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明净，晨光熹微。
第一缕阳光刺破平静，无声给万物染上金色，温暖明亮。
阳光穿过大街小巷，跃向站在朱门前的少年，悄悄攀上他侧脸。
少年睫毛一颤，双眼微翕，蹙眉偏头避开阳光。
他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半，里边的人一步跳出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今天是？”
“桂花糕。”
“你做的？”
“我娘做的。”
她咬了一口，清甜的桂花香溢满唇齿间：“好吃。”
她歪头看着少年笑：“不过，我想吃你做的了。”
“明天给你做。”
“好。”
他们边说边走在街上。刚出来摆早点摊的店主们纷纷笑着跟他们搭话——
“今朝今天这么早就起了？”
周今朝啃着桂花糕点点头，又耸耸肩，含糊着回应：“嗯！要上学了，没办法嘛。”
“下次你们记得来给我家囡囡辅导下功课啊！”
周今朝回头笑应：“嗯！好！”
“明时，这糕点又是你给今朝做的？”
谢明时笑着摇摇头：“今天不是。”
“今朝，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明时做一次吗？”
周今朝下意识偏过头和谢明时对视一眼。他看着她，挑了挑眉，眼神似乎也在问自己的桂花糕去哪儿了。她有些尴尬地笑：“哈哈，下次一定，一定！”
店主们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忍不住感慨道：“唉，这俩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看起来真般配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他们成婚……”
门上，“凌云书院”四个字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周今朝和谢明时走了进去。
找了一会儿，看见某间房门上用黑墨写了“凌班”二字。他们对视一眼，推开了门。
教室里本极静，他们推门的声音让坐着的几个人都回头望了望。
周今朝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微笑开口：“嗨，你们好啊。”
谢明时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
他们也对他们俩点了点头。
大家都还是很拘谨。毕竟第一天，刚认识，正常。
教室很小，座位只有两排，每排四座。现在只剩下三座。
看来，最后一个人迟到了。
一个年迈的男人走进来开始上课。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国学课老师，钟书。今天第一节课，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站了起来，道：“你们好，我是程舟，‘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舟‘。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然后，他旁边的戴着紫色蝴蝶发饰的少女站了起来，笑起来酒窝醉人：“你们好啊，我是胡月，月亮的月。我来自武城，希望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站了起来，道：“姜寻，寻找的寻。”
同样身着黑衣的少女站了起来，道：“陈许，许诺的许。”
她身后的座位空着。谢明时站了起来，微笑道：“我是谢明时，日月明，日寸时。”
周今朝站了起来：“你们好！我是周今朝，‘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今朝，希望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她旁边带着银色发簪的少女站了起来，道：“我是……”
“报告！”有人猛地推门闯了进来，道：“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众人纷纷回头看他。
钟老师蹙眉道：“进来坐吧。”
他却忽然愣住了，像被夺了魂似的，眼睛看着某处，身体没动，嘴上无意识地答应着：“噢……好。”
钟老师大怒：“周烈！还不快坐下？”
他被吓得一哆嗦，这才惊醒过来，赶紧跑到座位上：“好的好的。”
他旁边的少女接着道：“我叫谢妍婉，百花争妍的妍，婉若游龙的婉。”
周烈随即站了起来，爽朗地笑道：“我叫周烈，烈火的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顿了顿，他又道，“那个，不好意思，你们都叫啥？”
