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十字路口（完）
——
“……极乐馆说不定会有危险。”诸伏景光回避了她的问题，踏下最后一级阶梯。
“我又不是去砸场子的。”川越美江直起身叉腰说，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偏头移开视线，仰头晃了晃转身，“你们两个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分工，降谷君先去调查，你做后援，但现在没有人做你们两个的联络员了对吧？
“这些地方我熟悉，非必要不会闹出大事毁坏自己的名声，而且我作为川越家的大小姐没人会随便对我动手，既然你也在这里，那么你留在这里策应，我来做你们两个的联络员——倒是很久没有一起合作过了，我们应该还有那么一点默契？
“作为报酬之后你们的委托金分我一点咯？”
诸伏景光垂眼：“好啊，不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川越美江转回身抬起手弹他的额头，“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们不是团队吗？喂喂，陈一铭和双颖离开了我们就默认拆伙了？”
走廊上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诸伏景光抬手捂在额头上看着少女理直气壮的表情露出笑。
“而且这张名片是送给川越家大小姐的，我当然要去看看虚实，帮你们也只是顺带。”川越美江将名片放进了骑行服胸前的口袋之中，右手拎着头盔往外走，“走吧，我载你到极乐馆附近，你帮我在馆外看着车。”
诸伏景光跟上了她的脚步。
背对着他的棕发少女脸上的表情变换，闭眼几秒后轻轻叹了口气。
“你换了新的车么？”
“嗯哼，这辆是现今世界上跑的最快的摩托哦。”
“很帅啊。”
“那当然，交警署也贴不到我的罚单，放心。”
“是吗？看来这几年川越小姐躲罚单的姿势越来越娴熟了。”
2003年9月，四年前。
因为幼驯染难得请假出门去和女朋友约会，周末只留诸伏景光一个人在寄住的亲戚家门店帮忙，正在后厨帮忙的诸伏景光接到了一个有点出乎他意料的电话。
“警视厅？超速？”
等他赶到警视厅的时候，就看见了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挂饰的川越美江。
“你是川越小姐的哥哥？她有三个超速罚单要交一直没有来交，这次又在市区超速被交警署的同事拦下来，我们已经扣了她的摩托车驾照，你在这边交了罚款就能把人领走了。”
被关在小房间里的川越美江隔着玻璃窗对他眨了咋眼睛。
一系列流程走完，诸伏景光这个新任“哥哥”刚上任十五分钟就正式卸任了。
“我今天出门太着急身上也没带银行卡，你帮我交了多少钱？等我晚点取了钱还你。”川越美江一身露脐装和短裙，嘴里含着根已经吃完的棒棒糖棍子含糊的走在他身边说道。
“为什么要跟警察说我是你哥哥？”诸伏景光领着她走出警视厅。
“双颖和降谷去约会了啊，我认识的熟人也只要你一个人了嘛。”
“陈一铭呢？他不是你邻居？”
“啧，让现任暗恋对象来从警视厅保释自己有点残念。”川越美江抬手捏着下巴说，“要有距离感啊！诸伏你肯定没有暗恋过人吧，你不会懂这种感觉的啦——
“至于我老爸老妈么，我妈好不容易把我转学到东京，要是让我爸那个老头子知道我进局子的话说不定就会强硬的派保镖过来把我绑回京都和他看重的婿养子结婚的啊，我才不要。
“所以只能麻烦你啦，谢谢你哦诸伏君。”
棕发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夏日的风拂过她的发丝和衣角，她像是一片翠绿的树叶一样从诸伏景光古井无波的心底和眼前飘过，带来一阵涟漪。
一蹦一跳的冲人打了招呼，然后在看守扣押车辆的警察的惊呼中骑上自己的摩托，像是一阵风一样从他面前刮走了。
那天的风和其他的时候都很不一样。
-
“Full House（葫芦）。”三轮公共牌揭牌结束后，这一局最终留在牌桌上的两人之一的降谷零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一张一张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黑桃A和红桃A，加上公共牌正好可以凑成葫芦，也就是三张相同的牌面加一对对子。
