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榨干鬼力的阿飘
夏林想要去解释，看着队友神神秘秘的表情，也没有了解释的心思。
夏林把礼物一个个拆开，把礼物仔仔细细地放到床头的另一侧。
望着灯光下闪闪发亮的宝石，仿佛回到了曾经，方津用闪闪发亮的眼睛望着自己，想自己告白的场景。
干涩的双眼仿佛蒙尘的宝石，空洞洞的仿佛缺少灵魂的木偶。
夏林蜷缩到床的另一侧，紧紧抱住自己，后悔的情绪漫延自己整颗心脏。
安纳回到家后，沉默地走进自己的书房，拨通了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方津，尽快！”
过了很久，电话想起，那头传来低压的声响。
“安哥，你找的那个叫方津的人，已经在五年前车祸去世了。”
“你确定？我今天还看见他了！”
“安哥，我收到的情报就是这样。”
“好的，报酬一会给你打过去。”
安纳放下电话，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靠背上，望着房顶的灯光，陷入了沉思。
安纳和方津的认识那是在自己经历火灾之后。
安纳在那次火灾后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脸部和左半身重度烧伤，自己的嗓子也是因为烟熏导致一度无法发生。
安纳无法面对自己这副鬼样子，他恳求自己的父亲带自己离开这里。
方津就是他新地方的房东家的儿子。
怎么去形容第一次见到方津，当时安纳整个人被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只看见安纳对自己友好的微笑，嘴角咧的大大，阳光照耀下的眼睛显得格外透彻。
父亲有意的邀请方津来家里面做客，也是为了让自己早日走出阴影，早点交上新朋友。
随着日渐相处，安纳也逐渐松下了警戒线。在一次，方津和安纳在海边玩耍，起初安纳是拒绝的，后来也经不住方津的软磨硬泡，最终也答应了下来。
方津拉着安纳在海边游泳，慢慢地却又带着郑重的眼神，掀开了安纳的头巾，久未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泛着病态的白皙，方津仔仔细细地为安纳带上泳镜，细软的头发慢慢被绑起，扎成一个丸子头。
回到家后，安纳再也没有带过自己过去几年死死依赖的头巾，头发渐渐留长，盖住自己的那半张脸，父亲十分感谢方津。
时间的流逝，安纳发觉自己对方津和对夏林的情感根本不一样。他和方津在一起，他不喜欢方津还有别的朋友，他不想别人可以吸引到方津的视线，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方津的异性缘爆棚，络绎不绝的情书，巧克力，联系方式塞满整个书桌。
安纳越等越感到焦虑，最终在方津的成人典礼上，偷偷拉方津到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的秘密基地，准备向他告白。
看着月光下方津安静精致的容颜，安纳的心砰砰直跳，再也按耐不住。
“方津，我—”
方津猛然转过身体，嘴唇紧紧贴在安纳的嘴唇上。
月光下方津的眼睛闪闪的，带着微笑注视着安纳。
青涩地尝试，带着少年独有的好奇心理，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肯罢休。
各自的头倚靠在对方的肩膀，仿佛交颈的鸳鸯。
“安纳，我们要回去了，已经很晚了，毕竟我的生日还需要我这个大寿星去切蛋糕呢！”
方津嘴唇红肿着，眼睛蒙上了水蒙蒙的泪雾。
两人牵手，回到了派对。安纳望着在派对中央闪闪发光的方津，他本应该就是如此耀眼。
方津隔着一圈又一圈的人，特意冲着安纳的方向微笑着，安纳感觉幸福早已溢满自己的荒芜的内心。
“小纳，出来一下。”
父亲脸色灰暗极了，带着难以言语的厌恶以及眼中即将喷发的怒火，狠狠拉拽着安纳的手腕。
安纳不明白为何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突然大变模样。
父亲将安纳拉到了僻静的拐角处，眼神静静地看着安纳，带着父亲的威严。
父亲的言语带着难以启齿的意味。
“安纳，你和方津......”