众人依次重新给他介绍了自己一遍。周今朝一边听着别人重复，一边默默再次把姓名与脸对上号。
“请同学们翻到第一页，今天我们来学一首词。”
周今朝扫了一眼，眼睛亮了——
“谢盈！”
“谢盈？”
两道惊喜的声音同时响起。
周今朝诧异地偏过头，与同样诧异的叶妍婉对视：“你也喜欢谢盈？”
叶妍婉点头：“嗯！我特别仰慕她！”
“我也是！”
钟老师笑笑：“谢盈大家都不陌生。周今朝，谢妍婉，你们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吧。”
“好。”周今朝立刻站起来，“谢盈，伟大的思想家，女权运动的发起人之一。每年的'青玉天’就是为纪念她而创立的节日，是她的生辰。她还是熠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将军！她为女性争取了极大的权利，给全女性树立了榜样。若不是她，我们今天就没办法出现在这儿了。”
“不仅如此，”叶妍婉笑着站了起来，看着周今朝补充道，“她还是赫赫有名的文学家，诗词文章作得极好，与丈夫温鹤被世人合称为‘贺迎'。不过，我个人更喜欢她的文风。”
“很好，坐下吧。”钟老师欣慰地点点头，“你们说得不错。接下来，我们正式学习这首词。”
周今朝低头静看：
“星汉漫漫，鸣蝉声声，夏夜怎堪眠？
愁云飘散，辗转又是，风雨心中落。
郁郁乘雨，独揽曦光，何处吾所归？”
……
“所以，这首词表达了词人对女子境遇不公的愤怒和无奈，以及不知该如何以渺小自身改变时局的悲凉。下课吧。”
周今朝默默看着“何处吾所归”，一言不发。
谢妍婉叹息一声，转头看见周今朝的神色，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今朝道：“我总觉得……这词，不像在写家国大义。”
谢妍婉双眼一亮，惊喜地笑了起来：“之前我看过一篇文章，说谢盈写这首词前正被催婚。我觉得这首词更像是谢盈自己对成婚的忧虑。”
她俩满脸兴奋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对啊！就是！”
周今朝叹道：“不过，答题的话，还是得往家国大义方面写啊。”
谢妍婉无奈地笑道：“对啊。”
“咚咚咚！”
他们被这声音吸引，回头看去。
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倚着门，右手食指节轻扣在门上，笑道：“下节武学课，我带你们去练武场。”
陈许“蹭”地站了起来，跑向她：“师……孟老师！”
周今朝看着她们谈笑着走远，道：“噢，原来这个老师姓孟啊。”
进入凌云学院需通过文试和武试。文试由各地统一组织考试，通过文试者可进入武试，由凌云学院的老师亲自考察。
此前考察周今朝的正好是这个老师。
谢妍婉和周今朝走在了一起，问道：“今朝，你为什么喜欢谢盈？”
周今朝认真道：“在那个时代，谢盈能有如此独立而清醒的思想、如此锐不可当的勇气，多厉害啊！我特别佩服她。你喜欢她，是因为她的文笔？”
谢妍婉笑道：“那只是一部分。我看过很多关于她的野史，如你所说，她真的是个非常厉害的人。”谢妍婉看向别处，似乎陷入了回忆，满脸崇拜和痴迷，”不仅文韬武略，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谢明时道：“《晴风沐雨图》，看过吗？”
“当然了。这幅画收藏在日辉楼嘛，我家就在熠江边上。”
日辉楼是熠江边修筑的一座阁楼，收藏了历朝历代以来各位文学大家最有名的作品。
”你想要这幅画吗？”周烈突然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能再说一遍这幅画的名字吗？”
叶妍婉吓了一跳，磕磕绊绊道：“额，也，没有想要。”她小声道，“只是挺喜欢的。”
“噢。”周烈点了点头。
周今朝和谢明时对视一眼。
周今朝满脸疑惑：不是，这架势，周烈是想把画买给叶妍婉吗？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谢明时耸耸肩：不知道啊。
他们听见周烈问谢妍婉：“那，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谢妍婉一愣，一脸不解地摇头，抬眼带了些警惕地看周烈：“没有。怎么了？”
周烈略显局促地挠挠头，目光移向别处：“没什么。”
周今朝看了看他俩，回头笑着看谢明时：周烈这家伙，好像藏不住一点心事啊。
谢明时笑了笑：是啊。
与此同时，胡月问程舟：“程同学，你生日哪天？”
将他的生日与自己的对比了后，胡月眼睛弯成月牙看着程舟笑：“你比我大诶！程同学，我自幼没有兄长，今日却对你一见如故，我……可以叫你程舟哥哥吗？”
程舟一愣，笑道：“可以。”
“那，程舟哥哥，”胡月整理了下头发，笑着伸出手，郑重道，“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请多多关照。”
