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什么交易？”曲弘竹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近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感十足。
时清枝没有丝毫退缩：“有人要杀虞归晚，你帮我找出是谁。”
男人没搭话，用十指逗弄着小黑蛇，黑蛇乖乖的吐出猩红舌芯，鳞片在阳光下泛着乌蓝的光芒。
就在时清枝以为他不会同意时，男人开口：“那…宋夫人您拿什么来交易。”
时清枝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还在，他怎么认出来的？
曲弘竹拢手站立，看着她的动作回答道：“闻出来的”
时清枝：……行吧
“我有钱”时清枝从草丛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曲弘竹“噗嗤”一声笑出来，被这理所应当的一句话逗的前仰后合，发辫上绑的银色铃铛随着身体颤抖发出清脆地声响。
时清枝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国库一大半都是靠她家养着，可以说大半个官员的俸禄能不能按时发都要看她家。
曲弘竹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倒不是很需要钱，你可以用另一个东西和我交易…”
“……曲少卿”时清枝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曲弘竹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眼中闪过戏谑：“我可比宋相眼光挑剔多了”
时清枝：………
————————————————
虞归晚在宫内等了半个时辰，时清枝终于回来了，只是头上沾着草屑，浑身脏兮兮，看着有些狼狈。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虞归晚将她头上的草屑摘掉，关切的问。
时清枝软趴趴地躺在软塌上：“那倒没有，只是碰到了些麻烦。”
“归晚，你能做一些可以常用的人皮面具吗”
虞归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这些干什么？”
软塌上的人翻了个身，眨了眨眼睛“秘密，你就好好准备你的婚礼吧”
“好吧”虞归晚有些好笑，颇有种看自家稚子长大时有些慈祥的笑“你要什么样的面具？”
“嗯……要男的，凶一些，络腮胡，加点自眉骨划到嘴角的疤痕。”时清枝一边说一边想象。
虞归晚一边听一边手下不停地画着，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面皮出现，络腮大胡，斜长的疤痕，光看脸就觉得此人异常凶狠。
“厉害！我要走啦”时清枝笑眯眯地接过面具，跳下去前笑容渐渐消失，认真地看着虞归晚“你不会死的对吗？”
虞归晚无奈地点了点她的头“盼我点好吧，快回去，再不回去绿腰要急死了。”
——————————————
相府，绿腰焦急地在门口踱来踱去，夫人怎么还没回来？
“绿腰姐姐，相爷来看夫人了。”
“听闻夫人身体不适，如何了？请大夫了吗？”
绿腰紧张地手中的帕子都快绞成麻花了“回大人，好多了，夫人说只是有些疲累休息会儿就行了。”
“这都休息快一天了”宋迟逸皱着眉，想推门而入，绿腰来不及阻拦，万幸门从内打开了。
时清枝揉了揉眼睛，脸上有些红霞，看起来像是刚刚起床“怎么了夫君”
宋迟逸收回推门的手，眸子温润“无事，只是有些担忧夫人的身体。”
“是我不好，让夫君担忧了”时清枝眼中有些懊悔，忍住恶心拉着他的袖子轻声撒娇。
宋迟逸将人圈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宠溺：“你上次不是想要异宝阁的金枝缠丝玄鸟羽裳吗，为夫给你买回来了，快去试试吧”
