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整理好情绪过后。便走到了府门前,与门口的小厮留了口信之后便回了客栈。

    此时咏梅已经整理好了内务。

    “白芷,你去看下周府在哪,去牙行买个宅子在它旁边。”

    “小姐,周府?”

    “就是那个镇国将军府。”

    夜色微凉,此时魏时披着一件藕合色外袍望着窗外的月光。

    明月皎姣如新,照的天空愈发明亮。

    她收回了目光,月亮是注定要西沉的。

    她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失误。是非对错,她总要寻个因果。

    第二天的未时一刻,魏时已经跑了三家院落,她都不是很满意。

    “小姐看这间宅院是坐北朝南,院主是南方人,家中突遭变故,急需脱手,里面家具都是一应俱全的。”她们三人此时来到了一个斜对门,巍峨的石狮子显得庄重肃穆,青灰色的大门已然斑驳。

    推开门,眼前七零八落的枯叶躺在地上,房顶上是挑檐式的,墙上的雕砖都显得气质繁复。黑灰色墙面显得庄严肃穆,飞来椅上凌波倒影,想来也是舒服的紧。

    虽然破败但依稀见着从前繁荣的模样。

    魏时揉了揉眉心,看向了院内水榭中央的戏台子。

    “那就这个吧。”小厮微笑着连连称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去官府办好了过户手续。

    财神爷来了呀这是,他将之前心中的郁愤一扫而空。

    “小姐还需要家奴么,我们那的奴婢保证心灵手巧,来路清正。”

    “不用了,有需要我会再来寻你。”

    “白芷,吩咐一下,这牌匾换成魏府。今日全面洒扫,三日内我要住进来。”

    隔壁换了户人家的消息不胫而走。

    人员进进出出的热闹极了。有好事的下人们便开始攀谈了起来。

    “新来的主家是南方人呀,听说派头可不小......”一名穿着碎花灰布的大婶笑道。略微带着些北方口音。

    “你可别这样讲。

    主家对我们也挺好的,只要手上的事干好了,也不会过多苛责我们。昨天上工的还赏了客似云来的桂花糕呢。”一位中年大叔憨憨的说道。

    “主家姓什么,我想介绍我娘家侄儿去。”

    “姓魏吧,不过那个魏我也不知道,大字不识一个。”

    “我在燕京多年,未曾听闻近世姓魏的新贵呀。”大婶嘀咕,随即又想开了,活好干就行了。

    此时正值休沐,周虞生坐在书房里批阅公务,他揉了揉辛松的眉眼,一抬头发现香陇里的安神香已经燃尽了。

    想来长安他们正在小憇。他便自己去了库房。

    库房值守的人正好是上午交谈的大妈。正闲话时,依稀听见了魏这个字。神经不由紧绷。

    “你们在说什么。”

    “公子恕罪 ,老奴不敢了。”妇人当即跪下连连请罪。

    “我并未怪罪于你,你刚刚在说什么魏?”语气和蔼,却带着不容置噱的威严。

    “我们隔壁新来了一户人家,姓魏的大人。”回话时还略微带着些颤抖。

    他叹了口气,“起身吧。”

    长安看着去库房一趟就神色阴沉的少爷,眉头都皱了起来。

    “隔壁是不是换了一个新住户,你去打听一下。”

    从前门跑到后门去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思及此,他立马起身。

    “你不必去了,我亲自去看。”

    魏时此时正坐在正堂前绣着自己需要的荷包。布条七零八落的躺在框线里。

    “嘶—”

    小巧的绣花针又一次扎进了她的食指里,只见魏时十个指头有七个都已经包扎上了,这一扎,食指上还有些血迹渗透出来。咏梅实在看不过眼了,便在一旁劝。

    “小姐还是别折腾了,这海棠花还是我来绣吧。”

    魏时抬眼看着自己已经被扎过的指头,开始心虚。

    “那便你去弄吧,我今日有些累了。”

    两人正说话间,脚步声匆匆而来,来宝应声而至。

    来宝是刚从西城快马加鞭赶来的新任管家。他是齐竹一手教出来的,内务外务无一不精。

    “小姐,周府的公子上门了,小姐您需要安排会面么。”

    原本正在打闹的两人,嘴角的微笑都淡了。明明都不承认自己了,还想见面,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见,还有不止今天不见,我明日,后日,大后日都在忙,都不见,来宝你帮我回绝了。”

    咏梅不知道刚刚心情还挺好的小姐怎么一提到周府就变了一个人,明明是说好要住这边的么。白芷正好去厨房拿来点心。一副了然的模样。

    已经立春了,这日头越发的毒辣了起来。

    周虞生正站在魏府的大门旁,脸上额前的汗不停落下,他在这个地方已经等了一刻钟的时辰了。

    去通报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公子,可不太巧,今日我家家主出门探亲,还未归,请公子改日再约可好。”来福语气中带着客气与疏离,他这是知道在赶人了。

    周虞生挑了挑眉,示意先回去。此时长安却开始不满。

    “多少姑娘想见公子一面都见不着,这魏府倒好,连大门都不让进,真是欺人太甚。”

    “无须多言,我们过两日再来吧。”他转了转手上透着冷锋的戒指,大步向前走去。

    他如今已是四品,有了选择的权利。他想起前些日子父亲与他说的与平南王结亲一事,开始头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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