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一路往前走,便走到了学堂处的一栋栋的竹屋前。慕雪想:果然这还是学堂处的地盘。原来,古前辈就是住在学堂处最里面的屋子。不过,他的屋子为何不是竹屋呢?难道是他不喜欢竹屋,而喜欢石屋的缘故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慕雪立即想起了第一天他们来这里,见那位向大人的时候,也是在一间石屋里见的,那里有好多人在抄写,哪里又是做什么的呢?
慕雪一时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她如今之际,是要去抽掉人手,安排办公区域,尽快让营造处运作起来。否则,一年一百万两的银子要上交宗门,她可怎么拿得出来呢?
慕雪一面低头走路,一面考虑之后的事宜安排。
完全没料到,一个熟人已经挡在了路中央。
“慕雪——”
听到这声呼唤,慕雪才抬头,看向来人。
“刘先生好。”慕雪点头致意,礼貌地和眼前的人打招呼道。
“你刚刚见过那个没有心肝的人了?他是不是逼你拜他为师了?”
慕雪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刘先生称古前辈为“没有心肝的人”!古前辈又称刘先生为“蠢人”!两位老先生,到底从前有何仇怨?她真是非常的好奇。
慕雪忍住笑意,缓缓说道:“弟子刚刚去见古先生了,他是说要我拜他为师的。可弟子和他说,我和先生您有一年之约,而且我现在还是采药处池娘子的嫡传弟子,所以暂时没时间跟着他老人家修炼。”
慕雪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不是真话之全部。再说,古前辈自己说的,在出师前不许她和人提起她已经拜他为师的事情。
刘先生听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一瞬后,他又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他那种人没有心肝,最不爱惜弟子了!之前有人拜他为师,没多久就被他练废了!”
这么恐怖的吗?古前辈是魔鬼教师吗?慕雪被吓住了。
发现慕雪脸色不好,刘先生又叮嘱道:“不用怕。你知道那人的德性就成。他和你说的话,你不能都信!你要是拿不准主意,可以来问我!”
慕雪想说,刘先生您的提醒太晚了,我刚刚好像已经误上了贼船了。慕雪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刘先生你能打过古前辈吗?”
慕雪心道:要是您老人家打得过他,我现在就拉着您去和古前辈再谈一次拜师的事情。
刘先生有些尴尬,但是他也不好意思骗小孩子,他如实道:“我和他虽然都是贼帅的弟子,但是修炼方向不同,他专攻锻体、驯兽和用器三个方向,打架他自然要比我厉害一些。”
“贼帅的弟子”这五个字,着实让慕雪震惊了一下。
慕雪好奇问道:“刘先生,我只知道贼帅是宝珠军的首领,您能和我说说他吗?”
刘先生骄傲道:“贼帅身上有第一代宗主的血脉,是她的后人。如今,贼帅除了是宝珠军的首领,也是现任的宝珠宗宗主和宝珠城城主。不过,贼帅一直领军在外,很少回宝珠城。宝珠城的大事,大多由内城耆老们共同决断。宝珠宗琐事,则由宝珠宗副宗主负责。贼帅除了在医药方面不算擅长,其他四法都已入化境。我自幼喜欢医药,也爱符箓,所以我跟着栾先生学了医药,跟着贼帅学了符箓。”
慕雪听完这些,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想要拉着刘先生去找古秋意说理,是绝对不明智的。因为,不论论修为的高低,还是论地位的高低,刘先生都比不过古前辈。他们两人本来就有心结互相看不顺眼,万一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了,要是波及自己就糟了。就算不波及自己,她也不能拿刘先生的安危开玩笑。慕雪认为,古前辈平日里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态,那绝对是假象。他老人家估计是修身养性。因为,一旦他老人发起疯来是,那是相当可怕的!聪明人是绝对不会去挑战他的!
刘先生继续道:“我对学生向来爱护有加,从来不勉强学生做不愿之事。但古秋意那个没有心肝的人,行事风格一贯狠辣!你一个小女娃,这个时候一定要脑子清楚,不能糊涂,千万别拿自己的一生去赌!”
慕雪点点头,她感谢刘先生的好心提醒。慕雪心想:像古前辈这种功法高强且手握权柄的大佬,估计整个宗门里也只有贼帅一人才能压制他,其他人应该都是没胆量和他叫板的!刘先生估计也就敢和他吵吵架,动手那是肯定不敢的。慕雪决定,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地赚钱过日子。反正,古前辈说过的,学习的事情他不着急的,让她也不要着急的。目前看,她的安全还是无虞的,其他事情就等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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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堂处回到3号茅屋的时候,刚刚那些人都还在。
慕雪快步走到池娘子身边,娇糯地喊了一声“池姨——”
池娘子担心道:“古前辈没有怎么样你吧?他是副宗主的事情,之前我们都不知道。”
慕雪怕师傅担心,立即摇头道:“没事。古前辈刚刚就和我讨论了一下营造处以后的运作事宜。关于营造处的新管事,池姨你愿意担任吗?”
慕雪刚和古秋意之前的对话,在场的人都是听到的。慕雪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不是真话之全部。再说,她拜古秋意为师这件事,还是一个秘密。是古秋意自己说的,在他允许她出师前,她是不能对人这样宣称的。
池娘子想了下,说道:“我不愿离开采药处,你温叔也是不愿离开捕鱼处的。我们都这样过了太多年了,不想改变了。倒是你小温哥哥,我回去问问他,他要是愿意的话,我就让他过来陪着你。”
慕雪赶忙追问:“池姨,我小温哥哥今年有18岁吗?”
池姨摇头,“他今年才16岁。”
慕雪叹息了一声,看来她不能让小温哥哥做挂名管事了。
慕雪又看向温厚实,诚心问道:“温叔,我之后会需要许多人手。你有什么人手推荐给我吗?”
温厚实道:“我和你提过的姚叔,名叫姚期贤。他还年轻,今年刚刚39岁,才成婚不久。他媳妇是做饭处的,和他感情很好,但一直不喜欢他总是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他为了媳妇高兴,倒是也想寻个机会换个工作的。我回去和他说,他多半是愿意的。若是他肯来你这里,你可以让他做你的挂名新管事。”
慕雪开心点头,甜甜笑道:“谢谢温叔。”
接着,慕雪对大家说道:“大家都听到我和副宗主古前辈的谈话了,他已经允我新建营造处了。日后,我除了每年必须上交一大笔钱给宗门,其他事情都可以自己决断。古前辈说了,我们屋子后的120亩就是我们的新办公地。还有,从此后宗门的山林都是我们营造处的私产。明天,还会有10位功法强大的执行司高手加入我们,一则守护宗门山林,二则守护我们营造处。现在,我要宣布几项规定,请各位为我向亲朋好友宣传一下。”
慕雪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
“其一,凡三日内愿意来我营造处工作的人员,工钱一律为从前的2倍!
其二,我会成立十个小队。分别为:制砖小队、制瓦小队、制水泥小队、制陶瓷小队、制玻璃小队、工程建筑小队、仓库管理小队、原材料挖掘小队、技术研发小队、产品销售小队。每队队长,我都会给予充分授权。我除了对产品质量有严格要求,其他都可以由着小队自治。每年我会根据具体的利润给予小队队长特别奖励,小队队长能够拿到的奖励绝对不会低于他目前一个月的工钱,即我会给小队队长发13个月的工钱。
其三,只要在我营造处工作人员,都有内部员工优惠待遇。不管是家里需要重新装修,还是购买我营造处的产品,一律半价。
其四,宗门山林已经被副宗主划为营造处私产,以后但凡有人想要去打猎或去做其他事,都必须经过我处批准。若是私自前往,那么所获物品一律没收,而且还会有罚款的处理,并且在宗门内通报批评。
其五,其他各处如果对于宗门山林有需求,请主动前来磋商。我处会尽量给予方便。若是现在不说,之后造成不便,请勿责问。
总之,我们营造处待遇从优。只要你肯努力,你一定能够过得比从前好!”
