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炎炎夏日,炽阳高悬。
在将军府的练箭场里,一名少女紧紧抱着一柄与她身材匹配的弓箭,眼眸闪耀,望着不远处的两位身影。
“爹爹!哥哥!快来陪我射箭!”小云卿挥了挥手中的弓箭,朝着那两个高大的身影喊去。
最近小云卿迷上了射箭。
然而,因为小云卿年幼稚嫩,无力托举常规尺寸的弓箭,于是云父特意为她量身定制了一把仅供小云卿使用的迷你弓箭。
小云卿对这把弓箭爱不释手,每天缠着爹爹和哥哥陪自己练箭。
“好!爹爹跟哥哥来了!”云父雄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与哥哥云淮快步来到小云卿的身边。
云淮揉了揉小云卿的脑袋,眸中含笑:“那哥哥今天就来看看我们小云卿进步了多少。”
“肯定比哥哥厉害了!”
小云卿高举手中的弓箭,语气中自信洋溢 。
云父在一旁看着他们,乐呵呵地笑。
三人在箭场练了整整一下午,小云卿越练越兴奋,完全不知疲倦。
“你们爷仨别练了,快来吃点水果!”云母端着一大盘水果从屋里走出来,放到箭场不远处的亭子里,随后朝云父他们呼喊。
“好嘞!来了!”听到云母的声音,云父立刻放下弓箭,顺便将小云卿手上的弓箭抽走,“好啦,休息了,你娘喊你们去吃水果了。”
三人快步走到亭子。
他们练得大汗淋漓,吃了云母切的西瓜后,顿感清凉舒爽。
小云卿快乐地啃着一块比她脸还大的西瓜,小短腿一晃一晃,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地转着。
“娘,我想吃桂花糕了。”
东张西望的小云卿无意间看到院子里的桂花树,忽然想吃云母做的桂花糕。
云母做桂花糕的手艺简直一绝,一口就令人念念不忘。
“小馋猫。”云母轻刮小云卿的鼻子,轻笑道,“现在桂花树还没开花呢,再等几月,桂花树开花了娘就给你做桂花糕。”
“好!”
射箭还没练个一两年,今年小云卿就迷上了舞剑。
小云卿与往常一般唤云父来陪她练剑。
“卿卿,爹最近没时间,卿卿自己练练啊,或者去找哥哥,等爹有空了再陪卿卿练。”
云父再次拒绝了小云卿。
某天小云卿还隐隐听到书房里云父在与哥哥讨论着一些严肃的事情。
边境……王朝……亲王……兵权……
小云卿没怎么听懂,只知道爹爹与哥哥最近变得很忙,没办法经常陪自己练剑了。
小云卿只好独自练习了。
当下正值桂花盛开之际,小云卿于桂花树下沉醉习剑,悠然自得。片刻休憩之际,品尝着云母做的桂花糕,十分惬意。
只是,她看到父亲回家时的脸色越来越差,她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哥哥,爹爹最近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今天云淮抽出时间陪小云卿练剑,中途休息时,小云卿凑到云淮耳边悄悄地问道。
“没事,只是最近爹忙了些。”云淮脸上的笑一僵,后扬起一个更大的笑容,将桌上的桂花糕喂进小云卿的嘴里,柔声说道,“小云卿只需要快快乐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哥哥和爹爹会处理好的。”
“嗯……嗯嗯。”嘴巴被桂花糕塞得满满的小云卿含糊不清地应道。
桂花树又开了。
已经及笄的云卿仍在坚持练剑,但云父与哥哥陪她的时间更少了。
云卿刚想到书房叫云父与云淮出来吃东西,云母今天做了桂花糕。
她刚小跑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云父拍桌震怒的声音。
“他们简直狼子野心!趁着皇上重病竟然想摄政?”
“边境小国也在不断试探,局势不妙。”
“那些小国敢来,我就敢率兵打过去,我直接把他们打得头都不敢冒!”
