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绮霞园里耽搁了片刻，秦之柳到瑶光堂的时候宴会已经快要开始了。
胡芷芳看着姗姗来迟的秦之柳，挑了挑眉，问道：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还不是因为碰上了纪向……】
胡芷芳疑惑道：“你遇到纪小将军了？”
秦之柳眨巴着无辜地大眼睛看着胡芷芳，既不承认也不拒绝，只是在内心中吐槽着：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现在是把心里想说的话都写在脸上了吗？】
胡芷芳轻咳一声，把秦之柳拉了过来，给她挨个介绍坐在旁边的人。
女眷这边，坐在最上首的自然是胡芷芳的母亲万宁县主。
原书里对万宁县主着墨不多，秦之柳并不清楚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今日一见，也只觉得是个保养得当、还有些才气的中年女子罢了。
她和气地朝秦之柳点点头，柔声道：“这是你纪家姐姐，闺名唤作静菱。”
秦之柳随着她的声音望去，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纪静菱。
纪静菱人如其名，看着便是个安静沉稳的姑娘，一身水蓝色长裙，头上只插了根素珠簪子，淡雅非常。
秦之柳同她行了个平辈礼，心中暗暗感慨：
【这纪家姐弟还真是不同，一个仿佛夏日烈阳，这个反而沉静如一汪泉水。】
【不过原书里有提到过她吗？我怎么有些不记得了……】
秦之柳心绪不定，脑中胡思乱想着，并未注意到纪静菱比她还要苍白上几分的脸庞倏然转向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划过几分奇异的色彩。
便是这时，堂前传来了丫鬟小厮们的行礼通传声：“见过裕王殿下。”
这是秦之柳第一次见沈明尘，她却觉得自己仿佛会把眼前的场景记一辈子，记到去世前记忆走马观花般涌现时，这一幕还会落在她的心头。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跪下去，就连万宁县主都站起来迎接裕王的到来。
秦之柳当然也跪下去了。
只是她仍大着胆子悄悄打量着沈明尘。
男人身量颀长，一身玄色窄袖圆领袍，袖口处拿金丝线绣着朵朵祥云，腰间佩着上好的和田玉，脚踩软靴。
都不需要对布帛有什么了解，但凡长了眼睛的，便知道这身装扮有多么值钱。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沈明尘容貌清隽，面庞白皙，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嘴角唇边永远噙着一抹疏离又不失亲近的笑意，看谁都和善，又仿佛看谁都冷淡。
他周身散发着掌权者的气度，这样的人，即便是随意开了句玩笑，也会被其他人奉为圭臬，当作什么至理名言装裱起来。
如此一来，他身上名贵的衣料反倒不重要了。
在沈明尘周遭，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
裕王从一众跪倒的人群中走到了上首，朝万宁县主拱手行了一礼：“姑母，请。”
万宁县主颔首回礼，又道：“今日没什么生人，都是些孩子们，不如不分男女席位，大家齐聚一堂，也好热闹热闹？”
沈明尘虽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却对自己这位姑母十分尊敬，他点点头，笑道：“都依姑母的意思。”
秦之柳随着其他人缓缓起身时，不太安分的双眸恰巧与沈明尘撞上。
四目相对，她赶紧低下头去，心中琢磨着什么。
【按照书里写的，现在这位裕王是庶出，亲娘出身教坊司，本来难登大雅之堂，可偏偏老裕王无子，沈明尘又连中三元，出挑得不能再出挑，于是这裕王的位置便落到了他头上。】
【因为出身微贱，所以他不仅处理政务兢兢业业，就连在内宅中行事也万分谨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道突兀的点评声忽然在沈明尘耳边响起，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当初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承爵，族谱上他的名字被划在了老王妃名下，对外他的母亲也一直只有老王妃一位。
无论外头宗亲中其他人如何议论，总归是没人敢在沈明尘本尊前犯忌讳，提起他真正的出身的。
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人前公然议论？
沈明尘眯了眯眼，扫视了瑶光堂一圈，将目光锁定在了秦之柳身上。
此时的秦之柳恍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端起茶盏，不怎么优雅地喝了一大口，继续在心里嘀嘀咕咕：
【虽然原作者是个嫡庶神教教徒，对沈明尘的态度很恶心……】
【但怎么都遮掩不了他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秦之柳在读原著时就对这位反派大BOSS抱有同情态度，现在见了面，只觉得这人好看得仿佛不像凡人，内心怜爱之情更甚。
沈明尘听了这话，本来有些不快的情绪转变为疑惑。
他本以为这人会和其他所有非议自己出身的人一样，嫉恨他又瞧不起他。
没想到，对方的说法还颇有些新意。
更何况，聪慧如沈明尘，不可能发现不了现下的奇怪之处。
且不提秦之柳奇怪的用词，就说他离秦之柳那么远都能听到对方的碎碎念，就立在她旁边的丫鬟们不可能听不到。
