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柔去了之后,莫老头是把子悠当成妹妹来疼,天天在儿子女儿面前说,要多让着子悠,要爱护她,不许欺负她。

    要是莫家有家规,第一条绝对是,凡事以子悠为先。

    第二条也绝对是凡事以子悠为重。

    第三条参照前两条。

    可以说,在莫家,除了莫老头和梁氏,子悠最重要,甚至爹的话可以不听,子悠的话必须听,凡事要以子悠为重。

    在莫老头心里,子悠排第一位,老婆子也是第一位。

    子悠也是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无理取闹,梁氏把她教导得很好,而莫大嫂把她照顾得很好。

    莫大嫂曾和莫老大商量过,想把子悠记在他们名下,反正他们还没有孩子。

    莫老头不同意,他说妹妹临终前要他把子悠记下他名下。

    神的临终遗言啊,梁氏看着莫老头,看着他满脸的疼惜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不过,她也不反对。

    莫老头向她讨好一笑,他宝贝妹妹生的女儿才不要比他们几个臭小子低一头。

    就这样,子悠就记得莫老头和梁氏名下了,对外宣称老来得女,

    墨老爹还派人送来礼物,而且还是重礼。

    莫老头曾经冲到墨家,质问墨老爹是不是知道莫柔嫁了谁?但墨老爹任由他怎么问就是闭口不言,莫老头差点和他打起来,可墨老爹就是不说。

    任莫老头怎么闹,他就是不说,气得莫老头牙齿痒痒的。

    没过多久,墨老爹也去了,唯一知情的人却把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墨老爷是一问三不知,莫柔更成了一个迷,子悠身世也成了个迷,没有人知道子悠的生父是谁。

    相比莫老头,梁氏就淡定多了,迷又怎么样,不知道就不知道,她只知道子悠是她闺女,亲闺女,她还不希望有人来和她抢子悠。

    子悠笑眯眯的坐在座位上,等待着墨竹的到来,她还认不了什么字,只是听过的她便不会忘,她只能坐着等同桌来,她想和他分享她的喜悦。

    墨竹在下人的陪同下来到学堂,到门口时他看到子悠的小脸满是笑容,暖得他心头一震,嘴角也微微的上扬。

    下人看到后高兴得飞奔回家对墨老爷说,“少爷,少爷……”

    墨老爷一下子站起来,“少爷怎么了?”

    墨夫人也急得不行,报起裙子就要往外跑,她的儿啊,可千万不能有事。

    下人喘了一口气,“喜事,少爷笑了,我看到少爷笑了。”

    墨夫人收住往外飞奔的脚步,“真的?竹儿真的笑了,你没看错?”

    “没有,是真的,夫人,我真的看到了。”下人脸上满满的笑容。

    “梁,你听到了没有?竹儿笑了,不行,我想去看一下。”墨夫人拉着墨老爷的手,她眼里闪着泪光。对于这个儿子,墨夫人是疼到入心,也入骨的自责,如果不是她的疏忽,她的儿子也不会郁郁寡欢,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墨老爷也是很自责,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九代单传,传宗接代的重任不能在他手上断,要是断了他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墨竹一个生下来就本就是天子骄子,小时候嘴甜人也可爱,白白胖胖的,自幼聪明伶俐,三岁便熟读千字文,连算命先生都说他命格贵不可言,将来得能大富大贵。

    墨家上下对他是宠爱有加,当他如珠如宝,直到……

    三岁半的墨竹在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性情温和,对家中长辈更是敬重有加,对下人也不会乱耍少爷脾气,偏偏人的妒忌心是最致命的,有人恨同样是人,为什么他这么好命,不愁吃喝家中仆人成群。

    说来也是墨老爹的错,也可以说不是他的错,他错在太善良,错在太相信亲情。

    墨老爹有一个堂兄,很早的时候墨老爹因看不惯族里的人太模行霸道,目中无人,而墨老爹很早就失去双亲,族里欺负他年少,光明正大的霸占他父母留给他的财产,美名其曰,你年纪尚少族里为你管理,省得给人骗了去,结果不去不复还。

    墨老爹自己更是饱受族人欺负,而族中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日复一日,他心灰意冷,借口说自己已成年,再靠着族里就对不起族里,便搬到了这里,这里是他父母留给他的最后产业,还是一个忠心的管家说这离族里太远,族里不好打理,自告奋勇的去打理,为他保留下来的。

