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一周有八天，周三休半天，周末休两天，一个月四十天。季子烟不等到周末，周三下半天就请假去连月牙给的地址。
本来打算下午想去听辩论赛的严溪妙只得摇摇头，“这次辩题我还挺感兴趣的，错过了有点可惜啊，要不要找连月牙那小子给我录下来？”
家底厚实的严大小姐虽然一开始对那个花言巧语的小骗子很不满意，但是对方不只嘴皮子开花，跑腿做事确实效率快，就也毫不吝啬自己的钱币。
“……”
季子烟实在是想不到“魔导师浮空术法加速撞毁路灯算超速罚款还是破坏公物”这种辩题有什么好辩论的。
“怎么想都是破坏公物啊！我们术士的法术是星空的祝福！怎么可以和车马魔兽混为一谈！千万不能让那群死打铁的辩论赢了！”严溪妙陈词慷慨，大手一挥就念起连月牙的密钥，传讯告诉对方记得录下辩论赛，才美滋滋地跟季子烟一起请假出了校门。
求知学府并不限制学生的外出，只要假条一交，知道你到底是在校内还是校外就行。
因为是都城区的学府，所以一出校门就能感受到外面街道的繁华与喧嚣。季子烟记得自己就是一路被程穆兰牵着手带进求知学府的，她的目光透过街道，望向那个曾经的囚牢，眼眸幽邃。
二人左转，照着地址来到明昀拍卖行的右侧巷子口，严溪妙往里面伸长脖子探，一眼望不到边，最里处漆黑无光，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有人经过这里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严溪妙嘀咕一句。她自然是知道有些仪式的效果就是削弱存在感、隐蔽、欺骗的效果。季子烟也想起一开始在季家那个虚假的高墙，如今有一定知识底蕴的她并不惊讶。
过多停留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二人飞快闪身进了巷子里。她们的身影转瞬即逝，却有刻意关注这个巷子口的人捕捉到了背影。
于是，又有人随后进入了巷子。
……
用梵灵语重复三次念完传单上的标题，一股无形的波动荡漾开来，巷子最里面的黑暗荡开层层涟漪，传送阵凭空浮现在半空，散发莹莹微光。二人对视一眼，踏入其中。
一阵眩晕过后，昏暗的巷子口转眼变成了宽敞明亮的大堂，一直等候在传送阵边上的侍者微微躬身，带着职业微笑“欢迎来到天空塔，二位是第一次来吧？”
“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严溪妙纳罕地四处张望，宽敞的大厅装潢大气，细微处不失格调，来回走动的人穿着各异，但全都带着相似的面具，看不清正脸。不用两人多说，侍者就递过来两只精巧的面具，“先戴上这个吧，两位，天空塔的招牌就是对客人隐私的严格保密。”
戴上面具，季子烟问起侍者“不介绍一下吗？”
“客人总不会是在大街的传单上见到我们的信息吧。”
言下之意，来到天空塔的人，带着什么目的，不都心知肚明？
一个存在超自然力量，且体系上下限差别极大的世界，对力量的追求与渴望是显而易见的。彰显自身的强大，击败战胜他人带来虚荣与快感，无论是合法还是非法的对决场，都不会消失。
哪怕是在前世，这样的场所也非常多，甚至比这个世界更多更黑暗，还光明正大开着。起码这里光鲜亮丽多了。
而且季子烟觉得，能在学校附近开设这样规模的斗场，并且在小范围的学生群体里传播，不说到底是否合法合规，上面多半是默许的。
连月牙虽然贪财爱耍小聪明，但是人品不差，消息灵通，不会对天空塔一无所知就把她们引来一个未知的地方。
“我知道的不多，你可以简单介绍一下。”季子烟面不改色。
“当然。我们天空塔只接受两种业务，爬塔和观战。无论哪个都会采取匿名制，天空塔不会泄露任何客人的身份。”
“如果您对爬塔有兴趣，去前台注册身份代号，就能够匹配对手参与对决了。观众可以自行挑选想要观战的擂台，购买观战资格。”
“比赛中途可以认输吗？”
“可以，会扣除一定积分。”
季子烟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看向一边的严溪妙。
“我细胳膊细腿的可打不过人家，等一下我去观战给你加油，打不过一定不要硬撑啊！”
季子烟摇摇头，“不，我和你一起去观战。”