可直到现在其他人脸上都毫无异色……
不，不应该说是毫无异色。
胡芷芳的脸色从秦之柳开始念叨时就变了几变，几度试图开口，最后却又忍住。
直到秦之柳最后一句话说完，她的脸色又好看了起来。
就连坐得更远些的纪家姐弟面上都有异动，沈明尘敏锐地捕捉到了纪静菱不那么自在的神态，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只是万宁县主好像对这一切完全无所知。
沈明尘没有着急作出判断，他理了理衣袖，对纪向道：“你方才提议让大家各取所长，不拘泥于琴棋书画，来一场小比试，孤看这主意不错。”
纪向站起来，恭谨答道：“正是，眼下时辰尚早，不如便现在开始？”
只是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对着秦之柳。
胡芷芳一向爱在沈明尘面前露面，当即便附和了纪向的提议：“表哥，我可要作第一个参赛的。”
沈明尘温和地一点头，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那孤和姑母便作这个裁判了，孤向来大公无私，要是你输了，可不要怪表哥。”
这两人一来一回，便是直接将这场临时的比试敲定了。
秦之柳低头作鹌鹑状，试图假装自己不存在，好让两位主考官越过自己。
那厢胡芷芳已经命丫鬟搬了桌子与她自己常用的笔墨纸砚来，一看便是要选择自己最拿手的草书跟大家比试。
胡芷芳挽起袖子，竟是左右手同时持笔，在宣纸上大开大合地写起字来。
秦之柳看着她的架势，心下赞叹：
【胡芷芳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原作者啊，你真是作恶多端，给才女那种下场，恶心……】
思索间，秦之柳又给原作者翻了个白眼。
胡芷芳还在书写着，她现在已经能够不受秦之柳的画外音影响了。
她自动屏蔽了秦之柳后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美美地接受了对方的赞美。
须臾，一副书法作品便已完稿。
胡芷芳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宣纸，将自己写的诗句读了出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不管在秦之柳原来的世界，还是这本号称架空但也有朝代参考的书中，这四句出自李白《将进酒》的诗句，都算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四句诗与胡芷芳的狂草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契合。】
秦之柳面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毫不吝惜自己的称赞——对沈明尘是这样，对胡芷芳的书法作品也是这样。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胡芷芳得意地走了回来。
她坐回了秦之柳身边，似是十分开心地主动给秦之柳倒了杯茶。
不仅如此，胡芷芳还趴在秦之柳耳边悄悄道：“你也算识相，以后有什么想做的事尽管来找我，我罩着你。”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承诺，秦之柳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又发觉胡芷芳朝她皱眉，她连忙收了笑意，认真道谢：“胡姐姐大恩大德，妹妹没齿难忘。”
这话似乎有些熟悉。
纪向身为将军，耳力极好，秦之柳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他自然便听到了这句话。
他在心里又给秦之柳多了一个评价：油嘴滑舌，可疑。
坐在上头的沈明尘注意到了这边的响动，他一双眼笑眯眯地，朝秦之柳看了过来。
不知为何，秦之柳一看到沈明尘这样的神色心里就有些发怵，仿佛看到了一只精于算计的狐狸。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明尘就用他一贯温和却又容不得人拒绝的声音问道：“秦小姐可愿意作下一个来比试的人？”
这话看着是询问，但秦之柳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她内心叹道：
【我和沈明尘是不是气场不合？】
【哎，咱俩都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不能同病相怜一下呢？】
有那么一瞬间，秦之柳感觉沈明尘那似乎要长在脸上的笑容要挂不住了。
就连她身边的胡芷芳都呛了口水。
秦之柳浑然不觉，她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突然想到临出门前对宴会上美食的期待，内心哀叹一声。
【谁能想到偌大一个王府，我到现在连口点心都没吃上……】
【还得起来表演节目，这是什么过年见亲戚的节奏啊！！】
吐槽归吐槽，秦之柳面上还是一副恭顺的模样。
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慢吞吞地整理衣袖，又慢吞吞地抬头看向裕王沈明尘。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打算作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来的时候，秦之柳慢吞吞地开口。
“小女别无所长，唯善吃饭睡觉二事矣。”
