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06
神庙中。
周小聪和人鱼一族商讨着“作战计划。”
此时，魏南莳的鱼尾已经褪去，他的一双长腿在水波里晃晃荡荡，如此的不真实。周小聪甚至没来得及问，他的尾巴是“咻”的一下消失的，还是“哗”的一声消失的。再见到他，剪裁得体的长裤已经将他的下半身包的严严实实。
“好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你们的目的了，你们的具体计划是不是也要透露一点，据我所知，溴鲸城的魔法蔽器可以屏蔽所有非人族的魔法，你不会告诉我要凭借我和魏南莳两个肉体凡胎攻进由军方重点保护的永生研究所吧？”周小聪扶额。
长老沉吟了良久，严肃道，“当然不会让你白白送死，我们人鱼族有诸多秘宝，比如夜明砂。”
在一个名为沃之野的黑暗之海住着一位人鱼族的神医，妙仙姑姑。
妙仙姑姑虽然生性古怪，却精通人鱼族的各种疑难杂症，还擅长制药，她从上古之书中得到了“夜明砂”的方子，可以用来对付人类。
当然啦，现有的人鱼族族人已经一百年没有见到人类，这些方子具体有没有用，也得试验试验。
知道长老们要过来，妙仙姑姑已经等候多时。
也许在黑暗之海待得久了，她的长相非常的--“深海鱼”。
“喏，南莳，这副药是给你补身体用的，血誓之言对人类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人鱼族来说却是十分消耗精血。”妙仙姑姑虽然长相可怖，说起话来倒也温柔似水。
魏南莳接过药，一口吞了。周小聪瞥了一眼，她身后那个贝壳是个药箱，里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丸丹。
看魏南莳吃完药，妙仙姑姑满意地笑笑，又从贝壳里掏出一个黑大的药丸递到周小聪面前，“这个药是我人鱼族专门研究出来对付人类的夜明砂，只要吃了这味药，不仅可以让人类口吐真言，还可任我人鱼族差遣。不过这作用几小时还是数天呢，我不好判断。正好你来了，可以让我一试。”
闻言，周小聪连连摆手，“这会不会重金属超标啊，再说这药这么大，吞下去会噎死吧，我可不吃。”
长老见周小聪打死不吃，赶忙出来打圆场，“小聪你有所不知，妙仙姑姑在我们这里已经行医百年，她的医术绝对没问题，而且你已与南莳达成血誓之言，你要是有事，他也活不过今晚，我们不会害你的。”
“你只需要服用一粒，验证一下效果即可，万一无效，我们也可以另做打算。”长老言辞恳切，再三确定了对自己身体无害后，周小聪心一横，捏着鼻子把药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药一下肚，周小聪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这人鱼族的药确实非比寻常。
妙仙姑姑有些兴奋道，“起效了，起效了，我来试试，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父母叫什么，月薪是多少，说说说！”
周小聪瞪着一双杏眼，缓缓张嘴吐出四个字儿：“无可奉告。”
“假药，根本没用。”长老的本来上扬的嘴唇瞬间颠倒成拱桥。
妙仙姑姑却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啊，我明明是按照书上的方子来了，我再来试试……”话还没说完，只见魏南莳的方向传来几声明显是压抑过后的喘息声。
“唔，唔……”他整个身体微微发颤，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糟了。”妙仙姑姑大叫一声不好，“我给他们俩吃错药了，夜明砂里有姐哭草……”妙音姑姑附在长老耳边嘀嘀咕咕。
长老大惊失色，故作镇静地清了清喉咙，“今天的商讨就到此为止吧，那什么，小聪，你先把南莳带回房间吧。哎呀，妙仙你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
“魏南莳怎么了，我看他很难受的样子，你那里有没有解药，姑姑。”这一系列神神秘秘的操作让周小聪愈加好奇了。
“哎呀，要什么解药，你就是他的解药，快回房间吧。”妙音姑姑推搡了周小聪一把，顺便扔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魏南莳房间的长明灯泛着暖色的光晕，他虚弱地坐在椅子上，人鱼族特有的绸缎纹路，从他身下蔓延开来，而他是遗世独立的存在，眼神迷蒙，连吐息都像恶魔编织的美丽蛛网，引人纵身一跃。
好漂亮一张脸，好美丽的肌肉线条，好娇的一条鱼。
