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滔天的妖气来自那人面树？”
顾越泽脑中灵光一闪——
“人面树擅长控制人心神，不可轻敌，不过我在你身旁，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阿泽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飘过阮莲生前些日子随口那句‘错估了你的胆量，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
脸色顿时一黑，挣开阮莲生的手。
“寻常大妖能抵达妖仙境界的妖物离成仙恐怕只差一步，姐姐，难不成你要杀他？”
手心冒出掌心莲，自从进到人面树的环境中隐隐察觉不对，她和顾越泽从未有一刻分离开，阮莲生故意试探。
“百万生灵成仙都需渡劫，善有善路恶有恶路，人面树若未曾害人，就不会有这滔天妖气引得天道忌讳。”
“天道算个什么东西！”
阿泽冷哼。
话音刚落，掌心莲朝顾越泽猛地打去！
“天道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东西，因为你根本就不信天也不信报应，人面树！”
人面树的伪装被识破，也不气恼，一阵阵轻如柳絮的香气钻入阮莲生的鼻腔。
坏了！
周围景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捂住口鼻，还是晚了一步，人面树的二重环境接踵而出！
火堆边的乞丐们将小乞丐围住，打骂一番后又从他身上摸走了碎银。
土堆里，仰倒的小孩皮肤苍白，脸上蹭着脏污，绷带缠紧额头。
阮莲生站在不远处，面上游移不定。
“系统，你确定这个小脏孩就是男主？”
【是的宿主，系统检测从不出错】
人面树擅长蛊惑人心，她清楚这是人面树从顾越泽的回忆里偷取出的一段做成了幻境。画面往往比文字更具冲击力，但当亲眼目睹少年男主在满月村讨食的可怜过往，心头一颤。
其中一个烤火的老乞丐终于站起来，他似乎是这群乞丐们中地位较高，他捡起那包油烤鸡，撕了一块皮塞进小孩嘴里，亲眼见着小孩咽进肚子里才扔开他。
老乞丐们见状才松开他，围一团分那只烤鸡，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茅草屋，手心中出现一抹银光。
那是一支簪子。
她沉默，少年男主弱的出奇，杀人还得借助外力，实在可怜。
簪头不算尖锐，但力气下的狠也能伤人性命，阿泽回想起这些孩童平日欺负他的情景，生生撕扯他狼耳的痛，眼中浮现杀意。
“你想杀他就得用刀，刀快，见血封喉，猎物才不会挣扎，不脏衣裳。”
忽然，后方传来一个声音。
顾越泽回头一看，一下子站起身来，又惊又怕：你是谁！”
女子黑发未束落在腰前，手持青伞，披着青色外衫，脚踏星月散光而入，未施粉黛。
“仙女....”
阿泽身后的小孩醒来看见这一幕，揉着眼睛喃喃道。
她扔出一柄匕首，扎到地板，锋利无比。
“看你杀个人都费劲，姐姐我就想帮帮你。”
哀嚎声，惨叫声，响彻草屋的上方。
他头一次杀人，不甚熟练，血溅了满脸满身，新买的衣服泡了血污洗不干净，就算洗干净了也一身臭，是不能穿了。
偶尔有几个小萝卜丁想逃跑，阮莲生一脚踢了回去，又温声安慰：“头一次被人砍是有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捂住一个已经醒来的小乞丐的嘴巴，泪水落在了她手背，想来也是恐惧的泪。
