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凉风拂过，每个人略带的微醺迷乱都被赶跑。
孙威最先反应过来，走两步移到沈希暖身边不远处：“沈老师，这……我们也难办。”
沈希暖侧身背对他，懒得看他那副谄媚样子，开口都不想开，就算她用头发丝都想得到孙威现在一定是在盘算跟谁走的利益更大。
“沈小姐。”坐在车里的许总发话，沙哑粗糙的声音慢慢吞吞，很是刺耳，“你跟我抢什么人呢？沈家家大业大，要什么人没有？你不差这一个吧。”
池曼青拍拍沈希暖的肩，暗示沈希暖没必要为了一个小艺人得罪人。
沈希暖好像没听到，就着小欢拉开的车门上了自己的保姆车，见其他人没有动静，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曲起左手食指，伸出车门外，敲了敲车身，引起其他人注意。
“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要上车的赶紧上车。”沈希暖抬眼看向车外，没有一个人有动作，她语气开始染上不耐烦和疲倦，“快一点，江焕舟。”
江焕舟开始朝保姆车这边走，孙威也不拦着，反而在心里盘算这次买卖。
一个是手握资源的幕后投资大佬专投影视，另一个是圈内顶流，背后的资本也不可小觑，甚至还包含各个方面的优秀资源。
这么一想，上沈希暖的车，也不是亏本生意。
“抱歉啊抱歉啊，许总，我管不住他，下次带他来给您赔罪。”江焕舟已经上了车，孙威点头哈腰，想要两边都不得罪，还想自己也跟着上沈希暖的车。
刚靠近保姆车，车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随后保姆车就启动，驶离这个是非之地。
孙威愣在原地，瞟一眼车里的许总，那人只给了他个大白眼，招呼自己司机扬长而去。
＃
沈希暖和池曼青并排坐着，最后一排只有江焕舟。
“谢谢沈老师。”
挺有礼貌，沈希暖这么想：“不用。”
池曼青摇头，也不忌讳当事人就在车上：“沈希暖，你也要我教你吗？我教小欢的时候下次麻烦也跟着听一听，少管闲事。”
池曼青还不解气：“下次眼光好一点，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帮，得不偿失。”这句是故意说给身后人听的。
“现在怎么办？把他送到哪？”池曼青侧头指指坐在后排一声不吭的男人。
沈希暖转过头，对坐在后排的江焕舟笑了笑，慢悠悠地开口：“跟我啊。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今天晚上跟我走。”
“沈希暖，不要跟我开玩笑。”池曼青认真起来，现在她想跳起来给沈希暖的脑袋一个爆栗吃，然后把她脑子里的水全都抽出来。
“弟弟？跟不跟我走？”沈希暖问，“嗯？”
几乎是她的尾音落下的瞬间，江焕舟答应：“好。”
他整张脸被黑暗笼罩，没人看到他说话时唇角扬起的弧度，和眼里因为得逞而泛出的小小得意。
沈希暖冲池曼青挑挑眉，表示自己的成功。
“你最好什么都别做。”池曼青只当她是一时脑热，心血来潮帮了人，现在也只是发发善心。
沈希暖被她这句话勾起兴趣：“你说我能做什么？”
池曼青知道她就是嘴巴厉害，心里倒是怂得很，什么都做不出来，干脆懒得再顺她的话。
车里安静得好像没有江焕舟这个人。
半个小时后，保姆车驶入西江华庭，明城最昂贵的楼盘之一。
“戴口罩。”沈希暖从身侧的储物格里抽了个口罩出来，丢给后排的人，“曼青，你带他先上去。”
池曼青带着江焕舟刷卡走进电梯里，原本带着无限的嫌弃，但是他真的很有礼貌，一口一个“池大经纪”“您”确实让她心情不错。
电梯门开，池曼青熟练地找自己的拖鞋换鞋，又继续在鞋柜前一双一双扫视：“你等一下，我看看她有没有把之前的拖鞋丢掉。”
白色鞋柜的最下面一层，有一双棕色的拖鞋，鞋码很大，江焕舟一眼就看到了，不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等着被安排。
“哦，找到了。”池曼青拎出刚刚江焕舟一眼就发现的那双拖鞋，放到他面前，“你自己在客厅坐一会儿吧，其他东西我也不太敢动，她有点洁癖，要喝水的话冰箱里有，厨房在那边。”
池曼青轻车熟路地进了楼下某个房间里，很快就抱着一个收纳袋出来，急急忙忙地按了电梯出门。
江焕舟坐在磨砂浅绿色的沙发上，习惯性地打量自己所在的周围环境。
顶层复式，视野很好，往外一望就能看见西江。客厅挑高将近六米，天花板垂下巨大的水晶灯，她好像很喜欢绿色，他眼前是各种各样的绿色。
刚刚池曼青太匆忙，没有开灯，好在落地窗面积够大，月光洒进来能照亮半个客厅。
半个小时后，电梯门再一次打开。
