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我才没哭鼻子！”黄濑在最开始地呆愣之后迅速反应过来，并且大声地反驳了。
“啊？没有吗？”霞被黄濑吼懵了，但也没有产生类似于“他是不是在凶我”这样的想法，只是纯粹因为黄濑突然地加大音量不解，所以下意识地反问了。
“没有啦！”
“行，没有就没有吧。”霞迅速妥协了，毕竟争论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真相如何并不重要，还不如给黄濑留点面子。
“话说，是谁告诉你我哭鼻子的啊。”黄濑人靠在椅背上，动作非常放松，都让人看不出来他刚刚输了一场比赛。
“嗯……保密。”这种时候出卖森山前辈是个不太好的选择，于是霞闭嘴了。
“不说我也知道，篮球部里你就认识森山前辈和教练，总不可能是教练吧！”黄濑简单地直戳要点，武内教练也教导霞班级的日本史，所以霞当然是认识的。
“路走窄了啊黄濑，明明还有校内论坛上为你哭号的女粉丝。”霞还在努力地辩解。
黄濑哼了一声之后也放过了霞，就像刚刚霞放过他一样，转而玩起了手边的篮球，他转球的手太稳了，以至于霞看了一眼之后就挪不开视线。
“小霞，你会转球吗？”黄濑突然转过头来问到。
霞老老实实地说不会，黄濑马上来了兴致，说要教霞转球。
霞还没明白事情怎么拐到这上面的时候，就已经握住了篮球。咦，事情应该是这样展开的吗？她迷迷糊糊地想到。
“首先要找到球的重心……”黄濑开始他的指导。
但事实上黄濑不算是一个好的老师，他说着“这样，这样，然后那样”这样让霞觉得莫名的话，试图让霞理解，但霞在这上面的天赋可能的确平庸，任凭黄濑费尽口舌地教导半天，霞也无法让篮球在指尖停留。
我好像没有说我想学转球啊，霞明明是这样想的，却不停地握着篮球尝试，因为性格较真，她居然也真的和这个篮球杠上了。
“不是这样啦，小霞你稍微放松一点嘛。”说着黄濑竟然上手了，他握着霞的手，试图帮霞找到转球的感觉。
“唔，我不行的啦！”霞被碰到之后瞬间面红耳赤，篮球被她手一滑直接丢了出去。
黄濑也后知后觉认为刚刚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他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就尴尬了起来。
霞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非常不甘心地想自己又搞砸了。没出息啊自己，如果换成黄濑的任何一个女粉丝可能都会很高兴能和黄濑有肢体接触吧，自己不过是手背碰了一下就反应这么大，脸是丢得一点没剩了。
“黄濑，果然很厉害啊！”实在是想不出来要说什么了，又不愿意气氛一直尴尬下去，霞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却没想到黄濑突然转过来认真地问到：“小霞，你真的觉得我厉害吗？”
霞非常不能理解地反问到：“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厉害？黄濑你的运动那么厉害，不管做什么都能很快上手而且总是能做得很好，这样的你和天才有什么区别？虽然你搞学习确实不太行，但是如果别人听到你这个篮球部的超级新星这么说，搞不好会有人觉得你在故意惹人生气诶。”
黄濑一开始听得还开开心心，直到霞说完那句“搞学习确实不太行”之后微微翘起的嘴角就完全瘪了。“小霞，有时候你说话真的很让人伤心哦。”
“诶！？我刚刚不是一直在夸你吗？是哪一句？学习吗？如果你不高兴我就再也不提了！”霞立马慌乱地解释起来，黄濑又被她的样子搞得忍俊不禁。
“说起来，什么才叫有天赋呢。我以前觉得自己很厉害，不管是什么只要愿意学，就能做得比其他人都好，但是打篮球是第一次让我产生了‘我也有追不上的人’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是真的有天赋吗？”黄濑像是陷入了某个怪圈，伴随着的是他对自己的不自信，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少见的，毕竟黄濑向来都以他阳光的形象示人，这样的黄濑对霞来说也是陌生的。
树荫在阳光下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小块影子，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阳光之下，纵使还是往日那个帅哥，气质却变得忧郁起来。
“这个问题你让我想一想再回答你哦。”并不是想回避问题，只是霞认为这对黄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敷衍了事地回答后续会造成什么影响还不好说，所以她需要认真地想一想。
两人沉默了大概几分钟，霞才想好了开口，她说：“黄濑你拥有常人没有的天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这个答案中规中矩，黄濑听了都有点失望的程度。
