自己大一些，他张嘴就叫了大哥。
“呜，大哥，我、我叫陈、陈腊月。”女童已哭的不断打饱嗝儿。
“腊月，大力和鸿哥都被救上来了，但是他们现在还不能自己走，你能不能回家把大人找来把他们接回去？”
“兄长，你流血了。”陆子敏指着陆子淮的手，哭唧唧的说道。
陆子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惨状，手划破了，脚也划破了。手可能是掰树枝的时侯伤的，也可能是树杈划的，现在又开始渗血了。脚的伤口更深，肯定是踩水时被水里的石头划的，现在已流了一小摊血。
“敏宝宝，不哭了好不好，我保证我没事。”
陆子淮扯从陆子敏身上扯了两条布，将伤口简单缠住止血。
腊月走后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哭天抢地陆续来了一群人，有大力他们的家人，也有跟来帮忙的邻居。
“我的儿！”
“大力！”
“鸿哥儿！”
吵得陆子淮脑袋嗡嗡的。
众人见大力、鸿哥儿虽浑身湿透，却都还活着，而旁边狼狈不堪的少年就是自家两个小子的救命恩人。一看少年的样子就知道，他必是舍身相救。
大力和鸿哥的双亲二话不说就朝陆子淮跪下。
陆子淮内里也才二十多岁，从未应对过这种情况，但也不能让人家跪着，只得拖着伤脚要扶起跪着的这些人。
“我的孙儿啊！”
晚些赶到的陈家爷奶见围了一圈人，一阵腿软，以为自己的孙儿淹死了。
腊月年纪小，到家就说大力、鸿哥儿落水了，叫人去接，后来虽然补充了被救了，但有的人听全了，有的没听全，听全了的也不知道被救了是救活没有。
众人赶紧告知俩老人大力、鸿哥儿没事。老人得知两个孙子都活着，老泪纵横，被人扶着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搂着两个孙子又是一阵嚎哭。
两个孙子如果有个好歹，他们也不活了。
经历了大悲，又转悲为喜，得知少年是自家的救命恩人，也不在乎什么体面，陈家两老也要给陆子淮下跪磕头。
“救命！”
前面有片很高的野草，挡住了视线。陆子淮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问陆子敏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有人在叫。”陆子敏也听到了。
绕过野草丛后，远远看到前方水里有两人落水，一女童半边身子已在水中，不敢再向前，只能拼命的呼救。
陆子淮放下箩筐，急奔而至，先把女童拉出了水面。
女童见有人来了，求救道：“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和弟弟。”
“救命”，两个男童在水里拼命挣扎，但本能的知道呼救。
陆子敏也跑过来了，慌乱中还摔了一跤，顾不上疼，爬起来就追过来了。
陆子淮迅速观察水面及落水的孩童。
见陆子淮没有立即下水救人，女童直接跪在了地上，“求求你，救救他们，求求你……”女童哭喊道。
陆子淮也在犹豫，他会游泳，但是是游泳池选手，除了游泳池，他只有一次去海边玩，身上系着跟屁虫的在海里游过，并且海湾的海面很平静，而陆子淮没有在这种流动水里游泳的经历。
还有就是，会游泳不代表会下水救人，下水救溺水的人是非常危险的。
溺水的人在强烈的恐惧和求生欲下，会抓紧救援人，如果救援人没有经验，被溺水人抱住，大概率会被一起拖入水中，挣扎不开就一起淹死。
“你别哭了，去找根棍子，树杆子也行，你能拿得动的，越粗越好，找到了喊我，快去。”。
陆子淮将陆子敏拉到一边，“小淮！你就在这里呆着，一步都别动，不许下水，听到没有？”
“嗯。”陆子敏呆呆的点头。
“重复一遍，不许什么？”
“……”陆子敏有点吓到了。
陆子淮一边迅速脱下了外衣和鞋子，一边再一次叮嘱陆子敏，“呆着，不许动。”
这时女童也找到了一个一米多长干枯的树杆子，抓着上面的一个树杈硬拖了过来。
