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楚子航房间的热闹，我和夏弥回到房间后，氛围说得上是清冷。
花了点时间洗漱完，夏弥揉着眼睛，声音绵绵地同我道晚安，“学姐，那我先睡了啊。”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有点乖巧的意味。
夏弥真的会这样犯困吗？还是说因为懒得应付我了？不过也可能是故意在我面前假装放松降低我的心防。
我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最后还是平和的回答，“晚安。”
我躺在床的右侧，混血带来的身体素质让我左耳能清晰听见，夏弥绵长的呼吸声，很轻又很有规律。
看着雪白一片的天花板，一下子就回忆起关于和夏弥相处的种种。
当过楚子航的狗头军师为他们的“约会”出谋划策，还和夏弥成为读书会的朋友相约买书。
彼时我还想小心翼翼靠近她了解她，她也还在学习怎么更好的扮演一个正常的人类。
我做她的参考对象，她做我的“好朋友”提供情绪价值。
画面跃转，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而现在她作为一个乖巧机灵的师妹，就躺在我身边，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仍然心平气和与我共处一室。
见面时心里的不适现在也消退不少，我缓缓闭上眼，听着夏弥规律的呼吸声慢慢睡去。
*
我迷迷糊糊站在火车南站的候车厅内，不过时间更早，车站内的玻璃完好无损。
阳光倾洒在身上，我拿着MP3坐在椅子上听歌，等车进站。
车站内的空调似乎坏了，我搭着眼皮，郁郁不乐地一首接一首切换歌曲。
一个女生穿着仕兰中学的校服，提着皮箱走到我身边坐下。
这个女生我看着眼熟，不过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名字，甚至越看她的脸越模糊。
她包上还有个宝可梦挂链，我想到家里还有个同款的，莫名觉得有几分缘分。
“回家吗？”我随口问。
“嗯，回家探亲。”她说，“看看哥哥。”
“一路顺风。”我又把注意力放回MP3上。
“你有兄弟姐妹吗？”她像被提起一点兴趣，向我搭话。
“没有，”我先说，然后迟疑不决又摇摇头，“不对……好像有。”
不过我什么时候多的兄弟姐妹来着？我爸给我添弟弟了？
有车进站，我们的对话也停下来。
她微微点头，提起皮包又站起来，不回头的走向车门。
车门打开，内里的空调凉气涌出，还有一两只蝙蝠飞出来，车厢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乘客。
我有些讨厌这个车厢带给我的空荡感受。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手动了一下，突然站起，忍不住抓住那个女生的手腕，不让她上车。
她转身疑惑看我。
“……呃。”我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心想自己这是犯的什么病。
即使脑子昏昏沉沉不太清醒，我也还是抓紧对方的手腕，不想她坐上面前的车。
直觉让她离开的话我可能会格外后悔。
她收拢疑惑的神色，刚刚的陌生态度不见，神色平静地问我，“小鹿，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小鹿两个字将我一下点醒，身处的环境变得真实，连脚下的地板也极具存在感。
夏弥的名字到了嘴边，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手机铃声穿透大脑，我缓缓睁开眼侧头，夏弥已经不在身边，她睡的那一侧也整理好了床单。
手机还在不懈努力，不停宣誓着自己的存在感。
我拿起手机，接通了楚子航的电话。
“喂？”
“怕你睡过头给你打的电话，我给你和路明非点了早饭，等会应该就能到。”
“嗯，”我说，“夏弥和你一起吗？”
“……”楚子航停顿，“校长的安排的任务，新生入学辅导。本来是叫你的，不过夏弥说不想打扰你。”没搞清楚状况前，他也不想这两个单独出来。
“这样啊。”不想打扰我？真的假的……
夏弥的声音又挤进来，“学姐！你起来啦！昨天麻烦你照顾我了，今天就不好意思打扰你，来找师兄了。”
听见夏弥的声音我有点恍惚，“不算麻烦，那你们好好玩，我去隔壁叫路明非。”
“学姐起来了的话，等会找我们一起玩啊。”
不想去，虽然记忆已经花的不能再花，但总感觉不想去。