霞却接着说下去了：“黄濑你肯定是在介意今天输了比赛的事情吧？”霞说的是问句，但是并没有给黄濑回答的空隙，她自己心里有答案。
“事实上，我知道黄濑也会输比赛的时候还松了一口气呢，黄濑做什么都很厉害，但在篮球上却有战胜不了的人，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霞从第一句回答开始就盯着黄濑地眼睛看，她较真的性格帮她短暂地克服她的害羞。此时两人长久地对视，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甚至脸都没红一下。
“但是如果我永远都不能超过那些人呢？那对我来说不也是一种平庸吗？”黄濑似乎并没有因为霞的话心情好转，不过反而是他因为和霞对视不好意思起来，所以微微错开视线。
“诶……所以我一点都不擅长和人谈心啦。”霞苦恼地想像以前一样摸摸发梢，却发现今天头发已经扎起来了，只好转道摸摸马尾。“赢不了才好啊，赢不了才能保持对这项运动的激情，人之所以会对某项东西保持长久的兴趣是觉得它有趣吧？如果一直赢，就像你以前一样，不会觉得非常无聊吗？”
“赢不了才好吗？”黄濑听了很久霞的长篇大论，似乎也有自己的思考，他不说话了。霞自己回过神来却有点忐忑，毕竟一直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说教怎么看都很烦人。
“小霞，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所幸黄濑并没有觉得烦，在自己想通了之后反而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虽然今天输给了小火神和小黑子超级不甘心的，但是下次赢回来就好啦！对吧？”
“是啊，以赢为目标努力就好。”霞点头同意。“反复挑战也是很有意义的，就像我现在都还打不过道馆里的大师兄，但是我每次回大阪都会找他挑战一下的。”
“哈？你是说空手道吗？虽然有听你说……但是居然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啦，我外祖父家是开道馆的啦。我从小就有在练啊，不过我一直打不赢大师兄。”
“不…我觉得你这个从年龄还是性别上来讲都没有参考意义吧。”黄濑已经算是在苦笑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暂时还没找到能打过我的同龄女高中生嘛。”霞不可置否。
“搞了半天你才是大魔王啊！？”
“黄濑，年纪轻轻不要担任吐槽役这个角色啦。”霞拍了拍黄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而且无所谓的样子。
沉默片刻之后两个人都笑了出来，明明也没有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声却像是传染了一样。
“谢谢你，小霞。”笑声归于沉寂之后，黄濑郑重地说到。
“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说谢谢？”霞完全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因为你来了啊，虽然我也不觉得你不来我就会一蹶不振，但是看到你向我跑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哦。”黄濑此时此刻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霞也不经意地跟着微笑起来，“是吗？这样就好。”她说。
“黄濑你只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就好啦，还有包括但不仅限于我的很多朋友都会关心你，在意你，这样就好。”霞接着说道。
“嗯。”黄濑低声应了一声，“说起来你不是去送松山了吗？是怎么这么快出现在学校的。”
“……”霞欲言又止，“如果排除我会飞的可能性的话，很明显就是我跑过来了吧？”霞不管是哪只眼睛都明晃晃地写着“你是傻子吗”让黄濑分外受挫。
“说起来，都怪你！我在甜品店点的冰淇淋都还没来得及吃就跑过来了！明明是我最喜欢的芒果味！”霞说着想起来那个估计已经进了清见肚子的冰淇淋也生起气来，不过朝黄濑发脾气也只是开个玩笑，她又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和黄濑生气。
“哈？我还没有一个冰淇淋重要吗？”黄濑戏又上来了，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如果你愿意请我吃双色球我就承认你比冰淇淋重要。”其实没有很想吃冰淇淋，但一直说着霞也有点馋了。
“懂了，我就是比不过冰淇淋。”黄濑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走吧，我请你吃冰淇淋。”看霞还坐在椅子上，他又说：“要我拉你起来吗？”说着他还真的伸出手来。