对面的中年男人在看见他的黑桃A时按在自己底牌上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就已经用力的发红。
第二张A还没揭露时，脸上又留下了些许汗水，原因无他，这局的总筹码池已经叠加到了一亿四千万日元的筹码，牌面最大的赢家可以将筹码全部吃下，而这其中就有他几轮下来没有弃牌不停加注的六千万。
吃下这盘他就能达到十亿的目标，在牌桌上熟一次，都会是对他极大的精神打击。
而降谷零则正好撞上了牌桌上的新人定律，第一局游戏似乎就要通吃了。
在揭开第二张牌后，对面的中年男人就无力的靠在了座椅上，模样虚脱的直接揭开了自己的底牌，嘴唇和手指都颤抖不停。
“同花？牌倒是不错，就是比葫芦小了点。”穿戴着珠宝的女人从旁边的侍应生盘子里端起一杯红酒捏在手里晃了晃，然后看向降谷零，“恭喜你了小哥，看来你的运气不错。”
一亿六千万的筹码被降谷零赢下。
降谷零没有接受她的恭维：“对面那位，是不是需要个医生？怎么输了一局就变成这样。”
“这家伙坐在这里七十二个小时了，”斜对面的男青年手里拿着根烟讥笑道，“每次还差一盘的时候最后一盘一定会输，运气真的不太好啊——喂，我说大叔，”他看向身边靠在椅背上的男人喊道，“运气不好就赶紧下桌啊，感觉我们都要沾到你的霉运了……呃！”
中年男人双眼充血，突然暴起，双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脸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就是你，就是你们坐在我旁边的两个人干的好事！之前也是这样！每次到关键时候就做小动作让我输牌！别以为我没看出你们两个的伎俩！
“我直接掐死你！”
“——松，松手！”
金发青年的手臂肌肉紧绷，右手按在牌桌上就要起身把两人分开，但看在从周围围过来的侍应生时攥紧了拳头，还是没有起身。
看清楚局势，降谷零，暂时不要做挑起事端的那一方。
心里某个声音不断的提醒他。
“我的儿子癌症晚期，我必须要这个药！你们为什么总是跟我作对？！你们都是这个赌/场的职业赌/徒对吧！从开业到现在我就没见过那个人赢下了十亿的目标！你们完全就是在诈骗！”中年男人大声道。
“恕我直言，先生，现在还没有能治愈癌症晚期的药吧，”同桌的参议员看着这一幕慢悠悠的说道，“节哀。”
“这位先生，请不要对客人动手动脚，不然我们只能把您请出去了。”一个亮着黄金瞳的侍应生抓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腕。
像是一个信号，突变就在这一刻发生！
大厅内的十盏大灯在一瞬间全部破碎熄灭——巨大的水晶灯被砸到了地上，碎屑四散喷溅！
“彭彭彭！”
“彭！”
“砰——！”
数十双金色的眼瞳在灯灭后亮起，一股庞大的精神压力笼罩在整个极乐馆内部。
牌桌被打翻，筹码散落一地，原本被掐着脖子的男青年终于露出了狠戾的一幕，撑着脖子站上了侧翻的牌桌，对着天花板鸣枪。
而掐着他脖子的中年男人也收敛了暴力的表情，同样点亮了黄金瞳，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把日本刀握在手里，刀刃上鲜血淋漓，身后是一具头身分家的侍应生尸体。
在他们身边的女青年则不见了踪影。
“……哈哈，搞什么啊，”降谷零听到身边的女人还有闲心轻笑道，“原来我们这桌有这么多混血种吗？”
“蛇岐八家执法！不想死全都给我蹲下！”
降谷零在男青年开口以前就翻过自己原本坐的椅子蹲下，脑海里飞快的处理着现状——蛇岐八家近期有针对猛鬼众的围剿，但是具体时间从没有传出来，而他却正好撞上了这一幕？再有天大的巧合也不可能是巧合了。
“轰隆隆——！”
极乐馆的大门直接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炸的半张墙塌陷，露出了外面漆黑的夜色。
想起之前看到的蛇岐八家执法将几百年的老建筑炸掉的消息，在极乐馆里快速穿梭的降谷零还有闲心想这里会不会也会步那些建筑的后尘。
不过蛇岐八家现在就跟猛鬼众直接开战了么。