慕雪说完后,主动问许师傅和田师傅,“两位师傅可愿意来帮我?两位师傅若来了,必然是一队之长,也都是我要倚重之人。”
许师傅问:“你刚刚说的两倍工钱,可作数?”
慕雪点头,“许师傅,你和田师傅若是愿意来,我肯定会让你们做队长。不止两倍的工钱,还有多一个月的工钱。许师傅若是不信,我愿意写下书契。不过,许师傅决心来我这里,便要和我签下在营造处坚持工作二十年的协议。中途若是离开,我会要求许师傅退还我之前多给你的工钱。比如,那比现在多1倍的工钱和比现在多发1个月的工钱,都是需要退给我的。我还会在书契里写明,以后我赠送的各种福利的价格和相关培训费用的价格。若是许师傅愿意一直在我这里工作,这些都是免费的。但要是一旦离开,这些都需要还给我。许师傅,我不仅会这样和你签约,也会这样和其他人签约。这就是我的规矩。实话说,这几天我们相处的很好,我很希望你能来帮我。但是,话我要说在前面。你需要考虑清楚,你是否能够接受我的规矩?”
许师傅道:“我这人早年爱赌钱,很是荒唐过一阵,老婆也因此跟人跑了。所以,现在我只能孤身一人过日子。要是你真的愿意出你刚刚说的工钱,我就来帮你。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再娶上一个老婆。”
慕雪好奇问道:“许师傅是用什么赌博的?”
许师傅道:“色子。我们赌大小,一晚上就能输掉一个月全部工钱。”
“许师傅戒赌了吗?”
许师傅有些讪讪道:“没完全戒掉。但是,我最近觉得扑克好玩,所以不去赌钱了。那个怪没意思的。”
“那我这里再给许师傅立一个规矩。我们处的人,不许赌博。若是发现一次,就罚一个月工钱。若是发现三次,就开除。但是,娱乐项目,我保证我们处不会少的。除了扑克牌,以后还会有别的游戏工具,我都可以免费送你们。就当是员工福利了。我刚说的,许师傅记下了吗?我可都会写到书契里的。”
“记下了。你说了算。我也不想赌了,我想攒钱娶媳妇!”
慕雪又看向田师傅,田师傅主动道:“我和老许是难兄难弟,他好赌,我好酒。从前,一到了晚上,除了去树林里打野物,也没有别的好干的。可是,累了一天了,谁又高兴钻林子?除了喝酒,也就只能赌钱了。自从有了你的扑克牌,我和老许好像都有了事情干,他也不赌钱了,我也不喝酒了。所以,我们两个都从心里感谢你。我愿意来你这里。”
慕雪很高兴,她说道:“感谢两位师傅加入我们!以后,许师傅就做制玻璃小队的队长,田师傅就做工程小队的队长!望两位师傅多多帮助,让我们一起共创更美好的明天!”
皮昼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师妹,那我呢?”
“我们十二人,以后是同住同吃的自己人,我自然是会想着你们的。但是,我觉得你们也该好好想想,是否要来我这里?毕竟,你原先在的打铁处,是可以学到打铁手艺的。”
皮昼道:“学习打铁手艺,也就是说的好听!其实,我们是计件制的,还不如其他处。其他处,是每日有工钱。我们是做完一件器物,才有钱拿。像田师傅和许师傅这样的老师傅,一个月的工钱也就在10-12两银子,他们也需要打3-4件器物才行。可那些器物,又哪里是那么好打的?像我这样年纪小力气小没什么技术的,只能跟着老师傅后面做工,等一件器物成了,我也才拿到50-100文左右,每月也就300-500文左右的收入。我是不愿意呆在打铁处的,说什么都要跟你去营造处的!”
“你们要来,我都欢迎的。只是我们现在一穷二白的,不论去哪个小队都必然是辛苦的。制砖小队、制瓦小队、制水泥小队,你可以随便挑。”
皮昼想了想,说道:“我都行,你给我安排吧。”
“好,那等晚上我们十二个人一起开会的时候再说。”
皮昼对谭朝笑笑,谭朝也对他笑笑,尽在不言中。
慕雪看向范织娘,直接问道:“织娘,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你是更愿意去织布处学习,还是愿意一直留在我这里做制陶瓷小队的队长?”
范织娘想着之前看到的那炉作品,她坚定道:“我要留下制陶。”
慕雪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随后,慕雪又看向许师傅和田师傅问道:“两位师傅有什么熟人推荐吗?我现在非常渴慕像你们两位这样的人才!”
许师傅和田师傅都点点头,许师傅道:“我和老田回去问问,争取今晚给你回话。”
“好,我等两位消息。晚上下课后,我就会在这里的。若是今晚没消息,师傅们也不用着急,明天一早上工的时候来给我回话也行。”
两位师傅走后,慕雪又看向温厚实和他身边的四位汉子:“五位叔叔,有什么推荐的人选,请一定要对我说!我现在非常缺人!尤其是缺挖掘材料和看守山林的人!”
严叔道:“我是更喜欢现在这样,每次和兄弟们一起出海都挺开心的。但是,我娘子身体不好,女儿才十岁,儿子刚刚会走路。其实,我每次出海,我都会担心他们的。还有,就是慕雪姑娘说的两倍工钱,也挺让我动心的。兄弟们,对不住,我想去营造处。”
温厚实体谅道:“没什么对不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况要考虑。不论你在何处做工,我们都是兄弟!”
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
孔叔:“大哥说的对,我们都是兄弟!”
李叔:“不论如何,我们都是兄弟!”
乔叔:“大哥说的是,没什么对不住的!”
慕雪立刻表示欢迎,热情道:“那我就拜托严叔做原材料挖掘小队的队长,以后专门负责这块事宜。明日一早,你就来这里找我。我们先定书契,然后你就可以正式上工了。”
严叔开心道:“多谢慕雪姑娘!”
“严叔,叫我慕雪就好!”
“这怎么行?以后,还是叫慕管事吧!”
“真的不用!叫慕雪亲近!”
严叔没有答允,只是对着慕雪笑。
慕雪想着,这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迟。
慕雪看向池娘子,撒娇道:“池姨,徒儿对不住您!以后,每日还要劳烦你一人守着药房了,我和织娘都要忙别的事了!不过,徒儿跟您保证,等我忙过这一阵,我保证每天都抽出一个时辰去陪您,我还想和您好好学习控火和控水的技术呢!”