“那小杀神出去了，你想活命就闭嘴。”
小乞丐很上道，抖着胳膊捂住旁边人的嘴巴。
她出去，那四五个老乞丐逃得逃散的散，只有喂他鸡肉的那个没逃掉，被他从背后捅了一刀，透心凉。
他坐在人家尸体上，猛□□刀，像是有深仇大恨，阮莲生看着心紧，把他抱了下来。
阿泽还想继续，阮莲生握紧了他的胳膊，捂住眼睛。
“人都被你杀完了，还发什么疯，在闹下去我就生气了，姐姐生气可是很可怕的，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唷。”
阿泽猛地清醒，阮莲生依旧抱着他，朝回城的方向走，徒留那具尸体被野狗啃食。
阿泽沾满血渍的手握紧：“这里的所有人类，都曾欺辱我，打骂我，他们看不惯我的耳朵，便活生生要撕扯掉，我反抗却换来了更狠的毒打，我杀他们没有错，是他们该死！”
她声音柔和，很能起到安抚作用。
“你是妖，妖与人又不是同类，你杀猪杀牛杀狗与我而言没什么不同。”
大家都不是人，不做人事很正常。
凄凉的树丛里偶尔有虫鸟鸣，伴随少年的哽咽声。
她捏住小孩下颚，一只手指抵在他嘴中，那小孩狠狠咬下，青绿色的汁液顺着她手指流进了小孩口里。
阮莲生天生痛感迟钝，只是心疼自己的血，她的血有奇效，这可是上好的搓药丸溶剂啊，她抽回手。
“你也不是人？！ ”
那小孩面露迟疑，舌尖舔过她手指的伤口，留下一抹湿润。
“我叫阮莲生，妖界大名鼎鼎的行医，以后是你的师父。”
小孩毫不在意的抖了抖狼耳，像是驱赶苍蝇，眼里丝毫没有尊敬，阮莲生倒也没在意，她耳边正叮咚叮咚的跳功德，美的她心里冒泡。
她带着岁数更小些的男主进城，找了个客栈落脚，托小二烧了几桶热水给顾越泽洗澡。
她揉顾越泽的头，脏的她手上都是灰尘，阮莲生却没嫌弃，乐颠颠的给小男主叫了一盘大肉包。
顾越泽被她脱了个精光，抱着三个包子坐在床边狼吞虎咽，阮莲生摸着他的背，顺着脊骨往下滑，再到肩胛骨，十四枚细钉一一打进每段椎骨衔接处，锁住了他的成长。
怪不得十四岁的骨龄，却瘦小的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她手顺着尾椎滑到阿泽的狼尾上，稀稀拉拉的几缕灰色狼毛，营养不良的挂在尾巴上皱巴巴的揉成一团，因为常常被压在短衫里，尾巴也不好动，阮莲生摸了把，就懒懒的搭在阮莲生手腕上绕了下。
捉弄心大起，阮莲生恶意满满的拽了把他的尾巴。
先是小小的一点力，阮莲生瞧他，顾越泽吃包子起劲，不带正眼回她。
然后加重力气，这次小狼尾扭了下，又垂在床边。
阮莲生玩的心里发痒，还想下手，顾越泽已经吃干净包子，沾满油渍的小手朝后面伸，拢住狼尾。
“别拽了，疼。”
阮莲生大臊，咳了几声掩盖尴尬。
阮莲生给他搓澡，厚厚的灰泥堆在澡盆水上，她搓完了两个胰子才洗干净，搓到小腿的时候阮莲生有点害羞，她便让阿泽自己洗，跑出了客间。
阿泽捧着那块香香的胰子，试探性的舔了口，皱皱眉，扔进水里。
“不好吃”
大约半个时辰，洗澡水转凉了许久，阮莲生才提着包裹回来，看见阿泽还泡在水里，狼耳湿漉漉的贴在脑袋，听见推门的声音瞬间立起，看见来人是她又垂了下去，抖了两下。
“笨蛋，水凉了都不知道出来，别冻感冒了。”
她专门出去买了套新衫，给小徒弟换上，阮莲生掏出一柄剪刀，阿泽有些紧张，阮莲生就当没看见，三下两下将他茅草般搓成团的头发修剪好。
她没什么耐心，给小徒弟头发修剪的很短，只在脑后留了缕小辫编了个麻花。
洗干净后的小徒弟看着秀气又精致，瞳色深沉，透着股冷意。
他略不自在的拽了下长袍：“耳朵和尾巴....不用遮挡吗....”