丫鬟上前举起一个盒子，沉重的乌兰木盒镶嵌一把金锁，时清枝打开，里面流光溢彩，金丝银线绣成的玄鸟连羽毛都根根分明，闪着虹光，精巧的七彩琉璃珠绣在鸟目上，在光线下像是活了过来。
时清枝摸着衣服，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宋迟逸“谢谢夫君，我好开心，夫君对我真好。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了。”
衣服是好衣服，人就罢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嘛”宋迟逸嘴角噙笑“至于报答不报答，我们是夫妻，本该如此。不过……”
“哎呀”一声惊呼打断了宋迟逸接下来的话，时清枝抱着头，眉头紧锁“夫君，我的头好像有些痛”
话头被打断宋迟逸也不好继续说，连忙扶着她进屋。
时清枝顺着力道虚弱地躺在床上“想来是身子太弱，又犯那些老毛病了。”
“夫人好好休息，切忌神思忧虑。”宋迟逸为她掖了掖杯子，知晓今日之事再提有些不妥便找个借口离去。
时清枝吹着绿腰敷在她额头的帕子，想起那个交易，真的有些疲累，她真是太难了，在家戏精还要在外工作。
——————————
夜晚降临，月儿缓缓升起……
一个黑影悄悄从相府溜出，背影有些窈窕，人影钻过狗洞，身后传来几声狗吠，那人惊吓回头，月光照耀下赫然是个络腮胡大汉，一道疤痕自眉骨斜入嘴角，诡异且凶悍。
树上传来嫌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犹如鬼魅“你从哪整来这么丑的面具”
时清枝将有些歪斜的面具扶好，整理了错位的假肌肉。“怎么了？我觉得挺好啊，你不是要让我当执刑人吗，我不得凶悍点。”
曲弘竹从树上跳下来，背对着她，实在不忍直视这张脸。
“走吧时小姐，夜还长着呢……”
黑夜漫长是对地牢里那些受刑的犯人来说的，时清枝死拧着眉头，忍着口鼻中弥漫的血腥味，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血垢。
与黑夜的宁静不同，地牢里都是此起彼伏的痛苦□□声与狠毒的咒骂声。
时清枝小心地跟在曲弘竹后面，看着他丝毫不避讳地上的血迹，白色的靴底不多时便被染红，总算明白为何世人说他嗜血，这都血染鞋底了还闻不到血腥味儿的应该是瞎鼻子吧。
“到了”曲弘竹走向公案，两个狱卒将犯人带上。
没了前人高大身影的遮挡，时清枝眼前豁然开朗，一眼就看到了犯人，一个不满十岁的稚童。
时清枝忍着恶心凑近公案上那人“这是何罪？”
“虐杀女童”
曲弘竹将罪状摊开，上面详细写着女童的伤势，面部被锄头捣碎，胸腔被掏空塞进猪饲料，尸体发现地是猪圈被找到时女童身上已无完好皮肤。然而罪行那里却写着待定。
“这是为何？”时清枝蹙着眉头将手指划到最后一栏。
曲弘竹唇角扬起一抹讥笑“父以此儿年岁较小，尚未启智懂事，当酌情处之。”
狱卒递来一把带着鱼骨倒刺的荆棘鞭子，和虞归晚那日被教习嬷嬷打的鞭子不同，这把更沉重，冷白的鱼骨上还带着斑驳血迹。
时清枝接过鞭子有些愣神，看向曲弘竹。男人斜靠在公案撑着下巴，一只手里拿着判官笔逗弄着小蛇，漫不经心道：“去吧，执刑人”
时清枝张了张嘴最后选择了沉默，她甚至无法一只手握住这条鞭子的手柄，手柄上缠有防滑地麻绳，浸着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的液体。
孩童害怕地看着眼前的执刑人，嘴里不停喊道：“我要父亲！我要母亲！”
见那人似乎有些犹豫，孩童喊的更起劲，地牢里都是尖利的叫声在回荡。
“不忍心动手？那你就要替他留在这里了”不耐地声音自后方响起，时清枝脖颈处的汗毛直立，他何时到自己身后的！
看着扭叫如同蛆虫的孩童，时清枝闭了闭眼，想起那女童的伤势，手腕反转，破空声打断了孩童的尖叫，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曲弘竹满意地退回公案，世人皆说侯府时小姐自幼体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包括宋迟逸也这么认为。
