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某酒店。
“准备开始吧。”江弈催促道。
徐晚柔翻了个白眼，无视江弈的话，指挥化妆师在下眼睑又描上一层肉粉色眼影，让她的憔悴美人妆显得更加真实。
林瑷在一旁干着急，又不敢上前去催促。她也不容易，这几天，徐晚柔的粉丝疯狂攻击公司，她这个经纪人首当其冲挨骂，私人账号被私信了几千条。
“行了。”在徐晚柔又照了N回镜子，调整了N次服装后，终于开口。
陆尔曼这才将房间的灯光调暗，打开了徐晚柔身前的补光灯，把角度调整到徐晚柔满意的位置。
调整好一切，众人便退到镜头看不到的地方。
徐晚柔点开直播，不耐烦的脸瞬间变得楚楚可怜。
直播刚打开，便涌入许多网友。
「晚柔憔悴了好多啊。」
「姐姐好美。」
「永远支持你」
……
偶尔有质疑之声，也很快会被粉丝的彩虹屁淹没。
徐晚柔按照安排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板上，双手抱膝，盯着屏幕沉默了一会儿。
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
随后慢慢开口。
“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我先向大家道歉，对不起，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说着还哽咽了一下。
“希望大家不要再攻击我身边的人。”
徐晚柔又停顿了一会儿。
“以后我会把更多精力放到演戏上，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说罢，徐晚柔露出一个极其心酸的微笑。
这一段表演，在江弈看来极其矫情，但对粉丝来说，我家姐姐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维护别人，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她真的，我哭死。
徐晚柔又看着评论随意聊了几句，随后便匆匆结束了直播。
直播一关，她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要求立刻送她回家。
林瑷很无奈，和江弈她们打了招呼带她离开。
“慢走。”
“唉。”陆尔曼见人走远了，瘫倒在沙发上，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这以后要是谁说徐晚柔演技不好我跟谁急。”
“走吧，请你吃夜宵。今晚双倍加班费。”江弈伸手拉她。
听到这话陆尔曼立刻来了精神， “老大，您是中国好领导。”
江弈也松了一口气，这破事总算告一段落，不过徐晚柔这脾气，乖乖女的人设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
第二天一早。
“看什么呢？谁又塌房了？”周婧见陆尔曼大清早就盯着手机，便凑了上去。
“乖乖，徐晚柔的妆容火了。”陆尔曼直摇头，一脸不可置信。
“她化的假憔悴妆被网友看出来了？”
“那倒不是，你自己看。”
周婧接过手机，只见视频里美妆博主正化着同款妆容。
“家人们，你们看徐晚柔直播了吗？我又发现了伪素颜妆的新思路。像徐晚柔这样的几乎素颜的皮肤状态，咱们普通人很难做到，但是我们可以以她这个状态为模板，打造出伪素颜小白花的感觉........”
“这妆容也能火？徐晚柔不会买别的营销了吧？”周婧看了不到十秒钟就看不下去了。
陆尔曼收回手机， “现在的网友的口味我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瞧，都上热搜了。”
“什么热搜？让我们也开开眼。”
陆尔曼和周婧刚转过头，就看见薛宜和林远帆提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
“小薛，帆子，我想你们想得都快哭了。”周婧悲戚戚地说。
“你就别装了。我好不容易休个假，还得给你们干活。你知道我在酒吧到处找人借电脑的时候，被多少人当成神经病吗？还好当时有个金融男借了我电脑。”
“别废话了，快点收拾收拾，把东西分一分。九点一到，老大来了，咱们就去会议室开会。”林远帆放下手里的东西。
“李辉呢？”陆尔曼一进公司就没看见他。
“去辰扬拿资料去了。一会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刚从一部调过来的。”周婧的眼神已经锁定了她想要的美食。
他们四人是老搭档了，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很快就把那些特产分了个干净。江弈到公司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会议室里了。
李辉迟到了，江弈刚坐下，他才急急忙忙地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抱歉，我在辰扬那边耽搁了一会儿。”
“没事。”江弈示意他坐到周婧身边。
经过一番职场上必不可少的寒暄之后，会议终于开始。