陆子淮快速的将分支的树杈掰掉，抓着树杆就下水了。
“兄长！”陆子敏的焦急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子淮穿着里衣，手拿树干在河中摸索前行，开始水位浅，慢慢水越来越深，水下并不平坦，有石块，有淤泥，有水草，有凹坑，能感觉到河水迅速的流过身体。在水位到达胸口位置时，陆子淮开始快速游水，很快就游到了溺水孩童附近。
近处的黄衣男童看上去比远处的蓝衣男童大一些，黄衣男童还在大力扑水，蓝衣男童似乎快没有力气了。
想起了著名的电车难题，先救哪一个。
“抓住棍子”陆子淮把树干递到黄衣男童的面前，心里想着，先救近的！
可能濒死的恐惧已经让男童什么都听不道了，只知道死命挣扎，手脚不断的扑腾，整个人在水里沉沉浮浮。
陆子淮没有游近，黄衣男童体型只比他小一点，力气很大，足够把他死死缠住。
他把树杆往黄衣男童手里送，树杆碰到男童手的一瞬间，被男童牢牢抓住，本能的把树干往怀里拉、往水下按，陆子淮加大了踩水的力度和频率，稳住平衡的同时看了眼蓝衣男童。
此时蓝衣男童似乎已经失去意识，河水已经漠过了他的脖子，头部随着水浪时隐时现。
陆子淮迅速做出决断，两手紧握树干，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双臂一同发力，奋力一甩，黄衣男童被巨大惯性推向河边，两人位置发生了对掉，男童在前，陆子淮在后，两人都抓着树干，陆子淮一手划水，两脚踩水，推着男童向岸边游去。
到浅水位置时，陆子淮立刻扔掉树干，回身去救另一个。
女童在黄衣男童靠近后，不等男童自己爬过来，涉水将黄衣男童拖到了岸上。
水面上已经完全看不见蓝色身影，陆子淮瞳孔一紧，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水，使劲向孩童可能沉入水的地方游去，他晚一点，男童就会被水流冲走的更远。
陆子淮潜入水底后没有看到蓝衣男童，浑身颤抖起来，难道一个年幼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突然似乎脑中有个声音在喊。
不要放弃。
秋天河水温度低，又是上午，陆子淮现在是少年身体，力气消耗的很快，每一次划水都感觉身体已然力竭，再划不动一下。
他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
不要慌，大口吸气。
慢慢吐气，不能在水里咳，呛水也要忍住。
肺里一定要留一点氧气，有氧气就有力气。
陆子淮深吸几口气后，又一次潜入水底。
男童一定被水冲离了原来的位置。
不要怕，在游泳池底不也可以潜游几十米吗。
陆子淮在乱石水草间快速寻找，终于在他氧气快全部耗尽时在河底找到了蓝衣男童，男童无生气一样沉在水底，陆子淮完全凭着一腔信念，一把抓着男童的衣服把他拖出水面。
“噗！”
一出水面就疯狂的大口吸气。
“咳！咳！咳！”
肺里刚吸入氧气，又开始剧烈的咳嗽，窒息的压迫太痛苦，感觉再晚出水一秒自己也要挂了。
稍微平稳气息后，他双臂环抱男童腋下，仰面，双腿奋力的蹬水。
一到岸边，陆子淮终于支撑不住，喊道：“过来帮忙！”他弓着腰，费力的拽着男童的衣领。
黄衣男童还在使命咳嗽，小脸憋的通红，女童不停的给他拍背。
听到陆子淮的声音，女童和陆子敏像两个炮弹一样飞奔过来。
“兄长！”陆子敏紧紧抓着陆子淮的衣服，刚才他见兄长好几次消失在河里，吓得泪水狂奔，完全不记得刚才陆子淮对他的要求。
女童抓着黄衣男童的一条手臂，和陆子淮一同将男童拖上了岸。
陆子淮累极了，直接躺在了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每一口呼吸都特别沉重。刚才被呛了好几下，水也喝了不少。
陆子敏跪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满脸泪花。