灯灭之后，一些宾客就像突然从梦里醒来一般，看见像灯笼一样的金色眼睛开始大喊大叫，灰尘冲天，呼救声和枪声连天。
“报警！我一定要报警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咳咳——救命啊！”
降谷零发动言灵矮身躲过三颗子弹后，直奔呼救者而去，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战斗他参与不了，那么还是先把那些看起来无辜但是其实也不怎么无辜的普通人先救出去。
周围的声音和人们奔逃的动作在他的感官中放慢，子弹旋转着擦着他的手臂而过，金发青年扑到了一个被爆炸波及炸断了半条腿的人身边，拖着人的腋下往外送。
送出两个后他才摸到先前安检处交出的手机和手枪存放处，随便摸了一台手机拨出了报警和救援电话，随后抓起找到的枪握在手里准备随时防御重新进入了极乐馆已经被炸开的内部。
不同混血种的龙吟在低频频段折磨着他的大脑，同时还要应付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的刀刃。
“彭！”
“彭！彭！”
“喂，小子，你是哪家的人？”有人抓住了降谷零的手。
-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和炸弹的火焰照亮了半个山头，似乎脚底下的山体都震动了好几下，川越美江身体重心前倾握着摩托的把手加快了速度。
“抱住我的腰，我要加速了！看来上面真的出事了，你现在能联系到降谷吗？！”
“不行！电话还是打不通！”
“那就先报警！顺便把火警也报了！今晚风很大，火势蔓延可能会把整座山都烧掉！”
“Vroom——”川崎Ninja H2R的引擎不断发出低吼声，发动机滚烫加速，摩托车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两百千米每小时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到了之后你有什么办法吗？咱们赤手空拳的，万一对付不过里面的恐怖分子怎么办？！”川越美江大喊着问。
“川越小姐，你靠边停。”诸伏景光说，“既然上面发生了事情，那么接下来你就不要靠近了，我上去找zero。”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难道这里深山老林半路就很安全了吗？我送你上去我再走，希望降谷没事！不然这个委托是我介绍给你们的我真的会良心不安的！”
夜晚的风狠狠的拍在两人身上，川越美江闭上了嘴，在诸伏景光看不见的地放点亮了黄金瞳，一个圆形的领域扩张裹住了整辆车。
很快更加清晰的枪声就离他们近了，一分钟内两人就来到了极乐馆楼前，川越美江刚把车停稳，诸伏景光就翻身下车，从背包里直接抽出手枪逆着从里面跑出来的人群而去。
火光和烟雾滚滚升空，红色印照着川越美江的黄金瞳。
“那个叫夜叉的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炸弹啊。”棕发少女吐槽一句，下车，将昂贵的最新款摩托车连同车钥匙一起推给了一个灰头土脸从里面跑出来的男人，同样侧身逆流踏入人群之中。
“不过这栋四点五亿美金的建筑作为点火现场来说还是蛮好看的嘛。”她不疾不徐的往里走，和身边穿着和服惊慌失措的女子一个个擦肩而过。
直到最后一个，穿着端庄的女人被人拱围着从里面走出，棕发少女路过时凑近她的耳朵轻轻说道：“猛鬼众的龙马，女王陛下向您和王将先生问好。”
樱井小暮心中惊疑，暮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
碎碎念：
十字路口篇结束！！！
本篇伏笔会在夏日重现篇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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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馆说不定会有危险。”诸伏景光回避了她的问题，踏下最后一级阶梯。
