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若欺负她，恐怕天都会劈死我。”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好，我相信，但是有些事，你做的过分了。”方文墨坚定地认为自己儿子无比讨厌温婷的女儿，连一起吃饭也不愿意，小时候多么要好的两个人，怎么现在说掰就掰？
“对女孩子呀，你怎么一点好脸色也不给，也不礼貌，予心，她怎么也算你妹妹，而且，温阿姨帮了你这么多，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帮帮予心吗？”
傅司垂下眼睫，她哪里愿意我帮，这满脸抗拒的模样，落在方文墨眼里，便是傅司极度讨厌王予心的证据。
唉，算了，娃娃亲也不勉强，方文墨话锋一转：“对了，你回临城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色精致的香囊袋？”
“没有。”傅司认真想了想，“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算是。”方文墨说，傅司小时候的很多东西还留在京市，娃娃亲信物估计在其中，有些事还未完。
“那我找找。”
“不用操心这个，好好学习吧。”
——
王予心整理好悲伤的心情，下楼吃饭，便看见温女士和老王在吵架，吵得脸红脖子粗，这是一件稀罕事。
而吵架的原因便是她。
“你疯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忙着，忙着，忙你那工作。”
“你怎么能留女儿一个人和男生单独住，而且一个监护人也没有。”
“文墨的儿子，小司也不是什么流氓混蛋，能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你说能有什么事？你怎么心天天向着外人？”
“我怎么了，予心不是好好的在家吗，你疑神疑鬼的，做什么？”
“你一个当爸的，别乱……”
“够了，你们真烦!”王予心吼道，走到老王身边，安抚道：“爸，我人好好的，就是昨天喂猫的时候，恰好碰见傅司，猫死了，他帮了我很多。”
说到大橘的死亡，王予心的声音不甚明显地抖了一下，眨着眼睛，拼命制止泪水。
吵架的两个人马上禁了声音，温女士主动上前搂住伤心的王予心，拍着女儿的背，偷偷地瞪了王腾飞一眼。
“好了，是我的误会，爸爸错了。”老王让步示弱，“猫咪死了，下回再找一只，女儿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她想要的愿望，任何人都无法实现，大橘无法复活。
王予心沉浸在伤心和自责的情绪里，写作业时，不由自主地拿起笔，乱涂乱画，豁然回过神来，是一只小猫的背影，心里慌乱无措。
——
时间飞快，转眼过了小年，接着除夕，在鞭炮声中里王予心迎来了新的一年。
方文墨带着傅司上门，吃团圆饭，除夕两家在一起，大年初一还要一起吃。
王予心心情沉闷，过年的兴奋感也被大橘死亡的阴影冲淡，面对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食难下咽。
饭后，方文墨笑眯眯地给王予心红包。
“方阿姨，新年快乐。”
“真乖！”方文墨上手摸摸王予心的脸，“好像瘦了。”
“瘦了吗？”温女士疑惑反问，两个女人聊起来。
王予心回卧室换下新衣服，没有拆开红包，陶白约她出去玩，附近商场和公园有春节活动。
“妈，我出去找陶白玩了。”她打了招呼。
“去吧，玩的开心啊。”温女士和老王知道最近她心情不太好，也鼓励她出去。
在一旁玩手机的傅司动了动头，这两天吃饭，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行如陌生人。
王予心和陶白一边看公园舞台上的热闹表演，一边碎碎念诉说大橘的事情，她靠进陶白柔软的怀抱里。
“太惨了吧，是什么车撞的，欺负小猫没主人吗？”
“不知道，真的怪我，我不该一直让流浪猫呆在街道里。”
“不怪你的，你妈对猫毛过敏。”
王予心诉说完这阵悲伤的事，感到饿了，两人挤出春节特有的人群，在小摊上狂买小吃，炸串，臭豆腐，灌汤包子，热粥挂满两只手。
临城在春节，承载着回家游子的客流量，生意兴旺。
“我还以为你因为其他事情伤心呢？”陶白一手撸一个串，“呜呜呜，太好吃了。”
“傅校草真的拒绝你，一点情面也不留吗？”
“别提了，我决定以后当他亲妹妹，把追他的女生们都吓跑。”
“哈哈，这主意好。”陶白说，突然拉着王予心的胳膊，往前极速快走。
“神经病，刚才有个男的一直看你。”陶白说完，王予心也紧张起来。
