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兽噬梦
这个破庙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门没了,窗上糊的油纸也没了。既不遮风,也不挡雨。
破庙周围长满了杂草,灰扑扑的墙壁挂满了蜘蛛网。在夕阳的照映下,更显苍凉、残破。
走进庙中,唯一一块屋顶完好的地方在观音像身后。观音像后传出一道沧桑的声音:“是乖孙回来了吗?”
小江寒应到:“是我,爷爷”。观音像后铺了许多稻草,一位年迈带着病容的老爷子躺在厚厚的稻草上。小江寒走到老爷子身边坐下,将鞋脱下来,抹干净鞋外糊上的泥巴,鞋侧露出一条缝。小江寒从鞋缝里扣出四枚铜钱,放在爷爷身边。
爷爷看见他露出的手臂隐约泛青紫色,他边咳嗽边撑起身子。颤抖着手揭开他的衣服,小江寒想拦,爷爷按下他挡住的手。没用什么力气,却不容拒绝。
脏兮兮的、到处都是补丁的衣服被江爷爷掀开。入目是大片大片的青紫色,在小江寒白皙的身体上显得十分可怖。江爷爷心疼地摸过那些伤痕,问道:“是因为钱没交够,所以他们又打你了吗?”
小江寒摇头道:“不是,爷爷,我今天遇见一个人,他身上穷的一文钱都没有,好像脑子还有点问题,装了一袋石头在身上。我就用三文钱换了他一个石头,反正那三文钱会被刘彪抢走,还不如给他,三文钱可以买三个馒头,省一点也可以过一天了。”
小江寒将交换来的石头递给爷爷,爷爷接过有些诧异道:“灵石?”
小江寒道:“爷爷,你怎么了?”
江爷爷将灵石还给小江寒,道:“这个收好,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的。”
江爷爷想着江寒不知道这是灵石,只当是石头换的,担忧道:“乖孙啊!你这么善良,我怎么走的安心啊!你自己都舍不得吃一文一个的馒头。却用三文钱和别人换一个石头,我总是担心你会被骗。”
江爷爷说完猛烈地咳嗽起来,用衣袖挡住嘴咳嗽,小江寒连忙拍爷爷后背,拿起地上的破了几角的碗,给爷爷喂水。江爷爷看着衣袖上咳出的血块,道:“乖孙,爷爷这病治不好了,不要再浪费钱给爷爷买药了。把这些钱攒起来,长大后买亩地,搭个茅草屋,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
小江寒沉默着,下一秒笑着转移话题:“爷爷,今晚想吃什么?我去多找点野菜,今晚吃野菜粥好不好?”
江爷爷看着执拗的江寒,不由地叹气。太重感情也不知是好是坏。
小江寒在密林里摘了些野菜,在密林里的小溪边洗干净野菜,用锅接了点水,说是锅都太美化了,就是一个破了一半的陶罐。小江寒拿出江爷爷一文钱换的一大袋谷糠,掺进野菜里煮直到煮烂。谷糠喇嗓子,小江寒吃了几年也还是习惯不了,对于不吃就要饿死的小江寒来说,也没得选。
密林里最不缺的就是燃火的树枝,用完晚食,小江寒缩成小小的一团,在火边沉沉睡去。次日,天还没亮,小江寒就起来了,他去林子里摘了几个还没熟的青色果子,将一大半留给江爷爷,又烧了一锅水才离开。
小江寒回到昨天的窝棚处,开始了新一天的乞讨。南栀发现小江寒乞讨的人群很固定,要么是穿着较好的年轻女子,要么是是带着小孩的妇女。她们看着清秀的小江寒却在乞讨,如此强烈的反差感,能将她们的同情心放到最大。
因此小江寒要比其他小乞丐乞讨的多,这种特殊也招来了其他小乞丐的嫉恨。小孩子的恶是不讲道理的,有一个像刘彪这样的人带头,一群人都联合起来欺负小江寒。
小江寒刚开始也会反抗,但反抗会遭到更强烈的殴打,聪明的小江寒马上意识到要忍,他不反抗他们打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了。等他长大,长得比欺负他的人更高更壮,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到下午,小江寒又遇到了昨天那个换石头的人。小江寒跑到他面前问道:“你今天有钱吗?”
