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火花摘下帽子走進後台休息室，將慰勞品交給犬飼。
獄Luck是最後一組，公共休息室裡沒剩什麼人，只有一些工作人員在奔走收拾。
四人分別坐四張長腳椅在角落納涼，拿毛巾擦汗，回味方才的表演和聽眾們熱情的喝采。
「火花醬，午安~」甲斐田紫音首先和火花打招呼：「給可愛粉絲的驚喜，收到了嗎？」
「是的！謝謝您！還有獄Luck各位的歌，我很喜歡大家的憤怒哦！」
「對嘛！這個垃圾世界就該痛罵它一頓！過家家的那些組合也決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把他們，都吞掉！」
「火花醬每次誇人的點果然都很特別呢~」
甲斐田紫音將音樂會的宣傳單對折，當成扇子搧風。
一條黑色的髮圈落在甲斐田紫音另一手的手背上，甲斐田紫音抬眼看她。
「呃，那個……感覺您好像需要。」火花眼神飄忽，有些緊張。
「多謝。」甲斐田紫音一笑收下，將長髮綁上，涼快許多。
火花那閃閃發亮的眼睛裡明晃晃寫著兩個字：馬尾！
這樣的目光，甲斐田紫音開始習慣了。
「眼睛好吵。」
聽到御子柴的話，火花心虛的移開目光。
「哎呀，可惜~」
犬飼謝過火花，將冰涼的運動飲料發下，隊員們紛紛打開牛飲，或是敷在臉上降溫。
人氣和太陽的火氣一樣洶湧，實在很熱。
「大家辛苦了，等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吧。」犬飼說。
「這種天氣妳怎麼還穿得下這種衣服啊？」御子柴賢太說。
火花今天一看便是精心打扮，穿著綴著星點的喇叭袖短衣和米色長裙。那黑色的上衣看了就熱，袖子還那麼長。
其實上衣的袖子都是輕薄透氣的紗料。
「防曬。」
「無聊。」
「對了，火花醬要和我說什麼悄悄話呢？」甲斐田紫音笑問。
信上說的感謝，是告白吧？
終於。
要不要接受呢？
「那個……」
「吶，犬飼。」甲斐田紫音說：「我和火花醬稍微在附近走走，沒問題吧？」
犬飼臉皺了起來，表情複雜。
「我有東西想要交給甲斐田先生，很快就好了。」火花也知道這個要求實在勉強，說得心虛。
犬飼又諄諄叮嚀違禁品之類絕對不行，這才勉強同意。
犬飼在甲斐田紫音耳邊小聲說：「甲斐田君，在trap反應之前一定要趕快回來啊。」
「當然~」
火花領著甲斐田紫音從人流稀少的入口進入商場，通過自動門便是另一個清涼的世界，玻璃天幕灑下的光也似乎添加了柔光特效，一間間門店格局開闊，窗明几淨，刺激著人們的購物慾。
搭乘電扶梯上樓，火花徑直走到目標店面，和店員說了些什麼，然後店員點點頭，拿出一個紙盒遞給她。
火花把紙盒裡的東西藏在身後，悄聲請甲斐田紫音靠過來，然後將手中的物事輕輕戴在他頭上。
是一頂抗UV鴨舌帽，半透明的黑色帽沿很好的防護住整張臉，外緣細部的設計有些賽博朋克的風格。
火花衝著他露出漂亮的笑：「很、好看。」說完，又抿起嘴，有些不好意思。
甲斐田紫音看得一時出神，想到了火花那句享受夏日。
「再去哪裡逛逛嗎？」
「好！」
「這是我和火花醬的約會呢！」
火花張口結舌，在腦袋裡花了一段時間調整對約會的定義。
「是……。」
甲斐田紫音調整帽沿讓它盡可能遮住自己的臉，然後來回比著兩人頭上的帽子。
「是一對呢～」
為了搭配衣服，火花剛好也帶了頂寬帽緣的深色遮陽帽。
果不其然，火花的臉又燒起來了。
甲斐田紫音一笑。
「走吧。」
一起逛過中心的小吃攤，互動式的體驗店，甲斐田紫音掛著微笑聽火花細細說著體驗的感想，慢慢接近商場中心。Visty的快閃表演剛結束，Stella和heeds依依不捨的散場，和三五好友興奮的討論方才的表演，兩人正好要與人流撞上。
甲斐田紫音拉低帽沿，三兩步退至一邊，回頭一看，火花才急急忙忙跟上來。
步幅的差距，勉強才能跟上。
對了，她是火花啊。
小貓中特別的那一隻。
小貓……
是小貓啊。就只是這樣。
火花走過來。甲斐田紫音突然問。
「對了，火花醬今天，有話要和我說對吧？」