“我又不是去砸场子的。”川越美江直起身叉腰说，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偏头移开视线，仰头晃了晃转身，“你们两个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分工，降谷君先去调查，你做后援，但现在没有人做你们两个的联络员了对吧？
“这些地方我熟悉，非必要不会闹出大事毁坏自己的名声，而且我作为川越家的大小姐没人会随便对我动手，既然你也在这里，那么你留在这里策应，我来做你们两个的联络员——倒是很久没有一起合作过了，我们应该还有那么一点默契？
“作为报酬之后你们的委托金分我一点咯？”
诸伏景光垂眼：“好啊，不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川越美江转回身抬起手弹他的额头，“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们不是团队吗？喂喂，陈一铭和双颖离开了我们就默认拆伙了？”
走廊上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诸伏景光抬手捂在额头上看着少女理直气壮的表情露出笑。
“而且这张名片是送给川越家大小姐的，我当然要去看看虚实，帮你们也只是顺带。”川越美江将名片放进了骑行服胸前的口袋之中，右手拎着头盔往外走，“走吧，我载你到极乐馆附近，你帮我在馆外看着车。”
诸伏景光跟上了她的脚步。
背对着他的棕发少女脸上的表情变换，闭眼几秒后轻轻叹了口气。
“你换了新的车么？”
“嗯哼，这辆是现今世界上跑的最快的摩托哦。”
“很帅啊。”
“那当然，交警署也贴不到我的罚单，放心。”
“是吗？看来这几年川越小姐躲罚单的姿势越来越娴熟了。”
2003年9月，四年前。
因为幼驯染难得请假出门去和女朋友约会，周末只留诸伏景光一个人在寄住的亲戚家门店帮忙，正在后厨帮忙的诸伏景光接到了一个有点出乎他意料的电话。
“警视厅？超速？”
等他赶到警视厅的时候，就看见了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挂饰的川越美江。
“你是川越小姐的哥哥？她有三个超速罚单要交一直没有来交，这次又在市区超速被交警署的同事拦下来，我们已经扣了她的摩托车驾照，你在这边交了罚款就能把人领走了。”
被关在小房间里的川越美江隔着玻璃窗对他眨了咋眼睛。
一系列流程走完，诸伏景光这个新任“哥哥”刚上任十五分钟就正式卸任了。
“我今天出门太着急身上也没带银行卡，你帮我交了多少钱？等我晚点取了钱还你。”川越美江一身露脐装和短裙，嘴里含着根已经吃完的棒棒糖棍子含糊的走在他身边说道。
“为什么要跟警察说我是你哥哥？”诸伏景光领着她走出警视厅。
“双颖和降谷去约会了啊，我认识的熟人也只要你一个人了嘛。”
“陈一铭呢？他不是你邻居？”
“啧，让现任暗恋对象来从警视厅保释自己有点残念。”川越美江抬手捏着下巴说，“要有距离感啊！诸伏你肯定没有暗恋过人吧，你不会懂这种感觉的啦——
“至于我老爸老妈么，我妈好不容易把我转学到东京，要是让我爸那个老头子知道我进局子的话说不定就会强硬的派保镖过来把我绑回京都和他看重的婿养子结婚的啊，我才不要。
“所以只能麻烦你啦，谢谢你哦诸伏君。”
棕发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夏日的风拂过她的发丝和衣角，她像是一片翠绿的树叶一样从诸伏景光古井无波的心底和眼前飘过，带来一阵涟漪。
一蹦一跳的冲人打了招呼，然后在看守扣押车辆的警察的惊呼中骑上自己的摩托，像是一阵风一样从他面前刮走了。
那天的风和其他的时候都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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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ll House（葫芦）。”三轮公共牌揭牌结束后，这一局最终留在牌桌上的两人之一的降谷零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一张一张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黑桃A和红桃A，加上公共牌正好可以凑成葫芦，也就是三张相同的牌面加一对对子。
