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闹的那么厉害,自然有不少闻着味儿蜂拥而至的媒体和狗仔,来公司门口堵截。

    秦诗易也不敢耽搁,将工作安排妥当,事情交代清楚后,全副武装从后门溜回了季家。

    季家所在的别墅区,安保工作自然完善,不出意外的话,秦诗易接下来会躲在季家,避开那些无聊的好奇心。

    不可避免,意外总会发生。

    秦诗易刚进家门,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季安生原本坐在沙发上,见她回来,率先起身。

    “诗易,我不舒服,你送我回房间……”

    “你给我坐下!”

    季安生难得被人吼得住了嘴,却只是抿唇,皱眉听话地落座。

    秦诗易迟疑片刻,抬头,果然看见季母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

    她知道这些事闹大,季家不可能不问责,季母更是不会允许自己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还无动于衷。

    和季家翻脸的这一天,该来了。

    无妨,水来土掩,兵至将迎。

    她走上前,安抚性地拍拍季安生的背,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

    “你身体好点没?我和母亲聊会天,要不你先回房休息。”

    “不用……”季安生皱眉,他习惯于对秦诗易颐指气使,第一次被小赘妻用借口支开,有些恼怒。

    但他很快也回过味来,秦诗易现在和母亲对上,就是以卵击石,他必须在。

    就算是……就算是为他肚子里的孩子。

    季安生自己都没注意,他的手已经攥紧睡裤,用力到发白。

    如果,如果母亲真的要将秦诗易赶出季家……

    季安生也没办法做出选择。

    他不可能为了秦诗易迕逆自己的母亲。

    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劝秦诗易放弃复仇,卖掉月牙游戏,停止现在做的一切,安安心心做他季家的赘妻,他能让她姐妹二人平安无事一辈子。

    秦诗易会恨他,恨季家吗?季安生不知道。

    “你以为讨好安生,我就会放过你?”季母冷笑一声,打断了两人的沉思。

    “秦诗易,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她早就该想到,秦家的嫡长女,怎么会是池中之物,肯安分守己做赘妻的人呢?

    她承认她看走眼,替小儿子做的这门婚事,就是错误!

    “母亲。”秦诗易二话不说,直直地跪在地上,认错态度极其端正,“对不起。”

    “秦诗易……”季安生想说什么,被季母一个眼神制止。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季母横眉冷对,“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连你父母都能着了道的势力,你又能拿她们怎么办?”

    “你连你秦氏的合法继承权都被计算掉了,你以为你像模像样地弄一个所谓的游戏公司,就能扳倒那些庞然大物?”季母抄起手边的装饰品向秦诗易砸去,“幼稚!”

    “如果你没赘入我季家,随你怎么折腾,你把京城翻一面,我都得夸你一句好手段!可是你现在是季家人!季家人!”季母越说越气愤,站起身,直接一耳光扇在秦诗易脸上。

    “母亲!”季安生忍不住跟着起身。

    这一巴掌,可谓用尽全力,秦诗易被打得脑袋发昏,轻微耳鸣,好似有鲜血从嘴角流下。

    “你一句话不说,直接拉季家下水,你想干什么?你恩将仇报啊秦诗易!”

    “你就是个蠢货!灾星!”

    季母骂的话很难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于情于理,秦诗易都不该把季家当成复仇的垫脚石。

    所以秦诗易没有反驳,只是任由她发泄打骂。

    直到额角被尖锐的装饰品砸破流血,秦诗易都没有替自己说一句话。

    比起季安生,季母砸得更用力,也更狠,连季安生都看不下去。

    “够了,母亲,你就算把她打死,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季安生把秦诗易护在身后,“秦氏和通杞不愿和季家交恶,只要我们能保证琴诗易不再折腾,季家不是没有退路。”

    “我气的是季家没有退路吗?”季母反问,指着秦诗易,“我气的是她秦诗易,根本就没把你,没把季家放心上,她为了复仇,可以不惜代价,不顾后果,这种白眼狼,你还护着她干什么?”