安纳不解地看向父亲。
“我和方津交往了！”
父亲眼睛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了，几乎狠狠地咬着牙关，恶狠狠地吐出冰冷的字眼。
“立马跟我分手，跟我回去！否则你再也不是我的儿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吗？你知道同性的相恋，在这个地区会遭受到什么吗？我们是外地人可以轻易的离开，但是方津呢？赶紧分手，我只是当作你一时糊涂，否则别怪我不认你！”
安纳父亲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重重拍了下安纳的肩膀。
“父亲，我真得做不到！”
安纳痛苦地蹲在地上，高高地昂着头，倔强地要眼泪流下，心脏不断泛起绞痛，牙关紧紧咬住。
“安纳，你在这里面吗？我带来了蛋糕”
方津寻着低沉的哭声方向寻找着。
安纳赶紧擦掉自己脸颊的泪水，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声音故作轻快地说到。
“我是有些累了，特意找到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会，恢复能量！”
“我现在马上出来！”
安纳疲惫地靠在方津身上，吃着方津一点一点喂的蛋糕，轻轻抚摸着方津被微风吹拂的蓬松带有淡淡暗香的头发，声音故作轻松的问道。
“阿津，如果我要离开这里了，你可以跟我一起离开吗？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
气氛一瞬间宁静地仿佛将要滴出水来。
安纳静静注视着方津低垂的后脑，方津在纠结，安纳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住，静静等待着宣判。
方津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紧紧抱住安纳的脖颈，语言间的热气轻轻吐在安纳的耳边。
“阿纳，是不是伯父不同意，对吗？”
安纳的沉默就是一种肯定，眼神中的无力感早已溢满整个眼眶，身上散发出深秋的味道。
安纳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拥抱着方津，再做着最后的诀别。
“我跟你走，我们离开这里，等伯父接受了我们再回来！”
“三天后可以吗？我需要和我的家人好好道别！等我们有时间或有机会我们再回来好吗？”
结局的急剧雨转晴，安纳呆呆地望着自己怀中的方津。
安纳把方津送到家门口，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回到家后，安纳安静地在自己屋内整理着物品，拜托好友买了两张前往K国的船票。
安纳父亲突然推门进入，眼中的失望仿佛将要溢出，安纳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向父亲。
“安纳！”
父亲的声音硬生生从嗓中挤出，充满着沙哑。
“父亲，你知道我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安纳强迫自己直视父亲溢满失落的双眼。
“小纳，你可以不为你自己考虑，但是你总要为安津考虑吧。”
父亲无力地争辩着。
“小津，已经答应我了，我们就是去一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我们之后还会回来的。”
父亲直直望着安纳，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鼓起极大的勇气揭开尘封已久的秘密。
“安纳，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你的母亲吗？”
安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望向他的父亲。
“我们一族是族内大祭司的后代，我们的一生都是属于神灵，与同性人相恋，会受到神明的惩罚，神明的惩罚的对象却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同性恋人。”
“你并没有母亲，你并不是我的孩子，我应该是你的伯伯，而我是第一个违背族规的人，我的爱人也因此遭受到神明的惩罚，孩子，我并不是不支持你，安纳，你能想象你爱的人在你面前消失的感觉吗？”
父亲说完，掩面痛苦，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渗出，多年的苦楚顷刻释放。
安纳想要说些什么，干涩的嘴巴吐不出来一个字，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泪水早已布满脸颊。
安纳茫然地望着四周，心脏早已破碎不堪，呆呆望着床头摆放着的照片，沉浸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自言自语道。
“爸爸，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方津可以好好地生活着，只要活着就行。”
父亲沉默着点了点头，昏暗灯光下的背影显得更加苍老。
安纳和父亲静悄悄地离开了这座他们生活了很久的城市。
临上飞机前，方津还给安纳发来信息。
“安纳，我收到了你买来的机票，K国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我要多带几件衣服，据说那里很冷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爸妈妈是赞同的，当然是，我骗他们，我准备到K国去留学！”
安纳望着手机上的信息，泪水溢满整个眼眶，一滴一滴砸向手机屏幕。
安纳父亲无奈地叹了一生气。
“长痛不如短痛，安纳，结束吧。”
安纳狠心的删去了方津的聊天方式，将手机卡折碎，丢弃在垃圾桶中。