但……女人甩鞭时大开大合却收着力道保护胳膊不受伤，明显是练过。时清枝越来越熟练，三鞭下去，骨刺血淋淋，孩童身上已无完好的皮肤，尖利的叫声也停下。
“可以了”
时清枝将鞭子还给旁边恭敬的狱卒，手腕有些颤抖“你若想判他有罪很轻易，为何？”
曲弘竹漫不经心的玩着发稍的小铃铛“我这人主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受害者遭受何种折磨，犯人理应也如此。”
时清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传言都有误啊，大家都是戴着面具生活，就像她，并非她所表现的那样柔弱。
两个狱卒将半死不活的犯人带回，整个公堂就剩他俩。
时清枝突然问：“你会验尸吗？”
“该说你误打误撞还是极致聪明呢”曲弘竹审视打量着眼前的人，但……厚厚的人皮面具挡住，不管怎么看这人都只有络腮大胡凶狠的表情，越看越丑。
“误打误撞罢了，能教我吗？”时清枝不卑不亢，她想到之前看到的虞归晚的尸体，自己会验尸是不是能找到更多细节。
虽然不知曲弘竹带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似乎很想自己接触这些东西。
果然，曲弘竹没直接拒绝，只是看着她“你一个相府夫人学这个干什么？”
时清枝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想起她是相府夫人了“我还来执刑了呢。”
也是……曲弘竹被她说服“好啊”
见他同意，时清枝松了口气，她当然不是误打误撞，运气这种东西向来靠不住。她观察到曲弘竹的食指指腹有些薄茧，这个地方就很奇怪，不像练武所得也不像习字所用，思来想去只有仵作这个可能。
只是，想不到堂堂大理寺少卿，居然从事仵作，这个工作一向待遇极差，地位很低。
“报——大人，护城池内发现一具女尸！”一名狱卒焦急忙慌地闯进来，打断了时清枝的沉思。
曲弘竹饱含深意的看向她“唔…你运气真好，这才说完要教你，后脚就来了练手的，走吧。”
时清枝有些错愕与无奈，她这嘴开过光吧，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时清枝没有丝毫退缩：“有人要杀虞归晚，你帮我找出是谁。”
男人没搭话，用十指逗弄着小黑蛇，黑蛇乖乖的吐出猩红舌芯，鳞片在阳光下泛着乌蓝的光芒。
就在时清枝以为他不会同意时，男人开口：“那…宋夫人您拿什么来交易。”
时清枝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还在，他怎么认出来的？
曲弘竹拢手站立，看着她的动作回答道：“闻出来的”
时清枝：……行吧
“我有钱”时清枝从草丛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曲弘竹“噗嗤”一声笑出来，被这理所应当的一句话逗的前仰后合，发辫上绑的银色铃铛随着身体颤抖发出清脆地声响。
时清枝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国库一大半都是靠她家养着，可以说大半个官员的俸禄能不能按时发都要看她家。
曲弘竹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倒不是很需要钱，你可以用另一个东西和我交易…”
“……曲少卿”时清枝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曲弘竹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眼中闪过戏谑：“我可比宋相眼光挑剔多了”
时清枝：………
————————————————
虞归晚在宫内等了半个时辰，时清枝终于回来了，只是头上沾着草屑，浑身脏兮兮，看着有些狼狈。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虞归晚将她头上的草屑摘掉，关切的问。
