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手心几乎要被烫化，戚钰体温高得吓人。
周舒禾的态度不明显，只叫她换好衣服，自己在楼下等她，然后两人去诊所。
人发烧时候说的话，显然没什么可信度。
楼下酒馆。
华哲买了回南城的飞机票，还叫上严树柯陪他，却因为放心不下周舒禾，担心他又被戚钰蛊惑了，迟迟没动身，而是在酒馆里不断徘徊。
看周舒禾进门，他眼睛放光，谁想周舒禾略过他，直接朝严树柯走去，两人说悄悄话。
华哲恼羞成怒，要凑上去。
刚上前，戚钰就下楼来了。
她穿了件长款黑色羽绒服，戴上帽子，拉链拉到最顶端，就露出半张脸来，低垂着眼。
周舒禾几句话嘱咐完，就带戚钰往诊所去了。
华哲重重地戳了下严树柯，“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把小唐开了。”
小唐虽然是招进来的第一批员工，父母也在后厨工作，但周舒禾不用心术不正的人，让严树柯直接按劳动合同把人解雇了。
至于他父母，周舒禾也掉到城西另一家餐馆去了。
“还有呢？”华哲迫切追问，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个。
还有周舒禾说了两件事，一是叫他看好华哲，不准他回南城，二是他会考虑让戚钰留在这，严树柯在犹豫说哪个，最后还是决定了说后者。
“戚钰应该会在这住一段时间。”
“什么？”
华哲瞬间炸了，他后悔刚刚没把周舒禾揪住，跟戚钰那种女人走太近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气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紧接着严树柯去拉他，没拉住，他还是把凳子踢飞了。
“哐当”一声伴随着华哲的怒吼，“周舒禾你他妈是不是贱呐！”
严树柯赶紧将人摁住，“舒禾什么人你不清楚？他把戚钰留在这又不一定是想旧情复燃。”
其实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周舒禾这个人他看不透，戚钰有多磨人他很清楚，当年能在一个月内把本来与她毫无交集的周舒禾搞定，现在死灰复燃也不是不可能。
但对华哲当然不能这么说，他叹了口气，“舒禾他是有苦衷的。”
隔了小半个古城，戚钰脚下虚浮，扯上周舒禾的袖子，整个人却还是摇摇晃晃的。
周舒禾问要不要背，戚钰知道他只是客套一下，并不是真心实意地，便拒绝了，接着加快了步子，看见诊所的门后，就不要周舒禾拉扯一把了。
医生给她稍作检查，问怎么比昨天还严重了，戚钰只说自己体质不好，又着了凉。
周舒禾把自己袖子上戚钰的抓痕抚平后，看着她躺在床上，针刺进皮肤里，便把手插进口袋，心平气和道，“针打完你给我发消息，我再来接你。”
戚钰乖巧地点点头。
估计周舒禾忘了把她拉黑的事情，她也刻意只字不提。
周舒禾走后，戚钰一转头又碰见张熟悉的面孔。
“他是你……那个吗？”女生不可置信。长这样的她可以一分不要和人家谈恋爱。
“哪个？”戚钰皱了下眉。
“对……对象？”女生也说不清是单纯恋爱对象还是那方面的。
戚钰沉思片刻，“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想着反正是萍水相逢，以后不会有交集，她坦诚地说了。
可她又觉得和周舒禾谈恋爱的时候自己是更用心那个，便补了句，“不过单纯是那时候他比我有钱很多吧，后来我赚得多了，就不花他的了。”
戚钰也不说她那些人脉是靠周舒禾介绍来的。
“那你倒是和我很多认识的人不一样。”女生莫名对她有了钦佩之情，“她们大多是想方设法找个人掏空，然后赶紧去物色下一个。”
戚钰觉得和自己隐隐对上了，但又不完全是。
周舒禾的钱她也就花了九牛一毛，刚开始勾搭上周修明纯粹是她脑子一热。
她只咂舌，“真是精力旺盛。”
女生听出她对这话题不感兴趣，便换了一个，“那你现在和你男朋友是单纯的恋爱关系？”
女生好奇她怎么被感化了。
“不是啊。”戚钰没打算骗人，“分手了。”
“但我们还算是一家人吧。”