阮莲生翻包裹，她从那堆小瓶罐里挑挑拣拣，“补肾..生发..封喉...断肠...这个是治便秘的，不对不对，遮掩妖气的那瓶去哪了....哦！在这！”
吃了阮莲生给的药丸，狼耳和尾巴渐渐消隐，阿泽摸了下脑袋，感到有些空落落，但总比常年遮住要强，捂得他很难受。
“你年纪尚小，日后空闲了我教教你如何收敛妖气，就不用依靠这个药丸了。”
“你是什么妖怪？”
阮莲生指尖冒出一点嫩芽，生长飞快，绽放出白嫩的花朵，又立刻凋零枯萎：“木生果本，双生莲妖。”
草木精怪想开灵性，幻化成人形更艰难，要么呆呆傻傻灵智晚开，要么就是修炼上千年的老妖怪。
前一类不喜欢在人界晃荡，后一类老而精明。
夜里，阮莲生睡在床内侧，穿着寝衣，大大咧咧的睡着，没有丝毫防备，被子踹到腿边，衣摆掀起，露出一截白色肌肤。
晨光微熹，榻上的孩子睡得不安稳，由于情绪过激的缘故，原先被药丸压制住的妖气又冒出，灰扑扑的尾巴像是层绒羽，盖在腿间。每隔一会，他总要睁开眼皮查看屋内的情况，那女妖出去了一会才回来。
阿泽忽然睁开眼，床边爬起，悄无声息的像只猫儿，兽瞳澄光。
他扭头看了眼榻上的女妖，抿抿唇，轻扯了下她的衣摆，盖住那截露在外面的白肉。
他无意识的摸着身上干净的寝衣，温暖舒适，充满了安抚意味。
只有她愿意倾听他，安抚他的痛苦，哪怕知道他在怀疑，接近他别有目的。
顾越泽恐惧她滔天的怨念缠身，却又舍不得这垂入手心的一丝温暖。
顾越泽脑中灵光一闪——
“人面树擅长控制人心神，不可轻敌，不过我在你身旁，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阿泽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飘过阮莲生前些日子随口那句‘错估了你的胆量，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
脸色顿时一黑，挣开阮莲生的手。
“寻常大妖能抵达妖仙境界的妖物离成仙恐怕只差一步，姐姐，难不成你要杀他？”
手心冒出掌心莲，自从进到人面树的环境中隐隐察觉不对，她和顾越泽从未有一刻分离开，阮莲生故意试探。
“百万生灵成仙都需渡劫，善有善路恶有恶路，人面树若未曾害人，就不会有这滔天妖气引得天道忌讳。”
“天道算个什么东西！”
阿泽冷哼。
话音刚落，掌心莲朝顾越泽猛地打去！
“天道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东西，因为你根本就不信天也不信报应，人面树！”
人面树的伪装被识破，也不气恼，一阵阵轻如柳絮的香气钻入阮莲生的鼻腔。
坏了！
周围景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捂住口鼻，还是晚了一步，人面树的二重环境接踵而出！
火堆边的乞丐们将小乞丐围住，打骂一番后又从他身上摸走了碎银。
土堆里，仰倒的小孩皮肤苍白，脸上蹭着脏污，绷带缠紧额头。
阮莲生站在不远处，面上游移不定。
“系统，你确定这个小脏孩就是男主？”
【是的宿主，系统检测从不出错】
人面树擅长蛊惑人心，她清楚这是人面树从顾越泽的回忆里偷取出的一段做成了幻境。画面往往比文字更具冲击力，但当亲眼目睹少年男主在满月村讨食的可怜过往，心头一颤。
其中一个烤火的老乞丐终于站起来，他似乎是这群乞丐们中地位较高，他捡起那包油烤鸡，撕了一块皮塞进小孩嘴里，亲眼见着小孩咽进肚子里才扔开他。
老乞丐们见状才松开他，围一团分那只烤鸡，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茅草屋，手心中出现一抹银光。
那是一支簪子。
她沉默，少年男主弱的出奇，杀人还得借助外力，实在可怜。
簪头不算尖锐，但力气下的狠也能伤人性命，阿泽回想起这些孩童平日欺负他的情景，生生撕扯他狼耳的痛，眼中浮现杀意。
“你想杀他就得用刀，刀快，见血封喉，猎物才不会挣扎，不脏衣裳。”
忽然，后方传来一个声音。
顾越泽回头一看，一下子站起身来，又惊又怕：你是谁！”
女子黑发未束落在腰前，手持青伞，披着青色外衫，脚踏星月散光而入，未施粉黛。
“仙女....”