她并没有那么着急，一是她现在还不是真正的灵修师，二是季清颜没有实战经验，对自身血脉的控制掌握还不是很熟练，而且输赢是其次的，万一暴露混血身份就得不偿失了。
季子烟打算先观察一下天空塔内的对战层次，看她是否能够晋升药师后应对，以及爬塔获得的收益是否可观。如果可行，她会考虑向严溪妙或是找连月牙的关系贷款，先晋升药师。
坐落在繁华的都城区，进入方式都十分特别，天空塔自然配制了各种相对复杂的仪式阵法。
前台右手边就是滚动实时更新的对战场次表，和学校的布告栏相似，表面却是特殊材质打磨而成，不贴纸张，而是自动浮现变化出通用语。
“那么大一块紫晶石，手笔真大。”
严溪妙咋舌，仔细浏览起上面的信息，季子烟也在一边看一边思索着。
都是泉级灵修师的对场，代号旁边是积分，不同的对场观战价格都不同，大概是看两方的积分定价的。场次表不止一张，但另外一块表面上却没有任何信息。
“你们来早了，现在溪级及以上的对场还没开始，到时候才热闹。”
没等季子烟询问，就有人经过他们，随口提醒了一句，然后闪身进了传送阵。他的话引起了大厅里的讨论。
“溪级的灵修师又不是大白菜。”
“对决也得有看头，不是溪级有什么可看的。”
“嘴巴那么挑，不如你上去打一场？”
有人应声也有人回嘴，大厅里喧哗了好一阵。
季子烟和严溪妙不受影响，最后两人挑选其一，各付了三十琼明币。进入指定的传送阵。
场内就热闹多了。有关注对战者的人呼喊加油，也有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季子烟一坐下来，就听到前面有人高声道：“开盘了开盘了！赔率五比一！‘风之眷属’和‘飞刀侠客’！”
这个代号吧，有的挺正常的，也有的比较，有个性。
伴随着热烈的呼喊与掌声，隔着保护法阵，角斗场上两边分别传送出来“风之眷属”和“飞刀侠客”。两个人带着面具，但能看出来年纪都不大，大约是求知学府的学生。
严溪妙龇牙咧嘴，“一上来就碰上同学啊，难道这里真是什么学校管辖下的合法演练场？”
求知学府里是有实践课的，但是没有战斗课这种东西。想要积累实战经验，就得等到毕业之后，通过特殊考核，加入探索万兽森林的队伍，才有机会。
换言之，在学校里，别想动用灵力打架。在大街上也不允许，巡逻队一抓一个准，罚款毫不手软。
严溪妙见过的实战训练，就是在家族的演练场上，小时候爱凑热闹，长大以后就没兴致了。
倒计时结束，场上的两人也动起来了，一个从半空抓出两把半透明的飞刀，一个举起法杖，吟诵祈语。
“飞刀侠客”想要快速近身，但术士本身就有速度和灵性直觉的提高，比对方更快反应躲避，同时他术法释放，两道风刃向对方袭去。抛掷出飞刀，一半抵消，一半将风刃的力量反弹给“风之眷属”，“飞刀侠客”手中又具现出新的飞刀，再次尝试近身。
“风之眷属”控制自己的速度，在对方即将近身时，在身前绽放引爆一颗脑袋大的风球，自己则依靠加速躲掉冲击。武者的身体强度得到提升，爆炸没有躲掉，但他也只是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和刺痛。这种阻碍并没有影响“飞刀侠客”的攻击，他又从空气中抓出了一把飞刀，继续追击。
一小段拉扯之后，“飞刀侠客”似乎是摸清了“风之眷属”的行动轨迹，顶着风网将飞刀插入对方袖口，皮肤和衣物都被风刃划出许多口子，但他也成功将“风之眷属”扑倒钉在地上，胜负揭晓。
场内立刻爆发出欢呼声，有人举起手喝彩，有人摇头叹气。但无论如何，这一场对决已经结束，半空光幕的积分根据胜负分别增减，又显出离场的倒计时。
季子烟一整场下来看得非常认真，她试想自己在场上，虽然没有术士的速度加成，也能够躲避“飞刀侠客”的攻击，但问题是她没有反击的手段。
一旁的严溪妙也摸摸下巴“实力相差有点悬殊啊，很显然那个武者更有实战经验，攻击性强，一找到破绽就毫不犹豫，快准狠。这个术士只顾着躲避，陷入被动，看起来也没有学习范围性的术法攻击，刚晋升没多久吧。”
“这群打铁的既不需要辅助材料晋升，又不怎么念诵祈语，身体还比石头硬，子烟你遇到他们一定要小心啊。”
季子烟点点头，“那我们再看一场术士占优的对决吧。”多了解一些，也是增长见识。
“当然！我们术士可比莽夫厉害多了！”
武者的灵源是外化的，与药师一样，外化为“鼎”，能当储物空间。灵源能够隐形，但因为暴露在外，所以依旧是个弱点靶子。