程舟回握住她的手，笑道：“好。”
到练武场了。
孟老师站得端正，双手背在身后，笑道：“你们好，我是孟竹。今天是实战课，你们分组练习就行。没带武器的话去那边拿。”她指了指另一边的武器架。
她话音刚落，陈许就已经跑到了姜寻身前：“姜寻，我们俩一组吧。”
姜寻点头：“嗯。”
周今朝下意识看向谢明时，衣袖却被旁边的人轻轻拉了拉。
谢妍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今朝，我们一组好不好？”
周今朝笑道：“好啊。”
谢明时走到盯着谢妍婉的周烈身边，道：“久仰周公子的刀法，今日终于能见识了。”
周烈看向他，挑眉：“你看过《青云榜》吗？”
谢明时一愣：“什么？”
“一个在京城广泛流传的排行榜。”周烈双手抱胸，“在‘武功'‘少年'那一栏里，谢公子可几年未下过榜首啊。”
谢明时笑了：“民间乱传的罢了，没想到周公子会信这个。”
周烈咬牙切齿：“没错，我就是不信——老子还没排过第二！”他手一把按在谢明时肩上，推着他往前，“早就想跟你比试了！赶紧比！”
程舟在原地踌躇了一下，问胡月：“一组吗？”
胡月笑着摇了摇头：“我身体不好，不能运动，你去找他们吧。“
程舟跟上了谢明时和周烈，问：“一起？”
周烈挑选着刀，道：“等会儿，我先跟谢明时比一场。”
谢明时目光扫了一圈，从数百把剑中抽出了一把。过了会儿，又抽出一把，叫道：“朝朝！”
周今朝正蹲着选剑，闻言看向他：“嗯？”
他把左手中的剑连同剑鞘一同抛了过来。
周今朝稳稳接住，把剑抽出剑鞘端详一番：“不错，我喜欢。”
叶妍婉凑过头来，笑容促狭：“你和谢明时，什么关系？”
周今朝想了想：“所谓，青梅竹马？”
叶妍婉道：“你们俩名字也很像诶。”
周今朝尴尬地笑了笑：“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俩的名字是一起取的？”
叶妍婉笑：“噢……”她猜对了。
周今朝叹道：“我们爹娘关系特别好，老早就商量好我们的名字了。”
“你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吗？”
“嗯。我家和他家就隔一堵墙。”
谢妍婉点头：“真好。”
“嗯。”周今朝扫了一眼不远处似乎在看着她们的孟老师，“下课了再说吧，先上课。”
“好啊，”叶妍婉笑着紧握住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第一缕阳光刺破平静，无声给万物染上金色，温暖明亮。
阳光穿过大街小巷，跃向站在朱门前的少年，悄悄攀上他侧脸。
少年睫毛一颤，双眼微翕，蹙眉偏头避开阳光。
他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半，里边的人一步跳出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今天是？”
“桂花糕。”
“你做的？”
“我娘做的。”
她咬了一口，清甜的桂花香溢满唇齿间：“好吃。”
她歪头看着少年笑：“不过，我想吃你做的了。”
“明天给你做。”
“好。”
他们边说边走在街上。刚出来摆早点摊的店主们纷纷笑着跟他们搭话——
“今朝今天这么早就起了？”
周今朝啃着桂花糕点点头，又耸耸肩，含糊着回应：“嗯！要上学了，没办法嘛。”
“下次你们记得来给我家囡囡辅导下功课啊！”
周今朝回头笑应：“嗯！好！”
“明时，这糕点又是你给今朝做的？”
谢明时笑着摇摇头：“今天不是。”
“今朝，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明时做一次吗？”
周今朝下意识偏过头和谢明时对视一眼。他看着她，挑了挑眉，眼神似乎也在问自己的桂花糕去哪儿了。她有些尴尬地笑：“哈哈，下次一定，一定！”
店主们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忍不住感慨道：“唉，这俩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看起来真般配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他们成婚……”
门上，“凌云书院”四个字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周今朝和谢明时走了进去。
找了一会儿，看见某间房门上用黑墨写了“凌班”二字。他们对视一眼，推开了门。
教室里本极静，他们推门的声音让坐着的几个人都回头望了望。
周今朝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微笑开口：“嗨，你们好啊。”
谢明时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