女生一时差点脑干烧干，定格在那儿，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故意这样说，吓到人后又赶紧安慰，“开个玩笑。”
女生欲言又止，接着拿出她昨天抵押在自己这的手链，“这是谁给你买的呀？好漂亮。”
戚钰接过，一把塞进口袋里，“以前兼职平面模特，品牌送的。”
“难怪我看你有点眼熟。”
戚钰笑笑，没再搭话。
随着最后一瓶药里的水位一点一点下降，以她的经验判断，不到十分钟就要打完了，她直接给周舒禾拨电话。
“舒禾。”
电话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地出声。
声音较之前轻柔不少，“我刚刚给你发消息，你……”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戚钰语调沉重又缓慢，听起来心情十分低落。
周舒禾沉默一会儿后，才问：“忘了什么？”
她接着换了种风轻云淡的口吻，“你把我拉黑了呀，我给你发不了消息。”
“呵。”一声轻笑传来。
戚钰怀疑是他身边人在笑，下一秒周舒禾自己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来，“但我刚刚解除了，怎么没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
“……”
但是害怕尴尬就不是戚钰了，她连忙找补，“那可能是我给你发的太早了，我再给你发一个。”
“不用了”
周舒禾不说他前脚出诊所，后脚就把戚钰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嗯……”戚钰撒了个娇，“我快打完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马上过来。”
戚钰听到他那边起身的声音，便把电话挂了。
吊瓶里没药了，戚钰便喊医生，还被调侃了句，“今天不自己上手了”，她微笑，“我尽量明天不来了。”
拆完针后，一抬头，周舒禾过来了。
戚钰从床上爬起来，离开空调房，走到周舒禾面前。
她看着眼前人，面露难色。
周舒禾摸了把她额头，“烧退了。”
“帮我个忙？”
“忙什么？”
“忙我交下医药费，不然我连晚饭都吃不起了。”戚钰用央求的目光看他，“等我有钱了之后就还你。”
她主动将自己的零钱余额送到周舒禾面前。
然而周舒禾一动不动，甚至呼吸都顿了一瞬。
戚钰：“怎么了？”
“没什么。”他深吸口气，挪开目光，转身朝药柜走去，低头和医生交谈。
戚钰侧耳倾听。
“昨天的医药费是379，今天215，我退你164吧。”
“不用了，我拿几盒药。”
什么意思？
戚钰盯着人看，医生拿药间隙，周舒禾回头，两人恰好目光相撞。
戚钰知趣地主动避让，她心想，这世上果然是好人多，连周舒禾这种，都算不上有多坏。
拿完药从诊所里出来，周舒禾不免提一嘴，“我听周修明说，周修明一个月给你50万生活费，还不包括奢侈品消费。”
所以戚钰是怎么做到只剩这么点钱的。
“或许吧，我不知道。”戚钰道，“我每笔钱都是从他卡里划出去的。”
周修明倒是盯人很紧，不过想跑的人是留不下的。
周舒禾了然，淡淡地调侃，“那你们可真是亲密。”
不知为何，一些原该有特定含有的话，在周舒禾嘴里总是变味。
不是冷嘲热讽，只是陈述事实。
戚钰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她不甘心，嘴里念叨，“不一样的。”
“和人是一种亲密，和猫狗是一种亲密，和金丝雀更是另一种亲密。”
“我和他是最后一种，这种亲密，很廉价，这意味着他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而我奈何不了他分毫。”
周舒禾嘴唇紧抿，无话可说，也懒得去问他们之间是哪一种。
总之他没到可以对戚钰为所欲为的程度。
过了一会儿，他才启唇，夹杂着一丝无奈问，“那现在呢？周修明死了。你说，你觉得不一样了。”
戚钰翻脸不认人，“不一样的是你我之间。”
“不是我。”
“我还是很乐意当金丝雀的。”