“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定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才是委屈你了!不过,你说过的话你要记着,以后等你空下来了,必然要每日来寻我学技术。毕竟,修术之人,不能忘记修行。”
“是,徒儿记下了,定然不会忘记师傅的嘱咐的。”
“好,我和你温叔就回了。你要人的事情,我和你温叔记着,一定留心帮你多寻摸。”
“谢谢池姨,谢谢温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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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娘子夫妇和四位师傅走后不久,慕雪发现这一下午折腾到这会儿,她真有些累了。她索性也不想理会地上干净与否,就这么席地坐了下来。
皮昼、谭朝看到此景后,也立即都陪着慕雪坐了下来。
范织娘嫌地上脏,她捡了好些茅草垫着,这才勉强坐在了茅草上。
皮昼兴奋地对慕雪道:“没想到,我们竟然有了自己的营造处了!我到现在都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慕雪点头,“我也有一种恍若若梦的感觉。一开始,我明明只想造个让我们自己住的房子。烧这些砖,也都是为了造房子。今日一激动,就提议要弄个营造处。其实仔细一想,如果让别人经营营造处、我只拿分成,大约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都会过得比较轻松一些。但是,我要想解决的午休问题,还有我的许多想法有可能都很难彻底落实。我并不后悔选择现在的这个方案,但我也忍不住有些踌躇,一百万两的业绩压力实在是有点大。”
“一百万两?”皮昼惊呼。
这时候,吕青和方剑也走到了眼前,方剑追问:“什么一百万两?”
谢波、秦真、石胖子、崔小包也走了过来。
曹洋和卓遥落后他们四人有些距离,但也离得不远。
慕雪笑道:“大家都到了,可以开会了。今晚的会议,一定会让我终身铭记。”
听她这样说,皮昼、谭朝、范织娘都竖起了耳朵,吕青、方剑、谢波、秦真、石胖子、崔小包也都加快了步伐过来。
待大家都来到慕雪身边,慕雪笑道:“今晚,我们不在茅草屋里开会,索性就在这片工地上席地而坐,开第一个营造处的工作会议吧。”
“营造处?什么营造处?”卓遥心急地第一个出声问道。
慕雪简洁道:“今天我提议要宗门新成立一个部门——营造处,没想到正好碰到了古秋意前辈。他说,他是副宗主,有权决断一切。于是,我和他老人家进行了友好地二次谈判,之后我和他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主要内容如下……”
除了皮昼、谭朝、范织娘三人,其他人都在震惊于古秋意的身份。
慕雪看着大家这样,很有点感同身受的味道,今天她知道古秋意的身份时也是震惊莫名的。
慕雪默了一会儿后,才将她和古前辈的协议完全如实地告知了所有人,当然拜师这件事仍旧是秘密。
卓遥又第一个心急地发声问道:“一年一百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慕雪,你真的有信心可以完成任务吗?”
慕雪想了想,说道:“如果玻璃制品在这里真的是稀缺商品的话,这个数字应该是可以完成的。”
谢波开口问道:“慕雪,你能让我看看你做的那个瓶子吗?”
慕雪看向范织娘,问道:“我之前离开了一会儿,那个瓶子如今在哪里?”
范织娘如实道:“那只瓶子,已经让池娘子收了起来。”
慕雪点头,“师傅拿去了,那挺好的。”
慕雪看向谢波解释道:“我说的玻璃,就是琉璃。明天有机会再做几个,让你们好好瞧瞧。”
谢波道:“琉璃,我知道。从前,我在书上见过。后来,又在卓遥的家里见过。只是来了这里之后,我从未见过。”
卓遥补充道:“琉璃,确实是稀罕物。一个很小的琉璃瓶,可以卖出比玉器还贵的价格。就算在巨鹿大陆,这也是最富贵的人家才能买得起的。”
吕青道:“我也见过琉璃。我不晓得价格,但知道它极美。将一只蜗牛放在里面,可以观察它的所有行动。”
慕雪好奇追问:“你看到的琉璃瓶,是用什么做瓶塞的?”
“木塞,上面钻了一个小孔,让蜗牛呼吸。”
慕雪笑道:“现在先不担心那100万银子的事情,要担心也是一年后的事情了。目前最紧急的事情,是招聘员工。我想先问问你们,你们有多少人愿意跟我一起建设营造处的?”
卓遥笑着调侃道:“你说的,我们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自然会陪着你的。”
谭朝、皮昼、石胖子、方剑都踊跃的表示要加入,慕雪并不意外。
但是,当曹洋说他也要加入时,慕雪着实有些意外。
慕雪真心对他劝道:“你不要冲动啊,你先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再说。”
曹洋道:“我家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弟弟。爹娘对我是好,可我毕竟不是现在的娘亲生的。我三岁的时候,她来了我们家,对我一直都不错。前年,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对我要疏忽些。我不怪她,她已经对我很好了。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们说,等你们房子造好了,就让我一起来住。我愿意付饭钱的,也愿意什么都听慕雪安排,我只想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慕雪听后,点头道:“好,你来吧。不过,你还是要回家好好和你爹娘说一声的。你就说,我这里的工钱比别处多,是原先的两倍,所以你才要来的。”
卓遥故意板着脸道:“慕雪,涨工钱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和我们说?让我们少高兴了好一会儿!”
慕雪配合道:“是我不好,我忘了!我和你们说一下我们目前对外招工的五条告示吧。正好,卓遥你记一下,到时可以四处张贴一下,达到广而告之的目的。”
卓遥叹息:“我就不该多嘴问你!”
慕雪嘿嘿一笑,随后口述了之前和许师傅他们说过的五条。
卓遥已经将慕雪所说都笔录了下来,他道:“想来想去,仓库管理小队最适合我,我去做个账房先生,专门负责记录库房内的货物进出。”
慕雪笑道:“你既然毛遂自荐,就让你做我们整个营造处的记账先生吧。库房管理,我另外有安排,你就别觊觎了。”
卓遥不解道:“吕青一直都是我们的账房先生啊,怎么又要我记?”
慕雪答道:“吕青记的只是我们十二人的私账。你以后要记整个营造处的账册,包括那些进入的人员工钱、奖励、福利、培训费,还有书契等等。另外,库房记录也会让你随时抽查。”
卓遥笑道:“好,这个我喜欢。”
吕青抱歉道:“慕雪,我……还是想要呆在驯兽处。”
慕雪笑道:“没关系的,我理解的。不过,我们的私账,我还是想要让你记,你可愿意?”
吕青高兴道:“我愿意的。我也想为大家做点什么。”
谢波此时也开口了,他也抱歉道:“小师妹,我暂时也不能来营造处,我正在学习打铁技艺。”
慕雪宽和道:“没事的,大师兄。大家来不来营造处,都需要看各自情况,不用勉强。就算你们在别处工作,但还是要和我们大家住在一起的。我们空闲的时候,照样能在一起说笑的。”
秦真道:“雪儿,给我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就来帮你。”
慕雪道:“没关系的,就算你一直待在打铁处也行的。反正,我需要你的时候,我又不会和你客气的。”说完,还对他俏皮地眨眨眼。
秦真忍俊不禁。
慕雪看向众人,继续说道:“事实上,你们在别处会更累。因为,你们在别处是需要一天工作12小时的,中午也没午休。但是在我们营造处,尤其我们十二人的作息,我是打算按我的规矩来的:我们实行一日三餐。晚上11点睡,每天7点起床。吃过早饭后,9点开始工作。中午12点午休,下午1点上班。中午午休一小时,可以吃午餐和睡午觉。下午6点下班。吃过晚饭,晚上去学堂处上课或是去营造处视察工作。”
皮昼、谭朝、胖子立即拍手,表示积极欢迎这种作息方式。他们对于慕雪说的具体时间还有点懵。但对于多出来的休息时间,和实行一日三餐的制度,他们还是听得很明白的。
卓遥拿出慕雪给他们用来对应的小时数和时辰表,一面看一面笑道:“我也觉得慕雪的工作作息更合理。” 慕雪之前和他们提过这种小时计算法,但是他们都还不是很习惯。
目前12人,所有人都表态了,除了崔小包。他有些犹豫。磨刀他不喜欢,工钱也不多。但是,他想学打铁技术。他担心他一旦离开打铁处,他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学打铁技术了。
慕雪看向了崔小包,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胖子会意,立即对崔小包说道:“小包,来我们这里吧!打铁处又累又穷,你不是大师兄有打铁技术学,也不是秦真可以去画图纸。你只能磨刀。磨刀没劲,还得让手开口子流血,真没啥意思!”