“怎么不开灯？”沈希暖换了礼服，觉得身上轻松不少，从鞋柜里找出自己的拖鞋，也注意到客厅没开灯。
明明有预料，她还是被坐在沙发上的人下了一跳，把快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的声音咽回肚子里，好在她反应过来，用力按下开关。
视野一下明亮不少，沈希暖适应了几秒，走到沙发边坐下，脱掉休闲外套，露出里面的小吊带，散去刚刚被吓出的冷汗。
江焕舟低垂着头，靠在沙发上，不敢看过去。
“去洗澡吧。”沈希暖指指浴室的方向，“里面有毛巾，干净的。东西你都能用，其他的我都没有，报一下尺寸给我，明天让我助理给你买了送来。”
“好。”
沈希暖深觉自己抓了个烫手山芋回家，原本把他送回他的住处，自己现在能自在很多，偏偏自己逞一时之快，把人带回家里了。
于是她不停地反省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做出的傻瓜行为。
“沈老师，浴巾不够大。”
沈希暖被这一声唤回了魂。
“等一下。”沈希暖走进放杂物的房间，因为上一部戏拍摄周期太长，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对家里存放浴巾的地方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翻箱倒柜找了好一阵，沈希暖终于在杂物柜的最顶层找到了备用浴巾。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浴室门。浴室是干湿分离，磨砂玻璃被雾气包裹，朦朦胧胧，沈希暖低垂着眼，刻意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把浴巾放在洗手台上，知会了一声，快速离开。
沈希暖只觉得有点口渴，打开冰箱找了瓶冰水，灌下肚，冰水顺着咽喉流入胃里，流过的每一寸都清晰地被她感知到。
脸上好像在烧，她用食指和中指捏着瓶盖提着水，慢悠悠晃到阳台上吹风。
高层的风大，随意散下来的头发散漫地飞舞，糊了她一脸。冰水贴在脸上，温度却久久不下，她叹口气。江风带着秋天的萧瑟味道，像是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的醉鬼。
“沈老师。”风里夹杂着隐约的熟悉味道，是她沐浴露的橙花香味，还有带着略微沙哑的温柔声音。
沈希暖转过身，靠着扶手，脸上潮红未褪：“早知道就应该把你丢在路边。”
她眼睛上下扫视他，每一块肌肉都很匀称，眼神掠过那块被浴巾围住的地方，明明只是随意地看着，却好像在点火。
“是你让我今晚跟着你的。”沈希暖为他话音里的委屈感到愧疚，直到自己面前光线变暗，她终于注意到他一边说话，一边又在步步靠近她，他抬手撑在扶手上，把她圈在护栏和他之间。
为什么又是这样！
那种隐约的压迫感，沈希暖很不习惯，他看起来明明只是很普通地在和她示弱。
“你想要干什么呢？”沈希暖既来之则安之，也可能是因为在自己家里，她太过于放松，语气都是松散的，垂下眼，不去想自己的处境，只想怎么逗这个男人玩。她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冰水还剩一点，她用瓶子挑起他的下巴，“你经纪人教育得不错。”
“谢谢沈老师夸奖。”他好像丝毫听不出来自己在讽刺他。
沈希暖手上一空，剩下五分之一水的矿泉水瓶已经在江焕舟手上。他拧开瓶盖，仰头两口喝完水。他头发还很湿，估计出来都没擦头发，水一滴一滴汇成小水流顺着他的脖子往下蜿蜒。
“浴室有吹风机。”沈希暖提醒这个没吹头发，光着大半个身子，在这里陪她吹江风的傻子。
“沈老师。”江焕舟没再困住她，移开两步坐在旁边的竹编椅上，双手交叉撑在腿上，“我……听池曼青说你有洁癖，不敢用。”
沈希暖不认为他想说的是这句话，他不明说，她就当听不懂。
“我说了，东西你都可以用。”沈希暖拉上窗户，进了客厅。
江焕舟跟着进了客厅，走进浴室吹头发，开始想下一步自己需要做什么。
他头发短，五分钟不到就吹干了。
“沈老师，我有点冷。”
沈希暖头一次这么讨厌别人叫她“沈老师”，她深吸一口气，还未开口，又被一句“沈老师，我睡哪”打断思路。
“那一间。”沈希暖指指楼梯对面那一间客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里面什么都有，都是准备好的。
“好。”江焕舟异常乖巧，他走向那个房间。
沈希暖走上楼梯，打算开始自己的夜间生活，却再次被叫住，她站在楼梯拐角处，隔着玻璃围墙，目光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沈老师，我忘记告诉你我的尺码了。”