“飞刀侠客”的飞刀都是融合自身灵性和金石材料制作出来的，炼制时需要仪式辅助，所以绝大多数武者的灵源里都放置着一堆预备囤积的武器，即取即用。但这种武器使用寿命很短，只有晋升成为炼器师，才能炼制更强大耐用的武器。
而术士就需要实时释放法术了，并且越强大的法术，祈语就越复杂，利用天生的速度提升和灵性直觉躲避的同时不能被打断仪式，一旦法术能够稳定释放，几乎就立于不败之地。但被近身禁锢，肉身脆弱的他们就很难反抗。
很快，季子烟便观战了一场术士的全面胜利。有一定知识底蕴的术士，哪怕只是泉级也能造成极大的破坏。角斗一开始，火元素亲和的术士就在身遭制造了一圈熊熊燃烧的火墙，阻挡对手的同时不断争取时间吟诵祈语。
好不容易破开火墙阻挡的武者就被直冲面门的火焰箭矢一击打退，半个肩膀都被燎伤烧黑，差点炸出个血洞。
至此，季子烟打消了爬塔赚钱的心思。但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季清颜却开口了，她希望能够参加天空塔的角斗。
“我想要变强，然后，能够保护姐姐。”
季子烟皱眉，她没有立刻否决，而是沉默。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教了我很多，我都没有忘记！”
心里打鼓的季清颜紧张地说完，终于等到了一声叹息般的，好。
“我不能替你做决定，这是你的自由。”
举起手，五指收拢成拳，又缓缓松开，季子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现在严溪妙还在身边，季子烟打算下次一个人来的时候再陪季清颜爬塔。
“我只是有点兴趣，现在觉得还是太危险了。”
“对吧对吧！被打倒了肯定很疼！”
听到季子烟的话，严溪妙显然放松了不少。
两人被倒计时的离场传送传回大厅，迎面撞上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
青色的排扣外衫配长裤，青丝高束，卸下了平日里的巡逻被甲，严听云双手环胸，眉头轻蹙。
“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打算下午想去听辩论赛的严溪妙只得摇摇头，“这次辩题我还挺感兴趣的，错过了有点可惜啊，要不要找连月牙那小子给我录下来？”
家底厚实的严大小姐虽然一开始对那个花言巧语的小骗子很不满意，但是对方不只嘴皮子开花，跑腿做事确实效率快，就也毫不吝啬自己的钱币。
“……”
季子烟实在是想不到“魔导师浮空术法加速撞毁路灯算超速罚款还是破坏公物”这种辩题有什么好辩论的。
“怎么想都是破坏公物啊！我们术士的法术是星空的祝福！怎么可以和车马魔兽混为一谈！千万不能让那群死打铁的辩论赢了！”严溪妙陈词慷慨，大手一挥就念起连月牙的密钥，传讯告诉对方记得录下辩论赛，才美滋滋地跟季子烟一起请假出了校门。
求知学府并不限制学生的外出，只要假条一交，知道你到底是在校内还是校外就行。
因为是都城区的学府，所以一出校门就能感受到外面街道的繁华与喧嚣。季子烟记得自己就是一路被程穆兰牵着手带进求知学府的，她的目光透过街道，望向那个曾经的囚牢，眼眸幽邃。
二人左转，照着地址来到明昀拍卖行的右侧巷子口，严溪妙往里面伸长脖子探，一眼望不到边，最里处漆黑无光，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有人经过这里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严溪妙嘀咕一句。她自然是知道有些仪式的效果就是削弱存在感、隐蔽、欺骗的效果。季子烟也想起一开始在季家那个虚假的高墙，如今有一定知识底蕴的她并不惊讶。
过多停留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二人飞快闪身进了巷子里。她们的身影转瞬即逝，却有刻意关注这个巷子口的人捕捉到了背影。
于是，又有人随后进入了巷子。
……
用梵灵语重复三次念完传单上的标题，一股无形的波动荡漾开来，巷子最里面的黑暗荡开层层涟漪，传送阵凭空浮现在半空，散发莹莹微光。二人对视一眼，踏入其中。