“没事，乖。”他安抚的捏一下陆子敏。
“鸿哥儿，你醒醒，你醒醒，呜呜……”
蓝衣男童肤色惨白，嘴唇发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
陆子淮踉跄着爬起来，他两指放在男童颈动脉的位置，发现已经没有了心跳。
“呼！”
深呼吸，沉着冷静，不要慌。
脑中迅速回忆起以前学过的溺水抢救知识。
先开通呼吸道，然后检查口鼻异物，男童仍然无反应无呼吸。
陆子淮又深吸几口气后，开始对男童进行心肺复苏抢救。
黄衣男童也围了过来，本来溺水就受了惊吓，此时看着堂弟按压却毫无反应，开始放声大哭，女童见状也跟着大哭，而已停止哭泣在擦眼泪的陆子敏也跟着哇哇哭起来。
陆子淮保持着有节奏的按压，对旁边的嚎哭三重奏充耳不闻。手臂已开始颤抖，却丝毫没有放慢手里的动作，按照记忆继续抢救，每吹气两次，胸外按压30次。
鸿哥儿，醒过来，醒过来，你还这么小，才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你忍心离开你的家人吗……
此时陆子淮已经有些头晕目眩，感觉血管要爆了，只能咬紧牙关。
终于，“扑”淮哥儿嘴里喷出一大口水来。
“咳！咳！”
救回来了！
陆子淮也红了眼眶。
“不要着急，慢点呼吸”，陆子淮将鸿哥仰着摆放的头转向侧面，并不断用袖口擦拭鸿哥的口鼻。
在鸿哥心脏贵妇规律的跳动后，陆子淮叫女童将他的衣服拿来盖在鸿哥儿身上，防止他失温。
“你们叫什么名字？”他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大哥，我叫陈大力。”大力一遍哽咽一边说，恩人看上去比自己大一些，他张嘴就叫了大哥。
“呜，大哥，我、我叫陈、陈腊月。”女童已哭的不断打饱嗝儿。
“腊月，大力和鸿哥都被救上来了，但是他们现在还不能自己走，你能不能回家把大人找来把他们接回去？”
“兄长，你流血了。”陆子敏指着陆子淮的手，哭唧唧的说道。
陆子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惨状，手划破了，脚也划破了。手可能是掰树枝的时侯伤的，也可能是树杈划的，现在又开始渗血了。脚的伤口更深，肯定是踩水时被水里的石头划的，现在已流了一小摊血。
“敏宝宝，不哭了好不好，我保证我没事。”
陆子淮扯从陆子敏身上扯了两条布，将伤口简单缠住止血。
腊月走后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哭天抢地陆续来了一群人，有大力他们的家人，也有跟来帮忙的邻居。
“我的儿！”
“大力！”
“鸿哥儿！”
吵得陆子淮脑袋嗡嗡的。
众人见大力、鸿哥儿虽浑身湿透，却都还活着，而旁边狼狈不堪的少年就是自家两个小子的救命恩人。一看少年的样子就知道，他必是舍身相救。
大力和鸿哥的双亲二话不说就朝陆子淮跪下。
陆子淮内里也才二十多岁，从未应对过这种情况，但也不能让人家跪着，只得拖着伤脚要扶起跪着的这些人。
“我的孙儿啊！”
晚些赶到的陈家爷奶见围了一圈人，一阵腿软，以为自己的孙儿淹死了。
腊月年纪小，到家就说大力、鸿哥儿落水了，叫人去接，后来虽然补充了被救了，但有的人听全了，有的没听全，听全了的也不知道被救了是救活没有。
众人赶紧告知俩老人大力、鸿哥儿没事。老人得知两个孙子都活着，老泪纵横，被人扶着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搂着两个孙子又是一阵嚎哭。
两个孙子如果有个好歹，他们也不活了。
经历了大悲，又转悲为喜，得知少年是自家的救命恩人，也不在乎什么体面，陈家两老也要给陆子淮下跪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