“李辉手上拿的，是辰扬准备力捧的新人资料，这次辰扬希望我们帮忙打造一个全新的人设，帮他规划发展路线。”江弈轻敲了一下手中的笔，周婧忙对李辉使了个眼色，告诉他可以开始了。
“那下面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具体情况。这就是辰扬娱乐的新人，赵其然。”
大屏幕上放出赵其然的写真照。
在场的所有人的表情仿佛都在说，嗯，平平无奇。
放普通人里都不能算太出挑，在娱乐圈，更是其貌不扬，况且这写真还是精修过的，现实中看还不知道得素成什么样。
“赵其然，身高182，体重70千克……”
“那个……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江弈突然开口， “这个182，是净身高吗？”
“额……我也不确定。”李辉支支吾吾。
“尔曼，发个消息给辰扬确认一下。”江弈内心祈祷，希望他至少身高是真的。 “你继续。”
“好的。赵其然，今年十八岁，刚从美高毕业，家境富裕，父亲经营一家国际贸易公司，从小养尊处优，不过性格很好，没有架子。”
“有什么特长吗？”
“吉他，街舞，绘画，但都只会些皮毛。耍双截棍算吗？”
江弈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才疏学浅、貌不惊人的艺人了。
“那他是没打算读大学吗？”周婧疑惑发问。
确实，以他这个条件，在美国混个文凭应该不难。
“听说是没考上，本人也实在是不爱读书……”
“英语呢，英语水平总该不错吧？”
李辉默默点开了一段赵其然说英语的视频。
……
会议室突然陷入沉默。
这口音，完全听不出来留过学。
薛宜托着下巴， “不应该啊，辰扬以往选人不是这个标准。”
业内都知道，辰扬娱乐喜欢学霸和校花校草很看重旗下艺人的颜值，这赵其然何德何能。
“赵其然的父亲和辰扬的孙总有多年的交情。”李辉补充道。
“这得是过命的交情吧。”薛宜抿住嘴，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不就是网友口中的资本家的丑孩子。
唱跳不行，演技烂，但是爆火的明星太多了，娱乐圈的门槛被拉得越来越低，给人一种你上你也行的错觉，像赵其然这种富二代肯定觉得，虽然我一无是处，但我好像适合进娱乐圈。
“辰扬回消息了。”
“怎么说？”
“真实身高......175.6”
四舍五入报180也就算了，敢报182也是很需要勇气，下半辈子怕是离不开增高鞋垫了。
江弈往椅背上一靠，彻底生无可恋。 “让他把增高垫焊脚底下。”
圈内高个女演员不少，古装还能穿恨天高，现代剧就只能铺一条纸箱天路了。
反正娱乐圈谎报身高的多了去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比来比去，火眼金睛的网友也犯迷糊。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江弈每次都会先问问他们的想法，但会议室鸦雀无声。
也不怪他们一个个的不敢开口，这赵其然除了一个富二代光环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显得很是……朴实。而且，富二代人设早就过时了。
“能不能让他去选秀，然后给安排个废柴逆袭剧本？”陆尔曼的声音听着就没什么信心。
“长得好叫废柴逆袭，长得不好是黑幕降临。”薛宜作为选秀爱好者，总结出了一套逻辑。
“要不就来个搞笑男人设？虽然在娱乐圈不稀奇，但胜在自然。”周婧像是想起了赵其然的英语口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跑。
“老大，”林远帆推了推眼镜， “我有个想法，比起找赵其然的优点，咱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先把缺点摆出来，说不定反而能吸引眼球。”
江弈点头表示赞同。对于赵其然这样，脑袋空空的男艺人，以后随便一个采访，翻车的概率就很大，还不如先把缺点展示出去，让大家他说出这种话只是单纯地傻，不是有什么坏心眼。
“所以，我打算让赵其然塑造一个接地气的废柴富二代的形象。”林远方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
“这人设和他本人还怪像的。”薛宜和周婧相视一笑。
“现在，海归精英富二代已经是老生常谈，观众早就审美疲劳。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柴富二代，反而可能引起观众的好奇。我建议让赵其然先参加一些综艺节目，树立他的人设，让观众记住他的名字。然后制造一些热点话题，在短视频平台上推广一下。等有了一定的人气，再安排他演一些讨喜的角色，逐渐提高他的演技，最终实现从综艺到影视的转型。老大，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江弈脑中已经有了初步构想。
辰扬和跃动制作是老合作伙伴，跃动最近有个新节目，就是让年轻艺人跟着非遗大师学习传统技艺。我觉得赵其然很适合去，给他定制一个有趣的剧本，再加上后期的精心剪辑，营销号的配合，还有短视频APP的推荐，先让观众知道有这么个人。