对面的中年男人在看见他的黑桃A时按在自己底牌上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就已经用力的发红。
第二张A还没揭露时，脸上又留下了些许汗水，原因无他，这局的总筹码池已经叠加到了一亿四千万日元的筹码，牌面最大的赢家可以将筹码全部吃下，而这其中就有他几轮下来没有弃牌不停加注的六千万。
吃下这盘他就能达到十亿的目标，在牌桌上熟一次，都会是对他极大的精神打击。
而降谷零则正好撞上了牌桌上的新人定律，第一局游戏似乎就要通吃了。
在揭开第二张牌后，对面的中年男人就无力的靠在了座椅上，模样虚脱的直接揭开了自己的底牌，嘴唇和手指都颤抖不停。
“同花？牌倒是不错，就是比葫芦小了点。”穿戴着珠宝的女人从旁边的侍应生盘子里端起一杯红酒捏在手里晃了晃，然后看向降谷零，“恭喜你了小哥，看来你的运气不错。”
一亿六千万的筹码被降谷零赢下。
降谷零没有接受她的恭维：“对面那位，是不是需要个医生？怎么输了一局就变成这样。”
“这家伙坐在这里七十二个小时了，”斜对面的男青年手里拿着根烟讥笑道，“每次还差一盘的时候最后一盘一定会输，运气真的不太好啊——喂，我说大叔，”他看向身边靠在椅背上的男人喊道，“运气不好就赶紧下桌啊，感觉我们都要沾到你的霉运了……呃！”
中年男人双眼充血，突然暴起，双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脸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就是你，就是你们坐在我旁边的两个人干的好事！之前也是这样！每次到关键时候就做小动作让我输牌！别以为我没看出你们两个的伎俩！
“我直接掐死你！”
“——松，松手！”
金发青年的手臂肌肉紧绷，右手按在牌桌上就要起身把两人分开，但看在从周围围过来的侍应生时攥紧了拳头，还是没有起身。
看清楚局势，降谷零，暂时不要做挑起事端的那一方。
心里某个声音不断的提醒他。
“我的儿子癌症晚期，我必须要这个药！你们为什么总是跟我作对？！你们都是这个赌/场的职业赌/徒对吧！从开业到现在我就没见过那个人赢下了十亿的目标！你们完全就是在诈骗！”中年男人大声道。
“恕我直言，先生，现在还没有能治愈癌症晚期的药吧，”同桌的参议员看着这一幕慢悠悠的说道，“节哀。”
“这位先生，请不要对客人动手动脚，不然我们只能把您请出去了。”一个亮着黄金瞳的侍应生抓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腕。
像是一个信号，突变就在这一刻发生！
大厅内的十盏大灯在一瞬间全部破碎熄灭——巨大的水晶灯被砸到了地上，碎屑四散喷溅！
“彭彭彭！”
“彭！”
“砰——！”
数十双金色的眼瞳在灯灭后亮起，一股庞大的精神压力笼罩在整个极乐馆内部。
牌桌被打翻，筹码散落一地，原本被掐着脖子的男青年终于露出了狠戾的一幕，撑着脖子站上了侧翻的牌桌，对着天花板鸣枪。
而掐着他脖子的中年男人也收敛了暴力的表情，同样点亮了黄金瞳，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把日本刀握在手里，刀刃上鲜血淋漓，身后是一具头身分家的侍应生尸体。
在他们身边的女青年则不见了踪影。
“……哈哈，搞什么啊，”降谷零听到身边的女人还有闲心轻笑道，“原来我们这桌有这么多混血种吗？”
“蛇岐八家执法！不想死全都给我蹲下！”
降谷零在男青年开口以前就翻过自己原本坐的椅子蹲下，脑海里飞快的处理着现状——蛇岐八家近期有针对猛鬼众的围剿，但是具体时间从没有传出来，而他却正好撞上了这一幕？再有天大的巧合也不可能是巧合了。
“轰隆隆——！”
极乐馆的大门直接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炸的半张墙塌陷，露出了外面漆黑的夜色。
想起之前看到的蛇岐八家执法将几百年的老建筑炸掉的消息，在极乐馆里快速穿梭的降谷零还有闲心想这里会不会也会步那些建筑的后尘。
不过蛇岐八家现在就跟猛鬼众直接开战了么。
