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封为娴妃
小九带李跃迁来到后院，给他斟茶。
李跃迁眼都不曾抬一下，似乎要用冷漠表达心中不买，许久才冷冷地道：“劳烦娘娘亲自斟茶。”
这满腔的火药味，感觉要把园子给点着。
小九在一旁坐下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入宫是为了荣华富贵？”
“娘娘伶牙俐齿，大可不必再逞口舌之强了吧？”李跃迁还记得以前被小九的论理挤兑得不出话来的事情，此时如此说，便似乎在明确，再也不想进了小九的圈套。
“你哪知道我的不得已？”小九感慨道。
“不得已？我只看到娘娘的春风得意，门外这么多人溜须拍马，别提有多风光呢？”
小九轻哼一声，不屑地站起身来，说道：“我，常九，钟鸣鼎食之家出身，无奈遭遇不幸，家道中落，来京城谋生，身为一女子，抛头露面，八面玲珑，夹缝求生，在外不敢得罪权贵，在家独自一人空守寂寞。世人只道我平步青云，可哪知我的凄楚悲凉呢？”
想起国灭父王，小九更加难过，眼神看向天空，不让眼泪流下。
“常老板，”李跃迁见小九伤怀，不免愧疚说了重话，于是低下头，眼神落寞道：“你可知我的心意？”
“我常九又不是傻子，只可惜……”
“可惜什么……”李跃迁眼里有了亮光，追问说。
“没什么！”小九想起自己的父王，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禁悲伤。毕竟这些都不能与他人说。
“要不我们私奔吧？”李跃迁一跃而起，激动地说。
小九心中泛起涟漪，这种不顾一切的冲动，真是令人动容。
但此时的小九已不再是那个敢作敢为的婵娟，小九笑了一声，道：“李少爷，这是大齐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能到哪里去？”
这一句话让本来燃气雄心壮志的李跃迁，顿时没了心气，瘫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小九心中不忍道：“李少爷，我感念你的恩情。刚开始，我是接近你是为了攀附权贵，但是深交之后，了解你的为人，却感恩与你的相遇。只可惜，命运捉弄人……借你的银子，我会让人给你送去。”小九叹息。
李跃迁眼中充满悲伤，道：“不用了。你借了我的银子，就还有理由找我，我怕你还了我，以后再也没有理由找我了。”
说完，李跃迁便失望地离开了。
小九看着李跃迁的背影，心里想着说：“找你不是难事，可是向你坦白我的过去就太难了，我身上背负的过去太重了。”
可是，这句话无论如何，也没法跟李跃迁说。
小九有些愧疚，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为父王报仇，到底该不该让无关的人受牵连吗？
在这一刻，小九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接着几天也不见林确前来，小九有些心神不宁，难道他后悔了？
虽然心里焦急，为了避嫌，小九也没有去找稳连。
这日，稳连突然来了，满面春风。
一见小九，稳连就上前说道：“小九，大喜！”
“何喜？”小九猜测，应该是林确那边有消息了，小九强忍着激动，表现得很平静问。
“陛下下了圣旨，赐你稳姓，入我同族，以我妹妹的身份嫁入皇宫。”稳连兴奋地说道：“我们稳家世代跟着当朝陛下，在陛下还是藩王的时候……”
稳连突然停下，林确还是藩王时，小九还是公主。此时物是人非，小九已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反倒依赖一个臣子。
小九尴尬地笑道：“没事，稳连，你尽管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常九。”
小九的意思是，自己已不是什么婵娟，更不必在意这些。
稳连道：“不管怎样，你我以后就是一家人，我们家世代都是大将军，也没有辱没了你。”
小九笑道：“哪有什么辱没，反倒是我沾了你的光。”
稳连道：“这几日，你收拾下，把这茶坊关了，就搬到我府上，后面等陛下择日把你召入宫中。”
“好。”
送走了稳连，小九点了香烛，祭拜父王，心中默默祈祷，祷告自己报仇成功。
第二天，小九把店铺关了，店里的人一并打发了，店里的货都处理完了。
佳儿和金燕跟着自己关系最是亲近，二人原是不想走，但小九不想他们跟着自己去宫中冒险，额外多给了银子，让她们早日另谋出路。
佳儿和金燕哭了好久，小九也是依依不舍。
待一切尘埃落定，小九走在后院，看着这里的花花草草，一时间也是感伤无比，不知冷热，提不起精神。
“小九。”
小九回头看去，是林确来了，小九强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林确问道：“怎么没人了？”
“稳连说让我关了店门，搬进去他的府里，我便把人都打发了。”
“也好，进了宫，朕多给你派些人伺候你。”
“谢谢你。”小九说道。
林确笑道：“不要谢，这是朕该做的，看到你过得很好，朕比什么都开心。”
