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同游
闻言，沉香倒不晓得如何作答了。
他是觉得，自己和舅舅永远成不了一种人。
他才不会有事无事的伤个情，虐个心。小玉若瞧见了也会不欢喜的。
不过娘最近确实有些奇怪，自打当年爹去世之后，她便守在华山寸步不离，倦了那滚滚红尘烟火，又如何会记挂着百花仙子的诞辰故而破了誓言而来？
百花诞一结束，不待沉香准备相送，三圣母便匆匆驾云离去。
龙四本还打算邀请她去东海小住一些日子，被她断然拒绝：“华山的百姓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他们太久。”
“你娘的性子好像有些变了。究竟变在哪里我却说不上来。”龙四微微蹙眉，看着沉香，说道。
话中所隐含的暗示沉香未必听不明白。
“谢谢姨母提醒，我会注意一些的。”
三圣母的不寻常，作为儿子本就该比外人更加敏感，不过这些年来，沉香真正去华山的时候并不多，即便去了，与三圣母之间也不过是饮几杯茶，闲聊几句，便被她催着赶紧回天庭办公，莫要耽误正事云云。
一开始，沉香不曾多想，他以为父亲的离世令得母亲一时心灰意冷，不能回转，总要时间来治愈她心中的那份伤痛。
回到真君神殿，没多大的功夫，哮天犬便带着两名草头神进来了。
“这事儿……沉香，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哮叔？”
不同于哮天犬的满面肃重，沉香语气轻松。
哮天犬闭了闭眼，指了指身后的草头神：“你们来将在下界所见所闻都细细的禀了司法天神。”
两名草头神再无迟疑，上前恭声道：“三圣母下嫁凡人已有十七载。”
“等、等等。”沉香喝道，下意识的掰断了手里的笔。“那个凡人，难不成是我爹的……”
他望向哮天犬，只见哮天犬点了点头，心里倒不是太惊讶或是难受，却也不能说半点没有挂碍。
“呃，娘她成亲作甚不告诉我？我连个礼都没送，这像话么？对了，我爹今生长的什么模样？比前世俊俏么？算了，我还是自己去瞧吧！”
然而在去瞧之前，沉香忽然顿住了：“娘成亲之后，身在何方？”
“她与那个凡人——也就是你爹的今身一直隐居在华山以南五百里处的一座小镇子里。至于华山圣母宫里的那个不过是个替了她的桃花妖，早年她日日用自身精血养着那只妖，对方为了报恩，故而一直以她的面貌守着华山。”
其实，哮天犬初初晓得的时候也挺纳闷。
三圣母何必费这番周折呢？横竖刘沉香是她宝贝儿子，断断不会破坏她的姻缘。何况新天条并不阻挡仙凡通婚，只要仙女终其一生不与凡人诞下子嗣。
以刘沉香的性子也绝不会狠心去剔了自己母亲的仙骨，这般存心遮掩着反倒容易伤了母子之情不说，反而会引起莫名的猜忌。
慕华看着日渐苍老的父亲与美丽如昔的母亲，心中的别扭比儿时更甚。
他大约从小便知道自己与其他的孩子是不同的，很少有什么玩伴。但那些不大重要，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疼爱他的父亲母亲，无忧无虑的长大了。
尽管他努力的忽略周围那些充满恶意的流言，他相信母亲，母亲不过是早年随了世外高人修了道术，才会……
“你就是慕留之子？”
刚刚下学，正欲返家的少年冷不丁的被两个人拦住，一个白衣如雪，长相俊秀斯文。另一个就比较奇怪，一身黑衣，长相凶恶狰狞，还扛着一只巨大的骨头。
“是又如何？”慕华戒备的反问。
