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萣、小弟,你们回来了!”

    “公子!”

    “小姐!”

    秦立很早便接到了十九传来的消息,他高高站在入庄的台阶顶上,冲下面的一群人打着招呼。

    “大哥!”秦苡萣也激动地冲秦立招了招手,随后又看到他身旁的吉音。她率先跳下马,将缰绳递给了候着的下人们。

    “我本来还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你们会意气用事、担心你们受伤。谁知前几日十九传来的消息愣是让我对你们俩刮目相看了。小弟、苡萣,你们这次用最小的伤亡铲除了千机阁,你们长大了。”秦立说着,眼角微微湿润。

    一直以来,他都是家中最大的那一个,从小父母和二爷爷便叮嘱他,要学会保护弟弟妹妹,尽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于是在长辈接连去世的噩耗里,他不但没有倒下,反而承担起了保护家中所有人的责任。长兄如父,他做得很好。

    可这次铲除千机阁,秦观说什么也不让他跟去,说是他必须留下保护庄里,以免千机阁声东击西,他只能留下。好在秦苡萣和秦执二人没辜负秦观和他的期望,不仅圆满地完成,甚至都没有缺胳膊少腿儿。

    他用力揉了揉秦苡萣和秦执的脑袋,他的弟弟妹妹终于长大了。就算以后没有他,他们也一定能保护好自己。

    “哥,我早就长大了。”秦苡萣拉住秦立的衣袖,低头轻吟,仿佛实在撒娇。

    秦立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他的妹妹什么时候说话这般温柔呢?吉音也皱紧了眉头,一脸奇怪地看着秦苡萣,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小姐吗?

    秦执耸耸肩,一脸无奈。

    杜若看见秦执也很激动,他本来也想说些什么,可秦执瞪了他一眼后,他就安静地抿紧唇偷笑。

    “宗主怎么不来接我们?”秦苡萣往后望了望,没有秦观的身影,只有一片雪。

    秦立敲了敲她的头,“我看你出去一趟回来是什么都忘了。宗主体质虚弱,这么冷的天出来等你,你想他染上风寒吗?”

    秦苡萣点点头,随后振臂高呼:“走咯!去找宗主报喜了!”

    她蹦蹦跳跳地拉着萧月和吉音离开,只剩下秦执和秦观面面相觑。

    几人跟在秦苡萣身后,秦立小声问秦执道:“你二姐这是怎么呢?打斗的时候伤到脑子呢?”

    秦执轻叹一口气,摇摇头道:“伤到脑子我还能治,要是她没脑子,我可没办法治。”

    “你这小子,你怎么这么说你姐呢?”秦立瞪他一眼,这两人怎么都变得这么奇怪。

    “大哥,不是我说她,你看看我姐手上戴的东西。”秦执瞥了一眼秦苡萣的手腕,那串萤星石在她手腕上忽闪忽暗,像是在炫耀、诉说着什么。

    “你们这一路还有心情买手串?”秦立听到这儿,感觉头又大了。他本以为弟弟妹妹终于长大了,也成熟了,以后能够独当一面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可到头来,这两人怎么还是跟小孩儿一样,铲除千机阁这么大的事儿,都还能想到在路上买首饰。

    “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秦执无可奈何地说道,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手串,心中很是为秦苡萣不值。那人无故消失了两天,最后居然用一串不知名的破手串将秦苡萣哄好了。还说什么萤星石?这么珍贵的石头,他秦执都没有,那子书离如何得来的?根本就是骗他二姐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姑娘!

    秦立停下了脚步,随后发出了一声咆哮:“男人!”

    众人都诧异地转头看向秦立,他尴尬地笑了笑,继续低头跟上秦苡萣她们。

    秦执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是啊,就是男人。”

    他本以为会听到大哥大发雷霆地声音,可相反,秦立居然在一旁傻笑起来。他不解,“大哥,你笑什么?”

    “你姐终于能嫁出去了,这还不值得我笑吗?哈哈哈。”秦立笑得很是爽快,他也不经意间多瞟了秦苡萣手腕上的手串。那手串看上去虽不像什么名贵珠宝,但还算漂亮,比起那些昂贵的华饰似乎更适合秦苡萣。

    秦执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没想到大哥不仅不生气,居然还很开心?