不过这阵紧张马上消散，王予心回头，在一群人里看见一个清奇的格格不入的人。
李星睿主动走上前来，抛出一个风流却不腻味的wink，“王妹妹，真的是你啊？”
陶白低头，吐了吐舌头，嘴巴做出唇语：“吐了，恶心死了。”
“是呀，你来找傅司，怎么没听说？”
“害，我哪里敢找他，恐怕他会扒了我皮。”他认为傅司在假装大度，引得他爸来这儿可是他惹的大麻烦，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赔罪。
“为什么，那你……”
“别告诉傅司，我顺便来旅游的。”李星睿不由地拉近和王予心的距离。
陶白乍然抬起头来，凶煞的眼神直接盯着李星睿的下巴尖，这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一对桃花眼风流多情，气息很干净，声音也特别好听。
又是一个和刘宇星类似的渣男！
李星睿吓了一跳，目光落在陶白脸上，觉得有熟悉感，他未多想，讪讪地和王予心说再见。
“那人是傅司的朋友，不是坏人。”王予心对陶白下结论。
“看样子是一个渣男！”陶白笃定说。
王予心和陶白牵着手逛街，手机里弹出消息：今天有时间吗，有事要说。
陶白不小心瞥到，嗤了一声，傅校草也不嫌尴尬？
王予心打出几个字：没有，正按发送键时，陶白自作主张地删掉，“他不嫌尴尬，你就同意，不喜欢你，还约你？”
距离两人最近的聊天记录，已经有两月有余，这确是傅司在微信上主动的第一回。
“算了，白白，我没心情应付他。”王予心眼角弯了一个小弧度。
“那我应付。”陶白气冲冲地打了一个字回复，“有。”敷衍至极。
想不到傅司秒回：“来我家好吗？有东西给你看。”他立刻又发送：我去接你吧，紧跟着一条：你在哪儿？
陶白诧异到张了张嘴：“这真的是校草的号，你是不是备注错了。”
王予心拿起手机拒绝：“我没时间，刚才打错了。”那边立刻不回复了。
“哇，心妹，我觉得你有点残忍。”听说校草对好闺蜜不感兴趣的时候，陶白觉得傅司是一个超级大渣男，即使拒绝也不委婉温柔，但线上的几句回复，她惊觉校草好像舔狗，有点可怜。
这种情况超出她的理解范围，毕竟之前刘宇星从未这样主动回复她。
“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傅校草真的有事。”
“他不是那种值得让女生可怜的男生。”王予心硬起心肠。
不过十几分钟，傅司不气馁，绞尽脑汁地回复：“是关于猫的事情，你真的不来吗？”
——
王予心急匆匆地坐公交车到站，走到老单元楼下，傅司已下楼来，正倚在树干上看手机，冬日暖阳撒在傅司脸上，明明灭灭的光芒。
“猫呢，什么猫的事？”她喘着气，双颊上显出烟霞的颜色。
“在楼上。”傅司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直起身体。
她跟着傅司爬楼梯，心里有种天真的幻想，总以为大橘的死亡是一场梦，它还活着，或许会活过来。
傅司拿钥匙打开门，步入房间，小奶猫奶声奶气的叫声传来，在阳台的位置，一只很小的橘色喵咪一步猫着一步，走路不稳，小尾巴尖尖垂着，双眼眯起。
闻到傅司走来的气味，它立刻亲昵地靠着傅司的裤脚，喵喵地叫着。
傅司立刻抱起小猫，它还没有长开，两只眼睛睁不开，橘色和白色相间的猫发湿漉漉地蓬松，有一种刚降落人间的新鲜感。
喵咪不停地叫着，傅司不得不拿起身边的奶瓶喂它，它终于安静下来，稀里呼噜地嗦着奶瓶，发出啧啧的声音，像一个可爱的孩子。
王予心呆住，愣愣地看着傅司像一个奶爸似的照顾小猫。
她不由地上前来，观看傅司喂小猫，这就是他说的关于猫的事情？虽然小猫很可爱，但王予心没有露出笑容。
等到傅司忙完，哄着小猫放进窝里睡觉，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吗？”
王予心没法回答不喜欢，更无法坦然地说喜欢，她返回客厅：“原来是这种事，那你好好养。”
新生的小猫可爱温驯，她死去的大橘永远不会回来，这种残忍的对比再一次击碎幻想，让她不得的不直面现实，有些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户外有熊孩子放炮的嬉闹声，炮声“轰”得一声，王予心的脑袋也轰得一下，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闭上眼睛，作势要离开。
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激起傅司的委屈，他找相似的小猫找了好久，这只老板嫌小，怕他养不好，他再三请求，等不及要把小猫带来，哄她开心。
