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

    “你怎么说?”

    “我和几个朋友在这里妖邪后还有其他事要做,做不了小姐朋友。小姐以后还有其他朋友。”

    宁稚木在原地。

    沈寄羽黑着脸:“你看起来不高兴。”

    宁稚大惊了一下揉揉脸,“有吗?”

    沈寄羽顺利打岔过去了,问:“你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

    他错过宁稚往外面走,宁稚跟着他后面,小跑的继续提裙边:“去茶馆听书。听了很多东西。”

    ……

    “你去哪?”宁稚问。

    沈寄羽说:“到处看看。”

    沈寄羽的看看是看了人间卖镇邪辟妖的玩意的店,这类店铺,道家用的极多,三清铃、木鱼桃木剑、阴阳八卦镜等等。近来城中很不安宁,有不少百姓逛临这些铺买些东西放在家中。

    对宁稚这种半仙人,拿到一件法器就会对这法器有没有开灵智,有没有大用,用于哪格外关注。百姓则不太计较这些。却极其迷信,不会用都放在胸膛里作心灵慰藉,平日过的好好突然来一人一语奇妙发言,都要回去琢磨半天这有何义。不然出这话这人是何因,上天自有安排。

    奇人多做怪梦,大褚褚王,真龙之梦最为玄妙,加之维护大褚三百年国命昌盛亦或守成,王每日压力山大,更加信了。事实证明,呦,好几次都是真的。有一次先王托梦,不易攻打一千里外阳国。没打。那一月敌手江国打了,路上遇到天降陨石之灾,砸了数十里的坑,死了一万多名江国将士,褚王及大褚上下更信了,大褚内就没有莫名其妙之事。

    店铺地方窄而通道狭小,烛火昏黄,一股玄妙之态,宁稚看了几样,大多都是普通寻常之物,并没什么用处。

    她试图在里面探宝。

    她信沈寄羽突然出来进这种店定有什么意思……认认真真挑挑拣拣好一会,翻旮旯里的一些小玩意,宁稚看中了一把小巧别致可用来装配在腰环间的玉佩。这个玉佩是锦鲤状,活泼跳脱飞起了尾巴,在这故作玄妙的店铺里清新脱俗的好看。

    宁稚回头看起老板,问多少钱?

    五文。

    姑娘独具慧眼,锦鲤定能帮姑娘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贵得宁稚两眼发黑。

    宁稚想放下又不好放。双手举着到处找沈寄羽,沈寄羽在人流中定定在店铺门口处,恰好远远把目光投向她。

    他清清爽爽,侧脸下颌一颗淡痣,于宁稚这种修行的耳聪目明便明显。小小年纪,一副聪明气。

    沈寄羽把脸别过去。

    宁稚鬼使神差挤到他面前,笑容傻乎乎说:“我想要这个,你给我买吗?我给你买药也花了不少钱。”

    “……”

    沈寄羽就知道她有所图谋,眼一垂,看见她手里拿的无用玩意,直接轻声拒绝道:“这个玉没开光你要干什么?”

    宁稚,“我也没看中其他东西。”

    沈寄羽:“你跟我来是我要买东西,你看什么?”

    宁稚还没恍然大悟立马开解出来高兴说那我不要了。

    沈寄羽对宁稚还是不错的道:“你把它放回去,以后难我挡。”

    宁稚抬眼,沈寄羽高她一个头,漫不经心的下眼睑柔和,没有骗的意思在里头。

    宁稚!

    十分感动!

    开开心心跟他回去了。

    路上问沈寄羽买了什么。

    他看看周围,拉宁稚到一巷子口里。两人活像小孩过家家,没知情知道捉妖师的身份,乍看除了脸其貌不扬。沈寄羽面对她,一个破烂烂的储物袋里,一手朱砂,符纸,一本破烂的店家不知放哪旮旯被他找出来的靛青书皮的武学。

    宁稚更无言以对他买的东西比自己还不上道。拣起这本书,翻开看了两眼就知又是一滩糊弄外行,问他:“你要这干什么?”

    沈寄羽眼睛微亮,嘴角笑的邪,问她:“你晚上有空吗?没事你把它篆刻下来,万不得已时骗其他好求仙问道的傻子钱财保命。”

    宁稚瞪他。

    好像他骗的傻子就是自己。

    符纸朱砂,用来画符修炼。

    沈寄羽是凡人与妖诞下来的不纯种杂碎,凡人模样更多些,达不到这年纪的蛟的力量一点。他除比他们早化形,拥有更多路选择以外,又多一条弊端还是他凡人之命,不修行就脆如白斩鸡。他妖骨生长,人身撑不住,来日还活不过百年。

