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的头上身上都沾满蛛网,待到安全的地方,他才松了口气,开始将身上这些白色的网往下扯。

    凌久时站在阮澜烛后面,倒是没有沾上多少,她也开始帮阮澜烛扯下这些网,问道:“刚才是什么东西跳下楼了?”要不是那一声跳楼的声音引开了怪物,他们恐怕现在两人都交代了。

    阮澜烛说:“我朋友。”

    “你有很多朋友吧。”凌久时说,“在门里。”

    “嗯。”阮澜烛叹息,“我在白天还见到了我初中的班长。”

    凌久时:“你和他关系很好?”

    阮澜烛点头:“我们是发小,但是在后来他遇到了车祸人没了。我没想到能在这个世界见到他,他还活着……活的很好。”

    凌久时也想起来自己的好友,道:“我也没想到能再见到吴琦。”

    阮澜烛:“晚上入夜后还见到了很多黑曜石的朋友和前辈,他们在门里也都过得不错。”

    凌久时想到了什么:“你见到那个过了十一扇门的前辈了吗?他既然是在第十二扇门里消失……那应该会提供一些线索吧?”无论是第十一扇门亦或者是第十二扇门,作为一个过来人,他能提供的线索都应该非常重要。

    “你能想到的问题我都问了,但是他说自己不知道。”阮澜烛苦笑地说,“无论第十一扇门亦或者第十二扇门,他都没有记忆。”

    凌久时:“怎么会这样……”她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答案。

    “在门外的时候我没觉得,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奇怪。”阮澜烛道,“当时前辈过第十一扇门的时候,我还算是个新人,也没问太多,但其他人肯定会询问第十一扇门的细节,并且记录下来……可黑曜石都没有这些记录。”

    凌久时蹙眉:“我们好像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阮澜烛点点头:“对,就好像……”

    凌久时说:“就好像关于这方面的记忆被刻意淡化了?”

    本来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但却强行的抹去,而且没有人觉得不对劲,直到他们进入了第十一扇门,这种不对劲才变得突兀起来。

    “是啊,现在仔细想,怎么可能没有记载呢。”阮澜烛说,“前辈还有那么多的朋友,难道会希望他们通不过么?还有,前辈过完第十一扇门之后……”

    凌久时道:“之后怎么了?”

    阮澜烛说出了凌久时没想到的话,他说:“之后前辈就失踪了。”

    “失踪?!”凌久时愣了,“可是你不是说他还在黑曜石吗?还说他是在第十二扇门里死掉的吗?”

    “对,他还在黑曜石。”阮澜烛说,“但是所有的人都开始淡化他的存在,我也如此,他在别墅里,就好像变成了一个隐形人……”他斟酌着自己的措辞,想要描述出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我们都知道他在,但是却看不到他的人。”

    凌久时沉默片刻后,哑声道:“澜烛……我记得你没有提过你的前辈的名字。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阮澜烛愣住,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从嘴里将那个名字说出来。但最终他却失败了,本该牢牢记得的名字竟是无法从记忆里调出,他只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前辈,可却记不得他的名字。

    “他真的死了么?还是……”凌久时感到自己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说,“还是他已经通过了第十二扇门?!”

    阮澜烛:“我……我不确定。”他闭了闭眼。

    凌久时牵住了阮澜烛的手,她在阮澜烛的耳边低语:“那就别去想了,不要担心,无论是第十一扇门还是第十二扇门,只要你在,我都愿意去。”

    即便是地狱。

    阮澜烛回望凌久时,露出一个笑容,他的头发微微有些长,稚嫩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眸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协调感,他踮起脚尖,在凌久时的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我也如此。”

    突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阮澜烛:“嘘,有东西过来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别紧张,是我们。”

    一个男人笑着对阮澜烛说:“阮小弟你不赖啊,都闯到这扇门了。”

    阮澜烛:“周姐?还有宇哥?!”

    凌久时疑惑地问:“这两位是……”

    阮澜烛介绍道:“带我进黑曜石的两位前辈。”

    凌久时:“你们好,我叫凌久时。”

    他俩完全把凌久时当做嫁进来的媳妇儿了,问她阮澜烛对你好不好啊,如果不好一定要说出来,他们帮她教训阮澜烛。

    凌久时:“澜烛对我挺好的,多谢前辈操心了。”

    就在这时,又有鬼怪追来了。

    宇哥:“又有东西要过来了,我先去引开它。”说完就跑开了。

    周姐:“我带你们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于是带着凌久时他们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周姐边跑边感叹说:“阮澜烛你现在老练了很多啊,终于大了知道找媳妇了,想当初刚进黑曜石那生涩的样子真让人怀念。”

    凌久时问说:“有多生涩啊?”

