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我手里,你撞上铁板啦!

    亚历珊德拉恨恨的拔出自己的魔杖,幸好魔杖是绑在袖口的。

    她今天出门没穿法师袍,只穿了一个普通的袍子,可能这是她被偷的主要原因。这个袍子穿了好几年,袖口都断线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饥不择食的小偷偷她的东西。

    她的空间袋里有一个追踪法阵,里面存了一滴她的血液。对于法师来说,血液蕴含着精神力和魔力,所以她现在念一个追踪咒语,就可以和空间袋的法阵遥相呼应。

    亚历珊德拉拿出魔杖,轻轻念了追踪咒,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线,旁边的人都看不见,但是她能看到,指引她往西边走。

    亚历珊德拉:感谢游记上的防盗妙计,感谢游记上各种奇奇怪怪的咒语,感谢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她给自己身上加了一个风系咒语,一路火花带闪电,向西边疾驰而去。越靠近空间袋的位置,红色颜色越深,但是她逐渐偏离了主干道,路越来越窄,甚至地面上的石板也越来越破。之前她叹为观止的整洁路面也消失了,地面上出现了零星的垃圾和粪便,她不得不在疾驰的时候注意落脚点,防止踩到脏污。

    可以,帝都逐渐加西亚化,回家了。

    大白天的能发生盗窃,帝都治安能有多差?她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发现她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红线也消失了。咦?

    预感不对,她急忙念咒,身上防护咒出现的时候,正好有人拿着木棍往她背后砸,差点就砸到了她。

    木棍的疾风声就在耳边,亚历珊德拉惊出来了一身冷汗,她又给自己套了几层防护咒语,才转过身,发现自己已经被几个浑身脏污,穿的破破烂烂的男人围住了。

    说他们是男人,有点抬举他们,因为有两个明显是小孩,她的空间袋就在其中一个小孩手上。

    可惜历练的空间袋上没有冯·沃索利奇法师塔的徽章,不然他们怎么敢偷法师的东西?

    一击不成,带头的男人明显非常慌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亚历珊德拉是个法师,是个人也知道法师近战脆皮远战无敌,他犹豫了一秒,发现转过来的亚历珊德拉是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他轻笑一声,觉得顶多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学徒,向自己的同伙示意一下,就对她一拥而上。

    对付这样的小喽啰,亚历珊德拉让他们一只手都打得过。她挥挥魔杖,没忍心对小朋友下狠手,只用荆棘围住了,对付那几个成年人,却用了冰霜咒语,劈头盖脸一顿砸,几个男人的身上全是冰晶的划痕,连流出来的血液都被冰晶冻伤了。

    踢到铁板了!都不用领头的男人说什么,几人顿时转身就跑,还跑得很分散,亚历珊德拉试图用咒语去拦,可惜情急之下她用出的地陷咒语准头不行,只圈住了两个人,跑了一个。

    “女巫饶命!”逃不掉的四个人立刻跪下求饶,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生活所迫无以为继的鬼话。

    亚历珊德拉只走向那个手上拿着她的空间袋的小孩,小孩面黄肌瘦,身上还有挣扎时被荆棘划破的伤口,但是鲜红的伤口下,是层层叠叠的疤痕。

    “他们打你让你偷东西吗?”亚历珊德拉问。

    小孩以为她要打她,往后瑟缩一下,发现亚历珊德拉没有动手,才大着胆子问:“你是女巫吗?”

    亚历珊德拉点点头,虽然严格来说她不是女巫,她是一名女性法师,但是民间又不管这个,是个女的,是个会魔法的女的,那就是恶毒的女巫。

    “你的。”小孩把手里的空间袋递给她,小手全是深入手缝的黑泥,把空间袋都沾上了脏污。

    她有点嫌弃,但是还是撇撇嘴,把空间袋别在了腰上。

    怎么处理这几个人?她开始犯愁。

    旁边跪下的两个男人更加大声的求饶,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亚历珊德拉嫌他们吵,回头就是一个禁言咒语。

    “留下买命财。”她言简意赅的对两人说。

    两人咬咬牙,把口袋的钱往外掏,别说,都比约翰有钱,一堆钱币虽然铜子居多,可是金币也有好几个。她随手丢了几个风刃,让两人身上的伤口更深:“不够。”

    他们继续求饶,发誓赌咒自己身上没钱了,亚历珊德拉又是一个咒语,直接把一个人腿打断了。

    男人发出凄厉的一声尖叫,几乎让亚历珊德拉看到小孩身上伤疤后冷硬的心颤抖了一下,但是她仍然冷着脸,看着男人抱着自己的腿哭号,问另外一个:“你的腿也想断吗?”

