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羽有个秘密。
她天生没有喜怒哀乐。
年幼时，陆子明街上买了只兔子，天天养着玩，爱不释手。吃睡都要抱着，还给兔子取名叫小白。
陆子明就拉着扶羽天天给小白喂食，久而久之，小白被喂养得白白胖胖。
养了一月有余，突然有一天，陆子明没看好小白，一不留神跑了出去。找遍府上都不见踪影，最后在厨房角落里找到，但是小白已经被厨房养的家犬给咬死了。
当天陆子明失了神，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任谁来叫也不听。
扶羽来找陆子明出去玩，却没有回应。
开了门。只见陆子明缩成一团坐在床榻角落里，红肿着双眼，抬眼看了一眼来人。
扶羽从未见过陆子明这副模样，她走过去，坐在床榻边，一脸不解，“你的眼睛怎么会流水珠。”
在陆府，受尽宠爱的扶羽身边个个都是陆老夫人精挑细选的。对此，从没见过身边人受委屈，难过，或是哭泣的扶羽对此很是疑惑。
“我才没有哭呢。”陆子明嘴硬。
扶羽：“哭？”
“笨蛋，你连哭是什么都不知道么，肯定是难过了才会哭啊！”陆子明撇开脸。
难过是什么？
扶羽没有问出口，她木纳的看着陆子明面上滑落的水珠。
难过。
扶羽心里默念这两个字，默默记下。
后来再大一些，五六岁的年纪，终究是让人察觉到不对劲。正常孩童时期，本该有的调皮哭闹娇气，扶羽表现得却异常冷静。
从未看到过扶羽有笑容，或者生气难过的情绪。冷冰冰的，像怪物一样。
好在扶羽有陆老夫人疼爱，自然是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是私底下，下人们偷摸喊扶羽妖怪。
陆子明听见了，一开始害怕的疏远扶羽。
那几日，他不去找扶羽，扶羽也不主动来找他。后来他慢慢想明白了，要是扶羽是妖怪他早就死了。
想明白后，他还是没找扶羽，他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
原来他们之间感情这么脆弱！
扶羽无意间听到下人骂他是妖怪时，她转头把这件事告诉陆老夫人，陆府上下整个大动荡。陆老夫人把嘴碎的下人，个个打得半死不活。
看着他们惨叫的模样，扶羽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愉悦。话本里头说，这就叫开心。
开心时，人的嘴唇会弯起弧度。
这件事后，扶羽开始观察身边人的情绪。
大少爷陆子良后来因为学堂的事经常哭鼻子，扶羽就学着他的样子，在房里对镜练习。
陆子明撞见过几次，本以为陆子明会和之前一样害怕疏远她，但没想到陆子明不仅不害怕，反而与她讲一些人正常该有的情绪。
扶羽真正意识到自己与别人不同是在之后某日。
她和陆子明坐在庭院秋千上，指着远处的陆丰，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但是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为什么陆丰头顶上有一团黑黑像雾一样的东西？”
光顾着玩乐的陆子明，随意看了一眼，“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
夜色浓厚，雨势渐大，雷声闪电一片。扶羽在房内，坐在床榻边上。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不能视物使她的听觉变得更灵敏了些。
耳边听到微微响动，她蹙了蹙眉，仔细听，却没有任何声音，她不太确定。
“陆子明，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她。
过了好一会，还是没动静，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殊不知，一个戴着面具身着黑袍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