    “你是不知道,之前我和你二哥,不对,我和宗主,为了你二姐的婚事给她寻了多少男子。可不是你二姐看不上,就是那些男子惧怕你二姐,这一来二去,苡萣的婚事也就耽搁了下来。遇到与你二姐两情相悦的男子,多不容易啊,大哥自然是希望她们成亲的。”秦立说着,语气有些自责。

    这些年秦苡萣负责商队,已经够辛苦了,秦家唯一的大小姐,还需要亲历亲为做这些。可秦苡萣从小就很懂事,嘴上虽然偶尔说着不想做了,可她干得比谁都积极、比谁都卖力,若是苡萣的夫婿是个良配,那以后便用不着苡萣出去风餐露宿了。

    秦执听到秦立的话,也不再开口反驳,心想大哥说的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是很不容易。

    聊着聊着,就到了东殿。下人们正在清扫东殿院里的积雪,见到秦苡萣等人,立刻欢天喜地地进去通传。

    秦执先是听见屋内有瓷器打翻的声音,随后便看见秦观只穿了件长袍匆匆向他们走来。

    他见到秦执等人似乎非常惊讶,秦执亲眼见他的眼泪猛然滴落,随后是响彻整个院子的长笑。

    “宗主这是怎么呢?”秦苡萣悄悄问萧月,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态的秦观。

    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又哭又笑。

    “哥哥?你怎么呢?”秦执试探地上前,唯恐秦执是因为太过担心她们几人而精神失常。毕竟,自从上次知晓十二年的真相后,他就更加佩服他这个哥哥了。谁在那么小的时候天天杀人,最后还能成为一个正常人?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没事,没事,见到你们平安回来,喜极而泣。”秦观兴奋得有些过头,他本以为至少会见到二人中其中一人的尸体,可现在他们居然完好无缺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怎么能不兴奋。

    众人都笑了笑,秦观将几人请进屋内,想听听他们是如何铲除千机阁的。

    秦苡萣自从收到子书离的定情信物后,心情是一天比一天高涨,在这个时候更是亢奋,她率先将这一路的事情都说给了秦观听,为了让足不出户的秦观更有代入感,她甚至要求萧月和她一起将她捉拿千机阁主上的事全给演出来。

    众人都被逗得啼笑皆非,唯有秦观上扬的嘴角微微僵住了。

    等秦苡萣说完,又轮到了萧月讲述她和秦执遇到千机阁影卫一事,还将秦执服下天寿丹一事也给说了出来。秦观的面色更加凝重了。

    他有些担心秦执,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呢?”

    秦执虽然有些不习惯秦观突然对他这么温和,但还是乖巧地回答道:“我已无大碍了,哥哥,天寿丹我只吃了两颗,不碍事。”

    秦观点点头,随即又眼尖的瞧见了秦苡萣手腕上的萤星石手串,随即问道:“二姐,这手串是别人送你的?”

    秦苡萣忙用手挡住手串,耳朵红得能滴血,冲他点点头。

    “九十九颗?长长久久.......什么时候认识的?”秦观的脸上又重新扬起了笑容,他满怀期待地看着秦苡萣。

    “我们离开千江的时候,偶遇了一群山匪,那为子书公子帮了我们,苡萣姐就是那个时候和他认识的。”萧月替满脸通红的秦苡萣说道,然后打趣秦苡萣,“苡萣姐,子书公子是不是过段时间便要来提亲了?”

    秦苡萣的脸更红了,她索性用手将脸捂了起来,“月月,你胡说什么呢。”

    “是不是我胡说,过段日子就知道了!”

    “那也是等你和秦执成亲之后的事儿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将秦执和萧月的事情办了。”秦苡萣不落下风,立刻将萧月和秦执的事情搬出来作挡箭牌。

    “那不行,你是姐姐,怎么也得你先出嫁。”秦立一本正经地看着打闹的二人说道。

    萧月闻言叉腰笑了笑,“你看,我说的对吧!肯定是你和子书公子先!”

    “不行不行,萧月和执弟现在又没事儿,早些成亲有什么不好的,咱家可不整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

    “不行不行,得苡萣姐和子书公子先......”

    听到她们的吵吵闹闹,秦执虽未开口,却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悄悄瞧着秦观的眼色,若是哥哥允许,他自然是想跟萧月成亲的,越快越好。

    可秦执不仅没有看到秦观脸上的喜色,反而看见他的笑容很是僵硬,眼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担忧和恐惧。他和萧月成亲...难道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还是说,是因为二姐?

    秦执不由得揣度起秦观的心思来,也在心里慢慢复盘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难道,真的是因为子书离有问题?

    他看了眼还在嬉笑的秦苡萣和萧月二人,又瞥了一眼秦观,试探地说道:“我看那个子书离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不同意我姐嫁给他。”

    萧月闻言便立刻瞪了他一眼,秦苡萣更是眨巴眨巴眼睛,直接了当地开口:“哦,你还管起你姐我来了,你不会是嫉妒我有一条十分稀有的萤星石手链吧?”

    “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秦家难道少了这些珠宝首饰吗?也就是你当个宝。”秦执冲她做了鬼脸,气得秦苡萣想打他。

    ......

    几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秦观这才终于开口:“好了,由我做主,先操办阿执和萧月婚事。那位子书公子,到时候若是通过了我和大哥的考察,才可以娶走我们秦家唯一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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