云卿真人笑道:“没有,怎么了?”
小江寒掏出三文钱,递到云卿真人面前:“我用三文钱和你换一个昨天的石头,可以吗?”
云卿真人正要拿灵石,刘彪看见“自己的钱”又被南栀拿去换石头,快步上前,一把将小江寒手里的三文钱夺下,说道:“谁要用钱换你那破石头”,说完刘彪伸手强制揽住江寒的肩膀,使劲扣住他昨天的伤口往窝棚里走。
小江寒每挣扎一次,就被更用力地扣住伤口,不一会儿便疼出了一身汗,渐渐的也不再挣扎了。
云卿真人本打算离开,但看着小江寒似乎并非自愿,他走到无人处往自己身上画了个隐匿符,隐去身形后走进窝棚。
只见一群小乞丐将小江寒围在中间,刘彪找来一根大木棍,指使小弟们将小江寒的四肢按住。刘彪一脸凶狠道:“小兔崽子,昨天跟你说的都当耳旁风了,是吧?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了!”
刘彪用尽全身力气挥起木棒,猛地向小江寒的腿砸去,云卿真人在小江寒身上画了个护身符,在护身符的作用下,刘彪砸向小江寒的力反作用到自己身上,刘彪一屁股墩向后摔倒,手被震的发麻。
刘彪丢了面子,对小弟们恼怒大喊:“上啊!愣着干什么?”。小弟们纷纷捡起一根木棍砸向小江寒,又纷纷都被弹开,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这怕不是撞见鬼了吧!”小弟们一听立马做鸟兽散。
刘彪虽然害怕,但碍于大哥的面子,匆匆放下一句狠话:“你,你给我等着!下次再收拾你!”才屁滚尿流地跑了。
小江寒爬起来,朝云卿真人的方向鞠躬,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但还是谢谢你了。”
云卿真人挑了挑眉,这小孩感知力非同一般,是个修真的好苗子。
云卿真人出于惜才之心,一路跟着小江寒到了破庙,今天庙里异常的安静。小江寒心中惴惴不安,唤道:“爷爷,爷爷!”。没人应,小江寒疾步如飞跑到观音像后。江爷爷一动不动地躺在稻草边。
云卿真人看见江爷爷那刻,瞳孔骤缩,是他!南栀看着云卿真人的神色,似是认识江爷爷。
小江寒扑通一声跪在爷爷身边,探爷爷鼻息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感觉到微弱的气流。小江寒才虚脱一般跌坐在地。积蓄了一点力气,小江寒马上去熬药,喝了爷爷就会好了,爷爷不会离开他的,他只有爷爷了。
小江寒小心翼翼地将药喂到爷爷嘴里,可是爷爷怎么也吞不下,全都漏出来了。没关系,药熬的多,多喂几次,总能喝下一点。
折腾到半夜,江爷爷突然醒了,摸了摸小江寒的头,道:“乖孙,爷爷突然想喝野菜粥,乖孙能帮爷爷煮点吗?”
南栀看着突然面色红润的江爷爷,心下一沉,回光返照。
小江寒出去摘野菜时,江爷爷对着云卿真人道:“阁下现身吧!”云卿真人撤去隐匿符,行拱手礼,道:“江前辈,在下太苍派云卿。”
江爷爷道:“无纸画符云卿真人啊!久闻大名。”
云卿真人问道:“江前辈怎么屈居这破庙中?还一身重症?”
“破人住破庙,岂不绝配?”江爷爷自嘲道:“在下活不过今晚了,厚着脸皮求云卿真人一件事。”
云卿真人道:“是关于那孩子吗?”