    周姐:“他第二次进门差点被吓哭了呢,出来的时候眼眶都是湿的,跟只小猫崽一样。”

    凌久时暗戳戳的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阮澜烛:“可惜啊,小猫崽我是看不到了,现在只有一只大老虎。唉,岁月啊,你都干了什么呀?”

    阮澜烛听着两人在叽叽歪歪什么,他道:“周姐,你回忆就算了,能不能别在凌凌面前…….”

    周姐咯咯直乐:“这不是和她回忆一下你童年吗?”

    阮澜烛道:“你回忆就算了,能不能看下现在的场合?”

    “这不是没事儿干嘛?她还没追……等等,来了来了,快去厕所隔间躲起来,别说话啊,记得把脚也抬起来,那玩意儿最喜欢砍脚了。”周姐说完,就爬到了厕所隔间的墙壁上趴着。

    凌久时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来不及多想,便听到厕所门口传来了怪异的响动。因为周姐的提醒,她坐在马桶上面,把双脚抬了起来,然后让阮澜烛坐在她的身上。

    外面的鬼怪一点点的靠近,开始检查厕所隔间,等到了他们这间的时候,凌久时看见从门外伸出来一把锋利的镰刀,然后对着脚下一顿乱砍,毫无疑问如果他们还站着,恐怕这会儿脚已经没了。

    等到鬼怪检查完了厕所,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后,凌久时才松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嘘!先别动,我看看它走了没。”周姐说着爬到隔间的顶上,朝外面望了望,“走了走了,出去吧。”

    刚才太紧张了没注意,这会儿凌久时才发现她和阮澜烛两人隔得极近,稍微一低头,鼻尖就能喷在一起。

    凌久时:“澜烛,你手松一松让我先下去。”

    阮澜烛却很高兴的伸手直接按住了凌久时的下巴,凑上去便给了她一个吻。

    周姐的笑声响起,她道:“你们两个呀,别给我塞狗粮了!”

    凌久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阮澜烛则挑衅的看着周姐,道:“周姐,谈恋爱了没?”

    周姐:“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阮澜烛:“你不会还单着吧?”

    周姐:“……”

    阮澜烛说:“宇哥以前悄悄问过我你有没有对象呢,说黑曜石里最担心的就是你,这都多少年了,你可不要再浪费机会了啊。”

    周姐:“那什么,我有点事先走了。”她说走就走,直接顺着墙壁爬出了厕所。

    阮澜烛:“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和宇哥交代?周姐?真走啦?”

    凌久时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又莫名的有点心酸。

    这大概才是阮澜烛真实的性格吧,他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阮澜烛门里面的性格和外面的大相庭径,现在想来,恐怕是他慢慢的把自己那跳脱的性子给磨掉了。

    作为黑曜石的首领,必须深沉稳重,所以阮澜烛改变了自己,他也曾经是跳脱的少年,只是此时棱角都被磨掉,终是变成了那个不动如山的阮澜烛。

    凌久时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亲他后脑勺上的发旋,叫了声:“澜烛。”

    阮澜烛还在笑,勾着嘴角的模样可爱极了,他说:“怎么了?”

    凌久时说:“我觉得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阮澜烛莫名奇妙。

    凌久时抱住他,道:“我觉得我太喜欢你了,这样不行。”

    阮澜烛愣住。

    凌久时道:“怎么办啊,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不要那么喜欢你。”

    阮澜烛听着凌久时的话,居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义正言辞的说:“我觉得没什么办法。”他道,“我这么好,你这么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凌久时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她问阮澜烛:“你到底进过了多少扇门?”

    阮澜烛说:“你没来之前平均三天一扇,你算算?”

    凌久时:“哦……那也不是特别多,就……几百来扇吧。”

    阮澜烛目光灼灼地看向凌久时,说:“你也看到我这里很危险,明天还敢来吗?”

    凌久时笑着点头:“来啊,虽然这黑夜很可怕,但我还是想要继续下去,只要能陪你一起。”

    “好吧。”阮澜烛道,“如你所愿。”他亦如凌久时约定的那般,并没有再将凌久时推出去,两人靠在一起,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原本可怖的夜晚,因为阮澜烛的存在,反而让人期待了起来。

    凌久时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爱上一个人,好似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他们终于成为了彼此最坚实的倚靠。

    于是天亮后,凌久时又来了这所学校,等待夜晚的到来。前几天在入夜前,她的心情都会有些焦躁,但今天知道自己会见到阮澜烛后,她的心情非常平静,甚至隐约之间还带着些期许。

