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甜心觉得医院的夜晚其实是安静的，医院在天地的交接处，像天给地温柔地盖上的被子，生门、死位的极度喧嚣总是压在巨大的沉静之下，就像心跳再怎么紧张，也只是在胸膛里面安静地跳着。
甜心坐在走廊的座椅里，极力把自己隐藏为一个小透明，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疑，她拿出包里的一小本漫画书，却渐渐沉迷在那黑白线条的小天地里，抬不起头。
前一分钟，脚随心步，她就走过来了，她想就坐在这里，她想不停地盯着那个身影。她旁边的一杯饮料插着吸管，忘了喝。
“走了。”有人喊了一声，“走了。”有人又推了一下。迷茫的人抬起头，眼睛总是笑得像弯月的人，站在面前，已经脱了白大褂，“赶快走。”
“靓仔，下班啦。”一个护士打招呼。“护姐，晚上吃苹果。”护士听言笑得像花一样。甜心看到护士办公桌上的角落磊着三个苹果，不，应该说是“敬”着三个苹果，苹苹果果，平平安安嘛！看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晚上值班是绝对不能吃芒果、火龙果的，旺旺雪饼、毛血旺之类都被打入冷宫。还有一句话打死都不能说，犯了株连之罪，那就是“今天挺闲的，今天没什么病人呀。”因为，话落夜无眠，急危重应验，医生一张嘴，护士跑断腿。
“脑外科挺忙啊。”甜心说。
“再不走我的手就僵了，就送骨外科啦。护士再喊老师，老师都会选择性失聪失明了。”罗贤君说。“你在骨外科吧，怎样？”
“还好，就是底层劳动人民的工作。”
“不知道教导办为什么把每个人分的这么散？我们现在不在一个科室实习了。”
甜心“哎”一声，“她们都喊你靓仔吗？看来你已经很好地融入这里了。五官科的护士长看谁都是‘同学同学’。”
罗贤君笑出十分靓仔：“帅哥外面大马路上处处可见。”
“确实，只要是个男的女的，都是帅哥美女。”
“我也是？”
“是啊。是个男的——这里老师、学生都好相处吗？”
“没有特别，不都是从脑残做起吗？”
“戴口罩眼神交流招桃花吗？”
“大家都用脑细胞交流。”
“有没有被闪电击中脑壳的感觉？”
“骨外科做手术是不是都像耍流星锤？你上手术台了吗？像打铁一样使劲敲？”罗贤君话题转移，“哈，有点好笑。”
“……”甜心无语，调皮与取笑？平常酷酷的马甲呢？心情不错啊！
“闪电？以前在学校里说‘闪电好壮观’的是你吧？”罗双手交叉垫住后脑仰仰脖子，伸伸懒腰。
“还记得呀？教室门外说‘女生就是胆小’的是你吧？”文小飞一记白眼顺口回。
“又看书？”
“漫画，二次元，你不懂。”
“你……”
“不好意思，把天聊死，罗医生，还可以抢救抢救。”
“救不了！”
心肺复苏那种你可以试试，口对口那种！罗贤君没有说出口。
甜心没有说，二次元也有斗不过三次元的时候，你就是。
（2）
罗贤君看向甜心，短发松散的扎着，穿着短袖毛衣？不热吗？是宽松休闲的衣服，胸前是几个菱形图案交叠着。穿着裤子也是宽松休闲的。脚上倒是一双平底的淡粉红的绣花鞋？鞋子像透明的，前端绣着粉色的花纹，上面还缀了珍珠。背着帆布包，上面满印着绿色森林，一只灰色的巨大的肥猫躺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肥猫大大的肚子上，和肥猫正惊异地对视。
想到她过来找他，心里觉得高兴。