周小聪睫长眼大，在灯光下，半跪在魏南莳的脚下，她盈盈的眼睛里似有浅浅的蓝色化开，只有这一点不像她，原本她的眼睛明明像姐哭草花心的颜色，比纯黑浅一点的棕。
样貌是一样的，血的味道是一样的。
也许在韦牧的眼睛里，现在自己已经含住了他抹了剧毒的鱼钩，而这甜蜜的鱼饵便是周小聪。
“你骗我。”周小聪捏着毛巾的手突然就被他握住。
“骗你什么了，好痛。看来这姐哭草就是鱼的猫薄荷，不能乱吃。”魏南莳现在的样子就像喝醉了，周小聪也不好和他计较，她一心只想用手里的冰毛巾帮他降温。
看到周小聪吃痛的表情，魏南莳大梦初醒般地松开了手。实验室里那段痛苦的回忆冷不丁的跳出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慢慢重合，他一时认错了人。
“总说我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周小聪气结，索性生气不理他。
“你……”药在他身体里剧烈的发作。
他的理智线正一点点崩盘，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般寻求呵护。
“可以摸摸我吗，就当做报答我，求求你？”
魏南莳的样子妖艳非常。
周小聪只看一眼，就要沦陷的程度。
哦？周小聪并非未经人事。
“摸哪里？”周小聪吞了吞口水，视线不自觉地地往下游走。毕竟她也是个成年人，况且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这里。”魏南莳俯下身来，乌黑柔软的头发紧贴在周小聪的指边。“这…原来是头。”周小聪心底小小的软了一下，“和我家狗一样。”
我是把你当男人看，还是当鱼看呢。虽然心里在抱怨，周小聪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流畅了，怎么撸狗，就怎么那啥魏南莳呗。
乖，乖……
下一秒，魏南莳的唇便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周小聪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他的舌尖柔软且温柔，带着甜和冷的气息，周小聪大脑里有个声音在尖叫，身体却不受控地迎合。
这就是解药的意思吗？
这一吻如同夏季海面的飓风，狂暴地卷走一切，就在最高点时，魏南莳却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他只是紧紧拥着她，皮肤的热浪像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将周小聪紧紧裹挟。
周小聪的指尖在他玫瑰色的皮肤上游走，魏南莳的喉咙里传来模糊不清的闷哼声，周小聪故意的，她爱听。
“你还是那么坏”。魏南莳推开周小聪，眼睛逃避地看向别处，他强迫自己重拾理智，“小聪，我需要冰，你帮我找点过来。”
“无趣。”周小聪故意露出一副意犹未尽地表情，然后飞快地逃走了，她怕慢了一秒心脏就会从心口跳出来。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和人鱼，不紧张才怪。
等她回来时，魏南莳已经沉沉睡去，人鱼族是生命冗长的一族，婴儿期，幼年期，少年期，成年期，稳定期。
虽然魏南莳已经成年，但依旧长着一张少年人的脸。不染尘埃的，人畜无害的，可他的一双眸子却总寒光潋滟。
那一晚，周小聪做了一梦，她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突然被一双手揽住脖子，将她狠狠地带入水中，水中荡开血腥气，她的喉咙被撕开，那人在他耳边低语。“对不起，对不起……”如魔咒一般，一群噬血的鲨鱼等待着将他们撕成碎片，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宁静与无畏，那种真实感让她不寒而栗。
睁开眼，是魏南莳在光里穿衣的情景。
男人身材高挑挺拔，白色的修身衬衫勾勒出优美的腰线和宽阔的脊背，他回过头，对着周小聪温柔一笑，“去溴鲸城，我穿这一身怎么样？”
“不太好，太过引人注目，像大明星，留着我自己看比较好。”
“起床吧。”魏南莳宠溺地摇摇头，他向周小聪伸出手来。
梦里的血腥气似乎还在鼻尖缠绕，像某种不祥的预兆。面前冷峻的人戴着一副面具，如深渊般凝视着自己，周小聪拉住他的手，如同攀上了一艘危险的船。
溴鲸城永城研究所，“玄机实验室。”
