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季锦如搓了搓手,双手交叉紧抱着自己才感觉好受一点。

    逃出来了,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该去哪?又该怎么躲藏?还有自己还能继续安稳地上学吗?

    季锦如脑袋像被蒙着布敲了一下似的,又闷又疼。

    她掰着手指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裴佳赐哪肯定不能去,陆卿歌估计正盯着呢。

    季锦如压抑着吐出口浊气,瞬间被晚风吹散开来。

    她想,要是烦恼也能就此被吹得远远的就好了。

    走了会,季锦如看到路旁的座椅,无力的瘫靠上去,她仰着头,看越发昏暗的夜色。

    看来还是得麻烦沉野,好歹他对上陆卿歌还有些反抗之力。

    季锦如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对面铃声一直响着,却没有接通。最后传来机械的一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怎么没人接呢?”

    季锦如疑惑的低喃一声,又懒散地靠回长椅。

    不一会,她脑海中蹦出个可怕的猜想。

    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她才刚跑出来,陆卿歌就动手了?

    季锦如吓得一激灵,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想到那个可怕又疯狂的男人,她抓起包,急促地朝沉家跑去。

    “先生,门口有个姑娘来找沉少爷。”

    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沉修止的目光从一大堆文件中收回,精明的眼睛里带着疑惑。

    姑娘?

    他在心里想了几个可能的人,最后确定了是季锦如。

    沉修止脸色阴沉起来,不屑地哼出一声。

    “告诉她沉野不在,让她回去。”

    他的声音威严沉重,让人不自觉心颤。

    季锦如焦急地等在门外,见那老管家远远的过来,她快步走过去正要问些什么,就听到老管家严肃的声音传来,“沉少爷不在家,姑娘还是回去吧。”

    季锦如听后,眉头紧皱着,想把自己的担忧告诉老管家。

    正要开口,一道嘲讽冷声传来,“现在的小姑娘,还是有些手段的。”

    一位身穿黑色家居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从花园转角处慢慢走出,浑身带着威压。

    那中年男子看向季锦如时,眼里带着轻蔑的打量,仿若在看某个乞丐。

    季锦如虽没见过他,但也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心中对那眼神反感,但出于礼貌还是问候了一声,“沉伯父好。”

    说完,季锦如的眼神向他身后巡视,没有找到沉野的身影。

    沉修止见此,对她更加低看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嘲弄的哼笑。

    “季小姐这么晚来找沉野,怕是不妥吧。”

    季锦如心里还担心着沉野的安危,没有理会沉修止的冷嘲热讽,她不卑不亢地说,“我来是怕沉野出事。”

    话落,她正准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就被沉修止的话打住了。

    “出事?你离沉野远远的,他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沉修止憎恶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女孩笔挺站着,背脊挺直。

    说完,似乎还觉得不够,沉修止继续出言控诉女孩,“不是你害他,他至于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吗?”

    “沉家和陆家又何至于闹到现在的局面。”

    像是气极,沉修止急促地咳嗽两声,对管家吩咐道,“管家,送客。”

    说罢,意有所指地盯着季锦如一字字说,“以后,这种阿猫阿狗就别放进来了,不是谁都配当沉野的朋友的。”

    季锦如听到这么刻薄的话,将手一甩,转身大步离开沉家。

    没想到,自己出于好意担心沉野的安危,竟然被这样羞辱。

    季锦如越想越气,一脚踢在路边的树上,却不想把自己给掀翻了。

    她坐在地上呆愣了下,才双手猛锤了两下地面,痛哭起来,难过地朝着天空大喊,“都欺负我是吧!”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季锦如扁了扁嘴,用手背抹干了泪珠。

    看着来电迟疑了刻,按下了接通键。

    “有事吗?”

    季锦如忍着鼻音率先发问。

    “哎,不是,季锦如,难道不是你给小爷打电话吗?”

    沉野调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伴随着一阵轻响。

    “奥。”

    季锦如敷衍着,又吸了吸鼻子。

    她调整好气息,随意地说,“刚刚不小心按到了。”

    “好嘛,你是不小心按到了。”

    他暧昧的停顿了下,才轻声说,“我是真想打给你。”

    对面传来一声翻转的声音,大概是沉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季锦如又说,“奥。”

    沉野被气笑,“你就不能和我多说两个字吗?”

    季锦如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重复,“奥。”

    只是这次声音轻松了不少。

    过了会,沉野又问,“你现在在哪?陆卿歌没欺负你吧?”

