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师兄老是说师傅是刀子嘴豆腐心。
姜莳月觉得形容的还不太贴切，应该是：刀子的嘴，棉花的心！
她看着棉被微微出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还了被子，到了晌午，姜莳月还是没有见到师傅的身影，连盛淮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问到濂湘时也只是一脸茫然地表示并不清楚，说是早晨看到盛淮安帮她向师傅交了罚抄之后两人便走了。
被濂湘一提醒，姜莳月从醒来就一直空落落的心才终于找回了几分温度。
师傅昨日罚她抄写家规百遍，半夜贪睡了过去，如今已经过了十几个时辰，她竟浑忘了。
现在看来……这次又是盛淮安帮她代劳的吧？
想到此处，她不禁摇头感叹：“果真还是师兄有义气！。”
濂湘听到姜莳月的话一愣，随即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道：“小姐，我先去做些吃食给你垫垫肚子，你要吃些什么吗？”
“我还不饿，我今日得进宫一趟，你跟我一起吧。”
听到这话，濂湘呆愣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姜莳月拽走了。
洗漱装扮好之后，坐上了入宫的马车，濂湘的额上一直冒着汗。
这是她第一次入宫，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姜莳月用帕子帮她擦着汗珠，嘴角溢出笑意。
想起上一世她作为自己的陪嫁侍女入宫之时好像也是这样踌躇不安的状态。
皇后生辰，又是在御前，萧衍这个人虽不讲究礼仪排场，却也不喜欢别人敷衍了事。
因此，此次入宫筹办宫宴，她必定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不可怠慢。
马车停稳后，两人相携而下。
一旁的御前总管好似早已等候多时，见她们下车立刻迎了上来，“姜姑娘请跟杂家来，咱们这边走。”
姜莳月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穿过重重宫殿，直达皇后的凤栖殿外。
刚刚踏足大殿内，便有一阵沁凉清香袭来。
沈云姝素爱兰花，不喜香粉脂粉味，故而大殿里的摆设都以兰花为主。
这一点倒是和姜莳月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姑娘且在这等着，皇后娘娘正在沐浴更衣，稍后便会过来与您相谈。”
总管公公吩咐完后躬身退下，将大殿留给了姜莳月和濂湘二人。
不消片刻，沈云姝便披散着长发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洁白丝绢，缓步向姜莳月走来。
她的眉眼间带着浅淡柔媚，唇红齿白，肌肤赛雪。
还是那副模样，好似气质比起上辈子，却少了几分雍容华贵，多了几分青涩单纯。
或许是从前她也从未认真端详过她，只是一见到这张脸便觉得厌恶至极。
姜莳月目光微垂，掩去眸中复杂神色。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福泽深厚、寿与天齐。”
她双膝跪地双手叠放在额前行跪拜大礼，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压抑。
沈云姝连忙上前扶住她，笑吟吟地说道：“姑娘快请起，以后私下里，在我面前不必这么循规蹈矩。”
她亲密的拉起姜莳月的手，仿佛对待久违的挚友一般亲昵。
姜莳月顺势站了起来，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并没有因为沈云姝的热情而失去冷静。
沈云姝满意地看着她，心里越加高兴起来，她拉着姜氏往桌案旁坐了下来，“你我同龄，若除去身份，我们就算结为姐妹也无妨的。”
沈云姝说话时语气真诚，可姜莳月看着她，心里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前世，她也曾这么拉着她的手，让她唤自己姐姐，不过却未曾有过现在的半分真心。
想到此处，姜莳月暗自咬牙，嘴角浮现出苦笑，当她抬起眼睛的时候，眸中已是平静一片。
姜莳月朝着沈云姝莞尔一笑:“多谢皇后娘娘抬爱。”
见她如此识趣，沈云姝愈发高兴起来。
她招手叫来了丫鬟，让其取来手令接过后塞到了姜莳月的掌心里。
“你如今要操办我的生辰，这块手令能替你省去不少麻烦，以后也可随意进出宫门，不必再受宫规限制。”
看着手中的金色牌子，姜莳月没有拒绝，招呼濂湘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
她没想到沈云姝这么轻易就把手令给了她，不过既然给了她，她也无需矫情。
“那就多谢娘娘了。”
沈云姝闻言笑了笑，末了又叮嘱了几句，姜莳月这才离开。
刚出凤栖殿，姜莳月婉拒了本要带她熟悉宫里布局的丫鬟，直奔司膳房的方向而去。
跟在身后的濂湘还奇怪，没有宫里的人带路，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不知会不会迷路，更不要说精确找到司膳房的位置。
她家小姐虽不聪明，但却也还没有笨拙到这个地步，如此行径着实让她有些好奇。
然而，当她跟着姜莳月绕过三条曲折的游廊，走过数座宫苑之后，她才猛地睁大了眼睛。
红漆檀木牌匾上，赫然出现的是“司膳房”三个大字。
“小姐怎么....如此迅速找到了司膳房的位置？像是从前来过一般。”
她们走了这么远的路，竟还没走错路。
姜莳月笑着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别说司膳房，这皇宫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她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
“走吧。”她轻轻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濂湘赶紧跟上。