卿淮看清这张脸时，瞳孔一震，尤其是这双眼睛，太像了。
还来不及欣喜，却发现不对劲。她周身散发的魔气是来自于梼杌，与那个人毫无关系。
他捏了个诀，试着召唤梼杌。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若她是梼杌，化成人按理来说长相与主人有那么一点相似情有可原。召唤术，只要她是梼杌，必有反应。
她不是梼杌，也不是那个人，那她是谁？
“笃笃”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扶羽，是我。”陆子明说道。
卿淮听闻，黑眸微眯。侧身看了一眼扶羽，手一挥。摇身变成了一只身型较小的黑猫。轻手轻脚爬上了窗边。
扶羽：“进来吧。”
陆子明开门走进来，第一眼就发现了窗户旁有只黑猫，他以为是爬进来躲雨的，便没当回事。
“师兄他们今早出去寻蛇妖踪迹了，以防万一，我来给你这施个结界保护你，没有个元婴期休想进来。”
扶羽：“元婴期？”
“是啊，我们修仙也分修练等级，练气是基本，然后到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大乘。我们修仙之人修为等级之间差距很大。一个大乘能干掉所有等级。化神却无法干掉大乘。”陆子明走到扶羽旁边坐下解释。
扶羽：“那你现在什么等级？”
陆子明神气道：“我现在可是马上就要突破筑基到金丹了！我师尊说我可是近年来所有弟子中最优秀的一个，短短四年时间我就已经快到金丹了。”
扶羽：“那你师兄是什么等级，他们去对付蛇妖不会有事么？”
“我师兄是金丹期可是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睨了眼扶羽，“你怎么还学会关心别人了？”
“不好么？”扶羽反问。
“好是挺好的，就是你假惺惺的样子我有点不习惯。”
扶羽嗤笑，又问：“你们仙门弟子怎么忽然下山？不会真如传言所说世间要大乱？”
陆子明顿了顿，他四处看了看，走到窗户边，挥手赶走了窗边的黑猫后，关上门窗。嘴里念着术法食指中指并拢，一挥，隔音屏障形成。
“确有此事，神伏门掌门前几日提前出关了，一出关就通知各大仙门下山探查，说是人界有魔气出现。就在抚州城附近，所以我们来了此处。倒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陆子明突然严肃起来，对扶羽毫不隐瞒全盘托出。
“魔气？”
扶羽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出现那天梦里看见的凶兽。
陆子明：“没错，魔气的来源就是魔！魔域五百年前与仙门签订了不危害人界条约。如今算算，晃眼五百年早已过去。谁知道那些魔会不会忽然朝人间进犯！”
陆子明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从未真正接触过修仙界的扶羽，不免心生好奇。
扶羽问：“修仙，好玩么？”
陆子明面上故作神秘，一脸得意。
“有趣得紧！修仙讲究仙缘，还有灵根。只有修仙世家天生才能拥有灵根。我当年就是被我师父一眼相中有仙缘，帮我塑造了灵根，才有了现在的我。”
当年仙者入陆府时，扶羽并未在家中，再回到家时，陆子明一脸高兴和她说这件事，再后来第二天人就走了，走的匆匆忙忙。
扶羽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提问：“那你们修仙之人会死么？”
陆子明：“嗯……修仙之人自然不会轻易死去。我师父他老人家再过5个月就满六百岁了，你说呢。”
陆子明说的扶羽理解为，修仙之人得永生。
一直活着，那该多无聊啊。虽然扶羽现下还不想死，但是经过漫长的几百年岁月，枯燥又无聊。
扶羽突然就没了兴致，没再说话，她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还是会死的。意外被杀或者是走火入魔修炼爆体而亡，飞升之时历的雷劫，都有可能会死掉。”陆子明解释道。
扶羽：“走火入魔？”