“你笑什么？晚上有什么有趣的事吗？”甜心看他摘了口罩，把一侧的口罩带子绞在手指上，甩来甩去转圈圈。
罗贤君：“衣服挺特别的。”
甜心：“有意思吧？这不是毛衣，这是我们扎头发的一种绳子，像打毛衣一样挑织的，很凉快。”
甜心还想说她5块钱买的，在这个年代还能5块买到衣服！她自己也怀疑老板不是为了挣钱，但是为什么卖东西不为了挣钱呢？难道真是编发绳做的特别便宜？难道是欣赏自己独特的眼光？
甜心一手举着饮料正有点神游，听到罗贤君幽幽问：“觉得医院晚上吓不吓人？这光有点蓝绿蓝绿的——很久以前，有一个传说——”
甜心打断：“不会啊，挺亮的。这城市夜晚还有不亮的地方吗？”
两人并肩走着，走到一小片绿化带，甜心站定：“你看，这么小的地方也会种上竹子、青松，绿油油的，你想象一下，田地里绿油油的一片，我从小就想扑上去疯狂啃。”
“那你啃了没？”
“我只是想——扑上去而已。”甜心一只手做了做手势，晃了晃。
罗贤君看着那只手像白蝴蝶一样扇动了翅膀，说：“大家都说医院里面冷冰冰的。”
“不会啊，你看大家忙来忙去的，会冷吗？”甜心啜一小口饮料，“就像大家都喜欢看电视节目会嫌弃电视机吗？大家都住在房子里，肯定是觉得房子里比较放松温暖呀。要说冰冷，城市里到处都是冰冷的建筑，夏天欢喜，没有冬天的事！”
“嗯，我有点长篇大论了……”
甜心暗暗警告，甜心同学，保持矜持，保持失常，不，正常！
罗贤君把口罩放进医疗废物桶，说：“我们去吃东西吧，我还没吃饭。”
甜心手捧饮料，建议：“去食堂吧，食堂挺好吃的。”
（3）
进了食堂，没什么人，甜心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西施美女，还是散发呢，白色T恤，印着几枝蓝色郁金香。不过西施正在吃饭，甜心也没打招呼，与美女擦肩而过的陌生缘分不值一提。
两人在旁边靠窗的位置准备坐下，甜心：“哎，不要坐我对面，往旁边移一点。”
“怎么啦？”罗贤君一愣。
甜心：“你人有点高，太有压迫感了。”
罗贤君一笑，坐在对面，又往旁边移了一个座位，问：“你吃什么？”
甜心：“我吃过了，我吃不下，我喝点饮料就行了——你吃什么？清淡一点吧？晚上了。喝汤吗？”
“不喝。”罗贤君说完去点餐了。
这时旁边西施的电话响了，她突地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走得有点急，撞了一下甜心的桌子，她抱歉地朝甜心笑，甜心连连笑意回过去：没关系。
西施移步匆匆身影袅袅，甜心想，美女的笑就是最好的语言，蜻蜓点水的笑也足以表达水面涟漪的意无穷。
“没什么菜了。”罗贤君端了一个餐盘过来。
甜心笑：“难道你要点个辣椒炒肉、剁椒鱼头啥的？”
“那是，我也挺能吃的。”
“大家都是九次吃饭，十次必点。”甜心说，“我看看盘子里的内容物是什么，洋葱炒肉，呃，我不吃洋葱。”
甜心看了一眼隔壁西施的餐盘，红黄绿，还没有吃完，红色的西红柿，黄色的菜椒，还有绿色的莴笋，莞尔道：“人美，吃的也清新脱俗了。”
“清新脱俗有没有告诉你，男生都是要吃肉的？”罗贤君略略笑。
甜心悟道：“是吗？难怪以前看到男生在学校食堂里啃猪蹄，不过猪蹄也没啥肉啊，有什么好啃的？”
我说东她说西，小鸟依人不会啊，牵手懂不懂，亲……想过没……三杀啊！罗贤君嘴里却说了一句：“怎么不吃洋葱，还挑食？”
“高中的时候，食堂里煮的洋葱，又甜又烂，现在还有阴影呢。”甜心想起之前说到绿油油，好奇问：“你喜欢什么颜色？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呢？”