戚钰盯着他的神情，缓缓道，“就看在谁手里而已。”
周舒禾的目光中果然没有任何波动和惊讶，脸色也并无太大变化。
在他心底，许是也认同这种的说法。
一个人一旦变得堕落、下贱，就根本不可能再爬起来。
戚钰的脊梁骨已经被戳弯了。
注意到身侧投来目光时，他缓缓道，“那就祝你未来能找到一个……”
“好人。”
戚钰蓦地笑开花，“我以为你会说我不知廉耻。”
“不会。”周舒禾有自知之明，“不会有人值得我这么生气。”
“以后呢。”
“以后也不会。”
戚钰心底泛起莫名的酸涩，像是胃液灌满整个胸膛。其实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在两人快分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过是将周舒禾的心里话讲了出来，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她跟周舒禾注定是不能走远的。
戚钰忽地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你为什么改变主意把我留在这了？”
两人边走边说。
“庄晟给我打了个电话。”
“说让你在我这先避避风头。”
周舒禾是看着戚钰说的，“但我觉得他是故意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你觉得呢？”
他在套话。
戚钰极其敏锐地感觉出，不过周舒禾肯定不知道庄晟想和她结婚的事，顶多以为两人勾结在了一起。
至于遗嘱，他应该也不知道。
既然周舒禾都察觉到这一步了，还不如她自己编个“真相”，“庄晟让我劝你回去参加葬礼，然后许诺了我点好处。”
戚钰就是这样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周舒禾早就预料到。
“不过庄晟算盘打错了。”戚钰道，“两百万我曾经拥有过，以后拥有也不难，你也一样。”
“所以周舒禾，我来找你，纯粹只是因为你。”
周舒禾冷眼看着她。
手心几乎要被烫化，戚钰体温高得吓人。
周舒禾的态度不明显，只叫她换好衣服，自己在楼下等她，然后两人去诊所。
人发烧时候说的话，显然没什么可信度。
楼下酒馆。
华哲买了回南城的飞机票，还叫上严树柯陪他，却因为放心不下周舒禾，担心他又被戚钰蛊惑了，迟迟没动身，而是在酒馆里不断徘徊。
看周舒禾进门，他眼睛放光，谁想周舒禾略过他，直接朝严树柯走去，两人说悄悄话。
华哲恼羞成怒，要凑上去。
刚上前，戚钰就下楼来了。
她穿了件长款黑色羽绒服，戴上帽子，拉链拉到最顶端，就露出半张脸来，低垂着眼。
周舒禾几句话嘱咐完，就带戚钰往诊所去了。
华哲重重地戳了下严树柯，“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把小唐开了。”
小唐虽然是招进来的第一批员工，父母也在后厨工作，但周舒禾不用心术不正的人，让严树柯直接按劳动合同把人解雇了。
至于他父母，周舒禾也掉到城西另一家餐馆去了。
“还有呢？”华哲迫切追问，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个。
还有周舒禾说了两件事，一是叫他看好华哲，不准他回南城，二是他会考虑让戚钰留在这，严树柯在犹豫说哪个，最后还是决定了说后者。
“戚钰应该会在这住一段时间。”
“什么？”
华哲瞬间炸了，他后悔刚刚没把周舒禾揪住，跟戚钰那种女人走太近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气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紧接着严树柯去拉他，没拉住，他还是把凳子踢飞了。
“哐当”一声伴随着华哲的怒吼，“周舒禾你他妈是不是贱呐！”
严树柯赶紧将人摁住，“舒禾什么人你不清楚？他把戚钰留在这又不一定是想旧情复燃。”
其实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周舒禾这个人他看不透，戚钰有多磨人他很清楚，当年能在一个月内把本来与她毫无交集的周舒禾搞定，现在死灰复燃也不是不可能。