江爷爷道:“是啊,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四年前,我流浪到西部战场,在战场上救回这个孩子,当时他才三岁。那时我还未旧伤复发,我以为我能将他养到成年,呵!我总是莫名自信,最终害人害己。”
江爷爷继续道:“这孩子有点特殊,为半魔血脉,但他心底善良,未曾作恶,可将他引入正途。早有耳闻云卿真人是非分明,从不杀未作恶的妖魔。我想拜托云卿真人将江寒收入门下。”江爷爷说完准备下跪。
云卿真人扶起江前辈,道:“前辈不必如此,既然遇见了,也算我与他有缘,之后我会将他带到太苍派。前辈放心。”
江爷爷走到观音像边,一阵摸索后打开观音像底座的暗格,拿出一本秘籍和钥匙,递给云卿,道:“这本秘籍是已失传的上古符咒,是我为江寒准备的拜师礼,另外的钥匙,麻烦云卿真人在江寒成年后交给他。”
江爷爷吩咐完后,重新躺回稻草上,云卿想给江前辈输点灵力,江爷爷拒绝了,道:“不用浪费灵力了,我已油尽灯枯,死亡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小江寒回到破庙中时,江爷爷已经去世了。小江寒不断唤着爷爷,可没有人再唤他乖孙了。
小江寒呆坐在原地,云卿真人走上前,道:“江前辈临走前将你托付于我,你是否愿意跟我回太苍派?”
小江寒道:“爷爷让我跟你走,我会听爷爷的话。你能不能等我埋了爷爷再走?”
小江寒在庙外一点一点地挖坑,云卿真人想用术法炸出一个坑来,但小江寒坚持自己挖。小江寒挖了三天,云卿真人在这三天内解决西部战场的事。江爷爷入土后,云卿真人在地上画传送符,将小江寒带回了太苍派。
南栀站在缩地符内,本以为会一起到太苍派,没想到独她一人留了下来。
南栀站在原地,在云卿真人和小江寒离开后,南栀眼前景象如潮水一般渐渐退去,在南栀面前快速消融,直到化为一片空白。
深处,一道符破空而来,在南栀眼前炸开……
破庙周围长满了杂草,灰扑扑的墙壁挂满了蜘蛛网。在夕阳的照映下,更显苍凉、残破。
走进庙中,唯一一块屋顶完好的地方在观音像身后。观音像后传出一道沧桑的声音:“是乖孙回来了吗?”
小江寒应到:“是我,爷爷”。观音像后铺了许多稻草,一位年迈带着病容的老爷子躺在厚厚的稻草上。小江寒走到老爷子身边坐下,将鞋脱下来,抹干净鞋外糊上的泥巴,鞋侧露出一条缝。小江寒从鞋缝里扣出四枚铜钱,放在爷爷身边。
爷爷看见他露出的手臂隐约泛青紫色,他边咳嗽边撑起身子。颤抖着手揭开他的衣服,小江寒想拦,爷爷按下他挡住的手。没用什么力气,却不容拒绝。
脏兮兮的、到处都是补丁的衣服被江爷爷掀开。入目是大片大片的青紫色,在小江寒白皙的身体上显得十分可怖。江爷爷心疼地摸过那些伤痕,问道:“是因为钱没交够,所以他们又打你了吗?”
小江寒摇头道:“不是,爷爷,我今天遇见一个人,他身上穷的一文钱都没有,好像脑子还有点问题,装了一袋石头在身上。我就用三文钱换了他一个石头,反正那三文钱会被刘彪抢走,还不如给他,三文钱可以买三个馒头,省一点也可以过一天了。”
小江寒将交换来的石头递给爷爷,爷爷接过有些诧异道:“灵石?”
小江寒道:“爷爷,你怎么了?”