“赵其然高中班上有其他中国人吗？”江弈看向李辉。
“没有，同年级只有他一个亚洲人。”
“那就好，这样方便给他编一点高中的故事。”江弈看了一眼手机， “你们先讨论着，我去一趟郑总办公室。你们先把想到的整理一下，明天经纪人会带赵其然过来，到时候问问他们的意见。”
江弈说完便赶往郑明诚办公室。
郑明诚，听名字就知道，明诚公关的老板，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是保养得当，看着也就四十出头。
江弈在他手底下十二年，一步步从小职员走到总监的位置。
他是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毕竟接触娱乐圈，能像他那样身居高位还洁身自好的人不多。对下属也慷慨，不然明诚也做不到现在这样的成绩。
“郑总，您找我？”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郑明诚招呼她坐下。 “今晚有个饭局，你和秦舟去一趟吧。”
秦舟是一部的总监。二部负责明星公关，一部则专为品牌服务。他和江弈同期进公司，两个人可以说是郑明诚的左膀右臂。
“你放心，就是和几家娱乐公司的高管还有投资人简单吃顿饭，有秦舟陪着你，不会出什么事的。”郑明诚语气诚恳。
江弈明白他的难处，明诚所有人这些年基本不参加饭局，但现在行业竞争激烈，饭局对于人际往来非常重要。 “郑总都发话了，我当然得去。”她笑着答应下来，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倒不是怕出什么事，只是不想听中年油腻男夸夸其谈。
“那我就给你发个地址。”郑明诚笑眯眯地说， “其实你也认识饭局上的人。”
江弈其实无所谓谁在场，反正都是那些个流程。
某酒店。
“准备开始吧。”江弈催促道。
徐晚柔翻了个白眼，无视江弈的话，指挥化妆师在下眼睑又描上一层肉粉色眼影，让她的憔悴美人妆显得更加真实。
林瑷在一旁干着急，又不敢上前去催促。她也不容易，这几天，徐晚柔的粉丝疯狂攻击公司，她这个经纪人首当其冲挨骂，私人账号被私信了几千条。
“行了。”在徐晚柔又照了N回镜子，调整了N次服装后，终于开口。
陆尔曼这才将房间的灯光调暗，打开了徐晚柔身前的补光灯，把角度调整到徐晚柔满意的位置。
调整好一切，众人便退到镜头看不到的地方。
徐晚柔点开直播，不耐烦的脸瞬间变得楚楚可怜。
直播刚打开，便涌入许多网友。
「晚柔憔悴了好多啊。」
「姐姐好美。」
「永远支持你」
……
偶尔有质疑之声，也很快会被粉丝的彩虹屁淹没。
徐晚柔按照安排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板上，双手抱膝，盯着屏幕沉默了一会儿。
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
随后慢慢开口。
“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我先向大家道歉，对不起，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说着还哽咽了一下。
“希望大家不要再攻击我身边的人。”
徐晚柔又停顿了一会儿。
“以后我会把更多精力放到演戏上，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说罢，徐晚柔露出一个极其心酸的微笑。
这一段表演，在江弈看来极其矫情，但对粉丝来说，我家姐姐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维护别人，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她真的，我哭死。
徐晚柔又看着评论随意聊了几句，随后便匆匆结束了直播。
直播一关，她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要求立刻送她回家。
林瑷很无奈，和江弈她们打了招呼带她离开。
“慢走。”
“唉。”陆尔曼见人走远了，瘫倒在沙发上，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这以后要是谁说徐晚柔演技不好我跟谁急。”
“走吧，请你吃夜宵。今晚双倍加班费。”江弈伸手拉她。
听到这话陆尔曼立刻来了精神， “老大，您是中国好领导。”
江弈也松了一口气，这破事总算告一段落，不过徐晚柔这脾气，乖乖女的人设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
第二天一早。
“看什么呢？谁又塌房了？”周婧见陆尔曼大清早就盯着手机，便凑了上去。
“乖乖，徐晚柔的妆容火了。”陆尔曼直摇头，一脸不可置信。
“她化的假憔悴妆被网友看出来了？”
“那倒不是，你自己看。”
周婧接过手机，只见视频里美妆博主正化着同款妆容。
“家人们，你们看徐晚柔直播了吗？我又发现了伪素颜妆的新思路。像徐晚柔这样的几乎素颜的皮肤状态，咱们普通人很难做到，但是我们可以以她这个状态为模板，打造出伪素颜小白花的感觉........”