白衣人温和的笑了笑，道：“不如何，我……只是来看看自己的弟弟。”
“你弄错了，我并无兄弟。”慕华低声说完便疾步走开。
哮天犬啧了几声：“他不像你爹娘也不像你，那五官却是像极了我主人六七分。不过还好三圣母这回聪明，封住了这孩子的法力。”
“我在想，要不要找个时候带他去看看舅舅，舅舅估计还不晓得自己又多了个外甥。正好给舅舅个惊喜。”沉香道。
然而此时的杨戬正与寸心游花果山呢！
这是杨戬第二次来，不同于上一次的纯粹只是为了领兵捉拿叛逆，压根没那份闲情欣赏花果山的风景，着实可惜了。
寸心早就好奇传闻中的水帘洞什么模样，故而催着自家二爷先去打个招呼。
实则如今的花果山几乎已经不剩几只猴子了，只因着大多数猴子不是跟着孙悟空去了峨眉，就是留在了旃檀功德佛左右听他讲经。
“二爷，我瞧着花果山并不比峨眉山差上半点儿，那猴子为什么偏要拖家带口的迁去峨眉？”寸心纳闷道。
她听说当初无论是杨戬或沉香为了寻孙悟空的踪迹都花了好一番功夫不说，险些误了杨戬的大计。
“寸心，你有所不知，自从他护师西行，修成正果之后，花果山便不曾清静过。有曾受他恩惠的，也有与他恩怨难消的，尽皆寻上门来，他能不躲么？”
“嘁，原来那猴子的胆子也不过如此。”听了杨戬解释，寸心不以为然。
“那些倒是其次，他最头疼的怕还是半路收的徒弟。”
“哦。莫不是我三哥曾提起的那个玉华州国王的大王子？”
寸心倒是觉得那王子挺傻的，放着高床软枕不睡，锦衣玉食不要，荣华富贵不享，不远千万里去寻自己那不着调的师傅，一根筋的打算侍奉对方一辈子。
结果被孙悟空接连打下花果山几百余次，仍不死心，索性在山脚下搭了个茅草屋守了下来。
孙悟空也不理他，寻了块石头便睡过去了。
一梦苏醒过后，现实已过去了四十载，等孙悟空想起那个傻徒弟下山去看时，人早就没了。
“难不成被妖怪抓走吃了？”
寸心心想，哪个妖怪这么不长眼能在花果山造肆？怕是要被孙悟空连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收拾一顿了。
杨戬轻笑道：“不是妖怪，是李靖四女。她本天性乖巧温婉，不过当年孙悟空误会她下界为妖逼婚，即便后来理清了真相。然经了他之口的，焉能不在天界广为流传？她不知事时倒还好，待她年岁渐增，晓得那些谣言的涵义，自然记恨于心。故而寻了空下界欲向孙悟空算账，机缘巧合之下邂逅了那玉华州王子……”
“两情相悦，双双私奔？”寸心大惊，若正当如此，李靖的面子往哪搁啊？
她也没听说过王母娘娘将李靖的女儿压那座山下了。
“并未，她将人带回了天王府，本是打算扣做人质的。后来被李靖相中，编入麾下。”
“那可是个凡人啊。玉帝王母就没过问吗？随随便便让一个凡人位列仙班？”
“李靖确实禀告过此事，玉帝一听他是孙悟空的徒弟便不计较了。”
“二爷，我记得那时你应当已经是司法天神了，怎么就由着这般不合天规的事儿发生在眼皮子底下？或是你只顾着抬头那抹白月光，对旁的都不甚上心？”非是寸心依旧喜欢拈着那陈年干醋，她就是想起来便心堵的慌。
“只因……”杨戬难道要说，只因那李英莲真真磨人的很，其功力不在敖寸心之下。
他即便与寸心和离许久之后，乍要应付她那样的女子依旧……蛮痛苦的。
瞧着杨戬那一副为难状，寸心哪有什么不明白的：“罢了，我也不甚关心那个。可是，二爷，你还记得那日去西海接我时，应过我母后什么吗？”
“自然是好生待你，从此琴瑟和御，相敬如宾。”杨戬含笑认真道。