方津见自己发去了很久的信息，安纳还是没有回复，不由又发去了一条。
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是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方津急忙拨去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通。
方津握着手中的船票，拖着行李箱，不顾一切地向安纳家里面跑过去，一路上，方津不断安慰自己也许安纳这是被父亲切断了和自己的聊天，只要自己去主动争取和叔叔谈一谈总归还是有转机的。
天空飘起细雨，方津也来不及遮盖，凭着心里面的一团火，向前方跑去。
方津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软软塌在洁白的额头，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劲瘦的身体，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模糊了前进的视线。
突如其来的汽车将方津撞飞，手中的行李散落一地，只有那张船票被死死攥住，浸满了血水。
安纳从梦中惊醒，在梦中望见方津躺在冰冷冷的血水里，手紧紧攥住那张车票，眼神充满对自己的怨恨。
如果小津去世了，那自己又见到的那个人又是谁？
安纳迫不及待再想见到那个人，联想起那个人和夏林的亲密关系，压抑住心中的酸涩，决定将车停在球场外，仔细搜找着那个人的踪迹。
夏林靠在大巴的车窗，望着不断穿行掠过的风景，在心中不停祈祷着方津的到来，到时候自己一定跟他好好解释，赔礼道歉。
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包装精致的首饰礼盒，里面的项链缀满宝石，一想到方津收到礼物后亮晶晶的双眼，夏林忍不住嘴角牵起微笑。
一旁的队友忍不住打趣夏林少男怀春，这是有了意中人。
夏林高兴地点了点头，比赛后就去告白。
灿烂温暖的阳光照得安纳心烦，脸颊脖颈带着薄薄的汗珠，忍不住大口喘气，眼神依旧不敢停歇望着人来人往的球场入口。
“都怪自己这没用的身体。”
安纳急忙向人群中跑去，也来不及顾得上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股脑地跑了过去。
跑到那人跟前，安纳停歇，整理了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带着未知的紧张，喊出那个尘封在他心中许久的姓名。
“方津。”
那人转过头，眼神中包含困惑，在脑海搜索着眼前人的姓名。
安纳望着这张和记忆力一模一样的脸，声音不由溢满了悲伤，泪水一滴一滴从泪眶滚落，双手颤抖不由自主地抚上那张自己思念已久的面庞。
“你是，是那个和夏林在咖啡馆见面的人吗？”
“我好像见过你，你后来跟我出来，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们是认识吗？”
“我不知道，我的爱人他和你长得很像，他的名字也叫方津。”
安纳无意识地透着眼前的人在望向另一个人。
“和我一样？那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对于以前的事情我早已记忆不清楚！”
“记不清了？”
安纳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眼中迸发出亮光。
“是的，其实你和夏林以及夏安是唯一几个可以见到我的人，很神奇吧？”
“唯一几个见到你的人？难道你是—”
“对，我是一个阿飘！”
安纳的世界瞬间安静，拼命地抱住他失而复得的爱人，泪水模糊住了视线，安纳拥抱着时隔多年再见的爱人，声音的颤抖溢满整颗心脏，没有血色细长冰冷的双手小心地捧起方津的脸颊，近距离放大的面孔，眼神直直包含着浓厚的爱意，像在看一件易碎的宝物。
“方津，你就是我的爱人。”
话题人物的突变，方津不由一头雾水。
夏林把礼物一个个拆开，把礼物仔仔细细地放到床头的另一侧。
望着灯光下闪闪发亮的宝石，仿佛回到了曾经，方津用闪闪发亮的眼睛望着自己，想自己告白的场景。
干涩的双眼仿佛蒙尘的宝石，空洞洞的仿佛缺少灵魂的木偶。
夏林蜷缩到床的另一侧，紧紧抱住自己，后悔的情绪漫延自己整颗心脏。
安纳回到家后，沉默地走进自己的书房，拨通了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方津，尽快！”
过了很久，电话想起，那头传来低压的声响。
“安哥，你找的那个叫方津的人，已经在五年前车祸去世了。”
“你确定？我今天还看见他了！”
“安哥，我收到的情报就是这样。”
“好的，报酬一会给你打过去。”
安纳放下电话，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靠背上，望着房顶的灯光，陷入了沉思。
安纳和方津的认识那是在自己经历火灾之后。
安纳在那次火灾后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脸部和左半身重度烧伤，自己的嗓子也是因为烟熏导致一度无法发生。
安纳无法面对自己这副鬼样子，他恳求自己的父亲带自己离开这里。
方津就是他新地方的房东家的儿子。
怎么去形容第一次见到方津，当时安纳整个人被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只看见安纳对自己友好的微笑，嘴角咧的大大，阳光照耀下的眼睛显得格外透彻。
父亲有意的邀请方津来家里面做客，也是为了让自己早日走出阴影，早点交上新朋友。
随着日渐相处，安纳也逐渐松下了警戒线。在一次，方津和安纳在海边玩耍，起初安纳是拒绝的，后来也经不住方津的软磨硬泡，最终也答应了下来。
方津拉着安纳在海边游泳，慢慢地却又带着郑重的眼神，掀开了安纳的头巾，久未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泛着病态的白皙，方津仔仔细细地为安纳带上泳镜，细软的头发慢慢被绑起，扎成一个丸子头。