    “我不需要她成事,我可以护她一辈子。”季安生坚定抬眸,“我替她答应您,她不会再对秦氏动手,会安分守己,求您,让季家出面解决这件事好不好?”

    “想的美!”季母气结,“你不要忘了自己姓什么?她坑了季家,还想要季家替她出面求和?”

    “母亲,求您了……”

    这是秦诗易第一次见季安生如此卑微的模样,他泪眼婆娑,身形单薄,一个被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小少爷,为了她不惜低头恳求。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秦诗易注定要辜负小少爷的一番好意。

    长时间跪在地板上,双膝微微发麻,秦诗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对不起,季夫人,我无意将季家牵扯进来,但有心人怂恿,属实难防。”秦诗易自嘲一笑,连称谓都变了。

    “其实有更好的方法能让季家全身而退。”

    季安生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就是,我和安生离婚,被您驱逐出季家,公开划清界线。”

    “我想她们不会白费力气来打扰您,尤其是小少爷,作为厌恶我至极的前夫。”

    秦诗易的语气很温和,平淡到像是在讨论今晚的主食,却又残忍至极,毫不避讳地提出那两个字。

    季母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季安生先转头扇了秦诗易一巴掌。

    “你再说一遍?”

    “我不允许。”

    短短两句话,言简意赅,透着浓浓的寒意,秦诗易毫不怀疑,这一瞬间,季安生是想杀了自己。

    秦诗易愣住,抚上红肿的脸颊。

    她苦中作乐地想,这下左右脸各一巴掌,也算对称了。

    “好啊。”季母当然乐见其成,“你执意要和她们杠上,我不阻拦,可光离婚还不够,我要你净身出户,进行财产公证,并且公开和季家划清界限,你个人的所作所为和季家没有任何关系。”

    秦诗易低头:“这是应该的。”

    不管怎样,在秦家姐妹最风口浪尖的时候,是季家收留了她们,替秦诗易安葬父母、医治妹妹,她若和季安生离婚,自然会净身出户,把季家摘干净。

    季母也在气头上:“明天,你们就去民政局,离婚!”

    “我不同意。”一直没说话的季安生开口,“我不和她离婚,母亲,我不同意。”

    季母属实没想到,这关头,自己的儿子竟是个“恋爱脑”,放不下一个无能的赘妻。

    她苦口婆心:“安生,秦诗易和你不是一路人,你难道要为了她那可笑的复仇,把整个季家搭进去吗?”

    季安生沉默了。

    “安生,别无理取闹,和她离婚,母亲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我怀孕了。”

    秦诗易抬头,眼里满是诧异。

    季母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她,甚至怀疑自己幻听:“安生,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季安生疲惫地笑了笑,“三个多月了,为了孩子,我不会和秦诗易离婚。”

    ……

    季母最后什么也没说,气急败坏地回了书房。

    秦诗易抱着季安生回卧室的时候,还在想,自己也算是“母凭子贵”了。

    季家看在这个孩子的面上,就算不帮忙,也不会落井下石,秦诗易可以操作的空间又大了些。

    等两人回到私密环境后,那些抑制不住的疑问,迅速堆满了嘴边。

    “小少爷,孩子……”你不是早就打掉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父子连心不舍得,还是因为和她有羁绊?

    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最近身体不好,是因为孩子太闹腾了吗?这一个月来她都没有陪伴过他和孩子,他们难受了怎么办?

    他竟然用孩子来“威胁”季母,是因为心里对她,还是有一点点喜欢的吗?

    太多事情想问季安生,但看到他疲惫的眉眼,和微微凸起的小腹时,秦诗易还是心软得一塌糊涂,替他掩好被角,抱着人躺在床上。

    “好了没事了,小少爷,睡会吧。”秦诗易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我守着你。”

    季安生被温柔包裹,竟真的有了几分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事已至此,只有天知道他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

    若非爱意在心间发芽,季安生是不会留下这个对身体有碍的孩子,也不会在季母面前为她求饶的。

    秦诗易都懂,因为看通了这一点,所以才怜惜,才心疼。

    爱神丘比特调皮的一箭,射穿的哪只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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