“爹,现在最重要的不只是边境的问题,还有那位对着皇位的虎视眈眈……”
“云淮,你就只需要记住,我们效忠的是笙朝,效忠笙皇,若是有外敌,我们就听从笙皇号令击退外敌,保卫国家。我们是武将,只要站对,站好自己的位置即可,莫要辜负自己将军的名号。”
“是,父亲。”
“……”
云卿听懂了。
他们国家现在内忧外患,情况十分严峻。
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帮助爹爹与哥哥,帮助这个国家。
她只能做到不去打扰他们,不闹事,不让爹爹和哥哥担心。
云卿在门外默默等屋内的讨论结束后,才抬手轻敲门,唤他们出来吃饭。
饭后,云母唤云卿和云淮到桂花树下捡桂花。
“卿卿,哥哥月底要出趟远门,到边关一段时间,卿卿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别让爹娘操心。”
云淮将落在云卿头发上的桂花轻轻拨去,随后缓缓地开口道。
“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云卿没有问其他,只是轻点头,询问云淮归期。
“还不知,可能半月,也可能一年。”
云淮抬头,望着那枝头开满桂花的桂花树,眼中满是复杂。
“嗯,我在家中等哥哥回来。”
云卿等待了整整一年。她时常在桂花树下练剑,见桂花花谢,树冒出新芽,到叶片绿意更浓,再到金黄花朵绽放,馥郁芬芳弥漫千里。
云卿的剑术更甚,可还是没在桂花树下,见到记忆中少年的身影。
“娘,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今天云父还不在家,不想练剑的云卿百无聊赖地坐在云母身边,陪她看书。
“再等等,哥哥很快就回来了。”云母轻抚云卿毛茸茸的脑袋。
可云卿等啊等,等到的不是云淮归来,而是敌军攻城,都城大乱。
云父半月前就上了战场,没想到一个边境小国竟然兵力强悍,来势汹汹。
云父提前给家中传信,派了马车,想将云母与云卿送走。
“昭华,终究是我对不起你。跟着我,你受苦了……”
云母看着云父寄来的信笺,一颗泪珠从她眼中滑落,在信纸上溅起一道水痕。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她喃喃道。
云母没有听从云父的安排,她拒绝离开。
她将信笺收好,唤来云卿。
“卿卿,娘最近身体莫名不适,你能到郊外的香安寺替娘祈福吗?”
“娘,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的吗?”
云卿倍感奇怪。
“娘最近就信这些神佛。”云母轻阖眼睑,长吸一口气,竭力掩抑内心哀愁,不让云卿察觉,“卿卿你可愿意?”
“我当然愿意帮娘祈福了。”云卿连忙点头,“娘,我何日去啊?”
“今天下午。”
“这么着急吗?我想再陪娘几日再去。”
云卿轻晃云母的胳膊撒娇道。
“今天下午就去。娘已经派好马车了。”
云母紧握着云卿的双手。她不禁轻轻颤抖,然而她竭力克制,悄然抚摸着云卿的手掌。
“卿卿乖啊,到寺里好好照顾自己,等娘给你写信你再回来。”
云卿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然而她仍只能顺应地点了点头。
云母悉心帮云卿整理行李,随后匆匆将她送上马车。
“卿卿,我在行囊里放了些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路上饿了就吃几块。”
云母看着坐在马车上的云卿,紧握她的双手,眼中的悲伤似乎就要翻涌出来。
云卿内心的不安更甚,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在她心头滋生,似乎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即将从她指尖滑落。这种无常的预感,让她倍感无助与惶恐。
“娘,能帮我把屋内爹爹送给我的那柄宝剑拿给我吗?我想带去寺里,陪着我。”
莫名的,云卿想多拥有一些关于家里的东西,关于父母的东西。
似乎这样,才能压住一丝内心的恐慌。
云母点头,快速回屋将那把剑拿给云卿。
“该走了,卿卿,没有我的回信你别回来。”云母深深地望着云卿的眼睛,随后,目光描摹着她的五官,像是要将云卿的脸深深刻进眼里。