寸心摇了摇头，道：“那不过是其次，我西海本就子嗣单薄，母后只得了三子一女，又仅大哥膝下一子一女，二哥与我一样，子女缘薄，三哥早归了佛门自是不必再盼的。”
“……”
“二爷，你莫要着恼。其实，我母后本来不肯让我再跟着你的。只是无奈千年折腾下来，我的名声虽差不到哪儿去，却比不得那些待字闺中又美如娇花的其他水域公主了。母后心气素来就高，非要给我挑个万中无一的夫君，德行，家世，差了一点儿她都看不上。我若是低嫁了，她便要一头撞死在那水晶柱子上。一直拖到你差点被沉香给劈了那天，她还是没挑出个合适的来。恰巧没多久，你便来了。她觉得，与其委屈我低嫁一个她看不上的，不如成全了我那点痴心，与你再续前缘……多生几个孩子，过继两个给二哥三哥。”
杨戬慢慢消化了一番，他倒是不曾听说西海张罗寸心二嫁的事儿，即便真有，自然也是瞒的密不透风。只是，他唯一没想明白的是：“寸心，三太子既入了佛门，将孩子过继与他，似乎不大好吧。”
也许人家并不高兴呢。
“这事三哥是赞成的，他若真有半个不字，母后怕是要逼着他还俗娶亲不可。然三哥如今一心向佛，了无尘埃。”
寸心挺理解的，她家三哥年少时那般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终究毁在一个情字上面。
好在他与佛有缘，得遇恩师指点，大彻大悟，虽历经数年辛劳，能修成正果也算是圆满了。
“你上次与三太子相见是什么时候？”杨戬忽然问道。
“三百一十五年前啊。”寸心随口道。
“如此久了，想必你定是分外挂念他。不如你我这便去灵山探他，顺便聆听一段精妙佛法。”
“噗……二爷，你可是道家弟子，几时对佛法有了兴趣？真人已经被佛门骗走了一个徒弟，若再丢一个，怕是要气疯了。”
寸心掩唇轻笑，她虽不喜佛法，但却真真想念自家三哥了，如此杨戬的提议倒也不错。
他是觉得，自己和舅舅永远成不了一种人。
他才不会有事无事的伤个情，虐个心。小玉若瞧见了也会不欢喜的。
不过娘最近确实有些奇怪，自打当年爹去世之后，她便守在华山寸步不离，倦了那滚滚红尘烟火，又如何会记挂着百花仙子的诞辰故而破了誓言而来？
百花诞一结束，不待沉香准备相送，三圣母便匆匆驾云离去。
龙四本还打算邀请她去东海小住一些日子，被她断然拒绝：“华山的百姓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他们太久。”
“你娘的性子好像有些变了。究竟变在哪里我却说不上来。”龙四微微蹙眉，看着沉香，说道。
话中所隐含的暗示沉香未必听不明白。
“谢谢姨母提醒，我会注意一些的。”
三圣母的不寻常，作为儿子本就该比外人更加敏感，不过这些年来，沉香真正去华山的时候并不多，即便去了，与三圣母之间也不过是饮几杯茶，闲聊几句，便被她催着赶紧回天庭办公，莫要耽误正事云云。
一开始，沉香不曾多想，他以为父亲的离世令得母亲一时心灰意冷，不能回转，总要时间来治愈她心中的那份伤痛。
回到真君神殿，没多大的功夫，哮天犬便带着两名草头神进来了。
“这事儿……沉香，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哮叔？”
不同于哮天犬的满面肃重，沉香语气轻松。
哮天犬闭了闭眼，指了指身后的草头神：“你们来将在下界所见所闻都细细的禀了司法天神。”
两名草头神再无迟疑，上前恭声道：“三圣母下嫁凡人已有十七载。”
“等、等等。”沉香喝道，下意识的掰断了手里的笔。“那个凡人，难不成是我爹的……”