一阵眩晕过后，昏暗的巷子口转眼变成了宽敞明亮的大堂，一直等候在传送阵边上的侍者微微躬身，带着职业微笑“欢迎来到天空塔，二位是第一次来吧？”
“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严溪妙纳罕地四处张望，宽敞的大厅装潢大气，细微处不失格调，来回走动的人穿着各异，但全都带着相似的面具，看不清正脸。不用两人多说，侍者就递过来两只精巧的面具，“先戴上这个吧，两位，天空塔的招牌就是对客人隐私的严格保密。”
戴上面具，季子烟问起侍者“不介绍一下吗？”
“客人总不会是在大街的传单上见到我们的信息吧。”
言下之意，来到天空塔的人，带着什么目的，不都心知肚明？
一个存在超自然力量，且体系上下限差别极大的世界，对力量的追求与渴望是显而易见的。彰显自身的强大，击败战胜他人带来虚荣与快感，无论是合法还是非法的对决场，都不会消失。
哪怕是在前世，这样的场所也非常多，甚至比这个世界更多更黑暗，还光明正大开着。起码这里光鲜亮丽多了。
而且季子烟觉得，能在学校附近开设这样规模的斗场，并且在小范围的学生群体里传播，不说到底是否合法合规，上面多半是默许的。
连月牙虽然贪财爱耍小聪明，但是人品不差，消息灵通，不会对天空塔一无所知就把她们引来一个未知的地方。
“我知道的不多，你可以简单介绍一下。”季子烟面不改色。
“当然。我们天空塔只接受两种业务，爬塔和观战。无论哪个都会采取匿名制，天空塔不会泄露任何客人的身份。”
“如果您对爬塔有兴趣，去前台注册身份代号，就能够匹配对手参与对决了。观众可以自行挑选想要观战的擂台，购买观战资格。”
“比赛中途可以认输吗？”
“可以，会扣除一定积分。”
季子烟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看向一边的严溪妙。
“我细胳膊细腿的可打不过人家，等一下我去观战给你加油，打不过一定不要硬撑啊！”
季子烟摇摇头，“不，我和你一起去观战。”
她并没有那么着急，一是她现在还不是真正的灵修师，二是季清颜没有实战经验，对自身血脉的控制掌握还不是很熟练，而且输赢是其次的，万一暴露混血身份就得不偿失了。
季子烟打算先观察一下天空塔内的对战层次，看她是否能够晋升药师后应对，以及爬塔获得的收益是否可观。如果可行，她会考虑向严溪妙或是找连月牙的关系贷款，先晋升药师。
坐落在繁华的都城区，进入方式都十分特别，天空塔自然配制了各种相对复杂的仪式阵法。
前台右手边就是滚动实时更新的对战场次表，和学校的布告栏相似，表面却是特殊材质打磨而成，不贴纸张，而是自动浮现变化出通用语。
“那么大一块紫晶石，手笔真大。”
严溪妙咋舌，仔细浏览起上面的信息，季子烟也在一边看一边思索着。
都是泉级灵修师的对场，代号旁边是积分，不同的对场观战价格都不同，大概是看两方的积分定价的。场次表不止一张，但另外一块表面上却没有任何信息。
“你们来早了，现在溪级及以上的对场还没开始，到时候才热闹。”
没等季子烟询问，就有人经过他们，随口提醒了一句，然后闪身进了传送阵。他的话引起了大厅里的讨论。
“溪级的灵修师又不是大白菜。”
“对决也得有看头，不是溪级有什么可看的。”
“嘴巴那么挑，不如你上去打一场？”
有人应声也有人回嘴，大厅里喧哗了好一阵。
季子烟和严溪妙不受影响，最后两人挑选其一，各付了三十琼明币。进入指定的传送阵。
场内就热闹多了。有关注对战者的人呼喊加油，也有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季子烟一坐下来，就听到前面有人高声道：“开盘了开盘了！赔率五比一！‘风之眷属’和‘飞刀侠客’！”
这个代号吧，有的挺正常的，也有的比较，有个性。
伴随着热烈的呼喊与掌声，隔着保护法阵，角斗场上两边分别传送出来“风之眷属”和“飞刀侠客”。两个人带着面具，但能看出来年纪都不大，大约是求知学府的学生。
严溪妙龇牙咧嘴，“一上来就碰上同学啊，难道这里真是什么学校管辖下的合法演练场？”
求知学府里是有实践课的，但是没有战斗课这种东西。想要积累实战经验，就得等到毕业之后，通过特殊考核，加入探索万兽森林的队伍，才有机会。
换言之，在学校里，别想动用灵力打架。在大街上也不允许，巡逻队一抓一个准，罚款毫不手软。