崔小包听了胖子的鼓动,仍旧没说话,因为他还没想好。
慕雪问崔小包,“你想留在打铁处,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俺想学打铁。俺觉着,那是一门手艺。”
“打铁的老师傅,有两位被我挖来了。你们要是真的想学一般的打铁技术,以后可以让他们空闲的时候教你们。再有,我们这里并非是没有技术的。不论是烧砖、制瓦、制水泥、制玻璃,还是帮人装修房屋,亦或是制作陶瓷,都是技术活。手上没有功夫,生产出的就是次品。我成立每个小队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你们钻研技术,可以精益求精。小包,如果你只是想要学一项有用的技术,那你就来营造处。但如果你只想学打铁技术,而且对于技术的实践水平要求很高,那你就留在打铁处。但是,按照你的年纪来看,你得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估计还得等个两三年,你才有机会学打铁。如果你打定了主意,不怕苦不怕累,怎么着都要学到打铁技术最核心最精华的内容,那你继续留在打铁处。如果你的执念没那么深,你可以考虑来和我们一起玩。我们开开心心地就把技术学了。织娘本来想去织布处的,但是昨晚和我做了一次陶器,她就变了主意。因为,烧陶瓷的技艺,其实不亚于织布技术。而且,如果以后还要上釉的话,这项技术会更有难度,不是一般人可以学会的。我如今还能做织娘的师傅。但等个三年五载的,估计天天实践的织娘要比我厉害许多,我怕是还不如她。小包,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崔小包听完这番话,立即说道:“俺要和大家在一起,俺不是非要学打铁技术的。”
慕雪环视众人,提议道:“大家挑一下自己之后的工作小队吧。我们是自己人,所以我让大家先选工种。工程建筑小队的队长是田师傅,他原先是打铁处的,以后主要负责建造装修房屋。我们的房屋,我也会让他帮着施工。原材料挖掘小队队长为严师傅,他原先是捕鱼处的,以后各队要的原材料我会让他带人采集。制玻璃小队的队长是许师傅,他原先也是打铁处的,以后主要负责玻璃制作。这项技术很有难度,但我对他有信心,这位师傅的基本功很扎实。制陶瓷小队的队长是范织娘,我说过了她以后的制胚技术一定会比我厉害,我非常看好她。顺便说一句,制陶瓷小队目前我倾向多用女孩子,因为这是一个细致活,女孩子更温柔细心些。目前空缺的队长岗位有制砖小队、制瓦小队、制水泥小队、仓库管理小队、产品销售小队。技术研发小队队长,暂时我自己兼任。以后有合适的人选,我再退位让贤。大家自己看吧,你们想去哪个小队?”
方剑主动报名道:“我愿意去制砖小队做队长。”
慕雪点头,“可以。”说完,慕雪对卓遥道:“你负责记录。你自己的账房先生岗位,我刚提到的三位师傅、范织娘、方剑的岗位安排,你都要仔细记录下来。账房先生要随时记录的,你可别忘了。”最后一句,自然是调侃。
卓遥故作苦命地叹息道:“是,遵命。”
可话音刚落,卓遥就开始勤快地书写起来。
曹洋道:“我想去仓库管理小队。”
“你要是去的话,暂时只能做副队长。因为,队长我要从明天执行司的来人中选。这个人必须功法高强。”慕雪如实说出自己的安排。
曹洋憨憨笑道,“没关系,哪怕不做副队长,做个普通工作人员也很好。”
慕雪耐心说明道:“我需要每个小队都有我们自己人,这样万一有什么变故,我好及时处理。所以,你一定是副队长。我对你只有两个要求,一要看好仓库,二你要认真学习功法,关键时刻你要有战力。”
曹洋认真道:“我都记住了。”
慕雪看着石胖子、崔小包、皮昼和谭朝四人道:“你们既然没说话,我来安排吧。石胖子和皮昼,你们的主要任务,以后是给我们做饭。我们十二个人的一日三餐总要有人打理吧。所以,营造处的事情,你们分一半心就可以。你们两人的重点,是给我们做饭。你们要是觉得累,两人可以轮流做。具体安排,你们自己商量,反正我们只要每天有饭吃就可以了。皮昼为人性子洒脱,适合去销售小队做队长,石胖子你去做副队长。这样一来,你们不论是销售还是做饭,都可以互相帮助、互相配合。谭朝去做制水泥小队的队长,这个小队任务艰巨,目前还在摸索研发阶段,以后就靠你了。崔小包,你做制瓦小队的队长。明天有空的时候,我和你讲解一下一般的制瓦方式。还有,我想到了一种很有趣的发明,需要你来帮我实现。如果你做得好,也许给大家的惊喜不亚于我们能做玻璃这件事。这是一项很有技术的事情,我需要你努力学习。”
四人听后,都很兴奋,都表示同意慕雪的安排。
慕雪环视着众人,说起自己之后的规划:“营造处每队,我现在的打算是每个小队4-8人,以后根据需要再添人手,加上明天来的10位执行司的高手,我们的总人数暂时应该不超过100人。
当然,人数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主要还是看生产需求。等以后人多之后,每个小队可能都会有正副队长,而且每个工种可能不止一个小队。比如,要是玻璃卖的好,以后就会产生很大的制作需求,我可能会成立制玻璃二队、玻璃三队、玻璃四队、玻璃五队、玻璃六队……我们是一个快速发展的团队,以后可能会有上千人甚至上万人。
所以,在座的每一位,都要有自己的努力了方向。如果谁不喜欢现在工作安排,随时可以对我说,我会尽量帮助你们调整到最适宜的位置上去。我希望,你们这些自己人都能给我长脸。你们都能做技术最好的人,而不要被外来的那些人给比下去。
要是他们说,你们是因为和我关系好得到我的偏爱才能得到现在的队长职务,而不是因为你们技术出众,那我会觉得很没面子,也会替你们觉得难堪。我衷心期望,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要发生。
接下去,我最需要大家做的,就是为我招募更多合适的人来我们团队。大家不管有什么门路,都请尽情发挥出来。
日后,我们需要和每个人来营造处工作的人签订书契。每个人的书契大略相同,但也有少许差异,这个我会和卓遥具体商议,这块以后由卓遥负责和管理。
我们下面最紧要的几件事:
第一,招人!招人!招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大家要帮助我一起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我刚说的要广而告之的五条,麻烦卓遥帮我多抄几份,我们晚上就去贴在学堂处、还有其他醒目处,让大家都好好看一下!
第二,让我们居住的房子尽快营造起来!一则方便我们自己起居,二则也是一个标志,可以让更多人找我们营造房屋,顺便看看我们造出的东西质地有多好!
第三,就是去山林查看,进行办公地的选址!这点,我希望大家全员参与!因为,我需要大家给我意见!毕竟,这件事和大家以后每天的工作环境息息相关。
最后,我想说,我很感谢大家陪我一路走来!以后,我们可能还要面对很多的困境!但因为想到身边有你们陪着,我立即就会充满信心!大家这会儿有信心吗?”
大家都大声回道:“有!”
