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审讯
“喂，警戒线拉快一点。”
“分割区域，准备逮捕‘壁虎’！”
重复一边，“分割区域，准备逮捕‘壁虎’”
黎祯刚刚转出拐角，当她听到第二句话时，想要掉头跑已经来不及了。
四周所有的探照灯都打在黎祯的身上，全方位无死角，连阴影都没给她留下。
“举起手来！接受检查！”
黎祯果断举起手，示意自已没有武器。
一片白茫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手腕上被套了个冰凉的东西，然后被枪顶着背推到了车厢里。
车厢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人看到她就如老鼠见到猫，疯狂向角落里挤，哪怕要被其他人踩在脚下，缩成一团，也不愿意坐的离她近一点。
车厢里一片漆黑，一丝光都没有，像极了冷藏舱。
黎祯坐在靠门的位置上，一路无言。
哐当当——，厚重的车门打开。黎祯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稽查员大力拽走了黎祯怀中的书和石板。
黎祯被套上头套押往了审讯室。
刺目的黄光打在黎祯的脸上，两枚射灯直对她的双眼。黎祯的瞳孔猛然缩小，她的眼睛又酸又涩，阖上眼也无法抵挡灼烧的感觉。
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瞎了。
她的面前是一面单向玻璃，玻璃中倒影着她毫无血色的疲倦面容。
黎祯的背后也设了一面镜子，很明显审讯人想用镜子营造的深渊击溃受审者的心理防线。
很显然，他们已经成功很多次了，从被带进来为止，审讯室的嚎叫声就没有停过。
审讯迟迟没有开始。
年轻的审讯员看着衣着得体的黎祯有些不知所措。
“老师，她带着A级电子终端，还要审……吗？”
最近超新星公司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头疼了，混混抓了一帮又一帮，功没领到，麻烦倒是一堆。
甚至有混混头子在审讯室公然喊话警视厅，敢动他们就让他们背后的金主扬了警视厅。
他们只是小小的警视厅，一点都不想卷入公司间的斗争。
头发花白，梳着背头的老人不为所动，年轻警员见此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
“名字？”
黎祯闭眼保持沉默。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心里却早已慌得不行。
完蛋了，要完蛋了……
一会开口露馅怎么办！
虽然面上不显，但黎祯的手指抖得快能跳手指舞了。
无数个方案在她的心中闪过。
不行，这个会露馅。
这个也不行、不行。
不……行……
不……
肾上腺素的作用很快褪去，她的思维渐渐迟滞。
她现在虚的狠，又饿又累，眼睛还有点花，脑袋一顿一顿，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左一摆右一摆的，完全提不起精神。
眼皮耷拉着睁不开，四周的强光每次都会在她要昏睡过去的一瞬间打断她。
“名字？”
小警员连续审了几次，见黎祯一直沉默，也是急得不行。
他开始围绕老警员转圈，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审讯。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警视厅审她干什么，这看起来完全就是公司高层的遗孤。”
“哪个贫民穿成这样啊？哪个贫民会出门抱着本纸质书啊，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
而且刚刚金属检测仪一点都没响，证明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一点改造的痕迹，这完全就是大公司崇尚的风尚。
而且必定是核心人员，公司无关紧要的小职员多多少少都会改造一点的。
转着转着小警员的思绪就飘离了主题。
不过公司的人到真是刻板，看来公司看中血统的传闻是真的。
小警员看着黎祯的眼睛继续发散思维。义眼就这么让人抵触吗？生物公司成员都能拿到最顶级的义肢啊，换双完好的机械义眼它不香吗？
还不用担心坏，反正之后都要继承父母的位置，眼睛坏了再换就好啦。
都什么年代了，还留着一双近视眼。
难道，这就是上面常说的，纯天然，无污染？
果然，高层和底层人悲欢并不共鸣。
眼见小警员的思绪再转就要转离天外了，老警员连忙打断了他。
小警员被吓的一身激灵，身体的颤抖久久不能压下。
“前辈你别拍我啊。”
小警员急急忙忙继续审问。
“别害怕，警视厅是绝对公正的存在……”
听到这句话的黎祯机械的抬起头，虽然她现在晕乎乎的，但还没彻底丧失思考能力。
她强忍着灼伤的刺痛，睁开眼睛，视线好像已经穿透了单向玻璃，透穿了站在暗处的人。
小警员见她终于了有反应，话还没经过脑袋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别担心，都结束了，我们不是敌对公司的清道夫。”
“坏了的服务器虽然修不了，但是人员名单可以补啊，资料库丢了可以再建，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真是个好人，真的谢谢你，帮了我一把。
黎祯抿唇，看着平滑反光的单向玻璃。老警员按下消音按钮的手终究是慢了一步。
“我叫”
咳咳——
“黎祯。”喉咙干涩难忍，黎祯这句话瘪了老半天才说完，说完后她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小警员这才惊觉，他刚刚究竟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他有些不知说错，只能求助审讯经验丰富的老警员。