我含糊，“等会再说吧，我还想睡回笼觉。”
楚子航接话，“睡眠过多可能会导致精神不佳、全身乏力，人体血液循环也会变慢。”
“……我收拾一下。”那早上不叫我，带着夏弥就跑路……
考虑到上面的想法说出来可能有点奇怪的怨妇气息，我没有选择多问。
楚子航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先单独观察一下这个师妹人怎么样，再考虑如果这两个在一起他是不是要做什么准备。
说了必然是一顿揍逃不了……这会很不利于家庭关系和谐。
我挂掉电话起床洗漱，走到洗手台的位置拧开水龙头，捧起水拍在脸上，毛巾草草擦拭就挂回架子上。
一边挤着牙膏，我一边敲隔壁的门，叫路明非也起床。门敲了几次，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传出来。
我咬着牙刷还在想路明非这是什么情况，往回走先把泡沫吐掉，打算等会去前台问问备用房卡。
“你刚刚差点打扰到我跟哥哥谈事。”路鸣泽靠在门口。
“……”不小心把泡沫咽了下去，薄荷的凉爽感直达胃部。
漱完口擦干净嘴，我才说，“要不然老板你给我张工作表，我保证和您的时间不重合。”
“你悟性太低了，”路鸣泽摇摇头，“优秀员工怎么能一板一眼的做事呢？”
“不好意思啊，我这也是工作第一年，不熟也很正常。”我去翻行李箱里面的衣服。
路鸣泽在旁边点评，“我比较喜欢那条收腰的裙子。”
我默默拿出牛仔裤和短衬衣。
“也行，你身上比例不错。”
“你现在很闲吗？”我问他。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闲这个概念。”路鸣泽坐在床上面对我说。
我想到模糊的梦境，突然问路鸣泽，“我昨天梦到夏弥了，这是什么预示吗。”
路鸣泽对梦境明显拿手，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你太在意她了？梦里你做了什么？”
“呃，拉夏弥的手？”我犹豫地说。
“怪不得哥哥刚刚还问我，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偏好。”小魔鬼笑着说。
“……我要换衣服。”感受到路鸣泽没有正经讨论的想法，我没有接着他的话说，默默赶人。
“嗯嗯。”路鸣泽还是坐在床上，甚至翘腿，就差有个人来服侍他脱鞋。
发现赶不走人，我妥协抱着衣服去洗漱间换，等出来的时候小魔鬼倒是不见踪影，只是客厅的位置多出来一个早餐推车。
这次敲门路明非很快就开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匆匆出来，和我一起下楼。
路明非吃完早餐辣的眼泪汪汪，一边喝我递给他的水一边问，“学姐，师妹和师兄去哪了啊？”
“他们去做入学辅导，等会带你去找他们……”看到楼下炫酷的黑色玛莎拉蒂，我改了口，“你可能要先再等等。”
昂热校长降下玻璃和我们打招呼，他咬着雪茄，一举一动充满了古朴的绅士感以及风流感，两者交融并不违和，“路明非我接走用一下，等会再还你们，小鹿你知道他们在哪入学辅导吧？”
“好的，知道。”我点点头装乖回答。
昂热思考一下，随手弹开烟灰，“算了，你也一起吧，我另外也有点事找你。”
我拉开车门自觉在后座坐下，路明非还有些不在状况，茫然地拉开车门钻进副驾位置。
校长这次来是为拍卖被打捞起来的七宗罪。
我翻看拍卖会提供的名册，照片中刀身上的龙文拉丁文、外壁上还有古希伯来文，这无疑是贪婪没错。
价格还可以接受……我脑子里突然闪过1亿这个数，这个数额让我有点困惑的揉揉太阳穴。
昂热扔给路明非一套西装让他换上，路明非手忙脚乱接过，我自觉看车窗外，思考刚刚想到的东西。
等把路明非送进场内，没多久昂热校长就走出来，“路明非去忙他的事了，我们现在来谈谈你的一些事吧。”
我坐在贵宾室内，这里保证一切交谈不会被偷听，四面无窗，保密性做的挺好。
听见校长的话，我摆出倾听的姿态，“比如说？”
“你知道弗拉梅尔吗？”昂热先问。
“我记得是校内的老师，不过我没上过他对课。”女生游泳课他好像经常出现。
“他现在基本不用授课，炼金矩阵的植入只有弗拉梅尔导师能做——他负责血清提纯。”昂热靠在沙发上取了一杯红酒。
龙血提纯的作用，我在路鸣泽提供的资料里见过，用龙血提纯的血清唤醒混血种体内的龙血，能让混血种突破临界血限的同时保有自我意识。
我意识到校长为什么提到这个话题，不过还是没有马上接话。
“校董会准备了一个计划，叫做‘尼伯龙根计划’，这个计划是为了创造最强混血对抗四大君王而定制的。”
“你的名字也在名单里。”昂热凝视着我，像要看穿我知道后对于此事的态度。