    十二点一到,学校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操场的那头,出现了阮澜烛的身影,他朝着凌久时走来,还朝着凌久时招了招手。

    凌久时笑着迎了上去,两人的手再次握到了一起。

    今晚是个更加危险的夜,凌久时的门和阮澜烛的门叠加在了一起,这意味着鬼怪将会双倍出现。

    可是往往也会有意外发生。

    凌久时本来和阮澜烛被人油灯里的女主人追的狼狈不已四处逃窜,结果跑着跑着却发现女主人居然没有追过来,等到他们找到一个高点,朝着楼下望去,居然看见女主人和一团头发打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站在教学楼上远远眺望着的凌久时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那团头发像是有生命似得,死死的缠绕在女主人的身上,女主人手中的长刀一点用处也没有,嘴里发出愤怒的吼叫声,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好像是我另外一扇门招惹的鬼怪。”阮澜烛说,“它有点仇女,特别讨厌我。”

    凌久时:“讨厌你?你不是男……”她还没说完就闭了嘴,因为她想起来阮澜烛大概率是穿着女装进门的。

    阮澜烛显然是知道凌久时想说什么,瞅了他一眼,没吭声。

    凌久时做了个摊手的动作:“看来在这里,她的眼神不太好使。”

    两个鬼怪到底谁赢谁输,凌久时反正是不知道了,本来阮澜烛进的门就很多,这下子一叠加,整个校园简直成了鬼怪的乐园。

    凌久时突然想到了些事:“你有没有发现,每晚出现的怪物,几乎都不一样?好像是按照我们进门前后的顺序来的。”

    “难道是要经历所有的门?”阮澜烛推测,“要把门里面的鬼怪全部见一遍……”

    凌久时倒是有了点别的想法,她道:“你觉得这像不像……一场审判?”

    阮澜烛点点头。

    凌久时说:“恨的杀人,爱的报恩,加加减减,最终归零。”

    阮澜烛看了看手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我们再去找找钥匙吧。”

    凌久时:“这几栋教学楼和小树林里都搜过了,还有哪个地方可以找呢?”

    阮澜烛想了想说:“去池塘边的草丛里找找看吧。”

    凌久时点头,两人一起走向了池塘。

    凌久时找了一会,还是没啥发现,她说:“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澜烛,你那边有发现什么吗?”

    说完凌久时突然发现阮澜烛就站在她旁边,她疑惑道:“澜烛?怎么不打手电筒?”

    阮澜烛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道: “哦,我手电筒没电了,刚看到池塘里有东西,想叫你去看看。”

    凌久时不疑有他,边走到他说的地方往池塘里瞧,可是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这水里黑漆漆的,也没看到什么啊? ”

    凌久时还在往池塘里瞧,却听见后面传来了阮澜烛急切的呼喊声:“凌凌小心!”

    凌久时猛地一回头,她居然发现有两个阮澜烛!

    新过来的阮澜烛对她喊道: “凌凌快离开他,他是假的!”

    而原本站在凌久时身边的阮澜烛说:“他才是假的!你别被他骗了。”

    凌久时看着身边的阮澜烛,他手里还有来不及藏起来的匕首,道:“真的澜烛才不会拿刀在背后偷袭我,你到底是谁?”

    被发现后,假阮澜烛突然扔下匕首,冲向了真阮澜烛,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两人翻转的太快,凌久时发愁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澜烛?

    阮澜烛1:“凌凌,快来帮我。 ”

    阮澜烛2:“他在演戏他才是假的!”

    阮澜烛1: “他是才假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就算你不信我,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凌久时闻言马上做出了决定,她捡起来刚刚假阮澜烛丢下的匕首,加入了打斗,两人合力,最后凌久时将匕首刺中假阮澜烛的胸口。

    假阮澜烛不可置信的问:“为……什么?”

    凌久时:“你知道你哪露馅了吗?真的阮澜烛,不会说‘就算不信我’这种话的。”

    “哼。”阮澜烛不高兴的鼓起脸颊,道,“什么玩意儿,一点精髓都没有学到。”

    他刚说完这话,那个假阮澜烛身体便开始融化,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凌久时正在想着这是哪扇门的怪物,便看到一个了畸形的女人,她四肢全都被折成了怪异的形状,眼睛大的吓人,瞳孔却呈现出鲜红色。

    阮澜烛: “原来是箱女假扮的,啧啧。”

    凌久时:“难道这学校是个箱子?应该不会强迫我们再开箱吧?”

    阮澜烛有些生气的对凌久时说:“你刚刚居然没有发现她是假的?”

    凌久时:“额,那你现在想怎样……”

    阮澜烛:“我?我自然想要你……”

    凌久时伸手就把阮澜烛抱了起来,像抱个可爱的洋娃娃似得:“你现在亲我都要垫脚尖?还想要我?”

