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绥清提着一大袋零食进了家门，江女士看她那眉欢眼笑的样就知道这一趟肯定发展的不错。
傅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女儿开心，他也跟着笑，“去哪玩儿了？这么高兴。”
“和同学一起去逛街了，还买了好多吃的。”说完她晃了晃手里的零食袋。
她换好了鞋才走进客厅，“奶奶呢？”
傅航：“今天走累了，先去睡了。”
“这样啊。”
她把零食放在茶几上，刚坐下傅航就被江夏使唤着去洗水果了。
“你啊，又买这么多零食。”等傅航一进厨房，江夏又小声问：“跟那男孩怎么样了？”
傅绥清抱着抱枕，还有点不好意思，“江女士，你真的很八卦。”
“你跟妈妈说说嘛。”
回想他们单独相处那几个小时，就是陪他吃了顿饭，然后去逛了商场，最后他送她回家。
她都如实说了。
江夏笑容没减半分，“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啊，妈，我们就是，就是正常同学关系。”
“那就是还没追到。”江夏说。
“什么追不追啊，没那回事。”
江女士摆摆手，“行了，我也不管你了。”
下一秒却正经三分起来：“妈妈知道你做事一向有你自己的分寸，凡事自己把握好度就行了。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你这会儿高三了，自己的成绩也要抓紧，不能顾此失彼了知道吗？”
“我知道的。”
傅航端着水果盘出来，母女俩的悄悄话也讲完了。
江夏有三四个月没回家了，虽然平常在微信上也会和女儿联系，但现在到家了又再问了一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很和谐。
小区里的三花猫本来在追老鼠，看见杜韵庚走过来后先行跑到他身边去了，见他手里还提着袋子，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裤腿。
他蹲下，摸了摸猫头，“这不是给你吃的。”
“喵~”声音像是在控诉。
“跟我回家去吃吧。”
说完他就起身，三花猫就像上次那样跟着他走。
一进家门，它还是乖乖的在玄关等候。
他家的钥匙给了秦岁安一把，以备不时之需，晚上的时候已经让他来看过安娜了，这会儿也不用管它了。
杜韵庚把那袋零食拿进了客厅，又从安娜的小窝旁拿出了猫粮，像上次那样放在三花猫的面前。
它吃的很享受，安娜也不知道怎么这次就胆子大了起来，跑到三花猫的面前看着它吃。
杜韵庚摸了摸安娜，“你想让它留下来吗？”
安娜顺着他的手蹭，像是在撒娇。
等三花猫用晚餐，它礼貌的绕着杜韵庚转了一圈，然后又快速下了楼梯。
杜韵庚站起身来去关门，门还没关，对面的门先打开了。
“你才回来？”秦岁安问。
“回来有一会儿了，你要出门？”
秦岁安走出了自己家，关上了门，“那正好，你去你爸那肯定也没吃饱，我这会儿也饿了，你跟我一起去吃点。”
说罢就要过来拉他，杜韵庚往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吃饱了。”他说。
秦岁安挑眉，有些诧异地倚着楼梯扶手。
“你吃饱了？蒙谁呢，你一年就去你爸那两三回，哪回不是饿着肚子回来的。哦，倒是有一回是吃饱了，就是吃火锅那回，结果第二天你脸上就开始长痘，说什么也不肯跟我出门。”
杜韵庚肩膀抵着墙面，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嘴上噙着笑，“秦岁安，你用不着这么戳我心窝子吧。”
楼道的声控灯灭了，被秦岁安一嗓门给喊亮了，他接着说：“我的意思就是，你说你在你爸那吃饱了，我不信，你那后妈次次做的菜都不一样，没几次有你爱吃的。”
杜韵庚笑着走出来，关上了家门，“那是因为我挑食，跟她没什么关系。”
秦岁安推着他下楼，“也就是你这家伙脾气好，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哪来的精力去了解我不爱吃什么，有个杜祁玉就够她忙了。”
“不过这次居然误打误撞还真做了你爱吃的，你可是难得在你爸那吃饱一回。”
杜韵庚只顾着自己笑，没跟他再讲后面发生的事。
杜韵庚：“你干嘛不坐电梯。”
秦岁安手还搭在他肩上，“让你多走几步路，消消食。”