阿泽身后的小孩醒来看见这一幕，揉着眼睛喃喃道。
她扔出一柄匕首，扎到地板，锋利无比。
“看你杀个人都费劲，姐姐我就想帮帮你。”
哀嚎声，惨叫声，响彻草屋的上方。
他头一次杀人，不甚熟练，血溅了满脸满身，新买的衣服泡了血污洗不干净，就算洗干净了也一身臭，是不能穿了。
偶尔有几个小萝卜丁想逃跑，阮莲生一脚踢了回去，又温声安慰：“头一次被人砍是有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捂住一个已经醒来的小乞丐的嘴巴，泪水落在了她手背，想来也是恐惧的泪。
“那小杀神出去了，你想活命就闭嘴。”
小乞丐很上道，抖着胳膊捂住旁边人的嘴巴。
她出去，那四五个老乞丐逃得逃散的散，只有喂他鸡肉的那个没逃掉，被他从背后捅了一刀，透心凉。
他坐在人家尸体上，猛□□刀，像是有深仇大恨，阮莲生看着心紧，把他抱了下来。
阿泽还想继续，阮莲生握紧了他的胳膊，捂住眼睛。
“人都被你杀完了，还发什么疯，在闹下去我就生气了，姐姐生气可是很可怕的，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唷。”
阿泽猛地清醒，阮莲生依旧抱着他，朝回城的方向走，徒留那具尸体被野狗啃食。
阿泽沾满血渍的手握紧：“这里的所有人类，都曾欺辱我，打骂我，他们看不惯我的耳朵，便活生生要撕扯掉，我反抗却换来了更狠的毒打，我杀他们没有错，是他们该死！”
她声音柔和，很能起到安抚作用。
“你是妖，妖与人又不是同类，你杀猪杀牛杀狗与我而言没什么不同。”
大家都不是人，不做人事很正常。
凄凉的树丛里偶尔有虫鸟鸣，伴随少年的哽咽声。
她捏住小孩下颚，一只手指抵在他嘴中，那小孩狠狠咬下，青绿色的汁液顺着她手指流进了小孩口里。
阮莲生天生痛感迟钝，只是心疼自己的血，她的血有奇效，这可是上好的搓药丸溶剂啊，她抽回手。
“你也不是人？！ ”
那小孩面露迟疑，舌尖舔过她手指的伤口，留下一抹湿润。
“我叫阮莲生，妖界大名鼎鼎的行医，以后是你的师父。”
小孩毫不在意的抖了抖狼耳，像是驱赶苍蝇，眼里丝毫没有尊敬，阮莲生倒也没在意，她耳边正叮咚叮咚的跳功德，美的她心里冒泡。
她带着岁数更小些的男主进城，找了个客栈落脚，托小二烧了几桶热水给顾越泽洗澡。
她揉顾越泽的头，脏的她手上都是灰尘，阮莲生却没嫌弃，乐颠颠的给小男主叫了一盘大肉包。
顾越泽被她脱了个精光，抱着三个包子坐在床边狼吞虎咽，阮莲生摸着他的背，顺着脊骨往下滑，再到肩胛骨，十四枚细钉一一打进每段椎骨衔接处，锁住了他的成长。
怪不得十四岁的骨龄，却瘦小的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她手顺着尾椎滑到阿泽的狼尾上，稀稀拉拉的几缕灰色狼毛，营养不良的挂在尾巴上皱巴巴的揉成一团，因为常常被压在短衫里，尾巴也不好动，阮莲生摸了把，就懒懒的搭在阮莲生手腕上绕了下。