但对华哲当然不能这么说，他叹了口气，“舒禾他是有苦衷的。”
隔了小半个古城，戚钰脚下虚浮，扯上周舒禾的袖子，整个人却还是摇摇晃晃的。
周舒禾问要不要背，戚钰知道他只是客套一下，并不是真心实意地，便拒绝了，接着加快了步子，看见诊所的门后，就不要周舒禾拉扯一把了。
医生给她稍作检查，问怎么比昨天还严重了，戚钰只说自己体质不好，又着了凉。
周舒禾把自己袖子上戚钰的抓痕抚平后，看着她躺在床上，针刺进皮肤里，便把手插进口袋，心平气和道，“针打完你给我发消息，我再来接你。”
戚钰乖巧地点点头。
估计周舒禾忘了把她拉黑的事情，她也刻意只字不提。
周舒禾走后，戚钰一转头又碰见张熟悉的面孔。
“他是你……那个吗？”女生不可置信。长这样的她可以一分不要和人家谈恋爱。
“哪个？”戚钰皱了下眉。
“对……对象？”女生也说不清是单纯恋爱对象还是那方面的。
戚钰沉思片刻，“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想着反正是萍水相逢，以后不会有交集，她坦诚地说了。
可她又觉得和周舒禾谈恋爱的时候自己是更用心那个，便补了句，“不过单纯是那时候他比我有钱很多吧，后来我赚得多了，就不花他的了。”
戚钰也不说她那些人脉是靠周舒禾介绍来的。
“那你倒是和我很多认识的人不一样。”女生莫名对她有了钦佩之情，“她们大多是想方设法找个人掏空，然后赶紧去物色下一个。”
戚钰觉得和自己隐隐对上了，但又不完全是。
周舒禾的钱她也就花了九牛一毛，刚开始勾搭上周修明纯粹是她脑子一热。
她只咂舌，“真是精力旺盛。”
女生听出她对这话题不感兴趣，便换了一个，“那你现在和你男朋友是单纯的恋爱关系？”
女生好奇她怎么被感化了。
“不是啊。”戚钰没打算骗人，“分手了。”
“但我们还算是一家人吧。”
女生一时差点脑干烧干，定格在那儿，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故意这样说，吓到人后又赶紧安慰，“开个玩笑。”
女生欲言又止，接着拿出她昨天抵押在自己这的手链，“这是谁给你买的呀？好漂亮。”
戚钰接过，一把塞进口袋里，“以前兼职平面模特，品牌送的。”
“难怪我看你有点眼熟。”
戚钰笑笑，没再搭话。
随着最后一瓶药里的水位一点一点下降，以她的经验判断，不到十分钟就要打完了，她直接给周舒禾拨电话。
“舒禾。”
电话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地出声。
声音较之前轻柔不少，“我刚刚给你发消息，你……”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戚钰语调沉重又缓慢，听起来心情十分低落。
周舒禾沉默一会儿后，才问：“忘了什么？”
她接着换了种风轻云淡的口吻，“你把我拉黑了呀，我给你发不了消息。”
“呵。”一声轻笑传来。
戚钰怀疑是他身边人在笑，下一秒周舒禾自己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来，“但我刚刚解除了，怎么没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
“……”
但是害怕尴尬就不是戚钰了，她连忙找补，“那可能是我给你发的太早了，我再给你发一个。”
“不用了”
周舒禾不说他前脚出诊所，后脚就把戚钰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嗯……”戚钰撒了个娇，“我快打完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马上过来。”
戚钰听到他那边起身的声音，便把电话挂了。
吊瓶里没药了，戚钰便喊医生，还被调侃了句，“今天不自己上手了”，她微笑，“我尽量明天不来了。”
拆完针后，一抬头，周舒禾过来了。
戚钰从床上爬起来，离开空调房，走到周舒禾面前。
她看着眼前人，面露难色。