小区出门后往左走不到十米有一家面馆，每天都开到很晚，主要是为了等一些下晚课回来的高中生到这里来吃夜宵。
这个点了还没有关门，杜韵庚陪着秦岁安去吃了碗面，秦岁安吃面他就在一旁看手机，两个人时不时闲聊两句。
天色已晚，小面馆里只有他们一桌人，还有在后厨开始收拾东西的老板。高三忙碌生活中难得悠闲的时光，清净得很。
吃完面两个人就一起上楼了。
临着要进门，秦岁安突然说：“阿云，我觉得你最近状态挺不错的。”
“什么？”
秦岁安开了门，手上还握着门把手，“就是感觉你最近好像开朗点了，虽然话还是很少。”
杜韵庚还是笑着的，“应该有点吧。”
说完他先进了门，秦岁安点点头，见他回家了也关上了自己家门。
回到沙发上躺着，安娜一下就跳到了杜韵庚身上，他顺着它的毛，脑子里想着秦岁安说的话。
开朗点了吗？
自从那次和8班打过友谊赛后，班上的男生总是邀他一起打球，跟班上的同学相处也变多了。他前面和那位同学虽然话不多，但相处起来也算融洽。他左边的那一列比他这一列少了个人，所以他左边没有坐人。周围有程明术这个活宝，一个人能顶三个人的乐趣。
说起程明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这个班上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对他很热情，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和班上的人关系都很好。
另外，还有他右边，有一个傅绥清。
很难不开朗起来吧。
对于他来说，大家真的，都很好。
星期天下午要去学校上晚课，傅绥清提着奶茶进教室的时候发现班上已经有很多人了。
果然到了高三了就是不一样，来学校是越来越积极了。
她一来就看见了没有戴口罩的杜韵庚。
挺难得的，他很少在学校有不戴口罩的时候。
他安静的做着生物题，看起来有点像个乖宝宝。果然不戴口罩整个人都柔和不少。
她坐下，问他：“零食吃了吗？”
杜韵庚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散装的芝士味压缩饼干放在傅绥清桌上，是昨天那一大盒里拆出来的。
“吃了。”他说。
程明术今天难得的安静，也没参与他们的对话。
傅绥清看他一直在奋笔疾书，指着他，问了杜韵庚：“他怎么了？”
“昨天发的物理卷子他没带回去，今晚就要收了，现在正在补。”
傅绥清把那条饼干放进自己的抽屉里，嘀咕了一句：“他自己做物理，还挺难得。”
杜韵庚淡淡地来一句：“在抄我的。”
得。
傅绥清把自己的物理练习册拿出来做，她物理每次发挥的都不稳定，全靠运气。
等她做到第四道选择题的时候程明术正好补完了物理卷子。
他转个身把杜韵庚的物理卷子还给他，看见傅绥清在做题，嘴欠的说了句：“傅哥，你现在真的好认真啊，我都快比不过你了。”
傅绥清白眼一翻，“你什么时候比过我了。”
“你说的很对。”
这周星期天的晚课是传统数学周考。
题不算难，毕竟已经学到最后了，该教的都教了。
傅绥清做到倒数第二道大题的时候卡住了，虽然这种题型她做过，但数据太大了，又要结合几个公式，算出来的答案她觉得不大对。
算了两次，第二次的结果还跟第一次不一样。
每周的数学周考是本班的数学老师和班主任一人监考一周这样轮着来，这周刚好是数学老师监考。
10班的数学老师是个快退休的老教师了，每次他们在下面考试她也在讲台上做题。
傅绥清抬头看了眼，数学老师早早就做完了，现在在一边对答案一边看解题步骤。
她用笔头轻敲了敲杜韵庚的桌面，“给我看看你的21题。”
他已经做到最后一道大题了，就把前面已经写好了的答题卡递给了傅绥清。
傅绥清把他的解题过程和自己的一步步对比，他会省略一些简单的步骤，不过还是能看懂每一步是怎么来的。
她找出了问题，然后按照对的步骤再算了一次，总算是对了。
但她注意到杜韵庚写的数字虽然和她是一样的，但少了个负号，她重新检查了一遍计算步骤，确定是他忘写了。
这么聪明居然这么粗心。
她从笔筒旁放着的便利贴上撕下了一张，写了几个字后贴在他的答题卡上还给了他。
是粉色的便利贴，在白色的答题卡上很显眼，他一拿过来就看见了。
字写得很端正，也很秀气。
——最后的答案少写了一个负号，已经帮你添上了，下次注意。
那张答题卡，那个多加上去的负号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和别的字的细微的深浅差别。