他们也对他们俩点了点头。
大家都还是很拘谨。毕竟第一天，刚认识，正常。
教室很小，座位只有两排，每排四座。现在只剩下三座。
看来，最后一个人迟到了。
一个年迈的男人走进来开始上课。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国学课老师，钟书。今天第一节课，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站了起来，道：“你们好，我是程舟，‘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舟‘。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然后，他旁边的戴着紫色蝴蝶发饰的少女站了起来，笑起来酒窝醉人：“你们好啊，我是胡月，月亮的月。我来自武城，希望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站了起来，道：“姜寻，寻找的寻。”
同样身着黑衣的少女站了起来，道：“陈许，许诺的许。”
她身后的座位空着。谢明时站了起来，微笑道：“我是谢明时，日月明，日寸时。”
周今朝站了起来：“你们好！我是周今朝，‘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今朝，希望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她旁边带着银色发簪的少女站了起来，道：“我是……”
“报告！”有人猛地推门闯了进来，道：“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众人纷纷回头看他。
钟老师蹙眉道：“进来坐吧。”
他却忽然愣住了，像被夺了魂似的，眼睛看着某处，身体没动，嘴上无意识地答应着：“噢……好。”
钟老师大怒：“周烈！还不快坐下？”
他被吓得一哆嗦，这才惊醒过来，赶紧跑到座位上：“好的好的。”
他旁边的少女接着道：“我叫谢妍婉，百花争妍的妍，婉若游龙的婉。”
周烈随即站了起来，爽朗地笑道：“我叫周烈，烈火的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顿了顿，他又道，“那个，不好意思，你们都叫啥？”
众人依次重新给他介绍了自己一遍。周今朝一边听着别人重复，一边默默再次把姓名与脸对上号。
“请同学们翻到第一页，今天我们来学一首词。”
周今朝扫了一眼，眼睛亮了——
“谢盈！”
“谢盈？”
两道惊喜的声音同时响起。
周今朝诧异地偏过头，与同样诧异的叶妍婉对视：“你也喜欢谢盈？”
叶妍婉点头：“嗯！我特别仰慕她！”
“我也是！”
钟老师笑笑：“谢盈大家都不陌生。周今朝，谢妍婉，你们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吧。”
“好。”周今朝立刻站起来，“谢盈，伟大的思想家，女权运动的发起人之一。每年的'青玉天’就是为纪念她而创立的节日，是她的生辰。她还是熠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将军！她为女性争取了极大的权利，给全女性树立了榜样。若不是她，我们今天就没办法出现在这儿了。”
“不仅如此，”叶妍婉笑着站了起来，看着周今朝补充道，“她还是赫赫有名的文学家，诗词文章作得极好，与丈夫温鹤被世人合称为‘贺迎'。不过，我个人更喜欢她的文风。”
“很好，坐下吧。”钟老师欣慰地点点头，“你们说得不错。接下来，我们正式学习这首词。”
周今朝低头静看：
“星汉漫漫，鸣蝉声声，夏夜怎堪眠？
愁云飘散，辗转又是，风雨心中落。
郁郁乘雨，独揽曦光，何处吾所归？”
……
“所以，这首词表达了词人对女子境遇不公的愤怒和无奈，以及不知该如何以渺小自身改变时局的悲凉。下课吧。”
周今朝默默看着“何处吾所归”，一言不发。
谢妍婉叹息一声，转头看见周今朝的神色，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今朝道：“我总觉得……这词，不像在写家国大义。”
谢妍婉双眼一亮，惊喜地笑了起来：“之前我看过一篇文章，说谢盈写这首词前正被催婚。我觉得这首词更像是谢盈自己对成婚的忧虑。”
她俩满脸兴奋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对啊！就是！”
周今朝叹道：“不过，答题的话，还是得往家国大义方面写啊。”
谢妍婉无奈地笑道：“对啊。”
“咚咚咚！”
他们被这声音吸引，回头看去。
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倚着门，右手食指节轻扣在门上，笑道：“下节武学课，我带你们去练武场。”