“很好!大家去吃饭吧。吃好饭,我们去上课。今晚回来后,我去看看水泥制作的结果。大家早点睡,都好好休息!我们要养足精神!因为,明早起来还有许多大事等着我们呢!”
慕雪立即想起了第一天他们来这里,见那位向大人的时候,也是在一间石屋里见的,那里有好多人在抄写,哪里又是做什么的呢?
慕雪一时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她如今之际,是要去抽掉人手,安排办公区域,尽快让营造处运作起来。否则,一年一百万两的银子要上交宗门,她可怎么拿得出来呢?
慕雪一面低头走路,一面考虑之后的事宜安排。
完全没料到,一个熟人已经挡在了路中央。
“慕雪——”
听到这声呼唤,慕雪才抬头,看向来人。
“刘先生好。”慕雪点头致意,礼貌地和眼前的人打招呼道。
“你刚刚见过那个没有心肝的人了?他是不是逼你拜他为师了?”
慕雪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刘先生称古前辈为“没有心肝的人”!古前辈又称刘先生为“蠢人”!两位老先生,到底从前有何仇怨?她真是非常的好奇。
慕雪忍住笑意,缓缓说道:“弟子刚刚去见古先生了,他是说要我拜他为师的。可弟子和他说,我和先生您有一年之约,而且我现在还是采药处池娘子的嫡传弟子,所以暂时没时间跟着他老人家修炼。”
慕雪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不是真话之全部。再说,古前辈自己说的,在出师前不许她和人提起她已经拜他为师的事情。
刘先生听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一瞬后,他又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他那种人没有心肝,最不爱惜弟子了!之前有人拜他为师,没多久就被他练废了!”
这么恐怖的吗?古前辈是魔鬼教师吗?慕雪被吓住了。
发现慕雪脸色不好,刘先生又叮嘱道:“不用怕。你知道那人的德性就成。他和你说的话,你不能都信!你要是拿不准主意,可以来问我!”
慕雪想说,刘先生您的提醒太晚了,我刚刚好像已经误上了贼船了。慕雪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刘先生你能打过古前辈吗?”
慕雪心道:要是您老人家打得过他,我现在就拉着您去和古前辈再谈一次拜师的事情。
刘先生有些尴尬,但是他也不好意思骗小孩子,他如实道:“我和他虽然都是贼帅的弟子,但是修炼方向不同,他专攻锻体、驯兽和用器三个方向,打架他自然要比我厉害一些。”
“贼帅的弟子”这五个字,着实让慕雪震惊了一下。
慕雪好奇问道:“刘先生,我只知道贼帅是宝珠军的首领,您能和我说说他吗?”
刘先生骄傲道:“贼帅身上有第一代宗主的血脉,是她的后人。如今,贼帅除了是宝珠军的首领,也是现任的宝珠宗宗主和宝珠城城主。不过,贼帅一直领军在外,很少回宝珠城。宝珠城的大事,大多由内城耆老们共同决断。宝珠宗琐事,则由宝珠宗副宗主负责。贼帅除了在医药方面不算擅长,其他四法都已入化境。我自幼喜欢医药,也爱符箓,所以我跟着栾先生学了医药,跟着贼帅学了符箓。”
慕雪听完这些,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想要拉着刘先生去找古秋意说理,是绝对不明智的。因为,不论论修为的高低,还是论地位的高低,刘先生都比不过古前辈。他们两人本来就有心结互相看不顺眼,万一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了,要是波及自己就糟了。就算不波及自己,她也不能拿刘先生的安危开玩笑。慕雪认为,古前辈平日里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态,那绝对是假象。他老人家估计是修身养性。因为,一旦他老人发起疯来是,那是相当可怕的!聪明人是绝对不会去挑战他的!
刘先生继续道:“我对学生向来爱护有加,从来不勉强学生做不愿之事。但古秋意那个没有心肝的人,行事风格一贯狠辣!你一个小女娃,这个时候一定要脑子清楚,不能糊涂,千万别拿自己的一生去赌!”
慕雪点点头,她感谢刘先生的好心提醒。慕雪心想:像古前辈这种功法高强且手握权柄的大佬,估计整个宗门里也只有贼帅一人才能压制他,其他人应该都是没胆量和他叫板的!刘先生估计也就敢和他吵吵架,动手那是肯定不敢的。慕雪决定,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地赚钱过日子。反正,古前辈说过的,学习的事情他不着急的,让她也不要着急的。目前看,她的安全还是无虞的,其他事情就等以后再说吧。
-
从学堂处回到3号茅屋的时候,刚刚那些人都还在。
慕雪快步走到池娘子身边,娇糯地喊了一声“池姨——”
池娘子担心道:“古前辈没有怎么样你吧?他是副宗主的事情,之前我们都不知道。”
慕雪怕师傅担心,立即摇头道:“没事。古前辈刚刚就和我讨论了一下营造处以后的运作事宜。关于营造处的新管事,池姨你愿意担任吗?”
慕雪刚和古秋意之前的对话,在场的人都是听到的。慕雪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不是真话之全部。再说,她拜古秋意为师这件事,还是一个秘密。是古秋意自己说的,在他允许她出师前,她是不能对人这样宣称的。
池娘子想了下,说道:“我不愿离开采药处,你温叔也是不愿离开捕鱼处的。我们都这样过了太多年了,不想改变了。倒是你小温哥哥,我回去问问他,他要是愿意的话,我就让他过来陪着你。”
慕雪赶忙追问:“池姨,我小温哥哥今年有18岁吗?”
池姨摇头,“他今年才16岁。”
慕雪叹息了一声,看来她不能让小温哥哥做挂名管事了。
慕雪又看向温厚实,诚心问道:“温叔,我之后会需要许多人手。你有什么人手推荐给我吗?”
温厚实道:“我和你提过的姚叔,名叫姚期贤。他还年轻,今年刚刚39岁,才成婚不久。他媳妇是做饭处的,和他感情很好,但一直不喜欢他总是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他为了媳妇高兴,倒是也想寻个机会换个工作的。我回去和他说,他多半是愿意的。若是他肯来你这里,你可以让他做你的挂名新管事。”
慕雪开心点头,甜甜笑道:“谢谢温叔。”
接着,慕雪对大家说道:“大家都听到我和副宗主古前辈的谈话了,他已经允我新建营造处了。日后,我除了每年必须上交一大笔钱给宗门,其他事情都可以自己决断。古前辈说了,我们屋子后的120亩就是我们的新办公地。还有,从此后宗门的山林都是我们营造处的私产。明天,还会有10位功法强大的执行司高手加入我们,一则守护宗门山林,二则守护我们营造处。现在,我要宣布几项规定,请各位为我向亲朋好友宣传一下。”
慕雪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
“其一,凡三日内愿意来我营造处工作的人员,工钱一律为从前的2倍!
其二,我会成立十个小队。分别为:制砖小队、制瓦小队、制水泥小队、制陶瓷小队、制玻璃小队、工程建筑小队、仓库管理小队、原材料挖掘小队、技术研发小队、产品销售小队。每队队长,我都会给予充分授权。我除了对产品质量有严格要求,其他都可以由着小队自治。每年我会根据具体的利润给予小队队长特别奖励,小队队长能够拿到的奖励绝对不会低于他目前一个月的工钱,即我会给小队队长发13个月的工钱。
其三,只要在我营造处工作人员,都有内部员工优惠待遇。不管是家里需要重新装修,还是购买我营造处的产品,一律半价。
其四,宗门山林已经被副宗主划为营造处私产,以后但凡有人想要去打猎或去做其他事,都必须经过我处批准。若是私自前往,那么所获物品一律没收,而且还会有罚款的处理,并且在宗门内通报批评。
其五,其他各处如果对于宗门山林有需求,请主动前来磋商。我处会尽量给予方便。若是现在不说,之后造成不便,请勿责问。
总之,我们营造处待遇从优。只要你肯努力,你一定能够过得比从前好!”