江爷爷将灵石还给小江寒,道:“这个收好,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的。”
江爷爷想着江寒不知道这是灵石,只当是石头换的,担忧道:“乖孙啊!你这么善良,我怎么走的安心啊!你自己都舍不得吃一文一个的馒头。却用三文钱和别人换一个石头,我总是担心你会被骗。”
江爷爷说完猛烈地咳嗽起来,用衣袖挡住嘴咳嗽,小江寒连忙拍爷爷后背,拿起地上的破了几角的碗,给爷爷喂水。江爷爷看着衣袖上咳出的血块,道:“乖孙,爷爷这病治不好了,不要再浪费钱给爷爷买药了。把这些钱攒起来,长大后买亩地,搭个茅草屋,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
小江寒沉默着,下一秒笑着转移话题:“爷爷,今晚想吃什么?我去多找点野菜,今晚吃野菜粥好不好?”
江爷爷看着执拗的江寒,不由地叹气。太重感情也不知是好是坏。
小江寒在密林里摘了些野菜,在密林里的小溪边洗干净野菜,用锅接了点水,说是锅都太美化了,就是一个破了一半的陶罐。小江寒拿出江爷爷一文钱换的一大袋谷糠,掺进野菜里煮直到煮烂。谷糠喇嗓子,小江寒吃了几年也还是习惯不了,对于不吃就要饿死的小江寒来说,也没得选。
密林里最不缺的就是燃火的树枝,用完晚食,小江寒缩成小小的一团,在火边沉沉睡去。次日,天还没亮,小江寒就起来了,他去林子里摘了几个还没熟的青色果子,将一大半留给江爷爷,又烧了一锅水才离开。
小江寒回到昨天的窝棚处,开始了新一天的乞讨。南栀发现小江寒乞讨的人群很固定,要么是穿着较好的年轻女子,要么是是带着小孩的妇女。她们看着清秀的小江寒却在乞讨,如此强烈的反差感,能将她们的同情心放到最大。
因此小江寒要比其他小乞丐乞讨的多,这种特殊也招来了其他小乞丐的嫉恨。小孩子的恶是不讲道理的,有一个像刘彪这样的人带头,一群人都联合起来欺负小江寒。
小江寒刚开始也会反抗,但反抗会遭到更强烈的殴打,聪明的小江寒马上意识到要忍,他不反抗他们打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了。等他长大,长得比欺负他的人更高更壮,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到下午,小江寒又遇到了昨天那个换石头的人。小江寒跑到他面前问道:“你今天有钱吗?”
云卿真人笑道:“没有,怎么了?”
小江寒掏出三文钱,递到云卿真人面前:“我用三文钱和你换一个昨天的石头,可以吗?”
云卿真人正要拿灵石,刘彪看见“自己的钱”又被南栀拿去换石头,快步上前,一把将小江寒手里的三文钱夺下,说道:“谁要用钱换你那破石头”,说完刘彪伸手强制揽住江寒的肩膀,使劲扣住他昨天的伤口往窝棚里走。
小江寒每挣扎一次,就被更用力地扣住伤口,不一会儿便疼出了一身汗,渐渐的也不再挣扎了。
云卿真人本打算离开,但看着小江寒似乎并非自愿,他走到无人处往自己身上画了个隐匿符,隐去身形后走进窝棚。
只见一群小乞丐将小江寒围在中间,刘彪找来一根大木棍,指使小弟们将小江寒的四肢按住。刘彪一脸凶狠道:“小兔崽子,昨天跟你说的都当耳旁风了,是吧?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了!”
