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凤起（17）
——
楚子航是被细微“沙沙”的声音唤醒的，鼻尖萦绕着的是墨水和木质建筑年代久远产生柔和的混合着雪的香气。
“师弟你醒了？午饭在旁边温着，饿了就吃。”陈双颖端坐在一张桌案后，手上拿着只毛笔埋头在纸上“刷刷”写着什么，刚刚楚子航听到的声音就是毛笔和纸张接触的细微声音。
“……我怎么了？”楚子航发觉自己趴在一张和对面同样的桌案上，室内亮堂，花窗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工湖和被白雪压了一头的梅花，大脑时不时传来一阵抽痛——他骤然想起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呃，算是我对言灵新开发的作用？你就当做是类似于时光回溯之类的。”陈双颖头也没抬手上写字的动作还加快了些，不过现在是明显的一心二用，“不过本来是想帮你看看能不能解开失去的记忆，没想到目的地有点跑偏这样——现在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楚子航坐直抬手捂住额头，沉默半晌才道：“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爸爸还活着。”陈双颖终于搁下毛笔，挪开压着宣纸的镇纸石，拿起写的满满当当的宣纸叠放在一边，楚子航注意到旁边的桌案上已然叠了六七张写好的纸，“因为他还活着所以我才能在你的记忆里摸索到他的坐标，或许活着这个形容词不太准确？用我们精神系混血种的话来说应该是‘灵魂保存完整’，还有自己的意识？他没有变成死侍。”
楚子航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的变化。
“坏消息是——我的技能不稳定暂时还没有能力重新回到坐标点第二次去找你曾经误入的尼伯龙根。”她抬头看向对面紧绷的黑发少年人，“如果还要继续回到那里，可能有的等，我不确定你爸爸以后的状态。”
“……谢谢你，师姐。”楚子航声音低沉道。
“唔，你要真想谢我就过来帮我一起抄书——这边有笔。”陈双颖说。
在被陈一铭发现强行动用言灵吐血以后，她就企图多抄点被罚抄的东西等事情结束以后拿去跟娭毑和她哥打岔了，主要也是一个心虚的表现，必须要干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现在抄着抄着又发现要抄的实在太多——《南海秘术》，这是解家的典籍，讲的是武器暗器的打造诀窍合集，后半部分还掺杂着使用刀法，足足有三百多页；《乾源》，玉衡斋里三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典籍，辕门训练必修课之一，在欧洲混血种“言灵”的叫法没有传入中国以前，言灵在中国当然有自己独特的名称，独属于中国“龙种”的叫法，就是“乾源”，“乾”是八卦之一，象征天，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一卦，又指代君主，帝王，指代混血种的族群，“源”则表示力量权柄的来源。全书分为五册，厚的像块砖。
好在楚子航已经被这位师姐“忽悠”住了，在整理完毕之后就走过来一起闷头抄书。
他并没有接触过毛笔字，起初还写废了好几张纸，但是在这几张之后就迅速的掌握了写字握笔的状态。
“这是？”楚子航最开始就经历的是卡塞尔学院的教育，看着和言灵相关的书籍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中国混血种联盟内部的教材？”陈双颖把一沓宣纸放在长条的桌案中间，“如果当初你没有一直搜学院的网站或许不会被诺玛发现，向你发出入学申请。不过你要是在国内大规模使用言灵被观测到的话说不定就会被联盟的人收纳进来培养了。
“学院近几年才跟我们联盟开展正式合作，互相交换教育资源，等你大二选修课的时候如果选中国言灵史就会看见这本教材，授课的是从联盟里借调过去的老师傅。”
“就是师姐你之前提过的联盟么？”
“对，金兰盟，你应该记得我在幻境里说过的自我介绍？”陈双颖说，“1943年，我奶奶牵头成立的，现在主事的有我们家，南海解家，洛阳封家，就像阿黛拉伊德和恺撒他们的家族一样，中国混血种当然也会有自己的家族。”她抓着笔指着桌案，然后点了一圈这个宅邸，“能住在文化遗产景区里面的家族总不会是平白无故能住进来的？毕竟溥仪的故宫都充公了，隔壁还有座和我们家规模差不多的王府也是。”
屋子里他最开始闻到的是黄花梨清透的木质幽香，楚子航抿唇收回视线。
此时他们的位置是祠堂的□□，占地七十多平米的小隔间，博古架和摆件都是充斥着古韵，随便一瞥都是从前在博物馆里见过相似形制的老物件，但那些东西可能都比不上一间黄花梨木造的有着几百年年纪的祠堂有价值。
他没问自己是怎么从外边的亭子里到屋子里来的，总之混血种平日负重训练搬个人肯定也是简简单单。
“师姐可以跟我讲讲联盟的事情么？”楚子航问。