小九看着林确的眼神，有些恍惚，他的真诚与善解人意，令人沉醉。
林确上前抱住了小九。
小九趴在他的怀里，此刻，小九只想贪恋他身上的温暖，不想关心其他。
稳连按照约定接小九进府。
“小九，你住在西跨院。我父亲母亲都在齐州，平时这个府上都只有我。这下好了，你搬过来，正好跟我做伴。”稳连满脸笑意，难掩心中喜悦。
“谢谢你，稳连。”小九十分感激。
稳连笑着说道：“你应该喊我兄长！”
“兄长！”
“妹妹！”
稳连和小九都忍不住笑了。
稳连乃是当朝大将军，吃穿用度，自是不再话下，再加上林确特别关照，小九仿佛间又做回了公主。
然而，公主的身份只有小九和稳连知道。
这日，林确下了圣旨。
稳连带着小九迎接。
圣旨说，下月十五，接小九进宫，封为娴妃，入住临月宫。
谢恩之后，稳连道：“为进宫便封妃子，位份仅低于皇后，前后独你一人，陛下对你真是深情。”
小九笑了说道：“兄长说笑了。”
稳连对小九有心，奈何以后再无可能，心中不免悲凉。
小九虽知，但也无法安慰，此时多说多难过罢了，二人也不再谈论此事。
这半个月以来，小九度日如年，倒不是为入宫之事兴奋，而是为入宫之后，自己该如何行事担忧。
稳连道：“我已经帮你打听了，你的贴身小红在冷宫做侍女。我已经安排了内侍官，到时候会把小红指派给你，你可让她帮你成事。”
“谢谢兄长。”
“再者，陛下有一后两妃，以及其他一些妃嫔。皇后李瑰丽是江州王的女儿，妃子是当年做齐王时，迎娶两位文武大臣的女儿。此时你作为大将军的妹妹，也不用担忧他们的家族身份。”
这么说来，他让我进宫，试为了平衡各臣子之间的关系？小九如是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她们三人关系如何？”
“皇后是丞相之女，倚仗丞相之威，娇惯异常，与其他妃嫔不悦，虽有闹腾，但并未影响前朝。”
“兄长可知，丞相对于陛下是什么态度？”
稳连一愣，问道：“为什么问这些？”
“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我想多知道一些。”
稳连叹了口气，道：“说起这个丞相，陛下也是十分委屈，当年和陛下一同建立大齐国。丞相虽为丞相和国丈，但对于陛下做了帝王，还是颇有微词。朝堂之事，事事都想包揽，即使你入宫之事，林确也是百般周旋，最后将大内侍卫统领的官职许了丞相之子李跃迁，李传世才答应了你。”
听到李跃迁的名字，小九起了一丝困惑，但又不知症结所在。
“怎么了？”稳连问道。
“无事。”小九道：“对了，那个春州王的女儿吴莹儿呢？”
“她也被一并召入宫中为妃。”
小九愣住，唏嘘不已。
?
李跃迁眼都不曾抬一下，似乎要用冷漠表达心中不买，许久才冷冷地道：“劳烦娘娘亲自斟茶。”
这满腔的火药味，感觉要把园子给点着。
小九在一旁坐下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入宫是为了荣华富贵？”
“娘娘伶牙俐齿，大可不必再逞口舌之强了吧？”李跃迁还记得以前被小九的论理挤兑得不出话来的事情，此时如此说，便似乎在明确，再也不想进了小九的圈套。
“你哪知道我的不得已？”小九感慨道。
“不得已？我只看到娘娘的春风得意，门外这么多人溜须拍马，别提有多风光呢？”
小九轻哼一声，不屑地站起身来，说道：“我，常九，钟鸣鼎食之家出身，无奈遭遇不幸，家道中落，来京城谋生，身为一女子，抛头露面，八面玲珑，夹缝求生，在外不敢得罪权贵，在家独自一人空守寂寞。世人只道我平步青云，可哪知我的凄楚悲凉呢？”
想起国灭父王，小九更加难过，眼神看向天空，不让眼泪流下。
“常老板，”李跃迁见小九伤怀，不免愧疚说了重话，于是低下头，眼神落寞道：“你可知我的心意？”
“我常九又不是傻子，只可惜……”
“可惜什么……”李跃迁眼里有了亮光，追问说。
“没什么！”小九想起自己的父王，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禁悲伤。毕竟这些都不能与他人说。
“要不我们私奔吧？”李跃迁一跃而起，激动地说。
小九心中泛起涟漪，这种不顾一切的冲动，真是令人动容。
但此时的小九已不再是那个敢作敢为的婵娟，小九笑了一声，道：“李少爷，这是大齐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能到哪里去？”
这一句话让本来燃气雄心壮志的李跃迁，顿时没了心气，瘫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小九心中不忍道：“李少爷，我感念你的恩情。刚开始，我是接近你是为了攀附权贵，但是深交之后，了解你的为人，却感恩与你的相遇。只可惜，命运捉弄人……借你的银子，我会让人给你送去。”小九叹息。
李跃迁眼中充满悲伤，道：“不用了。你借了我的银子，就还有理由找我，我怕你还了我，以后再也没有理由找我了。”
说完，李跃迁便失望地离开了。
小九看着李跃迁的背影，心里想着说：“找你不是难事，可是向你坦白我的过去就太难了，我身上背负的过去太重了。”
可是，这句话无论如何，也没法跟李跃迁说。
