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宛清抱琴看向眼前的女子,女子的眼下一片乌青,似乎也没有睡得安稳。

    “茯苓姐姐何此出言,既同在时雨楼之中,结为姐妹有有何不可。”

    “那日在暮春院时,姐姐身边也是有不少姐妹的,姐姐可讲这话告知她们。”

    茯苓想到那日针对徐宛清的事,而刚在又在此处窥探她人的秘密,瞬间没有了底气,“此事与你何干,我也只不过是提醒。”

    “要是哪日你这些所谓的姐妹让你心伤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茯苓留下这一句话,朝着另一边的石路走了。

    “姐姐的话杜若记下了,可姐姐回房间的方向可是弄错了?”徐宛清底下头,嘴角微微上扬,但笑声却是被收住了。

    茯苓虽然平日里对各位姐妹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看谁都不顺眼,可本性却还是不坏的。徐宛清在心中暗自想到。

    “我刚刚只不过想去那边看看花,现在才是真正回房间。”夜晚的风还是带着些寒气,茯苓瑟缩了一下,然后就朝着反方向走了。

    徐宛清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月光逐渐黯淡了下来,应当是要天明了。徐宛清加快了脚步,赶回了房中。

    房中的空间算不上大,徐宛清倒腾了一会才给古琴腾出个位置。此后窗边怕是会经常传出琴身高的,徐宛清将窗子关上,趁着月色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的清晨,徐宛清想到和金南枝的约定,金南枝不来,她便无需在时雨楼演奏。昨日又到了那个时辰才回房,徐宛清今日打算躲个懒,又闷到了被子里。

    刚刚睡下,外面却又来了两个女子,在门外踌躇。泽兰刚打算敲门,手却被佩兰扣住了。

    “姐姐,现在的时间还不知杜若妹妹有没有睡醒。要是尚在熟睡,我们岂不是扰了她的清梦?”佩兰附到泽兰的耳边轻声说。

    的确,若是饶了人清梦,也是一桩罪过。泽兰放下敲门的心思了,手却是停在了门上。

    “那你还有何办法,杜若妹妹今日须得要早起和我们一同去才好。”泽兰敲了敲佩兰的头,给了她一个威胁的眼神。

    既是不知杜若妹妹是否已经醒了,那不是附在窗上看看就好了。

    “姐姐,我有办法!”佩兰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户的位置,伸手一推,有些意外,那窗子竟然是推不开的。

    “这个办法恐怕不行,不如还是敲门吧,我敲轻些。要是杜若妹妹醒了自能听到,要是杜若妹妹没听到,那我们便待会再过来。”泽兰下定了决心,正打算敲门之时,佩兰再次打断了她。

    “姐姐,这房中并无人影,杜若妹妹想必是还在熟睡之中。”佩兰透过窗子,连个模糊的人影都看不着,那杜若肯定是还在睡觉。

    泽兰点了点头,把手收了回来,“杜若妹妹还在熟睡,那我们待会再过来叫她吧。”

    “到时还是由我敲门吧,若是耽误了时间,吴妈妈怕是会怪罪。”泽兰走到佩兰的身旁,讲出了其他的顾忌。

    “姐姐说的是,那我们先行离开吧。”佩兰摆弄了一下窗边的植物,和泽兰往另一边离开。

    徐宛清看到两人的身影似乎是要离开了,那个捉弄的心思全消失了。匆匆穿上鞋,打开了门,“两位姐姐寻我有何事?”

    此时的徐宛清头发散落在肩上,整个脸看起来苍白的无比,眼神也有些涣散,倒像是生病了一般。

    “妹妹,你可是生病了?”佩兰见着徐宛清这个样子,立马就跑了过来,摸了摸徐宛清的脉搏。

    接着又把手放到了徐宛清的额头,体温倒是没什么异常,不过这脸色着实是不太好。

    “嗯……身体没有发热的症状,妹妹可是昨晚没有睡好?”佩兰仔仔细细地将徐宛清上上下地打量了一遍。

    徐宛清看着佩兰关心的模样,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许是如姐姐所言,妹妹昨日回来的晚了些,没有好好睡觉。”

    徐宛清不知是否确实是因为没有休息好,感觉头也有些昏沉,只不过于之前生病的感觉却又大有不同。

    之前都是的病来的急,几乎片刻就晕了过去。今日恐怕还是因为没有睡好。

    “你啊!怎么能这般不注重自己的身体。”泽兰装作生气地轻轻地拍了拍徐宛清的肩头,然后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个叫不出名字的糕点。

    “这是我和佩兰昨日悄悄潜入小厨房做的糕点,你也尝尝!”泽兰把糕点交给徐宛清,目光注视着她。

    徐宛清接过糕点,在泽兰和佩兰的注目之下,咬了一口糕点。糕点如雨后新茶办清香,甜而不腻。

    徐宛清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语,吃了这口糕点,先前的病气也没那么浓了,“此糕点味道甚好,比上次的梨花糕甜了些,但味道却是比那最好的茶还要清香,沁人心脾。”

    徐宛清只一口就尝出的其中的茶味,那这糕点定当做的是不差的。佩兰看着徐宛清开信的样子,嘴角止不住上扬,“杜若妹妹喜欢便好,证明这糕点味道确实是不错。”

    泽兰在一旁赞许地点了点头,想着若是以后还有时间,定要再次潜入小厨房,多做些糕点分给姐妹们。

    徐宛清心里知道泽兰和佩兰来到了这里,总归是会有些事情的。吃完手中的糕点,徐宛清看向两人,“两位姐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佩兰这才想起来正事,握住了徐宛清的手,一脸兴奋地说,“这次茯苓要登台了,吴妈妈让我们帮衬着,而且允了我们一同在前厅观看呢!”