“哇，我很荣幸。”我干巴巴的感叹一句。
“……”
花了点时间洗漱完，夏弥揉着眼睛，声音绵绵地同我道晚安，“学姐，那我先睡了啊。”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有点乖巧的意味。
夏弥真的会这样犯困吗？还是说因为懒得应付我了？不过也可能是故意在我面前假装放松降低我的心防。
我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最后还是平和的回答，“晚安。”
我躺在床的右侧，混血带来的身体素质让我左耳能清晰听见，夏弥绵长的呼吸声，很轻又很有规律。
看着雪白一片的天花板，一下子就回忆起关于和夏弥相处的种种。
当过楚子航的狗头军师为他们的“约会”出谋划策，还和夏弥成为读书会的朋友相约买书。
彼时我还想小心翼翼靠近她了解她，她也还在学习怎么更好的扮演一个正常的人类。
我做她的参考对象，她做我的“好朋友”提供情绪价值。
画面跃转，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而现在她作为一个乖巧机灵的师妹，就躺在我身边，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仍然心平气和与我共处一室。
见面时心里的不适现在也消退不少，我缓缓闭上眼，听着夏弥规律的呼吸声慢慢睡去。
*
我迷迷糊糊站在火车南站的候车厅内，不过时间更早，车站内的玻璃完好无损。
阳光倾洒在身上，我拿着MP3坐在椅子上听歌，等车进站。
车站内的空调似乎坏了，我搭着眼皮，郁郁不乐地一首接一首切换歌曲。
一个女生穿着仕兰中学的校服，提着皮箱走到我身边坐下。
这个女生我看着眼熟，不过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名字，甚至越看她的脸越模糊。
她包上还有个宝可梦挂链，我想到家里还有个同款的，莫名觉得有几分缘分。
“回家吗？”我随口问。
“嗯，回家探亲。”她说，“看看哥哥。”
“一路顺风。”我又把注意力放回MP3上。
“你有兄弟姐妹吗？”她像被提起一点兴趣，向我搭话。
“没有，”我先说，然后迟疑不决又摇摇头，“不对……好像有。”
不过我什么时候多的兄弟姐妹来着？我爸给我添弟弟了？
有车进站，我们的对话也停下来。
她微微点头，提起皮包又站起来，不回头的走向车门。
车门打开，内里的空调凉气涌出，还有一两只蝙蝠飞出来，车厢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乘客。
我有些讨厌这个车厢带给我的空荡感受。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手动了一下，突然站起，忍不住抓住那个女生的手腕，不让她上车。
她转身疑惑看我。
“……呃。”我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心想自己这是犯的什么病。
即使脑子昏昏沉沉不太清醒，我也还是抓紧对方的手腕，不想她坐上面前的车。
直觉让她离开的话我可能会格外后悔。
她收拢疑惑的神色，刚刚的陌生态度不见，神色平静地问我，“小鹿，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小鹿两个字将我一下点醒，身处的环境变得真实，连脚下的地板也极具存在感。
夏弥的名字到了嘴边，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手机铃声穿透大脑，我缓缓睁开眼侧头，夏弥已经不在身边，她睡的那一侧也整理好了床单。
手机还在不懈努力，不停宣誓着自己的存在感。
我拿起手机，接通了楚子航的电话。
“喂？”
“怕你睡过头给你打的电话，我给你和路明非点了早饭，等会应该就能到。”
“嗯，”我说，“夏弥和你一起吗？”
“……”楚子航停顿，“校长的安排的任务，新生入学辅导。本来是叫你的，不过夏弥说不想打扰你。”没搞清楚状况前，他也不想这两个单独出来。
“这样啊。”不想打扰我？真的假的……
夏弥的声音又挤进来，“学姐！你起来啦！昨天麻烦你照顾我了，今天就不好意思打扰你，来找师兄了。”
听见夏弥的声音我有点恍惚，“不算麻烦，那你们好好玩，我去隔壁叫路明非。”
“学姐起来了的话，等会找我们一起玩啊。”
不想去，虽然记忆已经花的不能再花，但总感觉不想去。
我含糊，“等会再说吧，我还想睡回笼觉。”
楚子航接话，“睡眠过多可能会导致精神不佳、全身乏力，人体血液循环也会变慢。”