    阮澜烛咬牙切齿:“你还敢笑?!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凌久时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阮澜烛,终于是没忍住,肩膀不停地抖动起来,强忍住才没笑出声。

    阮澜烛横眉竖眼:“你笑什么?”

    凌久时道:“没……没什么……你别顶着这张脸说刚才这话了,我总感觉自己像是在犯罪。”

    阮澜烛:“……这地方不能再呆了,我们换个地方搜一下钥匙。”

    凌久时:“好。”

    就在凌久时准备离开池塘边的时候,突然从池塘里伸出了一双手,抓住了凌久时就把她往拉进了池塘里。

    凌久时一时没反应过了,呛了一大口水。

    就在水里的人准备再次攻击凌久时的时候,却听到池塘里又出现了另一个人,一刀将那个把凌久时拖下水的人刺杀了。

    阮澜烛迅速跳进池塘将凌久时拖上了岸。

    凌久时不停地咳嗽,把呛到的水都咳了出来。

    这时,池塘边走过来一个女人问道:“你们还好吧? ”

    凌久时定睛一看,是箱女那扇门里的小玫,她惊讶的说:“小玫?那水里的是?”

    小玫:“还是多亏小谦在水里杀了小蓟。你旁边这个少年是?”

    凌久时:“哦,这是祝萌。”

    小玫指着阮澜烛目瞪口呆:“祝萌你居然是男的??还是个小孩儿?”

    阮澜烛怒道:“她是女的我是男的有什么问题!门里又没规定不能变装!还有谁是小孩?我只是变小了而已!”

    “哦。”小玫的语气很敷衍。

    阮澜烛还欲反驳,凌久时却是已经很不给面子的在旁边笑了起来,道:“澜烛,看来你女装很有效果了,那些鬼怪会不会都认不出你来?”

    “有什么认不出来的。”阮澜烛没好气地说,“这地方就你我两个活人,认不认得出来不都得想弄死我们么。”

    凌久时:“……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居然无法反驳。”

    凌久时问小玫在这里过的好不好,小玫笑眯眯地搀着她男友说,过很不错啊,他们已经结婚了,目前正在备孕,再过段时间就是三口之家……

    阮澜烛听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凌久时肚子一眼。

    凌久时惊恐:“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怀孕?!”

    阮澜烛:“肯定是我不够努力。”

    小玫听着二人打情骂俏,说出了凌久时刚才说过的话:“哇,凌久时,和这么个小孩谈恋爱,你好像在犯罪啊。”

    凌久时:“……”为什么是她犯罪,明明她才是被骚扰的对象。

    和小玫的见面只是一个插曲,整个夜晚的主旋律依旧是逃命,逃命,不停的逃命。

    今天虽然有旧人的帮助,但鬼怪出现的频率增加了许多,凌久时运气不好,被鬼怪砍了一刀,阮澜烛则是从高处落下,把腿摔瘸了,不过虽然伤的有点重,但只要到了白天伤痕就会消失。

    快要天亮的时候,即便是身体素质过硬的两人也有点吃不消,坐在地上几乎有些挪不动脚。

    凌久时:“是不是快天亮了?这种不可抗拒的困意又来了……”

    阮澜烛:“我抱着你,想睡就睡吧。”

    凌久时迷迷糊糊中:“最近天亮时间好像越来越早了,是不是意味着,晚上逃命的时间是越来越短。”

    阮澜烛也发现了这件事:“我来的第一天是六点,昨天是三点。”

    凌久时担忧地说:“如果有一天我进不来你这里了怎么办?”

    阮澜烛看向她:“进不来?”

    凌久时说:“对,晚上的时间是在缩短对吧?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扇门快要结束了么?”她声音有些低,“如果在审判结束后,我们还没有找到钥匙怎么办,是不是会各自留在白天的世界?”

    凌久时忧郁地看着他。

    阮澜烛说:“就算是这样,我也一定会去找你的。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阮澜烛看着快睡着的凌久时:“不要担心,睡吧,明晚见。”

    凌久时:“明晚见。”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里,他们又见到了一些旧人,其中有黎东源,还有阮澜烛的几个黑曜石里的前辈。

    黎东源看见少年时的阮澜烛,又是忍不住一顿嘲讽,两人差点没直接打起来。最后还是凌久时说求求你们清醒一点,不要抢人家鬼怪干的活儿。

    “妈的女装变态!”黎东源骂道。

    “呵呵,那喜欢女装变态的岂不是更变态?”阮澜烛毫不客气的反击。

    凌久时:“……”两个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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