韦牧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冷静理智。他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戴着无菌手套，来到一间高机密实验室。随着密码的输入，在一阵轰鸣中白色的雾气散去，影影绰绰的光线下，是克隆人的储备仓，面容相同的数百名女孩正等待着被唤醒重生。
“你还是会一次次爱上他，人鱼只是肮脏的非人生物，他们拥有美丽的外表，却有险恶的心灵，你应该知道的，27906。”
“为什么，为什么？”韦牧笑起来，他弯着腰，笑声越来越扭曲，眼泪和口水飞出来，他似乎想表现得毫不在意，奈何演技拙劣。
他走到储备仓旁边的鱼缸，静静地看着里面的红色游鱼。自从27906来了之后，这缸鱼就再也没死过一条，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这实验室里有生命的东西。草，鱼，还有韦牧。
“韦博士，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是他胸前挂着的这条烟灰色的领带。
“韦博士，时间到了，您记得休息。我给你留了饭菜，在办公室第二个抽屉，您可以热热。”是他习惯吃的素白菜。
“这不是爱，这只是我的工作职责，我只是按照您上一任助手的交代做事情，不存在任何私人感情。”
是啊，为什么都是一样的事情，偏偏会对她动心呢？
为什么她会爱上实验室里那条鱼呢？
明明是我才更值得怜悯的。
再次看见27906的脸，你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魏南莳。韦牧想象着他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实验室的电视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永生研究所的人类寿命期延长试验取得重大进展，人鱼基因已与人类基因成功融合……”
电话铃声响起，那头的人欢呼雀跃，“韦博士，您的研究成果轰动世界了，电视台要采访你……
”
“说我不在。”他的声音冷硬而决绝。
韦牧拿起遥控器，掐断了电视画面。从某一天开始，那些名利相关的事情，韦牧再也不会在乎了，他要抓住魏南莳，慢慢折磨他，看着他痛苦而死。
周小聪和人鱼一族商讨着“作战计划。”
此时，魏南莳的鱼尾已经褪去，他的一双长腿在水波里晃晃荡荡，如此的不真实。周小聪甚至没来得及问，他的尾巴是“咻”的一下消失的，还是“哗”的一声消失的。再见到他，剪裁得体的长裤已经将他的下半身包的严严实实。
“好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你们的目的了，你们的具体计划是不是也要透露一点，据我所知，溴鲸城的魔法蔽器可以屏蔽所有非人族的魔法，你不会告诉我要凭借我和魏南莳两个肉体凡胎攻进由军方重点保护的永生研究所吧？”周小聪扶额。
长老沉吟了良久，严肃道，“当然不会让你白白送死，我们人鱼族有诸多秘宝，比如夜明砂。”
在一个名为沃之野的黑暗之海住着一位人鱼族的神医，妙仙姑姑。
妙仙姑姑虽然生性古怪，却精通人鱼族的各种疑难杂症，还擅长制药，她从上古之书中得到了“夜明砂”的方子，可以用来对付人类。
当然啦，现有的人鱼族族人已经一百年没有见到人类，这些方子具体有没有用，也得试验试验。
知道长老们要过来，妙仙姑姑已经等候多时。
也许在黑暗之海待得久了，她的长相非常的--“深海鱼”。
“喏，南莳，这副药是给你补身体用的，血誓之言对人类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人鱼族来说却是十分消耗精血。”妙仙姑姑虽然长相可怖，说起话来倒也温柔似水。
魏南莳接过药，一口吞了。周小聪瞥了一眼，她身后那个贝壳是个药箱，里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丸丹。
看魏南莳吃完药，妙仙姑姑满意地笑笑，又从贝壳里掏出一个黑大的药丸递到周小聪面前，“这个药是我人鱼族专门研究出来对付人类的夜明砂，只要吃了这味药，不仅可以让人类口吐真言，还可任我人鱼族差遣。不过这作用几小时还是数天呢，我不好判断。正好你来了，可以让我一试。”
闻言，周小聪连连摆手，“这会不会重金属超标啊，再说这药这么大，吞下去会噎死吧，我可不吃。”
长老见周小聪打死不吃，赶忙出来打圆场，“小聪你有所不知，妙仙姑姑在我们这里已经行医百年，她的医术绝对没问题，而且你已与南莳达成血誓之言，你要是有事，他也活不过今晚，我们不会害你的。”
“你只需要服用一粒，验证一下效果即可，万一无效，我们也可以另做打算。”长老言辞恳切，再三确定了对自己身体无害后，周小聪心一横，捏着鼻子把药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药一下肚，周小聪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这人鱼族的药确实非比寻常。