看着姜莳月一脸的理所应当，濂湘心底的疑惑更甚但没有多问。
司膳房内很是忙碌，每个灶台都围拢着众多的烧菜师傅和打下手的小太监，他们皆是一脸的肃穆，显然都是训练有素。
众人见到一张生人的面孔时皆有些诧异，不过却都默契的没有表露出什么来，各司其职的做着手中该做的工作。
姜莳月一脸严肃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目光犀利而锋锐。
良久，她的目光却聚集在了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太监身上。
那小太监看似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却颇为普通。
这样普通的一张脸，放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眼，但却让姜莳月有些记忆犹新。
若是她的记忆没有紊乱，那当初冷宫里那位王婕妤买通下毒之人就是这名小太监，名唤刘福生。
他原本是王婕妤宫里的人，主子一朝失宠被打入冷宫，他自然也跟着落了难。
当初还是宠妃的她看他可怜，才把他介绍到司膳房当差，却不想给自己留下了祸端。
思及此，姜莳月的眉心忍不住皱起。
若是现在没有她的引荐，这小太监又是如何来到这当差的？
想不通这些，她索性也不再费力思考，大步走过去高声问道：“你们谁是这里的管事？”
闻声，正埋头品菜的男子猛地抬起头来，见到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顿时眼里流露出浓重的不屑之色。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竟敢跑到这里撒野！”男子一边斥责一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指向姜莳月，“快滚出去！否则我可要喊人了！”
听罢，周遭众人纷纷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饶有兴致地朝这里看过来。
这司膳房乃是皇室重地，鲜少有人敢擅闯，这小丫头莫非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敢跑来闹事。
见状，姜莳月也不恼，而是慢条斯理的举起沈云姝刚刚给她的皇后手令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我奉旨操办皇后生辰，怎么，这司膳房，我不能来吗？”
她声音清亮，掷地有声，一番质问更是将男人问愣住了。
只见他怔忪了片刻之后便换了一副讨好的神色，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能来能来，姑娘奉旨办事，我岂敢阻拦。”
这宫里惯是拜高踩低之人，姜莳月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当看到那男子谄媚地笑脸时心中却依旧难免升起了一股恶寒。
她朝着男人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司膳房一般设司膳一人，典膳二人，看着男人的穿着打扮，想必官职应在司膳正四品以上，兴许还有些来头。
“我这里有一份宴会菜单，您且瞧瞧。”说话间，姜莳月便将早前藏于袖口处的纸张递向对方。
男人接过一目十行扫了几眼后便满意点头：“好，就按照姑娘这份菜单做吧！”
见他答应得爽快，姜莳月满意一笑：“还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男人听后忙摆手道：“不敢，叫我陈平即可。”
闻言，姜莳月只轻轻嗯了声。
虽对这个人物没有多少印象，但既然能坐在这个高位，想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礼多一些也没坏处。
“陈大人，我如今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大人应允。”
陈平眉梢一挑：“姑娘尽管开口，我定当竭力而为。”
得到肯定答复后，姜莳月又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刚刚那位小太监的身上，并用手指向了他。
“我希望此次宫宴的餐食都让他来负责。”
听到这，陈平微愣，连带着那名小太监也是错愕万分。
“姑……姑娘莫要抬举了他，没根的奴才哪里担得起这样的差事啊？”
陈平急道。
这小太监资历尚浅，又是从前不得宠的王婕妤宫中出身，自来到司膳房受到了不少排挤和欺辱，不仅仅是陈平，就算是司膳房内所有人加起来也觉得这人实在配不上如此重任。
可唯独姜莳月不这么觉得，能在天子脚下投毒却未被人发觉，他的胆色、智谋以及心机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若不是王婕妤临死之时曾经亲口告诉过她，直至她死，也未能得知当年投毒之人究竟是谁，而且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总觉得安心一些。
未雨绸缪罢了。
“陈大人，我知你有诸多顾虑，无妨的，若是出了事有我担着，况且，我相信他不会辜负我这番栽培的。”
说话时，姜莳月唇角勾起了抹淡淡的弧度，看起来甚是自信。
听到这，陈平也不好再坚持，瞟了眼那颤颤巍巍的小太监冷声道：“还不快谢恩。”
“谢姑娘赏识，奴才必当肝脑涂地报答姑娘！”话落，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的朝姜莳月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对方那虔诚模样，她眸光微闪：“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奴才贱名刘福生。”
这三个字一入耳，姜莳月心里肯定了些，是他无疑了。