时清枝软趴趴地躺在软塌上：“那倒没有，只是碰到了些麻烦。”
“归晚，你能做一些可以常用的人皮面具吗”
虞归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这些干什么？”
软塌上的人翻了个身，眨了眨眼睛“秘密，你就好好准备你的婚礼吧”
“好吧”虞归晚有些好笑，颇有种看自家稚子长大时有些慈祥的笑“你要什么样的面具？”
“嗯……要男的，凶一些，络腮胡，加点自眉骨划到嘴角的疤痕。”时清枝一边说一边想象。
虞归晚一边听一边手下不停地画着，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面皮出现，络腮大胡，斜长的疤痕，光看脸就觉得此人异常凶狠。
“厉害！我要走啦”时清枝笑眯眯地接过面具，跳下去前笑容渐渐消失，认真地看着虞归晚“你不会死的对吗？”
虞归晚无奈地点了点她的头“盼我点好吧，快回去，再不回去绿腰要急死了。”
——————————————
相府，绿腰焦急地在门口踱来踱去，夫人怎么还没回来？
“绿腰姐姐，相爷来看夫人了。”
“听闻夫人身体不适，如何了？请大夫了吗？”
绿腰紧张地手中的帕子都快绞成麻花了“回大人，好多了，夫人说只是有些疲累休息会儿就行了。”
“这都休息快一天了”宋迟逸皱着眉，想推门而入，绿腰来不及阻拦，万幸门从内打开了。
时清枝揉了揉眼睛，脸上有些红霞，看起来像是刚刚起床“怎么了夫君”
宋迟逸收回推门的手，眸子温润“无事，只是有些担忧夫人的身体。”
“是我不好，让夫君担忧了”时清枝眼中有些懊悔，忍住恶心拉着他的袖子轻声撒娇。
宋迟逸将人圈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宠溺：“你上次不是想要异宝阁的金枝缠丝玄鸟羽裳吗，为夫给你买回来了，快去试试吧”
丫鬟上前举起一个盒子，沉重的乌兰木盒镶嵌一把金锁，时清枝打开，里面流光溢彩，金丝银线绣成的玄鸟连羽毛都根根分明，闪着虹光，精巧的七彩琉璃珠绣在鸟目上，在光线下像是活了过来。
时清枝摸着衣服，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宋迟逸“谢谢夫君，我好开心，夫君对我真好。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了。”
衣服是好衣服，人就罢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嘛”宋迟逸嘴角噙笑“至于报答不报答，我们是夫妻，本该如此。不过……”
“哎呀”一声惊呼打断了宋迟逸接下来的话，时清枝抱着头，眉头紧锁“夫君，我的头好像有些痛”
话头被打断宋迟逸也不好继续说，连忙扶着她进屋。
时清枝顺着力道虚弱地躺在床上“想来是身子太弱，又犯那些老毛病了。”
“夫人好好休息，切忌神思忧虑。”宋迟逸为她掖了掖杯子，知晓今日之事再提有些不妥便找个借口离去。
时清枝吹着绿腰敷在她额头的帕子，想起那个交易，真的有些疲累，她真是太难了，在家戏精还要在外工作。
——————————
夜晚降临，月儿缓缓升起……
一个黑影悄悄从相府溜出，背影有些窈窕，人影钻过狗洞，身后传来几声狗吠，那人惊吓回头，月光照耀下赫然是个络腮胡大汉，一道疤痕自眉骨斜入嘴角，诡异且凶悍。
树上传来嫌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犹如鬼魅“你从哪整来这么丑的面具”
时清枝将有些歪斜的面具扶好，整理了错位的假肌肉。“怎么了？我觉得挺好啊，你不是要让我当执刑人吗，我不得凶悍点。”
曲弘竹从树上跳下来，背对着她，实在不忍直视这张脸。
“走吧时小姐，夜还长着呢……”
黑夜漫长是对地牢里那些受刑的犯人来说的，时清枝死拧着眉头，忍着口鼻中弥漫的血腥味，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血垢。
与黑夜的宁静不同，地牢里都是此起彼伏的痛苦□□声与狠毒的咒骂声。
时清枝小心地跟在曲弘竹后面，看着他丝毫不避讳地上的血迹，白色的靴底不多时便被染红，总算明白为何世人说他嗜血，这都血染鞋底了还闻不到血腥味儿的应该是瞎鼻子吧。