妙仙姑姑有些兴奋道，“起效了，起效了，我来试试，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父母叫什么，月薪是多少，说说说！”
周小聪瞪着一双杏眼，缓缓张嘴吐出四个字儿：“无可奉告。”
“假药，根本没用。”长老的本来上扬的嘴唇瞬间颠倒成拱桥。
妙仙姑姑却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啊，我明明是按照书上的方子来了，我再来试试……”话还没说完，只见魏南莳的方向传来几声明显是压抑过后的喘息声。
“唔，唔……”他整个身体微微发颤，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糟了。”妙仙姑姑大叫一声不好，“我给他们俩吃错药了，夜明砂里有姐哭草……”妙音姑姑附在长老耳边嘀嘀咕咕。
长老大惊失色，故作镇静地清了清喉咙，“今天的商讨就到此为止吧，那什么，小聪，你先把南莳带回房间吧。哎呀，妙仙你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
“魏南莳怎么了，我看他很难受的样子，你那里有没有解药，姑姑。”这一系列神神秘秘的操作让周小聪愈加好奇了。
“哎呀，要什么解药，你就是他的解药，快回房间吧。”妙音姑姑推搡了周小聪一把，顺便扔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魏南莳房间的长明灯泛着暖色的光晕，他虚弱地坐在椅子上，人鱼族特有的绸缎纹路，从他身下蔓延开来，而他是遗世独立的存在，眼神迷蒙，连吐息都像恶魔编织的美丽蛛网，引人纵身一跃。
好漂亮一张脸，好美丽的肌肉线条，好娇的一条鱼。
周小聪睫长眼大，在灯光下，半跪在魏南莳的脚下，她盈盈的眼睛里似有浅浅的蓝色化开，只有这一点不像她，原本她的眼睛明明像姐哭草花心的颜色，比纯黑浅一点的棕。
样貌是一样的，血的味道是一样的。
也许在韦牧的眼睛里，现在自己已经含住了他抹了剧毒的鱼钩，而这甜蜜的鱼饵便是周小聪。
“你骗我。”周小聪捏着毛巾的手突然就被他握住。
“骗你什么了，好痛。看来这姐哭草就是鱼的猫薄荷，不能乱吃。”魏南莳现在的样子就像喝醉了，周小聪也不好和他计较，她一心只想用手里的冰毛巾帮他降温。
看到周小聪吃痛的表情，魏南莳大梦初醒般地松开了手。实验室里那段痛苦的回忆冷不丁的跳出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慢慢重合，他一时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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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药在他身体里剧烈的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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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聪只看一眼，就要沦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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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魏南莳俯下身来，乌黑柔软的头发紧贴在周小聪的指边。“这…原来是头。”周小聪心底小小的软了一下，“和我家狗一样。”
我是把你当男人看，还是当鱼看呢。虽然心里在抱怨，周小聪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流畅了，怎么撸狗，就怎么那啥魏南莳呗。
乖，乖……
下一秒，魏南莳的唇便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周小聪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他的舌尖柔软且温柔，带着甜和冷的气息，周小聪大脑里有个声音在尖叫，身体却不受控地迎合。