“是啊，入魔可是很可怕的，虽然本公子没亲眼看过，但是听师兄们说，走火入魔后会变得心狠手辣不近人情长相十分丑陋。”
此次跟着师兄们下山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陆子明没有下山历练过，听闻地点是在抚州，特意求了师尊，才同意他下山。
扶羽深信不疑的点点头。
“神伏门前任掌门就是入了魔之后，被其他宗门联合绞杀，半条命都没了。虽然外传是死了，但是我们内门弟子都知道只是下落不明，没死。如今不知道藏在哪呢。”陆子明继续说道。
陆子明突然说的这些话，扶羽有些听不懂，普通凡人对仙门的了解少之又少。好在陆子明细心和她解释了一番。
如今，修仙界分为四大宗门。分别是神伏门、无极宗、如意宗，天门宗。仙力排在榜首的是神伏门。
门派之间的关系表面看上去友好，实际，仙门之间，为争夺第一仙门的称号为此暗暗斗了好几百年。
神伏门作为榜首的宗门更是招来了其他宗门的排挤。但也只是暗地里耍嘴皮子罢了。神伏门里，随便一个内门弟子都不简单。
“神伏门很厉害么？”扶羽发问。
陆子明抿了抿嘴，下意识点头认可，“当然，第一仙门可不是随便就能拿到。去年，我师尊生辰。神伏门掌门云怀仙尊派了座下唯一弟子池钰来送贺礼。大师兄找他打了一场，结果没到三招就败下阵来。大师兄可是元婴后期，在同期弟子里已经是无敌手了。那池钰却轻松打赢大师兄。”顿了顿，叹了口气，“不过，大师兄也是鲁莽冲动，那可是池钰。”
“池钰？”扶羽轻起唇瓣。
“他可是四大宗门里最有可能成为仙门第一飞升的人。传闻他实力已经在化神期了，实际是不是，除了他自己和云怀仙尊，谁也不知道。你是没看到那天的场面，恐怖如斯，他把我大师兄打成重伤，整整修养了个把月才好。”
陆子明回想起那天的场面，池钰看着斯斯文文冷冷清清，打起架来却招招致命。
扶羽打了个哈欠，这些其实她都不是很想听，她又不修仙。
“这些我不是在信上和你提到过么？”陆子明忽然反应过来，“你没有看我的信。”
扶羽笑笑试图掩饰过去，“看了，忘记了。”
陆子明半信半疑，盯了好一会扶羽，见扶羽目光坦诚，才压下心中疑虑。
“你要是能和我一起修仙就好了。一定能为我们天门宗在万神纪上争光。”
陆子明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垂着头，忽然，灵光一闪。立马施了个诀，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出现在他掌心，他伸手掏了掏，“找到了。”
二话没说就往扶羽嘴里喂。
处于对陆子明的信任，扶羽吃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陆子明：“好东西，结缘丹！你吃下后周边仙灵会围绕着你，受仙灵影响久了，说不定就有仙缘呢，有了仙缘就好办了，我求师尊让他帮你捏一个仙根！这样你就能和我一起修仙了！”
扶羽轻挑眉，“这样就能修仙了？”
“有我在，办法只能想不到没有做不到…”陆子明又开始吹捧自己了。
扶羽对此深信不疑，要是这么简单，那岂不是人人能修仙了，她没当一回事。
趁着陆子明还没有开始吹水，扶羽挥挥手，恹恹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其他仙门弟子也在抚州城，蛇妖应该不敢明目张胆作乱，你放心吧它不敢来。”
陆子明本想再和扶羽多说一些关于修仙界的事。见扶羽一副困倦的神情便想起来她还受着伤，需要休息，便作罢。
扶羽打发走陆子明，房内又重新恢复安静。
那只黑猫又跳了进来，朝着扶羽叫了一声。
扶羽听到声音，隐约知道在那个方位。侧了侧头，语气里有几分命令的意味：“过来。”
黑猫怔了怔，鬼使神差走过去。
扶羽一伸手，那只黑猫竟稳稳跳进她掌心上。
手腕上，血脉清晰可见，只要咬下一口，他就能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了。
黑猫伸出舌头舔了舔锋利的牙齿，对准腕口咬了下去。牙尖刚碰到皮肤，喉头忽然一紧，窒息感传来。
对于莫名出现的猫扶羽早有防备，在猫即将咬下时，她凭着感觉，快准狠拿捏黑猫的命脉，手一用力。