灯灭之后，一些宾客就像突然从梦里醒来一般，看见像灯笼一样的金色眼睛开始大喊大叫，灰尘冲天，呼救声和枪声连天。
“报警！我一定要报警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咳咳——救命啊！”
降谷零发动言灵矮身躲过三颗子弹后，直奔呼救者而去，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战斗他参与不了，那么还是先把那些看起来无辜但是其实也不怎么无辜的普通人先救出去。
周围的声音和人们奔逃的动作在他的感官中放慢，子弹旋转着擦着他的手臂而过，金发青年扑到了一个被爆炸波及炸断了半条腿的人身边，拖着人的腋下往外送。
送出两个后他才摸到先前安检处交出的手机和手枪存放处，随便摸了一台手机拨出了报警和救援电话，随后抓起找到的枪握在手里准备随时防御重新进入了极乐馆已经被炸开的内部。
不同混血种的龙吟在低频频段折磨着他的大脑，同时还要应付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的刀刃。
“彭！”
“彭！彭！”
“喂，小子，你是哪家的人？”有人抓住了降谷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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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和炸弹的火焰照亮了半个山头，似乎脚底下的山体都震动了好几下，川越美江身体重心前倾握着摩托的把手加快了速度。
“抱住我的腰，我要加速了！看来上面真的出事了，你现在能联系到降谷吗？！”
“不行！电话还是打不通！”
“那就先报警！顺便把火警也报了！今晚风很大，火势蔓延可能会把整座山都烧掉！”
“Vroom——”川崎Ninja H2R的引擎不断发出低吼声，发动机滚烫加速，摩托车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两百千米每小时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到了之后你有什么办法吗？咱们赤手空拳的，万一对付不过里面的恐怖分子怎么办？！”川越美江大喊着问。
“川越小姐，你靠边停。”诸伏景光说，“既然上面发生了事情，那么接下来你就不要靠近了，我上去找zero。”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难道这里深山老林半路就很安全了吗？我送你上去我再走，希望降谷没事！不然这个委托是我介绍给你们的我真的会良心不安的！”
夜晚的风狠狠的拍在两人身上，川越美江闭上了嘴，在诸伏景光看不见的地放点亮了黄金瞳，一个圆形的领域扩张裹住了整辆车。
很快更加清晰的枪声就离他们近了，一分钟内两人就来到了极乐馆楼前，川越美江刚把车停稳，诸伏景光就翻身下车，从背包里直接抽出手枪逆着从里面跑出来的人群而去。
火光和烟雾滚滚升空，红色印照着川越美江的黄金瞳。
“那个叫夜叉的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炸弹啊。”棕发少女吐槽一句，下车，将昂贵的最新款摩托车连同车钥匙一起推给了一个灰头土脸从里面跑出来的男人，同样侧身逆流踏入人群之中。
“不过这栋四点五亿美金的建筑作为点火现场来说还是蛮好看的嘛。”她不疾不徐的往里走，和身边穿着和服惊慌失措的女子一个个擦肩而过。
直到最后一个，穿着端庄的女人被人拱围着从里面走出，棕发少女路过时凑近她的耳朵轻轻说道：“猛鬼众的龙马，女王陛下向您和王将先生问好。”
樱井小暮心中惊疑，暮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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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十字路口篇结束！！！
本篇伏笔会在夏日重现篇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