陈双颖抄完一行字没有微微停顿了下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当然可以，不过师弟等你毕业你要考虑在中国分部就业吗？你现在是狮心会会长了，狮心会的成员基本人均执行部出任务，可能要世界各地跑的哦，还有你的战争课成绩很高，学院不会轻易放你走的，尤其像你这种形单影只背后没有家族但能力很强的个人选手……唔，虽然现在说这些有点早，但是师弟你是聪明人嘛，知道我的意思吧？”
楚子航沉默一会后才开口：“学院不只是学院么。”
“学院当然只是学院，校长不会让校董会的手伸进学院里去。”陈双颖偏头答，“但是屠龙对于校董会来说已经变成了一门生意，现在已经并不完全像是勇者故事里的勇者一样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屠龙了，听过‘屠龙少年终成龙’这句话么？不是说校董会那群人变成什么龙类生物，而是他们已经偏离最初的初心很远了，变成了剥削阶级，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接高级任务的原因，因为有时候要去见那些家伙汇报任务。”她叹了口气。
楚子航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注定他会是一个很会闻弦音而知雅意的聪明人——母亲苏小妍刚步入社会加入舞团后没多久就嫁给了爸爸楚天骄，虽然当初家庭略微拮据但苏小妍依旧被宠的天真烂漫，后来失望离婚也没能剥离她年轻的心态，二婚后带着楚子航嫁给鹿天铭心态更加放开，反而是楚子航在家承担起来了一半父亲的职责继续照顾她，让她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还有超级能拿得出手年级第一的帅气儿子作为和姐妹们聊天的谈资之一——在楚子航的眼里苏小妍就像是一个孩子，越活越年轻，这是他觉得很好的事情，但一个家里总要有人成熟，所以他担负起了责任。
家人就是他的羁绊，还在成长阶段的现在，回到现实的他显然还不能像楚天骄一样心狠直接抛下母亲，不管不顾去拼杀。
陈双颖当然也不会白白给他做一次心理辅导，她和楚子航的朋友关系其实还没有好到能够互相托付生死的地步，只是恰好在同一个导师手底下有了更多的交集，恰好他们的父辈认识可能有些许渊源，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处，现阶段对于他们来说最完美的交易当然是利益的等价交换，互相扯平才是最能让人心安的交易。
也许以后能够成为更好的朋友，但是眼下陈双颖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一个不要对她有太多问题的助力，而她能提供的帮助，就是将人提前招揽进入家族，成为保护伞和后盾，与此同时也许她还能多占点便宜。
楚子航点头：“我明白了。”
一个没有被明确言说的约定达成。
“其实金兰盟和学院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区别，”陈双颖继续刚刚的话题说道，“在这个联盟成立以前，有的全是封建时期流传下来的陋习，都是沉疴旧疾，新中国革命的时候我奶奶领着志同道合的朋友参与了后半程的三分之二，就是现在这样了，再具体的你往后可以去‘玉衡斋’借相关是史书来看，家族里有专门记录历史的记录官。
“说说现在的金兰盟吧，其实内里的问题还是很多，毕竟大家也是摸索着前进，我奶奶从前也心慈手软留下过几个封建老人，而且她很多年没有正式在家族会议里露面了，开始是我们家管家陈鹤出面，后来我哥哥回国之后就是我哥来出面了——总之从前改革动用强权铁血手腕，但也已经过去快半个世纪，底下有些人总觉得我奶奶估计要不行，有的着急想获取更多的特权，有的想要复辟封建时期的规矩，还有的蠢蠢欲动准备搞事情，尤其最近……最近我哥和封家的姐姐要订婚，又是一次权利整合，有人想要在里面浑水摸鱼。
“今年的年估计不太好过，而你跟我们一起下飞机，为了避免你同样被搅进浑水里来所以先把你拉过来说明情况——不用紧张你妈妈那边，我安排了好几个最信得过的人去保护她，也观察过昨天没有可疑的人接近，你不放心我们可以马上去把她接到宅子里来，这里有副校长都馋了好几多次想要飞来拆解的炼金阵法保护着。”陈双颖将下意识就要脱口说出的“尤其最近三峡那边在挖掘龙墓”的话咽在喉咙里转了个圈没有说出口，安抚了一瞬间捏紧毛笔的师弟，既然有了想要招揽的想法，这个想法成型的时候她就知道楚子航的妈妈肯定是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安置在最安全的位置上的，她手中奋笔疾书，“唰”的一下又抄完一张，就像是挥斥方遒的元帅一般点兵点将，“这次可能要搞出大动静，出手再清理一波，也算是个历练的好机会。”