“……我收拾一下。”那早上不叫我，带着夏弥就跑路……
考虑到上面的想法说出来可能有点奇怪的怨妇气息，我没有选择多问。
楚子航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先单独观察一下这个师妹人怎么样，再考虑如果这两个在一起他是不是要做什么准备。
说了必然是一顿揍逃不了……这会很不利于家庭关系和谐。
我挂掉电话起床洗漱，走到洗手台的位置拧开水龙头，捧起水拍在脸上，毛巾草草擦拭就挂回架子上。
一边挤着牙膏，我一边敲隔壁的门，叫路明非也起床。门敲了几次，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传出来。
我咬着牙刷还在想路明非这是什么情况，往回走先把泡沫吐掉，打算等会去前台问问备用房卡。
“你刚刚差点打扰到我跟哥哥谈事。”路鸣泽靠在门口。
“……”不小心把泡沫咽了下去，薄荷的凉爽感直达胃部。
漱完口擦干净嘴，我才说，“要不然老板你给我张工作表，我保证和您的时间不重合。”
“你悟性太低了，”路鸣泽摇摇头，“优秀员工怎么能一板一眼的做事呢？”
“不好意思啊，我这也是工作第一年，不熟也很正常。”我去翻行李箱里面的衣服。
路鸣泽在旁边点评，“我比较喜欢那条收腰的裙子。”
我默默拿出牛仔裤和短衬衣。
“也行，你身上比例不错。”
“你现在很闲吗？”我问他。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闲这个概念。”路鸣泽坐在床上面对我说。
我想到模糊的梦境，突然问路鸣泽，“我昨天梦到夏弥了，这是什么预示吗。”
路鸣泽对梦境明显拿手，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你太在意她了？梦里你做了什么？”
“呃，拉夏弥的手？”我犹豫地说。
“怪不得哥哥刚刚还问我，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偏好。”小魔鬼笑着说。
“……我要换衣服。”感受到路鸣泽没有正经讨论的想法，我没有接着他的话说，默默赶人。
“嗯嗯。”路鸣泽还是坐在床上，甚至翘腿，就差有个人来服侍他脱鞋。
发现赶不走人，我妥协抱着衣服去洗漱间换，等出来的时候小魔鬼倒是不见踪影，只是客厅的位置多出来一个早餐推车。
这次敲门路明非很快就开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匆匆出来，和我一起下楼。
路明非吃完早餐辣的眼泪汪汪，一边喝我递给他的水一边问，“学姐，师妹和师兄去哪了啊？”
“他们去做入学辅导，等会带你去找他们……”看到楼下炫酷的黑色玛莎拉蒂，我改了口，“你可能要先再等等。”
昂热校长降下玻璃和我们打招呼，他咬着雪茄，一举一动充满了古朴的绅士感以及风流感，两者交融并不违和，“路明非我接走用一下，等会再还你们，小鹿你知道他们在哪入学辅导吧？”
“好的，知道。”我点点头装乖回答。
昂热思考一下，随手弹开烟灰，“算了，你也一起吧，我另外也有点事找你。”
我拉开车门自觉在后座坐下，路明非还有些不在状况，茫然地拉开车门钻进副驾位置。
校长这次来是为拍卖被打捞起来的七宗罪。
我翻看拍卖会提供的名册，照片中刀身上的龙文拉丁文、外壁上还有古希伯来文，这无疑是贪婪没错。
价格还可以接受……我脑子里突然闪过1亿这个数，这个数额让我有点困惑的揉揉太阳穴。
昂热扔给路明非一套西装让他换上，路明非手忙脚乱接过，我自觉看车窗外，思考刚刚想到的东西。
等把路明非送进场内，没多久昂热校长就走出来，“路明非去忙他的事了，我们现在来谈谈你的一些事吧。”
我坐在贵宾室内，这里保证一切交谈不会被偷听，四面无窗，保密性做的挺好。
听见校长的话，我摆出倾听的姿态，“比如说？”
“你知道弗拉梅尔吗？”昂热先问。
“我记得是校内的老师，不过我没上过他对课。”女生游泳课他好像经常出现。
“他现在基本不用授课，炼金矩阵的植入只有弗拉梅尔导师能做——他负责血清提纯。”昂热靠在沙发上取了一杯红酒。
龙血提纯的作用，我在路鸣泽提供的资料里见过，用龙血提纯的血清唤醒混血种体内的龙血，能让混血种突破临界血限的同时保有自我意识。
我意识到校长为什么提到这个话题，不过还是没有马上接话。
“校董会准备了一个计划，叫做‘尼伯龙根计划’，这个计划是为了创造最强混血对抗四大君王而定制的。”
“你的名字也在名单里。”昂热凝视着我，像要看穿我知道后对于此事的态度。
“哇，我很荣幸。”我干巴巴的感叹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