孙威最先反应过来，走两步移到沈希暖身边不远处：“沈老师，这……我们也难办。”
沈希暖侧身背对他，懒得看他那副谄媚样子，开口都不想开，就算她用头发丝都想得到孙威现在一定是在盘算跟谁走的利益更大。
“沈小姐。”坐在车里的许总发话，沙哑粗糙的声音慢慢吞吞，很是刺耳，“你跟我抢什么人呢？沈家家大业大，要什么人没有？你不差这一个吧。”
池曼青拍拍沈希暖的肩，暗示沈希暖没必要为了一个小艺人得罪人。
沈希暖好像没听到，就着小欢拉开的车门上了自己的保姆车，见其他人没有动静，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曲起左手食指，伸出车门外，敲了敲车身，引起其他人注意。
“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要上车的赶紧上车。”沈希暖抬眼看向车外，没有一个人有动作，她语气开始染上不耐烦和疲倦，“快一点，江焕舟。”
江焕舟开始朝保姆车这边走，孙威也不拦着，反而在心里盘算这次买卖。
一个是手握资源的幕后投资大佬专投影视，另一个是圈内顶流，背后的资本也不可小觑，甚至还包含各个方面的优秀资源。
这么一想，上沈希暖的车，也不是亏本生意。
“抱歉啊抱歉啊，许总，我管不住他，下次带他来给您赔罪。”江焕舟已经上了车，孙威点头哈腰，想要两边都不得罪，还想自己也跟着上沈希暖的车。
刚靠近保姆车，车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随后保姆车就启动，驶离这个是非之地。
孙威愣在原地，瞟一眼车里的许总，那人只给了他个大白眼，招呼自己司机扬长而去。
＃
沈希暖和池曼青并排坐着，最后一排只有江焕舟。
“谢谢沈老师。”
挺有礼貌，沈希暖这么想：“不用。”
池曼青摇头，也不忌讳当事人就在车上：“沈希暖，你也要我教你吗？我教小欢的时候下次麻烦也跟着听一听，少管闲事。”
池曼青还不解气：“下次眼光好一点，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帮，得不偿失。”这句是故意说给身后人听的。
“现在怎么办？把他送到哪？”池曼青侧头指指坐在后排一声不吭的男人。
沈希暖转过头，对坐在后排的江焕舟笑了笑，慢悠悠地开口：“跟我啊。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今天晚上跟我走。”
“沈希暖，不要跟我开玩笑。”池曼青认真起来，现在她想跳起来给沈希暖的脑袋一个爆栗吃，然后把她脑子里的水全都抽出来。
“弟弟？跟不跟我走？”沈希暖问，“嗯？”
几乎是她的尾音落下的瞬间，江焕舟答应：“好。”
他整张脸被黑暗笼罩，没人看到他说话时唇角扬起的弧度，和眼里因为得逞而泛出的小小得意。
沈希暖冲池曼青挑挑眉，表示自己的成功。
“你最好什么都别做。”池曼青只当她是一时脑热，心血来潮帮了人，现在也只是发发善心。
沈希暖被她这句话勾起兴趣：“你说我能做什么？”
池曼青知道她就是嘴巴厉害，心里倒是怂得很，什么都做不出来，干脆懒得再顺她的话。
车里安静得好像没有江焕舟这个人。
半个小时后，保姆车驶入西江华庭，明城最昂贵的楼盘之一。
“戴口罩。”沈希暖从身侧的储物格里抽了个口罩出来，丢给后排的人，“曼青，你带他先上去。”
池曼青带着江焕舟刷卡走进电梯里，原本带着无限的嫌弃，但是他真的很有礼貌，一口一个“池大经纪”“您”确实让她心情不错。
电梯门开，池曼青熟练地找自己的拖鞋换鞋，又继续在鞋柜前一双一双扫视：“你等一下，我看看她有没有把之前的拖鞋丢掉。”
白色鞋柜的最下面一层，有一双棕色的拖鞋，鞋码很大，江焕舟一眼就看到了，不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等着被安排。
“哦，找到了。”池曼青拎出刚刚江焕舟一眼就发现的那双拖鞋，放到他面前，“你自己在客厅坐一会儿吧，其他东西我也不太敢动，她有点洁癖，要喝水的话冰箱里有，厨房在那边。”
池曼青轻车熟路地进了楼下某个房间里，很快就抱着一个收纳袋出来，急急忙忙地按了电梯出门。
江焕舟坐在磨砂浅绿色的沙发上，习惯性地打量自己所在的周围环境。
顶层复式，视野很好，往外一望就能看见西江。客厅挑高将近六米，天花板垂下巨大的水晶灯，她好像很喜欢绿色，他眼前是各种各样的绿色。
刚刚池曼青太匆忙，没有开灯，好在落地窗面积够大，月光洒进来能照亮半个客厅。
半个小时后，电梯门再一次打开。
“怎么不开灯？”沈希暖换了礼服，觉得身上轻松不少，从鞋柜里找出自己的拖鞋，也注意到客厅没开灯。