这是第四得，得到新的盟友，新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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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是被细微“沙沙”的声音唤醒的，鼻尖萦绕着的是墨水和木质建筑年代久远产生柔和的混合着雪的香气。
“师弟你醒了？午饭在旁边温着，饿了就吃。”陈双颖端坐在一张桌案后，手上拿着只毛笔埋头在纸上“刷刷”写着什么，刚刚楚子航听到的声音就是毛笔和纸张接触的细微声音。
“……我怎么了？”楚子航发觉自己趴在一张和对面同样的桌案上，室内亮堂，花窗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工湖和被白雪压了一头的梅花，大脑时不时传来一阵抽痛——他骤然想起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呃，算是我对言灵新开发的作用？你就当做是类似于时光回溯之类的。”陈双颖头也没抬手上写字的动作还加快了些，不过现在是明显的一心二用，“不过本来是想帮你看看能不能解开失去的记忆，没想到目的地有点跑偏这样——现在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楚子航坐直抬手捂住额头，沉默半晌才道：“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爸爸还活着。”陈双颖终于搁下毛笔，挪开压着宣纸的镇纸石，拿起写的满满当当的宣纸叠放在一边，楚子航注意到旁边的桌案上已然叠了六七张写好的纸，“因为他还活着所以我才能在你的记忆里摸索到他的坐标，或许活着这个形容词不太准确？用我们精神系混血种的话来说应该是‘灵魂保存完整’，还有自己的意识？他没有变成死侍。”
楚子航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的变化。
“坏消息是——我的技能不稳定暂时还没有能力重新回到坐标点第二次去找你曾经误入的尼伯龙根。”她抬头看向对面紧绷的黑发少年人，“如果还要继续回到那里，可能有的等，我不确定你爸爸以后的状态。”
“……谢谢你，师姐。”楚子航声音低沉道。
“唔，你要真想谢我就过来帮我一起抄书——这边有笔。”陈双颖说。
在被陈一铭发现强行动用言灵吐血以后，她就企图多抄点被罚抄的东西等事情结束以后拿去跟娭毑和她哥打岔了，主要也是一个心虚的表现，必须要干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现在抄着抄着又发现要抄的实在太多——《南海秘术》，这是解家的典籍，讲的是武器暗器的打造诀窍合集，后半部分还掺杂着使用刀法，足足有三百多页；《乾源》，玉衡斋里三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典籍，辕门训练必修课之一，在欧洲混血种“言灵”的叫法没有传入中国以前，言灵在中国当然有自己独特的名称，独属于中国“龙种”的叫法，就是“乾源”，“乾”是八卦之一，象征天，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一卦，又指代君主，帝王，指代混血种的族群，“源”则表示力量权柄的来源。全书分为五册，厚的像块砖。
好在楚子航已经被这位师姐“忽悠”住了，在整理完毕之后就走过来一起闷头抄书。
他并没有接触过毛笔字，起初还写废了好几张纸，但是在这几张之后就迅速的掌握了写字握笔的状态。
“这是？”楚子航最开始就经历的是卡塞尔学院的教育，看着和言灵相关的书籍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中国混血种联盟内部的教材？”陈双颖把一沓宣纸放在长条的桌案中间，“如果当初你没有一直搜学院的网站或许不会被诺玛发现，向你发出入学申请。不过你要是在国内大规模使用言灵被观测到的话说不定就会被联盟的人收纳进来培养了。
“学院近几年才跟我们联盟开展正式合作，互相交换教育资源，等你大二选修课的时候如果选中国言灵史就会看见这本教材，授课的是从联盟里借调过去的老师傅。”
“就是师姐你之前提过的联盟么？”
“对，金兰盟，你应该记得我在幻境里说过的自我介绍？”陈双颖说，“1943年，我奶奶牵头成立的，现在主事的有我们家，南海解家，洛阳封家，就像阿黛拉伊德和恺撒他们的家族一样，中国混血种当然也会有自己的家族。”她抓着笔指着桌案，然后点了一圈这个宅邸，“能住在文化遗产景区里面的家族总不会是平白无故能住进来的？毕竟溥仪的故宫都充公了，隔壁还有座和我们家规模差不多的王府也是。”
屋子里他最开始闻到的是黄花梨清透的木质幽香，楚子航抿唇收回视线。
此时他们的位置是祠堂的□□，占地七十多平米的小隔间，博古架和摆件都是充斥着古韵，随便一瞥都是从前在博物馆里见过相似形制的老物件，但那些东西可能都比不上一间黄花梨木造的有着几百年年纪的祠堂有价值。
他没问自己是怎么从外边的亭子里到屋子里来的，总之混血种平日负重训练搬个人肯定也是简简单单。