“我才用不着！”霞急忙起身，又补充到：“我要芒果和巧克力味的！”
“好——吃三色球都没关系。”
“啊？没有吗？”霞被黄濑吼懵了，但也没有产生类似于“他是不是在凶我”这样的想法，只是纯粹因为黄濑突然地加大音量不解，所以下意识地反问了。
“没有啦！”
“行，没有就没有吧。”霞迅速妥协了，毕竟争论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真相如何并不重要，还不如给黄濑留点面子。
“话说，是谁告诉你我哭鼻子的啊。”黄濑人靠在椅背上，动作非常放松，都让人看不出来他刚刚输了一场比赛。
“嗯……保密。”这种时候出卖森山前辈是个不太好的选择，于是霞闭嘴了。
“不说我也知道，篮球部里你就认识森山前辈和教练，总不可能是教练吧！”黄濑简单地直戳要点，武内教练也教导霞班级的日本史，所以霞当然是认识的。
“路走窄了啊黄濑，明明还有校内论坛上为你哭号的女粉丝。”霞还在努力地辩解。
黄濑哼了一声之后也放过了霞，就像刚刚霞放过他一样，转而玩起了手边的篮球，他转球的手太稳了，以至于霞看了一眼之后就挪不开视线。
“小霞，你会转球吗？”黄濑突然转过头来问到。
霞老老实实地说不会，黄濑马上来了兴致，说要教霞转球。
霞还没明白事情怎么拐到这上面的时候，就已经握住了篮球。咦，事情应该是这样展开的吗？她迷迷糊糊地想到。
“首先要找到球的重心……”黄濑开始他的指导。
但事实上黄濑不算是一个好的老师，他说着“这样，这样，然后那样”这样让霞觉得莫名的话，试图让霞理解，但霞在这上面的天赋可能的确平庸，任凭黄濑费尽口舌地教导半天，霞也无法让篮球在指尖停留。
我好像没有说我想学转球啊，霞明明是这样想的，却不停地握着篮球尝试，因为性格较真，她居然也真的和这个篮球杠上了。
“不是这样啦，小霞你稍微放松一点嘛。”说着黄濑竟然上手了，他握着霞的手，试图帮霞找到转球的感觉。
“唔，我不行的啦！”霞被碰到之后瞬间面红耳赤，篮球被她手一滑直接丢了出去。
黄濑也后知后觉认为刚刚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他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就尴尬了起来。
霞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非常不甘心地想自己又搞砸了。没出息啊自己，如果换成黄濑的任何一个女粉丝可能都会很高兴能和黄濑有肢体接触吧，自己不过是手背碰了一下就反应这么大，脸是丢得一点没剩了。
“黄濑，果然很厉害啊！”实在是想不出来要说什么了，又不愿意气氛一直尴尬下去，霞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却没想到黄濑突然转过来认真地问到：“小霞，你真的觉得我厉害吗？”
霞非常不能理解地反问到：“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厉害？黄濑你的运动那么厉害，不管做什么都能很快上手而且总是能做得很好，这样的你和天才有什么区别？虽然你搞学习确实不太行，但是如果别人听到你这个篮球部的超级新星这么说，搞不好会有人觉得你在故意惹人生气诶。”
黄濑一开始听得还开开心心，直到霞说完那句“搞学习确实不太行”之后微微翘起的嘴角就完全瘪了。“小霞，有时候你说话真的很让人伤心哦。”
“诶！？我刚刚不是一直在夸你吗？是哪一句？学习吗？如果你不高兴我就再也不提了！”霞立马慌乱地解释起来，黄濑又被她的样子搞得忍俊不禁。
“说起来，什么才叫有天赋呢。我以前觉得自己很厉害，不管是什么只要愿意学，就能做得比其他人都好，但是打篮球是第一次让我产生了‘我也有追不上的人’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是真的有天赋吗？”黄濑像是陷入了某个怪圈，伴随着的是他对自己的不自信，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少见的，毕竟黄濑向来都以他阳光的形象示人，这样的黄濑对霞来说也是陌生的。
树荫在阳光下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小块影子，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阳光之下，纵使还是往日那个帅哥，气质却变得忧郁起来。
“这个问题你让我想一想再回答你哦。”并不是想回避问题，只是霞认为这对黄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敷衍了事地回答后续会造成什么影响还不好说，所以她需要认真地想一想。
两人沉默了大概几分钟，霞才想好了开口，她说：“黄濑你拥有常人没有的天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这个答案中规中矩，黄濑听了都有点失望的程度。
霞却接着说下去了：“黄濑你肯定是在介意今天输了比赛的事情吧？”霞说的是问句，但是并没有给黄濑回答的空隙，她自己心里有答案。
