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疼的倒吸凉气,“可不可以帮我报警呀,我手机没带。”

    “报警?”女孩拿起她的手查看伤势,“不用,警察马上就能找到你了。”

    说着,从兜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卿清的伤口,“也不算很重,回去找个老中医看看擦点药就行了,手还能用哈。”

    “我这也没带什么药,你忍忍,等会就可以去医院了。”

    卿清勉强笑了笑,“谢谢你啊,谢谢你救了我。”

    女孩一屁股坐在旁边,摆摆手,“没事,刚好看见了而已。”

    “而且我记得你,你叫卿清对吧,我经常看你演的电视。”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去了一定好好感谢你。”

    “我叫叶羽兮,不过感谢就不必了,你也找不到我。”

    卿清觉得这个女孩很神秘,超脱世俗的神秘。

    刚刚她被拉到这里来,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人,这里虽然是树林深处,可是树并不多,她穿的这么显眼,不可能看不到她走来才对。

    可事实是,直到女孩说话,她和那个女人才发现有人的。

    而且她的身手……

    叶羽兮不在意卿清的想法,她起来,“有人来了,我就先走了,小美女,没准下次还能见呢!”

    说着,摆了摆手,朝反方向走了。

    这么多的杂草,枯树干,她好像在走平地一样,几步下来,她已经离卿清很远了。

    太阳落山了,照在她的背影上,有点虚幻。

    卿清想,她是不是遇到神仙了。

    “卿清!”

    是方若初的声音,她回过头,发现他还有好多警察都来了。

    方若初跑过来查看她的伤势,卿清安慰似的笑笑,“没事的没事的,找个老中医看看,擦点药就可以了。”

    杀人凶手抓住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那天,方若初背着她去医院时,说了句话。

    “请不要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怎么能不担心呢,他今天快找疯了。

    ……

    林南看着被裹成木乃伊的卿清,眼泪差点出来了。

    医生说左脸会留疤,卿清也不在意,反而想的是,该如何报答恩人。

    “林南,绮姐怎么说啊?”

    林南拿出资料,“应该是她没错了。”

    卿清翻开,第一张就是她的照片。

    是一个酒会,叶羽兮穿着奢华的礼服,拿着红酒杯,下巴微扬,轻蔑的眼神好像在看蝼蚁一般,高傲,又好像在挑衅拍摄者。

    下一页,卿清就有些惊讶。

    “首富叶儒之女叶羽兮?”

    好家伙,顶级富二代?

    林南点头,“据说两年前失踪了,有人说已经死了,有人说叶家人一直在找,肯定没死。”

    顶级豪门的事她不关心,但是这恩看来是报不了了。

    村长组织大家一起去寺庙里,所以卿清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一路上全是人,寺庙都挤不进去。

    卿清只能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进去。

    “早知道多睡会了。”林南眯着眼,用扇子挡住太阳。

    谁能知道一大早上太阳就这么辣。

    卿清倒是觉得等等也行,毕竟人多了她不自在。

    等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走了,卿清才和方若初几人进去。

    她把习言的戒指也带来了,独自跪在佛像前。

    盯着戒指看了又看,眼里满含不舍。

    最后还是递给寺庙里的住持。

    主持把戒指放于盒子中,“施主慈悲,此物主人一心向善,菩萨低眉,是璞玉浑金之人。”

    “我佛保佑,愿他下一世健康顺遂,平安喜乐。”

    卿清双手合十,指尖抵着额头,眼眶湿润。

    “我佛慈悲。”

    奇怪,明明眼睛都合上了,眼泪怎么就止不住呢?

    她从来不曾相信什么佛祖,她也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如此虔诚地行跪拜礼。

    习言,如果我每天诵经念佛,为你祈福,你下一辈子,可以成为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被病痛缠身的少年吗?

    习言,你有没有想我呢,还是你已经投胎,忘记我了?

    整个殿内,很安静,所以卿清的抽泣声格外明显。

    林南在一旁低着眸,眼眶慢慢变红。

    方若初想起了儿时安静羸弱的哥哥,心口也泛起点点酸楚。

    习言哥哥,希望你下辈子不会满身伤痕,不会饿肚子,不会捡别人的衣服穿,不会羡慕别人可以吃糖,不会为了买昂贵的药放学偷偷捡瓶子,不会眼含悲伤。

    希望你下辈子,有爱自己的父母,他们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会给你买糖果,买玩具和好看的衣服,你不会生病,你也不再难过,变成无忧无虑的少年,眼里不会有破碎的绝望。

    世界之大,容不下的人太多了。

    卿清最后还是出现在习言家里。

    “他住哪个房间?”她问。

    方若初指着东边的小房间说:“那个。”

    里面很简陋,破旧的小衣柜,破旧的床,连书桌都是破旧的。

    里面的东西都空了,什么都没有,很干净,只是没人打扰,有些落灰。

    习言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一个黄昏,太阳落山了,他在这张小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听说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很安静。

    卿清坐到木床边,喉咙就跟卡了刺一般,噎的人难受。

    眼泪就跟不值钱一样,好像掉不完。

    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掉完一样。

    风轻轻吹动窗帘,把窗帘从书桌上移开。

    上面好像有东西,刻了一行字,卿清不知道刻的是什么,太模糊了。

    “有个‘卿’字。”方若初说。

    其它的字都很模糊,只有那个“卿”字,刻得很深。

    “走吧。”卿清擦了擦眼泪,离开了这间房子。

    她想,她应该是没有勇气来第二次了。

    手机里,一位网络歌手正在一间雅致的酒楼唱歌: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

    习言,如果我的眼泪四处飘荡,遇见了你,那一定是我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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