“这妆容也能火？徐晚柔不会买别的营销了吧？”周婧看了不到十秒钟就看不下去了。
陆尔曼收回手机， “现在的网友的口味我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瞧，都上热搜了。”
“什么热搜？让我们也开开眼。”
陆尔曼和周婧刚转过头，就看见薛宜和林远帆提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
“小薛，帆子，我想你们想得都快哭了。”周婧悲戚戚地说。
“你就别装了。我好不容易休个假，还得给你们干活。你知道我在酒吧到处找人借电脑的时候，被多少人当成神经病吗？还好当时有个金融男借了我电脑。”
“别废话了，快点收拾收拾，把东西分一分。九点一到，老大来了，咱们就去会议室开会。”林远帆放下手里的东西。
“李辉呢？”陆尔曼一进公司就没看见他。
“去辰扬拿资料去了。一会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刚从一部调过来的。”周婧的眼神已经锁定了她想要的美食。
他们四人是老搭档了，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很快就把那些特产分了个干净。江弈到公司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会议室里了。
李辉迟到了，江弈刚坐下，他才急急忙忙地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抱歉，我在辰扬那边耽搁了一会儿。”
“没事。”江弈示意他坐到周婧身边。
经过一番职场上必不可少的寒暄之后，会议终于开始。
“李辉手上拿的，是辰扬准备力捧的新人资料，这次辰扬希望我们帮忙打造一个全新的人设，帮他规划发展路线。”江弈轻敲了一下手中的笔，周婧忙对李辉使了个眼色，告诉他可以开始了。
“那下面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具体情况。这就是辰扬娱乐的新人，赵其然。”
大屏幕上放出赵其然的写真照。
在场的所有人的表情仿佛都在说，嗯，平平无奇。
放普通人里都不能算太出挑，在娱乐圈，更是其貌不扬，况且这写真还是精修过的，现实中看还不知道得素成什么样。
“赵其然，身高182，体重70千克……”
“那个……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江弈突然开口， “这个182，是净身高吗？”
“额……我也不确定。”李辉支支吾吾。
“尔曼，发个消息给辰扬确认一下。”江弈内心祈祷，希望他至少身高是真的。 “你继续。”
“好的。赵其然，今年十八岁，刚从美高毕业，家境富裕，父亲经营一家国际贸易公司，从小养尊处优，不过性格很好，没有架子。”
“有什么特长吗？”
“吉他，街舞，绘画，但都只会些皮毛。耍双截棍算吗？”
江弈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才疏学浅、貌不惊人的艺人了。
“那他是没打算读大学吗？”周婧疑惑发问。
确实，以他这个条件，在美国混个文凭应该不难。
“听说是没考上，本人也实在是不爱读书……”
“英语呢，英语水平总该不错吧？”
李辉默默点开了一段赵其然说英语的视频。
……
会议室突然陷入沉默。
这口音，完全听不出来留过学。
薛宜托着下巴， “不应该啊，辰扬以往选人不是这个标准。”
业内都知道，辰扬娱乐喜欢学霸和校花校草很看重旗下艺人的颜值，这赵其然何德何能。
“赵其然的父亲和辰扬的孙总有多年的交情。”李辉补充道。
“这得是过命的交情吧。”薛宜抿住嘴，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不就是网友口中的资本家的丑孩子。
唱跳不行，演技烂，但是爆火的明星太多了，娱乐圈的门槛被拉得越来越低，给人一种你上你也行的错觉，像赵其然这种富二代肯定觉得，虽然我一无是处，但我好像适合进娱乐圈。
“辰扬回消息了。”
“怎么说？”
“真实身高......175.6”
四舍五入报180也就算了，敢报182也是很需要勇气，下半辈子怕是离不开增高鞋垫了。
江弈往椅背上一靠，彻底生无可恋。 “让他把增高垫焊脚底下。”
圈内高个女演员不少，古装还能穿恨天高，现代剧就只能铺一条纸箱天路了。