罗贤君反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五颜六色吧，但对紫色没有抵抗力，深深浅浅的都喜欢。”
罗贤君看了一眼：“也没看到你穿紫色的。”
“喜欢就要把它堆在身上抱在怀里吗？”甜心反驳，“是我问你，你喜欢什么颜色？”
“没有特别，黑色？上班方便吧。”喜欢……就要……吗？罗贤君感觉到四杀刺过来。
甜心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色T恤：“是不是男生都喜欢这种深色啊？”
“那，紫色？”他用筷子夹了一片洋葱举起来，送到唇边。
甜心看到他笑的唇也如月芽稍稍翘起来，一片帆船在夜的宁静海的边际向月芽靠近了，那一小片帆船挡在他的唇前，唇角恶作剧的笑衬着手指的几分随意，洋葱似乎可餐。甜心咬唇：“虽然它是紫色，虽然……但是……嗯……”甜心伏下头，用饮料挡住脸。
罗贤君越发忍不住笑得开心，“我吃饱了，走吧。”
“没吃多少啊，那打包吧。”甜心打了包，让罗贤君拿着，自己手上还依然捧着饮料，也没喝多少。罗贤君一看，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五连杀。
甜心追问：“你会不会做饭？”
罗贤君依然：“你会不会做饭？”
“不告诉你。”
“不告诉你。”
两人出了食堂，罗贤君看她：“压压马路吧，散步一下消化一下。”
“压压马路吧，散步一下消化一下。”甜心依葫芦画瓢。
罗贤君无奈，给她眼色，弹了一下手指示威，对面的人欠揍，要好好调教。
甜心笑吟吟，你敢？！
罗贤君又好笑又好气，六连杀，完败！
“喵，”突然窜出一只猫，甜心吓得跳起手里摔了饮料，双脚站立不稳倾倒向罗贤君，自然拖过他一只手臂，紧紧挽住。罗贤君被拉得趔趄，镇静咳了一声，摸一下鼻头，一笑琅然。
可以看清是一只黄白相间的肥猫，悠然自得地迈着猫步。甜心挽住他，一只手拍拍胸，“吓我一跳，三魂七魄只剩一魄了！”
罗贤君一手拎着盒饭，哈哈笑，“等会它要开口说话了！是你吓坏了它！”
“那正好，我就想有一只会说话的猫”，甜心粲然一笑，“把它缩小，放在我手指上趴着。”甜心伸出一根手指，作势吹了一口仙气。
“它已经被你吹走了，我看把你缩小放在我的手心还差不多，”罗贤君一只手窝着掌心，幽默道：“到我碗里来！”
甜心松开他对他眯眯笑，罗贤君捡了饮料杯扔垃圾桶。两人周遭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暗流变得自然起来。
（4）
两人没走多远，旁边酒店里面摇摇晃晃走出来两个人，甜心一看，西施美女！她扶着身边的人，一个男人低着头有点胖。男人嘴里叫喊着，冲到马路边的树下吐了起来，西施美女追过去。
西施：“你喝太多了！”
男人嘴里叫着：“不要走！不要走！”
……
嗯，是什么狗血剧情午夜剧场吗？沉鱼落雁东施效颦卧薪尝胆功成身退？
西施：“哥哥，算了啦，算了啦，哥哥，放手吧！放手吧！”
男人：“不要走！不要走！”
……
看见一个男人在夜晚咋咋呼呼的场面，好像有一点尴尬。
听到西施喊哥哥，甜心吁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后宫大戏。要知道，一句‘谁是最美的人？’，恶毒的皇后就会对白雪公主痛下杀手！”
“不一定，我也想对你痛下杀手！”甜心听到罗贤君清晰的声音。