“你不喜欢吗？”轻微的质疑语气。
“好，我相信，但是有些事，你做的过分了。”方文墨坚定地认为自己儿子无比讨厌温婷的女儿，连一起吃饭也不愿意，小时候多么要好的两个人，怎么现在说掰就掰？
“对女孩子呀，你怎么一点好脸色也不给，也不礼貌，予心，她怎么也算你妹妹，而且，温阿姨帮了你这么多，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帮帮予心吗？”
傅司垂下眼睫，她哪里愿意我帮，这满脸抗拒的模样，落在方文墨眼里，便是傅司极度讨厌王予心的证据。
唉，算了，娃娃亲也不勉强，方文墨话锋一转：“对了，你回临城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色精致的香囊袋？”
“没有。”傅司认真想了想，“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算是。”方文墨说，傅司小时候的很多东西还留在京市，娃娃亲信物估计在其中，有些事还未完。
“那我找找。”
“不用操心这个，好好学习吧。”
——
王予心整理好悲伤的心情，下楼吃饭，便看见温女士和老王在吵架，吵得脸红脖子粗，这是一件稀罕事。
而吵架的原因便是她。
“你疯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忙着，忙着，忙你那工作。”
“你怎么能留女儿一个人和男生单独住，而且一个监护人也没有。”
“文墨的儿子，小司也不是什么流氓混蛋，能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你说能有什么事？你怎么心天天向着外人？”
“我怎么了，予心不是好好的在家吗，你疑神疑鬼的，做什么？”
“你一个当爸的，别乱……”
“够了，你们真烦!”王予心吼道，走到老王身边，安抚道：“爸，我人好好的，就是昨天喂猫的时候，恰好碰见傅司，猫死了，他帮了我很多。”
说到大橘的死亡，王予心的声音不甚明显地抖了一下，眨着眼睛，拼命制止泪水。
吵架的两个人马上禁了声音，温女士主动上前搂住伤心的王予心，拍着女儿的背，偷偷地瞪了王腾飞一眼。
“好了，是我的误会，爸爸错了。”老王让步示弱，“猫咪死了，下回再找一只，女儿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她想要的愿望，任何人都无法实现，大橘无法复活。
王予心沉浸在伤心和自责的情绪里，写作业时，不由自主地拿起笔，乱涂乱画，豁然回过神来，是一只小猫的背影，心里慌乱无措。
——
时间飞快，转眼过了小年，接着除夕，在鞭炮声中里王予心迎来了新的一年。
方文墨带着傅司上门，吃团圆饭，除夕两家在一起，大年初一还要一起吃。
王予心心情沉闷，过年的兴奋感也被大橘死亡的阴影冲淡，面对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食难下咽。
饭后，方文墨笑眯眯地给王予心红包。
“方阿姨，新年快乐。”
“真乖！”方文墨上手摸摸王予心的脸，“好像瘦了。”
“瘦了吗？”温女士疑惑反问，两个女人聊起来。
王予心回卧室换下新衣服，没有拆开红包，陶白约她出去玩，附近商场和公园有春节活动。
“妈，我出去找陶白玩了。”她打了招呼。
“去吧，玩的开心啊。”温女士和老王知道最近她心情不太好，也鼓励她出去。
在一旁玩手机的傅司动了动头，这两天吃饭，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行如陌生人。
王予心和陶白一边看公园舞台上的热闹表演，一边碎碎念诉说大橘的事情，她靠进陶白柔软的怀抱里。
“太惨了吧，是什么车撞的，欺负小猫没主人吗？”
“不知道，真的怪我，我不该一直让流浪猫呆在街道里。”
“不怪你的，你妈对猫毛过敏。”
王予心诉说完这阵悲伤的事，感到饿了，两人挤出春节特有的人群，在小摊上狂买小吃，炸串，臭豆腐，灌汤包子，热粥挂满两只手。
临城在春节，承载着回家游子的客流量，生意兴旺。
“我还以为你因为其他事情伤心呢？”陶白一手撸一个串，“呜呜呜，太好吃了。”
“傅校草真的拒绝你，一点情面也不留吗？”
“别提了，我决定以后当他亲妹妹，把追他的女生们都吓跑。”
“哈哈，这主意好。”陶白说，突然拉着王予心的胳膊，往前极速快走。
“神经病，刚才有个男的一直看你。”陶白说完，王予心也紧张起来。
不过这阵紧张马上消散，王予心回头，在一群人里看见一个清奇的格格不入的人。
李星睿主动走上前来，抛出一个风流却不腻味的wink，“王妹妹，真的是你啊？”