    他想出人头地,将那些东西踩在脚下,怎么可能自甘命运。

    这里妖邪迟迟不出现,这批捉妖师唯看着厉害有用的清门弟子只对宁稚关注,并不在意他。自然他这个妖邪还是要除。

    最妙的是,以前杀人不眨眼的宁稚看重他。

    宁稚不懂符箓玄妙,沈寄羽跟她解释说:“由符纸和朱砂写的符箓对我们有些用处,能做辅器法宝,寻常符箓能生出风木水电火。但若自己制作花费太高,你耗下灵力写这些东西,也不过是你当下耗点灵力击出去火木雷电的力量。修行的凡人的灵根多只有一类,才需要得这些符借其他自然道时用。”

    他是蛟,不是凡人,没什么体性灵根禁忌,做火符水符对他没什么用,做雷符和更高阶的逃跑增加法力之用的符箓,是在当下状况良好时用在后来体力不支危急关头时辅佐。沈寄羽眼睛黑黝黝看宁稚,还没说完,宁稚抬手:“我是火系灵根。”

    她开朗毫无阴霾像个七岁小孩。

    沈寄羽挑眉,想笑,牙齿白森森咧开了一瞬。她也百无禁忌,怎么可能是火系灵根,沈寄羽顿了顿,试探道:“你会控水之术吗?”

    宁稚:“……”

    “怎么控水?”

    他俩回去。

    天色已晚,屋内光线昏暗,点上火烛。

    面前一盏茶水。

    宁稚好奇的迅速试了试。

    心念一动,对着褐色木桌上的茶壶起念,壶嘴从壶身脱开。

    宁稚右手食指中指并驱一勾,泡久了的茶水从茶壶里慢慢出来了。

    宁稚不解:“这不算我的法术之由吗?”

    “……”

    沈寄羽坐回凳子上没有说话。

    沈寄羽是个战五渣,他要学的宁稚并不用学。

    宁稚陪他画了两张。

    沈寄羽递给她书让她对着武学抄写临摹画画。

    宁稚:“……”

    沈寄羽:“你能把这武学改编弄的高深莫测,等我们日后没钱了就全拓印下来卖钱买屋。”

    “什么?”宁稚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问他。

    沈寄羽抬手于空中划了一下这个屋子,“买个这样的府邸,养许多供我们差遣的奴隶。”

    他很有打算似的,双目湛湛望着宁稚。

    宁稚杏目,张嘴,半晌,说:“为什么要买奴隶?我本就不喜欢被人当奴隶,你也不喜欢以前被人当奴隶。”

    沈寄羽认真的嘴角又讥诮的翘了翘:“……拿我当奴隶的一辈子就该在我之上,永远好吃好喝吗?”

    宁稚心里宛若被一个山寺上最高处的大钟撞了一下,宁稚心里噎了一下,问:“我们……把曾经欺辱你的都当奴隶?”

    沈寄羽的半妖性在此刻便邪邪的体现出来,看似野心更高,不过他嘴巴在点头:“嗯。”

    宁稚好过点了,她此时还不了解这个世间,却有一颗善良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心。哪怕这颗心最大程度也就到这了。

    她记死板的道理和自我,死板的道理与自我是野心不大,没有主动出击的劲,谁欺我便远诛,我都过得惨,这世间如何待我?我还要如何待这世界?好点我就安静点。

    她其实注定只能好点。是以她的善心和对这世界的宽容也就到自我有关这地步了。

    他们行走江湖,需要背后有很多的底气,法器宝贝各种灵丹灵药必不可少,因此这个妖邪他们两最好单独拿下,不算拿人手短。

    宁稚张张嘴,想要反驳,又一时不会措辞。

    宁稚埋头抄写时,沈寄羽还拿出几棵草出来。

    宁稚面露奇怪。自己一眼就认出这是灵草,它呈长剑状,叶边一排段刺,晒干的枯草色。虽然除了颜色,第一眼和田陌上的野草本没什么不同。

    沈寄羽说这株草对仙家魔界来说很普通。

    它用来练功旺盛、面容发赤,止不住时降火服用,最大用处就在仙家魔界上火,用其他降火草药不行,用它效果立现。便普通又有价值,在灵药界价格不高不低。

    沈寄羽道:“我在药铺找到的,民间很少用到,练气功走火入魔了抢救,往往靠这几株草又不管用。”

    宁稚问:“你想拿来干什么?”

    沈寄羽在她旁边:“大夫不注意以什么方式大量采购,又把它晒干降低药效用于日常,这几株草对我们就没什么益处。我们拿它练练手炼丹,你的岐黄之术就不白费,我俩一块学。”

    宁稚:“……普通的丹炉就行?”

    沈寄羽不以为意:“这也不是什么高阶草。”

    他想的长远,以后夺财掠宝,得道飞升,辅助用的灵丹妙药必大把的砸,哪怕是草他都要。

    而最了解这门学问,就易不会被这些用药欺骗。

    宁稚善这些,正好让她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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