“不知殿下想让小女表演哪一个？”
胡芷芳看着姗姗来迟的秦之柳，挑了挑眉，问道：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还不是因为碰上了纪向……】
胡芷芳疑惑道：“你遇到纪小将军了？”
秦之柳眨巴着无辜地大眼睛看着胡芷芳，既不承认也不拒绝，只是在内心中吐槽着：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现在是把心里想说的话都写在脸上了吗？】
胡芷芳轻咳一声，把秦之柳拉了过来，给她挨个介绍坐在旁边的人。
女眷这边，坐在最上首的自然是胡芷芳的母亲万宁县主。
原书里对万宁县主着墨不多，秦之柳并不清楚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今日一见，也只觉得是个保养得当、还有些才气的中年女子罢了。
她和气地朝秦之柳点点头，柔声道：“这是你纪家姐姐，闺名唤作静菱。”
秦之柳随着她的声音望去，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纪静菱。
纪静菱人如其名，看着便是个安静沉稳的姑娘，一身水蓝色长裙，头上只插了根素珠簪子，淡雅非常。
秦之柳同她行了个平辈礼，心中暗暗感慨：
【这纪家姐弟还真是不同，一个仿佛夏日烈阳，这个反而沉静如一汪泉水。】
【不过原书里有提到过她吗？我怎么有些不记得了……】
秦之柳心绪不定，脑中胡思乱想着，并未注意到纪静菱比她还要苍白上几分的脸庞倏然转向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划过几分奇异的色彩。
便是这时，堂前传来了丫鬟小厮们的行礼通传声：“见过裕王殿下。”
这是秦之柳第一次见沈明尘，她却觉得自己仿佛会把眼前的场景记一辈子，记到去世前记忆走马观花般涌现时，这一幕还会落在她的心头。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跪下去，就连万宁县主都站起来迎接裕王的到来。
秦之柳当然也跪下去了。
只是她仍大着胆子悄悄打量着沈明尘。
男人身量颀长，一身玄色窄袖圆领袍，袖口处拿金丝线绣着朵朵祥云，腰间佩着上好的和田玉，脚踩软靴。
都不需要对布帛有什么了解，但凡长了眼睛的，便知道这身装扮有多么值钱。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沈明尘容貌清隽，面庞白皙，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嘴角唇边永远噙着一抹疏离又不失亲近的笑意，看谁都和善，又仿佛看谁都冷淡。
他周身散发着掌权者的气度，这样的人，即便是随意开了句玩笑，也会被其他人奉为圭臬，当作什么至理名言装裱起来。
如此一来，他身上名贵的衣料反倒不重要了。
在沈明尘周遭，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
裕王从一众跪倒的人群中走到了上首，朝万宁县主拱手行了一礼：“姑母，请。”
万宁县主颔首回礼，又道：“今日没什么生人，都是些孩子们，不如不分男女席位，大家齐聚一堂，也好热闹热闹？”
沈明尘虽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却对自己这位姑母十分尊敬，他点点头，笑道：“都依姑母的意思。”
秦之柳随着其他人缓缓起身时，不太安分的双眸恰巧与沈明尘撞上。
四目相对，她赶紧低下头去，心中琢磨着什么。
【按照书里写的，现在这位裕王是庶出，亲娘出身教坊司，本来难登大雅之堂，可偏偏老裕王无子，沈明尘又连中三元，出挑得不能再出挑，于是这裕王的位置便落到了他头上。】
【因为出身微贱，所以他不仅处理政务兢兢业业，就连在内宅中行事也万分谨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道突兀的点评声忽然在沈明尘耳边响起，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当初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承爵，族谱上他的名字被划在了老王妃名下，对外他的母亲也一直只有老王妃一位。
无论外头宗亲中其他人如何议论，总归是没人敢在沈明尘本尊前犯忌讳，提起他真正的出身的。
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人前公然议论？
沈明尘眯了眯眼，扫视了瑶光堂一圈，将目光锁定在了秦之柳身上。
此时的秦之柳恍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端起茶盏，不怎么优雅地喝了一大口，继续在心里嘀嘀咕咕：
【虽然原作者是个嫡庶神教教徒，对沈明尘的态度很恶心……】
【但怎么都遮掩不了他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秦之柳在读原著时就对这位反派大BOSS抱有同情态度，现在见了面，只觉得这人好看得仿佛不像凡人，内心怜爱之情更甚。
沈明尘听了这话，本来有些不快的情绪转变为疑惑。
他本以为这人会和其他所有非议自己出身的人一样，嫉恨他又瞧不起他。
没想到，对方的说法还颇有些新意。
更何况，聪慧如沈明尘，不可能发现不了现下的奇怪之处。
且不提秦之柳奇怪的用词，就说他离秦之柳那么远都能听到对方的碎碎念，就立在她旁边的丫鬟们不可能听不到。
可直到现在其他人脸上都毫无异色……
不，不应该说是毫无异色。
胡芷芳的脸色从秦之柳开始念叨时就变了几变，几度试图开口，最后却又忍住。