    在墨老爹搬到村里后,族里因为积攒太坏习,被人告发,大半财产全部充公,族中各人互相埋怨,族人从此各奔东西。

    和墨老爹同一个爷的堂兄不知道从那得知,墨老爹生意做得不错,举家来投靠他。

    墨老爹虽然对族人心淡,但还是接纳了他们,给他们安排住处,想着让他们先过渡过渡。

    谁知这堂兄拖家带口的过来,他为他们提供吃穿,他们感恩都没一句,还硕指气盛,对下人动不动就打打骂骂,都骂走了不少侍候他们的人。

    只有他堂兄的孙子,一个五岁的男孩,一个看着阳光笑容灿烂的男孩,开始百般讨好墨竹,天天陪着墨竹玩耍,墨竹因为从小没什么玩伴,家里就他一个孩子,现在有了玩伴,他很是开心。

    没有人会知道一个五岁的男孩能这么恶毒,真是有人生来就为恶。

    他居然把所有坏事推在墨竹身上,可怜年幼的墨竹那时什么都不懂就做了替罪羊,慢慢所有下人都疏远墨竹,甚至怕他。

    而那个五岁的男孩每次都以制止人的身份赢得好感。

    有一次那男孩更是打翻烛台,导致火灾,差点烧死一个人,而他说是墨竹做的。

    因为每次那男孩都完美的诠释了自己是好人,所以他说的话,墨家人都相信了。

    墨夫人墨老爷当时外出不在家里,等他们回来墨竹已经这样了,墨老爹忙着做生意,也没有很在意家里的事,而且那男孩每次都装作无辜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

    年幼的墨竹那次也差点葬身火海,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被烟熏傻了,从那时开始,他就是一副呆呆的样了。

    墨夫人墨老爷怎么样也不相信自己儿子是这样的人,明查暗访,威胁利诱,才查出了一点珠丝马迹。

    墨老爷火冒三丈,他可不管什么族人之情,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没报官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这么可怕,留在家里后果太严重。

    不顾墨老爹怎么说,他硬是把那家人赶走,你们要是不走,行,我报官。就是这么简单粗暴,铲除后患。

    从那之后墨夫人更是寸步不离,那也不去,非得在家守着墨竹。

    因为有她的释心呵护,墨竹才没更恶化下去,也慢慢看着好转,但就是不爱说话不笑,整天闷闷不乐。

    所以墨夫人听到墨竹笑了,她心里那个高兴啊。

    墨老爷安抚她,不让她去学堂影响先生上课,墨夫人想了想又详细的问下人当时的情景。

    下人一五一十仔仔细细的说给她听。

    “你是说竹儿是看到子悠才笑的,梁,这个子悠?”墨夫人拉着墨老爷问。

    “子悠,哦,莫家的,你不记得当时莫姑娘难产去了,爹还派人每天送牛奶吗?只是子悠的生父是谁,爹闭口不言,我见过这个小女孩,很可爱很多话说,长得粉团玉琢。”墨老爷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上官先生收了她为徒,这学堂其实是为她而设的。”墨老爷悠悠的说道。

    “说来,好像是我们墨家愧对莫家。”墨老爷和墨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

    墨夫人听完好像也有点印象,莫老头还来家里大闹一场,墨老爹就是闭口不说,守口如瓶一直到临终也不曾说过一言半字。

    两人想着想着,互相对望了一眼,这小姑娘身世恐怕不简单啊。

    再说墨竹坐下后,子悠侧着头对着他,小嘴叭叭的把上官先生收她为徒的事说给他听,小脸蛋神彩飞扬,满满的开心感染了墨竹。

    子悠就是想和这个哥哥分享她的开心她的快乐,她好想这个哥哥能开心的笑起来,她知道这个哥哥笑起来肯定会很好看。

    从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哥哥开始,她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觉得这个哥哥和她很亲近,她会忍不住的想靠近他。

    上官先生进来时,第一眼看见自己的小徙弟叭啦叭啦的说个不停,他刚想教训她。

    谁知道她一抬头看到他,尤不自知自己在挨骂,兴奋的喊,“先生,早。”

    呃……上官先生看着她笑得那么灿烂的脸,骂不出口了。

    后面的学子张大嘴巴,他们居然看到不骂人的先生,想他们只要交头接耳一句半句,被先生发现了,骂得可惨了。

    这一刻,他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先生对子悠太好太好了,他们也想要这样待遇。

    上官先生惯着自己徒儿,可不惯着他们,板着脸,“还不读书想干嘛呢?不想读就回家种田去。”

    得了,先生还是先生,没变。

    一个个连忙捧起书本大声朗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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