慕雪说完后,主动问许师傅和田师傅,“两位师傅可愿意来帮我?两位师傅若来了,必然是一队之长,也都是我要倚重之人。”
许师傅问:“你刚刚说的两倍工钱,可作数?”
慕雪点头,“许师傅,你和田师傅若是愿意来,我肯定会让你们做队长。不止两倍的工钱,还有多一个月的工钱。许师傅若是不信,我愿意写下书契。不过,许师傅决心来我这里,便要和我签下在营造处坚持工作二十年的协议。中途若是离开,我会要求许师傅退还我之前多给你的工钱。比如,那比现在多1倍的工钱和比现在多发1个月的工钱,都是需要退给我的。我还会在书契里写明,以后我赠送的各种福利的价格和相关培训费用的价格。若是许师傅愿意一直在我这里工作,这些都是免费的。但要是一旦离开,这些都需要还给我。许师傅,我不仅会这样和你签约,也会这样和其他人签约。这就是我的规矩。实话说,这几天我们相处的很好,我很希望你能来帮我。但是,话我要说在前面。你需要考虑清楚,你是否能够接受我的规矩?”
许师傅道:“我这人早年爱赌钱,很是荒唐过一阵,老婆也因此跟人跑了。所以,现在我只能孤身一人过日子。要是你真的愿意出你刚刚说的工钱,我就来帮你。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再娶上一个老婆。”
慕雪好奇问道:“许师傅是用什么赌博的?”
许师傅道:“色子。我们赌大小,一晚上就能输掉一个月全部工钱。”
“许师傅戒赌了吗?”
许师傅有些讪讪道:“没完全戒掉。但是,我最近觉得扑克好玩,所以不去赌钱了。那个怪没意思的。”
“那我这里再给许师傅立一个规矩。我们处的人,不许赌博。若是发现一次,就罚一个月工钱。若是发现三次,就开除。但是,娱乐项目,我保证我们处不会少的。除了扑克牌,以后还会有别的游戏工具,我都可以免费送你们。就当是员工福利了。我刚说的,许师傅记下了吗?我可都会写到书契里的。”
“记下了。你说了算。我也不想赌了,我想攒钱娶媳妇!”
慕雪又看向田师傅,田师傅主动道:“我和老许是难兄难弟,他好赌,我好酒。从前,一到了晚上,除了去树林里打野物,也没有别的好干的。可是,累了一天了,谁又高兴钻林子?除了喝酒,也就只能赌钱了。自从有了你的扑克牌,我和老许好像都有了事情干,他也不赌钱了,我也不喝酒了。所以,我们两个都从心里感谢你。我愿意来你这里。”
慕雪很高兴,她说道:“感谢两位师傅加入我们!以后,许师傅就做制玻璃小队的队长,田师傅就做工程小队的队长!望两位师傅多多帮助,让我们一起共创更美好的明天!”
皮昼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师妹,那我呢?”
“我们十二人,以后是同住同吃的自己人,我自然是会想着你们的。但是,我觉得你们也该好好想想,是否要来我这里?毕竟,你原先在的打铁处,是可以学到打铁手艺的。”
皮昼道:“学习打铁手艺,也就是说的好听!其实,我们是计件制的,还不如其他处。其他处,是每日有工钱。我们是做完一件器物,才有钱拿。像田师傅和许师傅这样的老师傅,一个月的工钱也就在10-12两银子,他们也需要打3-4件器物才行。可那些器物,又哪里是那么好打的?像我这样年纪小力气小没什么技术的,只能跟着老师傅后面做工,等一件器物成了,我也才拿到50-100文左右,每月也就300-500文左右的收入。我是不愿意呆在打铁处的,说什么都要跟你去营造处的!”
“你们要来,我都欢迎的。只是我们现在一穷二白的,不论去哪个小队都必然是辛苦的。制砖小队、制瓦小队、制水泥小队,你可以随便挑。”
皮昼想了想,说道:“我都行,你给我安排吧。”
“好,那等晚上我们十二个人一起开会的时候再说。”
皮昼对谭朝笑笑,谭朝也对他笑笑,尽在不言中。
慕雪看向范织娘,直接问道:“织娘,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你是更愿意去织布处学习,还是愿意一直留在我这里做制陶瓷小队的队长?”
范织娘想着之前看到的那炉作品,她坚定道:“我要留下制陶。”
慕雪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随后,慕雪又看向许师傅和田师傅问道:“两位师傅有什么熟人推荐吗?我现在非常渴慕像你们两位这样的人才!”
许师傅和田师傅都点点头,许师傅道:“我和老田回去问问,争取今晚给你回话。”
“好,我等两位消息。晚上下课后,我就会在这里的。若是今晚没消息,师傅们也不用着急,明天一早上工的时候来给我回话也行。”
两位师傅走后,慕雪又看向温厚实和他身边的四位汉子:“五位叔叔,有什么推荐的人选,请一定要对我说!我现在非常缺人!尤其是缺挖掘材料和看守山林的人!”
严叔道:“我是更喜欢现在这样,每次和兄弟们一起出海都挺开心的。但是,我娘子身体不好,女儿才十岁,儿子刚刚会走路。其实,我每次出海,我都会担心他们的。还有,就是慕雪姑娘说的两倍工钱,也挺让我动心的。兄弟们,对不住,我想去营造处。”
温厚实体谅道:“没什么对不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况要考虑。不论你在何处做工,我们都是兄弟!”
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
孔叔:“大哥说的对,我们都是兄弟!”
李叔:“不论如何,我们都是兄弟!”
乔叔:“大哥说的是,没什么对不住的!”
慕雪立刻表示欢迎,热情道:“那我就拜托严叔做原材料挖掘小队的队长,以后专门负责这块事宜。明日一早,你就来这里找我。我们先定书契,然后你就可以正式上工了。”
严叔开心道:“多谢慕雪姑娘!”
“严叔,叫我慕雪就好!”
“这怎么行?以后,还是叫慕管事吧!”
“真的不用!叫慕雪亲近!”
严叔没有答允,只是对着慕雪笑。
慕雪想着,这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迟。
慕雪看向池娘子,撒娇道:“池姨,徒儿对不住您!以后,每日还要劳烦你一人守着药房了,我和织娘都要忙别的事了!不过,徒儿跟您保证,等我忙过这一阵,我保证每天都抽出一个时辰去陪您,我还想和您好好学习控火和控水的技术呢!”
“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定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才是委屈你了!不过,你说过的话你要记着,以后等你空下来了,必然要每日来寻我学技术。毕竟,修术之人,不能忘记修行。”
“是,徒儿记下了,定然不会忘记师傅的嘱咐的。”
“好,我和你温叔就回了。你要人的事情,我和你温叔记着,一定留心帮你多寻摸。”
“谢谢池姨,谢谢温叔。”
-
池娘子夫妇和四位师傅走后不久,慕雪发现这一下午折腾到这会儿,她真有些累了。她索性也不想理会地上干净与否,就这么席地坐了下来。
皮昼、谭朝看到此景后,也立即都陪着慕雪坐了下来。
范织娘嫌地上脏,她捡了好些茅草垫着,这才勉强坐在了茅草上。
皮昼兴奋地对慕雪道:“没想到,我们竟然有了自己的营造处了!我到现在都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慕雪点头,“我也有一种恍若若梦的感觉。一开始,我明明只想造个让我们自己住的房子。烧这些砖,也都是为了造房子。今日一激动,就提议要弄个营造处。其实仔细一想,如果让别人经营营造处、我只拿分成,大约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都会过得比较轻松一些。但是,我要想解决的午休问题,还有我的许多想法有可能都很难彻底落实。我并不后悔选择现在的这个方案,但我也忍不住有些踌躇,一百万两的业绩压力实在是有点大。”
“一百万两?”皮昼惊呼。
这时候,吕青和方剑也走到了眼前,方剑追问:“什么一百万两?”