一整路逛下來，若有若無的眼神時而掃來，又掩耳盜鈴的轉開，一看就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火花這才脫口而出：「我、可以當您的騎士嗎？」
甲斐田紫音差點笑了出來。
是什麼小朋友的扮家家酒嗎？
火花認真的看著他，「您，很好看，不要把臉遮起來。那些討人厭的視線是他們的錯！如果您願意，我可以讓那些視線只看著我！我會，保護你的……」
靠得近了，甲斐田紫音才發現，火花和自己視線的距離與初次相遇那個夜晚相比縮短許多。
被忽視了的高跟鞋……
甲斐田紫音恍然大悟。
看著踮起腳尖，努力靠近自己的火花，甲斐田紫音心中升起一種荒繆的感覺。
什麼時候，一生沉倫在泥潭中的怪物也能成為名門大小姐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甲斐田紫音看著眼前的少女，努力的睜著眼睛，鼓足所有的勇氣憋出這一句話，正忍著害羞看著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
甲斐田紫音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回以一笑，帶著火花到中心的噴泉處，扶著她坐下。
「火花醬，在這邊等我一下~」
「好的！」
火花看著甲斐田紫音的身影一直走到一家店門口，和店員說了些什麼，然後一起開心的笑。
小西裝、包臀裙、高跟鞋。
女性。
火花轉開頭，看向購物中心大廳牆壁的格線。
C2、F5、C8……
「妳，長得很可愛嘛！」
一個打扮痞氣的人。
「謝謝。」
「長得這麼可愛，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難道說——在等人嗎？」
「……沒有。」
「那——就和我桑原大帥哥一起玩玩怎麼樣啊？我啊！可是知道很～多很不錯的地方哦！吶，跟我走吧，小姐！」
「我也沒在等你。」
「混蛋——妳說什麼？少看不起人了！」
火花閃過伸來的手，身體一晃，掉進了噴水池裡。
終於，可以回去了。
人群一陣譁然。
「我看到了！剛剛就是那個男的一直纏著那個女孩子，還把她推進水裡！差勁！」
「不是！我沒有推，她是自己掉進去的！」
「蛤？邊緣這麼寬，誰會自己掉進去啊！我剛剛看你伸手過去，就是你推的！」
「不僅欺負女生還撒謊！差勁！」
「渣滓！」
「垃圾！」
當甲斐田紫音拿著平底鞋結完帳，排開議論紛紛的眾人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年輕的男孩百口莫辯，外頭圍著一群人爭相指責，壓彎了男孩的脊樑。全身濕透的火花離開噴泉，接過隨行保鏢遞來的毛巾圍住身體。
通過眾人的議論，甲斐田紫音大概拼湊出事情的全貌。
我才離開一下子而已……
「借過一下，那孩子是我認識的人。」
甲斐田紫音走到火花面前，從鞋盒裡拿出鞋蹲了下來。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乾爽的衣服才對。
時機，錯了啊。
「對不起，甲斐田先生，我突然要回去了。」
那雙眼裡霧濛濛的，有著雲，下著雨。
甲斐田紫音忽然覺得呼吸不太順暢。
火花醬，怎麼了？
……是突發意外，還沒緩過來吧。
「沒關係，先換上吧。」
火花好像突然不認識擺在前方的物品。
「站了三個小時，很累了吧？」
「是……給我的？」
「是喔~」
見她一時還沒有動作，乾脆直接替她換上。
抓住腳腕，火花下意識地往後縮，反而讓鞋子輕易地落到甲斐田紫音的掌心。
順手揉了揉操勞的腳踝，腳後跟早已被磨破皮，還泡了水，愣是一聲不吭。
保鑣這才發現，又急急忙忙地去取藥。
「下次，別穿這麼高。」甲斐田紫音說。
「我不想讓您一直低著頭。」火花說。
甲斐田紫音抿起唇，又覺得胸口開始發緊。
……沒有的事。
妳不用做到這種程度。
就算沒有穿著這種東西，妳也不該仰望我。
甲斐田紫音低下頭，替火花套上新鞋。「那是剛剛騷擾妳的人？」
「嗯。」
「他道歉了嗎？」
火花輕輕搖頭。
「知道了。」
甲斐田紫音托著火花的雙腳輕輕放下，站起身朝那邊說：「欺負了可愛的女孩子，不能就這樣走了吧？」