“你也想死么？”
她天生没有喜怒哀乐。
年幼时，陆子明街上买了只兔子，天天养着玩，爱不释手。吃睡都要抱着，还给兔子取名叫小白。
陆子明就拉着扶羽天天给小白喂食，久而久之，小白被喂养得白白胖胖。
养了一月有余，突然有一天，陆子明没看好小白，一不留神跑了出去。找遍府上都不见踪影，最后在厨房角落里找到，但是小白已经被厨房养的家犬给咬死了。
当天陆子明失了神，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任谁来叫也不听。
扶羽来找陆子明出去玩，却没有回应。
开了门。只见陆子明缩成一团坐在床榻角落里，红肿着双眼，抬眼看了一眼来人。
扶羽从未见过陆子明这副模样，她走过去，坐在床榻边，一脸不解，“你的眼睛怎么会流水珠。”
在陆府，受尽宠爱的扶羽身边个个都是陆老夫人精挑细选的。对此，从没见过身边人受委屈，难过，或是哭泣的扶羽对此很是疑惑。
“我才没有哭呢。”陆子明嘴硬。
扶羽：“哭？”
“笨蛋，你连哭是什么都不知道么，肯定是难过了才会哭啊！”陆子明撇开脸。
难过是什么？
扶羽没有问出口，她木纳的看着陆子明面上滑落的水珠。
难过。
扶羽心里默念这两个字，默默记下。
后来再大一些，五六岁的年纪，终究是让人察觉到不对劲。正常孩童时期，本该有的调皮哭闹娇气，扶羽表现得却异常冷静。
从未看到过扶羽有笑容，或者生气难过的情绪。冷冰冰的，像怪物一样。
好在扶羽有陆老夫人疼爱，自然是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是私底下，下人们偷摸喊扶羽妖怪。
陆子明听见了，一开始害怕的疏远扶羽。
那几日，他不去找扶羽，扶羽也不主动来找他。后来他慢慢想明白了，要是扶羽是妖怪他早就死了。
想明白后，他还是没找扶羽，他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
原来他们之间感情这么脆弱！
扶羽无意间听到下人骂他是妖怪时，她转头把这件事告诉陆老夫人，陆府上下整个大动荡。陆老夫人把嘴碎的下人，个个打得半死不活。
看着他们惨叫的模样，扶羽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愉悦。话本里头说，这就叫开心。
开心时，人的嘴唇会弯起弧度。
这件事后，扶羽开始观察身边人的情绪。
大少爷陆子良后来因为学堂的事经常哭鼻子，扶羽就学着他的样子，在房里对镜练习。
陆子明撞见过几次，本以为陆子明会和之前一样害怕疏远她，但没想到陆子明不仅不害怕，反而与她讲一些人正常该有的情绪。
扶羽真正意识到自己与别人不同是在之后某日。
她和陆子明坐在庭院秋千上，指着远处的陆丰，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但是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为什么陆丰头顶上有一团黑黑像雾一样的东西？”
光顾着玩乐的陆子明，随意看了一眼，“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
夜色浓厚，雨势渐大，雷声闪电一片。扶羽在房内，坐在床榻边上。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不能视物使她的听觉变得更灵敏了些。
耳边听到微微响动，她蹙了蹙眉，仔细听，却没有任何声音，她不太确定。
“陆子明，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她。
过了好一会，还是没动静，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殊不知，一个戴着面具身着黑袍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
卿淮看清这张脸时，瞳孔一震，尤其是这双眼睛，太像了。
还来不及欣喜，却发现不对劲。她周身散发的魔气是来自于梼杌，与那个人毫无关系。