谢波、秦真、石胖子、崔小包也走了过来。
曹洋和卓遥落后他们四人有些距离,但也离得不远。
慕雪笑道:“大家都到了,可以开会了。今晚的会议,一定会让我终身铭记。”
听她这样说,皮昼、谭朝、范织娘都竖起了耳朵,吕青、方剑、谢波、秦真、石胖子、崔小包也都加快了步伐过来。
待大家都来到慕雪身边,慕雪笑道:“今晚,我们不在茅草屋里开会,索性就在这片工地上席地而坐,开第一个营造处的工作会议吧。”
“营造处?什么营造处?”卓遥心急地第一个出声问道。
慕雪简洁道:“今天我提议要宗门新成立一个部门——营造处,没想到正好碰到了古秋意前辈。他说,他是副宗主,有权决断一切。于是,我和他老人家进行了友好地二次谈判,之后我和他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主要内容如下……”
除了皮昼、谭朝、范织娘三人,其他人都在震惊于古秋意的身份。
慕雪看着大家这样,很有点感同身受的味道,今天她知道古秋意的身份时也是震惊莫名的。
慕雪默了一会儿后,才将她和古前辈的协议完全如实地告知了所有人,当然拜师这件事仍旧是秘密。
卓遥又第一个心急地发声问道:“一年一百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慕雪,你真的有信心可以完成任务吗?”
慕雪想了想,说道:“如果玻璃制品在这里真的是稀缺商品的话,这个数字应该是可以完成的。”
谢波开口问道:“慕雪,你能让我看看你做的那个瓶子吗?”
慕雪看向范织娘,问道:“我之前离开了一会儿,那个瓶子如今在哪里?”
范织娘如实道:“那只瓶子,已经让池娘子收了起来。”
慕雪点头,“师傅拿去了,那挺好的。”
慕雪看向谢波解释道:“我说的玻璃,就是琉璃。明天有机会再做几个,让你们好好瞧瞧。”
谢波道:“琉璃,我知道。从前,我在书上见过。后来,又在卓遥的家里见过。只是来了这里之后,我从未见过。”
卓遥补充道:“琉璃,确实是稀罕物。一个很小的琉璃瓶,可以卖出比玉器还贵的价格。就算在巨鹿大陆,这也是最富贵的人家才能买得起的。”
吕青道:“我也见过琉璃。我不晓得价格,但知道它极美。将一只蜗牛放在里面,可以观察它的所有行动。”
慕雪好奇追问:“你看到的琉璃瓶,是用什么做瓶塞的?”
“木塞,上面钻了一个小孔,让蜗牛呼吸。”
慕雪笑道:“现在先不担心那100万银子的事情,要担心也是一年后的事情了。目前最紧急的事情,是招聘员工。我想先问问你们,你们有多少人愿意跟我一起建设营造处的?”
卓遥笑着调侃道:“你说的,我们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自然会陪着你的。”
谭朝、皮昼、石胖子、方剑都踊跃的表示要加入,慕雪并不意外。
但是,当曹洋说他也要加入时,慕雪着实有些意外。
慕雪真心对他劝道:“你不要冲动啊,你先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再说。”
曹洋道:“我家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弟弟。爹娘对我是好,可我毕竟不是现在的娘亲生的。我三岁的时候,她来了我们家,对我一直都不错。前年,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对我要疏忽些。我不怪她,她已经对我很好了。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们说,等你们房子造好了,就让我一起来住。我愿意付饭钱的,也愿意什么都听慕雪安排,我只想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慕雪听后,点头道:“好,你来吧。不过,你还是要回家好好和你爹娘说一声的。你就说,我这里的工钱比别处多,是原先的两倍,所以你才要来的。”
卓遥故意板着脸道:“慕雪,涨工钱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和我们说?让我们少高兴了好一会儿!”
慕雪配合道:“是我不好,我忘了!我和你们说一下我们目前对外招工的五条告示吧。正好,卓遥你记一下,到时可以四处张贴一下,达到广而告之的目的。”
卓遥叹息:“我就不该多嘴问你!”
慕雪嘿嘿一笑,随后口述了之前和许师傅他们说过的五条。
卓遥已经将慕雪所说都笔录了下来,他道:“想来想去,仓库管理小队最适合我,我去做个账房先生,专门负责记录库房内的货物进出。”
慕雪笑道:“你既然毛遂自荐,就让你做我们整个营造处的记账先生吧。库房管理,我另外有安排,你就别觊觎了。”
卓遥不解道:“吕青一直都是我们的账房先生啊,怎么又要我记?”
慕雪答道:“吕青记的只是我们十二人的私账。你以后要记整个营造处的账册,包括那些进入的人员工钱、奖励、福利、培训费,还有书契等等。另外,库房记录也会让你随时抽查。”
卓遥笑道:“好,这个我喜欢。”
吕青抱歉道:“慕雪,我……还是想要呆在驯兽处。”
慕雪笑道:“没关系的,我理解的。不过,我们的私账,我还是想要让你记,你可愿意?”
吕青高兴道:“我愿意的。我也想为大家做点什么。”
谢波此时也开口了,他也抱歉道:“小师妹,我暂时也不能来营造处,我正在学习打铁技艺。”
慕雪宽和道:“没事的,大师兄。大家来不来营造处,都需要看各自情况,不用勉强。就算你们在别处工作,但还是要和我们大家住在一起的。我们空闲的时候,照样能在一起说笑的。”
秦真道:“雪儿,给我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就来帮你。”
慕雪道:“没关系的,就算你一直待在打铁处也行的。反正,我需要你的时候,我又不会和你客气的。”说完,还对他俏皮地眨眨眼。
秦真忍俊不禁。
慕雪看向众人,继续说道:“事实上,你们在别处会更累。因为,你们在别处是需要一天工作12小时的,中午也没午休。但是在我们营造处,尤其我们十二人的作息,我是打算按我的规矩来的:我们实行一日三餐。晚上11点睡,每天7点起床。吃过早饭后,9点开始工作。中午12点午休,下午1点上班。中午午休一小时,可以吃午餐和睡午觉。下午6点下班。吃过晚饭,晚上去学堂处上课或是去营造处视察工作。”
皮昼、谭朝、胖子立即拍手,表示积极欢迎这种作息方式。他们对于慕雪说的具体时间还有点懵。但对于多出来的休息时间,和实行一日三餐的制度,他们还是听得很明白的。
卓遥拿出慕雪给他们用来对应的小时数和时辰表,一面看一面笑道:“我也觉得慕雪的工作作息更合理。” 慕雪之前和他们提过这种小时计算法,但是他们都还不是很习惯。
目前12人,所有人都表态了,除了崔小包。他有些犹豫。磨刀他不喜欢,工钱也不多。但是,他想学打铁技术。他担心他一旦离开打铁处,他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学打铁技术了。
慕雪看向了崔小包,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胖子会意,立即对崔小包说道:“小包,来我们这里吧!打铁处又累又穷,你不是大师兄有打铁技术学,也不是秦真可以去画图纸。你只能磨刀。磨刀没劲,还得让手开口子流血,真没啥意思!”