周舒禾摸了把她额头，“烧退了。”
“帮我个忙？”
“忙什么？”
“忙我交下医药费，不然我连晚饭都吃不起了。”戚钰用央求的目光看他，“等我有钱了之后就还你。”
她主动将自己的零钱余额送到周舒禾面前。
然而周舒禾一动不动，甚至呼吸都顿了一瞬。
戚钰：“怎么了？”
“没什么。”他深吸口气，挪开目光，转身朝药柜走去，低头和医生交谈。
戚钰侧耳倾听。
“昨天的医药费是379，今天215，我退你164吧。”
“不用了，我拿几盒药。”
什么意思？
戚钰盯着人看，医生拿药间隙，周舒禾回头，两人恰好目光相撞。
戚钰知趣地主动避让，她心想，这世上果然是好人多，连周舒禾这种，都算不上有多坏。
拿完药从诊所里出来，周舒禾不免提一嘴，“我听周修明说，周修明一个月给你50万生活费，还不包括奢侈品消费。”
所以戚钰是怎么做到只剩这么点钱的。
“或许吧，我不知道。”戚钰道，“我每笔钱都是从他卡里划出去的。”
周修明倒是盯人很紧，不过想跑的人是留不下的。
周舒禾了然，淡淡地调侃，“那你们可真是亲密。”
不知为何，一些原该有特定含有的话，在周舒禾嘴里总是变味。
不是冷嘲热讽，只是陈述事实。
戚钰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她不甘心，嘴里念叨，“不一样的。”
“和人是一种亲密，和猫狗是一种亲密，和金丝雀更是另一种亲密。”
“我和他是最后一种，这种亲密，很廉价，这意味着他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而我奈何不了他分毫。”
周舒禾嘴唇紧抿，无话可说，也懒得去问他们之间是哪一种。
总之他没到可以对戚钰为所欲为的程度。
过了一会儿，他才启唇，夹杂着一丝无奈问，“那现在呢？周修明死了。你说，你觉得不一样了。”
戚钰翻脸不认人，“不一样的是你我之间。”
“不是我。”
“我还是很乐意当金丝雀的。”
戚钰盯着他的神情，缓缓道，“就看在谁手里而已。”
周舒禾的目光中果然没有任何波动和惊讶，脸色也并无太大变化。
在他心底，许是也认同这种的说法。
一个人一旦变得堕落、下贱，就根本不可能再爬起来。
戚钰的脊梁骨已经被戳弯了。
注意到身侧投来目光时，他缓缓道，“那就祝你未来能找到一个……”
“好人。”
戚钰蓦地笑开花，“我以为你会说我不知廉耻。”
“不会。”周舒禾有自知之明，“不会有人值得我这么生气。”
“以后呢。”
“以后也不会。”
戚钰心底泛起莫名的酸涩，像是胃液灌满整个胸膛。其实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在两人快分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过是将周舒禾的心里话讲了出来，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她跟周舒禾注定是不能走远的。
戚钰忽地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你为什么改变主意把我留在这了？”
两人边走边说。
“庄晟给我打了个电话。”
“说让你在我这先避避风头。”
周舒禾是看着戚钰说的，“但我觉得他是故意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你觉得呢？”
他在套话。
戚钰极其敏锐地感觉出，不过周舒禾肯定不知道庄晟想和她结婚的事，顶多以为两人勾结在了一起。
至于遗嘱，他应该也不知道。
既然周舒禾都察觉到这一步了，还不如她自己编个“真相”，“庄晟让我劝你回去参加葬礼，然后许诺了我点好处。”
戚钰就是这样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周舒禾早就预料到。
“不过庄晟算盘打错了。”戚钰道，“两百万我曾经拥有过，以后拥有也不难，你也一样。”
“所以周舒禾，我来找你，纯粹只是因为你。”
周舒禾冷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