他捏了个诀，试着召唤梼杌。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若她是梼杌，化成人按理来说长相与主人有那么一点相似情有可原。召唤术，只要她是梼杌，必有反应。
她不是梼杌，也不是那个人，那她是谁？
“笃笃”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扶羽，是我。”陆子明说道。
卿淮听闻，黑眸微眯。侧身看了一眼扶羽，手一挥。摇身变成了一只身型较小的黑猫。轻手轻脚爬上了窗边。
扶羽：“进来吧。”
陆子明开门走进来，第一眼就发现了窗户旁有只黑猫，他以为是爬进来躲雨的，便没当回事。
“师兄他们今早出去寻蛇妖踪迹了，以防万一，我来给你这施个结界保护你，没有个元婴期休想进来。”
扶羽：“元婴期？”
“是啊，我们修仙也分修练等级，练气是基本，然后到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大乘。我们修仙之人修为等级之间差距很大。一个大乘能干掉所有等级。化神却无法干掉大乘。”陆子明走到扶羽旁边坐下解释。
扶羽：“那你现在什么等级？”
陆子明神气道：“我现在可是马上就要突破筑基到金丹了！我师尊说我可是近年来所有弟子中最优秀的一个，短短四年时间我就已经快到金丹了。”
扶羽：“那你师兄是什么等级，他们去对付蛇妖不会有事么？”
“我师兄是金丹期可是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睨了眼扶羽，“你怎么还学会关心别人了？”
“不好么？”扶羽反问。
“好是挺好的，就是你假惺惺的样子我有点不习惯。”
扶羽嗤笑，又问：“你们仙门弟子怎么忽然下山？不会真如传言所说世间要大乱？”
陆子明顿了顿，他四处看了看，走到窗户边，挥手赶走了窗边的黑猫后，关上门窗。嘴里念着术法食指中指并拢，一挥，隔音屏障形成。
“确有此事，神伏门掌门前几日提前出关了，一出关就通知各大仙门下山探查，说是人界有魔气出现。就在抚州城附近，所以我们来了此处。倒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陆子明突然严肃起来，对扶羽毫不隐瞒全盘托出。
“魔气？”
扶羽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出现那天梦里看见的凶兽。
陆子明：“没错，魔气的来源就是魔！魔域五百年前与仙门签订了不危害人界条约。如今算算，晃眼五百年早已过去。谁知道那些魔会不会忽然朝人间进犯！”
陆子明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从未真正接触过修仙界的扶羽，不免心生好奇。
扶羽问：“修仙，好玩么？”
陆子明面上故作神秘，一脸得意。
“有趣得紧！修仙讲究仙缘，还有灵根。只有修仙世家天生才能拥有灵根。我当年就是被我师父一眼相中有仙缘，帮我塑造了灵根，才有了现在的我。”
当年仙者入陆府时，扶羽并未在家中，再回到家时，陆子明一脸高兴和她说这件事，再后来第二天人就走了，走的匆匆忙忙。
扶羽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提问：“那你们修仙之人会死么？”
陆子明：“嗯……修仙之人自然不会轻易死去。我师父他老人家再过5个月就满六百岁了，你说呢。”
陆子明说的扶羽理解为，修仙之人得永生。
一直活着，那该多无聊啊。虽然扶羽现下还不想死，但是经过漫长的几百年岁月，枯燥又无聊。
扶羽突然就没了兴致，没再说话，她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还是会死的。意外被杀或者是走火入魔修炼爆体而亡，飞升之时历的雷劫，都有可能会死掉。”陆子明解释道。
扶羽：“走火入魔？”
“是啊，入魔可是很可怕的，虽然本公子没亲眼看过，但是听师兄们说，走火入魔后会变得心狠手辣不近人情长相十分丑陋。”