「女、女人打扮的那麼漂亮一個人坐在那邊，不就是在吊人嗎？她、她還騙我——」
甲斐田紫音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露出促狹地笑：「那，你這樣的，就是為了被女人甩吧。」
「如果不好好對待女性的話，是不會被喜歡的哦~希望你能為自己做的事情，好好對那孩子道歉呢。」
「你又懂什麼了！長成這樣——你這怪……」
甲斐田紫音還來不及露出不悅的表情，便感覺髮梢掠過一陣尖銳的風聲，然後——
一隻高跟鞋出現在對方的臉上。
十公分的高跟鞋。
鞋跟。
啊……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回頭。
但，莫名的心情好。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噫！非、非常抱歉！」
「嗯~你可以滾了~」
甲斐田紫音這才回過頭，火花乖巧地坐在那裡。
假如忽略池邊少一隻的高跟鞋的話，確實如此。
「謝謝您。」火花輕聲說。
「也謝謝火花醬為我撐腰，很有安全感哦～」
火花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沒有……」
甲斐田紫音微笑著，靜靜站在她面前。
「那個——」
「嗯？怎麼了？」
「鞋子的費用……我不能白白收下。」
明明平時已經給過很多東西了。
「那~就作為下一次的交換，如何？我會好好期待的~」
「這……」
「好嗎？」
心上人的凝視，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好。」
「大小姐，請上藥。」
如果上藥，又要把鞋子脫下來……
「晚點再說。」
保鏢默默的去把被扔出去的鞋撿回來。
「車已經準備好了。」
火花點頭表示知道。
「那火花醬下次見~好好休息。」
「嗯。您也是。」
「終於回來啦。喂，紫音，你在笑什麼？」
「嗯~只是覺得，把那些討厭的臉暴揍一頓~果然很有意思~」
獄Luck是最後一組，公共休息室裡沒剩什麼人，只有一些工作人員在奔走收拾。
四人分別坐四張長腳椅在角落納涼，拿毛巾擦汗，回味方才的表演和聽眾們熱情的喝采。
「火花醬，午安~」甲斐田紫音首先和火花打招呼：「給可愛粉絲的驚喜，收到了嗎？」
「是的！謝謝您！還有獄Luck各位的歌，我很喜歡大家的憤怒哦！」
「對嘛！這個垃圾世界就該痛罵它一頓！過家家的那些組合也決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把他們，都吞掉！」
「火花醬每次誇人的點果然都很特別呢~」
甲斐田紫音將音樂會的宣傳單對折，當成扇子搧風。
一條黑色的髮圈落在甲斐田紫音另一手的手背上，甲斐田紫音抬眼看她。
「呃，那個……感覺您好像需要。」火花眼神飄忽，有些緊張。
「多謝。」甲斐田紫音一笑收下，將長髮綁上，涼快許多。
火花那閃閃發亮的眼睛裡明晃晃寫著兩個字：馬尾！
這樣的目光，甲斐田紫音開始習慣了。
「眼睛好吵。」
聽到御子柴的話，火花心虛的移開目光。
「哎呀，可惜~」
犬飼謝過火花，將冰涼的運動飲料發下，隊員們紛紛打開牛飲，或是敷在臉上降溫。
人氣和太陽的火氣一樣洶湧，實在很熱。
「大家辛苦了，等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吧。」犬飼說。
「這種天氣妳怎麼還穿得下這種衣服啊？」御子柴賢太說。
火花今天一看便是精心打扮，穿著綴著星點的喇叭袖短衣和米色長裙。那黑色的上衣看了就熱，袖子還那麼長。
其實上衣的袖子都是輕薄透氣的紗料。
「防曬。」
「無聊。」
「對了，火花醬要和我說什麼悄悄話呢？」甲斐田紫音笑問。
信上說的感謝，是告白吧？
終於。
要不要接受呢？
「那個……」
「吶，犬飼。」甲斐田紫音說：「我和火花醬稍微在附近走走，沒問題吧？」
犬飼臉皺了起來，表情複雜。
「我有東西想要交給甲斐田先生，很快就好了。」火花也知道這個要求實在勉強，說得心虛。