甜心觉得医院的夜晚其实是安静的，医院在天地的交接处，像天给地温柔地盖上的被子，生门、死位的极度喧嚣总是压在巨大的沉静之下，就像心跳再怎么紧张，也只是在胸膛里面安静地跳着。
甜心坐在走廊的座椅里，极力把自己隐藏为一个小透明，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疑，她拿出包里的一小本漫画书，却渐渐沉迷在那黑白线条的小天地里，抬不起头。
前一分钟，脚随心步，她就走过来了，她想就坐在这里，她想不停地盯着那个身影。她旁边的一杯饮料插着吸管，忘了喝。
“走了。”有人喊了一声，“走了。”有人又推了一下。迷茫的人抬起头，眼睛总是笑得像弯月的人，站在面前，已经脱了白大褂，“赶快走。”
“靓仔，下班啦。”一个护士打招呼。“护姐，晚上吃苹果。”护士听言笑得像花一样。甜心看到护士办公桌上的角落磊着三个苹果，不，应该说是“敬”着三个苹果，苹苹果果，平平安安嘛！看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晚上值班是绝对不能吃芒果、火龙果的，旺旺雪饼、毛血旺之类都被打入冷宫。还有一句话打死都不能说，犯了株连之罪，那就是“今天挺闲的，今天没什么病人呀。”因为，话落夜无眠，急危重应验，医生一张嘴，护士跑断腿。
“脑外科挺忙啊。”甜心说。
“再不走我的手就僵了，就送骨外科啦。护士再喊老师，老师都会选择性失聪失明了。”罗贤君说。“你在骨外科吧，怎样？”
“还好，就是底层劳动人民的工作。”
“不知道教导办为什么把每个人分的这么散？我们现在不在一个科室实习了。”
甜心“哎”一声，“她们都喊你靓仔吗？看来你已经很好地融入这里了。五官科的护士长看谁都是‘同学同学’。”
罗贤君笑出十分靓仔：“帅哥外面大马路上处处可见。”
“确实，只要是个男的女的，都是帅哥美女。”
“我也是？”
“是啊。是个男的——这里老师、学生都好相处吗？”
“没有特别，不都是从脑残做起吗？”
“戴口罩眼神交流招桃花吗？”
“大家都用脑细胞交流。”
“有没有被闪电击中脑壳的感觉？”
“骨外科做手术是不是都像耍流星锤？你上手术台了吗？像打铁一样使劲敲？”罗贤君话题转移，“哈，有点好笑。”
“……”甜心无语，调皮与取笑？平常酷酷的马甲呢？心情不错啊！
“闪电？以前在学校里说‘闪电好壮观’的是你吧？”罗双手交叉垫住后脑仰仰脖子，伸伸懒腰。
“还记得呀？教室门外说‘女生就是胆小’的是你吧？”文小飞一记白眼顺口回。
“又看书？”
“漫画，二次元，你不懂。”
“你……”
“不好意思，把天聊死，罗医生，还可以抢救抢救。”
“救不了！”
心肺复苏那种你可以试试，口对口那种！罗贤君没有说出口。
甜心没有说，二次元也有斗不过三次元的时候，你就是。
（2）
罗贤君看向甜心，短发松散的扎着，穿着短袖毛衣？不热吗？是宽松休闲的衣服，胸前是几个菱形图案交叠着。穿着裤子也是宽松休闲的。脚上倒是一双平底的淡粉红的绣花鞋？鞋子像透明的，前端绣着粉色的花纹，上面还缀了珍珠。背着帆布包，上面满印着绿色森林，一只灰色的巨大的肥猫躺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肥猫大大的肚子上，和肥猫正惊异地对视。
想到她过来找他，心里觉得高兴。
“你笑什么？晚上有什么有趣的事吗？”甜心看他摘了口罩，把一侧的口罩带子绞在手指上，甩来甩去转圈圈。
罗贤君：“衣服挺特别的。”