此次跟着师兄们下山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陆子明没有下山历练过，听闻地点是在抚州，特意求了师尊，才同意他下山。
扶羽深信不疑的点点头。
“神伏门前任掌门就是入了魔之后，被其他宗门联合绞杀，半条命都没了。虽然外传是死了，但是我们内门弟子都知道只是下落不明，没死。如今不知道藏在哪呢。”陆子明继续说道。
陆子明突然说的这些话，扶羽有些听不懂，普通凡人对仙门的了解少之又少。好在陆子明细心和她解释了一番。
如今，修仙界分为四大宗门。分别是神伏门、无极宗、如意宗，天门宗。仙力排在榜首的是神伏门。
门派之间的关系表面看上去友好，实际，仙门之间，为争夺第一仙门的称号为此暗暗斗了好几百年。
神伏门作为榜首的宗门更是招来了其他宗门的排挤。但也只是暗地里耍嘴皮子罢了。神伏门里，随便一个内门弟子都不简单。
“神伏门很厉害么？”扶羽发问。
陆子明抿了抿嘴，下意识点头认可，“当然，第一仙门可不是随便就能拿到。去年，我师尊生辰。神伏门掌门云怀仙尊派了座下唯一弟子池钰来送贺礼。大师兄找他打了一场，结果没到三招就败下阵来。大师兄可是元婴后期，在同期弟子里已经是无敌手了。那池钰却轻松打赢大师兄。”顿了顿，叹了口气，“不过，大师兄也是鲁莽冲动，那可是池钰。”
“池钰？”扶羽轻起唇瓣。
“他可是四大宗门里最有可能成为仙门第一飞升的人。传闻他实力已经在化神期了，实际是不是，除了他自己和云怀仙尊，谁也不知道。你是没看到那天的场面，恐怖如斯，他把我大师兄打成重伤，整整修养了个把月才好。”
陆子明回想起那天的场面，池钰看着斯斯文文冷冷清清，打起架来却招招致命。
扶羽打了个哈欠，这些其实她都不是很想听，她又不修仙。
“这些我不是在信上和你提到过么？”陆子明忽然反应过来，“你没有看我的信。”
扶羽笑笑试图掩饰过去，“看了，忘记了。”
陆子明半信半疑，盯了好一会扶羽，见扶羽目光坦诚，才压下心中疑虑。
“你要是能和我一起修仙就好了。一定能为我们天门宗在万神纪上争光。”
陆子明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垂着头，忽然，灵光一闪。立马施了个诀，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出现在他掌心，他伸手掏了掏，“找到了。”
二话没说就往扶羽嘴里喂。
处于对陆子明的信任，扶羽吃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陆子明：“好东西，结缘丹！你吃下后周边仙灵会围绕着你，受仙灵影响久了，说不定就有仙缘呢，有了仙缘就好办了，我求师尊让他帮你捏一个仙根！这样你就能和我一起修仙了！”
扶羽轻挑眉，“这样就能修仙了？”
“有我在，办法只能想不到没有做不到…”陆子明又开始吹捧自己了。
扶羽对此深信不疑，要是这么简单，那岂不是人人能修仙了，她没当一回事。
趁着陆子明还没有开始吹水，扶羽挥挥手，恹恹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其他仙门弟子也在抚州城，蛇妖应该不敢明目张胆作乱，你放心吧它不敢来。”
陆子明本想再和扶羽多说一些关于修仙界的事。见扶羽一副困倦的神情便想起来她还受着伤，需要休息，便作罢。
扶羽打发走陆子明，房内又重新恢复安静。
那只黑猫又跳了进来，朝着扶羽叫了一声。
扶羽听到声音，隐约知道在那个方位。侧了侧头，语气里有几分命令的意味：“过来。”
黑猫怔了怔，鬼使神差走过去。
扶羽一伸手，那只黑猫竟稳稳跳进她掌心上。
手腕上，血脉清晰可见，只要咬下一口，他就能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了。
黑猫伸出舌头舔了舔锋利的牙齿，对准腕口咬了下去。牙尖刚碰到皮肤，喉头忽然一紧，窒息感传来。
对于莫名出现的猫扶羽早有防备，在猫即将咬下时，她凭着感觉，快准狠拿捏黑猫的命脉，手一用力。
“你也想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