他笑着，接着做下一道题。
第二节课下课考试时间结束，是让最后一排往前收卷子的，傅绥清直接把这种苦活累活交给了程明术。
她本来打算问杜韵庚最后一大题的第二小问的，但张姗姗急着去上厕所，杜韵庚都还没收完卷子回来她就被张姗姗拉走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杜韵庚人又不知道去哪了。
上课铃声响起，程明术和杜韵庚踩着铃声进的教室。
“要问问题的上来问，可以小声讨论，不要太吵了。”
数学老师正在改卷子，留下这一句话就继续忙了。
“你们去哪了？”她低声问。
“我陪他去小卖部买吃的。”
程明术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杜韵庚抢先了。
傅绥清继续说：“对了，刚刚想问你题的，那个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问怎么做啊。”
杜韵庚小声地给傅绥清讲题，把关键的步骤给她写在了草稿纸上。
程明术见自己没有插话的份，切了一声就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作业了。
几分钟后。
“哦，原来是这样做的，谢谢你啊。”
她拿着自己的卷子和草稿纸转回了自己的座位。
杜韵庚的右手放进自己右边的校服口袋里，摸着口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拿出来放在了傅绥清的桌子上。
傅绥清看着那盒水蜜桃味的果汁饮料，伸手去拿，还是温温热的，像上次一样。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她问。
“有来有往。”
傅绥清理解了一下“有来有往”这四个字，想他应该说的就是昨天她送了他一大袋零食的事。
她昨天给了他很多零食，他今天“往”给她一盒果汁。当然杜韵庚感觉这样还是不够，他觉得那一大袋零食是怎么也还不够的情分。
傅绥清喝着果汁做着作业，她低着头，坐得端端正正的，样子很认真。杜韵庚看着，说不出来心里的滋味是什么。
他不懂。
微微拨动的心弦，是晦涩的心意。
傅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女儿开心，他也跟着笑，“去哪玩儿了？这么高兴。”
“和同学一起去逛街了，还买了好多吃的。”说完她晃了晃手里的零食袋。
她换好了鞋才走进客厅，“奶奶呢？”
傅航：“今天走累了，先去睡了。”
“这样啊。”
她把零食放在茶几上，刚坐下傅航就被江夏使唤着去洗水果了。
“你啊，又买这么多零食。”等傅航一进厨房，江夏又小声问：“跟那男孩怎么样了？”
傅绥清抱着抱枕，还有点不好意思，“江女士，你真的很八卦。”
“你跟妈妈说说嘛。”
回想他们单独相处那几个小时，就是陪他吃了顿饭，然后去逛了商场，最后他送她回家。
她都如实说了。
江夏笑容没减半分，“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啊，妈，我们就是，就是正常同学关系。”
“那就是还没追到。”江夏说。
“什么追不追啊，没那回事。”
江女士摆摆手，“行了，我也不管你了。”
下一秒却正经三分起来：“妈妈知道你做事一向有你自己的分寸，凡事自己把握好度就行了。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你这会儿高三了，自己的成绩也要抓紧，不能顾此失彼了知道吗？”
“我知道的。”
傅航端着水果盘出来，母女俩的悄悄话也讲完了。
江夏有三四个月没回家了，虽然平常在微信上也会和女儿联系，但现在到家了又再问了一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很和谐。
小区里的三花猫本来在追老鼠，看见杜韵庚走过来后先行跑到他身边去了，见他手里还提着袋子，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裤腿。
他蹲下，摸了摸猫头，“这不是给你吃的。”
“喵~”声音像是在控诉。
“跟我回家去吃吧。”
说完他就起身，三花猫就像上次那样跟着他走。
一进家门，它还是乖乖的在玄关等候。