“事实上，我知道黄濑也会输比赛的时候还松了一口气呢，黄濑做什么都很厉害，但在篮球上却有战胜不了的人，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霞从第一句回答开始就盯着黄濑地眼睛看，她较真的性格帮她短暂地克服她的害羞。此时两人长久地对视，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甚至脸都没红一下。
“但是如果我永远都不能超过那些人呢？那对我来说不也是一种平庸吗？”黄濑似乎并没有因为霞的话心情好转，不过反而是他因为和霞对视不好意思起来，所以微微错开视线。
“诶……所以我一点都不擅长和人谈心啦。”霞苦恼地想像以前一样摸摸发梢，却发现今天头发已经扎起来了，只好转道摸摸马尾。“赢不了才好啊，赢不了才能保持对这项运动的激情，人之所以会对某项东西保持长久的兴趣是觉得它有趣吧？如果一直赢，就像你以前一样，不会觉得非常无聊吗？”
“赢不了才好吗？”黄濑听了很久霞的长篇大论，似乎也有自己的思考，他不说话了。霞自己回过神来却有点忐忑，毕竟一直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说教怎么看都很烦人。
“小霞，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所幸黄濑并没有觉得烦，在自己想通了之后反而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虽然今天输给了小火神和小黑子超级不甘心的，但是下次赢回来就好啦！对吧？”
“是啊，以赢为目标努力就好。”霞点头同意。“反复挑战也是很有意义的，就像我现在都还打不过道馆里的大师兄，但是我每次回大阪都会找他挑战一下的。”
“哈？你是说空手道吗？虽然有听你说……但是居然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啦，我外祖父家是开道馆的啦。我从小就有在练啊，不过我一直打不赢大师兄。”
“不…我觉得你这个从年龄还是性别上来讲都没有参考意义吧。”黄濑已经算是在苦笑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暂时还没找到能打过我的同龄女高中生嘛。”霞不可置否。
“搞了半天你才是大魔王啊！？”
“黄濑，年纪轻轻不要担任吐槽役这个角色啦。”霞拍了拍黄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而且无所谓的样子。
沉默片刻之后两个人都笑了出来，明明也没有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声却像是传染了一样。
“谢谢你，小霞。”笑声归于沉寂之后，黄濑郑重地说到。
“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说谢谢？”霞完全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因为你来了啊，虽然我也不觉得你不来我就会一蹶不振，但是看到你向我跑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哦。”黄濑此时此刻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霞也不经意地跟着微笑起来，“是吗？这样就好。”她说。
“黄濑你只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就好啦，还有包括但不仅限于我的很多朋友都会关心你，在意你，这样就好。”霞接着说道。
“嗯。”黄濑低声应了一声，“说起来你不是去送松山了吗？是怎么这么快出现在学校的。”
“……”霞欲言又止，“如果排除我会飞的可能性的话，很明显就是我跑过来了吧？”霞不管是哪只眼睛都明晃晃地写着“你是傻子吗”让黄濑分外受挫。
“说起来，都怪你！我在甜品店点的冰淇淋都还没来得及吃就跑过来了！明明是我最喜欢的芒果味！”霞说着想起来那个估计已经进了清见肚子的冰淇淋也生起气来，不过朝黄濑发脾气也只是开个玩笑，她又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和黄濑生气。
“哈？我还没有一个冰淇淋重要吗？”黄濑戏又上来了，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如果你愿意请我吃双色球我就承认你比冰淇淋重要。”其实没有很想吃冰淇淋，但一直说着霞也有点馋了。
“懂了，我就是比不过冰淇淋。”黄濑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走吧，我请你吃冰淇淋。”看霞还坐在椅子上，他又说：“要我拉你起来吗？”说着他还真的伸出手来。
“我才用不着！”霞急忙起身，又补充到：“我要芒果和巧克力味的！”
“好——吃三色球都没关系。”