严溪妙见过的实战训练，就是在家族的演练场上，小时候爱凑热闹，长大以后就没兴致了。
倒计时结束，场上的两人也动起来了，一个从半空抓出两把半透明的飞刀，一个举起法杖，吟诵祈语。
“飞刀侠客”想要快速近身，但术士本身就有速度和灵性直觉的提高，比对方更快反应躲避，同时他术法释放，两道风刃向对方袭去。抛掷出飞刀，一半抵消，一半将风刃的力量反弹给“风之眷属”，“飞刀侠客”手中又具现出新的飞刀，再次尝试近身。
“风之眷属”控制自己的速度，在对方即将近身时，在身前绽放引爆一颗脑袋大的风球，自己则依靠加速躲掉冲击。武者的身体强度得到提升，爆炸没有躲掉，但他也只是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和刺痛。这种阻碍并没有影响“飞刀侠客”的攻击，他又从空气中抓出了一把飞刀，继续追击。
一小段拉扯之后，“飞刀侠客”似乎是摸清了“风之眷属”的行动轨迹，顶着风网将飞刀插入对方袖口，皮肤和衣物都被风刃划出许多口子，但他也成功将“风之眷属”扑倒钉在地上，胜负揭晓。
场内立刻爆发出欢呼声，有人举起手喝彩，有人摇头叹气。但无论如何，这一场对决已经结束，半空光幕的积分根据胜负分别增减，又显出离场的倒计时。
季子烟一整场下来看得非常认真，她试想自己在场上，虽然没有术士的速度加成，也能够躲避“飞刀侠客”的攻击，但问题是她没有反击的手段。
一旁的严溪妙也摸摸下巴“实力相差有点悬殊啊，很显然那个武者更有实战经验，攻击性强，一找到破绽就毫不犹豫，快准狠。这个术士只顾着躲避，陷入被动，看起来也没有学习范围性的术法攻击，刚晋升没多久吧。”
“这群打铁的既不需要辅助材料晋升，又不怎么念诵祈语，身体还比石头硬，子烟你遇到他们一定要小心啊。”
季子烟点点头，“那我们再看一场术士占优的对决吧。”多了解一些，也是增长见识。
“当然！我们术士可比莽夫厉害多了！”
武者的灵源是外化的，与药师一样，外化为“鼎”，能当储物空间。灵源能够隐形，但因为暴露在外，所以依旧是个弱点靶子。
“飞刀侠客”的飞刀都是融合自身灵性和金石材料制作出来的，炼制时需要仪式辅助，所以绝大多数武者的灵源里都放置着一堆预备囤积的武器，即取即用。但这种武器使用寿命很短，只有晋升成为炼器师，才能炼制更强大耐用的武器。
而术士就需要实时释放法术了，并且越强大的法术，祈语就越复杂，利用天生的速度提升和灵性直觉躲避的同时不能被打断仪式，一旦法术能够稳定释放，几乎就立于不败之地。但被近身禁锢，肉身脆弱的他们就很难反抗。
很快，季子烟便观战了一场术士的全面胜利。有一定知识底蕴的术士，哪怕只是泉级也能造成极大的破坏。角斗一开始，火元素亲和的术士就在身遭制造了一圈熊熊燃烧的火墙，阻挡对手的同时不断争取时间吟诵祈语。
好不容易破开火墙阻挡的武者就被直冲面门的火焰箭矢一击打退，半个肩膀都被燎伤烧黑，差点炸出个血洞。
至此，季子烟打消了爬塔赚钱的心思。但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季清颜却开口了，她希望能够参加天空塔的角斗。
“我想要变强，然后，能够保护姐姐。”
季子烟皱眉，她没有立刻否决，而是沉默。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教了我很多，我都没有忘记！”
心里打鼓的季清颜紧张地说完，终于等到了一声叹息般的，好。
“我不能替你做决定，这是你的自由。”
举起手，五指收拢成拳，又缓缓松开，季子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现在严溪妙还在身边，季子烟打算下次一个人来的时候再陪季清颜爬塔。
“我只是有点兴趣，现在觉得还是太危险了。”
“对吧对吧！被打倒了肯定很疼！”
听到季子烟的话，严溪妙显然放松了不少。
两人被倒计时的离场传送传回大厅，迎面撞上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
青色的排扣外衫配长裤，青丝高束，卸下了平日里的巡逻被甲，严听云双手环胸，眉头轻蹙。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