姜莳月觉得形容的还不太贴切，应该是：刀子的嘴，棉花的心！
她看着棉被微微出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还了被子，到了晌午，姜莳月还是没有见到师傅的身影，连盛淮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问到濂湘时也只是一脸茫然地表示并不清楚，说是早晨看到盛淮安帮她向师傅交了罚抄之后两人便走了。
被濂湘一提醒，姜莳月从醒来就一直空落落的心才终于找回了几分温度。
师傅昨日罚她抄写家规百遍，半夜贪睡了过去，如今已经过了十几个时辰，她竟浑忘了。
现在看来……这次又是盛淮安帮她代劳的吧？
想到此处，她不禁摇头感叹：“果真还是师兄有义气！。”
濂湘听到姜莳月的话一愣，随即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道：“小姐，我先去做些吃食给你垫垫肚子，你要吃些什么吗？”
“我还不饿，我今日得进宫一趟，你跟我一起吧。”
听到这话，濂湘呆愣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姜莳月拽走了。
洗漱装扮好之后，坐上了入宫的马车，濂湘的额上一直冒着汗。
这是她第一次入宫，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姜莳月用帕子帮她擦着汗珠，嘴角溢出笑意。
想起上一世她作为自己的陪嫁侍女入宫之时好像也是这样踌躇不安的状态。
皇后生辰，又是在御前，萧衍这个人虽不讲究礼仪排场，却也不喜欢别人敷衍了事。
因此，此次入宫筹办宫宴，她必定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不可怠慢。
马车停稳后，两人相携而下。
一旁的御前总管好似早已等候多时，见她们下车立刻迎了上来，“姜姑娘请跟杂家来，咱们这边走。”
姜莳月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穿过重重宫殿，直达皇后的凤栖殿外。
刚刚踏足大殿内，便有一阵沁凉清香袭来。
沈云姝素爱兰花，不喜香粉脂粉味，故而大殿里的摆设都以兰花为主。
这一点倒是和姜莳月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姑娘且在这等着，皇后娘娘正在沐浴更衣，稍后便会过来与您相谈。”
总管公公吩咐完后躬身退下，将大殿留给了姜莳月和濂湘二人。
不消片刻，沈云姝便披散着长发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洁白丝绢，缓步向姜莳月走来。
她的眉眼间带着浅淡柔媚，唇红齿白，肌肤赛雪。
还是那副模样，好似气质比起上辈子，却少了几分雍容华贵，多了几分青涩单纯。
或许是从前她也从未认真端详过她，只是一见到这张脸便觉得厌恶至极。
姜莳月目光微垂，掩去眸中复杂神色。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福泽深厚、寿与天齐。”
她双膝跪地双手叠放在额前行跪拜大礼，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压抑。
沈云姝连忙上前扶住她，笑吟吟地说道：“姑娘快请起，以后私下里，在我面前不必这么循规蹈矩。”
她亲密的拉起姜莳月的手，仿佛对待久违的挚友一般亲昵。
姜莳月顺势站了起来，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并没有因为沈云姝的热情而失去冷静。
沈云姝满意地看着她，心里越加高兴起来，她拉着姜氏往桌案旁坐了下来，“你我同龄，若除去身份，我们就算结为姐妹也无妨的。”
沈云姝说话时语气真诚，可姜莳月看着她，心里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前世，她也曾这么拉着她的手，让她唤自己姐姐，不过却未曾有过现在的半分真心。
想到此处，姜莳月暗自咬牙，嘴角浮现出苦笑，当她抬起眼睛的时候，眸中已是平静一片。
姜莳月朝着沈云姝莞尔一笑:“多谢皇后娘娘抬爱。”
见她如此识趣，沈云姝愈发高兴起来。
她招手叫来了丫鬟，让其取来手令接过后塞到了姜莳月的掌心里。
“你如今要操办我的生辰，这块手令能替你省去不少麻烦，以后也可随意进出宫门，不必再受宫规限制。”
看着手中的金色牌子，姜莳月没有拒绝，招呼濂湘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
她没想到沈云姝这么轻易就把手令给了她，不过既然给了她，她也无需矫情。
“那就多谢娘娘了。”
沈云姝闻言笑了笑，末了又叮嘱了几句，姜莳月这才离开。
刚出凤栖殿，姜莳月婉拒了本要带她熟悉宫里布局的丫鬟，直奔司膳房的方向而去。
跟在身后的濂湘还奇怪，没有宫里的人带路，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不知会不会迷路，更不要说精确找到司膳房的位置。
她家小姐虽不聪明，但却也还没有笨拙到这个地步，如此行径着实让她有些好奇。
然而，当她跟着姜莳月绕过三条曲折的游廊，走过数座宫苑之后，她才猛地睁大了眼睛。
红漆檀木牌匾上，赫然出现的是“司膳房”三个大字。
“小姐怎么....如此迅速找到了司膳房的位置？像是从前来过一般。”
她们走了这么远的路，竟还没走错路。
姜莳月笑着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别说司膳房，这皇宫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她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
“走吧。”她轻轻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濂湘赶紧跟上。
看着姜莳月一脸的理所应当，濂湘心底的疑惑更甚但没有多问。