他望向哮天犬，只见哮天犬点了点头，心里倒不是太惊讶或是难受，却也不能说半点没有挂碍。
“呃，娘她成亲作甚不告诉我？我连个礼都没送，这像话么？对了，我爹今生长的什么模样？比前世俊俏么？算了，我还是自己去瞧吧！”
然而在去瞧之前，沉香忽然顿住了：“娘成亲之后，身在何方？”
“她与那个凡人——也就是你爹的今身一直隐居在华山以南五百里处的一座小镇子里。至于华山圣母宫里的那个不过是个替了她的桃花妖，早年她日日用自身精血养着那只妖，对方为了报恩，故而一直以她的面貌守着华山。”
其实，哮天犬初初晓得的时候也挺纳闷。
三圣母何必费这番周折呢？横竖刘沉香是她宝贝儿子，断断不会破坏她的姻缘。何况新天条并不阻挡仙凡通婚，只要仙女终其一生不与凡人诞下子嗣。
以刘沉香的性子也绝不会狠心去剔了自己母亲的仙骨，这般存心遮掩着反倒容易伤了母子之情不说，反而会引起莫名的猜忌。
慕华看着日渐苍老的父亲与美丽如昔的母亲，心中的别扭比儿时更甚。
他大约从小便知道自己与其他的孩子是不同的，很少有什么玩伴。但那些不大重要，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疼爱他的父亲母亲，无忧无虑的长大了。
尽管他努力的忽略周围那些充满恶意的流言，他相信母亲，母亲不过是早年随了世外高人修了道术，才会……
“你就是慕留之子？”
刚刚下学，正欲返家的少年冷不丁的被两个人拦住，一个白衣如雪，长相俊秀斯文。另一个就比较奇怪，一身黑衣，长相凶恶狰狞，还扛着一只巨大的骨头。
“是又如何？”慕华戒备的反问。
白衣人温和的笑了笑，道：“不如何，我……只是来看看自己的弟弟。”
“你弄错了，我并无兄弟。”慕华低声说完便疾步走开。
哮天犬啧了几声：“他不像你爹娘也不像你，那五官却是像极了我主人六七分。不过还好三圣母这回聪明，封住了这孩子的法力。”
“我在想，要不要找个时候带他去看看舅舅，舅舅估计还不晓得自己又多了个外甥。正好给舅舅个惊喜。”沉香道。
然而此时的杨戬正与寸心游花果山呢！
这是杨戬第二次来，不同于上一次的纯粹只是为了领兵捉拿叛逆，压根没那份闲情欣赏花果山的风景，着实可惜了。
寸心早就好奇传闻中的水帘洞什么模样，故而催着自家二爷先去打个招呼。
实则如今的花果山几乎已经不剩几只猴子了，只因着大多数猴子不是跟着孙悟空去了峨眉，就是留在了旃檀功德佛左右听他讲经。
“二爷，我瞧着花果山并不比峨眉山差上半点儿，那猴子为什么偏要拖家带口的迁去峨眉？”寸心纳闷道。
她听说当初无论是杨戬或沉香为了寻孙悟空的踪迹都花了好一番功夫不说，险些误了杨戬的大计。
“寸心，你有所不知，自从他护师西行，修成正果之后，花果山便不曾清静过。有曾受他恩惠的，也有与他恩怨难消的，尽皆寻上门来，他能不躲么？”
“嘁，原来那猴子的胆子也不过如此。”听了杨戬解释，寸心不以为然。
“那些倒是其次，他最头疼的怕还是半路收的徒弟。”
“哦。莫不是我三哥曾提起的那个玉华州国王的大王子？”
寸心倒是觉得那王子挺傻的，放着高床软枕不睡，锦衣玉食不要，荣华富贵不享，不远千万里去寻自己那不着调的师傅，一根筋的打算侍奉对方一辈子。
结果被孙悟空接连打下花果山几百余次，仍不死心，索性在山脚下搭了个茅草屋守了下来。
孙悟空也不理他，寻了块石头便睡过去了。
一梦苏醒过后，现实已过去了四十载，等孙悟空想起那个傻徒弟下山去看时，人早就没了。
“难不成被妖怪抓走吃了？”