甜心：“有意思吧？这不是毛衣，这是我们扎头发的一种绳子，像打毛衣一样挑织的，很凉快。”
甜心还想说她5块钱买的，在这个年代还能5块买到衣服！她自己也怀疑老板不是为了挣钱，但是为什么卖东西不为了挣钱呢？难道真是编发绳做的特别便宜？难道是欣赏自己独特的眼光？
甜心一手举着饮料正有点神游，听到罗贤君幽幽问：“觉得医院晚上吓不吓人？这光有点蓝绿蓝绿的——很久以前，有一个传说——”
甜心打断：“不会啊，挺亮的。这城市夜晚还有不亮的地方吗？”
两人并肩走着，走到一小片绿化带，甜心站定：“你看，这么小的地方也会种上竹子、青松，绿油油的，你想象一下，田地里绿油油的一片，我从小就想扑上去疯狂啃。”
“那你啃了没？”
“我只是想——扑上去而已。”甜心一只手做了做手势，晃了晃。
罗贤君看着那只手像白蝴蝶一样扇动了翅膀，说：“大家都说医院里面冷冰冰的。”
“不会啊，你看大家忙来忙去的，会冷吗？”甜心啜一小口饮料，“就像大家都喜欢看电视节目会嫌弃电视机吗？大家都住在房子里，肯定是觉得房子里比较放松温暖呀。要说冰冷，城市里到处都是冰冷的建筑，夏天欢喜，没有冬天的事！”
“嗯，我有点长篇大论了……”
甜心暗暗警告，甜心同学，保持矜持，保持失常，不，正常！
罗贤君把口罩放进医疗废物桶，说：“我们去吃东西吧，我还没吃饭。”
甜心手捧饮料，建议：“去食堂吧，食堂挺好吃的。”
（3）
进了食堂，没什么人，甜心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西施美女，还是散发呢，白色T恤，印着几枝蓝色郁金香。不过西施正在吃饭，甜心也没打招呼，与美女擦肩而过的陌生缘分不值一提。
两人在旁边靠窗的位置准备坐下，甜心：“哎，不要坐我对面，往旁边移一点。”
“怎么啦？”罗贤君一愣。
甜心：“你人有点高，太有压迫感了。”
罗贤君一笑，坐在对面，又往旁边移了一个座位，问：“你吃什么？”
甜心：“我吃过了，我吃不下，我喝点饮料就行了——你吃什么？清淡一点吧？晚上了。喝汤吗？”
“不喝。”罗贤君说完去点餐了。
这时旁边西施的电话响了，她突地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走得有点急，撞了一下甜心的桌子，她抱歉地朝甜心笑，甜心连连笑意回过去：没关系。
西施移步匆匆身影袅袅，甜心想，美女的笑就是最好的语言，蜻蜓点水的笑也足以表达水面涟漪的意无穷。
“没什么菜了。”罗贤君端了一个餐盘过来。
甜心笑：“难道你要点个辣椒炒肉、剁椒鱼头啥的？”
“那是，我也挺能吃的。”
“大家都是九次吃饭，十次必点。”甜心说，“我看看盘子里的内容物是什么，洋葱炒肉，呃，我不吃洋葱。”
甜心看了一眼隔壁西施的餐盘，红黄绿，还没有吃完，红色的西红柿，黄色的菜椒，还有绿色的莴笋，莞尔道：“人美，吃的也清新脱俗了。”
“清新脱俗有没有告诉你，男生都是要吃肉的？”罗贤君略略笑。
甜心悟道：“是吗？难怪以前看到男生在学校食堂里啃猪蹄，不过猪蹄也没啥肉啊，有什么好啃的？”
我说东她说西，小鸟依人不会啊，牵手懂不懂，亲……想过没……三杀啊！罗贤君嘴里却说了一句：“怎么不吃洋葱，还挑食？”
“高中的时候，食堂里煮的洋葱，又甜又烂，现在还有阴影呢。”甜心想起之前说到绿油油，好奇问：“你喜欢什么颜色？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呢？”