司膳房内很是忙碌，每个灶台都围拢着众多的烧菜师傅和打下手的小太监，他们皆是一脸的肃穆，显然都是训练有素。
众人见到一张生人的面孔时皆有些诧异，不过却都默契的没有表露出什么来，各司其职的做着手中该做的工作。
姜莳月一脸严肃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目光犀利而锋锐。
良久，她的目光却聚集在了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太监身上。
那小太监看似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却颇为普通。
这样普通的一张脸，放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眼，但却让姜莳月有些记忆犹新。
若是她的记忆没有紊乱，那当初冷宫里那位王婕妤买通下毒之人就是这名小太监，名唤刘福生。
他原本是王婕妤宫里的人，主子一朝失宠被打入冷宫，他自然也跟着落了难。
当初还是宠妃的她看他可怜，才把他介绍到司膳房当差，却不想给自己留下了祸端。
思及此，姜莳月的眉心忍不住皱起。
若是现在没有她的引荐，这小太监又是如何来到这当差的？
想不通这些，她索性也不再费力思考，大步走过去高声问道：“你们谁是这里的管事？”
闻声，正埋头品菜的男子猛地抬起头来，见到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顿时眼里流露出浓重的不屑之色。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竟敢跑到这里撒野！”男子一边斥责一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指向姜莳月，“快滚出去！否则我可要喊人了！”
听罢，周遭众人纷纷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饶有兴致地朝这里看过来。
这司膳房乃是皇室重地，鲜少有人敢擅闯，这小丫头莫非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敢跑来闹事。
见状，姜莳月也不恼，而是慢条斯理的举起沈云姝刚刚给她的皇后手令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我奉旨操办皇后生辰，怎么，这司膳房，我不能来吗？”
她声音清亮，掷地有声，一番质问更是将男人问愣住了。
只见他怔忪了片刻之后便换了一副讨好的神色，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能来能来，姑娘奉旨办事，我岂敢阻拦。”
这宫里惯是拜高踩低之人，姜莳月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当看到那男子谄媚地笑脸时心中却依旧难免升起了一股恶寒。
她朝着男人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司膳房一般设司膳一人，典膳二人，看着男人的穿着打扮，想必官职应在司膳正四品以上，兴许还有些来头。
“我这里有一份宴会菜单，您且瞧瞧。”说话间，姜莳月便将早前藏于袖口处的纸张递向对方。
男人接过一目十行扫了几眼后便满意点头：“好，就按照姑娘这份菜单做吧！”
见他答应得爽快，姜莳月满意一笑：“还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男人听后忙摆手道：“不敢，叫我陈平即可。”
闻言，姜莳月只轻轻嗯了声。
虽对这个人物没有多少印象，但既然能坐在这个高位，想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礼多一些也没坏处。
“陈大人，我如今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大人应允。”
陈平眉梢一挑：“姑娘尽管开口，我定当竭力而为。”
得到肯定答复后，姜莳月又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刚刚那位小太监的身上，并用手指向了他。
“我希望此次宫宴的餐食都让他来负责。”
听到这，陈平微愣，连带着那名小太监也是错愕万分。
“姑……姑娘莫要抬举了他，没根的奴才哪里担得起这样的差事啊？”
陈平急道。
这小太监资历尚浅，又是从前不得宠的王婕妤宫中出身，自来到司膳房受到了不少排挤和欺辱，不仅仅是陈平，就算是司膳房内所有人加起来也觉得这人实在配不上如此重任。
可唯独姜莳月不这么觉得，能在天子脚下投毒却未被人发觉，他的胆色、智谋以及心机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若不是王婕妤临死之时曾经亲口告诉过她，直至她死，也未能得知当年投毒之人究竟是谁，而且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总觉得安心一些。
未雨绸缪罢了。
“陈大人，我知你有诸多顾虑，无妨的，若是出了事有我担着，况且，我相信他不会辜负我这番栽培的。”
说话时，姜莳月唇角勾起了抹淡淡的弧度，看起来甚是自信。
听到这，陈平也不好再坚持，瞟了眼那颤颤巍巍的小太监冷声道：“还不快谢恩。”
“谢姑娘赏识，奴才必当肝脑涂地报答姑娘！”话落，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的朝姜莳月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对方那虔诚模样，她眸光微闪：“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奴才贱名刘福生。”
这三个字一入耳，姜莳月心里肯定了些，是他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