“娘,我一定会想你的,早些让我回来!”云卿朝身后慢慢远离自己的母亲挥着手告别。
云母也朝着疾驰而去的马车挥手。直至云卿离去,她眼中泪雨倾盆,悲伤的汹涌终于突破防线。
她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泪如泉涌,再也无法掩抑内心的哀伤。
这,应该就是她最后一次与女儿见面了吧……
云母心念至此,双腿不禁一软,幸得身畔侍女及时扶住。她紧紧依偎于侍女怀中,泪如泉涌,放声悲泣。
书房的抽屉里,在云父寄来的信笺上面,有着云母在上面留下的一句话: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句话之后,还有云母留下的泪痕。
途中,云卿内心的忐忑与紧张已逼近临界。她唯有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竭力压制那如翻江倒海般的恐惧与晕眩之感。
她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向窗外,试图让窗外的绿意缓解自己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感。
慢慢地,她发现,路途的景色与她记忆中去往香安寺途中的景色不同。
“你要带我去哪里?!”云卿立刻冲出马车厢,剑指车夫。
车夫毫不慌张,继续朝前疾驰而去。
“本小姐问你话呢!给我停车!”云卿将剑逼近车夫的脖颈,试图恐吓车夫,让其停车。
“云小姐,我是受云将军所托来将小姐带走的。”车夫沉默片刻,最终开口。
他本不该将这些与云卿说的,云将军让他瞒着。
但没想到云卿早早就发现了异样,但现在还没到边关,车夫不敢停车。
“爹爹?我怎么不知道?”
此时,云卿内心的不安已经到达极点,那种颤栗时刻刺激着她的喉部,让她不住的干呕。
忽然之间,一支利箭破空而过,空气为之撕裂,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迅速向云卿所在之处飞掠而去。
云卿反应极快,迅速向后一撤,那只箭擦着她的鼻尖穿过。
她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她一把拉住车夫的后颈,猛地将他往车内一拽,自己也撤到车厢内,丝毫不敢动弹。
又一破空之声传来,云卿迅速拽着车夫趴下,一支利箭直接刺穿车厢壁,从刚刚云卿的脑袋处飞过。
云卿死死压着车夫的背部,两人就趴在车厢地板,一动不动。
是谁?
在将军府的练箭场里,一名少女紧紧抱着一柄与她身材匹配的弓箭,眼眸闪耀,望着不远处的两位身影。
“爹爹!哥哥!快来陪我射箭!”小云卿挥了挥手中的弓箭,朝着那两个高大的身影喊去。
最近小云卿迷上了射箭。
然而,因为小云卿年幼稚嫩,无力托举常规尺寸的弓箭,于是云父特意为她量身定制了一把仅供小云卿使用的迷你弓箭。
小云卿对这把弓箭爱不释手,每天缠着爹爹和哥哥陪自己练箭。
“好!爹爹跟哥哥来了!”云父雄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与哥哥云淮快步来到小云卿的身边。
云淮揉了揉小云卿的脑袋,眸中含笑:“那哥哥今天就来看看我们小云卿进步了多少。”
“肯定比哥哥厉害了!”
小云卿高举手中的弓箭,语气中自信洋溢 。
云父在一旁看着他们,乐呵呵地笑。
三人在箭场练了整整一下午,小云卿越练越兴奋,完全不知疲倦。
“你们爷仨别练了,快来吃点水果!”云母端着一大盘水果从屋里走出来,放到箭场不远处的亭子里,随后朝云父他们呼喊。
“好嘞!来了!”听到云母的声音,云父立刻放下弓箭,顺便将小云卿手上的弓箭抽走,“好啦,休息了,你娘喊你们去吃水果了。”
三人快步走到亭子。
他们练得大汗淋漓,吃了云母切的西瓜后,顿感清凉舒爽。
小云卿快乐地啃着一块比她脸还大的西瓜,小短腿一晃一晃,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地转着。
“娘,我想吃桂花糕了。”
东张西望的小云卿无意间看到院子里的桂花树,忽然想吃云母做的桂花糕。
云母做桂花糕的手艺简直一绝,一口就令人念念不忘。
“小馋猫。”云母轻刮小云卿的鼻子,轻笑道,“现在桂花树还没开花呢,再等几月,桂花树开花了娘就给你做桂花糕。”
“好!”