直到秦之柳最后一句话说完，她的脸色又好看了起来。
就连坐得更远些的纪家姐弟面上都有异动，沈明尘敏锐地捕捉到了纪静菱不那么自在的神态，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只是万宁县主好像对这一切完全无所知。
沈明尘没有着急作出判断，他理了理衣袖，对纪向道：“你方才提议让大家各取所长，不拘泥于琴棋书画，来一场小比试，孤看这主意不错。”
纪向站起来，恭谨答道：“正是，眼下时辰尚早，不如便现在开始？”
只是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对着秦之柳。
胡芷芳一向爱在沈明尘面前露面，当即便附和了纪向的提议：“表哥，我可要作第一个参赛的。”
沈明尘温和地一点头，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那孤和姑母便作这个裁判了，孤向来大公无私，要是你输了，可不要怪表哥。”
这两人一来一回，便是直接将这场临时的比试敲定了。
秦之柳低头作鹌鹑状，试图假装自己不存在，好让两位主考官越过自己。
那厢胡芷芳已经命丫鬟搬了桌子与她自己常用的笔墨纸砚来，一看便是要选择自己最拿手的草书跟大家比试。
胡芷芳挽起袖子，竟是左右手同时持笔，在宣纸上大开大合地写起字来。
秦之柳看着她的架势，心下赞叹：
【胡芷芳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原作者啊，你真是作恶多端，给才女那种下场，恶心……】
思索间，秦之柳又给原作者翻了个白眼。
胡芷芳还在书写着，她现在已经能够不受秦之柳的画外音影响了。
她自动屏蔽了秦之柳后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美美地接受了对方的赞美。
须臾，一副书法作品便已完稿。
胡芷芳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宣纸，将自己写的诗句读了出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不管在秦之柳原来的世界，还是这本号称架空但也有朝代参考的书中，这四句出自李白《将进酒》的诗句，都算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四句诗与胡芷芳的狂草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契合。】
秦之柳面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毫不吝惜自己的称赞——对沈明尘是这样，对胡芷芳的书法作品也是这样。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胡芷芳得意地走了回来。
她坐回了秦之柳身边，似是十分开心地主动给秦之柳倒了杯茶。
不仅如此，胡芷芳还趴在秦之柳耳边悄悄道：“你也算识相，以后有什么想做的事尽管来找我，我罩着你。”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承诺，秦之柳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又发觉胡芷芳朝她皱眉，她连忙收了笑意，认真道谢：“胡姐姐大恩大德，妹妹没齿难忘。”
这话似乎有些熟悉。
纪向身为将军，耳力极好，秦之柳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他自然便听到了这句话。
他在心里又给秦之柳多了一个评价：油嘴滑舌，可疑。
坐在上头的沈明尘注意到了这边的响动，他一双眼笑眯眯地，朝秦之柳看了过来。
不知为何，秦之柳一看到沈明尘这样的神色心里就有些发怵，仿佛看到了一只精于算计的狐狸。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明尘就用他一贯温和却又容不得人拒绝的声音问道：“秦小姐可愿意作下一个来比试的人？”
这话看着是询问，但秦之柳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她内心叹道：
【我和沈明尘是不是气场不合？】
【哎，咱俩都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不能同病相怜一下呢？】
有那么一瞬间，秦之柳感觉沈明尘那似乎要长在脸上的笑容要挂不住了。
就连她身边的胡芷芳都呛了口水。
秦之柳浑然不觉，她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突然想到临出门前对宴会上美食的期待，内心哀叹一声。
【谁能想到偌大一个王府，我到现在连口点心都没吃上……】
【还得起来表演节目，这是什么过年见亲戚的节奏啊！！】
吐槽归吐槽，秦之柳面上还是一副恭顺的模样。
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慢吞吞地整理衣袖，又慢吞吞地抬头看向裕王沈明尘。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打算作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来的时候，秦之柳慢吞吞地开口。
“小女别无所长，唯善吃饭睡觉二事矣。”
“不知殿下想让小女表演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