罗贤君反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五颜六色吧，但对紫色没有抵抗力，深深浅浅的都喜欢。”
罗贤君看了一眼：“也没看到你穿紫色的。”
“喜欢就要把它堆在身上抱在怀里吗？”甜心反驳，“是我问你，你喜欢什么颜色？”
“没有特别，黑色？上班方便吧。”喜欢……就要……吗？罗贤君感觉到四杀刺过来。
甜心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色T恤：“是不是男生都喜欢这种深色啊？”
“那，紫色？”他用筷子夹了一片洋葱举起来，送到唇边。
甜心看到他笑的唇也如月芽稍稍翘起来，一片帆船在夜的宁静海的边际向月芽靠近了，那一小片帆船挡在他的唇前，唇角恶作剧的笑衬着手指的几分随意，洋葱似乎可餐。甜心咬唇：“虽然它是紫色，虽然……但是……嗯……”甜心伏下头，用饮料挡住脸。
罗贤君越发忍不住笑得开心，“我吃饱了，走吧。”
“没吃多少啊，那打包吧。”甜心打了包，让罗贤君拿着，自己手上还依然捧着饮料，也没喝多少。罗贤君一看，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五连杀。
甜心追问：“你会不会做饭？”
罗贤君依然：“你会不会做饭？”
“不告诉你。”
“不告诉你。”
两人出了食堂，罗贤君看她：“压压马路吧，散步一下消化一下。”
“压压马路吧，散步一下消化一下。”甜心依葫芦画瓢。
罗贤君无奈，给她眼色，弹了一下手指示威，对面的人欠揍，要好好调教。
甜心笑吟吟，你敢？！
罗贤君又好笑又好气，六连杀，完败！
“喵，”突然窜出一只猫，甜心吓得跳起手里摔了饮料，双脚站立不稳倾倒向罗贤君，自然拖过他一只手臂，紧紧挽住。罗贤君被拉得趔趄，镇静咳了一声，摸一下鼻头，一笑琅然。
可以看清是一只黄白相间的肥猫，悠然自得地迈着猫步。甜心挽住他，一只手拍拍胸，“吓我一跳，三魂七魄只剩一魄了！”
罗贤君一手拎着盒饭，哈哈笑，“等会它要开口说话了！是你吓坏了它！”
“那正好，我就想有一只会说话的猫”，甜心粲然一笑，“把它缩小，放在我手指上趴着。”甜心伸出一根手指，作势吹了一口仙气。
“它已经被你吹走了，我看把你缩小放在我的手心还差不多，”罗贤君一只手窝着掌心，幽默道：“到我碗里来！”
甜心松开他对他眯眯笑，罗贤君捡了饮料杯扔垃圾桶。两人周遭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暗流变得自然起来。
（4）
两人没走多远，旁边酒店里面摇摇晃晃走出来两个人，甜心一看，西施美女！她扶着身边的人，一个男人低着头有点胖。男人嘴里叫喊着，冲到马路边的树下吐了起来，西施美女追过去。
西施：“你喝太多了！”
男人嘴里叫着：“不要走！不要走！”
……
嗯，是什么狗血剧情午夜剧场吗？沉鱼落雁东施效颦卧薪尝胆功成身退？
西施：“哥哥，算了啦，算了啦，哥哥，放手吧！放手吧！”
男人：“不要走！不要走！”
……
看见一个男人在夜晚咋咋呼呼的场面，好像有一点尴尬。
听到西施喊哥哥，甜心吁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后宫大戏。要知道，一句‘谁是最美的人？’，恶毒的皇后就会对白雪公主痛下杀手！”
“不一定，我也想对你痛下杀手！”甜心听到罗贤君清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