接下来的审讯全权由老警员负责，小警员只负责在一边打下手。
对话进行的很顺利，老警员看着知无不答的黎祯满意的点了点头。小警员的话仿佛是一剂强心剂，深深扎在她心上。
老警员对黎祯配合的态度十分满意，这份证言全然足够将整个警视厅从漩涡中摘出。
他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任劳任怨的老警员罢了。他捋着背头，哼着小曲，整理着纸质报告。
至于审讯的谎言会不会被戳破，这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这场审讯她没有一句谎言，句句都是真话啊！
句句都是真话的一半，真话是真话，真话的一半也是真话。
一个小时过去，审讯终于完成了。
两位警员都对这次的审讯很满意，黎祯很配合，审讯完还和他们道谢。
老警员看到黎祯如此谦虚，胡子都要吹起来了，至于黎祯是真心，还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这么做。
鬼管呢，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未来公司高层的道谢就足够了。
诺~，那些监控可都记着呢，这够他吹个十年八年了。老警员现在心情愉悦，他摘了段监控拎了瓶酒，转门外和他那些老友记吹嘘去了。
小警员更是对黎祯好感度拉满，在黎祯的三言两语下迷得晕头转向。原本需要黎祯自己去补办的资料全都由警视厅的官方系统代办了。
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的资料需要黎祯去市政厅和公司交接，交接完毕后她的身份就定实了。
在黎祯的苦苦哀求和金钱的诱惑下，小警察答应了她的请求——把电子终端被送去维修，维修好后送回到她手里。
黎祯心中紧绷着的弦终于可以松了，她抓着小警察送来的毯子，软趴趴的摊在廊道的椅子上，梳理审讯透露出的信息。
只需要等一天就好了，终端修好了再套一下话。
再出去租个房子，美滋滋。
一想到终端里面有一笔她怎么样都花不完的钱，她就像糯米泡芙一样软了下来，身体彻底放松。
嘿嘿嘿，小钱钱。
那可是她做梦不敢梦到的数额，她可要彻底掉在钱眼里了。
黎祯小声的嘟囔着，数着后面那几串0，数着数着就没动静了。
她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清道夫：清理垃圾的人，也可以喻为杀手。在赛博朋克世界观黎清道夫就是杀手，专门负责清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我女嗜钱如命啊，哦不，命还是比钱重要一点的，一点点~
“分割区域，准备逮捕‘壁虎’！”
重复一边，“分割区域，准备逮捕‘壁虎’”
黎祯刚刚转出拐角，当她听到第二句话时，想要掉头跑已经来不及了。
四周所有的探照灯都打在黎祯的身上，全方位无死角，连阴影都没给她留下。
“举起手来！接受检查！”
黎祯果断举起手，示意自已没有武器。
一片白茫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手腕上被套了个冰凉的东西，然后被枪顶着背推到了车厢里。
车厢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人看到她就如老鼠见到猫，疯狂向角落里挤，哪怕要被其他人踩在脚下，缩成一团，也不愿意坐的离她近一点。
车厢里一片漆黑，一丝光都没有，像极了冷藏舱。
黎祯坐在靠门的位置上，一路无言。
哐当当——，厚重的车门打开。黎祯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稽查员大力拽走了黎祯怀中的书和石板。
黎祯被套上头套押往了审讯室。
刺目的黄光打在黎祯的脸上，两枚射灯直对她的双眼。黎祯的瞳孔猛然缩小，她的眼睛又酸又涩，阖上眼也无法抵挡灼烧的感觉。
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瞎了。
她的面前是一面单向玻璃，玻璃中倒影着她毫无血色的疲倦面容。
黎祯的背后也设了一面镜子，很明显审讯人想用镜子营造的深渊击溃受审者的心理防线。
很显然，他们已经成功很多次了，从被带进来为止，审讯室的嚎叫声就没有停过。
审讯迟迟没有开始。
年轻的审讯员看着衣着得体的黎祯有些不知所措。
“老师，她带着A级电子终端，还要审……吗？”
最近超新星公司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头疼了，混混抓了一帮又一帮，功没领到，麻烦倒是一堆。
甚至有混混头子在审讯室公然喊话警视厅，敢动他们就让他们背后的金主扬了警视厅。
他们只是小小的警视厅，一点都不想卷入公司间的斗争。
头发花白，梳着背头的老人不为所动，年轻警员见此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
“名字？”
黎祯闭眼保持沉默。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心里却早已慌得不行。
完蛋了，要完蛋了……
一会开口露馅怎么办！
虽然面上不显，但黎祯的手指抖得快能跳手指舞了。
无数个方案在她的心中闪过。
不行，这个会露馅。
这个也不行、不行。
不……行……
不……
肾上腺素的作用很快褪去，她的思维渐渐迟滞。
她现在虚的狠，又饿又累，眼睛还有点花，脑袋一顿一顿，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左一摆右一摆的，完全提不起精神。