    徐宛清看着之前茯苓对佩兰的态度,以为两人之间是有些矛盾的。今日见了佩兰对茯苓的态度,她才发现佩兰或许是欣赏茯苓的。

    “杜若妹妹,你可要和佩兰一起。今天下午我还有要事,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了。”泽兰一脸懊恼地看着两人,语气里也满是歉意。

    “既然如此,那就由杜若陪着佩兰姐姐一同欣赏茯苓姐姐的舞姿吧。”徐宛清含笑看着两人,佩兰悄悄地把手松开了。

    “只不过我恐怕还需要收拾些时间,过会儿我再去找姐姐可好?”徐宛清还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这般就到前厅之中确实是不太好。

    佩兰自然也是知道徐宛还是需要装点一番的,理解地点了点头,“妹妹下午就来后台寻我吧,我应该会在后台帮茯苓整理些道具。”

    “知道了姐姐,杜若一定第一时间就去寻姐姐。”徐宛清点了点头,佩兰和泽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徐宛清也再次回到了房中。

    徐宛清打开窗户,去院中洗漱了一番,再回到了铜镜面前梳妆。徐宛清现在只觉得浑身乏力,黛眉差点都要画歪了。

    没想到这一折腾时间竟然就过了午时,磕磕绊绊,徐宛清终于化好了妆。不过身体实在是不爽利,徐宛清还是先去找了吴妈妈。

    恰好吴妈妈就在院中的道上与人攀谈,徐宛清走到吴妈妈旁边见了礼,“吴妈妈,杜若今日似乎有些病了,吴妈妈可否寻个郎中过来诊治?”

    因着金南枝的事情,吴妈妈心里是有些顾忌的,“身体不爽利,那定然是要找郎中的,我待会便为你寻个郎中过来。”

    “今日茯苓要上台表演,你也速去后台帮衬着吧。”吴妈妈似乎很重视那位客人,三下两下地就让徐宛清离开。

    徐宛清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那人的服制,似乎是个官员。徐宛清没耽搁时间,立马就赶到了后台。

    只不过后台已经乱成了一片,吵吵嚷嚷地,不断在翻找着什么东西。而徐宛清在人群之中,竟然连佩兰的影子都没看到。

    “佩兰姐姐可在?”徐宛清向着人群中问了一句,不过房里的人实在是多,徐宛清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有一个姑娘似乎听到了徐宛清的话语,不过没有理会她的问题,抬头看了徐宛清一眼,“别管佩兰在不在了,妹妹还是帮着找茯苓冠上的珠子吧。”

    “否则茯苓上不了台,得罪了那个官员,恐怕时间会再无时雨楼!”只说了这一句话,那女子就继续翻找了。

    徐宛清不知珠子是何模样,不过却听到了佩兰的名字,她寻着声音向前,迎面遇到了妆发做好的茯苓。

    头顶上缺的珠子,尤其显眼。

    茯苓只是瞥了一眼徐宛清,便独自找珠子去了,口里还嚷嚷着,“佩兰怎么不见了,不会是故意针对我,带着珠子跑了吧。”

    “姐姐慎言,佩兰姐姐不会做此等事情的。茯苓姐姐那珠子是何模样?”徐宛清无意口舌争锋,如今重要之事还是找到珠子。

    “外形和普通珠子无异,不用其内却是镂空的。忽略白色色泽,倒是有些像风铃。”茯苓简单地将那珠子的外观描述了下,便继续寻找了。

    像风铃?徐宛清依照茯苓所言,开始在房间里找,可惜依旧是一无所获。

    “茯苓姐姐,这里没有!”

    “茯苓姐姐,这里也没有!”

    “茯苓姐姐,依旧没有找到。”

    一番搜查下来依旧是没有见到珠子的踪影,而茯苓也罕见地紧张起来,手不断交握又松开。

    “没……没时间了!我们都要完了。”茯苓心里是万分害怕的,一个人不知要如何解决这局面。

    “姐姐既说那珠子形似风铃,除了色泽,和我手中的这个差别可大?”徐宛清心生一计,解开了腕间的银铃,送到了茯苓的面前。

    “应当应当是差不多的,不过颜色差别实在是大。”茯苓本来是心存侥幸,看到吧银铃神色更加慌张了几分。

    “我可先把银铃帮姐姐带上,姐姐今日条的舞适合在暗色下观赏,应该难以发现这些差别。”徐宛清说罢便动手要将那银铃安到茯苓的发冠上。

    茯苓本欲拍开徐宛清的手,可现在这个或许是最好的法子,茯苓只得任由徐宛清的动作,“多谢你了杜若,感激不尽。”

    一切准备就绪,茯苓和徐宛清告别,登台表演。此时一个侍女匆匆忙忙跑来,口里说着,“杜若姑娘,我家主人找你。”

    房间空间狭小,而人又挤在一起。徐宛清有些呼吸不过来了,脑袋愈发昏沉,徐宛清竟然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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