“师姐可以跟我讲讲联盟的事情么？”楚子航问。
陈双颖抄完一行字没有微微停顿了下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当然可以，不过师弟等你毕业你要考虑在中国分部就业吗？你现在是狮心会会长了，狮心会的成员基本人均执行部出任务，可能要世界各地跑的哦，还有你的战争课成绩很高，学院不会轻易放你走的，尤其像你这种形单影只背后没有家族但能力很强的个人选手……唔，虽然现在说这些有点早，但是师弟你是聪明人嘛，知道我的意思吧？”
楚子航沉默一会后才开口：“学院不只是学院么。”
“学院当然只是学院，校长不会让校董会的手伸进学院里去。”陈双颖偏头答，“但是屠龙对于校董会来说已经变成了一门生意，现在已经并不完全像是勇者故事里的勇者一样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屠龙了，听过‘屠龙少年终成龙’这句话么？不是说校董会那群人变成什么龙类生物，而是他们已经偏离最初的初心很远了，变成了剥削阶级，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接高级任务的原因，因为有时候要去见那些家伙汇报任务。”她叹了口气。
楚子航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注定他会是一个很会闻弦音而知雅意的聪明人——母亲苏小妍刚步入社会加入舞团后没多久就嫁给了爸爸楚天骄，虽然当初家庭略微拮据但苏小妍依旧被宠的天真烂漫，后来失望离婚也没能剥离她年轻的心态，二婚后带着楚子航嫁给鹿天铭心态更加放开，反而是楚子航在家承担起来了一半父亲的职责继续照顾她，让她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还有超级能拿得出手年级第一的帅气儿子作为和姐妹们聊天的谈资之一——在楚子航的眼里苏小妍就像是一个孩子，越活越年轻，这是他觉得很好的事情，但一个家里总要有人成熟，所以他担负起了责任。
家人就是他的羁绊，还在成长阶段的现在，回到现实的他显然还不能像楚天骄一样心狠直接抛下母亲，不管不顾去拼杀。
陈双颖当然也不会白白给他做一次心理辅导，她和楚子航的朋友关系其实还没有好到能够互相托付生死的地步，只是恰好在同一个导师手底下有了更多的交集，恰好他们的父辈认识可能有些许渊源，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处，现阶段对于他们来说最完美的交易当然是利益的等价交换，互相扯平才是最能让人心安的交易。
也许以后能够成为更好的朋友，但是眼下陈双颖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一个不要对她有太多问题的助力，而她能提供的帮助，就是将人提前招揽进入家族，成为保护伞和后盾，与此同时也许她还能多占点便宜。
楚子航点头：“我明白了。”
一个没有被明确言说的约定达成。
“其实金兰盟和学院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区别，”陈双颖继续刚刚的话题说道，“在这个联盟成立以前，有的全是封建时期流传下来的陋习，都是沉疴旧疾，新中国革命的时候我奶奶领着志同道合的朋友参与了后半程的三分之二，就是现在这样了，再具体的你往后可以去‘玉衡斋’借相关是史书来看，家族里有专门记录历史的记录官。
“说说现在的金兰盟吧，其实内里的问题还是很多，毕竟大家也是摸索着前进，我奶奶从前也心慈手软留下过几个封建老人，而且她很多年没有正式在家族会议里露面了，开始是我们家管家陈鹤出面，后来我哥哥回国之后就是我哥来出面了——总之从前改革动用强权铁血手腕，但也已经过去快半个世纪，底下有些人总觉得我奶奶估计要不行，有的着急想获取更多的特权，有的想要复辟封建时期的规矩，还有的蠢蠢欲动准备搞事情，尤其最近……最近我哥和封家的姐姐要订婚，又是一次权利整合，有人想要在里面浑水摸鱼。
“今年的年估计不太好过，而你跟我们一起下飞机，为了避免你同样被搅进浑水里来所以先把你拉过来说明情况——不用紧张你妈妈那边，我安排了好几个最信得过的人去保护她，也观察过昨天没有可疑的人接近，你不放心我们可以马上去把她接到宅子里来，这里有副校长都馋了好几多次想要飞来拆解的炼金阵法保护着。”陈双颖将下意识就要脱口说出的“尤其最近三峡那边在挖掘龙墓”的话咽在喉咙里转了个圈没有说出口，安抚了一瞬间捏紧毛笔的师弟，既然有了想要招揽的想法，这个想法成型的时候她就知道楚子航的妈妈肯定是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安置在最安全的位置上的，她手中奋笔疾书，“唰”的一下又抄完一张，就像是挥斥方遒的元帅一般点兵点将，“这次可能要搞出大动静，出手再清理一波，也算是个历练的好机会。”
这是第四得，得到新的盟友，新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