寸心心想，哪个妖怪这么不长眼能在花果山造肆？怕是要被孙悟空连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收拾一顿了。
杨戬轻笑道：“不是妖怪，是李靖四女。她本天性乖巧温婉，不过当年孙悟空误会她下界为妖逼婚，即便后来理清了真相。然经了他之口的，焉能不在天界广为流传？她不知事时倒还好，待她年岁渐增，晓得那些谣言的涵义，自然记恨于心。故而寻了空下界欲向孙悟空算账，机缘巧合之下邂逅了那玉华州王子……”
“两情相悦，双双私奔？”寸心大惊，若正当如此，李靖的面子往哪搁啊？
她也没听说过王母娘娘将李靖的女儿压那座山下了。
“并未，她将人带回了天王府，本是打算扣做人质的。后来被李靖相中，编入麾下。”
“那可是个凡人啊。玉帝王母就没过问吗？随随便便让一个凡人位列仙班？”
“李靖确实禀告过此事，玉帝一听他是孙悟空的徒弟便不计较了。”
“二爷，我记得那时你应当已经是司法天神了，怎么就由着这般不合天规的事儿发生在眼皮子底下？或是你只顾着抬头那抹白月光，对旁的都不甚上心？”非是寸心依旧喜欢拈着那陈年干醋，她就是想起来便心堵的慌。
“只因……”杨戬难道要说，只因那李英莲真真磨人的很，其功力不在敖寸心之下。
他即便与寸心和离许久之后，乍要应付她那样的女子依旧……蛮痛苦的。
瞧着杨戬那一副为难状，寸心哪有什么不明白的：“罢了，我也不甚关心那个。可是，二爷，你还记得那日去西海接我时，应过我母后什么吗？”
“自然是好生待你，从此琴瑟和御，相敬如宾。”杨戬含笑认真道。
寸心摇了摇头，道：“那不过是其次，我西海本就子嗣单薄，母后只得了三子一女，又仅大哥膝下一子一女，二哥与我一样，子女缘薄，三哥早归了佛门自是不必再盼的。”
“……”
“二爷，你莫要着恼。其实，我母后本来不肯让我再跟着你的。只是无奈千年折腾下来，我的名声虽差不到哪儿去，却比不得那些待字闺中又美如娇花的其他水域公主了。母后心气素来就高，非要给我挑个万中无一的夫君，德行，家世，差了一点儿她都看不上。我若是低嫁了，她便要一头撞死在那水晶柱子上。一直拖到你差点被沉香给劈了那天，她还是没挑出个合适的来。恰巧没多久，你便来了。她觉得，与其委屈我低嫁一个她看不上的，不如成全了我那点痴心，与你再续前缘……多生几个孩子，过继两个给二哥三哥。”
杨戬慢慢消化了一番，他倒是不曾听说西海张罗寸心二嫁的事儿，即便真有，自然也是瞒的密不透风。只是，他唯一没想明白的是：“寸心，三太子既入了佛门，将孩子过继与他，似乎不大好吧。”
也许人家并不高兴呢。
“这事三哥是赞成的，他若真有半个不字，母后怕是要逼着他还俗娶亲不可。然三哥如今一心向佛，了无尘埃。”
寸心挺理解的，她家三哥年少时那般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终究毁在一个情字上面。
好在他与佛有缘，得遇恩师指点，大彻大悟，虽历经数年辛劳，能修成正果也算是圆满了。
“你上次与三太子相见是什么时候？”杨戬忽然问道。
“三百一十五年前啊。”寸心随口道。
“如此久了，想必你定是分外挂念他。不如你我这便去灵山探他，顺便聆听一段精妙佛法。”
“噗……二爷，你可是道家弟子，几时对佛法有了兴趣？真人已经被佛门骗走了一个徒弟，若再丢一个，怕是要气疯了。”
寸心掩唇轻笑，她虽不喜佛法，但却真真想念自家三哥了，如此杨戬的提议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