陈许“蹭”地站了起来，跑向她：“师……孟老师！”
周今朝看着她们谈笑着走远，道：“噢，原来这个老师姓孟啊。”
进入凌云学院需通过文试和武试。文试由各地统一组织考试，通过文试者可进入武试，由凌云学院的老师亲自考察。
此前考察周今朝的正好是这个老师。
谢妍婉和周今朝走在了一起，问道：“今朝，你为什么喜欢谢盈？”
周今朝认真道：“在那个时代，谢盈能有如此独立而清醒的思想、如此锐不可当的勇气，多厉害啊！我特别佩服她。你喜欢她，是因为她的文笔？”
谢妍婉笑道：“那只是一部分。我看过很多关于她的野史，如你所说，她真的是个非常厉害的人。”谢妍婉看向别处，似乎陷入了回忆，满脸崇拜和痴迷，”不仅文韬武略，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谢明时道：“《晴风沐雨图》，看过吗？”
“当然了。这幅画收藏在日辉楼嘛，我家就在熠江边上。”
日辉楼是熠江边修筑的一座阁楼，收藏了历朝历代以来各位文学大家最有名的作品。
”你想要这幅画吗？”周烈突然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能再说一遍这幅画的名字吗？”
叶妍婉吓了一跳，磕磕绊绊道：“额，也，没有想要。”她小声道，“只是挺喜欢的。”
“噢。”周烈点了点头。
周今朝和谢明时对视一眼。
周今朝满脸疑惑：不是，这架势，周烈是想把画买给叶妍婉吗？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谢明时耸耸肩：不知道啊。
他们听见周烈问谢妍婉：“那，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谢妍婉一愣，一脸不解地摇头，抬眼带了些警惕地看周烈：“没有。怎么了？”
周烈略显局促地挠挠头，目光移向别处：“没什么。”
周今朝看了看他俩，回头笑着看谢明时：周烈这家伙，好像藏不住一点心事啊。
谢明时笑了笑：是啊。
与此同时，胡月问程舟：“程同学，你生日哪天？”
将他的生日与自己的对比了后，胡月眼睛弯成月牙看着程舟笑：“你比我大诶！程同学，我自幼没有兄长，今日却对你一见如故，我……可以叫你程舟哥哥吗？”
程舟一愣，笑道：“可以。”
“那，程舟哥哥，”胡月整理了下头发，笑着伸出手，郑重道，“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请多多关照。”
程舟回握住她的手，笑道：“好。”
到练武场了。
孟老师站得端正，双手背在身后，笑道：“你们好，我是孟竹。今天是实战课，你们分组练习就行。没带武器的话去那边拿。”她指了指另一边的武器架。
她话音刚落，陈许就已经跑到了姜寻身前：“姜寻，我们俩一组吧。”
姜寻点头：“嗯。”
周今朝下意识看向谢明时，衣袖却被旁边的人轻轻拉了拉。
谢妍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今朝，我们一组好不好？”
周今朝笑道：“好啊。”
谢明时走到盯着谢妍婉的周烈身边，道：“久仰周公子的刀法，今日终于能见识了。”
周烈看向他，挑眉：“你看过《青云榜》吗？”
谢明时一愣：“什么？”
“一个在京城广泛流传的排行榜。”周烈双手抱胸，“在‘武功'‘少年'那一栏里，谢公子可几年未下过榜首啊。”
谢明时笑了：“民间乱传的罢了，没想到周公子会信这个。”
周烈咬牙切齿：“没错，我就是不信——老子还没排过第二！”他手一把按在谢明时肩上，推着他往前，“早就想跟你比试了！赶紧比！”
程舟在原地踌躇了一下，问胡月：“一组吗？”
胡月笑着摇了摇头：“我身体不好，不能运动，你去找他们吧。“
程舟跟上了谢明时和周烈，问：“一起？”
周烈挑选着刀，道：“等会儿，我先跟谢明时比一场。”
谢明时目光扫了一圈，从数百把剑中抽出了一把。过了会儿，又抽出一把，叫道：“朝朝！”
周今朝正蹲着选剑，闻言看向他：“嗯？”
他把左手中的剑连同剑鞘一同抛了过来。
周今朝稳稳接住，把剑抽出剑鞘端详一番：“不错，我喜欢。”
叶妍婉凑过头来，笑容促狭：“你和谢明时，什么关系？”
周今朝想了想：“所谓，青梅竹马？”
叶妍婉道：“你们俩名字也很像诶。”
周今朝尴尬地笑了笑：“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俩的名字是一起取的？”
叶妍婉笑：“噢……”她猜对了。
周今朝叹道：“我们爹娘关系特别好，老早就商量好我们的名字了。”
“你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吗？”
“嗯。我家和他家就隔一堵墙。”
谢妍婉点头：“真好。”
“嗯。”周今朝扫了一眼不远处似乎在看着她们的孟老师，“下课了再说吧，先上课。”
“好啊，”叶妍婉笑着紧握住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