小九有些愧疚，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为父王报仇，到底该不该让无关的人受牵连吗？
在这一刻，小九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接着几天也不见林确前来，小九有些心神不宁，难道他后悔了？
虽然心里焦急，为了避嫌，小九也没有去找稳连。
这日，稳连突然来了，满面春风。
一见小九，稳连就上前说道：“小九，大喜！”
“何喜？”小九猜测，应该是林确那边有消息了，小九强忍着激动，表现得很平静问。
“陛下下了圣旨，赐你稳姓，入我同族，以我妹妹的身份嫁入皇宫。”稳连兴奋地说道：“我们稳家世代跟着当朝陛下，在陛下还是藩王的时候……”
稳连突然停下，林确还是藩王时，小九还是公主。此时物是人非，小九已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反倒依赖一个臣子。
小九尴尬地笑道：“没事，稳连，你尽管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常九。”
小九的意思是，自己已不是什么婵娟，更不必在意这些。
稳连道：“不管怎样，你我以后就是一家人，我们家世代都是大将军，也没有辱没了你。”
小九笑道：“哪有什么辱没，反倒是我沾了你的光。”
稳连道：“这几日，你收拾下，把这茶坊关了，就搬到我府上，后面等陛下择日把你召入宫中。”
“好。”
送走了稳连，小九点了香烛，祭拜父王，心中默默祈祷，祷告自己报仇成功。
第二天，小九把店铺关了，店里的人一并打发了，店里的货都处理完了。
佳儿和金燕跟着自己关系最是亲近，二人原是不想走，但小九不想他们跟着自己去宫中冒险，额外多给了银子，让她们早日另谋出路。
佳儿和金燕哭了好久，小九也是依依不舍。
待一切尘埃落定，小九走在后院，看着这里的花花草草，一时间也是感伤无比，不知冷热，提不起精神。
“小九。”
小九回头看去，是林确来了，小九强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林确问道：“怎么没人了？”
“稳连说让我关了店门，搬进去他的府里，我便把人都打发了。”
“也好，进了宫，朕多给你派些人伺候你。”
“谢谢你。”小九说道。
林确笑道：“不要谢，这是朕该做的，看到你过得很好，朕比什么都开心。”
小九看着林确的眼神，有些恍惚，他的真诚与善解人意，令人沉醉。
林确上前抱住了小九。
小九趴在他的怀里，此刻，小九只想贪恋他身上的温暖，不想关心其他。
稳连按照约定接小九进府。
“小九，你住在西跨院。我父亲母亲都在齐州，平时这个府上都只有我。这下好了，你搬过来，正好跟我做伴。”稳连满脸笑意，难掩心中喜悦。
“谢谢你，稳连。”小九十分感激。
稳连笑着说道：“你应该喊我兄长！”
“兄长！”
“妹妹！”
稳连和小九都忍不住笑了。
稳连乃是当朝大将军，吃穿用度，自是不再话下，再加上林确特别关照，小九仿佛间又做回了公主。
然而，公主的身份只有小九和稳连知道。
这日，林确下了圣旨。
稳连带着小九迎接。
圣旨说，下月十五，接小九进宫，封为娴妃，入住临月宫。
谢恩之后，稳连道：“为进宫便封妃子，位份仅低于皇后，前后独你一人，陛下对你真是深情。”
小九笑了说道：“兄长说笑了。”
稳连对小九有心，奈何以后再无可能，心中不免悲凉。
小九虽知，但也无法安慰，此时多说多难过罢了，二人也不再谈论此事。
这半个月以来，小九度日如年，倒不是为入宫之事兴奋，而是为入宫之后，自己该如何行事担忧。
稳连道：“我已经帮你打听了，你的贴身小红在冷宫做侍女。我已经安排了内侍官，到时候会把小红指派给你，你可让她帮你成事。”
“谢谢兄长。”
“再者，陛下有一后两妃，以及其他一些妃嫔。皇后李瑰丽是江州王的女儿，妃子是当年做齐王时，迎娶两位文武大臣的女儿。此时你作为大将军的妹妹，也不用担忧他们的家族身份。”
这么说来，他让我进宫，试为了平衡各臣子之间的关系？小九如是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她们三人关系如何？”
“皇后是丞相之女，倚仗丞相之威，娇惯异常，与其他妃嫔不悦，虽有闹腾，但并未影响前朝。”
“兄长可知，丞相对于陛下是什么态度？”
稳连一愣，问道：“为什么问这些？”
“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我想多知道一些。”
稳连叹了口气，道：“说起这个丞相，陛下也是十分委屈，当年和陛下一同建立大齐国。丞相虽为丞相和国丈，但对于陛下做了帝王，还是颇有微词。朝堂之事，事事都想包揽，即使你入宫之事，林确也是百般周旋，最后将大内侍卫统领的官职许了丞相之子李跃迁，李传世才答应了你。”
听到李跃迁的名字，小九起了一丝困惑，但又不知症结所在。
“怎么了？”稳连问道。
“无事。”小九道：“对了，那个春州王的女儿吴莹儿呢？”
“她也被一并召入宫中为妃。”
小九愣住，唏嘘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