犬飼又諄諄叮嚀違禁品之類絕對不行，這才勉強同意。
犬飼在甲斐田紫音耳邊小聲說：「甲斐田君，在trap反應之前一定要趕快回來啊。」
「當然~」
火花領著甲斐田紫音從人流稀少的入口進入商場，通過自動門便是另一個清涼的世界，玻璃天幕灑下的光也似乎添加了柔光特效，一間間門店格局開闊，窗明几淨，刺激著人們的購物慾。
搭乘電扶梯上樓，火花徑直走到目標店面，和店員說了些什麼，然後店員點點頭，拿出一個紙盒遞給她。
火花把紙盒裡的東西藏在身後，悄聲請甲斐田紫音靠過來，然後將手中的物事輕輕戴在他頭上。
是一頂抗UV鴨舌帽，半透明的黑色帽沿很好的防護住整張臉，外緣細部的設計有些賽博朋克的風格。
火花衝著他露出漂亮的笑：「很、好看。」說完，又抿起嘴，有些不好意思。
甲斐田紫音看得一時出神，想到了火花那句享受夏日。
「再去哪裡逛逛嗎？」
「好！」
「這是我和火花醬的約會呢！」
火花張口結舌，在腦袋裡花了一段時間調整對約會的定義。
「是……。」
甲斐田紫音調整帽沿讓它盡可能遮住自己的臉，然後來回比著兩人頭上的帽子。
「是一對呢～」
為了搭配衣服，火花剛好也帶了頂寬帽緣的深色遮陽帽。
果不其然，火花的臉又燒起來了。
甲斐田紫音一笑。
「走吧。」
一起逛過中心的小吃攤，互動式的體驗店，甲斐田紫音掛著微笑聽火花細細說著體驗的感想，慢慢接近商場中心。Visty的快閃表演剛結束，Stella和heeds依依不捨的散場，和三五好友興奮的討論方才的表演，兩人正好要與人流撞上。
甲斐田紫音拉低帽沿，三兩步退至一邊，回頭一看，火花才急急忙忙跟上來。
步幅的差距，勉強才能跟上。
對了，她是火花啊。
小貓中特別的那一隻。
小貓……
是小貓啊。就只是這樣。
火花走過來。甲斐田紫音突然問。
「對了，火花醬今天，有話要和我說對吧？」
一整路逛下來，若有若無的眼神時而掃來，又掩耳盜鈴的轉開，一看就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火花這才脫口而出：「我、可以當您的騎士嗎？」
甲斐田紫音差點笑了出來。
是什麼小朋友的扮家家酒嗎？
火花認真的看著他，「您，很好看，不要把臉遮起來。那些討人厭的視線是他們的錯！如果您願意，我可以讓那些視線只看著我！我會，保護你的……」
靠得近了，甲斐田紫音才發現，火花和自己視線的距離與初次相遇那個夜晚相比縮短許多。
被忽視了的高跟鞋……
甲斐田紫音恍然大悟。
看著踮起腳尖，努力靠近自己的火花，甲斐田紫音心中升起一種荒繆的感覺。
什麼時候，一生沉倫在泥潭中的怪物也能成為名門大小姐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甲斐田紫音看著眼前的少女，努力的睜著眼睛，鼓足所有的勇氣憋出這一句話，正忍著害羞看著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
甲斐田紫音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回以一笑，帶著火花到中心的噴泉處，扶著她坐下。
「火花醬，在這邊等我一下~」
「好的！」
火花看著甲斐田紫音的身影一直走到一家店門口，和店員說了些什麼，然後一起開心的笑。
小西裝、包臀裙、高跟鞋。
女性。
火花轉開頭，看向購物中心大廳牆壁的格線。
C2、F5、C8……
「妳，長得很可愛嘛！」
一個打扮痞氣的人。
「謝謝。」
「長得這麼可愛，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難道說——在等人嗎？」
「……沒有。」
「那——就和我桑原大帥哥一起玩玩怎麼樣啊？我啊！可是知道很～多很不錯的地方哦！吶，跟我走吧，小姐！」
「我也沒在等你。」
「混蛋——妳說什麼？少看不起人了！」
火花閃過伸來的手，身體一晃，掉進了噴水池裡。
終於，可以回去了。
人群一陣譁然。
「我看到了！剛剛就是那個男的一直纏著那個女孩子，還把她推進水裡！差勁！」
「不是！我沒有推，她是自己掉進去的！」