反正娱乐圈谎报身高的多了去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比来比去，火眼金睛的网友也犯迷糊。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江弈每次都会先问问他们的想法，但会议室鸦雀无声。
也不怪他们一个个的不敢开口，这赵其然除了一个富二代光环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显得很是……朴实。而且，富二代人设早就过时了。
“能不能让他去选秀，然后给安排个废柴逆袭剧本？”陆尔曼的声音听着就没什么信心。
“长得好叫废柴逆袭，长得不好是黑幕降临。”薛宜作为选秀爱好者，总结出了一套逻辑。
“要不就来个搞笑男人设？虽然在娱乐圈不稀奇，但胜在自然。”周婧像是想起了赵其然的英语口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跑。
“老大，”林远帆推了推眼镜， “我有个想法，比起找赵其然的优点，咱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先把缺点摆出来，说不定反而能吸引眼球。”
江弈点头表示赞同。对于赵其然这样，脑袋空空的男艺人，以后随便一个采访，翻车的概率就很大，还不如先把缺点展示出去，让大家他说出这种话只是单纯地傻，不是有什么坏心眼。
“所以，我打算让赵其然塑造一个接地气的废柴富二代的形象。”林远方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
“这人设和他本人还怪像的。”薛宜和周婧相视一笑。
“现在，海归精英富二代已经是老生常谈，观众早就审美疲劳。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柴富二代，反而可能引起观众的好奇。我建议让赵其然先参加一些综艺节目，树立他的人设，让观众记住他的名字。然后制造一些热点话题，在短视频平台上推广一下。等有了一定的人气，再安排他演一些讨喜的角色，逐渐提高他的演技，最终实现从综艺到影视的转型。老大，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江弈脑中已经有了初步构想。
辰扬和跃动制作是老合作伙伴，跃动最近有个新节目，就是让年轻艺人跟着非遗大师学习传统技艺。我觉得赵其然很适合去，给他定制一个有趣的剧本，再加上后期的精心剪辑，营销号的配合，还有短视频APP的推荐，先让观众知道有这么个人。
“赵其然高中班上有其他中国人吗？”江弈看向李辉。
“没有，同年级只有他一个亚洲人。”
“那就好，这样方便给他编一点高中的故事。”江弈看了一眼手机， “你们先讨论着，我去一趟郑总办公室。你们先把想到的整理一下，明天经纪人会带赵其然过来，到时候问问他们的意见。”
江弈说完便赶往郑明诚办公室。
郑明诚，听名字就知道，明诚公关的老板，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是保养得当，看着也就四十出头。
江弈在他手底下十二年，一步步从小职员走到总监的位置。
他是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毕竟接触娱乐圈，能像他那样身居高位还洁身自好的人不多。对下属也慷慨，不然明诚也做不到现在这样的成绩。
“郑总，您找我？”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郑明诚招呼她坐下。 “今晚有个饭局，你和秦舟去一趟吧。”
秦舟是一部的总监。二部负责明星公关，一部则专为品牌服务。他和江弈同期进公司，两个人可以说是郑明诚的左膀右臂。
“你放心，就是和几家娱乐公司的高管还有投资人简单吃顿饭，有秦舟陪着你，不会出什么事的。”郑明诚语气诚恳。
江弈明白他的难处，明诚所有人这些年基本不参加饭局，但现在行业竞争激烈，饭局对于人际往来非常重要。 “郑总都发话了，我当然得去。”她笑着答应下来，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倒不是怕出什么事，只是不想听中年油腻男夸夸其谈。
“那我就给你发个地址。”郑明诚笑眯眯地说， “其实你也认识饭局上的人。”
江弈其实无所谓谁在场，反正都是那些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