射箭还没练个一两年,今年小云卿就迷上了舞剑。
小云卿与往常一般唤云父来陪她练剑。
“卿卿,爹最近没时间,卿卿自己练练啊,或者去找哥哥,等爹有空了再陪卿卿练。”
云父再次拒绝了小云卿。
某天小云卿还隐隐听到书房里云父在与哥哥讨论着一些严肃的事情。
边境……王朝……亲王……兵权……
小云卿没怎么听懂,只知道爹爹与哥哥最近变得很忙,没办法经常陪自己练剑了。
小云卿只好独自练习了。
当下正值桂花盛开之际,小云卿于桂花树下沉醉习剑,悠然自得。片刻休憩之际,品尝着云母做的桂花糕,十分惬意。
只是,她看到父亲回家时的脸色越来越差,她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哥哥,爹爹最近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今天云淮抽出时间陪小云卿练剑,中途休息时,小云卿凑到云淮耳边悄悄地问道。
“没事,只是最近爹忙了些。”云淮脸上的笑一僵,后扬起一个更大的笑容,将桌上的桂花糕喂进小云卿的嘴里,柔声说道,“小云卿只需要快快乐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哥哥和爹爹会处理好的。”
“嗯……嗯嗯。”嘴巴被桂花糕塞得满满的小云卿含糊不清地应道。
桂花树又开了。
已经及笄的云卿仍在坚持练剑,但云父与哥哥陪她的时间更少了。
云卿刚想到书房叫云父与云淮出来吃东西,云母今天做了桂花糕。
她刚小跑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云父拍桌震怒的声音。
“他们简直狼子野心!趁着皇上重病竟然想摄政?”
“边境小国也在不断试探,局势不妙。”
“那些小国敢来,我就敢率兵打过去,我直接把他们打得头都不敢冒!”
“爹,现在最重要的不只是边境的问题,还有那位对着皇位的虎视眈眈……”
“云淮,你就只需要记住,我们效忠的是笙朝,效忠笙皇,若是有外敌,我们就听从笙皇号令击退外敌,保卫国家。我们是武将,只要站对,站好自己的位置即可,莫要辜负自己将军的名号。”
“是,父亲。”
“……”
云卿听懂了。
他们国家现在内忧外患,情况十分严峻。
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帮助爹爹与哥哥,帮助这个国家。
她只能做到不去打扰他们,不闹事,不让爹爹和哥哥担心。
云卿在门外默默等屋内的讨论结束后,才抬手轻敲门,唤他们出来吃饭。
饭后,云母唤云卿和云淮到桂花树下捡桂花。
“卿卿,哥哥月底要出趟远门,到边关一段时间,卿卿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别让爹娘操心。”
云淮将落在云卿头发上的桂花轻轻拨去,随后缓缓地开口道。
“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云卿没有问其他,只是轻点头,询问云淮归期。
“还不知,可能半月,也可能一年。”
云淮抬头,望着那枝头开满桂花的桂花树,眼中满是复杂。
“嗯,我在家中等哥哥回来。”
云卿等待了整整一年。她时常在桂花树下练剑,见桂花花谢,树冒出新芽,到叶片绿意更浓,再到金黄花朵绽放,馥郁芬芳弥漫千里。
云卿的剑术更甚,可还是没在桂花树下,见到记忆中少年的身影。
“娘,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今天云父还不在家,不想练剑的云卿百无聊赖地坐在云母身边,陪她看书。
“再等等,哥哥很快就回来了。”云母轻抚云卿毛茸茸的脑袋。
可云卿等啊等,等到的不是云淮归来,而是敌军攻城,都城大乱。
云父半月前就上了战场,没想到一个边境小国竟然兵力强悍,来势汹汹。
云父提前给家中传信,派了马车,想将云母与云卿送走。
“昭华,终究是我对不起你。跟着我,你受苦了……”
云母看着云父寄来的信笺,一颗泪珠从她眼中滑落,在信纸上溅起一道水痕。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她喃喃道。
云母没有听从云父的安排,她拒绝离开。
她将信笺收好,唤来云卿。
“卿卿,娘最近身体莫名不适,你能到郊外的香安寺替娘祈福吗?”