眼皮耷拉着睁不开，四周的强光每次都会在她要昏睡过去的一瞬间打断她。
“名字？”
小警员连续审了几次，见黎祯一直沉默，也是急得不行。
他开始围绕老警员转圈，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审讯。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警视厅审她干什么，这看起来完全就是公司高层的遗孤。”
“哪个贫民穿成这样啊？哪个贫民会出门抱着本纸质书啊，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
而且刚刚金属检测仪一点都没响，证明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一点改造的痕迹，这完全就是大公司崇尚的风尚。
而且必定是核心人员，公司无关紧要的小职员多多少少都会改造一点的。
转着转着小警员的思绪就飘离了主题。
不过公司的人到真是刻板，看来公司看中血统的传闻是真的。
小警员看着黎祯的眼睛继续发散思维。义眼就这么让人抵触吗？生物公司成员都能拿到最顶级的义肢啊，换双完好的机械义眼它不香吗？
还不用担心坏，反正之后都要继承父母的位置，眼睛坏了再换就好啦。
都什么年代了，还留着一双近视眼。
难道，这就是上面常说的，纯天然，无污染？
果然，高层和底层人悲欢并不共鸣。
眼见小警员的思绪再转就要转离天外了，老警员连忙打断了他。
小警员被吓的一身激灵，身体的颤抖久久不能压下。
“前辈你别拍我啊。”
小警员急急忙忙继续审问。
“别害怕，警视厅是绝对公正的存在……”
听到这句话的黎祯机械的抬起头，虽然她现在晕乎乎的，但还没彻底丧失思考能力。
她强忍着灼伤的刺痛，睁开眼睛，视线好像已经穿透了单向玻璃，透穿了站在暗处的人。
小警员见她终于了有反应，话还没经过脑袋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别担心，都结束了，我们不是敌对公司的清道夫。”
“坏了的服务器虽然修不了，但是人员名单可以补啊，资料库丢了可以再建，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真是个好人，真的谢谢你，帮了我一把。
黎祯抿唇，看着平滑反光的单向玻璃。老警员按下消音按钮的手终究是慢了一步。
“我叫”
咳咳——
“黎祯。”喉咙干涩难忍，黎祯这句话瘪了老半天才说完，说完后她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小警员这才惊觉，他刚刚究竟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他有些不知说错，只能求助审讯经验丰富的老警员。
接下来的审讯全权由老警员负责，小警员只负责在一边打下手。
对话进行的很顺利，老警员看着知无不答的黎祯满意的点了点头。小警员的话仿佛是一剂强心剂，深深扎在她心上。
老警员对黎祯配合的态度十分满意，这份证言全然足够将整个警视厅从漩涡中摘出。
他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任劳任怨的老警员罢了。他捋着背头，哼着小曲，整理着纸质报告。
至于审讯的谎言会不会被戳破，这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这场审讯她没有一句谎言，句句都是真话啊！
句句都是真话的一半，真话是真话，真话的一半也是真话。
一个小时过去，审讯终于完成了。
两位警员都对这次的审讯很满意，黎祯很配合，审讯完还和他们道谢。
老警员看到黎祯如此谦虚，胡子都要吹起来了，至于黎祯是真心，还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这么做。
鬼管呢，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未来公司高层的道谢就足够了。
诺~，那些监控可都记着呢，这够他吹个十年八年了。老警员现在心情愉悦，他摘了段监控拎了瓶酒，转门外和他那些老友记吹嘘去了。
小警员更是对黎祯好感度拉满，在黎祯的三言两语下迷得晕头转向。原本需要黎祯自己去补办的资料全都由警视厅的官方系统代办了。
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的资料需要黎祯去市政厅和公司交接，交接完毕后她的身份就定实了。
在黎祯的苦苦哀求和金钱的诱惑下，小警察答应了她的请求——把电子终端被送去维修，维修好后送回到她手里。
黎祯心中紧绷着的弦终于可以松了，她抓着小警察送来的毯子，软趴趴的摊在廊道的椅子上，梳理审讯透露出的信息。
只需要等一天就好了，终端修好了再套一下话。
再出去租个房子，美滋滋。
一想到终端里面有一笔她怎么样都花不完的钱，她就像糯米泡芙一样软了下来，身体彻底放松。
嘿嘿嘿，小钱钱。
那可是她做梦不敢梦到的数额，她可要彻底掉在钱眼里了。
黎祯小声的嘟囔着，数着后面那几串0，数着数着就没动静了。
她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清道夫：清理垃圾的人，也可以喻为杀手。在赛博朋克世界观黎清道夫就是杀手，专门负责清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我女嗜钱如命啊，哦不，命还是比钱重要一点的，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