崔小包听了胖子的鼓动,仍旧没说话,因为他还没想好。
慕雪问崔小包,“你想留在打铁处,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俺想学打铁。俺觉着,那是一门手艺。”
“打铁的老师傅,有两位被我挖来了。你们要是真的想学一般的打铁技术,以后可以让他们空闲的时候教你们。再有,我们这里并非是没有技术的。不论是烧砖、制瓦、制水泥、制玻璃,还是帮人装修房屋,亦或是制作陶瓷,都是技术活。手上没有功夫,生产出的就是次品。我成立每个小队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你们钻研技术,可以精益求精。小包,如果你只是想要学一项有用的技术,那你就来营造处。但如果你只想学打铁技术,而且对于技术的实践水平要求很高,那你就留在打铁处。但是,按照你的年纪来看,你得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估计还得等个两三年,你才有机会学打铁。如果你打定了主意,不怕苦不怕累,怎么着都要学到打铁技术最核心最精华的内容,那你继续留在打铁处。如果你的执念没那么深,你可以考虑来和我们一起玩。我们开开心心地就把技术学了。织娘本来想去织布处的,但是昨晚和我做了一次陶器,她就变了主意。因为,烧陶瓷的技艺,其实不亚于织布技术。而且,如果以后还要上釉的话,这项技术会更有难度,不是一般人可以学会的。我如今还能做织娘的师傅。但等个三年五载的,估计天天实践的织娘要比我厉害许多,我怕是还不如她。小包,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崔小包听完这番话,立即说道:“俺要和大家在一起,俺不是非要学打铁技术的。”
慕雪环视众人,提议道:“大家挑一下自己之后的工作小队吧。我们是自己人,所以我让大家先选工种。工程建筑小队的队长是田师傅,他原先是打铁处的,以后主要负责建造装修房屋。我们的房屋,我也会让他帮着施工。原材料挖掘小队队长为严师傅,他原先是捕鱼处的,以后各队要的原材料我会让他带人采集。制玻璃小队的队长是许师傅,他原先也是打铁处的,以后主要负责玻璃制作。这项技术很有难度,但我对他有信心,这位师傅的基本功很扎实。制陶瓷小队的队长是范织娘,我说过了她以后的制胚技术一定会比我厉害,我非常看好她。顺便说一句,制陶瓷小队目前我倾向多用女孩子,因为这是一个细致活,女孩子更温柔细心些。目前空缺的队长岗位有制砖小队、制瓦小队、制水泥小队、仓库管理小队、产品销售小队。技术研发小队队长,暂时我自己兼任。以后有合适的人选,我再退位让贤。大家自己看吧,你们想去哪个小队?”
方剑主动报名道:“我愿意去制砖小队做队长。”
慕雪点头,“可以。”说完,慕雪对卓遥道:“你负责记录。你自己的账房先生岗位,我刚提到的三位师傅、范织娘、方剑的岗位安排,你都要仔细记录下来。账房先生要随时记录的,你可别忘了。”最后一句,自然是调侃。
卓遥故作苦命地叹息道:“是,遵命。”
可话音刚落,卓遥就开始勤快地书写起来。
曹洋道:“我想去仓库管理小队。”
“你要是去的话,暂时只能做副队长。因为,队长我要从明天执行司的来人中选。这个人必须功法高强。”慕雪如实说出自己的安排。
曹洋憨憨笑道,“没关系,哪怕不做副队长,做个普通工作人员也很好。”
慕雪耐心说明道:“我需要每个小队都有我们自己人,这样万一有什么变故,我好及时处理。所以,你一定是副队长。我对你只有两个要求,一要看好仓库,二你要认真学习功法,关键时刻你要有战力。”
曹洋认真道:“我都记住了。”
慕雪看着石胖子、崔小包、皮昼和谭朝四人道:“你们既然没说话,我来安排吧。石胖子和皮昼,你们的主要任务,以后是给我们做饭。我们十二个人的一日三餐总要有人打理吧。所以,营造处的事情,你们分一半心就可以。你们两人的重点,是给我们做饭。你们要是觉得累,两人可以轮流做。具体安排,你们自己商量,反正我们只要每天有饭吃就可以了。皮昼为人性子洒脱,适合去销售小队做队长,石胖子你去做副队长。这样一来,你们不论是销售还是做饭,都可以互相帮助、互相配合。谭朝去做制水泥小队的队长,这个小队任务艰巨,目前还在摸索研发阶段,以后就靠你了。崔小包,你做制瓦小队的队长。明天有空的时候,我和你讲解一下一般的制瓦方式。还有,我想到了一种很有趣的发明,需要你来帮我实现。如果你做得好,也许给大家的惊喜不亚于我们能做玻璃这件事。这是一项很有技术的事情,我需要你努力学习。”
四人听后,都很兴奋,都表示同意慕雪的安排。
慕雪环视着众人,说起自己之后的规划:“营造处每队,我现在的打算是每个小队4-8人,以后根据需要再添人手,加上明天来的10位执行司的高手,我们的总人数暂时应该不超过100人。
当然,人数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主要还是看生产需求。等以后人多之后,每个小队可能都会有正副队长,而且每个工种可能不止一个小队。比如,要是玻璃卖的好,以后就会产生很大的制作需求,我可能会成立制玻璃二队、玻璃三队、玻璃四队、玻璃五队、玻璃六队……我们是一个快速发展的团队,以后可能会有上千人甚至上万人。
所以,在座的每一位,都要有自己的努力了方向。如果谁不喜欢现在工作安排,随时可以对我说,我会尽量帮助你们调整到最适宜的位置上去。我希望,你们这些自己人都能给我长脸。你们都能做技术最好的人,而不要被外来的那些人给比下去。
要是他们说,你们是因为和我关系好得到我的偏爱才能得到现在的队长职务,而不是因为你们技术出众,那我会觉得很没面子,也会替你们觉得难堪。我衷心期望,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要发生。
接下去,我最需要大家做的,就是为我招募更多合适的人来我们团队。大家不管有什么门路,都请尽情发挥出来。
日后,我们需要和每个人来营造处工作的人签订书契。每个人的书契大略相同,但也有少许差异,这个我会和卓遥具体商议,这块以后由卓遥负责和管理。
我们下面最紧要的几件事:
第一,招人!招人!招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大家要帮助我一起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我刚说的要广而告之的五条,麻烦卓遥帮我多抄几份,我们晚上就去贴在学堂处、还有其他醒目处,让大家都好好看一下!
第二,让我们居住的房子尽快营造起来!一则方便我们自己起居,二则也是一个标志,可以让更多人找我们营造房屋,顺便看看我们造出的东西质地有多好!
第三,就是去山林查看,进行办公地的选址!这点,我希望大家全员参与!因为,我需要大家给我意见!毕竟,这件事和大家以后每天的工作环境息息相关。
最后,我想说,我很感谢大家陪我一路走来!以后,我们可能还要面对很多的困境!但因为想到身边有你们陪着,我立即就会充满信心!大家这会儿有信心吗?”
大家都大声回道:“有!”
“很好!大家去吃饭吧。吃好饭,我们去上课。今晚回来后,我去看看水泥制作的结果。大家早点睡,都好好休息!我们要养足精神!因为,明早起来还有许多大事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