    沉野烦躁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看向自己受伤的腿。

    话在季锦如喉咙里堵了又堵,好半天才憋出来,她不答反问,“沉野,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的沉野明显愣了下,假装随意的开口,“这么晚了,我当然待在家。”

    “知道了,我挂了。”

    说完不等沉野反应,迅速挂断了电话。

    季锦如看着无边的黑夜,空荡的马路,她觉得天下好大好宽广呀。

    她又想到自己,想到陆家,才发觉天下好小又好狭窄,只有无处不在的围墙。

    哪怕有一个去处也好呀,可她季锦如就是没有,连逃也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

    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日日靠主人的喂养存活,逃离笼子后真的还可以融入鸟群吗?

    朋友不能见,上个学也要心惊担颤,还有因为她而受伤的沉野,季锦如问自己,真能逃掉吗?

    她的眼泪干了,撑着身子站起来,在黑暗中挺直脊梁朝前走去。

    …

    “念念,你骗我…”

    黑夜中,一辆汽车疾驰而过,驾驶位上的男人双眼猩红,带着嗜血的疯狂。

    陆卿歌的眼睛直视前方,五彩的霓虹灯映入他的眼里,化不开眼眸深处比夜色还浓的黑。

    他再次踩下油门,汽车像道闪电向前驶去,留下道看不清的残影。

    陆卿歌的嘴角邪恶地弯起个弧度,那颗心疯狂的撞着。

    忽然,浓重的黑色里,一道亮色闯入。

    季锦如挡在车前,夜风吹动着她的裙摆,她如同黑夜中瑰丽盛开着的血色玫瑰。

    陆卿歌踩上刹车,轮胎在地上摩擦着划出道凄厉刺耳的声音,如同恶鬼的哭喊。

    季锦如看着男人从车上走下,沉默的夜晚,他的脚步一声声敲打着地面,向她走来。

    她看着他,露出一个灿烂释然的笑容,她说,“陆卿歌,我回来了。”

    于是,那双眼更加猩红,仿佛滴着血。

    …

    季锦如是被拖拽着回到陆家的,陆卿歌用了很大的力气拖着她的手腕,那里已经是红红的一圈。

    刚被拽进卧室,身后房门就被“砰”的一声甩上,把哭着跟上来的陆伊人隔绝在外。

    下一刻,男人用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脖颈,而后扣住她脆弱的脖颈。

    陆卿歌的心像是要爆炸了,撕裂的疼痛,他目光紧盯着她的唇,下一刻,狼一样的扑上来。

    季锦如脑袋一偏,让那吻停留在她的脸颊。

    这样根本解不了痛,陆卿歌的眼里越发凶狠,没了往日的镇定。

    他的手青筋暴起,紧扣着季锦如的脖颈,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引的季锦如一阵阵的颤栗。

    他终于得偿所愿,准确无误的衔上她的唇。

    温暖,湿漉,他得到安抚,更加渴望地啃食着,吞咽着属于他的解药。

    陆卿歌撕咬着她,拉扯着她,似乎要把她一起拖下深渊。

    他感受到她无助的承受,感受到她血液的流动,和他掌心里她脖颈强烈的跳动。

    越发深入的吻,让人无法承受的吻。

    季锦如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陆卿歌放开她的唇,依然流连在她唇角,温情地含着,舔着。

    季锦如仍被他的手死死禁锢着,像是被他捕捉到的猎物。

    她看着猎人发狂,发疯,和眼里变态到极致的兴奋。

    这样也满足不了猎人,他似乎没有饱腹。

    季锦如看到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把刀,兴奋地划破自己的手腕。

    刀光凛凛,在黑暗中格外骇人,一刀划过,沾染着血色映在季锦如眼里。

    她看到他伸出舌,舔舐着刀片上的血,似乎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他难耐地颤栗了下。

    目光兴奋地盯着季锦如,用那舔过血的唇来吞咬她的唇。

    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两人的口腔中,季锦如呜呜叫着,看到黑暗中他的双眼亮闪闪的。

    那种绞痛的感觉终于从陆卿歌心上褪去,他感觉到她在,他的念念在。

    那种互相拥有,血液交融的快感,让他安心,又让他发狂。

    陆卿歌的手紧握起来,他不停的加重力气,感受季锦如脖颈艰难的跳动,感受手腕上血液被挤出的酥麻。

    反反复复,他加重又放轻,兴致愈发的高。

    季锦如重重喘息着,眼角激出一滴泪。

    “陆卿歌,我们谈谈吧。”

    她的声音颤抖而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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