回到家后，安纳再也没有带过自己过去几年死死依赖的头巾，头发渐渐留长，盖住自己的那半张脸，父亲十分感谢方津。
时间的流逝，安纳发觉自己对方津和对夏林的情感根本不一样。他和方津在一起，他不喜欢方津还有别的朋友，他不想别人可以吸引到方津的视线，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方津的异性缘爆棚，络绎不绝的情书，巧克力，联系方式塞满整个书桌。
安纳越等越感到焦虑，最终在方津的成人典礼上，偷偷拉方津到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的秘密基地，准备向他告白。
看着月光下方津安静精致的容颜，安纳的心砰砰直跳，再也按耐不住。
“方津，我—”
方津猛然转过身体，嘴唇紧紧贴在安纳的嘴唇上。
月光下方津的眼睛闪闪的，带着微笑注视着安纳。
青涩地尝试，带着少年独有的好奇心理，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肯罢休。
各自的头倚靠在对方的肩膀，仿佛交颈的鸳鸯。
“安纳，我们要回去了，已经很晚了，毕竟我的生日还需要我这个大寿星去切蛋糕呢！”
方津嘴唇红肿着，眼睛蒙上了水蒙蒙的泪雾。
两人牵手，回到了派对。安纳望着在派对中央闪闪发光的方津，他本应该就是如此耀眼。
方津隔着一圈又一圈的人，特意冲着安纳的方向微笑着，安纳感觉幸福早已溢满自己的荒芜的内心。
“小纳，出来一下。”
父亲脸色灰暗极了，带着难以言语的厌恶以及眼中即将喷发的怒火，狠狠拉拽着安纳的手腕。
安纳不明白为何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突然大变模样。
父亲将安纳拉到了僻静的拐角处，眼神静静地看着安纳，带着父亲的威严。
父亲的言语带着难以启齿的意味。
“安纳，你和方津......”
安纳不解地看向父亲。
“我和方津交往了！”
父亲眼睛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了，几乎狠狠地咬着牙关，恶狠狠地吐出冰冷的字眼。
“立马跟我分手，跟我回去！否则你再也不是我的儿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吗？你知道同性的相恋，在这个地区会遭受到什么吗？我们是外地人可以轻易的离开，但是方津呢？赶紧分手，我只是当作你一时糊涂，否则别怪我不认你！”
安纳父亲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重重拍了下安纳的肩膀。
“父亲，我真得做不到！”
安纳痛苦地蹲在地上，高高地昂着头，倔强地要眼泪流下，心脏不断泛起绞痛，牙关紧紧咬住。
“安纳，你在这里面吗？我带来了蛋糕”
方津寻着低沉的哭声方向寻找着。
安纳赶紧擦掉自己脸颊的泪水，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声音故作轻快地说到。
“我是有些累了，特意找到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会，恢复能量！”
“我现在马上出来！”
安纳疲惫地靠在方津身上，吃着方津一点一点喂的蛋糕，轻轻抚摸着方津被微风吹拂的蓬松带有淡淡暗香的头发，声音故作轻松的问道。
“阿津，如果我要离开这里了，你可以跟我一起离开吗？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
气氛一瞬间宁静地仿佛将要滴出水来。
安纳静静注视着方津低垂的后脑，方津在纠结，安纳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住，静静等待着宣判。
方津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紧紧抱住安纳的脖颈，语言间的热气轻轻吐在安纳的耳边。
“阿纳，是不是伯父不同意，对吗？”
安纳的沉默就是一种肯定，眼神中的无力感早已溢满整个眼眶，身上散发出深秋的味道。
安纳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拥抱着方津，再做着最后的诀别。
“我跟你走，我们离开这里，等伯父接受了我们再回来！”
“三天后可以吗？我需要和我的家人好好道别！等我们有时间或有机会我们再回来好吗？”
结局的急剧雨转晴，安纳呆呆地望着自己怀中的方津。
安纳把方津送到家门口，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回到家后，安纳安静地在自己屋内整理着物品，拜托好友买了两张前往K国的船票。
安纳父亲突然推门进入，眼中的失望仿佛将要溢出，安纳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向父亲。
“安纳！”
父亲的声音硬生生从嗓中挤出，充满着沙哑。
“父亲，你知道我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安纳强迫自己直视父亲溢满失落的双眼。
“小纳，你可以不为你自己考虑，但是你总要为安津考虑吧。”
父亲无力地争辩着。
“小津，已经答应我了，我们就是去一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我们之后还会回来的。”
父亲直直望着安纳，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鼓起极大的勇气揭开尘封已久的秘密。
“安纳，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你的母亲吗？”
安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望向他的父亲。