“娘,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的吗?”
云卿倍感奇怪。
“娘最近就信这些神佛。”云母轻阖眼睑,长吸一口气,竭力掩抑内心哀愁,不让云卿察觉,“卿卿你可愿意?”
“我当然愿意帮娘祈福了。”云卿连忙点头,“娘,我何日去啊?”
“今天下午。”
“这么着急吗?我想再陪娘几日再去。”
云卿轻晃云母的胳膊撒娇道。
“今天下午就去。娘已经派好马车了。”
云母紧握着云卿的双手。她不禁轻轻颤抖,然而她竭力克制,悄然抚摸着云卿的手掌。
“卿卿乖啊,到寺里好好照顾自己,等娘给你写信你再回来。”
云卿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然而她仍只能顺应地点了点头。
云母悉心帮云卿整理行李,随后匆匆将她送上马车。
“卿卿,我在行囊里放了些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路上饿了就吃几块。”
云母看着坐在马车上的云卿,紧握她的双手,眼中的悲伤似乎就要翻涌出来。
云卿内心的不安更甚,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在她心头滋生,似乎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即将从她指尖滑落。这种无常的预感,让她倍感无助与惶恐。
“娘,能帮我把屋内爹爹送给我的那柄宝剑拿给我吗?我想带去寺里,陪着我。”
莫名的,云卿想多拥有一些关于家里的东西,关于父母的东西。
似乎这样,才能压住一丝内心的恐慌。
云母点头,快速回屋将那把剑拿给云卿。
“该走了,卿卿,没有我的回信你别回来。”云母深深地望着云卿的眼睛,随后,目光描摹着她的五官,像是要将云卿的脸深深刻进眼里。
“娘,我一定会想你的,早些让我回来!”云卿朝身后慢慢远离自己的母亲挥着手告别。
云母也朝着疾驰而去的马车挥手。直至云卿离去,她眼中泪雨倾盆,悲伤的汹涌终于突破防线。
她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泪如泉涌,再也无法掩抑内心的哀伤。
这,应该就是她最后一次与女儿见面了吧……
云母心念至此,双腿不禁一软,幸得身畔侍女及时扶住。她紧紧依偎于侍女怀中,泪如泉涌,放声悲泣。
书房的抽屉里,在云父寄来的信笺上面,有着云母在上面留下的一句话: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句话之后,还有云母留下的泪痕。
途中,云卿内心的忐忑与紧张已逼近临界。她唯有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竭力压制那如翻江倒海般的恐惧与晕眩之感。
她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向窗外,试图让窗外的绿意缓解自己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感。
慢慢地,她发现,路途的景色与她记忆中去往香安寺途中的景色不同。
“你要带我去哪里?!”云卿立刻冲出马车厢,剑指车夫。
车夫毫不慌张,继续朝前疾驰而去。
“本小姐问你话呢!给我停车!”云卿将剑逼近车夫的脖颈,试图恐吓车夫,让其停车。
“云小姐,我是受云将军所托来将小姐带走的。”车夫沉默片刻,最终开口。
他本不该将这些与云卿说的,云将军让他瞒着。
但没想到云卿早早就发现了异样,但现在还没到边关,车夫不敢停车。
“爹爹?我怎么不知道?”
此时,云卿内心的不安已经到达极点,那种颤栗时刻刺激着她的喉部,让她不住的干呕。
忽然之间,一支利箭破空而过,空气为之撕裂,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迅速向云卿所在之处飞掠而去。
云卿反应极快,迅速向后一撤,那只箭擦着她的鼻尖穿过。
她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她一把拉住车夫的后颈,猛地将他往车内一拽,自己也撤到车厢内,丝毫不敢动弹。
又一破空之声传来,云卿迅速拽着车夫趴下,一支利箭直接刺穿车厢壁,从刚刚云卿的脑袋处飞过。
云卿死死压着车夫的背部,两人就趴在车厢地板,一动不动。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