「蛤？邊緣這麼寬，誰會自己掉進去啊！我剛剛看你伸手過去，就是你推的！」
「不僅欺負女生還撒謊！差勁！」
「渣滓！」
「垃圾！」
當甲斐田紫音拿著平底鞋結完帳，排開議論紛紛的眾人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年輕的男孩百口莫辯，外頭圍著一群人爭相指責，壓彎了男孩的脊樑。全身濕透的火花離開噴泉，接過隨行保鏢遞來的毛巾圍住身體。
通過眾人的議論，甲斐田紫音大概拼湊出事情的全貌。
我才離開一下子而已……
「借過一下，那孩子是我認識的人。」
甲斐田紫音走到火花面前，從鞋盒裡拿出鞋蹲了下來。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乾爽的衣服才對。
時機，錯了啊。
「對不起，甲斐田先生，我突然要回去了。」
那雙眼裡霧濛濛的，有著雲，下著雨。
甲斐田紫音忽然覺得呼吸不太順暢。
火花醬，怎麼了？
……是突發意外，還沒緩過來吧。
「沒關係，先換上吧。」
火花好像突然不認識擺在前方的物品。
「站了三個小時，很累了吧？」
「是……給我的？」
「是喔~」
見她一時還沒有動作，乾脆直接替她換上。
抓住腳腕，火花下意識地往後縮，反而讓鞋子輕易地落到甲斐田紫音的掌心。
順手揉了揉操勞的腳踝，腳後跟早已被磨破皮，還泡了水，愣是一聲不吭。
保鑣這才發現，又急急忙忙地去取藥。
「下次，別穿這麼高。」甲斐田紫音說。
「我不想讓您一直低著頭。」火花說。
甲斐田紫音抿起唇，又覺得胸口開始發緊。
……沒有的事。
妳不用做到這種程度。
就算沒有穿著這種東西，妳也不該仰望我。
甲斐田紫音低下頭，替火花套上新鞋。「那是剛剛騷擾妳的人？」
「嗯。」
「他道歉了嗎？」
火花輕輕搖頭。
「知道了。」
甲斐田紫音托著火花的雙腳輕輕放下，站起身朝那邊說：「欺負了可愛的女孩子，不能就這樣走了吧？」
「女、女人打扮的那麼漂亮一個人坐在那邊，不就是在吊人嗎？她、她還騙我——」
甲斐田紫音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露出促狹地笑：「那，你這樣的，就是為了被女人甩吧。」
「如果不好好對待女性的話，是不會被喜歡的哦~希望你能為自己做的事情，好好對那孩子道歉呢。」
「你又懂什麼了！長成這樣——你這怪……」
甲斐田紫音還來不及露出不悅的表情，便感覺髮梢掠過一陣尖銳的風聲，然後——
一隻高跟鞋出現在對方的臉上。
十公分的高跟鞋。
鞋跟。
啊……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回頭。
但，莫名的心情好。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噫！非、非常抱歉！」
「嗯~你可以滾了~」
甲斐田紫音這才回過頭，火花乖巧地坐在那裡。
假如忽略池邊少一隻的高跟鞋的話，確實如此。
「謝謝您。」火花輕聲說。
「也謝謝火花醬為我撐腰，很有安全感哦～」
火花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沒有……」
甲斐田紫音微笑著，靜靜站在她面前。
「那個——」
「嗯？怎麼了？」
「鞋子的費用……我不能白白收下。」
明明平時已經給過很多東西了。
「那~就作為下一次的交換，如何？我會好好期待的~」
「這……」
「好嗎？」
心上人的凝視，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好。」
「大小姐，請上藥。」
如果上藥，又要把鞋子脫下來……
「晚點再說。」
保鏢默默的去把被扔出去的鞋撿回來。
「車已經準備好了。」
火花點頭表示知道。
「那火花醬下次見~好好休息。」
「嗯。您也是。」
「終於回來啦。喂，紫音，你在笑什麼？」
「嗯~只是覺得，把那些討厭的臉暴揍一頓~果然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