“我们一族是族内大祭司的后代，我们的一生都是属于神灵，与同性人相恋，会受到神明的惩罚，神明的惩罚的对象却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同性恋人。”
“你并没有母亲，你并不是我的孩子，我应该是你的伯伯，而我是第一个违背族规的人，我的爱人也因此遭受到神明的惩罚，孩子，我并不是不支持你，安纳，你能想象你爱的人在你面前消失的感觉吗？”
父亲说完，掩面痛苦，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渗出，多年的苦楚顷刻释放。
安纳想要说些什么，干涩的嘴巴吐不出来一个字，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泪水早已布满脸颊。
安纳茫然地望着四周，心脏早已破碎不堪，呆呆望着床头摆放着的照片，沉浸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自言自语道。
“爸爸，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方津可以好好地生活着，只要活着就行。”
父亲沉默着点了点头，昏暗灯光下的背影显得更加苍老。
安纳和父亲静悄悄地离开了这座他们生活了很久的城市。
临上飞机前，方津还给安纳发来信息。
“安纳，我收到了你买来的机票，K国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我要多带几件衣服，据说那里很冷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爸妈妈是赞同的，当然是，我骗他们，我准备到K国去留学！”
安纳望着手机上的信息，泪水溢满整个眼眶，一滴一滴砸向手机屏幕。
安纳父亲无奈地叹了一生气。
“长痛不如短痛，安纳，结束吧。”
安纳狠心的删去了方津的聊天方式，将手机卡折碎，丢弃在垃圾桶中。
方津见自己发去了很久的信息，安纳还是没有回复，不由又发去了一条。
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是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方津急忙拨去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通。
方津握着手中的船票，拖着行李箱，不顾一切地向安纳家里面跑过去，一路上，方津不断安慰自己也许安纳这是被父亲切断了和自己的聊天，只要自己去主动争取和叔叔谈一谈总归还是有转机的。
天空飘起细雨，方津也来不及遮盖，凭着心里面的一团火，向前方跑去。
方津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软软塌在洁白的额头，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劲瘦的身体，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模糊了前进的视线。
突如其来的汽车将方津撞飞，手中的行李散落一地，只有那张船票被死死攥住，浸满了血水。
安纳从梦中惊醒，在梦中望见方津躺在冰冷冷的血水里，手紧紧攥住那张车票，眼神充满对自己的怨恨。
如果小津去世了，那自己又见到的那个人又是谁？
安纳迫不及待再想见到那个人，联想起那个人和夏林的亲密关系，压抑住心中的酸涩，决定将车停在球场外，仔细搜找着那个人的踪迹。
夏林靠在大巴的车窗，望着不断穿行掠过的风景，在心中不停祈祷着方津的到来，到时候自己一定跟他好好解释，赔礼道歉。
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包装精致的首饰礼盒，里面的项链缀满宝石，一想到方津收到礼物后亮晶晶的双眼，夏林忍不住嘴角牵起微笑。
一旁的队友忍不住打趣夏林少男怀春，这是有了意中人。
夏林高兴地点了点头，比赛后就去告白。
灿烂温暖的阳光照得安纳心烦，脸颊脖颈带着薄薄的汗珠，忍不住大口喘气，眼神依旧不敢停歇望着人来人往的球场入口。
“都怪自己这没用的身体。”
安纳急忙向人群中跑去，也来不及顾得上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股脑地跑了过去。
跑到那人跟前，安纳停歇，整理了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带着未知的紧张，喊出那个尘封在他心中许久的姓名。
“方津。”
那人转过头，眼神中包含困惑，在脑海搜索着眼前人的姓名。
安纳望着这张和记忆力一模一样的脸，声音不由溢满了悲伤，泪水一滴一滴从泪眶滚落，双手颤抖不由自主地抚上那张自己思念已久的面庞。
“你是，是那个和夏林在咖啡馆见面的人吗？”
“我好像见过你，你后来跟我出来，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们是认识吗？”
“我不知道，我的爱人他和你长得很像，他的名字也叫方津。”
安纳无意识地透着眼前的人在望向另一个人。
“和我一样？那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对于以前的事情我早已记忆不清楚！”
“记不清了？”
安纳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眼中迸发出亮光。
“是的，其实你和夏林以及夏安是唯一几个可以见到我的人，很神奇吧？”
“唯一几个见到你的人？难道你是—”
“对，我是一个阿飘！”
安纳的世界瞬间安静，拼命地抱住他失而复得的爱人，泪水模糊住了视线，安纳拥抱着时隔多年再见的爱人，声音的颤抖溢满整颗心脏，没有血色细长冰冷的双手小心地捧起方津的脸颊，近距离放大的面孔，眼神直直包含着浓厚的爱意，像在看一件易碎的宝物。
“方津，你就是我的爱人。”
话题人物的突变，方津不由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