刘彪用尽全身力气挥起木棒,猛地向小江寒的腿砸去,云卿真人在小江寒身上画了个护身符,在护身符的作用下,刘彪砸向小江寒的力反作用到自己身上,刘彪一屁股墩向后摔倒,手被震的发麻。
刘彪丢了面子,对小弟们恼怒大喊:“上啊!愣着干什么?”。小弟们纷纷捡起一根木棍砸向小江寒,又纷纷都被弹开,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这怕不是撞见鬼了吧!”小弟们一听立马做鸟兽散。
刘彪虽然害怕,但碍于大哥的面子,匆匆放下一句狠话:“你,你给我等着!下次再收拾你!”才屁滚尿流地跑了。
小江寒爬起来,朝云卿真人的方向鞠躬,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但还是谢谢你了。”
云卿真人挑了挑眉,这小孩感知力非同一般,是个修真的好苗子。
云卿真人出于惜才之心,一路跟着小江寒到了破庙,今天庙里异常的安静。小江寒心中惴惴不安,唤道:“爷爷,爷爷!”。没人应,小江寒疾步如飞跑到观音像后。江爷爷一动不动地躺在稻草边。
云卿真人看见江爷爷那刻,瞳孔骤缩,是他!南栀看着云卿真人的神色,似是认识江爷爷。
小江寒扑通一声跪在爷爷身边,探爷爷鼻息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感觉到微弱的气流。小江寒才虚脱一般跌坐在地。积蓄了一点力气,小江寒马上去熬药,喝了爷爷就会好了,爷爷不会离开他的,他只有爷爷了。
小江寒小心翼翼地将药喂到爷爷嘴里,可是爷爷怎么也吞不下,全都漏出来了。没关系,药熬的多,多喂几次,总能喝下一点。
折腾到半夜,江爷爷突然醒了,摸了摸小江寒的头,道:“乖孙,爷爷突然想喝野菜粥,乖孙能帮爷爷煮点吗?”
南栀看着突然面色红润的江爷爷,心下一沉,回光返照。
小江寒出去摘野菜时,江爷爷对着云卿真人道:“阁下现身吧!”云卿真人撤去隐匿符,行拱手礼,道:“江前辈,在下太苍派云卿。”
江爷爷道:“无纸画符云卿真人啊!久闻大名。”
云卿真人问道:“江前辈怎么屈居这破庙中?还一身重症?”
“破人住破庙,岂不绝配?”江爷爷自嘲道:“在下活不过今晚了,厚着脸皮求云卿真人一件事。”
云卿真人道:“是关于那孩子吗?”
江爷爷道:“是啊,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四年前,我流浪到西部战场,在战场上救回这个孩子,当时他才三岁。那时我还未旧伤复发,我以为我能将他养到成年,呵!我总是莫名自信,最终害人害己。”
江爷爷继续道:“这孩子有点特殊,为半魔血脉,但他心底善良,未曾作恶,可将他引入正途。早有耳闻云卿真人是非分明,从不杀未作恶的妖魔。我想拜托云卿真人将江寒收入门下。”江爷爷说完准备下跪。
云卿真人扶起江前辈,道:“前辈不必如此,既然遇见了,也算我与他有缘,之后我会将他带到太苍派。前辈放心。”
江爷爷走到观音像边,一阵摸索后打开观音像底座的暗格,拿出一本秘籍和钥匙,递给云卿,道:“这本秘籍是已失传的上古符咒,是我为江寒准备的拜师礼,另外的钥匙,麻烦云卿真人在江寒成年后交给他。”
江爷爷吩咐完后,重新躺回稻草上,云卿想给江前辈输点灵力,江爷爷拒绝了,道:“不用浪费灵力了,我已油尽灯枯,死亡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小江寒回到破庙中时,江爷爷已经去世了。小江寒不断唤着爷爷,可没有人再唤他乖孙了。
小江寒呆坐在原地,云卿真人走上前,道:“江前辈临走前将你托付于我,你是否愿意跟我回太苍派?”
小江寒道:“爷爷让我跟你走,我会听爷爷的话。你能不能等我埋了爷爷再走?”
小江寒在庙外一点一点地挖坑,云卿真人想用术法炸出一个坑来,但小江寒坚持自己挖。小江寒挖了三天,云卿真人在这三天内解决西部战场的事。江爷爷入土后,云卿真人在地上画传送符,将小江寒带回了太苍派。
南栀站在缩地符内,本以为会一起到太苍派,没想到独她一人留了下来。
南栀站在原地,在云卿真人和小江寒离开后,南栀眼前景象如潮水一般渐渐退去,在南栀面前快速消融,直到化为一片空白。
深处,一道符破空而来,在南栀眼前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