他家的钥匙给了秦岁安一把，以备不时之需，晚上的时候已经让他来看过安娜了，这会儿也不用管它了。
杜韵庚把那袋零食拿进了客厅，又从安娜的小窝旁拿出了猫粮，像上次那样放在三花猫的面前。
它吃的很享受，安娜也不知道怎么这次就胆子大了起来，跑到三花猫的面前看着它吃。
杜韵庚摸了摸安娜，“你想让它留下来吗？”
安娜顺着他的手蹭，像是在撒娇。
等三花猫用晚餐，它礼貌的绕着杜韵庚转了一圈，然后又快速下了楼梯。
杜韵庚站起身来去关门，门还没关，对面的门先打开了。
“你才回来？”秦岁安问。
“回来有一会儿了，你要出门？”
秦岁安走出了自己家，关上了门，“那正好，你去你爸那肯定也没吃饱，我这会儿也饿了，你跟我一起去吃点。”
说罢就要过来拉他，杜韵庚往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吃饱了。”他说。
秦岁安挑眉，有些诧异地倚着楼梯扶手。
“你吃饱了？蒙谁呢，你一年就去你爸那两三回，哪回不是饿着肚子回来的。哦，倒是有一回是吃饱了，就是吃火锅那回，结果第二天你脸上就开始长痘，说什么也不肯跟我出门。”
杜韵庚肩膀抵着墙面，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嘴上噙着笑，“秦岁安，你用不着这么戳我心窝子吧。”
楼道的声控灯灭了，被秦岁安一嗓门给喊亮了，他接着说：“我的意思就是，你说你在你爸那吃饱了，我不信，你那后妈次次做的菜都不一样，没几次有你爱吃的。”
杜韵庚笑着走出来，关上了家门，“那是因为我挑食，跟她没什么关系。”
秦岁安推着他下楼，“也就是你这家伙脾气好，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哪来的精力去了解我不爱吃什么，有个杜祁玉就够她忙了。”
“不过这次居然误打误撞还真做了你爱吃的，你可是难得在你爸那吃饱一回。”
杜韵庚只顾着自己笑，没跟他再讲后面发生的事。
杜韵庚：“你干嘛不坐电梯。”
秦岁安手还搭在他肩上，“让你多走几步路，消消食。”
小区出门后往左走不到十米有一家面馆，每天都开到很晚，主要是为了等一些下晚课回来的高中生到这里来吃夜宵。
这个点了还没有关门，杜韵庚陪着秦岁安去吃了碗面，秦岁安吃面他就在一旁看手机，两个人时不时闲聊两句。
天色已晚，小面馆里只有他们一桌人，还有在后厨开始收拾东西的老板。高三忙碌生活中难得悠闲的时光，清净得很。
吃完面两个人就一起上楼了。
临着要进门，秦岁安突然说：“阿云，我觉得你最近状态挺不错的。”
“什么？”
秦岁安开了门，手上还握着门把手，“就是感觉你最近好像开朗点了，虽然话还是很少。”
杜韵庚还是笑着的，“应该有点吧。”
说完他先进了门，秦岁安点点头，见他回家了也关上了自己家门。
回到沙发上躺着，安娜一下就跳到了杜韵庚身上，他顺着它的毛，脑子里想着秦岁安说的话。
开朗点了吗？
自从那次和8班打过友谊赛后，班上的男生总是邀他一起打球，跟班上的同学相处也变多了。他前面和那位同学虽然话不多，但相处起来也算融洽。他左边的那一列比他这一列少了个人，所以他左边没有坐人。周围有程明术这个活宝，一个人能顶三个人的乐趣。
说起程明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这个班上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对他很热情，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和班上的人关系都很好。
另外，还有他右边，有一个傅绥清。
很难不开朗起来吧。
对于他来说，大家真的，都很好。
星期天下午要去学校上晚课，傅绥清提着奶茶进教室的时候发现班上已经有很多人了。
果然到了高三了就是不一样，来学校是越来越积极了。
她一来就看见了没有戴口罩的杜韵庚。
挺难得的，他很少在学校有不戴口罩的时候。
他安静的做着生物题，看起来有点像个乖宝宝。果然不戴口罩整个人都柔和不少。
她坐下，问他：“零食吃了吗？”
杜韵庚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散装的芝士味压缩饼干放在傅绥清桌上，是昨天那一大盒里拆出来的。
“吃了。”他说。
程明术今天难得的安静，也没参与他们的对话。
傅绥清看他一直在奋笔疾书，指着他，问了杜韵庚：“他怎么了？”