明明有预料，她还是被坐在沙发上的人下了一跳，把快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的声音咽回肚子里，好在她反应过来，用力按下开关。
视野一下明亮不少，沈希暖适应了几秒，走到沙发边坐下，脱掉休闲外套，露出里面的小吊带，散去刚刚被吓出的冷汗。
江焕舟低垂着头，靠在沙发上，不敢看过去。
“去洗澡吧。”沈希暖指指浴室的方向，“里面有毛巾，干净的。东西你都能用，其他的我都没有，报一下尺寸给我，明天让我助理给你买了送来。”
“好。”
沈希暖深觉自己抓了个烫手山芋回家，原本把他送回他的住处，自己现在能自在很多，偏偏自己逞一时之快，把人带回家里了。
于是她不停地反省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做出的傻瓜行为。
“沈老师，浴巾不够大。”
沈希暖被这一声唤回了魂。
“等一下。”沈希暖走进放杂物的房间，因为上一部戏拍摄周期太长，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对家里存放浴巾的地方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翻箱倒柜找了好一阵，沈希暖终于在杂物柜的最顶层找到了备用浴巾。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浴室门。浴室是干湿分离，磨砂玻璃被雾气包裹，朦朦胧胧，沈希暖低垂着眼，刻意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把浴巾放在洗手台上，知会了一声，快速离开。
沈希暖只觉得有点口渴，打开冰箱找了瓶冰水，灌下肚，冰水顺着咽喉流入胃里，流过的每一寸都清晰地被她感知到。
脸上好像在烧，她用食指和中指捏着瓶盖提着水，慢悠悠晃到阳台上吹风。
高层的风大，随意散下来的头发散漫地飞舞，糊了她一脸。冰水贴在脸上，温度却久久不下，她叹口气。江风带着秋天的萧瑟味道，像是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的醉鬼。
“沈老师。”风里夹杂着隐约的熟悉味道，是她沐浴露的橙花香味，还有带着略微沙哑的温柔声音。
沈希暖转过身，靠着扶手，脸上潮红未褪：“早知道就应该把你丢在路边。”
她眼睛上下扫视他，每一块肌肉都很匀称，眼神掠过那块被浴巾围住的地方，明明只是随意地看着，却好像在点火。
“是你让我今晚跟着你的。”沈希暖为他话音里的委屈感到愧疚，直到自己面前光线变暗，她终于注意到他一边说话，一边又在步步靠近她，他抬手撑在扶手上，把她圈在护栏和他之间。
为什么又是这样！
那种隐约的压迫感，沈希暖很不习惯，他看起来明明只是很普通地在和她示弱。
“你想要干什么呢？”沈希暖既来之则安之，也可能是因为在自己家里，她太过于放松，语气都是松散的，垂下眼，不去想自己的处境，只想怎么逗这个男人玩。她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冰水还剩一点，她用瓶子挑起他的下巴，“你经纪人教育得不错。”
“谢谢沈老师夸奖。”他好像丝毫听不出来自己在讽刺他。
沈希暖手上一空，剩下五分之一水的矿泉水瓶已经在江焕舟手上。他拧开瓶盖，仰头两口喝完水。他头发还很湿，估计出来都没擦头发，水一滴一滴汇成小水流顺着他的脖子往下蜿蜒。
“浴室有吹风机。”沈希暖提醒这个没吹头发，光着大半个身子，在这里陪她吹江风的傻子。
“沈老师。”江焕舟没再困住她，移开两步坐在旁边的竹编椅上，双手交叉撑在腿上，“我……听池曼青说你有洁癖，不敢用。”
沈希暖不认为他想说的是这句话，他不明说，她就当听不懂。
“我说了，东西你都可以用。”沈希暖拉上窗户，进了客厅。
江焕舟跟着进了客厅，走进浴室吹头发，开始想下一步自己需要做什么。
他头发短，五分钟不到就吹干了。
“沈老师，我有点冷。”
沈希暖头一次这么讨厌别人叫她“沈老师”，她深吸一口气，还未开口，又被一句“沈老师，我睡哪”打断思路。
“那一间。”沈希暖指指楼梯对面那一间客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里面什么都有，都是准备好的。
“好。”江焕舟异常乖巧，他走向那个房间。
沈希暖走上楼梯，打算开始自己的夜间生活，却再次被叫住，她站在楼梯拐角处，隔着玻璃围墙，目光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沈老师，我忘记告诉你我的尺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