这就是解药的意思吗？
这一吻如同夏季海面的飓风，狂暴地卷走一切，就在最高点时，魏南莳却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他只是紧紧拥着她，皮肤的热浪像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将周小聪紧紧裹挟。
周小聪的指尖在他玫瑰色的皮肤上游走，魏南莳的喉咙里传来模糊不清的闷哼声，周小聪故意的，她爱听。
“你还是那么坏”。魏南莳推开周小聪，眼睛逃避地看向别处，他强迫自己重拾理智，“小聪，我需要冰，你帮我找点过来。”
“无趣。”周小聪故意露出一副意犹未尽地表情，然后飞快地逃走了，她怕慢了一秒心脏就会从心口跳出来。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和人鱼，不紧张才怪。
等她回来时，魏南莳已经沉沉睡去，人鱼族是生命冗长的一族，婴儿期，幼年期，少年期，成年期，稳定期。
虽然魏南莳已经成年，但依旧长着一张少年人的脸。不染尘埃的，人畜无害的，可他的一双眸子却总寒光潋滟。
那一晚，周小聪做了一梦，她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突然被一双手揽住脖子，将她狠狠地带入水中，水中荡开血腥气，她的喉咙被撕开，那人在他耳边低语。“对不起，对不起……”如魔咒一般，一群噬血的鲨鱼等待着将他们撕成碎片，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宁静与无畏，那种真实感让她不寒而栗。
睁开眼，是魏南莳在光里穿衣的情景。
男人身材高挑挺拔，白色的修身衬衫勾勒出优美的腰线和宽阔的脊背，他回过头，对着周小聪温柔一笑，“去溴鲸城，我穿这一身怎么样？”
“不太好，太过引人注目，像大明星，留着我自己看比较好。”
“起床吧。”魏南莳宠溺地摇摇头，他向周小聪伸出手来。
梦里的血腥气似乎还在鼻尖缠绕，像某种不祥的预兆。面前冷峻的人戴着一副面具，如深渊般凝视着自己，周小聪拉住他的手，如同攀上了一艘危险的船。
溴鲸城永城研究所，“玄机实验室。”
韦牧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冷静理智。他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戴着无菌手套，来到一间高机密实验室。随着密码的输入，在一阵轰鸣中白色的雾气散去，影影绰绰的光线下，是克隆人的储备仓，面容相同的数百名女孩正等待着被唤醒重生。
“你还是会一次次爱上他，人鱼只是肮脏的非人生物，他们拥有美丽的外表，却有险恶的心灵，你应该知道的，27906。”
“为什么，为什么？”韦牧笑起来，他弯着腰，笑声越来越扭曲，眼泪和口水飞出来，他似乎想表现得毫不在意，奈何演技拙劣。
他走到储备仓旁边的鱼缸，静静地看着里面的红色游鱼。自从27906来了之后，这缸鱼就再也没死过一条，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这实验室里有生命的东西。草，鱼，还有韦牧。
“韦博士，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是他胸前挂着的这条烟灰色的领带。
“韦博士，时间到了，您记得休息。我给你留了饭菜，在办公室第二个抽屉，您可以热热。”是他习惯吃的素白菜。
“这不是爱，这只是我的工作职责，我只是按照您上一任助手的交代做事情，不存在任何私人感情。”
是啊，为什么都是一样的事情，偏偏会对她动心呢？
为什么她会爱上实验室里那条鱼呢？
明明是我才更值得怜悯的。
再次看见27906的脸，你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魏南莳。韦牧想象着他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实验室的电视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永生研究所的人类寿命期延长试验取得重大进展，人鱼基因已与人类基因成功融合……”
电话铃声响起，那头的人欢呼雀跃，“韦博士，您的研究成果轰动世界了，电视台要采访你……
”
“说我不在。”他的声音冷硬而决绝。
韦牧拿起遥控器，掐断了电视画面。从某一天开始，那些名利相关的事情，韦牧再也不会在乎了，他要抓住魏南莳，慢慢折磨他，看着他痛苦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