“昨天发的物理卷子他没带回去，今晚就要收了，现在正在补。”
傅绥清把那条饼干放进自己的抽屉里，嘀咕了一句：“他自己做物理，还挺难得。”
杜韵庚淡淡地来一句：“在抄我的。”
得。
傅绥清把自己的物理练习册拿出来做，她物理每次发挥的都不稳定，全靠运气。
等她做到第四道选择题的时候程明术正好补完了物理卷子。
他转个身把杜韵庚的物理卷子还给他，看见傅绥清在做题，嘴欠的说了句：“傅哥，你现在真的好认真啊，我都快比不过你了。”
傅绥清白眼一翻，“你什么时候比过我了。”
“你说的很对。”
这周星期天的晚课是传统数学周考。
题不算难，毕竟已经学到最后了，该教的都教了。
傅绥清做到倒数第二道大题的时候卡住了，虽然这种题型她做过，但数据太大了，又要结合几个公式，算出来的答案她觉得不大对。
算了两次，第二次的结果还跟第一次不一样。
每周的数学周考是本班的数学老师和班主任一人监考一周这样轮着来，这周刚好是数学老师监考。
10班的数学老师是个快退休的老教师了，每次他们在下面考试她也在讲台上做题。
傅绥清抬头看了眼，数学老师早早就做完了，现在在一边对答案一边看解题步骤。
她用笔头轻敲了敲杜韵庚的桌面，“给我看看你的21题。”
他已经做到最后一道大题了，就把前面已经写好了的答题卡递给了傅绥清。
傅绥清把他的解题过程和自己的一步步对比，他会省略一些简单的步骤，不过还是能看懂每一步是怎么来的。
她找出了问题，然后按照对的步骤再算了一次，总算是对了。
但她注意到杜韵庚写的数字虽然和她是一样的，但少了个负号，她重新检查了一遍计算步骤，确定是他忘写了。
这么聪明居然这么粗心。
她从笔筒旁放着的便利贴上撕下了一张，写了几个字后贴在他的答题卡上还给了他。
是粉色的便利贴，在白色的答题卡上很显眼，他一拿过来就看见了。
字写得很端正，也很秀气。
——最后的答案少写了一个负号，已经帮你添上了，下次注意。
那张答题卡，那个多加上去的负号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和别的字的细微的深浅差别。
他笑着，接着做下一道题。
第二节课下课考试时间结束，是让最后一排往前收卷子的，傅绥清直接把这种苦活累活交给了程明术。
她本来打算问杜韵庚最后一大题的第二小问的，但张姗姗急着去上厕所，杜韵庚都还没收完卷子回来她就被张姗姗拉走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杜韵庚人又不知道去哪了。
上课铃声响起，程明术和杜韵庚踩着铃声进的教室。
“要问问题的上来问，可以小声讨论，不要太吵了。”
数学老师正在改卷子，留下这一句话就继续忙了。
“你们去哪了？”她低声问。
“我陪他去小卖部买吃的。”
程明术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杜韵庚抢先了。
傅绥清继续说：“对了，刚刚想问你题的，那个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问怎么做啊。”
杜韵庚小声地给傅绥清讲题，把关键的步骤给她写在了草稿纸上。
程明术见自己没有插话的份，切了一声就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作业了。
几分钟后。
“哦，原来是这样做的，谢谢你啊。”
她拿着自己的卷子和草稿纸转回了自己的座位。
杜韵庚的右手放进自己右边的校服口袋里，摸着口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拿出来放在了傅绥清的桌子上。
傅绥清看着那盒水蜜桃味的果汁饮料，伸手去拿，还是温温热的，像上次一样。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她问。
“有来有往。”
傅绥清理解了一下“有来有往”这四个字，想他应该说的就是昨天她送了他一大袋零食的事。
她昨天给了他很多零食，他今天“往”给她一盒果汁。当然杜韵庚感觉这样还是不够，他觉得那一大袋零食是怎么也还不够的情分。
傅绥清喝着果汁做着作业，她低着头，坐得端端正正的，样子很认真。杜韵庚看着，说不出来心里的滋味是什么。
他不懂。
微微拨动的心弦，是晦涩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