“到了”曲弘竹走向公案，两个狱卒将犯人带上。
没了前人高大身影的遮挡，时清枝眼前豁然开朗，一眼就看到了犯人，一个不满十岁的稚童。
时清枝忍着恶心凑近公案上那人“这是何罪？”
“虐杀女童”
曲弘竹将罪状摊开，上面详细写着女童的伤势，面部被锄头捣碎，胸腔被掏空塞进猪饲料，尸体发现地是猪圈被找到时女童身上已无完好皮肤。然而罪行那里却写着待定。
“这是为何？”时清枝蹙着眉头将手指划到最后一栏。
曲弘竹唇角扬起一抹讥笑“父以此儿年岁较小，尚未启智懂事，当酌情处之。”
狱卒递来一把带着鱼骨倒刺的荆棘鞭子，和虞归晚那日被教习嬷嬷打的鞭子不同，这把更沉重，冷白的鱼骨上还带着斑驳血迹。
时清枝接过鞭子有些愣神，看向曲弘竹。男人斜靠在公案撑着下巴，一只手里拿着判官笔逗弄着小蛇，漫不经心道：“去吧，执刑人”
时清枝张了张嘴最后选择了沉默，她甚至无法一只手握住这条鞭子的手柄，手柄上缠有防滑地麻绳，浸着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的液体。
孩童害怕地看着眼前的执刑人，嘴里不停喊道：“我要父亲！我要母亲！”
见那人似乎有些犹豫，孩童喊的更起劲，地牢里都是尖利的叫声在回荡。
“不忍心动手？那你就要替他留在这里了”不耐地声音自后方响起，时清枝脖颈处的汗毛直立，他何时到自己身后的！
看着扭叫如同蛆虫的孩童，时清枝闭了闭眼，想起那女童的伤势，手腕反转，破空声打断了孩童的尖叫，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曲弘竹满意地退回公案，世人皆说侯府时小姐自幼体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包括宋迟逸也这么认为。
但……女人甩鞭时大开大合却收着力道保护胳膊不受伤，明显是练过。时清枝越来越熟练，三鞭下去，骨刺血淋淋，孩童身上已无完好的皮肤，尖利的叫声也停下。
“可以了”
时清枝将鞭子还给旁边恭敬的狱卒，手腕有些颤抖“你若想判他有罪很轻易，为何？”
曲弘竹漫不经心的玩着发稍的小铃铛“我这人主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受害者遭受何种折磨，犯人理应也如此。”
时清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传言都有误啊，大家都是戴着面具生活，就像她，并非她所表现的那样柔弱。
两个狱卒将半死不活的犯人带回，整个公堂就剩他俩。
时清枝突然问：“你会验尸吗？”
“该说你误打误撞还是极致聪明呢”曲弘竹审视打量着眼前的人，但……厚厚的人皮面具挡住，不管怎么看这人都只有络腮大胡凶狠的表情，越看越丑。
“误打误撞罢了，能教我吗？”时清枝不卑不亢，她想到之前看到的虞归晚的尸体，自己会验尸是不是能找到更多细节。
虽然不知曲弘竹带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似乎很想自己接触这些东西。
果然，曲弘竹没直接拒绝，只是看着她“你一个相府夫人学这个干什么？”
时清枝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想起她是相府夫人了“我还来执刑了呢。”
也是……曲弘竹被她说服“好啊”
见他同意，时清枝松了口气，她当然不是误打误撞，运气这种东西向来靠不住。她观察到曲弘竹的食指指腹有些薄茧，这个地方就很奇怪，不像练武所得也不像习字所用，思来想去只有仵作这个可能。
只是，想不到堂堂大理寺少卿，居然从事仵作，这个工作一向待遇极差，地位很低。
“报——大人，护城池内发现一具女尸！”一名狱卒焦急忙慌地闯进来，打断了时清枝的沉思。
曲弘竹饱含深意的看向她“唔…你运气真好，这才说完要教你，后脚就来了练手的，走吧。”
时清枝有些错愕与无奈，她这嘴开过光吧，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