    她把两个成年人的钱都掏空了,才把地陷咒语撤了。腿脚完好的男人看都没看一眼他的同伴,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断腿的在后面拼命地爬,扶着墙踉跄也要远离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巫。

    这两个小孩咋办?

    两个都是小男孩,两个都是一身伤,面黄肌瘦,胳膊瘦得跟萝卜条一样细。亚历珊德拉看着难受,开始给他们俩念修复咒语。他们以为亚历珊德拉要折磨他们,正要张嘴求饶,却发现身上的伤口都不痛了,开始愈合了。

    偷东西的那个小孩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你跟传闻的女巫不太一样。”

    另一个小孩完全不说话,哪怕亚历珊德拉治好了他的伤撤掉了荆棘也不讲话。

    偷东西的小孩替他解释:“他是个哑巴。”

    “你们都是孤儿吗?”亚历珊德拉问。

    小孩点点头。

    “我走之后你们俩怎么办?”亚历珊德拉问。

    “回去找他们,挨顿打就好了。”偷东西的小孩耸耸肩,哑巴小孩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恐地一哆嗦,发出“啊啊”的声音。

    “别吵!哑巴!”偷东西的小孩不耐烦地回头呵斥他,“女巫,你要小孩给你挖心吗?挖心之前能不能给我吃一顿羊肉汤?”

    ???

    亚历珊德拉皱眉:“我为什么要挖小孩的心?”

    看到亚历珊德拉皱眉,哑巴急忙试图拉住偷东西的小孩,可惜他完全不理他,继续好奇地问:“女巫不都是用小孩的心做毒药吗?”

    亚历珊德拉摇摇头:“我其实不算女巫,我也不用小孩的心。”

    “那求你了!你带我走吧!”偷东西的小孩突然跪下了,哑巴小孩呆呆地看着他,也被他拉着跪下来,“那群人真不是东西!他们每天打我们,让我们去给他们偷东西,不偷打,偷少了也打!哑巴一开始根本不是哑巴,他是因为偷东西偷得太少,被毒打一顿发烧了,他们也不管他,硬是烧坏了嗓子!现在天天带着他去乞讨,他们昨天还说,哑巴的残疾不明显,要把他胳膊打断,这样更好乞讨!”

    偷东西的小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他身上那股又大胆又残忍的机灵劲又冒出来了。

    亚历珊德拉有点被打动,但是她怎么安顿他们呢?

    她现在住在冒险者协会,后天就要动身去南方了。

    “你们都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亲人吗?”亚历珊德拉问。

    偷东西的小孩摇摇头:“哑巴是帝都人,但是很小就被父母抛弃了。我是小时候被拐过来的。”

    “你还记得你是哪里人吗?”亚历珊德拉问。

    偷东西的小孩说:“我只记得,我坐了很久很久的船,看到了和天连在一起的蔚蓝的大海。”

    大海?整个欧特维尔帝国都没有出海口,难道是塞伊斯湖吗?

    可是塞伊斯湖在南方啊。

    亚历珊德拉看着两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内心非常纠结,偷东西的小孩身上明显有股机灵劲,可是哑巴却是呆呆傻傻的,哭都不会哭。

    “你们叫什么名字?”亚历珊德拉默许了他们俩一路跟着她,一边走一边问,还在路边的馍馍店买了三个饼,他们三一人一个。哑巴狼吞虎咽的吃着热腾腾的饼,偷东西的小孩一边咽口水,一边回话:“我叫伊凡,他叫土豆。”

    哑巴听到这里:“啊啊?”(你不是叫地瓜吗?)

    伊凡强装镇定,发现亚历珊德拉没有发现他给自己改了名,急忙开始吃手里的饼。

    亚历珊德拉其实有点咽不下去手里的饼,跟她平时吃的精面粉不是一回事,这个明显是大麦掺着麦麸做的,怪不得只要三个铜子一个。她根本咽不下去,这时候土豆已经吃完了,正在渴望地看着亚历珊德拉手里的饼。

    她直接把饼给了土豆。

    土豆欢快地“啊啊”两声,旁边的伊凡看着土豆的饼,眼睛都要红了。

    “没事,没吃饱我们回旅馆吃,”亚历珊德拉数了数她新得的“买命”钱,觉得养两个小孩应该还是够的。

    可惜街边的肉汤味道太香了,她早上吃的那点碗豆汤已经消化完了,没走到旅馆,就没忍住进了肉馆。

    回头一看,两个小孩都没跟着,两人哆哆嗦嗦地在后面伸着头,连大胆的伊凡都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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