陶白低头，吐了吐舌头，嘴巴做出唇语：“吐了，恶心死了。”
“是呀，你来找傅司，怎么没听说？”
“害，我哪里敢找他，恐怕他会扒了我皮。”他认为傅司在假装大度，引得他爸来这儿可是他惹的大麻烦，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赔罪。
“为什么，那你……”
“别告诉傅司，我顺便来旅游的。”李星睿不由地拉近和王予心的距离。
陶白乍然抬起头来，凶煞的眼神直接盯着李星睿的下巴尖，这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一对桃花眼风流多情，气息很干净，声音也特别好听。
又是一个和刘宇星类似的渣男！
李星睿吓了一跳，目光落在陶白脸上，觉得有熟悉感，他未多想，讪讪地和王予心说再见。
“那人是傅司的朋友，不是坏人。”王予心对陶白下结论。
“看样子是一个渣男！”陶白笃定说。
王予心和陶白牵着手逛街，手机里弹出消息：今天有时间吗，有事要说。
陶白不小心瞥到，嗤了一声，傅校草也不嫌尴尬？
王予心打出几个字：没有，正按发送键时，陶白自作主张地删掉，“他不嫌尴尬，你就同意，不喜欢你，还约你？”
距离两人最近的聊天记录，已经有两月有余，这确是傅司在微信上主动的第一回。
“算了，白白，我没心情应付他。”王予心眼角弯了一个小弧度。
“那我应付。”陶白气冲冲地打了一个字回复，“有。”敷衍至极。
想不到傅司秒回：“来我家好吗？有东西给你看。”他立刻又发送：我去接你吧，紧跟着一条：你在哪儿？
陶白诧异到张了张嘴：“这真的是校草的号，你是不是备注错了。”
王予心拿起手机拒绝：“我没时间，刚才打错了。”那边立刻不回复了。
“哇，心妹，我觉得你有点残忍。”听说校草对好闺蜜不感兴趣的时候，陶白觉得傅司是一个超级大渣男，即使拒绝也不委婉温柔，但线上的几句回复，她惊觉校草好像舔狗，有点可怜。
这种情况超出她的理解范围，毕竟之前刘宇星从未这样主动回复她。
“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傅校草真的有事。”
“他不是那种值得让女生可怜的男生。”王予心硬起心肠。
不过十几分钟，傅司不气馁，绞尽脑汁地回复：“是关于猫的事情，你真的不来吗？”
——
王予心急匆匆地坐公交车到站，走到老单元楼下，傅司已下楼来，正倚在树干上看手机，冬日暖阳撒在傅司脸上，明明灭灭的光芒。
“猫呢，什么猫的事？”她喘着气，双颊上显出烟霞的颜色。
“在楼上。”傅司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直起身体。
她跟着傅司爬楼梯，心里有种天真的幻想，总以为大橘的死亡是一场梦，它还活着，或许会活过来。
傅司拿钥匙打开门，步入房间，小奶猫奶声奶气的叫声传来，在阳台的位置，一只很小的橘色喵咪一步猫着一步，走路不稳，小尾巴尖尖垂着，双眼眯起。
闻到傅司走来的气味，它立刻亲昵地靠着傅司的裤脚，喵喵地叫着。
傅司立刻抱起小猫，它还没有长开，两只眼睛睁不开，橘色和白色相间的猫发湿漉漉地蓬松，有一种刚降落人间的新鲜感。
喵咪不停地叫着，傅司不得不拿起身边的奶瓶喂它，它终于安静下来，稀里呼噜地嗦着奶瓶，发出啧啧的声音，像一个可爱的孩子。
王予心呆住，愣愣地看着傅司像一个奶爸似的照顾小猫。
她不由地上前来，观看傅司喂小猫，这就是他说的关于猫的事情？虽然小猫很可爱，但王予心没有露出笑容。
等到傅司忙完，哄着小猫放进窝里睡觉，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吗？”
王予心没法回答不喜欢，更无法坦然地说喜欢，她返回客厅：“原来是这种事，那你好好养。”
新生的小猫可爱温驯，她死去的大橘永远不会回来，这种残忍的对比再一次击碎幻想，让她不得的不直面现实，有些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户外有熊孩子放炮的嬉闹声，炮声“轰”得一声，王予心的脑袋也轰得一下，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闭上眼睛，作势要离开。
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激起傅司的委屈，他找相似的小猫找了好久，这只老板嫌小，怕他养不好，他再三请求，等不及要把小猫带来，哄她开心。
“你不喜欢吗？”轻微的质疑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