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姜宁羽说的,我们有大餐吃。恺明说我也很久没有出去了,带我出去吃饭,顺便透透气。

    这是我第二次和他们一起吃饭,上一次,姜宁羽坐在恺明的身边,他细心为她切牛排,我坐在对面目睹这一切。

    而今天,姜宁羽坐在我们的面前,看着恺明细心的为我剥虾,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可是,我想,她应该是难过的吧。

    饭间,恺明接到电话,公司有急事,需要他马上回去,他在电话里拒绝,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先走,我可以回去的。

    他无奈的答应,走之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他近乎于请求的对姜宁羽说:“阿羽,麻烦你等会儿一定要送小舞回去,拜托你了。”姜宁羽点了点头。

    他先去买了单,然后回来把手机放我手中:“有事就给我办公室打电话,电话号码我已经输入进去了,密码是你的生日。”我拒绝,没有电话他工作不方便,他低头想俯身给我一个吻,可能是担心姜宁羽在场,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发:“别让我担心。”

    我点了点头。

    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姜宁羽忽然暗暗的说:“他这样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到。”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她喝口水,也不管我是不是在听,她说:“他和我在一起时除了忙点外,对我还挺好的,我要什么他就给什么,我们在一起像是过了一辈子的老夫妻,没有很多的话,各忙各的,他没空陪我逛街,也没空接我下班,逢年过节没有礼物,可是,我跟他要,他是会给我买的。我以为,这样过下去也是很好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她长吸了口气,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像是不敢面对那般。说完,她便抬头看我,然后笑了笑,我分明看到她眼中有泪水。

    “阿羽……”我像恺明喊她那样叫她。

    她摆摆手,说:“恺明告诉我你的电话的时候,我很诧异,因为婚礼的事情他从来不管。我见到你的时候更诧异,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可是我说不出来。”

    服务员过来添水,她停顿了一下,等服务员走远了,她才继续说:“后来我在他钱包里发现了一张名片,是你的。”她苦笑,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她倔强的仰起头:“你知道吗?恺明从来不会放别人的名片在口袋里,而且,他让我去找你定制婚纱的时候,他只是告诉了你的地址和电话,没有把名片给我。”

    她还说:“李恺明这些年简直就是工作狂,可是后来我在他单位去找他,发现他不加班了,有一次,我在他车里发现了一张罚单,是你工作的那条街上。”她端起水杯,手有些抖,我想伸手去拍拍她,给她一点力量,她冲我摇摇头,她说:“我看到他每天都会去你工作的那条街,他的车就停在路边,他就在车里看着你,有时候,他会抽烟,有时候他会摇下车窗,有时候,他会下车站一会儿……”

    我的泪眼就开始掉下来。

    原来,他也曾这样默默的看着我,他在车里等待的时候,在想什么?

    是不是也曾想要推开我办公室的门,想要问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是不是也曾想过要站在我面前,大方的剖析自己的内心。

    我说:“阿羽……”我刚喊她的名字,喉咙像是被卡了鱼翅一样。姜宁羽冲我笑笑,她说:“夏流萤,我不想做一个泼妇,可是,我很难受,我想要找你吵架,我想要质问你的,可是,生活不是演电视剧,如果我不温柔不可爱,以恺明的性格,他可能连看我一眼都不会。”

    如此卑微,像我,也像他!

    我递了张纸给她,她长舒一口气,然后说:“我刚刚在酒店不停的看时间,是想要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来。如果他不来,我可能还会争最后一次吧。”而后,她耸耸肩。

    她告诉我,曾经有一次,她低血糖在公司晕倒了,恺明只是打电话问了她的情况,确定她没有事之后,继续开会,甚至连她电话都不再接听。

    然后,她在桌上,用白色纸巾绑在筷子上,支撑在桌上。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妥协了,不是向我,是向恺明妥协!

    在爱这件事上,我当们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树起白旗,像是一种承诺,用这种方式来让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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