捉弄心大起，阮莲生恶意满满的拽了把他的尾巴。
先是小小的一点力，阮莲生瞧他，顾越泽吃包子起劲，不带正眼回她。
然后加重力气，这次小狼尾扭了下，又垂在床边。
阮莲生玩的心里发痒，还想下手，顾越泽已经吃干净包子，沾满油渍的小手朝后面伸，拢住狼尾。
“别拽了，疼。”
阮莲生大臊，咳了几声掩盖尴尬。
阮莲生给他搓澡，厚厚的灰泥堆在澡盆水上，她搓完了两个胰子才洗干净，搓到小腿的时候阮莲生有点害羞，她便让阿泽自己洗，跑出了客间。
阿泽捧着那块香香的胰子，试探性的舔了口，皱皱眉，扔进水里。
“不好吃”
大约半个时辰，洗澡水转凉了许久，阮莲生才提着包裹回来，看见阿泽还泡在水里，狼耳湿漉漉的贴在脑袋，听见推门的声音瞬间立起，看见来人是她又垂了下去，抖了两下。
“笨蛋，水凉了都不知道出来，别冻感冒了。”
她专门出去买了套新衫，给小徒弟换上，阮莲生掏出一柄剪刀，阿泽有些紧张，阮莲生就当没看见，三下两下将他茅草般搓成团的头发修剪好。
她没什么耐心，给小徒弟头发修剪的很短，只在脑后留了缕小辫编了个麻花。
洗干净后的小徒弟看着秀气又精致，瞳色深沉，透着股冷意。
他略不自在的拽了下长袍：“耳朵和尾巴....不用遮挡吗....”
阮莲生翻包裹，她从那堆小瓶罐里挑挑拣拣，“补肾..生发..封喉...断肠...这个是治便秘的，不对不对，遮掩妖气的那瓶去哪了....哦！在这！”
吃了阮莲生给的药丸，狼耳和尾巴渐渐消隐，阿泽摸了下脑袋，感到有些空落落，但总比常年遮住要强，捂得他很难受。
“你年纪尚小，日后空闲了我教教你如何收敛妖气，就不用依靠这个药丸了。”
“你是什么妖怪？”
阮莲生指尖冒出一点嫩芽，生长飞快，绽放出白嫩的花朵，又立刻凋零枯萎：“木生果本，双生莲妖。”
草木精怪想开灵性，幻化成人形更艰难，要么呆呆傻傻灵智晚开，要么就是修炼上千年的老妖怪。
前一类不喜欢在人界晃荡，后一类老而精明。
夜里，阮莲生睡在床内侧，穿着寝衣，大大咧咧的睡着，没有丝毫防备，被子踹到腿边，衣摆掀起，露出一截白色肌肤。
晨光微熹，榻上的孩子睡得不安稳，由于情绪过激的缘故，原先被药丸压制住的妖气又冒出，灰扑扑的尾巴像是层绒羽，盖在腿间。每隔一会，他总要睁开眼皮查看屋内的情况，那女妖出去了一会才回来。
阿泽忽然睁开眼，床边爬起，悄无声息的像只猫儿，兽瞳澄光。
他扭头看了眼榻上的女妖，抿抿唇，轻扯了下她的衣摆，盖住那截露在外面的白肉。
他无意识的摸着身上干净的寝衣，温暖舒适，充满了安抚意味。
只有她愿意倾听他，安抚他的痛苦，哪怕知道他在怀疑，接近他别有目的。
顾越泽恐惧她滔天的怨念缠身，却又舍不得这垂入手心的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